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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幻想传·天空之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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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我就知足了。”老猎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刀，抬起头看云天剑。那是一张苍老的脸，一根根纹理像要陷进骨子里，不知何时，他已经老成了这样。自从那次和儿子阿射去了狼洞，他就再没有出去打过猎。他现在甚至无法站起身子，只能终日守在这炭火旁。
“对了，最近雪山或鹰山上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情发生？”这才是云天剑此行的真正目的。
“噢，听猎人们说，山上的动物比以前少了，而且出现很多被吃掉一半的兽尸，不过也没有什么，也许这只是狼在储备过冬的食物。”
云天剑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但这些恐怕不是狼干的，你既然已经隐退，我就不和你多说，免得你受牵累。”
“谢谢，我这把老骨头其实也放不了几天了，我只是担心我的儿子，我死之后，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
“当然可以啦！我可以把阿射当作自己的儿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辈子是无法报答您了。还有一件事，希望能对你有帮助。七年前，我和阿射去鹰山脚下的一个隐蔽的狼洞狩狼，可是狼洞里却有一个小毛孩，你说他该不会是人狼族的吧？”
“哦？这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云天剑准备起身告辞了。
“羊肉都已经片好了，留下来吃个火锅吧？”老猎人想要挣扎起来，但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还是不行。
“你别动，改天再来陪你吃火锅，这次出来要办的事情实在是……实在是太多了！”
云天剑离开了猎人谷，心潮一阵澎湃，自己的学生都老成了这样，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岁月可以度过，能够安度晚年是每一个老人的梦想，可是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第十七章 铁尾虎、女儿
云天剑出了猎人谷没多久，忽然听到耳畔有呼呼的风响，然后就是树叶婆娑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接近云天剑。云天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法作出任何预测，他只是本能地匍匐在地上，道路两旁低矮的荆棘已经刺破了他的双手。就在这一刻，一个黄褐色的庞然大物从云天剑的身上掠了过去。
云天剑定睛一看，这是一只像老虎一样的成年灵兽，它张着口，喷着腥臭，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云天剑可不是普通的预言家，他是伟大的预言家，也是一名剑士，不过这只有他的家人和最亲密的朋友才知道。他的剑就是天剑，来自天空界的剑。更庆幸的是他今天把剑带了出来。这是一个预言家对生命危机的本能预知。
灵兽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云天剑挥剑挡去，发出了一声铿锵有力的金属般的撞击。云天剑快速地在脑中搜索这头灵兽的资料，这大概是一只铁尾虎灵兽，可不知是什么人养了这头灵兽在这里。这只灵兽养了有些年头，它的一扑一扫，都很纯熟，一定是经过了特别的训练。
正在云天剑挥剑苦战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又出现了一只同样的灵兽，只不过块头更大。云天剑心中暗叹，罢了，看来今天要命丧此地了。
