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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野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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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尼姑从我身边走过,正要离去的时候,我却听到老东西啧啧地叹息:“哎!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才是赶着猪羊一步步直往虎嘴里撞。”
我正不知其所云,却听到南边的大路上传来了达达的马蹄声,伴随着还有男女的欢笑呼叫。那声音近了,一个人在喊着:“王老弟,前面有一家小店,咱们暂且在那里歇息一下如何?”另一个人答着:“好!”说着又向身后喊道:“梅娘,骑快些!”最后传来的是少女快乐的回应:“项大哥,你们跑得太快了,等一等我。”第一个人却笑道:“你那师父难道连骑马都不让吗?看你骑得如此笨拙,今后还如何行走江湖?”这是项充,王不安和梅娘三个人。啊,天下的事竟然如此巧合,难怪老东西要发出那声感叹,他们难道还没有看到冷无情吗?或许是冷无情躲到了大树之后,或许是梅娘离得太远,太过兴奋,竟然应声道:“嗯,我师父不会骑马,她说女人不应该骑马。”“你师父真是个老顽固。”王不安不由得说了一声。
“梅娘!”冷无情再也不能容忍弟子对自己短处的揭露,从树后跳了出来,大声厉喝道。
“师父!”梅娘一惊,跟着“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冷前辈!”项冲与王不安都吃了一惊,齐齐呼道,跳下马来。
冷无情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对梅娘发起了威风。我听到冷无情阴沉着声音在问:“梅娘,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梅娘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回答着:“去了……去了南阳,还……还去了洛阳……这就要和项大哥、王大哥去开封。”
“就只到了南阳、洛阳?”冷无情逼问道。
“是……。”梅娘颤声回答着。
“冷前辈,梅娘和我自离开庐山,确实只去了南阳和洛阳,不敢撒谎。”旁边的王不安瓮声瓮气地帮着腔答道。
“嘿嘿!”冷无情冷笑地道:“你可去过了大洪山?”
“唔……”
“说!”冷无情毫不放松。
“是,徒儿去了。”梅娘低低地回答。
“啪啪!”两声耳光打得分外响亮,这冷无情果然无情,我可以想象得到那种情景。这过后只听到梅娘的辍泣,冷无情冷若冰霜地训斥着:“你身为峨眉弟子,明知故犯,今日我便要以门规惩治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徒儿无话可说。”梅娘顺从地回答。
“冷前辈,要责备就应该责备我,是我带她去的。”王不安连忙道。
“嘿,我自然要向广禅僧说的。”冷无情悻悻地道:“当初若不是你和你那师父鼓动,我也不会放她私自去闯荡。如今她丢了我峨眉的脸,我不责怪你,你是外人,但我峨眉的事务也无需外人插嘴。”
这一顿抢白,果然让王不安闭上了嘴,他到底只是个没有经验,初出茅庐的小子,讲道理是讲不过别人的。
“云英!”冷无情命令道:“取家法抽她二百鞭,也叫她记住今后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是!”云英答着走了过来。
“慢着!”半天未曾插言的项冲忽然叫道。
“哦?项少侠还有什么见教吗?”冷无情半讥半讽地问道。
“不敢。”项冲答道:“我只不明白梅娘怎么就丢了峨眉的脸?”
“云英,背门规第八条。”冷无情命令着。
“是!”那老实的云英答着,背了起来:“第八条,门下之人无论是谁,不得与邪门歪道为武,不交佞友,不做佞事,违者家法从事。”
“请问冷前辈,何谓邪?何谓佞?姑且不说梅娘为何要去大洪山,难道是上了一趟大洪山就是邪佞吗?如果这也算错,那么冷前辈不也去了大洪山吗?”项冲反问道。
“你……”冷无情一时气得答不出话来。
“哼,她是嫌梅娘丢了她那张老脸,哪 是怕她丢峨眉的脸。”吉灵儿从屋里走出来幽幽地道。
“灵儿?”项冲惊讶地叫了一声。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吧?”灵儿笑道,在她的话音落时,也传来了丁哥儿的嬉笑:“喂,我说不死凤凰,你把慕容娇送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她?”
