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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噩梦 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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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看见这是谁干的。这是不是和那个与笛瑞儿通话的男人有什么关系。但也许它甚至不是一个“他”。也许是对查德感兴趣的某个女孩,因为笛瑞儿的缘故不能接近查德。
  比如说,象我。
  我绞尽脑汁地在大脑里写着一个对查德感兴趣的女孩名单。可是除了我和笛瑞儿,我能想到的只有维洛妮卡?李曼。维洛妮卡,几分钟前还在这儿,向笛瑞儿的脸上唾牙膏,因为我们“闪”她的爸爸而大发雷霆。
  “笛瑞儿,你还好吧?”我捏住她瓷器娃娃一样冰冷的手指。
  她点头。“被吓着了。我自从上中学以后,还没有过。”
  “要看医生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这是谁干的。我们打开它。”她说,指着那个盒子。
  “你肯定吗?”
  她点头,擦掉从脸上流下来的一行泪。“我必须知道。”她蹒跚地走向礼品盒,然后回头看我,“你能帮助我吗?”
  “你要我帮你打开吗?”
  她点头。“我来打开卡片,你来打开盒子。成吗?”
  “成。”我坐在凳子上,把盒子放在大腿上——白色的信封正面朝上,写着笛瑞儿的名字。我把信封塞到她的手里,看着她用大拇指撕开信封。她抽出一张折叠了的横格纸,参差的纸边说明它是刚被从什么人的活页本上撕下来的。
  她打开,抚平纸痕,读信。“莫名其妙。”她摇摇头,然后扬起脸。
  “它说什么?我能看看吗?”
  “笛瑞儿?”我从她的手指间偷着看字条。和查德的字条一样的笔体——红色记号笔写的大写字母——还有四天。”
  我看着她——新鲜的泪水在颊上留下了痕迹。我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上下摩挲着她的后背,象我奶奶在拥抱我时做得那样。“我们不用现在就打开盒子。”我轻声说,“我们可以等到上课以后,我们感觉好一点以后。或者,以后,我自己一个人打开。”
  “不,”她说,擦着脸。“现在就打开。我现在就要知道。”
  我拽开盒子上的丝带,然后慢慢地开包装,小心地撕掉胶带,体会从包装纸上发出的任何一点震动。当包装都被打开的时候,躺在我大腿上面的是一个长长的白色纸盒。我笑了,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儿放下了心。我抬头看笛瑞儿——她也同样的表情。我拿掉盒盖,看里面的内容:四只刚刚被剪下的百合花。
  “百合。”笛瑞儿说,强忍着,“死亡之花。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点头。没有意义再撒谎了。力量来自于诚实。
  “这么说,四只百合,就是离死还有四天,对吗?”她的嘴唇颤抖,她没有哭,却大笑起来,歇斯底里地大笑。她从盒子里拿出一只百合,抽打在自己的鼻子上。“我猜他太穷了,买不起一打。或者,他等不急扎好一打。嘿,如果他在星期五做这件事,我就不用参加三角学的考试了。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提前点?”
  我抚摩她的后背,看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把她的大笑变成了眼泪。她用手捂住脸,崩溃在我的怀里。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使她好受点。我只能尽力地阻止危险的发生。我前后摇晃她的身子,突然感到脖子后面的一根神经紧张了起来。
  脚步声从一排排的淋浴后面向我们走近。我站起来,意外地踩在了包装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脚步声停了。
  笛瑞儿抓住我的胳膊向后拽我。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让她出声,向水池子迈了一步,准备偷看墙的那一面。
  也许留下礼物的那个人还在这儿,等着呢。
  “斯泰西,”笛瑞儿小声说,“你在干什么?”
  我看过去,没有人,只有一排排空的淋浴间。我甩开笛瑞儿抓住我前臂的手,开始走向那一排排淋浴间。这时我发现——最后两个淋浴间的浴帘是拉着的。
  叮当一声,象金属的声音,从最后一个淋浴间传出。我把手插在兜里,摸到钥匙环,找到最锋利的一把来保护我自己。“我知道你在那,”我喊,“出来,亮出你自己。”
  一双脚——黑色的皮拖鞋——向浴帘迈了一步。
  “出来!”我命令。
  “斯泰西!”笛瑞儿喊。
  一个白色的薄沙围巾从浴帘里伸出来,前后挥舞着。我更仔细地一看,围巾边上是黄色的小鸭子的图案。只能是一个人的。
  “我投降,” 安珀叫着,从淋浴间里跳出来,“只是别伤害我。”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撒开手里的钥匙。“安珀,你在这干什么?”