再说云彩这边，艾芳菲的灵兽鲁鲁最近好像胃口大增，一次能吃掉十多个鸟蛋，现在掏鸟蛋的任务被艾芳菲强行加在了云彩身上。没辙，云彩只好叫上黑炭一起上树掏鸟蛋，黑炭得知是在帮艾芳菲，一点怨言也没有，云彩却边爬树边埋怨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变得这么霸道啊！
黑炭为女孩子说了句公道话：“也不全是这样，我妹妹就很好哇，当然我也不是说厉害的女生就不好，她们是在女孩的基础上又加上了男孩的优点啊。”
“就你会说，什么都让你说了！”云彩还是想不通。
一路上，难得有客栈和酒肆，大部分时间要在野外露宿和野炊，好在有云彩的妈妈姬莲在，她烧得一手好菜，连一向不夸别人的无声在吃完姬莲做的饭后，都要竖大拇指。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艾芳菲的功劳，她能在路上找到各种调味的草，酸甜苦辣咸，天天不同，这让姬莲在做饭时有更多的选择。
现在姬莲和艾芳菲关系好得像一对母女，本来云彩希望在艾芳菲欺负自己的时候起码能有娘罩着，可是现在娘更疼艾芳菲了。而黑炭从来就是把艾芳菲当偶像，鸦雀、无声两人也不是可以倾诉的对象，云彩有苦只好往肚子里咽了。
艾芳菲看到云彩有点闷闷不乐，就趁夜晚把他单独拉出去玩。其实在艾芳菲温柔的时候，云彩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
“明天就是十二月的第一天了。”艾芳菲看着被树枝树叶分割得支离破碎的月亮说。
“对，时间过得真快，听娘说，明天就可以到白银城了。我已经好久没去那里了。”云彩没有看月亮，他低着头，用树枝划着地上的泥土。
“你还想你的外公外婆吗？”
“想啊，他们在临死前把我娘托付给一位老先生，啊，好像叫麒麟，他会召唤百兽的魔法。可是他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娘终身不嫁，哈哈，真是笑话，我娘好歹也是个公主，凭什么不嫁，难道一辈子守着那老古董？”
“是麒麟啊，你娘的运气很不错啦，能有机会跟他学魔法！”
“他很厉害吗？”
“当然啦，你知道这地空界的所有灵兽都是从哪里来的吗？它们最初都是靠麒麟从天空界召唤下来的！那一个个灵兽卵散落在各个地方，有缘人拾到就有机会把它们养大。”
“这么说，鲁鲁也是你拾到的？”
“对，是我三岁时拾到的，不过它出壳可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喽。”
“你当时拾到的时候没有把它煮着吃了，算你造化！”
“呵呵，谁像你这么贪吃啊，是我爹告诉我的，说这卵里是灵兽。”
“你爹知道灵兽？”
“是啊，他还教我辨识百草，我的名字就是他起的。”
“他一个人把你养大也真不容易了。”
“可是，我好想能有一个娘啊，就像你娘那样，该有多好啊，她能给我做好香的饭……”艾芳菲说着掉下了眼泪，女孩子的眼泪总是让她们显得更加温柔，也让看到女孩子眼泪的男孩子产生一种异样的感情。
云彩想要安慰艾芳菲，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从小就有娘疼，真是幸福！
“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不睡觉啊……旅途辛劳可要好好休息啊！”说话的是姬莲，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云彩和艾芳菲的身后。
“娘，您怎么也不睡啊？”云彩看看姬莲再看看艾芳菲，心想娘不会什么都听见了吧。
“我是有点想你的父亲了，你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们当初就经常在这种月色下聊天呢……”姬莲说。
“娘，其实您不用跟我来的，到了白银城您就回去吧！”
“我就是不放心你呀！如果有个人能帮我照顾你就好了……”姬莲说这话时眼睛看向艾芳菲，艾芳菲正低着头咬着嘴唇。
“娘，那我先回去睡了！”云彩转身离开。艾芳菲也要离开时，被姬莲拉住了。
“孩子，我有话跟你说。”姬莲爱怜地看着艾芳菲。
“好，您说……”艾芳菲心里七上八下的，眼前的人是云彩的母亲，她要跟自己说什么呢？
“你看你，女孩子家老穿着男装，你从小跟着你爹，但也不能什么都学他，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啊。你不知道，我很想有你这样的女儿呢……”姬莲给艾芳菲披上了一件百褶缀络瑛的紫色风裙，“穿上吧，是我年轻时做的，一直没怎么穿过，它的袖子是透明的，已经不适合我了。”
