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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长城 作者:[英] 阿拉斯泰尔·雷诺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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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好。”弗伊极不情愿地赞了卡拉文一句,“它死了吗?”
“现在倒是死了。”卡拉文回答说,“几个小时后,那些金属碎片会自动聚合,再次组合成一条活力充沛的蠕虫。”
“很好。”弗伊说,从柔软的座位陷阱中挣脱出来,“会有一份正式的申诉报告的,相信我。”
“你宁愿我们被蠕虫吃掉?”
“我只是讨厌欺骗,卡拉文。”
他把无线电发射器打开,“戈莲娜,戈莲娜。我们着陆了,飞船玩完了,但我们都没受伤。”
“感谢上帝。”这种古老的口头禅正在各个国家的语言系统里逐渐消失,甚至联盟都不例外,“不过你们不能在着陆点久待。周围有很多蠕虫。你们认为能躲过它们的攻击,安全到达网阵吗?”
“不过只有两百米。”弗伊说,“应该没问题。”
是的,两百米。但是这两百米的距离内充满了危险: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布满了坑洞,随时都可能有蠕虫扑出来。就算他们没在这段路程出什么岔子,还得爬上外墙,爬上个十五米才能到达停机港入口。
“让我们祈祷不会出问题。”卡拉文说,然后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在火星重力下站立,他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火卫一轨道上那令地球来的战略家们感到舒适的1G的重力环境。然后他走到应急舱前,一开门就看见防护面具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自己拿了一个,另外一个给了弗伊。
打开氧气瓶的阀门后,俩人朝飞船的舱门走去。圆形舱门旋开的时候,一层闪闪发亮的薄膜也随之生成在洞开的门前——这是迪玛齐斯特发明的一项新玩意儿,最近才获准使用。卡拉文破膜而出,然后迅速地跳下飞船。那膜如同蜘蛛网一样包裹着他,消除他行动时所发出的声音。很快,身上的薄膜开始变硬,贴在他的腿上、胸前,勾勒出肋骨的形状,关节周围的也开始打褶。尽管如此,薄膜依然是透明的。
弗伊紧跟在他后面,也穿上了同样的透明外衣。
他们迈开了步子,离开破损的飞船,大步朝堤坝走去。如果附近真有蠕虫,它们肯定已经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了。也许它们现在对飞船更感兴趣,但卡拉文和弗伊不能指望这个可能性或别的什么。卡拉文深悉蠕虫的习性,了解它们行动的主要动力,可这些专业知识却不能保证他一定能活下来。在火卫一上,他就曾差点丧命虫口。
他觉得防护面具又湿又冷。火星长城脚下的空气按理说是可以呼吸的,但在保持速度为头等大事的时候,可不能在碰运气上浪费时间。他蹦跳着跨过一个又一个的坑,却觉得堤坝固执地不肯向他靠拢。从飞船的坠落点来看,它实在是很大;距离看起来比实际的要远。
“又有蠕虫了。”弗伊说。
西面的沙地不断隆起,分泌型蠕虫蛇行而来,带着食肉动物追捕猎物时的冷静,知道自己花得起这个时间,尽可以从容不迫。在火卫一上的那些隧道里,能预先知道蠕虫正朝你靠近那可真是件奢侈的事情。它们往往蛰伏在一个地方,伺机而动,给你来个突然袭击,就像大蟒蛇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快跑!”卡拉文说。
第四章
外墙上的入口处出现了黑糊糊的人影,一条绳梯垂了下来。
卡拉文奋力向绳梯跑去,不再费神故意放轻脚步。他知道蠕虫现在很可能已经锁定他为捕食目标了。
卡拉文回过头。
飞船正好挡住了那条虫的来路,只见它停了一下,然后用那金刚石做成的下颚击穿了飞船的腹部。蠕虫猛地一昂头,飞船看起来如同围在它脖子上的花环一样,接着它便把自己往地上那么一摔,飞船立即四分五裂,就像是刚刚宰好的牛羊的尸体。
蠕虫的注意力又回到卡拉文和弗伊身上,它蠕动着三十米长的身躯,扬起阵阵沙雨,卷起层层夹杂着沙尘的旋风,朝两人猛扑过来。
卡拉文总算抓住了绳梯的脚了。
在1G的重力条件下,他完全可以仅靠单手就能爬上梯顶,可现在脚下的梯子好像活了似的。他开始向上爬,很快意识到上升的速度远比他爬的速度快得多——网阵的人在往上拉绳子。
他再回过头,刚好看到弗伊摔倒了。
“桑德拉!哦,不!”
