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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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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两年之后,她谋取暴利三百二十两白银。
她告诉弟弟道:
“兄弟呀!这回姐姐可赔了不少钱呢,可我这当姐姐的,咋也不能让你吃亏呀,原本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再加二十两利息,这可比放在家里强多了。只是这二十两,要等到明年七月才能还给你呦。”到了过年七月,她也不去还钱,弟弟也不敢去要,知道她心狠手辣,怕招来杀身之祸。她可乐坏了,跟钱大麻子说:
“我弟弟他傻啦,连咱欠他钱都不知道了。”
钱大麻子听罢奸笑着道:
“那咱就把你妈也卖掉,那也能赚钱的。”“呸!你这个缺八辈子德的玩意!把她卖了,我那个兄弟咋办?”
“哎!卖白菜搭小葱,说不定还多卖俩子儿。”“我看还中,就卖给那个卖青菜的李罗锅儿,给十两银子就出手。”
钱大麻子打趣道:
“哎呀!我丈母娘就值这几个子儿。太不值钱了吧?”
“她值几个子儿,只要罗锅子愿意,这价码我说了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付氏卖母送弟之事,一经传出,便为世人所不齿,亲戚、朋友都不再登他家门口。这些都是前事,一提便过。
钱大麻子经不住付氏的语言相激,带领群奴便捉拿住王子英,扒了衣服,被吊在树上三天。
此事过后,他二人投拜了华山居士一知真人门下。十五年后,艺业练成。
他二人拜别师尊,下山第一件事,便手刃钱大麻子、付氏、钱三皮,火烧钱家大院。为躲避官府捉拿,哥两个分道扬镳,王子英去了江南,杜子峰来到西疆。
天山雷杜子峰得知大师兄遇难,气炸五内,拔出匕首便欲自尽。多亏程姿英见机的早,一把夺下他手中利刃,厉声喝道:
“杜子峰!住手!你好生糊涂哇。目下大敌当前,子英遗孤在此,你该做何打算?”
天山雷杜子峰闻听此言,打了个激灵,万没想到师兄老蚌生珠,喜得贵子,泪眼痴迷地望着程姿英道:
“你说什么?我师兄的儿子,果真到了我乌龙镇么?”
程姿英脸色一沉道:
“怎么?不信吗,我会跟你开玩笑么?宝儿就在客栈之中。”
天山雷杜子一听这话,乐得“啪”地一拍双手,“哈哈”大笑道:
“我天山雷杜子峰这回有儿子啦!走走走!快跟我去客栈。”
言罢,飞身而起,撩开大步,风也似地来到客栈里,一进大门就扯着嗓子喊开了:
“宝儿宝儿!你在哪呢?!”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疯子呢。
凌剑虹握剑在手,推门而出,厉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的!”
杜子峰正待发脾气,被程姿英拦住,向凌剑虹道:
“剑虹!不得无礼。过来,拜见你叔叔天山雷杜子峰!”
凌剑虹飘身一个万福道:
“杜叔叔!晚辈这厢有礼了。”
杜子峰“呵呵”笑道:
“好好好!快快平身。前辈!这位美娇娥又是何人?”
程姿英引荐道:
“我若不在这,说不定你们俩要打个天翻地覆的。这个姑娘啊,名叫凌剑虹,江湖上有个雅号‘楚江红女’,是凌云飞、柳静修的千金,你师兄的义女,我的外孙女,自然是你的侄女啦!”“哎呦呦呦!我杜子峰是积了几辈子德啦,竟遇上这么多喜事,咋都赶在一天啦,这不要把我给乐疯了么!”
说着话,杜子峰上了楼,开门就往屋里闯,见宝儿头戴一顶红色白耳猫头小帽,一个银项圈挂着长命锁,胖乎乎的小圆脸白里透红,双眉浓密,目闪精光,鼻直口方,两耳朝怀,眉间那颗红痣,若红梅卧雪,更让人爱得心里发痒。
杜子峰左一眼、右一眼地这个看哪,那是看在眼里,爱在心上啊。
看着看着,杜子峰便忍不住伸出一双大手,轻轻抱起宝儿,眯起眼睛亲了一下,眼泪也不禁溢出眶外,滴落在孩子那稚嫩的脸上。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情处哇。想我那过世的师兄啊!孩子还这么小,你们就弃他而去了,这都是战乱造得孽呀!