  笛瑞儿从墙后面走出来,“你把我们吓了个半死。”
  “对不起,”她说,用她的金属达菲鸭午餐盒敲敲墙,“一个躲躲猫游戏而已(美国一种把脸一隐一现以逗小孩的游戏,译者注)。没想到你们还拿它当真了。”
  “你以为我们还能拿它怎么样?”我问。
  她把围巾系在脖子上,在校服的领子外面稍稍露出了一个边,刚好可以惹恼刚瑟先生,她的代数课老师,给她打一个大大的、粗粗的不及格。
  “我刚才在找你们,”她说,“去吃早饭吗?”
  “你在儿这多长时间了?”笛瑞儿问。
  “不知道,可能有,二分钟吧。”
  “你看见有人从这条路过来,拿着个礼物吗?”笛瑞儿问。
  “你收到了?”
  笛瑞儿点头。
  “真神了。” 安珀夸张地闭上眼睛,露出眼睑上另外两只小鸭子,用棕色和黄色的眼线笔画上去的。“是什么礼物?”
  “我们以后再解释,”我说,“我不想在这儿谈。”
  “太酷了,” 安珀说,“象个好玩的恐怖电影。我觉得——在原版《万圣节》里,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杰米???李?可蒂斯?”我说。
  “我觉得象她。”
  “安珀,”我说,“这可是严肃的事。不是在逗你玩。”
  她看着笛瑞儿,几乎要掉下眼泪,“哦,是的,对不起,瑞儿。我有时候冷漠地象一只甲克虫。”
  “是蟑螂。”笛瑞儿纠正道。
  “对。” 安珀的电话在她的午餐盒口袋里响了。出于礼貌,她没有理会。“告诉我怎样做才能帮助你,我去做。”
  “我们需要做个约定,”我说,“就在这儿,现在。”我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下。笛瑞儿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面。安珀也一样,直到六只手摞在一起。“闭上眼睛,跟我重复。”我说,感到她们手上的温暖围绕着我。“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 笛瑞儿说。
  “保守秘密。” 安珀说。
  “并且诚实勇敢。”我说。
  “并且诚实勇敢。” 她们依次重复。
  “否则死神会把我们分开。”我说。
  “否则死神会把我们分开。”笛瑞儿说。
  “否则死神会把我们分开。”安珀打了个嗝。
  我们睁开眼睛,互相看了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我们把手抽了回来。
  第十三章
  我们从淋浴室出去的时候,早餐时间已经结束了。于是我们开始等——上学以来最漫长的一天——直到放学,我们回寝室去做我们的计划。PJ要过来,我们告诉他,我们需要时间谈些女孩子之间的事。他没跟我们理论,只是说,他要过来,窃听。
  我们在地板上围个圈坐下,中间是一支矮矮胖胖的紫色蜡烛。我这时已经累得打不起精神来了。我需要时间制订计划,但也需要时间去睡觉,不再做噩梦,然后把这些事情想想清楚。
  安珀正忙着用手指把百合花摘下来,放在橘红色陶罐里。
  “把枝茎放在一边,”我告诉她,“我们以后可能还用它。”
  笛瑞儿从冰箱里抓出一条新巧克力,撕开包装,咬了一口。我有恶毒的一闪念,怀疑为什么糖份从来不会累积在她的大腿上。
  “你觉得我们应该把字条的事告诉警察吗?” 安珀问。
  “不要。”笛瑞儿说。“然后他们回给我的父母挂电话,然后会有警察跟着我进浴室。不用了,谢谢。”
  “也许我们应该。”我说。
  “是吗,我们告诉他们,有人给我送花,附带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还有四天’。太恐怖了。”她嘲弄地说。“四天可以指任何事。可能是我还有四天来例假,上帝啊,可能还有四天地狱全部都结成冰。”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知道,斯泰西。你怎么想?也许你应该给警察挂电话。也许你应该告诉他们你的语言和百合的象征意义。他们不会认为我们是疯了,还是怎么地了。”
  “你怎么这样?”我问。
  “也许这和有人要杀我的事实有关系呀。”
  我从床上抓过书包,从侧面的兜里拿出三只柠檬(还得感谢餐厅服务员),“不,我是说,你为什么反对叫警察?”