她总算爬了起来,可已经晚了。当蠕虫袭击她的时候,卡拉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为弗伊祈祷不多受痛苦折磨,迅速死去。既然一切都已毫无意义可言,他想,那最好是快点过去。
然后,他才考虑到自身的生死。
“拉快一点!”他大叫道。但是防护面具几乎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回了。他忘记从飞船上带一个无线电通讯器了。
蠕虫敲打着坝身,然后跳起来。
卡拉文脚下就是它那张洞开的大嘴——一个金刚石圈围成的大洞,就像是隧道挖掘机的钻孔头。接着一道刺眼的光亮闪过,刺穿了蠕虫的硬壳。伸长脖子一看,网阵的人正爬在入口的边缘上朝下面开枪。蠕虫像是出了问题而胡作非为的机器一样翻腾起来。他还能看见其他几条蠕虫在沙下蠕动。附近一定有很多蠕虫。怪不得戈莲娜的人很少尝试采用陆路交通工具逃离。
上面的人又安全地把他朝上拉了十米。
那只被打中的蠕虫的皮被打破了,露出隐藏其下的控制模板。狂怒的它不断地用身体撞击着堤坝,水泥大块大块地剥落。
卡拉文一边被人往上拉,一边感受着每一次的冲击。
蠕虫又撞了一次,这次带来的震动比哪一次都要厉害。让卡拉文害怕的是,他看见一个网阵人失足掉了下来,跌跌撞撞地从堤坝上落下,朝自己飞来。他不假思索地把手挽在绳梯上,紧靠着墙。看准机会,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虽然火星的重力很小,虽然网阵的人都很瘦弱,但冲力还是很强,差点让两个人都掉入蠕虫张着的大口。卡拉文觉得自己的手都脱臼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他仍然紧紧地抓住了那个网阵人和绳梯。
那人毫不费力地呼吸着长城脚底的空气。他的衣服并没有造成很大的负担,因为他只穿了一套宽大的丝绸衣裤。凹陷的脸颊,苍白的额头,这个网阵人的火星体格让他看起来如同尸体一般。但不知为何,他还牢牢地握着手上的枪。
“放开我。”他说。
下面的那只蠕虫仍锲而不舍地一寸一寸地往上蹿,完全不理会坝顶上网阵人的火力。
“不。”卡拉文从牙缝和歪向一边的防护面具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不会放手的。”
“你别无选择。”那人平静地说,“要把我们两个都拉上去,速度就不够快了,卡拉文。”
卡拉文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的脸,试图猜测出他的年龄。可能是30岁,也许没那么老,因为那死尸一般的外貌会让人看起来显得比实际年岁要大一些。卡拉文的年龄肯定是他的两倍,而且毫无疑问过着富足的生活,好几次都幸运地逃脱了死神的魔爪。
“该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不。”网阵人说,“他们会把你的死归咎于我们,这会成为宣战的借口。”他不慌不忙地用抢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扣动扳机。
脑袋开花了。
现在这人的生死不再是卡拉文可以决定的了,他既震惊又敬佩,放开了那人的胳膊。
死去的男人再次在堤坝上跌跌撞撞地朝地面落下去。
第五章
当入口的金属门关上的时候,网阵的人开始用生物酶溶解卡拉文身上的膜衣。很快,薄膜融化了,化作一滩液体,呼吸开始变得闲难起来。然后有两人扶起卡拉文,让他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耐心地等他把面罩扶正,他贪婪地大口呼吸起来。
透过疲惫的泪水,他看见停机港里满是宇宙飞船的半成品:流线型设计骨架,鲨鱼形机头,能快速地穿越大气层。
“桑德拉·弗伊死了。”他把面具撤走,以便和别人交流。
网阵的人不可能没看到弗伊被吞噬的场景,但是不确认对她的死讯似乎又不太人道。
“我知道。”戈莲娜说,“但至少你活下来了。”
他想起了那个自杀掉进蠕虫腹中的男人。“很抱歉,你的人……”卡拉文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就他对网阵的了解程度,他一时之间还找不到适当的话语来道歉。
“你差点因为试图为救他的命而送掉自己的命。”
“他没必要自杀。”
