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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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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瘦汉子心里的委屈愤懑无法描绘,也无人倾听,通通化作一声怒吼。
“箭!”
喊箭便是箭。那张强弓的弓弦骤然一亮,凭空射出一支箭矢!
一支光箭。
“无耻!”
这次开骂的不是雪盗,坡上亲卫群情激奋,一个个扯着喉咙大喊大叫,几名按不住性子的亲卫跳出战壕。恨不得冲过去砍他一刀。
仙法!那是仙法!
虽只有一道,但其本质已显,精瘦汉子的弓是魔器,且不是凡品!
这是作弊!赤裸裸地作弊!
群情愤愤,一场本该壮阔激烈惹人怀念的哲射大比变成如此模样,让人说什么才好。
愤怒过后,人们心里同时泛出忧虑,先生该怎么办?
强弓再强也是凡物,怎与仙法相比?假如先生死在这场不公平的比斗中,后面怎么办?
不得不说人心真的很奇怪,比斗开始的时候,很少有人想到十三郎落败怎么办。按照道理讲,他本可大大方方拒绝这场比试,算不得丢人。
不是吗?懂箭的人个个都看得出,先生并不像对方那样专精此道;人家是文人,是教书先生,有把子力气那也是天生,凭什么和你这么玩?
没拒绝,就意味着接受规则,意味着要按照哲射比试的章程进行。可谁又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有着一副与其面容完全不相配的狡诈心肠,竟当着千百人的面耍诈!
没等亲卫从羞耻的感觉中醒过神,对方居然还了一手,居然也耍诈?
“无耻!”
“不要脸!”
“他没资格成为哲射!”
喝骂之声此起彼伏,连雪盗都不例外。至于作弊谁先谁后,精瘦汉子是否有理没有人再计较。事实摆在眼前,十三郎可以不懂规矩,精瘦汉子不行;他是射手,矢志成为哲射乃至神级哲射的射手,怎么能这么干?
“荣耀啊!荣耀何在!”不少人顿足捶胸愤怒声讨,为十三郎感到不值。
仙法之下,精神汉子便是不能将对手击杀,也一定能搬回局势;公平比斗,没有人认为先生会赢。
一句话,死定了。
荣耀值几个钱?那不是十三郎所考虑的问题,不屑于去想。
不能动用法力,他的速度也不会慢;三箭射出,十三郎已踏入千米范围,再发三箭。
箭如飞蝗,距离对手仅五十米处与那缕明光相遇,仿佛水珠滴落进大海。
消失了。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箭矢到底是箭矢,无法与加持在那张魔器上的仙法比拟;锐利的箭锋射进光团,如春雪遇到骄阳,寒冰被烈火烘烤一样,融化成铁水直至虚无。
一支,两支。光团也变得黯淡;第三支箭矢成功穿透重围,只余下半截光秃秃的箭杆,仍旧扑向自己的目标。
不显勇武,唯见悲壮。
那是最后的力量,也是挣扎。如此悲怨而无助。
“我要杀死你!”
精瘦汉子怒嚎一声,身躯倒卷,如一把平射的刀。
犯规就犯规,丢脸就丢脸,反正也这样了,他也不再计较什么嘲骂;现在的情形。唯有用最最花哨最最绚丽的方式击杀对手,才能替自己挽回一丝颜面。
双足猛踏,精瘦汉子的身体一字平滑,头颅却高高扬起,双手同时在腰侧一搭。
箭如飞蝗!
脚踏弓,手扣弦。得到缓冲的精瘦汉子显示出哲射才能具备的高超技艺,连珠六射。
眨眼之间,局势仿佛退回到开始的那一刻,不同的是,此时多箭的是精瘦汉子一方,而不是十三郎。
“好!”
雪盗团再次发出狂吼,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呼。反之山坡上的人们神情黯淡。不少人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再无一人叫喊。
没错,胜利就是胜利,没有人怀疑十三郎将要落败,即将中箭身亡。
只有一人不这样想,准确说是两个。
“老师,杀死他!”小少爷大叫,忘记了自己前几天刚刚义正词严。
“杀他。”小姐也在叫,声音很轻。
呜!