  安珀暂时停止了摘花,也在等着听她的回答。
  “也许我知道他是谁。”
  “你真知道?”
  “也许。”
  “谁?”我问。
  “也许是查德。”
  “查德?查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吓唬我,然后我去找他。和我和好,主要是为了。”
  “那也太傻乎乎了。” 安珀说。
  “我能怎么说呢?他是个男孩,也许这是他拉近我们距离的方法。”
  “你不是,真的这么想吧,是吗?” 安珀半翻起眼睛,对着天花板的裂缝说。
  “我还应该怎么想?”笛瑞儿盘起腿,两只脚踝交叉,形成一个心型。
  “如果他想和你走得近一些,为什么取消早晨的约会呢?”我用塑料刀把柠檬都切成了两半。
  笛瑞儿耸耸肩。她咬了一大口巧克力,什么问题都不能再回答了。我不认为她真的相信是查德在幕后,但我知道,这是她现在唯一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
  “那,我们怎么处置这些百合?” 安珀问,把一只花插在了耳朵后面。
  “好,”我说,把那只花抢回来,“首先,我们把它浸在柠檬汁和醋里。然后我们再把它放进装满针和别针的瓶子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安珀说,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她抢过笛瑞儿的巧克力,给自己掰了一块。“我饿死了。你们没看到今天他们从餐厅里打的肉冻吗?难吃死了。”
  “我就不饿。”笛瑞儿说,把她的巧克力又抢了回来。
  我拾起一只百合,欣赏它粗壮的、宽大的花瓣,象铃铛一样完美地绽放着。我用手指尖缕着它丝状的纹路。“留下这些花的人,”我说,“离我们很近。”我闭上眼睛,拇指和食指沿着花茎滑落下来,体会着它的光滑。我能判断出,它已经在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了,至少泡了好几天,是被一只细巧的手剪下来的。我又把手指移上去去感受一片叶子。我停下,在手指尖夹紧它,看到叶脉一直伸向叶子的顶尖,最后分成了方向相反的V字形的细叉。“我感到有一个避难所。”
  “什么样的避难所?”笛瑞儿问。
  我摇摇头,因为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些而感到丧气。我把花瓣放在鼻子下,“泥土,”我点头,“闻起来有泥土的味儿。”
  “本来,它们就是从鲜花店来的,那儿,的确有花土。”
  “不是,”我说,又吸吸鼻子。“土味,我全身都是。”我把百合放在我的大腿上,闻我的手指头。土的味道到处都是——我的手上,我的衣服里,还混在我的头发里。
  我闭上眼睛仔细琢磨这个味道。我看到褐色的泥土被铲来翻去,一遍又一遍,颜色不时地变化——从金色,到淡褐色,到暗栗子色,直到近乎于黑色。我把手指头压在鼻孔上,吸入我的粉色肌肤,和每一颗土粒的精灵。我看到土被堆成了挺高的一堆,象印第安人的圆锥形帐篷。“有人在挖什么东西。”
  “挖什么?” 安珀问。
  我睁开眼睛,摇头,“我不知道。”
  “好啊,把他交给我吧,让我来吸引那些神经兮兮的吃土者。”
  “是挖土者。” 安珀纠正。
  我真惊讶,她们现在还能开玩笑,尤其是笛瑞儿。但也许,这是她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并让自己平静下来唯一方式。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安珀问。
  “学会什么?”
  “这样来解释事情的?”