戈莲娜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是的,他多半是不用死的。但你冒的风险更大。你也听到了他的遗言。你的死将会算在我们头上,对我们的战争就变成合理的了。如果我们被认为是蓄意杀害使节,那么弗伊的死的性质也就变了,迪玛齐斯特人也会转过头来对付我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氧气瓶输送的氧气后,他仔细地研究起她的脸来。
他曾经通过低频宽带网络和她进行过好几次的可视对话,很显然,单从外貌来看,戈莲娜不太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她的表情是十五年来卡拉文见惯了的,在她脸上刻下了更深刻的印记——不过网阵里的人却不熟悉他的表情。卡拉文发现这里没多少阳光,只有些从天上透下来的光束。骨骼现在承受的是火星的重力,让人感觉比在火卫一上舒服得多。他做人质那会儿觉得戈莲娜有种冷酷的美,现在她仍然如此。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惟一证明是已经灰白的头发,在他当俘虏的时候,她可是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呀。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们提防那些蠕虫?”
“提醒你们?”第一次她脸上出现了一种怀疑或其他什么的神情,转瞬即逝,“我们以为你完全清楚附近有蠕虫出没。这些蠕虫已经冬眠——等待——很多年了,但它们一直在这儿。直到我看到你们的飞行高度有多低的时候,我才醒悟到……”
“才醒悟到我们并不知道?”
那些蠕虫实际上是一种围城用的武器,能自动寻找矿物维持自身活动。它们是战争的遗留物,太阳系中随处都有,但没人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这些机器有智能,做线形运动,没有人公开承认是它们的主人。而且,它们不大可能相信战争已经结束,自己该退伍了。
“你在火卫一上出什么事了?”戈莲娜说,“我还以为没必要再教你任何关于蠕虫的事情了。”
他从来不喜欢去想火卫一上的事情:伤痛在他心上烙下的印记太深了。可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受了伤,他永远没有机会被送到火卫一上去疗伤,也就永远没有机会再次进入他哥哥的情报局潜心研究网阵的这个营地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正是他在和平时期观察敌人所得到的知识才赋予了他使节的身份,在双方再度开战前夕进入敌方阵地进行谈判。世间事都有因果报应。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火卫一,因为他似乎看到了打破僵局的路。也许这是取得和平的最后机会了。但很快他又把精神转回到戈莲娜身上。经历了刚才的惊险经历后,他已经不能确定任务是否还能继续下去。
“现在我们都安全了,我想。”
“是的,我们可以修补损坏的堤坝。通常我们都不理会它们的存在。”
“你应该提醒我们的。嗯,我得和我哥哥通话。”
“沃伦吗?当然。这很容易办到。”
他们走出停机港,远离了那些火箭架子。在网阵的深处,卡拉文很清楚,工厂用火星上的矿藏,制造出用于修造火箭飞船的零部件。网阵人每六个星期发射一艘,已经有半年了。每一艘都在冲出火星大气层之前被击落……
迟早他要问戈莲娜为什么要坚持做这种带有挑衅意味的蠢事。
但现在不是时候——即使按照沃伦的估算,现在离下一次的发射行动不过三天时问。
营地内的空气没有停机港那么稀薄,也温暖得多,这意味着他可以摘掉防护面具了。
戈莲娜带着他走下一条短短的灰色金属走廊,进入一间有控制台的房间。他认出这是以前在火卫一上和戈莲娜对话时,在屏幕上看到的房问。
戈莲娜向他大致说明了通话系统的使用方法,在他和火卫一建立起联系的时候离开了。
很快沃伦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因为显示像素有点低,看起来很像一幅印象派肖像画。条约规定,网阵的通话系统和其他行星联接时的传输速度只能控制在1千字节/秒内。现在恐怕很多和外部的联接都因为这一个可视对话的运行而放慢了。
“我想,已经有人向你报告了。”卡拉文说。
沃伦点点头,脸色苍白,“当然,轨道上的视野相当清楚。看见弗伊上了天堂。可怜的女人。我们有理由相信你还活着,但不能确定。”
“你希望我放弃这次任务吗?”