没有撕裂空气的呼啸,没有震荡弓弦的脆响。只听到一声呜咽般的轻鸣。
那支箭杆与一支箭矢同归于尽,身前五支利矢呼啸而过,迎向最后一支箭,发出最后一击。
十三郎呢?
他没有再出箭,但他还在跑。以极快的速度狂奔向对手,线路笔直。
“他在找死吗?”精瘦汉子身在空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个念头,微微有些嘲讽,与惊诧。
对手的速度让他觉得震惊,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距离,他已经能够看到十三郎的眼睛,看到那双眼睛里蕴含的平静与讥笑,更加难以理解。
疑惑中,箭出,箭触,箭碰到箭,箭穿过了箭
那支箭很快,快到不可想象,快到来不及眨眼,穿透了精瘦汉子所发出的箭
这不奇怪,之前那支断箭都能与一支刚发出的利箭同灭,说明他以这样的方式发箭力量不足,比不了之前那样平击。
问题是,有点过了吧
一支,两支,三支
那支箭好像死神的眼睛一样,不停地穿透一支支利箭,不停地朝精瘦汉子的头颅靠近,靠近,再靠近
四支,五支
精瘦汉子的脸色变了,轻蔑与不屑化作惊恐,随后变成绝望,身体却还在空中飞。
他想落地,按照原先的规划,他将在箭矢射入对方身体的那一刻落地,摆出最最酷烈的姿势,享受自己又一场胜利。
现在他仍想落地,但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求力,借力,为了活下去。
他有魔器,但他的人是凡人,既然飞到空中,就再没有外力可用。
来不及
变幻目光注视下,那支箭矢方向不变,速度不变,以看起来极缓慢极坚决的姿态穿过最后一支箭,飞过最后一段距离,穿透眼前的空气,射入精瘦汉子柔嫩的眼窝。
不深,仅入三寸。
足够了。
关键时刻,十三郎的运气居然也变得好起来,极为难得准了一会。
“怎么可能呢?”眼前一片黑暗,精瘦汉子丝毫不觉得痛,意识渐渐沉迷中,心里仍在想。
“怎么可能呢?”
十三郎如一阵狂风卷到他身边,探手摘弓,取箭,返身便走。
他看都没看一眼对手,仿佛眼中只有那两张弓,此行的目的也是它们,从未更改。
来时如山,去时如风,身穿着破旧棉袄的书生来了又去,飘飘洒洒
战场鸦雀无声,周围死一样的沉寂。
“好!好好好,好啊!”突然间,愣了半响的小少爷大叫大跳,双手胡乱挥舞,仿佛一只抽风的小公鸡。
这便是战场,有其它任何场合都无法具备的渲染力。战场上的死亡场面最多,或慷慨或悲壮,或凄惨或苍凉,唯独不会有怜悯。
“成何体统!”夫人小姐远远瞪了他一眼,齐声喝彩。
“好!”
一片欢腾。
嗨不嗨?废话。爽不爽?废话。
装逼不装逼?还是废话。话说回来,主角不装逼,谁他妈爱看啊!
关键是要装得好,装得合理,装得让人觉得爽。您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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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城故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再出奇兵
“杀得好,杀得好啊!”
雪盗仍在忙碌,坡上却已开始欢呼胜利,仿佛忧患尽去,人人皆有光明未来一般。
不少亲卫自营寨里冲出,一路欢呼迎接自己的英雄,小少爷跑在最前面,跌跌撞撞大呼小叫,惹出不少嬉笑几声惊呼,还有两声轻叱。
实在说,此战前十三郎人缘不好不坏,远达不到虎躯一振英雄伏拜,历史车轮滚滚前的地步。军人与文人历来有冲突,你看我不服,我看你也不顺眼,无非是个意气之争。现在不同了,不论十三郎身份如何,来历怎样,目的又是何方;一场血战下来,总跑不掉袍泽二字;战士性子单纯,没有文人那么多弯弯绕,既视为兄弟,那便以兄弟之礼相待,无须掩饰什么。
兄弟胜,那就是自己胜,焉能不为之激动,岂可不因其兴奋;便是血战未消,下一刻就可能同赴黄泉,又算得了什么呢?