此情此景,令在场之人无不落泪。连程姿英也鼻子一酸,扭过脸去抹开了泪水。凌剑虹更是泣不成声,伏在姥姥胸前抽泣得浑身直抖。
杜子峰抱着孩子,脚步沉重的走出来,缓缓地把他举过头顶,猛然大笑道:
“哈哈哈!哇哈哈哈!这是我师兄的孩子,我师兄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要为你报仇,我要让你得到世界上的一切,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凌剑虹从杜子峰手里接过宝儿,压低了声音道:
“杜叔叔!眼下韩光普志在斩草除根,我们被追得似漏网之鱼,谁也难说能保得住他的平安。我义母临终嘱托,要我亲手把宝儿,交给天山上清道长。”
杜子峰长叹一声道:
“想我杜岳,为求奇功,与师兄一别数十载。师兄待我恩重如山,我愧无所报,没想到师兄与谭玉英老蚌生珠,真是前世奇缘哪!在此乌龙小镇,竟会巧遇师兄遗孤,真乃三生之幸也。不期嫂嫂有托孤遗言,杜子峰焉敢有违?待他功成复仇之日,老朽定当舍生前往,一来为国除奸,二来以报师兄厚恩。”
第十二回 鉴湖女侠心系武林事
程姿英拍手赞道:“好!真不愧为天山雷杜子峰呦!一语豪言足以传天下耳。”
杜子峰忽然红了脸,当着众人的面,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金牌,伸双手呈给程姿英。
程姿英昂首扶杖,看也没看杜岳一眼,气色凝重地说道:“莫非杜大侠已归顺朝廷,要留难于我等么?”
杜子峰慌忙解释:
“杜某纵是万死,断不敢与前辈作难。杜岳此举,乃是表白一下小可的诚意。若是程前辈怀疑杜某心存歹念,小可还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莫如就自绝于前辈脚下。”言罢,伸手便从背后拔出大环刀。
程姿英用精钢杖“嘡啷”一声压住大环刀,面色冷峻地道:
“子峰休得误会!我是在想,朝廷联络之广,真令人难以想象,连你也得到了围剿金令。”
杜子峰长出一口气,望着程姿英道:
“前辈明察!小可用心亦在此。望您日后遇人遇事,更要多加小心,免生罹难。”
程姿英朗声道:
“我年过古稀,在江湖上颠沛大半生,自信尚可自保。便是死去,亦不足惜。”说着,从杜子峰手里拿过金牌,轻蔑地看了一眼,在手里掂了掂道:“可惜呀!这块金牌是假的。”
众英雄听罢,吃惊不小。
唯有天山雷杜子峰,倒有几分喜色,隐于眉梢眼角,暗自佩服程姿英有过人的胆识,同时点了点头。
程姿英把金牌还给杜子峰,接着言道:
“当今圣上年老昏庸,沉溺于酒色之中,宠信李辅国、杨国忠一班乱臣贼子,无视朝中重臣,又误用胡儿安禄山、史思明,以至朝中相互倾轧,争权夺利,贪官污吏横行朝野,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外有突厥侵犯疆土,蒙古、俄罗斯虎视眈眈。国内八方豪杰扯旗造反,啸聚山林,再有李白蒙难,大将军郭子仪被贬。可叹大唐美好江山,弄得支离破碎,大有易主之危。”
杜子峰慨叹一声吟道: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君不见东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程姿英轻叹一声道:
“唉!隐居多年的天山雷杜岳,连京兆杜拾遗新作,也能随口吟来。既有此学问,怎么不把有白鹤之形的乌龙镇改成‘白鹤山庄’呢?”
杜子峰一听此言,惊得双腿一软,险些没跪在地上,心里话:这老太太真是神了,她咋啥都知道呢。便赶忙解释道:
“程前辈!这可是乌龙镇的机密,听我慢慢给您讲来。您看,这四面之山,皆称乌龙山,这条小溪连接乌龙河,龙属蛇形。要想让村里人不受伤害,村庄必须建成白鹤形,以镇地面,让村里人得到平安。为此,我花重金请来高人,历经十年,山庄建成。本来取名‘白鹤山庄’,有位风水先生说,要以蛇养鹤,村子才能得以兴旺,故取名乌龙镇。后来投奔我的人越来越多,以至鱼龙混杂,才出现了吹**的宵小之辈。”
程姿英笑道:
“这事就过去了,你又是怎么能背咏杜子美新作的?”