沃伦的犹豫远比时滞①来得久,“不……让我想想,高层们肯定会同意我的意见。弗伊的死是悲剧——不能逃避。但是她不过是个中立国的观察员。倘若戈莲娜同意你留下,我建议你就待在那儿。”
【①时滞,星际信号传输时由于距离遥远,造成两方在通讯时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听到对方的回应的现象。】
“你还是认为我只有三天的时间?”
“那得看戈莲娜,不是吗?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才不会信你。我已经看到准备发射的火箭飞船。我也还没跟他们提我们的方案。弗伊死后,时机就不那么好了。”
“是的。要是我们早点知道那附近有分泌型蠕虫就好了。”
卡拉文凑近了屏幕,“不错。可我们他妈的为什么不知道?戈莲娜以为我们知道,而我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整整十五年了,我们一直在监视网阵人的一举一动。你确定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会发现不了蠕虫的踪迹?”
“你这么想,嗯哼?”
“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也许蠕虫总在挪腾地方。”
虽然知道肯定有人在一旁听着他们俩的谈话,但卡拉文不愿意就此罢休,说:“你认为是网阵的人让它们埋伏在那里,攻击我们吗?”
“我是说我们不应该忽视任何一种可能,尽管这滋味不好受。”
“戈莲娜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是的,我不会。”戈莲娜刚好走回房间,“我很失望,你竟然会想到这个可能性。”
卡拉文切断和火卫一的对话联系,回过头来说,“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那你要我怎么做?”
“表示点诚意,成吗?还是说我离题太远了?”
“当你还是我的人质的时候,我从未想过强迫自己去信任你。”戈莲娜说,“那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之简单。我们是什么身份,这是规定好了的。”
“那现在呢?如果你完全不信任我,那为什么要同意让我这个谈判代表到这儿来?很多谈判专家都可以坐我这个位置。你还可以拒绝和我对话。”
“弗伊的人强迫我们答应让你来。”戈莲娜说道,“同时也强迫你们恨我们再久一点。”
“没其他的了?”
她有点动摇,“我……曾经和你打过交道。”
“曾经?你是在为我被闪禁在这里的一年时光做总结呈词吗?那我们之间那些上千次的对话呢?那些抛开了该死的战争、敌对的身份的闲谈呢?你一直让我感到自己是有罪的,戈莲娜。我忘不掉。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你这里说服你放弃下一次的挑衅。”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当然!”他尽量不让自己咆哮起来,“当然变了!但这不重要。我们还是可以建立起互相信任,然后找到渡过危机的方法。”
“可你们那边的人真的愿意这样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担心她说的是真的。
“我没这个把握,可我也对你们的事情没把握,否则你们不会老想着碰运气离开这儿。”他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然后用上万种口气中最糟糕的一种问她,“你们为什么一直干这蠢事,戈莲娜?你知道那些火箭一旦离开网阵就会被击落,你为什么还不断地发射?”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因为我们能干这事儿。因为我们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卡拉文点点头。这正是他害怕她说的那种话。
第六章
她领着他走过更多的灰色金属走廊,进入网阵地下部分,一直往下走了好几层。
墙上的光带弯弯曲曲的,像是动脉血管一样。这些光带的走向很可能是人工铺设的,但卡拉文总觉得它们更可能是按照设定好的生物编码,自个儿长成这样的。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网阵人试图将周围的环境整治得舒适一点,更有人味儿一点。
“你们在冒极大的风险。”卡拉文开口说道。
“而且,目前来看战争已是一触即发。我是衷心希望能够避免再度开战,但如果战争真的爆发了,我们至少还有机会打破这些手铐脚镣。”
“如果你不先消除……”
“我们会尽量消除的。无论如何,恐惧对我们不起任何作用。你也看见了,在堤坝上,当那人认定了你的死对我们造成的伤害会比他自己的死亡来得大,便接受了命运。他改变了自己的心态,毫无怨言地接受死神的召唤。”
“很好。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停了下来。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从停机港出来后,卡拉文连一个网阵人都没看到。
“我们并不是认为单个的人毫无价值,但是我们仅仅只是一个大整体中的小个体。”
“你是指……灵交?”
