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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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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就跟着她,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我不满意地叫道。
  他并不理睬我,径直走到上官容的面前,将她抱起来,万分关切地把她放在树下面,背倚着树干坐好,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
  “我真不懂,每一回你都救她,她却要和你作对,这是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你不会懂的。”独孤庆低声回答着:“连吾也不懂。”
  我愣了一下,随即道:“不,知道她是喜欢你的。”
  独孤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救她,又对她百般容忍?”
  “吾不清楚。”他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欠她的吧!”
  “你欠她的?”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回忆。良久,才缓缓地道:“是的,吾欠她太多,吾不该看到她的脸,看到不应该是吾看到的东西。”
  “哦?”我有些惊讶。
  “那时吾还是少年,她也是少女,吾闯到她的禁区和她交起手来,摘下了她的面具,却不知这却害了她,也让吾背上了摆不脱的包袱。”他喃喃地说着。
  “那有什么?”我无所谓地道:“不就是看到了她的脸吗?难道她长得丑怕人看吗?非要戴上面具,这哪象个女人?”
  “她是七杀门的人。”独孤庆告诉我。
  “七杀门的人又怎么了?难道七杀门的人就不许人看她的脸吗?”我不服气地道。
  独孤庆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仿佛不相信面前的人是我。
  “你不也是七杀门的人吗?”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一愣,随即想起那日他从翩翩手里救下我时,应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但我真是七杀门的人吗?我不知道,看来他是完全信了。
  独孤庆却冷冷地道:“你若不是七杀门的人,当初吾也不会对你留意。”
  “那么为什么你不能看她的脸呢?”我问。
  他看了我半天,确信我是果真不知道的,这才讲道:“七杀门的女人都要遮住自己的脸,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因为七杀门认为女人最容易以貌惑人,这是所有女人罪恶的源泉,所以他们认为女人的容貌只能是留给自己的丈夫来看的,要惑也只能迷惑自己的男人。其它男人,哪怕是兄弟与父亲也不能看到,所以女子大凡一过十岁就要戴面具。”
  “如果被男人看到了呢?”我问。
  “那么,这个女子就只有两种选择,一个就是杀了他,一个就是嫁给他,只要那个男子活着,这个女子就不能再嫁给别人,否则就要受到门规处罚。”
  “哇!这是什么规矩呀?”我不禁大叫起来。
  “七杀门对女子的要求非常苛刻。”独孤庆接着道:“每一天,师父都要问弟子是否被男人见过,这种问讯一直到出师之后。”
  “如果她被两个男人看到了,难道还要嫁给两个男人吗?”我嘲讽地道。
  “不!”独孤庆回答着:“那两个男人就要从中择一,另一个必须死去。”
  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蓦然想起了翩翩。翩翩不就是七杀门的人吗?我不也看到了她的脸吗?啊!我呆住了。
  上官容在独孤庆的怀里悠悠醒来,见到心爱的人在身旁,不由得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跑掉一样,嘴里呢喃地说着什么话。
  我转过身去,只是不让独孤庆难堪。
  见到我还在这里,上官容怒火填胸,又无可奈何,只是咬着牙,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还没有走吗?”
  “我想请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说。
  “什么东西?”
  “穿心匕首。”
  “我没有拿。”她一口否认。
  我怔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说过我没有拿。”上官容再次回答。
  “她说没拿就不会是她。”独孤庆在旁边道:“再说,她要你的匕首又有什么用?那偷匕首的一定另有其人,你仔细想想。”
  我万分奇怪地回忆着,先是想起了那天的妙手神偷一枝梅,他虽然想偷走我的匕首,毕竟没有得手。我又想起了在我房里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就是那个黑影吗?那黑影又是谁?
