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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音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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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费天仇早已默不吭声的展开身法.直向‘双头峰’方向如飞驰去。

又继续飞驰了一阵,天色愈来愈昏暗了,同时有冷风凉气由空中倾下来。

费天仇一看前面数里外横亘着—道崎险断续绝崖,知道‘片马梅心’就要到了,因为传说中的‘食人苗’,就盘据在那道断续横亘绝崖上。

看看距离断崖已不足一里了,芮映雪的明目倏然一亮,脱口急声道:“天仇哥快看,那株大树上可是魏前辈说的记号?”

费天仇循着指向一看,果见右前方十数丈外的一株大树上,被人用刀砍下了一块大树皮,并以红漆画了一个指向西南方的箭头。

举目再向西南看去,心头猛的一震,居然在前面崎险断崖上的茂林中,隐约有一片屋脊房檐逸出枝外。

也就在费天仇打量间,突然有一两滴雨点由空中落了下来。

费天仇急忙看了一眼乌云极低的天空,同时催促道:“快走,马上就下大雨了。”

说话之间业已飞身驰出数丈之外。

芮映雪更怕淋雨,想想她一个女孩儿家,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经雨一淋,那还不什么都展露出来?是以  炫  书  网,也急急飞驰,恨不得一步就迈到那道横亘的断续绝下。

因为,根据前面绝崖的情势看,险峻起伏,藤萝密布,崖下绝对有可容人避雨之处。

距离尚余百余丈,大雨“哗”的一声倾下来。

两人猛的一伏身形,立即尽展轻功,几个飞腾纵跃已到了断崖下,同时,也发现就在右前方的不远处,就有一个裂隙形成的山洞。

费天仇和芮映雪再不迟疑,立即奔了过去,一弯身躲进了漆黑的洞口内。

芮映雪赶紧抖掉了身上和头上的雨水,费天仇却“嚓”的一声打着了火种。

由于火光一亮,芮映雪才发觉打着火种看一看有没有猛兽蠢蛇,要比弹掉身上的雨水重要多了。

只见洞内不深,里而积了不少枯败草叶,隐隐有一股发霉气味。

费天仇又用‘飞音剑’的剑鞘拨弄了一阵枯草,才回头望着芮映雪,欣慰的说:“还好,只有在这个洞里睡一晚了!”

芮映雪一听“睡”,顿时感到脸红心跳,看看洞外,大雨倾盆,哗哗有声,四野和天空,一片漆黑,算来应该是申末酉初了。

但是,就在她看向洞外的一刹那,费天仇已将自己镳囊内的油烛拿出来燃上。

接着向她一招手,同时催促道:“快,快把魏老前辈行囊内的油布和蚊帐拿出来!”

芮映雪一听,一面御下背囊,一面怯怯不安的问:“你真的要在这儿睡一个夜晚呀?”

费天仇不答复问道:“你说,除了这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雨?”

芮映雪不由有些委屈的说:“绝崖上的树林中,不是有人家吗?”

费天仇立即沉声道:“等我们跑到那儿,浑身也淋透了,你好意思到人家家里换衣洗澡、一样一样的烤?”

芮映雪一听浑身淋透了,当然立时打消了投宿人家的念头,急忙将魏老头给她的行囊打开,取出防雨用的油布帐蓬铺在枯草上。

接着又取出一个仅能容一个人倒身在里面的小蚊帐,和费天仇协同挂在洞壁上。

一经挂好蚊帐,费天仇立即一指道:“你可以进去啦!”

芮映雪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你不进来?”

费天仇却已坐在蚊帐外的枯草落叶上,同时由背囊内取出干饼卤菜交给芮映雪,说:“蚊帐那么小,还是你一个人进去睡吧!”

芮映雪却深情关切的说:“夜间蚊子多,我们两个可以坐在里面睡嘛!”

费天仇却啃着干饼摇着头,同时不自觉的说:“算了吧!那样我会受不了!”

一个说者无心,一个听者有意,芮映雪心头猛的一震,顿时惊得狂跳不已,不由紧张胆怯的望着费天仇,惶声道:“你真的……?”

费天仇一听芮映雪的声音,不由抬起头来,望着她,解释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们两个人挤在那么小的蚊帐里,我会受不了!”