“兔崽子,不守军规。”
疤脸统领骂了两嗓子,见没什么效果,索性自己也走出去,共同迎接这个屡次给自己惊喜的“先生”。守山嘛,弄来弄去就那么点事,不管对方怎么攻,无非是个拼。
此时众人才真正意识到,战场上只有胜利才是永恒,当胸中压抑尽数释放,胸中热血可肆意挥洒的时候,谁还在乎胜利如何得来。
话说回来,十三郎的胜利不光彩吗?谁敢这样讲!
面对仙人手段,纯以凡弓击杀对手,这样的胜利不仅仅光彩,更让坡上的每个人都产生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人们忍不住便要想,假如换成自己呢?假如以后遇到修家。自己有没有机会以力破法,行那逆天之事!
武者就是武者,表面谦逊不要紧,内心平和亦无碍,胸中当有一股不平气;人家“柔弱”书生能做到的事。自己凭什么就不行,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揣着种种畅想,十几名亲卫呼啸下山,紧跟在小少爷身后呼啸下坡,以欢呼向胜利者致敬,以长啸向英雄献礼。
不是他们跑不过孩子。关键是没人和他抢。
雪花飘舞,一个人在几千道目光的迎送中踏上山坡,如一杆挺立枪,似一根不倒的旗。
回去的路上,十三郎没有像下山那样飞奔,不疾不徐摩挲着那张魔器短弓。神情颇有些赞赏。本行炼器,十三郎一眼看出另外一张是凡品,没有封印任何法术。
如何让不具备修为的凡人激发法术,这个问题十三郎曾经思索过,一直没什么进展。灵域也有可供凡人使用的法器,皆以灵石发动阵法才得以实现。精瘦汉子所用的弓不太一样,用的是禁制封印。轻喝便可激发,别具匠心。
以十三郎的修为,那道法术本身不值一提,他在意的是这条炼器思路,如能琢磨透彻,意义不同凡响。简单设想一下,平时制作一些封印法术的器物,厮杀时拿出来使用的话,岂非平添不少法力和手段?
一般状况或许无用,碰到那种大场面、持久战。比如眼下,绝对是大杀器,会彻底改变战局。
尤其是,他现在动用法力需忍受痛苦不说,还担心后患。制作一些这样的魔器。方便很多。十三郎的恢复过程不会快,有准备的情形下动用法力,总比战斗时被逼使用来得好。
以制作而论,十三郎自己能炼器,禁制更可算本行,至于材料太多了。
不考虑那些,身为一名合格的炼器师,在看到一条足以让自己开阔思路的法器后,本能便是将它弄个明白,掌握在手里。因此十三郎第一时间将那张短弓抢到手里,生恐出什么差错。许多法器本身带有自爆功能,假如击杀对手不及时,未尝没有两手空空的可能。十三郎狂奔中突然加速,除了给最后一箭增加力量,这也是主因。
研究不急于一时,行至半坡,十三郎确定弓内再没有什么隐秘手段后将其收好,回过头,远远朝群盗方向看了一眼,似有所指。
他能感觉到,远处有两道目光一直随着自己的身体移动,一道火辣一道阴冷,一道炽烈一道疑惑,均无善意。
有善意就怪了,十三郎不敢动用神念,无法分清对方是谁;可肯定的是,自己在两方心中的地位都比之前更重,似与谋划不符。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打定主意,十三郎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少爷,不理会他的兴奋聒噪,对疤脸严肃说道:“弓,我的。”
“我靠!”疤脸统领踉跄几步,险些摔成狗啃泥。
一片欢笑,特真诚。
“情况不妙。”
欢庆不能改变双方力量对比,击杀一名准哲射扭转不了大局,望着坡下蠢蠢欲动的雪盗团,疤脸统领面色严峻,眼神透着冰冷。
三方杀阵,看似一模一样,可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三团后,一群格外粗壮的雪狼徐徐向前,正中央一面血红披风,如督军,实为准备绝杀。
双方各有一名修士,时时以神识横扫战场,当然错不开十三郎的身体。他们的修为都不算高,结丹中后期模样,以十三郎此时的状态,一面需要掩饰修为,还要压制元婴躁动,实难在不被其察觉的前提下释放。
风雪狂骤,十三郎不是千里眼,对乱舞城周围更谈不上熟悉,没办法瞧出太多信息。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要沉住气,虽极力想弄明白那三个方阵里隐藏着什么,仍不肯妄动。
有心问问情况,又担心自己显得太无知,十三郎索性藏拙,耐心听着疤脸介绍敌情。不是什么都可以用失意解释,比如周围种族。十三郎自称同属乱舞魔族,如果连这都不晓得,未免有些太荒唐。
“蛮族!那是蛮族!”
