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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骨迷踪 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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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尔趴在地上,观察门后光与影的变换,然后对准一个黑影开枪。
子弹击中了大理石地板,霎时碎石飞溅。不过,她还听到了一声意料之中的惊叫。相信脚上的微微痛楚应该可以放慢那男人的追击速度。
雷切尔纵身而起。维戈尔舅舅此时已经沿着大厅走了几步。
“我听到有人呻吟,”他低声说,“在后面。”
“我们没有时间了。”
维戈尔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雷切尔跟在他身后。由于没有比较,两条路看起来都不坏,他们走到了一扇开着的门前。雷切尔听到里面有呻吟声。
她手里拿着枪,侧身走进去。
这个房间以前是个小餐厅,现在则成了一个屠宰场。一个神父倒在血泊中,他的后脑就是一团脑浆,和着骨头和毛发。另一个穿黑长袍的人仰面躺在桌子上,被系在长凳腿上。还有一个老神父,他的长袍已经脱至腰际,胸口冒着血,两个耳朵都不见了。房间里还有烧肉的味道。
折磨。
致死。
左边突然传来呜咽声,地板上是一个被捆绑着手脚塞着嘴巴的年轻人,衣服被剥得只剩下短裤。他的眼睛漆黑,两个鼻孔流着血。从他半裸的样子不难得知假神父法衣的来处。
维戈尔来到桌子旁,年轻男子认出了他,开始挣扎,眼神迫切,嘴唇周围冒出了白沫。
雷切尔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了。”维戈尔安慰道。
男子的眼神停留在维戈尔的衣领上。他不再挣扎,但仍然呜咽地抽泣。维戈尔伸手去松他的口,男子摇摇头,然后自己把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他满脸泪水。
“molte grazie(意大利语,非常感谢——译者注)。”他喃喃地说。他的声音因为惊吓而显得虚弱。
维戈尔用刀割断了塑料绳。
这时,雷切尔锁上了通往餐厅的门,并在门把手下塞了一把椅子。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通往教区长住宅的门。她把枪指向那个方向,走到墙上的电话旁。没有拨号音。电话线被剪断了。
她取出格雷的手机,拨了112——欧盟的紧急事故电话号码。接通后,她说自己是名中尉,并请求了急救、警察和军事防御,但没留姓名。
警铃响起时,她把手机放进口袋。
准备好武器,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人。
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
脚步声离格雷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脚步停在了附近。他屏息聆听。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修道士们的首领。他非常气愤地说:“已经有人通知米兰官方了。”
没有人回应,而格雷确定附近是有两个人。
“赛科安?”男人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有人回应了,这声音同样熟悉,而且有些令人厌恶。是龙女士,她现在的名字叫赛科安。
“拉乌尔,他们一定是从窗口跑了。西格玛的人非常狡猾,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我们已经得到其余的圣骨了,应该在西格玛和他们的援军到来之前离开,说不定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但那个婊子……”
“你可以以后再跟她算账。”
脚步声走远了。脚步声比较重的那个听起来有点跛。格雷一直在思考龙女士的话。
你可以以后再跟她算账。
这说明雷切尔已经逃掉了?