“他们去了幽州。”项冲告诉他。
在丁哥儿的身后,又有丛林三老的咳嗽,我想冷无情没有回击吉灵儿直露的讥讽,也许就是怕这三个老头子的缘故,此刻她把那一腔怒火发泄在了项冲身上,只听她忿忿地骂道:“项冲,我峨眉派的事不要你来管。嘿,若不是刘老道管教不严,这么放纵你,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事,六大门派里的弟子,又有哪一个象你这般无羞无耻?”
“六大门派中的弟子,只有项大哥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王不安嘟囔着道,话语里充满了羡慕的情调。
“亏他自命出自名门。”冷无情却不以为然:“他竟自甘堕落,我听说怎么着?他作了响马帮的护法,甘愿与那些山贼强寇们为伍,哈哈,若是再见到刘老道,我倒要好好问他一下,他教得怎样一个徒弟。”
“你不知道。”王不安辩解着:“项大哥有他的原因。”
“哦?我倒想听听他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因为吉灵儿与丁哥儿在场,王不安没有答出来,只是嗫嚅着道:“人家的事人家自有分寸,你我不便多说的。”
“嘿嘿,既然是如此,我峨眉的事也不需要别人多嘴。”老尼姑说着,似乎再也容忍不得,大声吩咐着:“云英,给我打。”
云英不敢再迟疑,鞭子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地抽在梅娘的身上,梅娘竟未有反抗,努力地承受着,顶多只是几声痛苦的呻吟。我心中后悔,当初若不是我的邀请,梅娘也不会在此受罪,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不向冷无情辩解呢?她完全有理由向她的师父说明一切的,当时她上大洪山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去救别人。只怕现在,这个老尼姑也不会听得进她的解释了,我只能对这个老尼姑感到愤怒。这个老尼姑竟然没有一丝师徒情谊,也许正因为她太无情了,才作了尼姑,象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谁会娶她呢?哎,作这种人的弟子还不如作一个普通百姓。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旁看着,就没谁去阻拦呢?那鞭子一声声,一根根难道就那么好看吗?直到以后我才知道,一个门派内部执行家法,是不容别人过问的,顶多只有朋友解劝解劝罢了,若出手相救,遭殃的只能是那个徒弟,那时那个徒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留在门内,那将要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要么就是被驱逐出门,从此成为弃徒。
“别打了。”项冲终于忍不住喊道。我猜不出他采取了什么行动,却听到云英“啊”地惊呼了一声,似乎是被摔倒了。那边王不安也讶然地道:“项大哥?”
“项冲,你找死!”我听到老尼姑声嘶力竭地在喝,然后是拔剑声,接下来是“呛呛”剑与剑撞击声。看来,项冲是与老尼姑交上了手。但这怎么可以,以他的身手,如何也抵不过老尼姑的十招。
“咦?”老尼姑惊讶地呼出声来,丁哥儿与王不安也跟着“咦”了一声,我的好奇心被提到了顶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三老却说出了口。老糊涂首先道:“嘿嘿,这小子终于有些开窍了。”老犟筋接着道:“奇怪,这几天没见,他怎么变得聪明了?剑法大有长进。”老东西解释了迷团,道:“若不是帮主刺激了他,为他开了窍,他哪有如此的进步。”我这才知道众人惊讶的原因。项冲总算悟出了无极剑法,只是他的剑术我已无法看到,不免有些可惜,我想,如果再见到,我又会学到一些东西。
这两个人的功力相差很多,就算项冲的剑法高强,也不会是冷无情的对手。我的猜测没有错,丁哥儿在呼叫着:“哎!看你越来越不行,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着已经加入了战团,而峨眉的弟子们也没有旁观,纷纷亮出剑来,我感觉得到这棺材之外是何等得热闹。吉灵儿在不冷不热地讽刺着:“身为一派掌门,与晚辈过招也要用剑,可谓不害臊了。”那边老糊涂也说着:“看看这老尼姑丢脸也是一大乐事。”老犟筋道:“喂,这老尼姑总做出些丢脸的事,今日看来又是如此了。”老东西却满有威胁地说:“你两位非要看老尼姑丢脸,为什么不让这件事早些发生呢?”