疤脸终于看出什么,指着中央那群身材格外高大的雪盗低呼,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劲敌。
“”十三郎很想知道蛮族到底有何了不起。目光微转。
疤脸是个明白人,主动说道:“先生有所不知,魔族众多,如只是普通人,通常不会特意加上什么族什么类;但凡带上族字,至少也是战士。拥有一定实力方可。蛮族之人与我们不同,不炼体胜炼体,不修道也修道很难说清楚。”
十三郎总算方便开口,问道:“有天赋?”
疤脸点头应是,说道:“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成年经过祭礼后有一定几率觉醒。诞生一种发狂增加战力的天赋。凡是发狂的蛮族战士,个个力大无穷不畏生死,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和恐惧,只知杀戮,全无一丝理智可言。”
“那不是狂化吗?”十三郎很想这样问,心里想难不成小爷穿越到西方世界,遇到传说中的狂战士?
疤脸说道:“蛮族战士天生好斗且不服管教。若是普通战士,没有那个主将会喜欢。一阵风实力不凡,既然用了,多半就是能够发狂那种。”
实力强才有狂横的资格,十三郎理解这句话,遂问道:“狂战士蛮族发狂之后,个体实力到底怎样?”
“狂战士?这个叫法倒也贴切。以普通蛮族而论,发狂之后均不输给我的手下,如果是出众者”
疤脸指着脸上的疤,恨恨说道:“这就是参照。”
“难怪可以认出来。原来是吃过亏。”十三郎心里想着,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问了句:“对手怎样了?”
“死了!”疤脸一脸骄傲,随后忍不住叹息,说道:“很麻烦。真的很麻烦。蛮族人丁稀少,一阵风怎么说也只是盗匪,居然弄到五百蛮族这件事”
十三郎说道:“考虑眼前吧,另外两股呢?什么族,有什么本事?”
疤脸苦笑摇头,说道:“看不出来,全顶着丧服,没法分辨。”
这倒怪不得他,雪盗之所以名为雪盗,便是因为他们的衣着。大雪之中全身白袍,事先极难有所察觉;等到被袭的队伍发现他们,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说话间,三方阵营徐徐而动,距离山坡又近了些。周围气息再次凝肃,亲卫们看起来还算放松,那些被组织起来的健仆壮妇却已紧张到极致,手里握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呼呼直喘。
风雨欲来,雪盗摆出总攻架势,所有人都明白决战即将展开,生死就在眼前。
望着渐渐靠近的雪盗,十三郎静静感受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知道他们是谁。”
“嗯?”疤脸疑惑。
十三郎抬起手,说道:“左天狼,右角蚩,都不是善茬。”
疤脸大惊又大诧,竟忘了局势何其凶险,问道:“怎么看出来?”
十三郎叹了口气,说道;“天狼族天性与狼亲近,普通人也不例外,凭坐姿就可确定身份;至于角蚩他们很臭,特别臭。”
“”疤脸哑口无言,心想你这观察可够细的,还生着一双狗鼻子。
十三郎知道他有不解,此时却已懒得理会,问道:“那些雪狼还在不在?”