格雷一下子如释重负。
教堂另一端的门关上了。格雷竖起耳朵听着关门的回声渐渐消失,脚步声没有了,周围一片寂静。
谨慎起见,他还是足足等了一分钟。
教堂安静了,蒙克像木头一样躺在他的身边,凯瑟琳在蒙克的另一端蜷成一团。他轻推了一下蒙克,一起滚过令人作呕的干骨头。干骨头在他们身下咯咯作响,他们爬到了上面,一起移开了墓室的石盖。
光洒进了墓室,他们的临时碉堡。
格雷认出了龙女士用血写的警告,才知道他们上当了。所有的出口都有守卫,雷切尔和她舅舅已经不见了,他只有靠自己。
因此格雷带领其他人走到旁边的小礼拜堂,那里有一个大理石坟墓,坐落在扭曲的哥特式圆柱上。他们把墓室的盖子挪开,爬了进去,又把盖子盖上,像教堂里每扇虚掩的门一样。
搜查结束后,蒙克手里握着短枪爬了出来。他不耐烦地抖落身上的骨头渣,说道,“我们以后再也别这样做了。”
格雷准备好了手枪。
他发现离他们藏身之处不远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个东西。那是一枚铜币,很容易丢失。他拣起铜币,原来是一枚中国的分币或角币。
“是什么?”蒙克问。
他将铜币攥在手里,站了起来,然后将它放进了口袋,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穿过中殿,朝着圣器室的方向走去,但是又回头瞥了一眼墓穴。赛科安知道他们在那儿。
中午十二点四十八分
雷切尔仍然警惕着周围,维戈尔扶那个年轻神父站了起来。
“他们,他们杀了所有的人。”年轻神父说道,他得靠维戈尔的胳膊支撑才能站住。他不敢去看桌子上血淋淋的尸体,一只手捂着脸,呜咽着,“贝尔卡洛神父……”
“发生了什么事?”维戈尔问道。
“他们是一小时前来的。他们有教皇的印章、文件和证明,但是贝尔卡洛神父有你的一张传真照片。”年轻神父睁大了眼睛说道,“从梵蒂冈得到的。贝尔卡洛神父马上明白这是一个谎言,但那些恶人已经来了。他们切断了电话线,把我们反锁在里面。他们想要密码。”
年轻神父将目光从血淋淋的尸体上移开,说道,“他们摧残他,但是神父还是不说。于是他们让我看着神父受他们的折磨,这太残忍了。”
年轻神父抓住雷切尔的舅舅的胳膊说道:“我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我……我告诉了他们。”
“那他们把圣骨取走了吗?”
年轻神父点了点头。
“那么什么都没有了。”维戈尔说。
“他们还想确定一下。”神父像聋了一样继续喃喃地念叨。他瞥了一眼受尽折磨的尸体,知道自己本来也会有同样的下场。“然后你们来了,他们就把我捆绑起来,塞住了我的嘴。”
雷切尔拍下了穿神父衣服的假神父的照片。这个阴谋一定是想把雷切尔和凯瑟琳从街上引诱到教堂里。
神父跌跌撞撞走向了贝尔卡洛神父的尸体。他用老人的长袍盖住老人破碎的脸,好像在隐藏自己的羞耻。然后他把手伸进沾满血的长袍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看来似乎老神父和这位年轻神父都没有戒掉自己的陋习。
他的手指颤抖着剥开了烟盒,摇晃出盒里的东西:六支烟,还有一个残缺的粉笔头。他扔掉烟,举起土黄色的小残块。
维戈尔接过它。
不是粉笔头,是骨头。
年轻神父解释道:“贝尔卡洛神父担心所有的圣骨都被送走,为了以防万一,他为教堂保留了一部分。”
雷切尔想知道这个借口有多少成分是被无私的想要保留圣骨的渴望所驱使,又有多少是出于某种骄傲,以及圣骨上次在米兰的失窃。它被用车运往科隆。教堂的荣誉多集中在这点儿骨头上。但不管怎样,贝尔卡洛神父已经殉教,他藏着圣骨,饱受摧残。
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响,他们都跳了起来。
神父跌倒在地板上。
而雷切尔认得这枪的型号。
她眼里泛着希望之光,说道,“是蒙克的枪。”
下午两点零四分
格雷把手伸进圣器室大门的排烟孔。
蒙克肩上扛着枪,“我得花一个月的薪水修教堂。”
格雷推开挡着门的杆子,打开门。枪响后,一切都明了了。“雷切尔!维戈尔!”他边走进走廊边叫道。
走廊里传来嘈杂声,门开了,雷切尔拿着手枪站了出来。“在这儿!”她喊道。
维戈尔舅舅领着一个半裸的男人走进走廊,那男人看起来脸色苍白虚弱,但在他们面前,他似乎又有了力气。
或者也许是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给了他力量。
“贾斯廷·梅内利神父。”维戈尔介绍道。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下消息。
格雷惊讶地说:“这么说我们得到了一点圣骨?”