艾芳菲把风裙穿了起来，虽然衣质很薄很轻，但在这晚秋之夜却给人一种踏实的暖意，那上面的经针纬线密而不乱，疏而有形，那络瑛缀着月光，让艾芳菲玲珑得像棵桂花树。
“好漂亮，是您亲手做的？”艾芳菲开心地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送她衣服呢。
“是啊，让你见笑了，不过这式样可是我跟蒲公英仙子学的，她是著名的女红，我只不过照猫画虎罢了。”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就当作是收你做女儿的见面礼吧！”
艾芳菲睁大了妙目，问：“您，您真的可以做我娘吗？”
“怎么不可以呢？好孩子……”姬莲像任何一个充满慈爱的母亲那样把艾芳菲揽在胸前，“别再哭了……孩子……得到母爱是每个好孩子都该享有的权利啊……你要幸福地生活，将来……你还要给你的孩子同样的爱！”
“我……会的。”艾芳菲很少哭的，她想不到在这个晚上，她流下了这么多眼泪，眼泪夺眶而出，就像江河入海那样一发而不可收。
“你还要照顾你的父亲，他一个人把你养大也很艰难吧？”
“是……是的……”
“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天云彩会笑你的。”
第十八章 雪坛里的血
黯黑纪元八百九十九年十二月一日，天气微晴，朗朗的天空中飘着带状的云，金丝样的光线洞穿了树影，远山重重叠叠，近水游游走走，清白的雾荡漾开去，而落雪的白银城就出现在眼前。
“好漂亮的城，好漂亮的雪！”黑炭感慨，这里的景象和黄金城截然不同。
“可是我觉得，今天的雪比以前我在白银城时看到的雪要小很多，难道……难道雪神女她……”姬莲用莲掌接起了一片雪花，那雪花粉粉的，带着一股忧伤，很快，雪花融化消失了。“雪花在我的莲掌上都待不到十秒，看来雪神女真的出事了，快，我们快走。”
大家跟着姬莲匆匆往城门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鸦雀，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走？”黑炭回头冲落在最后的鸦雀喊。
“噢，我的鞋里好像进了雪，你们接着走，我马上追过来。”鸦雀蹲下身子，没有脱鞋，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径五厘米的水晶球，水晶球里有座微型的城池。当鸦雀轻轻摇动水晶球时，那球里面就下起了雪，鸦雀的嘴角便扯出一丝诡异的笑。
“雪好像大了点儿啊。”艾芳菲说，女人的感觉总是很正确。
“但愿雪神女她没事……我还没出生，她就在这里了。”姬莲又轻划莲掌，在空中抓了一把雪，然后“啊”了一声，雪化作了雾从掌中喷了出去，而姬莲的掌心已经有几点血迹了。
云彩叫了声“娘”，便拉住姬莲的手臂。艾芳菲也凑过来看姬莲手上的伤。
“没事，孩子，我没事，这雪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艾芳菲小心翼翼地在姬莲的掌心里敷上止血草，然后用一块洁白的手绢包好。
“谢谢你啦，我的好女儿……”
“看您说的，我穿了您的风裙还没有谢您呢！”艾芳菲今天就穿着姬莲亲手做的风裙，雪落到她裙摆的络瑛上，风铃般丁当作响。
云彩从早上开始就夸了艾芳菲无数遍。“你终于像个女生了！”云彩又说。
“你们觉得哪里奇怪吗？”黑炭忽然说，别看他是莽撞人，但也粗中有细。
“什么奇怪？”鸦雀问。他刚刚追上队伍。
“我们进城这么久，没有遇到一个人……”黑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老大，不要用这么慢的语速好吗？你吓到我了！”云彩这样说以后，就环顾四周，周围是冷清的街道，清冷的房屋，要说雪就有的是，要说人就真的连个影子也没有。
姬莲当机立断说：“先去神社，跟我来！”
众人来到城南的神社外，姬莲说：“这里的雪有玄冰夹杂，大家要小心。”
此时的雪更大了，像是密密的网。
几个人来到石阶上，石阶上还覆着绿绿的苔草。艾芳菲蹲下来揪了一把苔草，说：“这种能避雪的苔草竟然会长在这里！”
“快，大家多采些这种苔草，把它撒在头上身上，我觉得这雪越来越怪，已经开始主动伤人了。”姬莲说。她刚才抓雪时受伤，还可以说是那雪在进行防卫，如果这雪能主动进攻那就太可怕了。