  “只怕除了鹦鹉山庄里的人,不会是别人偷的。”上官容嘲笑着答道:“我到那里时,就根本没有看到过有其它外来的人。”
  “难道会是柳梦海?”我不由得自问着。
  天亮的时候,我重新回到了鹦鹉山庄,但这里只有一片狼藉,虽然山庄还在,但却被昨夜的火烧毁了一半。再一去找柳庄主,却听到家仆回答说,柳庄主带着他的女儿及外孙子为了躲避女魔头的追杀,已经连夜离开了山庄,不知何往。
  没有找回穿心匕首,我也不能再耽搁了,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间已到,八十一州的绿林大会就要开始了。
  “那匕首对你真如此得重要吗?”独孤庆狐疑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他叼在嘴里的月季花,告诉他:“它对我来说就象你的剑和花一样不能离身,它是我的护身符,除了我之外,只怕任何人得到它都会带来不幸。”我的耳畔又隐隐听到了天籁的声音,不由得念了起来:“穿心匕首穿心剑,穿透人世情和怨,何年到得逍遥岸,自在半梦半醒间。”
  “好,既然如此,吾去帮你找回来。”独孤庆毫不犹豫地道。
  “独孤庆什么时候也会帮人忙了?”上官容在旁边阴恻恻地讽刺着道。
  “不,吾已不再是孤独的人了。”独孤庆告诉她,看了看我,一笑,道:“吾已有了朋友。”
  第十一章绿林大会(一)
  我独自一人赶回大洪山,路上却见到许多人也与我同一方向而行,这些人奇模怪样,男女老少皆有,有的挑担,有的推车,有的赶着牲口,有的背着口袋,络绎不绝,仿佛约定好了一样,齐往随州进发,我不由得暗暗纳闷。
  正走之时,身后又传来了銮铃和马蹄声,我一回头,却见到一行三十余人,赶着一群骏马缓缓而来。那些马匹足有百余头,个个膘肥体壮,高大雄伟;再看那马上之人,都是马贩子打扮的壮汉,但眉宇气质间又多了几分豪爽,甚至于杀气。为首两人尤为惹眼,一个镔铁塔般魁梧蛮悍,满脸络腮胡须,黑得如张飞一般;另一个黑髯飘洒,浓眉大眼,面红赛枣,宛如关羽一样。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辆豪华气派、金丝绸罩顶,四面纱缦轻垂,四匹马拉着的王辇。
  我让到路边,看着马群过去,嘴里经不住赞道:“好马,此马一定来自天山。”因为老魔头带着我到昆仑山之时,我已对新疆的马有了了解,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我的赞扬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转头看向我,那红脸汉子拉住马惊讶地道:“这位小哥好眼力,我们这些马果然来自北庭,敢问小哥也喜爱马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
  “唉!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红脸汉子身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忽然说着。我向他看去,觉得这人也有些面熟。
  “你可是要往大洪山去?”那少年问我。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们便是一家了。”他忽然笑了起来。
  “空空儿,你是空空儿?”我这才想起来那个京城的小偷。
  空空儿对着红脸汉子和黑脸的汉子介绍着:“两位大哥,这小子是吉灵儿的朋友,我见过他。”
  “如此说来,我们果然是一家了,正好一路走,哈哈!”红脸汉子笑着吩咐道:“空空儿,把你的马给这位兄弟骑,你再去找一匹马。”空空儿答应了一声,跳下马来,把马牵给了我。我想要推辞,却听他道:“骑吧,反正咱的马有得是。”我只得接受了,心里却七上八下,对空空儿多少有些警惕,也不知道这些大汉是些什么样的人。
  “你们也去大洪山?”我骑在马背上,跟在那两个大汉身边问道。
  “是啊,如今大家都要赶往大洪山。”黑脸大汉笑呵呵地答着。
  “为什么?”
  “咦?你不是吉灵儿的朋友吗?怎么不知道?”红脸大汉疑惑地问我。
  “哦。”我赶忙解释道:“我和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你难道不知道绿林大会吗?”空空儿赶了上来,问道。
  “绿林大会?”
  “是啊,八十一州绿林齐聚大洪山,朝见新的总瓢把子,后日便是会期,各山各寨的大王都要前往。”
  “哦!”我恍然大悟。看来这些人也是一帮响马,去参加绿林大会的。于是问道:“敢问两位寨主大名?”