“我建议尽快把这点圣骨运往罗马,”维戈尔说,“他们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圣骨,我想在他们知道之前回到梵蒂冈的狮子墙后面。”
雷切尔点了点头,“贾斯廷·梅内利神父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官方,但他不会透露我们出现的细节,当然,也不会提起我们手里的圣骨。”
“十分钟后有一趟到罗马的ETR火车(意大利的高速列车——译者注)。”维戈尔看了下表,“我们可以在六点之前到达罗马。”
格雷点头说:“走!”越隐蔽越好。
他们出发了。贾斯廷·梅内利神父带他们从不远处的侧门出去。雷切尔还是坐在驾驶座上。他们在警察集合时溜走了。
格雷坐定后,摸索着口袋里的那枚中国硬币,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是很重要的事。
但究竟是什么呢?
下午三点三十九分
格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分析器盒子,把它与笔记本电脑联结在一起。其他工具也整齐地摆放在他面前。桌子中央是一个无瑕的钢质小盘,里面放着“三圣王”之一的遗骨。
蒙克说,“这一点小指骨能逃脱他们的魔掌真是太幸运了。”
“这不是幸运!”雷切尔气愤地说,“它搭上了多少好人的生命?如果我们没及时赶到,恐怕连这一点点圣骨也保不住了。”
“不管算不算幸运,”格雷嘟囔着说,“我们得到了这个遗骨,来看看它能不能帮我们揭开什么谜吧!”
他戴了副眼镜,配有珠宝匠专用的放大镜,又戴了一副橡胶手套。他用小钻孔机在骨头中间钻了一个细缝,然后用研钵和杵把实验物捣成粉末。
雷切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举动,他是军人中的科学家。她盯着他手指干练的动作。他的眼睛专心盯着手中的工作,眉头上有两条刚好平行的皱纹。他小心地用鼻子呼吸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雷切尔身上传过一阵暖流,她感到自己脸红了,于是把头扭向一边。
“使用这个质谱测量仪,我们就可以知道遗骨里有没有M态的金属。看看‘三圣王’的遗骨是不是圣骨盒中粉末的来源。”格雷喃喃地说,这使雷切尔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身上。
格雷用蒸馏水把粉末混合起来,然后把这种含小颗粒的液体吸入吸管,再转移到试管里。他把试管插进质谱测量仪,举起第二根盛着蒸馏水的试管。
“这是一个测试标准。”他解释道,然后把试管放进另一个试管槽里。他按下一个绿按钮,把电脑屏幕转向大家。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直线图像,直线边上有一些小的波动。“这是水。这些小的波动代表一些不纯净的水,即使蒸馏水也不是百分百纯净的。”
接着,他转换按钮,指向盛有颗粒的试管。再次按下绿色按钮。“这是粉碎了的遗骨。”
屏幕上的图像消失了,刷新之后出现了新的数据。
看起来两幅图像是一样的。
“它没发生变化啊。”雷切尔说。
格雷皱起眉头,又做了一次实验,他甚至把试管拿出来摇晃,然而每一次都是相同的结果—— 一条直线。
“看起来还是像蒸馏水的图像。”凯瑟琳说。
“但结果不应该是这样,”蒙克说,“即使上年纪的‘三圣王’有骨质疏松症,骨头里钙的图像点也应该接近顶点,何况还有碳和其他一些元素。”
格雷点头表示同意。“凯瑟琳,你有氰化物的溶剂吗?”
下午五点十二分
在火车上,格雷一半的时间都在否定雷切尔的结论。这些遗骨里不仅仅有金,那金也不是很重的金属金,而仍是那种奇怪的金玻璃。他试图去分析混合物的准确成分。
格雷分析完毕,侧转过身来。他的大拇指起了泡,包厢里充斥着甲醇的味道。“它不是纯金。”他说。
其他的人朝他看过来,其中两个在忙自己的事,另两个昏昏欲睡。
格雷解释道:“假骨头是铂族的一些元素组成的混合物,做它的人把各种过渡金属混合在一起,制成粉状混合物,然后熔化成玻璃。待冷却后再对玻璃进行加工,磨粗它的表面,使它看起来像骨头。”
格雷把工具放在一边。“首先它是由金合成的,但同时也含有大量的铂和少量的铱和铑,还有锇和钯。”
“一种普通的混合物。”蒙克打着呵欠说。
“但它的配制方法可能永远都是个谜。”格雷皱眉看着被损坏的骨头说。他留下四分之三的骨头原封没动,把剩余的四分之一通了电。“M态的粉末不容易发生反应,恐怕没有设备可以测出其中确切的金属比例,测试甚至还有可能会改变样品的组成比例。”
“正如‘海森堡测不准原理’,”凯瑟琳脚蹬在对面的椅子上,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边打字边说道,“表面的动作甚至会改变研究物的本性。”
“那么如果不能彻底检测……”蒙克的话说到一半被自己的呵欠打断了。
格雷拍了拍蒙克的肩膀,“我们一小时后才到罗马,你为什么不到隔壁包厢去睡会儿?”