芮映雪一听,反而趁机正色道:“我并不介意这些,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只是我觉得……”

费天仇一听,只得无可奈何的催促道:“快吃饼好不好,辛苦了一天了,明天一早就要碰见‘吃人苗’,没有精力你应付的了?”

芮映雪见费天仇对她说的“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并没有反对拒绝,知道他已有几分默认,当然也有几分喜欢她芮映雪,是以,立即依言钻进蚊帐里啃干饼。

匆匆吃罢了饼,又在水壶里饮了些水,费天仇“噗”的一声吹熄了油烛,道:“快睡吧,明天绝早还要赶路,我希望在天亮前先通过‘片马梅心’地区!”

芮映雪见费天仇吹熄了油灯,而且清楚的看见他又收进了镳囊内,不由怯怯的说:“你不认为洞里应该有点火光好?”

费天仇立即道:“晚上有亮光我睡不着,再说这么一点儿油烛,不节省着用也不行。”

芮映雪依然怯怯的说:“可是,毒蛇猛兽都怕火光耶……”

费天仇立即道:“我坐在外边,要咬也先咬我!”

芮映雪一听,不由生气的嗔声道:“你知道,我宁愿毒蛇猛兽咬到我!”

我字方自出口,费天仇的目光倏然一亮,坐着的姿势不变,已飞身纵向了洞口。

芮映雪心知有异,也急忙提剑掀帐纵了出来。一到费天仇的身后立即悄声,问:“可是有人?”

话声甫落,费天仇已回身拉住她的玉手,同时悄声道:“快走!”

芮映雪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悄声,问:“现在?”

说着,看了一眼洞口外倾盆泻下来的雨水。

费天仇却急声道:“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说话之间,再度探首沿着崖下看了一眼两边。

芮映雪却焦急的说:“可是,这些用具蚊帐,背囊……”

说话之间,已强拉着芮映雪奔出了洞口。

“哗”的一阵清凉雨水,山头顶,进脖颈,穿过背脊和两腿,一直流到芮映雪的两只小剑靴内。

芮映雪的娇躯猛的打了一个冷战,同时悄声急叫道:“我的衣服!”

费天仇理也不理,继续拉着她沿着绝崖根下,直奔正西。

雨如倾盆,夜空漆黑,两人虽有一身惊人武功,依然深一脚浅一脚的扑跌了两三次。

芮映雪由于内衣已完全湿透,心里反而坦然了,但她对费天仇凡事都存在他自己心里而不和她商议,非常生气。

但是,看看现在,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拉在他的手里,心坎儿里又充满了阵阵快慰和丝丝蜜意。

正急急前进间,费天仇突然刹住了身势,同时举手指了指崖壁的左前上方。

芮映雪抬头一看,急密的雨点立时打在她的脸上眼上,使她无法睁大眼睛仔细察看。

但是,她却在方才抬头上看的一刹那,已恍惚看到了一道人影,正飞快的向崖上升去。

芮映雪心中一惊,不由凑近费天仇的耳畔,悄声问:“那人是谁?”

一直用手遮雨盯视着那人飞升的费天仇,却低声道:“跟着他去一看就知道了。”

说罢,拉着芮映雪又急急向那人登崖的地方奔去。

这时雨势更大了,全山一片“哗哗”雨响,同时也传来“隆隆”如雷的山洪下泻声!

到达那人登崖的地方一看,这才发现爬满了藤萝的崖壁上,竟然每隔一两丈处,便钉有一两个长方形的锚钉。

由于崖壁上爬满了藤萝,雨虽大,但雨水并没有急骤的倾泻下来,不过也看不见那人是否已登上了崖巅。

费天仇略微一打量,立即望着芮映雪,悄声叮嘱道:“到达崖巅边缘,要等我上去没有动静后你再上,听到了没有?”