  红脸大汉与黑脸大汉对望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红脸大汉先报名道:“我乃北邙山的尤来久,绰号小关公。”黑脸大汉接着报道:“我乃少华山的范小流,绰号赛张飞。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哦,叫吴心愁。”我报了一个假名。
  “吴心愁?好奇怪的名字。”空空儿在一旁咀嚼着说。我生怕他猜出了什么,忙转移话题地问道:“你们这些马也都是送到大洪山去的吗?”
  “正是,新首领上任总不能空手而来吧?”尤寨主道:“别人都带着很多的宝贝来,我和范兄弟却觉得马是最好的。”
  “如果那头领不喜欢呢?”我又问。
  “我们这车里还有两个出色的,他绝对喜欢。”范寨主接着道。
  “是什么?”我再三询问,他却笑着,再不肯回答。
  “你们带着这些马,那么惹眼,就不怕别人来抢吗?”我问道。
  “抢?谁敢抢?没看到我们前面的绿林旗子吗?”尤来久高声答道:“只要绿林人士,一见到绿林旗便不会找我们的麻烦,须知绿林旗、绿林箭在手,逢山开山,逢河过河。”
  我向前面望去,确实见到一名汉子,手持着一面三角形、绣着龙凤的红色大旗当先开路。
  “吴兄弟是第几次上大洪山?”尤来久不停地打量着我,问道。
  “第二次。”我回答。
  “那么吴兄弟既然与吉灵儿相熟,可认得我们新任的帮主?”
  我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一定听到过他的大名,他叫秋月浑,绰号相思野龙。”范水流十分亢奋地道:“此人果真英雄了得,一出来便名震江湖,救我们绿林帮于危难中,重创横眉老尼和周心远,逼退广禅僧与三世家,还于北燕山的李自笑夫妇有恩,又收服了十大恶人中的三老和淳于烈,可说是威震四方,英名盖世。据说他有一种绝技,可以上天入地,翻江倒海,使将出来便有神龙附身,天下无人能敌。”
  “他也只不过是一介凡夫。”我静静地道。
  “你这小子哪里知道好歹人。”我的话显然引来了众人的不满,只听范小流继续道:“嘿,你没有见到我们的新帮主,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年青有为,风流倜傥。”他说着鄙夷地看了看我,道:“虽说你小子长得也很漂亮,只怕与我们帮主比起来要差了许多,我们帮主的英俊是天下人共知的,莫说是子都宋玉,潘安檀郎,只怕连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皇甫非凡见到了也要赶紧摘下自己的绰号。”他说得如此自豪,一句一个“我们的帮主”,仿佛真见到了帮主一样。
  虽说这些人是在奚落我,但我的心却象是吃了蜜一般得甜,假如这些人知道了我就是他们敬仰的那位新帮主,他们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在一处小河边扎下营盘,马群被圈了起来。这些马贼对于野外宿营很有一套,在营地里燃起一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羊,在火上烧烤,香气扑鼻。有人抱来一大坛酒,边饮边吃,大声喧哗,倒是热闹。那边有几个人看守马群,等这边的人吃饱喝足才被换了过来。我与他们在一起并不拘束,被他们奔放的情怀所感染,也无需他们多劝,同饮同食,仿佛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的这种举动,很得他们欢心,看来,他们确实是一些直爽的人。
  正在欢饮之时,空空儿忽然来到范水流的面前,提醒道:“范二哥,那车中的还没有吃呢。”
  范水流随口道:“你去随便弄些,莫饿坏了。”
  空空儿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范寨主,那车中到底是何物?”我再次问道。
  他转过脸来想说,但看了看我,又一笑道:“唉,不能告诉你,不然你这个小白脸要动坏心了。”
  “哪里。”我尴尬地道了声,却见他又转向尤来久,说道:“大哥,今夜叫兄弟们少喝一些,说不定那小子还会来的。”
  尤来久点头称是,我不明所以,想要再问,又怕他还如方才一样地抢白于我,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晚餐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各人自找附近的一处地方而睡,也无须被褥,无须床铺,就席地和身而卧,或在树上,或在草地上,或在石头上,倒也悠闲自得,逍遥舒畅。
  我爬上一棵高大的柳树,在两个树杈间躺下,看了看下面静立着的马群以及四个来回走动巡逻着的汉子,闭上了眼睛,心想,明日就可到达大洪山,当这些绿林响马们献上骏马,看到的新帮主就是我时,该是怎样的惊讶。
  朦胧中,忽听到一片嘈杂,马嘶声,人喊声乱成了一片。我睁开了眼,那马群已经不知去向,却听到尤来久气急败坏地命令着:“空空儿,你快带人去把马赶回来。”空空儿答应着,带着人骑着马呼啸着去了。我跳下了树,来到尤来久的面前,不明白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子又来了,这回还带了个帮手,放走了我们的马。”他告诉我。
  “要我帮些什么吗?”
