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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灵蝠魔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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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不凡的部属、朋友遍及天下,风、柳二人的师门更是厉害,了然和尚在江湖上也有一批杀人不眨眼的狐朋狗友,这些人都极为可怕。如果知府大人要严办了这四人,只怕过不了一会儿,“命官”二字,就全没了,“命”丢了,“官”让别人做去了。
知府大人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才能实在有限得很。他望着堂下跪着的四个”犯人”,实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李之问躺在那里,仿佛是给知府大人的一个警告。
*** *** ***
风淡泊又惊又怒,又痛又悔。
他本该保护好李之问的,可他没尽到责任。
李之问此来,不用说是为了解救自己四人。可片刻之间,这个善良聪明、潇洒风流的年轻人已横尸当场,怎不令他悲愤欲绝?要知李之问的死,他风淡泊绝脱不了干系的。
李之问显然已经发现了于氏兄弟就是“赵氏双雄”,所以才会被杀。而安排于氏兄弟去保护李之问的,岂非就是他风淡泊?
洪鹏之死,显然是敌人为了将风淡泊等人置于死地的一步阴招。李之问一死,风淡泊就明白,他们已经陷入了泥沼,无法清白地脱身了。
敌人想将他们置于死地的目的自然是不希望他们继续追查下去,不想让他们坏了绑票交易。
柳影儿呜呜哭出了声。昨天她还和李之问言笑晏晏,今日再见他时却已阴阳相隔。虽然在她心里,李之问还不能算是个好朋友,但她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
知府大人下令将看热闹的人一齐带来,逐一搜身。
禇不凡沉声道:“大人,可否让小人检查一下李公子的尸身?小人行走江湖多年,一定能找出李公子的死因。”
知府大人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道:“本府自有仵作验尸。”
禇不凡道:“大人休怪小人莽撞。实是江湖上杀人勾当极多,手法巧妙,还是让小人看看的好。李公子因小人而冤死,小人若不找出凶手,寝食难安。”
知府犹豫片刻,终于点点头:“准尔前去。”
禇不凡和两个仵作将李之问的尸体抬到了另一间房里。
知府大人看了看泪流满面的风淡泊和柳影儿,不禁有点恍然:
“李之问难道是前来为他们辩解的?这倒是奇怪了。”
不多时,禇不凡出来了,沉声道:“禀大人,小人在李公子命门上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针口。这是李公子身上惟一的伤口。显见李公子是被毒针刺入命门而亡。但江湖上以毒针为暗器的人实在太多,小人无法确定凶手是谁。”
知府大人冷冷盯着他,喝道:“门外围观之人已尽数拘到,准尔—一查问。”
禇不凡当然一个扎眼的人物也没发现。这群人中虽也有几个武功过得去的江湖汉子,但要他们发针伤人,只怕还不够格。
李之问躺在那里,令所有的人心寒。
知府大人的最后决定,是将禇不凡四人收监,这个决定是知府大人想了很久才作出的。他当然认为这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而且意味深长。
风淡泊四人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蹲监狱的滋味。
*** *** ***
七天后,正午时分。
张珙扮成厨房里的伙计,偷偷出了后门,四下看了看,匆匆忙忙低头而去。
李长有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出了李家后门。他扮成了一个走方郎中,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扬州的人多极了,谁会注意到他们呢?