  “这很奇怪。”我说,“但我想,我一直就有这个能力,好象它一直就在那儿似的,即使在我还不够大,不能理解它的时候。我触摸一样东西,在脑子里勾画它们,体会那种强烈的感觉。不是每次都能成功;这次也不能算成功。我以前在家里练习——用妈妈的钥匙,邻居的手表——但什么也没感觉到。后来我有时出去到什么地方,比如说朋友家,捡起一个洗碗布,感到他父母要离婚。”
  “我可不希望学这样的能耐。”笛瑞儿说。
  “我有时也这么觉得。但现在我想把它看成一种天赋——你知道吗,一种帮助他人的方法。”
  “我的父母就要离婚了,”笛瑞儿说,“你没必要去摸洗碗布,然后告诉我这件事。”
  “嘿,斯泰西,你试试你的通灵的本事,告诉我布兰雷?威茨奥今年能不能请我去参加舞会?” 安珀从饭盒兜里套出她的绿色的带香味的手机,上面贴着瓢虫不干胶贴装饰,还有一个配套的充电器。
  “布兰雷?威茨奥,‘我…愿意…翻…自己的眼皮…逗…自己…乐’先生?”笛瑞儿说,“女孩子只能做做梦吧。”
  “那我就去请多诺万参加舞会。他昨天中午在餐厅里可的的确确是冲我笑来着。” 安珀做了一个自我满足状的假笑,把手机插到充电器上。虽然笛瑞儿对多诺万显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她还是以为笛瑞儿是他的意中人。
  “你为什么要用手机呀?”笛瑞儿问。“你每天和我们混在一起,谁给你挂电话?”
  “PJ。”
  “你们俩真应该和好。”笛瑞儿说,“他那么诚心诚意。”
  “是不是你喜欢这样啊?” 安珀说。
  “这句话什么意思?”笛瑞儿
  “也许你是要消灭掉竞争呢。”
  “求你了,”笛瑞儿说。“我不认为我们是同一个级别里的竞争对手。”
  “你们别说了,行不行?”我把剩下的花瓣从枝上摘下来,用手指把它们搅和到一起。“我们本来应该是一起做正经事儿的。”
  电话铃响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来接。” 安珀去拿听筒。“喂,喂——?”等了几秒钟后,她撂了。
  “又一个挂骚扰电话的?”我问。
  安珀耸耸肩。“可能是PJ吧。他不愿意再次被拒绝。”
  “不是PJ,”我说,“对吗,笛瑞儿?”
  “你在说什么?”笛瑞儿问。
  “我们还要再接多少骚扰和恐吓电话你才能把这件事当真来对待?你到底说不说这个人是谁,或者你还想怎么着?”
  电话铃又响了。
  “我来接。”笛瑞儿说。
  “把它放在对讲上面。”我说。“这样我们就都能听得见了。”
  “不。”笛瑞儿说,“这和他没有关系。”
  “好啊,如果没有关系,那就让我们听听。如果听上去没事儿,就把对讲关上,我以后决不再提他的名字。”
  “你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安珀更正我。
  笛瑞儿耸耸肩。我看出她有些动摇了。我知道这个人对笛瑞儿图谋不轨。而且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她要把它当成秘密的原因。
  “好吧。”她说。“等着吧,肯定是你错了。”她按下对讲键,“喂?”
  “嗨,”他说,“是我。”声音粗哑,象海滩上的沙子。
  “你好吗?”笛瑞儿问。
  沉默。
  “喂?”笛瑞儿说。
  “别以为你比我聪明。”那个人说。
  “你在讲什么呢?”
  “我知道我现在在扬声器里讲话。我知道你的朋友们在听着呢。”
  “没有,”笛瑞儿说,向扬声器更靠近一些。“只有我自己。”
  “别跟我撒谎。”他说,声音坚决而严厉。
  “你想怎么着?”我说,望向窗户外面,怀疑他是不是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
  “这是我和笛瑞儿之间的事,斯泰西。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另外,我可不相信什么巫术。”
  这在我们中间投落了一个休止符。我们的眼睛都不会转了。我知道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笛瑞儿的声音颤抖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仅仅是朋友。至少你那天晚上是这么说的。但从那个时候起,你好象是不那么忠诚。”
  笛瑞儿的双颊涨红了,象是皮肤下面绽开了玫瑰。
  “你收到了我的礼物吗?”他问。
  “那些百合是你送的吗?”