“嗯,这是个好主意。”老糊涂与老犟筋同时答应了一声,以后便听到峨眉弟子此起彼伏的叫喊,这种场面,便是两个冷无情也承受不起,然后我听到冷无情“啊”地惊叫了一声,但随之后的却是梅娘的一声惨叫,我的心几乎要撞出了胸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一片沉静,半天没有声音。
我不知道这种让人忐忑不安的沉寂持续了多久,最终被冷无情无情得近乎残酷的话语声打破:“梅娘,杀了她。”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老都不再言语,连丁哥儿也没有了话,只有项冲在焦急地阻止:“不,不要这样。”然后是吉灵儿在异常冷静地说:“梅娘,你仔细想一想,如果你杀了我,你师父和你峨眉的姐妹们谁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哦,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灵儿被梅娘所持。啊,她要将她怎样?她会杀她吗?不,不能!我心里在这样祈祷着,也相信梅娘下不去手,但依然为灵儿担心着。
“杀了她,我叫你杀了她。”冷无情依然在命令,我恨不能马上冲出这个棺材,狠狠地抽她几个耳光。
“冷无情,你好卑鄙!”项冲大骂出口,完全忘记了这老尼姑是与他师父平辈的长辈,只听他叫道:“梅娘为了救你,不顾你方才打她的伤,扑过来保护你,你却如此心狠手辣,我的剑没有刺着她,她却被你打了出去,若不是灵儿及时抢到,只怕头早已撞在了那棵大树上了,你又在这里指挥她忘恩负义,去杀灵儿。你这么耀武扬威,难道就不觉得可耻吗?”
“你……”冷无情气得话还没有出口便噎了回去,只会对着她的弟子发狠:“梅娘,你若还认我这个师父,就给我杀了这个妖女。”
“梅娘,你不能!”项冲也叫着,我听到他的脚步在一步步靠近。
梅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可以猜得出她矛盾的心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万分难以选择的事。
“项冲,你方才胆大包天敢干预我峨眉内部执行家法,如今又如此目无尊长,你可知罪?”冷无情依然叫嚣着。
项冲冷哼了一声,道:“似你这般的尊长,我项冲不认也罢。”
“你……”冷无情再一次被项冲毫不顾忌的言语顶了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对着梅娘喝道:“梅娘,你如果还想留在峨眉门中,就给我把这个胆敢污辱你师父的人杀了,否则,你就不要再回峨眉了。”
项冲此刻应该已经走到了梅娘的身前,他的目的无非是要让梅娘放下所持的吉灵儿,他不相信梅娘会伤害自己,还在恳求着:“梅娘,把灵儿放开吧!”
“你难道不听我的话了吗?”冷无情也逼迫着道。
我不知道梅娘到底是听了谁的话,也许是两个人的话都听了,我听到灵儿一声惊呼:“小心!”然后便是“噗”的一声剑刺入身体的声音,项冲还在不相信地叫了一声:“梅娘?……”砰然倒在地上。“项大哥!”吉灵儿叫着扑了过去,而同时,我还听到云英的呼叫:“啊,梅娘!”
那边传来的是冷无情满意、但却不近人情地吩咐:“她昏过去了,云英,背起她,我们走。”
我恨得暗暗咬牙。
第十三章躺在棺材里的旅程(四)
冷无情带着她的弟子先走了,项冲微弱低声地说着什么话,一定受了重伤,不会有性命危险。灵儿依然没有改变她脆弱的性格,又哭了起来。项冲在安慰着:“没事了,你忘了我是不死凤凰,这点小伤死不了的。”灵儿激动万分,满怀感情地叫了他一声:“项大哥!”只这一声叫,却让我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灵儿也没有在这里过多滞留,项冲被王不安和丁哥儿抬着离开了,三老跟在了他们身后。这个十字路口只剩下了我躺在这孤零零的棺材里。
没过多久,独孤庆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到郑州城去做了些什么事,他回来时带着一个大麻袋。那位小店的掌柜早被方才的一场争斗吓跑了,尽管独孤庆叫了几声,也无人回答,对于他来说,只要这个棺材在这里,就可以了。
独孤庆打开了棺材盖,我的眼睛被瞬间的光眩射得睁不开,过了片刻,却见到他刀刻一般地微笑,他心满意足,看来那郑州之行已经妥当,而我依然躺在这里。我真想问他把淳于烈怎么样了,但话怎么也就不出来,嗓子费劲地嘶了嘶,只吐出了个微弱的“啊”字,只有用一双还能随我掌握的眼睛忿忿不已、敌视地看着他。
我的思想瞒不过这个精明的九命黑狼,他一伸手,把一把剑放在了我的身边。啊!那不是淳于烈的价值连城的金剑吗?怎么到了他的手里?难道淳于烈已经遭了不测?我的眼里喷射出仇恨的火焰。