云彩抢到了姬莲身前，说：“娘，让我用火焰掌开路吧。”
姬莲点点头，虽然心疼儿子，但云彩是火师傅的高徒，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是最好的选择。
云彩慢慢推开神社的门，那里黑洞洞的。这时，无声划着了火匣，云彩不高兴地说：“我正要使火焰掌照明呢！”
姬莲就笑笑说：“傻孩子，省点功力吧，照明用火匣就好。”
借着无声的火匣，大家看清了神社里面的构造，好宽敞的屋子，中间是一个灯台，灯台后是尊石像，但看不清面目。两旁地上散落着许多棉垫子。在石像旁还有一道门，看来是通向后面的房间。
无声走过去把灯台上的雪莲灯点着，那灯便发出了莹莹的白色火光。映得几个人的影子投在灰灰的墙上，忽明忽暗，忽长忽短。
云彩走在前面，带着众人穿过那道门往后面走，很快就是一间大堂，无声同样点亮了雪莲灯，这间大堂屋顶很高，墨绿夹青的藻井里垂下许多根冰柱，冰柱上刻着大小不一的六芒星，就像一片片雪花。
姬莲说：“这是雪文，可惜我只认得出，却看不懂，神社我只进过外面那间屋，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大家还是多小心。”
“看，这里好像是雪坛！”鸦雀说。
众人围过来，大家都看到了，雪坛里是一汪一汪的血，有的地方已经干了，像朱砂。
第十九章 猎杀
云天剑把天剑紧紧护在胸前，准备和这两只灵兽决一死战，他心里很清楚，这样做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同归于尽。
两声惊山震石的唳啸，那两只铁尾虎灵兽一起向着云天剑扑了过来。云天剑也大喝一声，借着这一喝，他使尽平生力气挥天剑朝其中一只灵兽的肚皮划去，那剑未到，剑气却突然暴涨，而云天剑的另一只手也握成了铁拳，准备以血肉化作的铁拳抵挡另一只灵兽的钢牙。
眼瞅那钢牙就要刺到云天剑的拳锋，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雕翎箭飞了过来正中那灵兽的额头。
于是两只灵兽一起倒地，先前被云天剑划破肚皮的灵兽又要站起来，却被紧跟着飞来的一支同样的箭射中，惨叫一声，再也动弹不得。
云天剑喘了口气，向箭飞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猎户打扮的年轻人跑了过来。男的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方正的脸上最突出的是他那两道浓黑如墨染的眉毛。女的长着尖尖的耳朵，大大的眼睛，一头绿色的头发包在蓝莓色的头巾里，不像是人类，倒像擅长弓射的丛林精灵族的一员。
“您没事吧？好悬啊，我们再晚一步，那您……”小伙子的右肩上挎着两米长的弓，弓弦如一条银汞，闪闪发亮。
云天剑边把天剑擦干净收起来，边说：“我没事，真要多谢两位仗义相救。”
小伙子打量了云天剑一阵，忽然说：“您是云老先生吧？”
“你是……啊，你一定是阿射对吗？”云天剑想起自己的入室弟子老猎人一直在为儿子的命运发愁，眼前的人一定就是他了。
“是啊，您是我爹的老师，我该叫您……叫您师公吧？”阿射向云天剑跪下。
“不用这样多礼，你爹都已经隐退了，我们现在不是师徒是朋友……”云天剑忙要搀起阿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您这个师公我是叫定了！”阿射没有起身，坚持给云天剑行了大礼。
“好好，你跟你爹当年一样倔强，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开先河收你爹做徒弟了。没想到一代英雄出少年，你的箭法真好，竟然射杀了两只铁尾虎灵兽！”
阿射摇摇头：“师公，您说错了，第一箭是我射的，而第二箭却是我身边这位神射手射的。”
“哦？”云天剑看看阿射身边的女生。
那女生大方地一抱拳，朗声说道：“云老先生，我常听阿射说起您呢，您是个伟大的预言家。我是阿射的邻居，我叫克莉丝。”
云天剑看克莉丝左右双肩各挎一弓，心中佩服，又问：“不知我猜得对不对，你来自丛林精灵族？”
克莉丝浅浅一笑：“我怎么瞒得了预言家呢？您说对了，我本来是在梦境森林的，因为一个意外我才只身来到猎人谷的，在这里多亏有阿射照顾……”
阿射打断了克莉丝：“我哪里照顾你了，你的本事比我大呢！师公您看，克莉丝她可以双手同时左右开弓，这恐怕在整个猎人谷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做到呢！”
