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三色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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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但是，——我知道，——战舰没有权力要求后退，即使失败是确定无疑的。剩下的战舰毫不犹豫地一艘接着一艘驶来，不顾葬身在万顷波涛之中的危险！
　　实际上，各舰之间在交换信息。不久，一股更加浓重的烟染黑了海平线，西北风将它吹向另一个方向。四艘军舰又开始了航行。
　　它们中的一艘走在前面，它匆匆驶到炮弹射程内以便将它发射出去……
　　我冒着所有的危险从洞穴中走出来……我看着，眼睛因极度的激动而亮光闪闪……我无能为力地等待着第二次灾难……
　　在视线中越来越大的这艘军舰的吨数和前一艘几乎一样。在船顶上没有旗帜飘扬，我无法认出它来自哪一个国家。显然，它全速航行，以便在新的导弹发射之前越过危险区。但是既然它们可以从背面攻击它，它如何躲避它们强大的摧毁力呢？……
　　托马斯·罗什站在第二台发射架之前，同时，军舰来到了深渊中，它会在这里继刚才的那艘军舰之后沉入海底……
　　虽然从远处的洋面上吹来了几阵风，但是水面上仍是一片平静。
　　突然，巡洋舰上响起了鼓声……鼓声大作……铜管乐器的声音一直飘到我跟前……
　　我认出了这些鼓声……法国的鼓声……上帝！……这是祖国的战舰，它走在其他军舰之前，而一位法国发明家将要击毁它！
　　不！……不能这样做……我要冲向托马斯·罗什……我要大声告诉他这艘军舰是法国的……他没有认出来……他会认出来的……
　　这时，工程师索科尔作了个手势，托马斯·罗什举起了手中的玻璃试管……
　　这时，鼓声更加响亮有力了。这是向国旗致敬……一面旗帜迎风招展……三色旗，蓝、白、红三色在天空下熠熠生辉。
　　啊！……发生了什么！……我明白了！……看见了国旗，托马斯·罗什仿佛中了魔一般！……随着国旗慢慢升向天空，他的手渐渐垂了下来！……然后，他向后退去……他用手蒙住双眼，仿佛为了不让它们看见三色旗的褶皱……
　　感谢上苍！……在这颗受到伤害的心中，爱国情感并没有完全泯灭，因为在看到祖国的国旗后，它又在心中跳动了！……
　　我的激动一点不亚于他！……冒着被人看见的危险（有何重要呢？）我顺着岩石匍匐前进……我想去帮助托马斯·罗什，阻止他改变主意！……哪怕要付出生命，我也要最后一次以祖国的名义恳求他！……我要大声对他说：
　　“法国人，这艘军舰上悬挂的是三色旗！……法国人，驶近的是法国的一部分！……法国人，你难道罪恶到要打击它吗？……”
　　但是，我的干预不是必须的……托马斯·罗什不再受疾病的折磨了，也不再因此而沮丧了，他现在是自己的主人……
　　当他面对国旗时，他明白了……他向后退去……
　　几个海盗走过来，想把他拉到发射架前……
　　他推开他们……他奋力挣扎……
　　盖尔·卡拉日和工程师索科尔跑过来……他们向他指着迅速前进的军舰……他们命令他发射导弹……
　　托马斯·罗什拒绝了。
　　船长斯巴德和其他海盗，愤怒已极，威胁他……侮辱他……打他……他们想从他手里夺过玻璃试管……
　　托马斯·罗什将玻璃试管扔到地上用脚后跟踏碎……
　　这些混蛋多么惊恐啊！……巡洋舰越过了危险区，海盗们对落在小岛上的炮弹无力还击，岩石被炸飞了……
　　但是托马斯·罗什在哪里？……他是否被炮弹击中了？……没有……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时，他正向通道跑去……
　　盖尔·卡拉比工程师索科尔、船长斯巴德跟在他后面，去“覆杯”岛内部寻找藏身之处……
　　我……任何代价都不会使我回到岩洞内，即使在这个地方被杀死！我将写下最后的记录，当法国海军登上岬角，我将……
　　工程师西蒙·哈特日记的结尾。
　　　　　　　
　　第十八章　在“道南”号上
　　达文上尉奉命率领“斯沃德”号进入“覆杯”岛内部，在他的尝试失败之后，英国当局确信这些勇敢的水兵已经以身殉职了。因为“斯沃德”号没有再在百慕大群岛出现。它是在寻找隧道入口时撞上了暗礁吗？它是被海盗盖尔·卡拉日消灭了吗？没有人知道。