之前的战斗中,并非所有雪狼都被当场杀死,几十条受伤雪狼生擒后被锁起来;疤脸身为统帅,考虑问题比普通战士长远,打算战后尝试驯化,成不成都要过一遍。
当然,要打赢这场仗才行。
听他突然问起雪狼,疤脸明显一愣,说道:“在是在,可”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在就好,交给我吧。”
“别忘了,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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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城故事 第六百一十四章 :两面
“就这?”十三郎的语气明显透着失望。
幸存下来的雪狼本就带着伤,落到亲卫手里哪能有好;总数不到二十,有几头明显快死不,是已经死掉;还有三头是残废,前爪都被剁了下来。余下也都鲜血淋漓,气息奄奄。
这能干啥?自己都没力气跑,指望它们对敌?
“奇怪,那两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疤脸气得不行,回头怒叱:“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看守雪狼的亲卫个个苦着脸,心里想这能怪我们吗,您老吩咐对它们狠一点,最多死光拉到。
统领不知道十三郎的打算,但能肯定他绝不会无的放矢,一想到转机很可能就在这些雪狼身上,如今却被自己被这些蠢货弄没掉,疤脸的心在颤抖,刀疤乱跳。
情势所逼,不然疤脸不会因一句话就把希望寄托在雪狼身上,如那五百蛮族都能够狂化,根本就没得打。
“算了算了,先着人给它们治一下,你跟我来。”
时间紧迫,十三郎懒得再说什么,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吩咐两声叫过统领来到自己那辆破旧马车,说道:“外面等着。”
他说的很随意,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疤脸连声应着,待十三郎钻进马车才醒悟过来,暗想不对啊,老子才是头儿好不好,什么时候变成这家伙做主。
到这个份上,谁是将谁是兵似也不太重要,疤脸无奈等在外面,时而转过头看看坡下,目光转过来又转过去。忧虑焦灼无一刻安心。
等待的时间不长,疤脸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有心进去看看十三郎搞什么鬼又不敢,只好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脖子伸得老长。
“先生到底是不是要配药给雪狼治伤?全治好也没用啊!再说也没这么快;不对。他让别人治来着。到底干啥用呢?他到底是不是什么声音?好像在倒水,水咦,出来啦!”
“你在干吗?”十三郎探出头,望着几乎贴到脸上的那双牛眼,有些诧异。
因之前过于专注,十三郎头一回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如此接近。杀意瞬间释放。虽及时醒悟后收回,疤脸统领仍觉寒意直冲头顶,禁不住猛的哆嗦一下,好似有钢刀凭空架在心头上,随时可要他的命。
感觉来到突兀去得也快,疤脸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在等嗨嗨,这是啥?”
十三郎没有回答,说道:“惊着了?”
疤脸咣咣拍打着胸脯,大声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粗中有细。”十三郎对他的评价再上一筹,随手递过去一只水囊,诚恳说道:“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疤脸回答后愣住。明白自己到底还是露了底,苦笑摇头说道:“到底是先生,这些弯弯遛”
十三郎不管他是嘲讽还是夸奖,说道:“信不信随你了,战后我便离开。”
“别,千万别啊!”统领这下真急了,恳切说道:“实话跟您说吧先生,老疤多少有点眼色,能看出您不是一般人。”
“从哪儿看出来?”
“身法,先生比箭时用的身法。绝对不是天赋,而是”
疤脸似有难言之隐,不愿讲得太明白,连声道:“可这与老爷少爷无关,而且。老疤我”
十三郎实在听不下去,打断说道:“贵姓?”
疤脸楞住,说道:“我姓刘因为这个疤,大伙都叫我老疤。”
你叫我老爸差不多!十三郎哪肯吃这个亏,说道:“还是叫老刘好了,接着说。”
疤脸说道:“哦我的意思是说,老疤老刘我相信,先生绝对没有恶意。”
十三郎看着他,没有开口。
疤脸不知该如何表达,面色通红吭哧半天,最终一咬牙一狠心,说道:“我觉得,先生是那边的人。您不说,我就当不知道,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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