李长有也可算是个惯走江湖的人,身为李府大管家,光为收账,就跑遍了苏皖浙一带。
他雇了一辆大车,钻了进去,将窗帘放了下来。七月里天气虽极闷热,李长有却不得不如此。他可不敢招摇。
赶车的是个满面病容的干瘦老头,衣衫破旧,一双大手又黑又粗,挥起鞭子来,也是有气无力。那匹马又老又瘦,车也像是用烂木条拼起来的,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这样一辆大车中坐着的人,当然不会有钱。若说李长有身上有五百张一千两的银票,谁也不会相信。
李长有是个很有经验的老人,这些道理他自是明白。
李长有坐在车中,想起老主人被擒、少主人被杀、主母奄奄一息等事,心里不禁酸苦。他现在已成了李家的主心骨,若是他趁机携款私逃,谁也奈何不了他。但李长有是个有良心的人。
他不能忘记李之问对他的嘱咐,不能辜负李之问对他的信任。
李之问决定前去府衙时,曾将他唤到房中,交给他一封信,告诉他自己一旦有什么不测,立即将信打开,但只允许他一个人看。
结果李之问真的死了。李长有当晚拆开信,才知道交款的时间地点,也知道李之问已决定娶那两个婢女为妻,为的是想给李家留一点骨血。
可李之问怎么能预见到自己会有杀身之祸呢?李长有想不明白,李之问的信上也没有说。
李长有害怕老爷子听到儿子死讯后太过悲伤,会再搭上一条老命。要知道,李之问可是根独苗啊!
大车在李长有的叹息中出了扬州城,渐渐走入了乡间,行人已越来越少了。
李长有知道这段路最难走。只要能挨过去,待过了长江,他就可以放心了。
这时,前面突然有人大叫起来:“大爷,你老行个方便,搭个车!”
李长有听见车老板有气无力地道:“车上就一个人,反正也怪空的。上来吧,五钱银子。”
李长有掀起车帘,急道;“老板,咱们可是说得好好的,不搭其他人的呀!”
路边要搭车的人生得五大三粗,根本不像个难以行动之人。李长有想到身上的巨款,忍不住暗暗害怕起来。
那人赔笑道:“哟,老先生,真对不起,确实我家里有人生病。这不,刚抓了几服药,正急着赶回去呢!”
他手里还真的提着两服药,这下李长有没话说了。
那人又道:“你老也是个大夫,要是方便的话,干脆到我家去看看病人吧!”
李长有无法推辞。
那人钻进车里,唱了一个肥喏:“你老先生大恩大德,在下没齿不忘。嘿嘿,嘿嘿。”
李长有一惊,尚未及开口,已觉心口一痛,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张了张口,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想动一动,也已不能。
李长有虽不知道那人使的是什么法术,但也明白他是个抢钱的人了,而且车老板也是。
他实在后悔雇了这辆车,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愤怒悲痛得直想大哭一场,却连哭也哭不出了。
那人笑嘻嘻地道:“李管家,你何必扮成郎中呢?在下早就盯上你了。你们公子一死,你就成了李家惟一管事的人。
李管家今日出门,想必是去送钱给绑票的土匪,换回你的老主人。你老人家真可算是义仆!要是在下,早就趁机大捞一笔,逃之夭夭了。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把握太可惜了。”
车老板低声喝道:“公狗,别他妈的胡扯!快把钱先搜出来,等我说‘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的时候,你就把他扔出车外。我把车停在水塘边。”
叫“公狗”的人似乎是赶车人的下属,忙道:“老大,听你的。干脆现在就把他弄死,不更爽快吗?”
赶车人怒道:“若是有人也来搭车,咱们怎么办?”
公狗道:“不让他上不就得了?”
赶车人道:“要是来了江湖人物,没法打发怎么办?你他妈的少啰嗦,照我说的做。”
公狗诺诺连声,笑道:“李管家,在下就不客气了。冒犯贵体,多多包涵。”
他嘴里哼着“十八摸”,似乎他两手正摸着的不是个枯瘦的老头,而是个淫声浪语的粉头。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有了金钱,世上的许多事情都会变得奇怪。
“五十万!”
公狗摸出银票,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老大赶着车,阴鸷的目光不时向四周巡视着。
大路右边是一大片茂盛的柳林,左边是一个很大的水塘。
前后无人。
老大“咦”了一声,叫道:“公狗,怎的一个人都看不见?”
话音刚落,柳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大笑:“哈哈,此言差矣!”
一个轻袍缓带的中年书生踱了出来,折扇轻摇,满面带笑,显得十分儒雅。
老大又惊又怒:“老淫棍!”
