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击剑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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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啸声一起，司空曙就觉心旌摇动，灵魂似乎都要从身体中离去。各种意象一齐从脑海中升起，都化做炮弹一般炸开，似乎脑海已经成了战场，两方在里面打的不亦乐乎。司空曙大吃一惊。眼看鬼姥姥厉爪森森，已然扑至，当下不及细想，重力剑直挥而下，“呱”的一声大叫，将鬼姥姥的胸前划了好大一个口子。鬼姥姥重创之下，恶狠狠地指着司空曙咒骂几句，隐身而去。四周鬼气越来越浓，渐渐司空曙就觉得天地上下左右旋转起来，连方向都分辨不清了。将重力剑向四处绕了几绕，觉得就如同击在空处，根本没有实质。催动剑遁前行，只觉茫茫的浑无边际，这才真的惊慌起来。　
　　猛然传来一阵洪嗵洪嗵的脚步声，司空剑遁微停，就见一个高近三丈的巨人踏着虚空走了过来。那巨人身量极高，身上却一点肉都没有，空空的只是一副骨头架子。骷髅头骨翻转着，空气丝丝地从牙缝里喷出来，不住地厉嗥着：“我好痛啊，我好痛啊！”丈长的手臂挥舞，仿佛跟无形的敌人在时刻搏斗着。鬼姥姥忽然出现，满脸狞恶地道：“小鬼崽子，老婆子你都敢打。我现在从地狱中将当年纵横天下的蛮王叫出来，看看你能打到什么时候？别仗着一把破剑就以为天下的人都是好欺负的，老婆子不将你挫骨杨灰，难解心头之恨！”又是恶狠狠地盯了司空曙一眼，隐身而去。　
　　就见蛮王忽然象才看到他们一样，腾腾地踏空而来，一面口中厉嗥道：“我好痛啊，我好痛啊！我的肩头中了善王的玉柱金尊，胸口中了天启王的封神破虏劲气，臂上中了千秋枫叶剑，后背中的春风杨柳剑，小腹中的闪电拳，肋骨被皇冥斗气击中，脑际被砍了一雷神开天斧，脊椎上插了十三吧屠英烈火飞刀，大腿被核融弹轰去半边，小腿被无极伞中的鬼魂将精气完全吸干，我的眼被九幽花熏伤，鼻子也断送在断臂剑法中，我身上被下了三十种剧毒，七十种强酸，五十种迷药，被砍了三千多刀，五千余剑，中了八百多掌，踢了九千余腿，挨了一万多枚暗器，三万多粒子弹，我好痛啊，我好痛啊！我要杀了你们！”


第三十三章

　　司空曙尚未有动作，就见蛮王空枯的眼眶转向他，只剩下骨头的鼻子嗅了嗅，道：“你这武功我很熟悉。”鼻子又抽了几下，摇摇头道：“有股讨厌的味道。不行，要杀了！”司空曙皱了皱眉头，蛮王一声大喝，天地间宛如晴空响了个霹雳，就觉所有的地水火风如受到极大的吸力一般望蛮王涌去。司空曙的天武剑气猛然一紧，剑气竟然也受这吸力的作用，似乎要离身而去！司空曙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将手一摆，重力剑无上威能发挥，隔离出小型的善逝空间，将山大王三人远远送出，一边天武剑气极度收缩，薄薄的如丝般贴在周身之上。一阵阵地水火风只管潮涌而过，司空曙灵台一片清明，这诡异强大无比的吸力，倒也不能对他产生什麽影响。　
　　就见那些地水火风一涌到蛮王身边，立即化做墨黑一般的螺旋，缓慢地围绕著蛮王的胸口旋转起来。螺旋越来越大，旋转的却越来越慢，渐渐化做几条黑气，盘绕在蛮王身周。黑气仿如灵蛇一样盘旋飞动，有时离体而起，互相激绕飞扑，看上去诡异万分。蛮王干枯的眉峰一聚，左臂一长，凌空一掌向司空曙劈来，掌风所过，夜色爆出一串裂纹，空间已然为这强猛的掌力击碎，蛮王掌势一送，千亿万破碎空间铺天盖地而来！蓝衣人惊叫道：“小心！这是当年蛮王纵横天下的惊绝战气，不可硬挡！”　