独孤庆却一笑,漫不经心地道:“你以为我杀了他吗?不,我不想要你恨我。如今就让他与你作个伴。”他说着,提起麻袋,解开绳索,毫不客气地抓住麻袋的两个角,“通”地一声,从里面倒出个人来。一见到这个人,我不由得又喜又羞,喜得是他竟然是淳于烈,羞得是他浑身赤裸,连块遮羞布都没有,根本就是一丝不挂。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见到他如此了。
“你知道吾是从哪里抓到他的吗?”独孤庆扬了扬眉毛,象是在笑,更多的象是嘲弄地道:“是在妓馆里,大白天的,嘿……”然后不再说下去了,也许他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淳于烈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我,仿佛不相信我也会躺在这个棺材里,但他也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独孤庆点了哑穴。这个棺材刚刚容下我们两人,我们几乎是身挨着身,脸贴着脸,我连他脸上有几个雀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有多少的话要说呀,但我们只能这样紧盯着对方。独孤庆缓缓拉上了棺材盖,里面又是一片漆黑,淳于烈呼出的沉重的气流撞击着我有脸,而我是奄奄一息,哪里有他那一般充沛的活力,他虽然受制,我依然听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独孤庆又拉动了板车,在这种拥挤而又难熬的空间里,我的大脑却异常地活跃,不知道独孤庆要将淳于烈如何处置,但从他那狡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不会要他的命,他也说过怕我恨他,以独孤庆的性格,我只能猜到他会想方设法将淳于烈羞辱一番。再说淳于烈并不是食言,也只是透露了一丝口风,只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多加小心也就罢了。
当我还在猜测独孤庆行动的时候,他却停下了脚步,然后打开了棺材盖。我看了看淳于烈,他闭着眼睛在运功,想要冲开自己受封的穴道。
“吾的逆穴手法不是你能够冲开的。”独孤庆冷冷地道,已经将淳于烈提了起来,我疑惑地望着他,在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向他恳求。
“吾不会要他的命。”独孤庆说:“不过,吾非要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他说着已经提着淳于烈向一旁走去,一边还向我解释着:“吾要将他绑在这大路边的树上,就这样让南来北往的人看看他赤身裸体的样子,听一听人们怎样地羞辱他。嘿嘿!等人们取笑够了再放了他,让他永远地知道什么是不要脸。”
这是一个多么恶毒的主意,亏得独孤庆能想出来,如果是稍有些脸皮的人,不气死、恨死那才怪呢。独孤庆啊,独孤庆,难怪人家要称你作魔头,魔头遭人恨是因为无忌地杀人放火,而你却比魔头更甚,你强奸了一个人的自尊。这一回淳于烈可以忍受吗?
独孤庆说到做到,把淳于烈绑在了路边的树上,淳于烈一定愤恨异常,我只听到独孤庆讥讽地道:“你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交欢,不管她老少病弱,难道还怕人看吗?”他说着已经丢下了这个浪荡者,来到我的身边,推起板车走进了路边的树林,然后掩住棺材,得意地靠在一棵树上,听着他安排下的、将要开演的戏。
我在为淳于烈难过,他毕竟与我结拜了,他的羞辱便是我的羞辱,我恨不能跃出这口锢身的棺材,马上去将他救起,但我一动也不能动。
路边的人声逐渐传来,独孤庆脸上露出了微笑。
“独孤庆,俺日你奶奶!”淳于烈终于冲开了他受制的哑穴,放声大骂起来,但这已无关紧要了。不过,这世上能冲开独孤庆逆穴手法的人实在不多。
独孤庆也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想到淳于烈还有如此手段。他想再制住他的哑穴,但挪了挪步,没有动,也许是不愿意引起人注意他。
淳于烈“入娘贼、狗日的……”越来越肮脏的不绝骂声,反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路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嬉笑取闹地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我的耳畔,我只能为淳于烈担心,啊,这个浪荡者果真是浪荡吗?该承受如此的耻辱吗?