中年书生折扇一合,认认真真地点了一下头:“正是在下。”
如此儒雅的书生,外号居然叫“老淫棍”,可真是奇哉怪也。可看他面上的表情,似乎对这个外号十分满意。
老大沉着脸道:“姓连的,你不在你的微山湖采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中年书生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江南的花更美更嫩更水灵些。”
老大停住车,厉声道:“连阴,别人怕你,我‘病尉迟’可不怕。识相的,站一边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连阴拦在车前,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病尉迟,何苦来呢?有钱大家花,何必这么小气?”
病尉迟咬咬牙,低声道:“你老兄一定想插一腿?”
连阴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要不怎么大家都叫在下为‘淫棍’呢?”
病尉迟怒道:“你要多少?”
连阴道:“那要看李管家身上带了多少。”
病尉迟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但他还是忍住了没翻脸,他知道面前这个微山湖的水匪魁首、微山十二寨的总寨主不好惹。
“二十万。”
连阴道:“不会吧?你老哥说是二十万,那么至少得有四十万。叫那条公狗出来,让在下仔细搜上一搜。咱们五五分成。”
病尉迟气急败坏道:“连阴,别给鼻子就上脸!你那两手玩意儿,还不值那么多。你若还不识相,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连阴正色道:“你这是做什么?说得好好的干吗动粗呢?
既然你老哥这么不给面子,在下也就只好连一两银子也不给你老哥留下了。”
病尉迟冷笑道:“怎么,你是想黑吃黑,独吞?”
连阴点点头:“不错。哟,公狗兄怎么还没出来?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哟,‘小妖精’,是你在车里啊!”
病尉迟一个激凌,知道自己这趟买卖算是砸了。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男人从车中钻了出来,娇滴滴地道:“公狗兄真不中用。奴家还没尽兴,他就不行了,逼得奴家一身饥火,没个着落。病尉迟呀,我看你虽然病怏怏的,身子骨倒还不错,可有意和我‘小妖精’参参欢喜禅?”
他手中抬着一个大汉,赫然便是公狗。
病尉迟已知他二人是一伙儿来的,自忖不是对手,一声大吼,从车座上跃起,双手暗器连发,击向连阴和“小妖精”,身子却向柳林中窜去,轻功居然相当不错。
连阴滴溜溜一旋身,折扇打开,扫开暗器。“小妖精”却嘻嘻一笑,举起公狗的尸体挡住了暗器。
连阴笑道:“究竟有多少?”
‘小妖精”抛开公狗的尸体,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三十万。”
连阴哈哈一笑:“你少骗我!你是见钱减四成,都已成了规矩。那么是五十万了?”
“小妖精”媚笑道:“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咱俩还分什么彼此?人家连身子都给了你了,你还这么坏,总把我当外人。”
连阴微微一笑,道:“咱们快走吧!赶上病尉迟,杀了他再说。”
“呼”的一声响,一条身影飞出柳林,落在他们身边,发出“啪”的一声大响。二人惊得反身跃开数丈,定睛看时,不由更是吃惊。
地上躺着的,正是病尉迟。
病尉迟的咽喉上有一道伤口,鲜血淋淋。
连阴和“小妖精”都知道,若论单打独斗,病尉迟不在他二人之下。可现在病尉迟居然转眼间被人杀死,连叫都没叫一声。
连阴身子急转,向南而逃,“小妖精”则双足一点,往北而遁。
如果敌人只有一人,就只追得了一个,两人之中总有一个可以逃脱。
但二人的身子突然间都是一僵,重重地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
柳林中转出来两个人,正是风淡泊和柳影儿。
风淡泊从连阴耳门后,取出一把柳叶匕。柳影儿则是用一把柳叶匕在“小妖精”腰间旋了一圈,差点将他分成了两半。
柳影儿踢了踢“小妖精”的尸体,骂道:“真无耻,连人家的救命钱都劫!”
风淡泊走过来,从“小妖精”身上摸出银票,然后连踢三脚,将三人的尸体都踢入了水塘中。
风淡泊和柳影儿怎会出现在此地?他们不是已经收监了吗?