　　拳风还未及体，司空曙就觉一阵荒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百无聊赖，空旷寂寞，心冷冷的，仿佛无论肉体还是灵魂都无了寄托。司空曙对敌万千，此种烦恶无比的感觉，倒还是第一次遇见。当下一声清啸，天武剑气迫出，将这感觉驱除出去，凌厉的拳风已将他的长发击起。司空曙战意骤升，一声大喝，重力剑直击在蛮王的拳风之上。天武剑气卷起的疾风与惊绝战气相撞，沛然的内力坍塌一般席卷而下。天武剑气敌不过惊绝战气，倒卷而归。司空曙一挫之下，战意如虹，如来剑气在天武剑气的冲击下迅速飙升，以明行足而运世间解，集合知宿命无漏智力、知觉处非处智力、知诸禅解脱三昧智力於一体，光芒迅速从重力剑中爆出，明行足、世间解冲击而为天人师，越深心力、方便力、愿力、行力而为神变力，大片的反物质直接蜕变成宇宙初始时的星云形状，从重力剑中狂溢而出，将周围所有的能量形体都锁定而为绝对静止，善逝沦陷，由绝对静止而生绝对急速，化宇宙间的光芒而为黑洞反空间的黑光，解析一切的宇宙规律，然後由心生行，重新定义这些宇宙规律，再以完全凌驾於基本规律之上的创造者的姿势，催动如来剑气而为四劫原动力，一种命令万物必须服从於我的王意直接从重力剑中贯穿而出，冷冷地警告著每一世间的存在。蛮王脸上显出一丝迷惘。重力剑中的黑芒洪涛一般卷出，轰然一声将惊绝战气完全击回。此一击仿佛宇宙爆炸，蛮王身躯被远远的击出去。司空曙剑势一收，勉强压住体内奔腾的内力。他在蛮王惊绝战气的威胁下而击出这远远超出自身水准的一剑，虽然为时短暂，但身体已经有些不能承受。好在他深信在此一击之下，无人还能生还！　
　　可惜蛮王不是人！　
　　黑气滔天而起，蛮王哇哇大叫著从地面上升起：“我怒了！我怒了！为什麽你们总是要杀我，要砍我，要欺负我！我身上已经有这麽多伤了你还能砍的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　要。　杀。　了。　你。　！！”　
　　他双手萁张，直朝司空曙扑来。司空曙皱了皱眉。不可置信如此强烈的如来剑气居然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当下明行足剑恍然而出，一线光芒如寄，湛然划出，身随剑转，一招傍花依柳，转到蛮王身後，重力剑光芒乍现，星火点点而下，三千剑组成银河一般的光芒，直没入蛮王体内。剑气中的反物质催动，吸蚀剥析之力轰然冲出，要待将这架早就入了幽冥地狱的枯骨返回到它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司空曙重力剑还未抽回，蛮王慢慢地转过头来，泛著白光的骨头组合成一个扭曲的笑容，道：“我已经是死尸了，你再也杀不死我了！”那笑容带著无比的嘲讽与诡异，离的又无比近而亲切，司空曙只觉一阵恐怖与恶心，重力剑还未来得及抽回，惊绝战气雷霆骤显，将他轰了出去。蛮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好象我还记得我有另一门更厉害的武功，惊绝战气杀不了你，这门武功应该可以的。”一句未完，蓝衣人面如死灰。　
　　就听蛮王喃喃道：“但那是什麽呢？”说著昂头呆想。鬼姥姥身影骤显，指著蛮王恶声道：“你这丑八怪，我将你从无相虚无的幽冥地狱中叫回来，不是让你吃现饭的，再不将这几个小羔子杀了，我一定让你受千万辈的折磨！”　
　　蛮王怒道：“滚！”手一抬，惊绝战气化做一道红芒，电射而出。鬼姥姥还未来得及隐身，就被射个正著，大蓬的血花飞射而下，仓皇遁走。蛮王呆呆地凝视著飘散而下的血雨，忽然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挖哈哈哈哈，这下看你死不死！”　十根枯指一齐指著地面，虚无的声音自不可知处响起，咒文声仿佛本来就存在於天地之中，这时才为人的耳朵听见。蛮王口中吟唱不绝，就听地面格格声响，慢慢浮出十具骷髅。每具都披坚执锐，向蛮王行了个礼，然後低眉顺目，按照蛮王一样的手势，吟唱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诡异氛围如冰雪一般压在众人的头上，蓝衣人面色如死，喃喃道：“完了完了。”　
　　地面又是格格一阵响，钻出了一百一十具骷髅。那消多时，遍地都是手执长矛，身披坚甲的骷髅。虽没有蛮王高大，但也都有两丈来高，遍身都是紫荧荧的黑气缭绕，战斗号子此起彼伏，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鬼姥姥的脸上都涌出了恐惧的表情。　