杜子峰笑道:
“不瞒前辈,子峰志在报效华夏,不肯做聋哑之人,江湖上耳目众多,消息大多依赖丐帮兄弟。杜子美与我是同族兄弟,他的诗我很留意拜读。自晋代,我家老祖杜预成为名将之后,我家世袭朝廷俸禄。子美文思敏捷,但他愚忠当朝,虽官至左拾遗,亦难免受李辅国之流的陷害,眼下已是‘独钓寒江雪’的一介老叟了。但是,他那道尽民间疾苦,战乱颠沛之情的诗文,深受大众喜爱。在下思量起来,有愧先祖了。”
程姿英哑然一笑道;
“大丈夫处世,当视名利如粪土,失无所惜,得无所喜。杜审言、李峤、崔融、苏味道被称为文章四友,在我们那一代,也称得上天之娇子。杜审言曾说‘诗是我家事’,足以让杜氏一门骄傲几代了。元稹在位时,盛赞杜甫曰‘铺陈于始终,排比以声韵,大或可千言,次犹亦数百。’子美把诗推到文坛最高境界,影响后世久远矣。可谓苦在其中,乐亦在其中。”
难得程姿英对杜家之事如此了解,杜子峰甚为感动,看来她老人家身不离江湖,是悟透了人生,有高人一筹的思维方法。
程姿英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唐朝历代富庶,乘交通拓展之利,商贾活跃,使农副业得以长足的发展,民不愁食,乃兴国之本,才产生了高度的社会文明。朝廷的诗歌讲究起了格律,虽空泛乏味,那是文人为讨圣上喜欢,脱离了社会民众,便产生不出好文章来,也就流俗到阳春白雪的范畴之中。李白和杜甫则另辟蹊径,去歌咏游侠与求仙,依我看,也是精神上无所寄托。”
杜子峰插言道:
“程前辈!依晚辈愚见,文人歌咏游侠,比摧眉折腰,伺奉权贵,可要强胜百倍,足可以大开心妍,一展胸怀。那些侠士,为了民众疾苦,同恶势力浴血奋战,可歌可泣的英雄业绩,委实不少。若论路嗣恭、臧玠,设文字狱杀害苏涣,可有天壤之别。”
程姿英点头,表示赞同,话题一转问道:“子峰!刚才那个红装女子,她可不像一般游侠,你可认识她?”
杜子峰略一思索道:
“她吗,是循州刺史哥舒晃的千金,自父亲起义失败后,便飘零至此。”
程姿英慨叹一声道:
“唉!圣上一人昏庸,导致天下大乱,战火连年不息,多少人背井离乡,实为千古之憾事!何日才会有明主?使天下安宁也!”
“老乞婆!你操心也太多了!”随着话音,一股破空之声传来。
听得背后金风咋乍动,便知有暗器袭来。就见程姿英身形一转,用精钢鬼头杖一挡,耳轮中就听得“嘡啷”一声响,一枚三棱透骨锥被磕飞,带着哨音打在树干上。
事发突然,变生腋下。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施暗器者是谁,程姿英手中的钢杖,已经挂着风声砸將过去,“啪”地一声闷响,鲜血、脑浆、皮骨四射开来,溅了众人满身满脸。
她狠狠“呸”了一口,转身注视着天山雷杜子峰,只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便问道:
“子峰!可知他是何人?”
杜子峰一时语塞,大瞪着两眼,面似涂蜡,走过去在死尸上踢了两脚,愤愤地骂道:
“算我天山雷瞎了俩眼,没想到这个王安,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豺狼!真是人心叵测呀,可惜我对他一片好心!程前辈!小可大罪难赦,任杀任刮,您随便处置吧!”言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程姿英上前,伸手扶起杜子峰来说道:
“子峰切莫如此!江湖本就险恶,似这等趋炎附势的宵小之辈,比比皆是,谁又能具慧眼,一下子认出好坏人来呢?这就靠时日来考证,即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说完,把王安的尸体翻转过来,伸手从他怀里摸出一块金牌,递给杜子峰道:
“杜大侠!这一块金牌才是真的,你仔细看看吧。”
满面惶恐的杜子峰,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似地,呆立在程姿英面前,伸手接过金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声音低沉地说道:
“晚辈深蒙前辈教诲,子峰当刻骨铭心,终身不敢相忘。今日之事,若非前辈武功超卓,定陷晚辈于不义,再无颜面立于人世之间了。”
多少年来,天山雷杜子峰把乌龙镇治理的该说是井井有条,老有所养,少有所学。成年人各有分工,不分贵贱。春秋忙于农事,冬天狩猎,闲暇时练功习武,整村人如一家子般和睦相处。
众人听了杜岳之言,当时就有十个人掏出金牌,交给杜子峰。
杜岳把金牌拢在一起,随手扔进乌龙河里,然后朝众人一抱拳道:
“各位弟兄快快请起。我们要感谢程前辈,为我等点破迷津,指明前程。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见鬼去吧!”