“我没事。”蒙克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这是命令。”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是命令……”他揉了揉眼睛朝门走去。
突然他在门口停住了,睡眼惺忪地说:“说不定他们把一切都搞错了,也许历史误解了‘“三圣王”的骨头’这几个字。这并不是指他们自己的骨头,也许是指他们制造的骨头。就好比骨头是他们的财产,‘三圣王’之骨。”
所有的人都盯着蒙克。
在大家的瞩目之下,他耸耸肩,跌跌撞撞地走出门。“见鬼,我随便说说,我从来都不会直线思考。”他关上了门。
“你的队友说的不无道理。”维戈尔打破了包厢里的寂静。
雷切尔被惊醒了,格雷瞥了她一眼。最近的一次眼神交会是雷切尔靠着舅舅小睡时。格雷用余光看着她呼吸。她熟睡时脸上所有的棱角都柔和起来,看起来更年轻了。
她伸出胳膊问道:“怎么了?”
维戈尔在用蒙克的笔记本电脑。像凯瑟琳一样,他也联结了这列新火车头等舱的DSL网络。他们在查找更多的信息。凯瑟琳主要查找与铂有关的科学知识,维戈尔则查找将“三圣王”与合金物联系在一起的更多的历史资料。
蒙席的眼睛仍盯着屏幕。“一些掌握着当今罕见的复制技术的人制作了这些假骨头,但这是谁做的呢?为什么要把它们藏在一座天主教堂的中心?”
“会不会是与龙庭有关的什么人?”雷切尔问,“他们的组织可以上溯到中世纪了。”
“或者是教会本身的什么人?”凯瑟琳说。
“不,”维戈尔坚定地说,“我认为这里面还有第三个组织,是在这两个组织之前就存在的一个兄弟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格雷问。
“1982年,检测过‘三圣王’入葬时穿的衣服。它们来自于2世纪,远远早于龙庭的建立,甚至早于康斯坦丁大帝的母亲海伦娜女王的时代。是海伦娜在东方的某地发现了遗骨。”
“那没人检测那些遗骨吗?”
维戈尔瞥了格雷一眼,“教会禁止这样做。”
“为什么?”
“检测骨头需要教皇的特许,尤其是遗骨。而‘三圣王’的遗骨就更需要非常的特许。”
雷切尔解释道,“教会不凯瑟琳翻遍了自己的包,找到一个小瓶子。
格雷沾湿了一个棉签,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捏起了骨头。他用棉签十分用力地擦拭骨头,仿佛在抛光银器。
但它并不是银子,在他擦过的地方,棕黄的骨头露出金色。
格雷看着大家,“这不是骨头。”希望它最珍贵的财产被伪造。”
维戈尔皱着眉对雷切尔说:“教会太重荣誉,世俗社会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她耸耸肩,闭上眼睛坐下了。
“那么如果教会和龙庭都没有伪造骨头,会是谁呢?”格雷问。
“我觉得你朋友蒙克是正确的。我想是古代一些博学的人伪造的。这些人可能早于基督教,也许来自于埃及时代。”
“埃及?”
维戈尔点了下鼠标,打开一个文件,“听着,公元前1450年,图塔摩斯三世召集三十九名国内最优秀的工艺大师组成了名曰‘净光兄弟会’的组织。他们研究神奇的白色粉末,组织因此而得名(净光兄弟会英文为the Great White Brotherhood,直译为伟大的白色兄弟会——译者注)。据描述,这种粉末是金锻造的,但却被制成金字塔形的蛋糕,叫做‘白色面包’。这种面包在卡纳克神庙被画成有时里面会发光的小金字塔。”
“他们用它做什么?“格雷问。
“是专门为法老准备的,据说可以增加感知力。”
凯瑟琳坐直了,把脚从对面的长椅上放下来。
格雷转向她,问道:“怎么了?”