*** *** ***
李长有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车中,但车中已无别人,车也不动了。他摸摸心口,发现银票还在。
李长有又庆幸又奇怪,钻出车一看,地上有不少血迹。李长有吓得发抖,连忙匆匆往南跑。
风淡泊和柳影儿跟了上去。他们知道,前头还会有不少劫道之人,李长有的厄运还远没有到头。
*** *** ***
张珙出门之后,先上马市买了匹好马,出城向南而行。
张珙是长子,这次交款救父之任,自然非他莫属。
他怀中也揣着五十万两银票。
说实话,张珙对老八突然失踪一事也琢磨不透。他隐隐觉得,老八或许跟绑匪有什么牵连。
张珙倒不太担心老父的安危。老父若真死了,未尝不是好事,那样他这个长子可就成了一家之主。
出城十里,一处长亭在望。长亭里隐隐有几个穿红着绿的人儿,娇笑声隐隐可闻。张珙心中不由一酥,很想过去调笑一番。
他自诩姿容不下潘安、宋玉,也是个风流多情的才子。他最见不得的是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一见了美人儿,他就挪不开步子,挺不直腰。
但他想到母亲的反复叮嘱,还是强抑住了意马心猿。再说自己现在是伙计打扮,若跑去调戏人家大姑娘,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马近长亭,一个女孩子脆声叫了起来:“哟,这小伙计生得好俊呀!姐妹们,快来看呀!”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都朝张珙看来,叽叽喳喳地说笑。
不休:
“哟,真的很漂亮啊!”。
“咱们叫他过来,给大姐骑一骑好不好?”
“是骑马还是骑人呀?”
“当然是骑人啦!”
“死妮子!说这些也不知害臊。”
“大姐要不骑,让给小妹我好了。小妹可真的快站不住了。”
“嘻嘻,只不知这匹漂亮的马儿经不经得住六妹骑哟!”
“喂,小伙计,上来坐会儿嘛!”
“穿这么多衣裳,多热呀!进来呀,进来凉快凉快。”
……
张珙忍不住耳热心跳。女孩子们的主动诱惑实在很难抵御。
他终于还是忘了,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伙计,而不是风流倜傥的张大公子。
他打马径到亭边,翻身下马,口里笑道:“其实小可倒不想凉快。”
年龄最小的女孩子很吃惊似地道:“你真不想?”
张珙笑道:“外面很冷,小可只想进亭内暖和暖和,最好能出几身汗。姐姐们可让进不让进呢?”
一个俏妮子媚媚地道:“哟,嘴儿可够甜呐!我看还是先让大姐骑他好了。”
女孩子们顿时推出一个丽人来,直往张珙怀里推。
张珙虽是风月场中老手,阅花无数,此刻却也有些傻眼了。
这个丽人美得让他吃惊,也艳得让他吃惊。她的岁数该已有三十上下,可她那种成熟优雅的风韵远胜那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她就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忍不住心旌摇荡、两腿发软的女人。
那丽人被众女推得站不住,羞羞答答地扑进了张珙的怀里。张珙正欲伸手去抱,却已伸不出手。
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已麻木,动弹不得。
俏妮子拍手娇笑道:“好一只木瓜,好一只木瓜!”
她的笑声突然一顿,人也软软倒下。那丽人正伸手摸向张珙怀里,见状突然停住,惊骇地一回头,却见一个蒙面老人立在身后,正嘿嘿冷笑不已。亭外还站着一个白面微须的青衫文土,气度不凡,面带义愤之色。
众女都退到丽人身后,惊惶地瞪着蒙面老人。
丽人冷冷道:“老东西,干吗坏我好事?”
蒙面老人沉声道:“苏灵霞,赚钱不是这个赚法,这是人家的救命钱。老夫不杀你,已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还不快滚?”
苏灵霞怔了一下,冷笑道:“阁下是什么人?请报出万儿来。但教我苏灵霞不死,终有让你们血溅五步的时候。”
青衫文士皱眉叱道:“你这女贼,当真蛮横之极!”