  “没你的事,吴兄弟,我们就可以解决了。”他说着抓起身边的一把朴刀,向前面跑去,我好奇地跟在了后面。
  火光中,却见范水流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正与一位使剑的女子交战,只听范水流边打边在嘻笑着:“你如此美貌的姑娘也来干此事,不如让某擒住你一并送给我们总瓢把子作个压寨夫人。”那女子大怒,长剑荡起,骂道:“臭贼,今日叫你领教一下我峨眉飞云剑的厉害。”说着,挺剑而入,如行云流水一般已欺身到范水流身前,剑招发出,剑影霍霍,宛若片片白云席卷了范水流周身上下。范水流直惊得一连几个横滚,如驴打滚一般,虽说难看,总算躲过了致命一击,爬起身来,惊叹着:“好手段!”哪还敢大意,长枪一拧,重新与之战在一起。
  在范水流的旁边,还有一位劲装男子被六七名马贼围住,那男子剑式刚猛,尽管以一敌众,仍然占尽了上风。只是这个人并无意杀人,而是不顾一切地要冲向那辆马车,但几次冲锋,都被挡住了,不得不转身与之再战。
  “你们退下,我来。”尤来久喊着。朴刀挥起已跃了过去,挡在了那男子的身前,众人纷纷后退,保护住了马车。
  我真不明白马车里到底装得什么,让这两个人来抢,范水流又要瞒着我,难道里面真是绝世之宝吗?想要偷偷一看,又觉得不妥,好在明日这车马是要送给我的,到时自然明白。
  第十一章绿林大会(二)
  尤来久与那人一来一往已战得激烈,不过,以我的目力,一眼便能够看出谁优谁劣。尤来久的朴刀又长又快,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正回为如此,他倒占了不少便宜,那朴刀挥舞起大片大片的白光,迫得对手不敢过于欺上;但尤来久的刀法并非精妙,只是有把力气能够挥舞,刀招也简单平常,无非是劈砍剁截推扎,挑撩磕拨缠滑,并无新意,如此打下去就看他的气力能持续多久。而那劲装男子剑法看似平常,就是这平常之中却隐藏着无限的变化,无限的杀机;且他内力充沛,运在剑端,剑沉如镋,呼呼挂风;他身行敏捷,矫如黑豹,只是火候与经验欠缺一些,否则,不下十个回合,定能大败尤来久。
  看着那男子的一招一式,按步就搬,不快不慢的模样,多么象天台山派的罗汉剑;再看片刻,我已非常肯定,这就是天台山派的罗汉剑。那使剑人又是谁呢?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从那身材大小,一举一动,又觉得他就是那个憨憨的小韦陀王不安。
  两人直战了二十余回合,尤来久果然不敌,大声喘着粗气,手中的朴刀也慢了许多。对手却愈战愈勇,瞅准机会斜身而上,从那空隙中已欺到了他的身边,一掌打下去,尤来久如一头猪一样,仰面摔倒,朴刀也摔了出去,直惊得旁边的众人齐呼起来。这劲装男子得手之后,抢身而上,举剑直刺尤来久的咽喉,哪容旁边的喽罗们抢救。我知道此刻再不出手,尤来久必死无疑了,不敢犹豫,往前一蹿,已到了这人身前,这人还未觉醒过来时,我已伸手夺过了他手里的剑。他直惊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才惊讶地道了一句:“是你?”