在场之人报以热烈掌声,久久不能平息。
由此事来看,朝廷杀念萌动日深,已经不择手段,明枪暗箭齐施。这场杀伐能持续多久,令人难以捉摸。更令人担心的是,韩光普如果买通异教邪派,那必将使武林蒙受灭顶之灾。为防不测,程姿英道:
“子峰啊!目前江湖上危机四伏,当设法通知武林各派,联手破敌,一扫纷争局面,消除门户之见的陋规,此乃当务之急。”
天山雷杜子峰点头答应道:
“前辈说的极是,晚辈这就带人去联络天下英雄。”
程姿英叮嘱道:
“眼下人心动荡,千万要多加小心才是。”
杜子峰道:
“料也无妨,请前辈且放宽心就是!”
众英雄纷纷与鉴湖女侠程姿英拜别,随天山雷杜岳而去。
站在对面的楚江红女凌剑虹,看着自西下以来,越发显得消瘦的姥姥,她疼在心上,关心地说道:
“姥姥!您可要当心身体啊!”
程姿英一笑,拉住凌剑虹的手道:
“乖孙女!姥姥顶得住。孩子!你以后的路,却很长啊,也更难走!可叹你虽然精明,到底还是年轻,经验不足,加上这段时间的历练,以你现在的武功,应该可以应付多变的江湖。往后,姥姥就不陪你了,要去华山一趟。你到了上清道长处,若能得到道长指点,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成为绝代高手的。好自为之吧,剑虹!”
程姿英说完,手提百宝精钢鬼头杖,步出客栈,冒着风雪而去。
第十三回 月夜独行笛声引路
人去屋空,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凌剑虹这才领悟到在姥姥的身边,要有多么大的优越感。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但愿能早日重逢。她也不能多耽搁,背上宝儿,带足了干粮,离开客栈向西而去。
凛冽的西北风,干巴巴地冷。扬起的积雪,直往脖领里钻。山林呼啸,好似牛吼,“呜呜”作响。
走了多时,天色渐晚,见前面有一间小屋,便向小屋走去。
说是小屋,其实就是用土打了半截围墙,用树干、树枝草帘子苫个顶盖儿,拿木棍山草扎成个门,大多是狩猎人的临时住所。
她上前轻声叫道:
“喂!里面有人吗?”听里面毫无动静,便推门进去。
见里面有个土坯砌成的炉灶,灶上有个锈迹斑驳的铁锅,灶台上有个木质的灯。靠西墙根是一堆干草,干草上有一块破毛毡。她拎起那块毡子,拍打去上面的尘土,又重新铺好。解开背兜带儿,把宝儿抱在怀里,掀开被角一看,小宝儿睡得正香。
凌剑虹心头不免一酸,泪水溢出眶外,多少凄楚猛然涌上少女的心:苦命的宝儿呀!你爹娘如果在的话,你就会少受很多苦了。
她抹了下眼泪,回身掩上柴门,把宝儿放在毛毡上,揉了揉被勒得酸麻的肩膀,觉得有些口渴,便开了门,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个团儿,放在嘴里融化着。
天山没有下午,太阳很快就到了山后,唯有漫天余辉、晚霞,与高山、原野、白雪相映成趣。地连山,山连天,一派银装素裹。
她回到屋里,往毡子上一躺,就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伸手往下一摸,是一根光溜溜,硬邦邦,有手腕粗的东西,拿出来细看,竟是一根白骨,吓得她“嗷”的一声怪叫,撒手扔了白骨,也不知道是怎么抱起的宝儿,“嗖”地一声就跳到了门口,推开柴门跑到雪地上,犹自大口喘息着,大瞪着惊恐的双眼盯着屋门,仿佛那具白骨要追出来似地。
看了片刻,她又笑了起来,心里话:我堂堂楚江红女凌剑虹,闯荡江湖好几年了,也杀过人,今天怎么会就怕起一根白骨来了?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岂不被人家笑话掉大牙。
她低头看见被惊醒的宝儿,正仰望着自己,便一沉脸道:
“嗯!你这个小怪人!”