　　蛮王终於止住了吟唱，又组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慢慢地说了几个字，骷髅们轰然重复了起来。司空曙凝神倾听它们在说的什麽，却丝毫也听不清楚。正倾听间，猛然心中一疼，直从天武剑遁中跌了下来。数十骷髅长矛齐下，要待将他击毙。司空曙重力剑一展，破地而入，心中的疼痛却越来越大，越催内力去压，疼痛越深，而内力一运到心际，便一齐梗住，再也不能收放自如。自蛮王出现到现在，似乎一切人间的规律对它们都不适用。司空曙手抚胸口，勉强镇压，心下不禁大乱。脑中杀意骤起，精神搜索鬼姥姥的去所，直想将这罪魁祸首一剑杀了！　
　　却听一声惊叫传来，花铃儿！司空曙猛然一惊！上面三人可更加没有对付这群幽冥战士的能力！当下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重力剑一展，破土而出，就见漫天都是漂浮的幽冥战士，将天武剑遁中的三人围住，司空曙心中的疼痛不减，天武剑遁也在幽冥战士的保卫中渐渐耗散。司空曙一声大喝。如来剑气沛然增生，一瞬间将灵魂和肉体隔离，不再理会心际传来的痛苦，反物质推动，化做一道黑气，锵然将剑遁四周的幽冥战士击开，反物质轰轰发发而出，化做一道弥天长堤，将四人隔离而开。极目望去，不再见了鬼姥姥的踪影，但此时也没有余力去管她的死活，全神贯注於天武剑气，抵住幽冥战士们的侵袭。　
　　漫天的玄火青焰已经被幽冥战士扫荡一空，天色此时已显出一线黎明，照在更具有恐怖意味的幽冥战士身上。一团黑气裹住一架莹白的骨头，就是一具活生生的死神的样子。现在围绕在司空曙身边的，至少有三、四千具这样的死神！盾矛相击，格格作响，鬼影交错，森森生怖。重力剑的反物质对这些希奇古怪的家夥又没有作用，司空曙不禁大为头疼。　
　　蓝衣人虚弱地道：“当年蛮王与天启王对垒三年，天启王手下精兵千万，高手如云，就是怕了蛮王这噬魂恶术。无论魔法还是武功，只要对著它，总会慢慢消耗。而且运用的越激烈，就消耗的越快。蛮王手下三千兵团，个个都是噬魂的高手，所以兵力虽然不多，却横行天下，纵然对方比之强横数倍，也终将落败。蛮王一败，噬魂之术绝传人间，不想却在真正的蛮王的手中重新施展出来，我们死也死的不冤枉了。”　
　　司空曙道：“有一道就有一破。难道他这噬魂术就没有破解的方法？”　
　　蓝衣人道：“或者有，但我还没听说过。”　
　　司空曙一呆。天武剑气放出，将几个来袭的骷髅骑兵击出，便又觉得内力消耗了不少。如此下去，再有半个时辰，就只好束手就缚了。猛然蛮王做了几个手势。幽冥战士潮水般退下。隔的远了，噬魂术的威力也便下降，司空曙正自一喜，却听一声喊，百余幽冥骑士头一低，长矛在前猛冲过来。司空曙大惊失色，慌忙运转明行足剑，瞬间在百余长矛的矛尖各点了一点，调御这百余冲力成一，在如来剑气中增生之後再化做百余剑气射出，将幽冥战士的冲力抵消。却听又一声喊，先前的骑士退下，又是百余骑士狂冲而上。司空曙剑势展开，再次阻住其冲击。这些骷髅不知何故，丝毫不怕剑势的催伤，有时重力剑击中其身躯，铿然而过，却一点损伤都没有。如此几拨冲击，司空曙大感头疼。天武剑气在噬魂术的包围之下急速消耗，周围的气机全部给幽冥骑士的阵势隔离，如此只有消耗而没有补充，半个时辰的估计，看来是太乐观了。回看漫天的骷髅密密麻麻，携著三人冲也冲不出去，司空曙不禁苦笑。　
　　猛然东天上人影一闪，那人手一扬，大片的星火轰下，火势看来也不强，骷髅骑士却纷纷退避。那人就从空隙中闪身而下，正是王度。司空曙大喜道：“你可来了！”如释重负。　
　　就见王度眼睛都是直的，看了司空曙一眼，道：“你在这里做什麽？”　
　　司空曙苦笑道：“我本来是要去追杀钦犯的，不想到这里被拦住，胡里糊涂地打了半天的架。”　
　　王度脸色抽搐，道：“你知道了？”　
　　司空曙叹了口气，道：“我想这之中肯定有误会……”　
　　王度猛然截口道：“是我亲眼所见！不会错的！我需要人手襄助，我先打发了这些障碍，你随我去。绝对不能让他集齐十二神器。”　
　　司空曙一惊。道：“他想集齐十二神器？你怎麽知道？”　
　　王度愤然道：“恐怕这就是他无情滥杀的根本原因了！先是父王天启王，再是善王三城，除了十二神器，他还能有什麽意图？”　
　　司空曙一呆。喃喃道：“他想集齐十二神器？难道他想打开封魔大门？他究竟想干什麽？”　