  “是我。”我笑着回答,看着我面前的天台弟子,果然就是王不安,拱了拱手道:“王兄别来无恙否?”
  他冷哼了一下,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回身喊了一句:“梅娘快走。”说着已逃了出去。
  那与范水流交战已经占尽了上风的峨眉弟子梅娘闻言,也丢下了手忙脚乱就要落败的范水流,紧随着王不安的身后奔去。
  “王兄,你的剑!”我喊着在后面紧追,不明白他们见了我怎么就象是见到了魔鬼一样害怕。
  听到我的呼喊,那两个人跑得更快了,就是两只受惊的野兔,不管我如何叫,他们也不停下,我心下一急,几个跳越已从他们头顶越过,落在了他们的身前。这两个人毫不思索,一个挥拳,一个挥剑向我击来。我连连闪避,让过了十余招,这两人反而得寸进尺,越加凌厉,好象非要致我于死地而后快一样。我不由大怒,拿着王不安的剑一荡,已经磕飞了梅娘的剑,不等王不安闪躲,顺手剑已经搭上了他的脖子,喊了声“别动!”他便真如木偶一样停下了手脚。
  我收起了剑,一抖手扔了过去。王不安接住剑,诧异地看着我,问:“你要怎样?”
  我对他笑了笑道:“如果你喜欢那车中的东西,明日就请到大洪山来,我定当将之赠送与你。”
  王不安有些难堪,嗫嚅了半天方道:“你知那里面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道:“不管是什么我是不会在乎的。”
  梅娘却在旁边哂哂地冷笑。
  我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不随你们的师父了?”
  “他们有事,所以我们这些弟子倒可以自由几日。”王不安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又是七星盟会的事,也不多问,只是邀请着:“既然两位得暇,就请同往大洪山一游如何?”
  王不安愣了一下,不相信我的话,反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态,好象担心我在耍花招。梅娘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们名门正派的子弟会与你这个小黑魔往来吗?”
  我一笑,嘲讽地道:“你们以为我会缺少朋友吗?此刻只怕你们名门正派的项冲已经坐在大洪山的酒席前了。”
  “项大哥,他也在大洪山?”梅娘很是惊喜。
  “好,我们去。”王不安一口答应道:“就算你不请我们,我们也会闯上去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是不会跟你们这帮响马一起走的。”
  “随你便。”我答道。
  “还有。”他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我追问着。
  “还有,还有你要保证那车里的安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一定。”我笑道,觉得此人也太心急了,那车里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朴实的人都为之动心呢?
  王不安和梅娘也没有向我道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尤来久和范水流带着几个人赶了来,一边担心地喊着:“吴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我答道。
  “妈的,没想到这小子今日还有如此厉害的女帮手。”范水流骂道:“多亏了吴兄弟武艺高强,将他们打跑。哎哟!真没有看出来原来吴兄弟还有如此一身超群的武艺,难得,难得。”
  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总来骚扰你们?”
  “可不是吗?”尤来久说着:“这贼小子看着憨头憨脑,但却武功高强,我兄弟两人才堪堪将他击退。他缠在我们身后已经五天了,我们简直对他无可奈何,好了,明日就到了大洪山,不怕他再来了。”
  “那车中到底装得什么?”我再次问道。
  “嘿嘿!”范水流却笑道:“虽说吴兄弟是自己人,并不是我们小气,我们只想给帮主一个惊喜,不想过早泄秘。”
  听他如此说,我只能又一次闷在心里。
  空空儿领着众人将马匹找了回来,还算庆幸,一数头数,竟奇迹般的一匹未丢。
  我们赶到大洪山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此次上山与上一次不同,但见漫山遍野旌旗招展,掩映在绿树红花间,仿佛怡人的风景画卷,哪还有战场的痕迹。走进山里便又是一番景象,虽不能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也是三三两两,连续不断,使这原来寂寞的空谷,骤然间热闹了起来。
  走到一处山口,那里早早地如一道关隘一样,在两山之间建起了一道竹寨门,寨门口处有一对精神饱满的喽啰,头上包着红头巾,守在那里,每过一行人都要询问一声,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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