这是网阵人词汇里的一个单词,是指他们通过塞在天灵盖里一团机器作媒介,进行精神上的交流和共享。迪玛齐斯特人同样的部位也有植入媒介装置,但不同的是,前者将其用于不断推进民主政治,而网阵人则拿来分享情感数据、记忆,甚至每一个人在清醒状态下的每一个想法。正是网阵的这种做法加速了战争的爆发。2190年,有半数的人类都已植入这种装置,沉迷在扩展至整个太阳系的网络里,无法自拔。网阵人做了个越界试验,朝网络里释放一种传输病毒。从此,植入装置开始发生变化,上百万人被网阵思想入侵。这些被“感染”的人马上成为敌方的一员。地球和其他太阳系行星一直都是顽固的保守派,更偏好用传统的媒介进入网络。
眼看着火星及小行星带中的行星上的各个社区都陷入了网阵人的魔爪,联盟高层急忙调集所有的资源,阻止网阵病毒蔓延进自己的数据库。而环绕着那颗大气球的迪玛齐斯特人设法建立了一个防火墙,保住了大多数的国民。
在联盟尽力遏止(也有人说是歼灭)网阵侵占的地盘的时候,迪玛齐斯特选择了中立。
不到三年,经过人类所见识过的最血腥的几场大战后,网阵的军队都被逼回了各自的老巢。这些营地散布在太阳系中,无法连成一片,成不了气候。但一直到现在,网阵还保持了强大的影响力,他们的人数却从没锐减过,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被网阵招募的人似乎没有一个后悔,相当顽固。
偶尔网阵也会迫于压力释放一些战俘,但这些人回到自己以前的地方后,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回到曾经囚禁自己的地方去。还有些人宁愿自杀都不愿被夺走灵交能力。就像那些曾看过天堂景象的僧侣,只要一息尚存,都会追寻再看一眼的机会。
“灵交将淡化我们对自我的意识。”戈莲娜说,“当那人选择死亡时,牺牲生命的不全是他一个人。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依然在剩下的人中获得了某种形式的永生。”
“可他不过是沧海一粟。那些试图冲破封锁,与坠毁的火箭一起被你甩出去的几百条人命呢?我们知道——我们数过那些尸体。”
“总有替补的克隆体。”
卡拉文希望自己把厌恶的表情隐藏得很好。他所在的社会里,一提“克隆”这词大家都把它和恐怖主义联系在一起,认为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暴行。而对戈莲娜来说,这不过是她军火库中的一个库存物而已。“但是你没有克隆,是吗?你的人正在减少。我们认为这个网阵有九百个人,不过这个粗略估计的数字比实际的大,是不是?”
“你还没见过其他的人呢。”戈莲娜说。
“是没见过。但这地方散发着荒凉的气息。这是你无法隐藏的,戈莲娜。我敢打赌,这儿剩下的人口还不到一百。”
“你错了。”戈莲娜反驳道,“我们一直都有克隆的技术,但是以前很少用。什么才是重点?不管你们是怎么宣传我们的,实际上我们并不热衷于基因整合。对最适合生长和繁殖的条件的追求只会导致局部最小值。我们以自己的前卫为荣。我们积极地寻求一种稳定的平衡。”
“不说这个了。”现在他所需要的绝对不是听网阵人的自辩,“那其他人到底在哪里?”
没过一会儿,他亲眼看到了答案——就算这并不完整,总算聊胜于无。走完了迷宫般的走廊(现在他们已身处火星地底深处),戈莲娜带他走进一所幼儿园。
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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