“我曾经了解过一些高自转金属的属性,特别是黄金和铂。摄取这两种金属可以刺激内分泌系统,提高警觉。记得关于超导体的文章吗?”
格雷点了点头。高自转的原子是一种绝好的超导体。
“美国海军研究中心已经证实,脑细胞间的交流不仅仅是纯粹的神经元间的化学传感,脑细胞之间的交流非常快,他们得出结论,认为有某种超导性参与其中。这种物理过程还在研究当中。”
格雷皱起眉头。他当然在博士课程中学习过超导性。物理学的领军人物认为伴随着国外的应用,这个领域的研究将会在全球科技中引发下一次浪潮。而且他有生物学的双学位,也同样熟知关于思想、记忆和脑有机体的前沿理论。但这些又与铂有什么关系呢?
凯瑟琳凑近电脑,打开了另一篇文章。“这儿,关于铂族金属和它们的用处,还有关于小牛和猪脑子的一篇文章。有关哺乳动物的脑分析表明:脑的净重中有四到五成的组成成分是铑和铱。”她冲着格雷桌子上的骨头样品点点头,“铑和铱是处在它们的单原子状态。”
“你认为这些M态元素也许就是大脑超导性的来源?是它们的交流通道?是法老对于这些粉末的消耗使它们活跃起来了吗?”
凯瑟琳耸耸肩。“ 难说,对超导性的研究还在起步阶段。”
“而古埃及人已经知道它们了。”格雷嘲笑道。
“不,”维戈尔反驳道,“也许他们只是通过尝试或者失误,或者偶然发现它们的。不管它们是怎么来的,这些对金子的白色粉末的试验和研究贯穿了整个历史,从一种文明到下一种文明,并日益增强。”
“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
“到那里。”维戈尔指着格雷桌子上的遗骨。
这激起了格雷的兴趣。“真的?”
维戈尔点了点头,接着说,“正如我说的那样,我们先从埃及开始,这种白色粉末有过很多名字,比如刚才说过的‘白色面包’还有‘白色营养物质’和‘mfkzt’(一种失落两千年的神秘物质——译者注)。但《埃及亡灵书》里有它最早的名字。这种物质由于它奇特的属性已经被命名过上百次了。它被简单地叫做‘这是什么’。”
格雷想起他们把粉末化成玻璃时蒙席曾提到过同样的字眼。
“但在希伯来语中,”维戈尔继续说,“‘这是什么’译为‘吗哪’。”
“吗哪。”凯瑟琳说。
维戈尔点了点头,“是犹太人的神圣面包。《旧约》中说它从天堂降落,喂饱了摩西带领的逃出埃及的饥饿的避难者。”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蒙席晃动着文件继续说:“在埃及,摩西显示出他的智慧和技巧,大家都认为他是最有潜力的埃及王位继承者。大家的推崇使他有资格参与到埃及神秘主义的最深层。”
“你是说摩西偷走了制作这种粉末的秘方吗?埃及的白色面包的秘方?”
“在《圣经》中,它有很多名字:吗哪、圣面包、尖面包、现世面包。秘方太珍贵了,因此它和刻着十诫的石板一起,被放在了约柜中,它们都被放在一个金盒子里。”
格雷注意到蒙席的眉毛暗示性地挑了一下,他在强调这与“三圣王”的遗骨也放在一个金质圣骨盒里很相似。“这看起来是曲解。”格雷喃喃地说,“‘吗哪’的名字也许只是个巧合。”
“你最近一次读《圣经》是什么时候?”
格雷没回答。
“有太多关于这种神秘的吗哪的资料,使历史学家和神学家们感到迷惑。《圣经》里描写了摩西是怎样放火烧金牛的,但金子并没有成为溶渣,而是变成了一堆粉末……就是摩西给犹太人吃的东西。”
格雷皱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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