芮映雪见费天仇对她说话,不但有命令的意味,而且有严厉瞥告的表情,如照往常她的倔强脾气,她必然马上顶撞过去。

但是,她现在却温驯的连连点着头,并服贴的应了两声是。

因为,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感到有被人关注爱护的喜悦和温声,这就是爱的力量改变了她的观点和意思。

也就在她连连点头的同时,费天仇已转身走到了绝崖下,一长身形,腾空而起,冒着倾盆大雨,直向崖巅上如飞升去,看来较之方才那人,仍要矫健快捷。

芮映雪看在眼里,心坎里充满了兴奋与蜜意,她能嫁到这么一位武功高超而英挺健美的少年郎君,也够光彩幸福了。

她知道,她们‘景星山庄’和他们靠近东海的‘费家庄’,根本没有任何来往,但她深信,等她回去将全盘经过报告了老爹后,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她嫁给费天仇。

心念及此,她心里突然又升起一片暗影,那就是费天仇有没有他自己心中喜爱的少女?

她想,费天仇身为一庄的少庄主,人长得又英挺健美,武功也已到了登堂人室之境,附近武林世家中的少女必然不少,只怕他早已有了自己心爱的可人儿?!

想想他现在的地位,以及将来的一庄之主,即使是个武功较平庸的少年,也早已有了追求他的美丽少女!

一想到费天仇已有了心爱的少女的事,心坎儿里立时打了结,再想到费天仇的父母,以及他的兄弟姊妹,就算他费天仇喜欢她,他的家人是否同意呢?这件事总要想法子技巧的探探他的家庭底细。

芮映雪仰面望着漆黑的崖壁,迷着一双明媚大眼睛,目光突然一闪,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飞身纵至崖壁下。

因为,漆黑的崖壁上空,早已没有了费天仇的飞腾身影,是以,她一面责备着自己,一面腾身纵起,急急向上升去。

到达崖巅边缘,早已忘了费天仇的叮嘱,一挺柳腰已翻到了崖上。

她的身形尚未立稳,来到她身边的费天仇已生气的悄声问:“怎么搞的?这么久才上来?又想心事了是不是?”

芮映雪被问得芳心狂跳,娇靥通红,不由强自嗔声道:“你胡说,什么时候了还想心事?”

话虽这么说,自己却也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变声变调。

所幸费天仇急忙催促道:“我们快追吧,那人早跑远了!”

说罢转身,展开身法,迳向西南追去。

芮映雪一听费天仇的口气,知道自己必是在崖下呆想了一会儿,是以,一面紧紧跟在身后,一面低声问:“你知道他奔了哪个方向?”

费天仇举手一指道:“你没看到前面林中透出了灯光?”

芮映雪循着指向一看,这才看到数百丈外的黑林中,果然有一线微弱灯光透出来,那地方显然就是她和费天仇在崖下远处看到的那座小村或庄院。

心念间发现两人已到了一道山涧边缘的崖边。

费天仇已把身形慢下来,同时沿着涧崖边缘继续驰向正南,显然在找能够渡涧的地方。

芮映雪断定涧宽至少在十丈以上,因为她把目光凝聚到最大限,依然看不到对面的涧崖边缘。

现在她已明白了此地的山势,正是藏宝图上说的‘九断崖’,每一座崖的两边都有一道深涧。同时,她也联想到,再深入二三里就是传说吃人苗的住区‘片马梅心’了。

再看对崖的那片茂林中,这时已看不到那线灯光了,而且,崖边也有了直径合抱的大树。

两人沿着涧崖深入约两百丈,前面的费天仇突然刹住了身势,同时回头低声道:“在这里了!”

芮映雪跟着刹住身势,闹不清费天仇的话意是什么,却见他躬着身子在一株大树的根部察看,似在摸索什么。

正待也弯下身去看个清楚,发现费天仇已在大树的根部下解下一根粗如鸡卵麻绳来。

芮映雪循着麻绳向上看去,只见两丈以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绳头拴在大树的哪一根枝干上。

再看对崖,虽然漆黑,却能隐约看到对崖的高大树木,断定涧宽最多七八丈。

打量间,费天仇已拉着麻绳试了试强度,是否牢固,有多大的承受力。

之后,接着望着她,凝重的说:“根据绳索的长度,涧宽至少十丈……”

芮映雪心中一惊,脱口意外的说:“竟有这么宽?”