苏灵霞怒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青衫文土愣了一下,怒道:“呸!大胆女贼,竟敢如此呵叱本……本人!”
蒙面老人喝道:“苏灵霞,高邮六枝花能闯出今天的名头,也算很难得了,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至于老夫何人,你也不必打听。你们若想找场儿,九九重阳之时,老夫在禅智寺外候教便是。”
他长剑虚虚一点,俏妮子穴道立解,一跃而起,尖叫道:
“大姐,把他们做了!”
苏灵霞拦住她,冷冷道:“阁下好功夫!高邮六枝花承阁下不杀之恩,只望阁下言而有信。”
蒙面老人笑道:“这个自然。”
苏灵霞不再说话,转身就走,另外五个女孩子也尾随而去。
那青衫文土叹道:“这些女孩子,年纪轻轻,什么事不好去做,偏偏去做强盗,真是可悲又复可叹。”
他好像真的颇为苏灵霞等人痛心。
蒙面老人拍开张珙穴道,冷冷道:“张亿和生子有你,真是有幸,滚!”
张珙灰溜溜地打马跑远了。
蒙面老人和青衫文士也上了马,尾随张珙而行。
“大人,现在该知小人之言不虚了吧?”蒙面老人恭声道,“这一路上,张珙这小子还不知要过多少关呢!’”
蒙面老人正是禇不凡,而青衫文土居然就是扬州知府。
这位知府大人,虽有些自作聪明的毛病,平素却颇向往江湖生活,这下正巧有了机缘。
自那番堂审之后,他深知单凭官府力量,无法破得了四家绑票案,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只得求助于那四个在押的“犯人。
他宣布将禇不凡等四人“收监”,其实就是为了向他们求助。既然绑匪利用洪鹏“失踪”来陷害这四人,显见这四人对绑匪不利。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凭知府大人那么聪明的脑瓜不会想不到。
“收监"当晚,知府大人便亲去监狱,向禇不凡四人求教。
目下正在执行的“兵分四路、跟踪追击”的计划就是由风淡泊提出来的。
而且风淡泊要求知府大人暂且先“押”他们几天,以松懈绑匪的警惕。实际上他们却一直在暗中活动。
张珙这一路,由禇不凡和知府大人跟踪。当然,为了保证知府大人的安全,尚有十数化了装的公门中人和徽帮好手跟来,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然而他们只是远远跟着,好让知府大人过足“闯江湖”的瘾。
知府大人已开始觉得,“闯江湖”比当官有趣多了。但若要他在官场和江湖两种生活中任选一种的话,知府大人必定还是选择官场。
*** *** ***
七月十五。申牌时分。虎丘剑池。
太阳还挂在西天,落日熔金,暮云四合,景象极其瑰丽。
剑池边,四个老人默默地站着,显得颇有些凄凉。不过看上去他们都没受什么苦,非但身上没有伤痕,衣衫也都还干净齐整,连头上的白发也都梳得一丝不乱。
他们四个人分别来自四个方向,各自都乘着大车,也同时被带出车外。当他们各自看见另外之人时,都吃了一惊,都觉得有点欣慰也有点伤感。欣慰的是自己还活着,伤感的是被关了这么多天后,却在此种场合下相聚了,显然凶多吉少。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还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就像一条被钓上来的鱼,被扔进鱼篓后,发现身边还有别的鱼。无论如何这总比躺在空鱼篓子里要舒服。
现在这四个老人都在剑池边慢慢地踱着步,眼巴巴地等家里人来。
他们就像西天的残阳,已经明显地衰老了。
送他们来的四辆大车早已掉头而去,四下里静悄悄的,寂然无人,他们却半步也不敢离开剑池。
因为他们都是老人。他们的热情虽已为岁月所消磨,但他们并非一无所有。比起年轻人来,他们有足够多的经验和世故来应付生活和命运。他们虽然一个人一把剑,却知道四下里一定藏着许多人和许多把剑。
这个场面让所有远道而来的人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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