　　根据在圣乔治港沙滩上抬到的小木桶中的字条上的消息，这次出征的目的是在导弹制造完毕以前劫走托马斯·罗什。法国发明家，还有工程师西蒙·哈特将交给百慕大群岛的行政当局处理。这样，在靠近“覆杯”岛时，就无需害怕“罗什闪电”了。
　　但是，几天过去了，“斯沃德”号没有返回，人们不得不认为他出事了。英国当局认为必须以另外的方式进行第二次进攻。
　　因此，需要了解自从西蒙·哈特将纸条放进小木桶中之后过去了多长时间，——八个星期。也许盖尔·卡拉日现在已经掌握了托马斯·罗什的全部秘密？
　　海上强国之间达成这一项协议，决定派遣五艘战舰到百慕大周围。既然在“覆杯”岛内部有一座宽大的岩洞，人们试图用现代强大的炮火摧毁它的岩壁，就像对付碉堡一样。
　　舰队在弗吉尼亚州的查斯皮克的港口会合，朝百慕大群岛驶去，计划于11月17日晚上抵达。
　　第二天早晨，被指定首先发动进攻的军舰出发了。它离小岛还有四点五海里时，三枚导弹在越过它之后又返回来从背后击中它，在船舷上方五十米处爆炸，它在几秒钟之内沉入水中。
　　由于大气层的强烈震动和空间的摇晃而引起了爆炸，立时见效，其效力超过了到那时为止发明的一些新式炸药。
　　留在后面的四艘军舰在他们的位置上也感到剧烈的晃动。
　　从这个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可以得出两点结论：
　　首先，海盗盖尔·卡拉日掌握了“罗什闪电”。
　　其次，新式导弹具有发明家声称的毁灭性威力。
　　打先锋的巡洋舰沉入海中后，其他军舰派出小艇去营救这次灾难的幸存者，他们正抓住海上的飘浮物。
　　那时，几艘军舰交换了意见，向“覆杯”驶来。
　　行驶得最快的是法国军舰“道南”号，它全速向前冲去，而其他军舰则用力航行，以便与它会合。
　　“道南”号在受到刚才爆炸冲击的区域内行驶了半海里，冒着被其他导弹击毁的危险。他继续前进以便使大炮对准方向，然后它升起了三色旗。
　　从舷梯上，军官们可以看到分散在小岛岩石间的盖尔·卡拉日匪帮。
　　在用大炮摧毁他的匪窟之前，可以利用这个有利时机消灭这群歹徒。因此，“道南”号开始发射炮弹，海盗们立即逃进了“覆杯”岛内部。
　　几分钟后，一阵剧烈的震动发生了，天空仿佛要塌陷落进大西洋深渊中似的。
　　在小岛上，只剩下一堆冒着烟的岩石，胡乱交叠在一起仿佛发生了雪崩。这只杯子没有翻过来，而是打碎了！……“覆杯”岛已荡然无存，被爆炸掀起冲天巨浪的大海在一堆堆礁石上吐着白沫！
　　这次爆炸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海盗们，看到山穷水尽了因而主动炸毁了它？……
　　“道南”号只是被小岛上的碎石轻轻击中了。指挥官命人将小艇放到海里，它们朝“覆杯”岛露出水面的部分驶去。
　　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登陆后，船员们仔细检查了碎屑，它们已融入百慕大群岛的暗礁之中。
　　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血肉模糊的泥浆……看不到岩洞的任何迹象。一切都埋在了废墟之下。
　　只有暗礁区东北部的一具尸体完好无损。尽管这个人只有出的气了，但是人们还是希望救活他。他侧面躺着，手里紧紧抓住一个笔记本，上面的最后一行字没有写完……
　　这是法国工程师西蒙·哈特，他被抬到了“道南”号上。尽管精心护理，还是没能让他恢复知觉。
　　然而，通过阅读他的笔记（一直记到山洞爆炸的时刻），可能会明白“覆杯”岛在最后的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并且，西蒙·哈特也许可以在这次灾难后活下来，他是唯一不公正的牺牲品。等他能够回答别人的问题，以下就是根据他的叙述而弄清的事实真相。
　　看到国旗后，托马斯·罗什的灵魂受到了震动，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冒犯祖国的罪行，他冲向通道，来到堆着大量炸药的仓库。然后，在别人阻止之前，点燃了炸药，摧毁了“覆杯”岛。
　　现在，盖尔·卡拉日和他的海盗们消失了，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托马斯·罗什和他的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