费天仇凝重的继续说:“荡过对崖,为了安全计,还得沿索滑荡,万一涧宽超过了—卜丈,如果不松手滑荡,很可能再荡了回来,那时两头都不着边,只好悬在中央的下方了。”

芮映雪一听,不由焦急的说:“我没有练习过荡索飞渡呀?!”

费天仇只得道:“那只好我先过去……”

话刚出口,芮映雪已急忙伸手将费天仇拉住,同时急声道:“天仇哥,不,我怕!”

费天仇听得剑眉一蹙,只得道:“那就我们两人一起过去。”

芮映雪不由迟疑的问:“你断定方才那人已去了那点灯光处?”

费天仇毫不迟疑的正色说:“不会错,他已断定我们今夜绝对不会再离开那个山洞了,所以他才离开的……”

芮映雪听得神色一惊道:“你是说,他一直跟踪在我们两人之后?”

费天仇立即颔首道:“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全听去了!”

芮映雪一听,真是又羞又急又气,想起她曾对费天仇说“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由气得嗔声道:“你既然知道有人跟踪在我们两人身后,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费天仇立即道:“告诉了你,你就没有当时那么自然无忌了!”

芮映雪不由急得一跺小剑靴,十分懊恼的说:“这可该怎么办?他都听去了!”

芮映雪听得一楞,乍然间闹不清费天仇的话因是什么意思。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意思是要她芮映雪就真的嫁给他费天仇给那人看看。一经想通,娇靥顿时通红,由于内心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和兴奋,不由举起粉拳捶在费天仇的肩头上,同时又羞又喜的含笑嗔声道:“你坏死了!”

费天仇却感慨的摇头一笑道:“生死关头,大敌当前,倾盆的暴雨下,你还计较那么一句话,你也真是的……!”

芮映雪却委屈的说:“那是人家心中的秘密嘛?!”

费天仇一笑道:“等我们成功回去,喜帖遍散天下,那句话就不是秘密了!”

芮映雪一听,芳心大喜,不由双手紧扳住费天仇的肩头,同时兴奋的问:“真的?天仇哥,你真的还要我?”

费天仇立即正色道:“这种事能够胡说吗?”

芮映雪一听,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费天仇的怀里,同时激动的说:“你真好,天仇哥!”

说话之间,一双玉臂已紧紧的将费天仇抱住。

岂知,费天仇竟郑重的说:“不要松手,就这样紧紧的抱住我!”

芮映雪一听,不由惊得仰起娇靥急声问:“你要做什么?”

费天仇毫不迟疑的说:“我们荡过去!”

芮映雪一听,欣然颔首,一双玉臂将费天仇抱得更紧了。

费天仇知道芮映雪的勇气稍纵即逝,立即握好了荡索,猛提一口真气,顺势向涧中荡去。

下荡之势极速,一到垂直中央,接着斜飞升起,直向对崖上空荡去。费天仇双手紧握荡索,凝目注视着如飞压下来的对崖,他深怕涧宽超过了麻绳的长度,是以,目光直盯着对崖的大树。

看看飞过了对崖的高度,但他们距离对崖至少尚有数尺。

费天仇再不迟疑,说了一声“小心”,双手一松,藉着飞荡余劲,直向对崖上落去。

由于胸前多了一个芮映雪,费天仇不能挺胸拳腿,疾演‘云里翻身’再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是以,他仅能趁着荡势,单足着地,准备足跟蹬地以减低身形的滑进冲势。

但是,崖上草地积水,十分油滑,加之雨势较之方才更疾更大,费天仇无法单足着力,终于和芮映雪双双跌躺在草地积水里,又继续向前滑冲了七八尺才将身形停住。

费天仇当先撑臂坐起,接着扶起芮映雪,极关切的问:“你有没有跌伤什么地方?”

芮映雪却答非所问的提议道:“天仇哥,让我再倒在你怀里休息一会儿嘛!”

说话之间,竟真的又倒进费天仇的怀里,伸臂将费天仇抱住。

费天仇知道芮映雪的确有些紧张,这可由她狂跳的心和微抖的娇躯证实。但是,时间已不容他们再耽误了,只得将芮映雪扶正道:“我们必须尽快进入那片庄院内,也许能在那人回去的刹那间听到一些有关邓老堡主的消息和他们的秘密。”

芮映雪一听,只得颔首站起身来,但仍有些心悸的说:“方才我真怕荡到一半绳子突然断了……”

费天仇早已拉着她向前走去,同时宽慰的说:“绝对不会,就是树上有人用刀砍,一两刀都未必能砍断!”