　　王度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先想清楚。”精神直接以太阳为参照原点，攀升到天武剑遁外面。他身形忽然停住，眉头皱了起来，低头沈思道：“这是什麽？”　蛮王手一挥，又一百骷髅疾冲而过。王度依旧低头沈思，骷髅奔腾而来，经过王度时，司空曙仿佛觉得眼前出现了莫名的错觉，仿佛王度是透明的水体，骷髅们完全没有阻挡地穿了过去。而从骷髅接触到王度的身体，到骷髅穿过，时间仿佛停住了，在以宇宙做大脑凝思。一瞬间这种错觉就消失，骷髅依旧踏著整齐的步伐冲来。司空曙低声咒骂了一句，勉强提起疲累至极的天武剑气，准备抵挡新一轮的冲击。　
　　猛然就在王度的身後，骷髅们沿著整齐的以王度为圆周的圈子消解了下去。白骨与围绕的黑气化做淡烟，微微地扭折了几下，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了。司空曙拿著重力剑，摸了摸脑袋，只觉得奇怪之极。　
　　王度从沈思中抬起头来，道：“我明白了！”　
　　王度嘘了口气，重复道：“我明白了！”他慢慢将目光转向蛮王，道：“这里毕竟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回去吧。”　
　　蛮王脸部白骨一阵震动，格格笑道：“回去？你知道什麽叫回去吗？再让我回到那个一点光都没有的地方，整天就数著自己的骨头过日子？哇哈哈哈哈，你们的仁慈太可笑了！就算要回去，我也要杀光所有的人，带你们一起回去！”　
　　王度慢慢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已经发觉了制你之道。回去吧，虽然幽冥地狱确实不好，但你已经死去了，就应该遵守死者的规则。”　
　　蛮王格格笑道：“死者的规则？我没审批过的东西我向来不服从！噬魂秘术天下无敌，就算你杀了我几个士兵，我法术运用之下，他们还是会马上复活，你没有胜算的！年轻孩子天真些不是罪过，你赶紧让开了，让我杀了这几个人。刚才那个小子砍了我无数剑，我要杀了他。不行，我的怒气忍受不住了，你赶紧让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王度淡淡道：“也许噬魂秘术真的天下无敌，但现在的你却未必是天下无敌的。我有很多的事要做，蛮王，你还是乖一点回去吧！”　
　　蛮王森森的白牙龇出来，做了个很丑陋的微笑，道：“那我只好杀掉你了！”　手一挥，三千幽冥战士一声清越的号子，腾空摆成整齐的方阵，蛮王手往下压，茫茫的法咒声中，三千战士长矛如雪，疾冲而下！　
　　王度淡然道：“我说过噬魂秘术虽然厉害，但现在的你却未必天下无敌的！”　他昂头向天，道：“我知道有一个你，很多次在我危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现在，让你伟大的意志再次闪现吧，我需要它！”就见一丝暗红色的光从王度的额头透出，一瞬间天地仿佛被某种极大的声音充满，浩荡的犹如咒语般的哄声响彻每个人的耳间，这声音洪大但柔和，雄伟而无比亲切，仿佛孕育一切的温室，让每个人都陷入崇扬的宁静中。──只要有它在，就没有什麽可以担心的了！但蛮王的脸上却露出恐惧的表情！因为接触到红光的幽冥战士全都在一瞬间化成飞灰，一点形迹都没留下的消失了！这红光迅速扩大，那消片刻，整个天宇中就只剩下蛮王自己，被浸浴在赤红的光芒中！蛮王的高大的身躯渐渐也在消融中，他挣扎著让自己不被光芒吞噬，极不甘心地瞪著王度道：“为什麽？为什麽？我好恨哪！我不甘心，我绝对不甘心！”　
　　王度慢慢地凝视著蛮王，等著他的身躯全部消融在红光中，道：“我只不过是纠正好错误的自然规律而已。你还是去吧，等你的怨恨消除後，你就会知道幽冥世界的好处了。”　
　　蛮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声，终於被赤红浪涛卷走，王度眼中的红光也逐渐淡了下来，天空中一片凌乱，周围的地水火风被刚才的一战搅的不成样子。王度沈思了一下，转身向司空曙行去。他的身子在虚空中掠过，显得那麽从容而落寞，司空曙跟他的目光一接，不禁心中一冷，他的目光中除了怨恨之外，就只有冰冷了。司空曙一窒，连忙迎上去笑道：“才半日不见，你的修为又高了许多，难怪人说善王就是奇迹的代表，只要有善王在，就不怕这个天底下所有的困难了。”　
　　王度艰涩一笑，道：“好了，现在我已经让蛮王的意识回归了。你随後就来，我先行一步。绝对不能让他集齐十二神器。”　