独孤庆却双臂环抱,悠闲自得,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淳于烈的骂声,只当作了耳旁风一吹而过,反正与淳于烈比较起来,他的屈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要淳于烈不喊出他的秘密,我想他是不会计较这些。而淳于烈也有他的原则,骂了半天,除了那句“偷婆汉”之外,根本没有触及到独孤庆的秘密,看来他非常明白,性命要比受辱重要得多。
一辆马车隆隆地驶了过来,也在附近停住了,马车上的一个人大声问着:“这位大哥,这些人围观什么?”啊,这是李自笑的声音,怎么这么巧,他也赶了来?
“是一个小伙子光着身子被人绑在了树上。”一个路人笑着回答。
“哦?”李自笑愣了一下,道:“怎么没有人为他松了绑绳,放他下来?”
“嗨,这种事谁管?那小子一定是与人通奸,才会被绑在此处示众,没有把他沉到河里去已经是万幸了。”那个人解释着,仿佛就是这么一回事。
“某倒要看一看。”李自笑不由得说道。
我的心却是一沉,李自笑与淳于烈之间的芥蒂虽说被我解了,但那只是个表象。我知道,李自笑的心里还在痛恨着淳于烈,如果我不在场,这两个人又是一对生死的仇家。
果为出我所料,当李自笑挤入人群,我听到他一声惊呼:“淳于烈?”那呼声中多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怨恨。他哈哈大笑着骂道:“你这个魔头也会有今日,淫人妻女,恶贯满盈,如今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让大家来看一看吧,看一看这个浪荡者、采花淫贼吧!哈哈!”
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骂道:“原来是个采花大盗,活该!”又有人骂道:“这种人最该死,阉了他!”伴随着骂声,还有人在丢石头,啐口水。人们果然听信了李自笑的话,把他当成了个奸淫作恶的坏蛋。我心中难过,却见到独孤庆脸上露着幸灾乐祸的笑。
淳于烈如何能承受?他忿忿地骂着:“李自笑,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老婆都被人弄了,还有脸在这里指手划脚,也不怕人笑。”
独孤庆浑身一颤,脸上显现了怒容,也许他怕得就是淳于烈揭他的底,的以在此守候。但这怎么能够去怨淳于烈呢?换谁经受了这般的污辱,也会豁出命去。
独孤庆没有动,因为李自笑已经忍不住了。只听他狂喝着:“淳于烈,你找死!”已经动了杀机,并采取了行动。
“俺便是要找死,李自笑,你若有种,便把箭射穿俺的咽喉。”淳于烈变得骨气十足,已然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他大笑着,笑声惊住了所有的人,独孤庆也蹙起了眉头,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报复太过残忍了。淳于烈还在笑着道:“李自笑,你快些动手,等俺将你老婆的丑事说出口来,叫你作不得人。”
“好!你就去死吧!”李自笑暴怒着,我听到“嗖”地一声箭响,不觉得闭上了眼睛,但与此同时,又传来了“当”地一声,仿佛那箭被什么磕飞了,我一愣,睁开眼来,独孤庆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我的眼前,那救下淳于烈的不是他,也不会是他。
“林英子?怎么会是你?”李自笑诧异地喊道。
“你不能杀他。”林英子的声音传来,还似三年前的一样冷漠。
“你……”李自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却是一颗石头落了地,脑海里浮现出了林英子与百里风打赌的情景。我知道林英子这个人的性格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极守信用,话说出口一定要办到的,淳于烈遇到了她,性命可保一时无碍,只怕也没有什么好结结果。
“李掌门,此人是我几年来一直要活捉的。”林英子象是在求人,但话语生硬,仿佛是命令地道:“李掌门如果愿意将他交与我,我一定感激万分。”
李自笑在那里左右为难,这时传来了柳无痕的唤声:“师兄,就将这魔头交与林女侠吧,林女侠一定会好生处置的,咱们赶快赶路,不然天就要黑了。”
“好吧!”李自笑无奈地应了一声。
“如此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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