云天剑一边听两人说话，一边低下头拔出射在灵兽身上的箭：“这两支箭的确是同样的一种箭，是蓝莓雕翎箭，怪不得能一箭射死灵兽，蓝莓正是这种体型庞大、速度缓慢的灵兽的克星。这箭是谁的？”
“都是我的，阿射那筒箭也是我借给他的。”克莉丝说。
“呵呵，丛林精灵族虽然擅长弓射，但攻击力都很低，可是有了这蓝莓雕翎箭就不同了，难道丁当大师到过梦境森林？”云天剑把两支箭交还给克莉丝。
“您又说中了，这批箭就是丁当大师造的，因为数量有限，所以……”
“所以你就偷拿了些跑出来，不敢回去喽？”
“也不全是，是我爹非要把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娘也不帮我，于是我一气之下就拿走一半的蓝莓雕翎箭跑出来。”克莉丝一说起这事，还是气鼓鼓的。
“好了，过去的事别想太多了。”阿射安慰了克莉丝一句，又问云天剑：“师公，您刚才说这是灵兽，我还以为是老虎呢！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灵兽啊！”
“我也在奇怪，任何灵兽都是宠物，它们的主人一定就在附近。猎人谷？对，快回猎人谷！”云天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猎人谷跑去。
阿射一愣，忙拉着克莉丝跟了上去，任两只灵兽的尸体曝露在地上。就在三人刚刚离开不久，一个黑影从一棵大树上落下来，他用一张大布将两只灵兽的尸体包裹起来，然后像个幽灵般朝猎人谷方向跃去。
在猎人谷居住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有朝一日也会被别人猎杀，这难道是他们杀生太多的报应？没有人知道。他们自己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寻找答案，因为转瞬间，他们就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思考了。
鲜血在谷中流淌，河流被染红，冲天的腥气在谷中飘荡，久久不能散去。
当云天剑、克莉丝、阿射来到猎人谷的时候，谷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死人的脸无一例外都很痛苦，他们的共同伤处都在脖颈上，是被凶猛的动物活活撕咬的痕迹。
阿射抱起了父亲的身子，他就躺倒在炭火旁，脸已经被炭火熏得黝黑，地上还散落着摔碎了的锅和煮熟了的羊肉，而老猎人临死前正在品尝他生命中最后的晚餐。
“爹！”阿射的脸在抽搐，他想哭，可又哭不出声来。
“孩子，别太难过了，你爹已经托我照顾你了。”云天剑拍着阿射的肩膀，那是男子汉的肩膀，是可以把失去亲人的痛苦扛起来的肩膀。
克莉丝也为阿射难过，她站在他的身旁紧紧拉住他的手。
四周围死一般的沉寂，无声的痛苦是心底的火山，它随时都会爆发，这短暂的寂静很快被一阵炸雷似的响声划破。
云天剑先跑了出去，远远看到谷口尘土飞扬，几块巨大的石头封住了谷口，然后是一片狼的嗥叫声，几个直立行走的人狼族士兵已经出现在了谷口，他们挥舞着狼牙棒正向这边冲来。
克莉丝也听到响声了，她双手执弓，嗖嗖两箭将先头的两只人狼射倒在地，其他那些人狼愣了一下，随后又冲了过来。趁克莉丝抵挡的工夫，云天剑进屋把阿射拉了出来：“快，有其他路出谷吗？”
阿射闻到谷中的腥气才清醒了几分：“有，不过是通向狼洞的，不知是吉是凶。”
云天剑掐指一算：“不管那么多，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克莉丝的箭筒已经快空了，阿射又弯弓搭箭，纫扣拉弦，连射三箭，阻住人狼的这波冲击。三人就这样且射且退，从谷后的一条僻静小路一直来到狼洞。
第二十章 人狼公主
三人的声音一定是惊动了狼洞的主人，一阵唳啸从洞里传了出来，然后是一阵劈啪的响声，一只老年母狼和两只成年公狼蹿了出来。
三个人，三只狼。
三人三兽六目相对，还是母狼先认出了阿射。没想到又见到了这个人。母狼这样想。
克莉丝此时已经举起双弓，云天剑摆摆手，阿射也阻止了她的攻击。
大敌在后，不能再树强敌。云天剑发现母狼似乎和阿射是相识的。狼的记忆力出奇地好，你伤害了它，它会花一生的时间来找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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