  “四支。”他说。“离我们见面还有四天。”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可不是。”
  “你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四天,笛瑞儿。我已经等不急了。”咔嗒。
  “他的声音这么熟。”我说。
  “拨*69。” 安珀说。
  我开始拨号,以为机器会告诉我查不到来电号码。相反,机械的声音唱出了一连串数字。安珀用一只眼线笔草草地在手背上记下了这串号码。
  “现在怎么办?” 笛瑞儿问。“给他挂回去吗?”
  “为什么不呢?”安珀抓过电话听筒。“让那个变态狂知道知道他在和谁打交道。”
  “不,不要。” 笛瑞儿抢过听筒,把它藏在自己的大腿底下。
  “为什么?”安珀问。
  “等一会儿,”她喘着气,“我想等一会儿。”又把电话往大腿根下面掖了掖。
  “等什么呀?如果我们马上挂回去,他可能还在那儿。”安珀轻轻蘸了蘸手背上的眼线笔的蓝色,抹在眼皮上当作眼影。“嘿,我们现在至少知道了他不是查德,这不是查德的电话号。”
  电话里的蜂音被笛瑞儿的大腿压得稍稍有些变哑了,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连续不断地喊叫。
  “他说你不忠诚,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你认为他是在说你和查德的早餐约会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笛瑞儿说。
  “也许是查德呢。”安珀说,“他是嫉妒你和多诺万走出餐厅的样子。也许他是在用别人的电话。”
  “四天,” 笛瑞儿轻声地说。她把手指放在花瓣罐里。“这些东西怎么能帮助我?”
  我从窗台拿下来一只玻璃瓶,摆在她面前。一只细长的玻璃瓶,比传统的可乐瓶小一点,我们曾经用它盛过海盐。“它已经被月光沐浴过了。”我告诉她。
  笛瑞儿把它拿起来,用拳头砸瓶子底,使劲儿地,象是想在手里打碎了它。
  “笛瑞儿——”安珀伸手去抓笛瑞儿的胳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紧紧捏住切好了的柠檬,挤在花瓣罐。带着果肉的柠檬汁细雨般地流下来。我接着点了三滴醋,用手指把它们搅匀。陶罐里的东西在我手里慢慢变暖,花瓣开始被浸润了。
  笛瑞儿和我一起用手指把又湿又黏的花瓣捅进陶罐嘴,让每一滴液体都发挥作用。
  “这儿,”我说,递给她一个小的木头盒子,正好和她的手掌一般大小。
  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排排闪亮的别针和缝衣针。
  “你需要多大的保护,就往瓶子里放多少针。”我说。
  “你是认真的吗?我难道真的用这些缝衣针来阻止那个家伙?”
  “往里面放吧。”我说,“这是保护神瓶。你总要把它放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安珀和我看着笛瑞儿把所有的针都放在了瓶子里。她做完的时候,我用蜡泪密封了瓶子口。“集中精力,想‘保护’两个字。‘保护’对你意味着什么?”
  “可能会和‘保护’对我的意义不太一样。”安珀挑挑眉毛,从她的达菲鸭饭盒兜里闪出一个荧光绿的小盒子。
  “那只是临时的纹身图案。” 笛瑞儿说,“你从游戏机里赢到它的时候我在就在那儿。”
  安珀看着盒子。“那又怎么样?我就想到它。”
  “嘘,”我说,“笛瑞儿,你需要集中精神。当你想到‘保护’两个字的时候,你的脑子里会出现什么样的想法,或者形象?”
  我看看安珀,她正在忙着打开纹身盒,里面有一张微笑的小鸡的图案。她卷起袖子,往自己的胳膊上按下去。
  “安珀——”我说。
  “好吧。”她把纹身盒扔回到饭盒兜里。
  “我们来拉起手。”我说。
  我把保护瓶放在中间,我们三个人的手臂围着它,三个人的身体形成了一个三角形。“闭上眼睛,”我说,“全神贯注地想这个瓶子。我先开始。当我想到‘保护’两个字的时候,我想到月亮。我想到大自然:雨,天空,大地。我想到真理。”
  “和我完全一样。”安珀眯缝着眼睛偷看,而我也一样,和她同时睁开了眼睛。“当我想到‘保护’两个字的时候,”她开始说,“我想到武装警察,很多武装警察,臂膀坚强,有粗壮的、充满活力的、男子汉气概的——”
  “安珀!”我大喊。
  “二头肌,”她完成了她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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