他竟“哏哏”地乐起来。凌剑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回到小屋里。
她把那根骨头又放了回去,默默地祷告着:不知姓名的前辈呀!千万别怪罪无知的我呦,打扰了您的安息,小女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且容孩儿在您这借宿一宿,还望您多多赐福给晚辈平安。
这时,外面的风似乎小了,只是门的缝隙间还“呜呜”地响着,听起来也怪吓人的。不论怎样,总比打雪围子强多了,起码不用担心野狼偷袭。凌剑虹抻了抻毡子坐下来,把宝儿放在盘着的腿上,用小棉被裹了裹。然后抽出宝剑,放在身边,这才眯起眼睛,好似打坐一般,渐渐地进入梦乡。
约摸到了半夜时分,忽听草里一阵“嗦嗦”作响,感觉到脑袋、胸前、肩头上好像有几只手在抚摸,她“嗷”地一声惊叫,左手抱着宝儿,右手抓起宝剑,“噌”地一下跳将起来,听风辩位,回身“唰唰唰”连挥数剑,只听得“啪啪啪”几声响,也不知是何物掉在地上,还发出“吱吱吱”地叫声。
她推开柴门,借月光一看,只见满地是乱窜的老鼠。凌剑虹胆子就算够大的啦,可天生就怕老鼠。哪怕是正在与人厮杀,若敌手扔过来个老鼠,也会跳出圈外,高呼几声“救命啊”。眼下是在夜里,除了怀抱的孩子,没人能帮得上忙,直吓得她毛发皆乍,魂飞九天外,往门外夺路欲走,不知被什么“怪物”抓住了衣角,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劲,耳听得“咯刺”一声响,衣襟被扯去大半边,连肚脐都露了出来,可哪里还顾得了这些?逃命要紧哪!
被冷风一吹,她神志清醒过来。回头看去,见衣襟挂在柴门上,在风中摇摆。“嗨!”凌剑虹叹息一声,抹了下头上的冷汗,真没勇气再进那间小屋了。那也不能够老站在这里呀?干脆连夜多赶点路程。
抬头看了一眼北斗星,辨明方位,往西边而去。正走着,风掀起了小棉被一角,宝儿竟“咯咯”地乐了起来。凌剑虹亲了他额头一下,轻叹一声道:
“唉!苦命的孩子,你这个小坏蛋!待等你长大了,姐姐我就成了半老徐娘啦!”
远处传来阵阵狼嚎,时间不大,就见正北方向荧光闪动。这是个大狼群,由北向南疾驰。
凌剑虹抱剑当胸,一动也没敢动。
狼王也没看她一眼,率领群狼从她身边一闪而过。这是一种奇异至极的现象,想必是有极特殊的情况,饥饿的狼群才不去伤人。其实,在一般情况下,狼是害怕人的,大多以其它动物为食,很少听说有人被狼吃了。
等狼群过去之后,凌剑虹收剑入鞘,自言自语地道:
“喔!它们怎么不吃我呀?怪了!宝儿啊,是姐姐长得太俊了吧?”
真是背地说话,草棵有人听,忽听有人“哈哈”大笑道:
“什么你就长得太俊了?是南边出现了一群藏羚羊,才饶了你一命。连个小耗子都怕的人,还敢充胆大,怪了!该脸红才是。”
只听声音却看不见人,凌剑虹顾不得羞红的娇靥,闪目四望,连个人影子也没看见,也只好作罢。令她心里不安的是,被小耗子惊吓的那一幕,让那个人给知道了,怪可恨的。算啦!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就是怕耗子,别的我什么也不怕。无论怎么自解,心里老是忐忐忑忑的。不管怎样,雪夜里总算遇到了人,看来不像个坏人,起码不算太坏,轻浮了点吧!就这么给人家下了定义,恐怕也不太妥当吧。
胡思乱想间,忽然觉得腹中饥饿,肚皮儿发冷,这才想起来两顿没吃饭了,衣襟被扯掉,风一吹,怪冷的,便将左衣角往下掖了掖,略弓了弓身子,刚好掩盖住肚皮。
楚江红女凌剑虹正饥寒难耐,忽听前面传来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婉转清新,似在娓娓叙述情怀,令人陶醉,心旷神怡,忘却了一路艰辛,走起路来显得轻松了许多。又往前走了一程,忽然看见前面出现一团火光,待走近一看,乐得她差点喊出声来,暗自庆幸道:我的天神哪!真是阎王爷饿不死瞎家雀,看来是大神相助,我命不当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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