　　司空曙握住王度的手，道：“真相还未分明之前，不要这麽折磨自己。天下的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而已。”　
　　王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司空曙就觉得宇宙仿佛在王度跟他之间拉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手上的质感还在，王度已经消亡在其中了。这种魔法修为实在很具有震撼感。司空曙定了定神，看了看一边连走路都要人扶的蓝衣人，世界真TMD不公平。道：“咱们也走吧。”天武剑气乍放乍收，破空而起，对著东天的方向飞去。　
　　猛然一道剑气直插而下，仿佛流星一般直击在天武剑气前端，司空曙猝不及防，如受雷击，剑遁被轰的直坠而下。不禁大怒，今天真是时运太背了，被个老太婆和个死人整了半天，又被人偷袭！司空曙一声怒啸，拔空直上，就见一人如标枪般站立在虚空中，冷电一般的眼神直彻而下，道：“不许你走！”　
　　司空曙怒气上涌，道：“为什麽？！”　
　　那人道：“因为你我说的。”　
　　司空曙大怒道：“你TMD又是谁？！”　
　　那人悠然道：“我的名字你未必听过。我叫飞阏。”　
　　飞阏！司空曙大吃一惊，差点连天武剑遁都把持不住。这可是传说中的名字，成名更在天启王跟善王之前，被誉为自龙尊者之後的第一武士，当年横扫整个大陆，力量强横的连神都恐惧的人物啊。在坦斯星球的传说中，他早就羽化成仙了，却不想在这里见到！司空曙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面前这拥有无数传说的人物，就见他身形也不是特别高大，但一股气势极其强悍地扩散在四周，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钦服之心。他的面色有些黑，身上真气隐隐流动，仿若实质，飞阏就隐藏在真气之中，面容有些模糊，但长发猎猎，看去真若飞仙。司空曙长吁了口气道：　“今天真是不亏了。我们来比剑吧！”　
　　飞阏冷冷地打量了司空曙一眼，道：“你要跟我比剑？”　
　　司空曙忍住恐惧与兴奋的感觉，大声道：“是的！我要跟你比剑！”　
　　飞阏昂头看著虚茫的夜空，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了……近七百年，你是第一个。”　
　　司空曙哈哈笑道：“就是要这样！我不但要做第一个挑战者，而且还要做第一个打败你的人！”　
　　飞阏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狂妄的很。不过这样也好，一会你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太多遗憾了！”　
　　司空曙天武剑一摆，道：“废话少说，来吧！”　
　　飞阏淡淡道：“难道你还要我先动手？”　
　　司空曙笑道：“我只是怕你没时间拔剑而已！你要知道狂傲虽然挺不错，但狂妄有时却是取祸之由的。”　
　　飞阏颔首道：“你这样说自然很对。但你若连我的剑都看不到，就来跟我比，我看才是真正的狂妄。小子，看清楚了！”　
　　飞阏并没有什麽动作，司空曙猛觉一道凌厉之极的劲气自上而下急射而至，天武剑气尚未发动，已经轰然击在剑遁上面，就如同泰山崩倒一般，震的司空曙气血翻腾。但更为震惊的却是飞阏展现出来的这一招式──　
　　无形剑气？！　
　　“无形剑气？”司空曙忍住内息的鼓动，不能置信地看著飞阏。　
　　飞阏收回手指，傲然道：“你可以这麽说。现在你知道我们的差距了吧？小子，你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别动什麽鬼心思了。尝试去做超越自己能力的事，後果会很可怕的。”　
　　司空曙呆呆地道：“无形剑气？这怎麽可能有人修成呢？怎麽可能呢？”　
　　要知人的体内虽然有真气，可以通过内部的真气驱动自然界的各种能量的运转，但毕竟是以人体真气为主，自然能量为副，是强迫自然能量按照自身的运动轨迹来运行，也就必须要将自然能量从周围环境中分离出来，通过精神的共振使他们暂时被模拟为自身真气。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