芮映雪一听,惊异的脱口“哦”了一声,胆气一壮,两腿也不发软了。但她却忍不住问:“你是说,邓老堡主是被林内庄院的人软禁起来了?”

费天仇一直目注前面的茂林,一面急急前进一面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肯定。能够在‘片马梅心’的边缘上建立庄院,总是不太简单!”

芮映雪却关切的问:“你看方才那人,可就是在魏老前辈家,夜间用暗器打死那个庄汉的高人?”

费天仇却摇头道:“因为昨天夜里我没发觉异样,所以也不知道有高人光临!”

芮映雪觉得费天仇对这件事,一直讳莫如深,心里也不禁有气,但想到他确实不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一驰进茂林,即见前面横亘着一道石墙。

石墙高大,上有堞垛,看样子上面可能容人通行巡逻。

茂林并不深厚,十数丈已到了墙前。

费天仇和芮映雪隐身树下,探首向左右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的两边墙角上,均建有一座更楼,方才他们在远处看到的那一线灯光,可能就是由这两座更楼之一的观望窗口内射出的。

由于雨势倾盆,越下越大,费天仇断定墙上所有的警卫人员俱都躲进更楼里避雨去了。

是以,两人再不迟疑,挥了个手势,双双纵至墙前,接着腾身跃起,直飞墙头的堞垛之上。

费天仇低头一看,墙宽果然数尺,足可供三个人并肩走动,整个墙头上,寂静无人。

再看广院中,除了房舍的大小不同,几乎特别明亮,形式也特别宽大,显然是这个院落的大厅。

数十丈外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房子,灯光特别明亮,形式也特别宽大,显然是这个院落的大厅。

费天仇向着芮映雪举手一指,两人立即展开小巧功夫,飞身向那间大房子前纵去。

雨势虽然大,雨点打击在木桩房面上的声音也特别响,但由于下面不少房屋内仍亮着灯光,两人在飞腾纵跃间,依然丝毫不敢大意。

两人轻巧的前进中,发现那座大房子的前面尚有一道屏门,左右建有厢房,屏门上有个横长门楼,屏门外面的一座次大房子,很像是穿厅。

费天仇和芮映雪,细看中央大房子内,灯光明亮,前面的四扇门俱都大开,四个佩刀大汉,分别站立在门内的两边。

大房子的中央摆着一桌酒席,两边共坐着三男一女,正中央的大椅上却空着无人。

由于桌上酒席多是残肴剩菜,看样子正吃了一半因事暂停了。

费天仇根据席面上的情形,断定中央大椅上的那人,很可能因事离开了,不可能原本无人,否则那三男一女便不会—脸的气愤不耐,却没有哪一个人敢饮酒夹菜。

判断一下时刻,这时应该正是戌初时分,也正是晚餐饮宴将尽的时候,根据中央大椅上的那人在酒宴中放下杯箸离去,显然是发生了重大事情。

费天仇先打量那个靠近中央大椅旁的女子,一身红衣背插单刀,柳眉大眼,两片红唇,鹅蛋型的脸颊上薄施了一些脂粉,虽已徐娘半老,倒还残有几分姿色。

红衣女子的双颊酡红,似乎已有了几分酒意,根据她坐的位置,可能是四人中职位最高的一人。

红衣女子的对面是个年约六旬,头发灰花的老人,浓眉环眼,看不见他携有兵刃。

紧临红衣女子旁侧坐着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虬髯江子,突额暴睛,一脸的狰恶,桌角上竖着一柄数十斤重的独脚大铜人。

费天仇一看虬髯黑汉脚旁的大铜人,便知他是一个膂力惊人的莽汉。

另一人则是个脸色惨白的中年人,看年龄不到四十岁,颏下光秃无须,秃眉斜眼,勾鼻薄唇,领后插着一柄乌黑发亮的铁骨大褶扇,那显然就是他的兵器。

四人默默的坐在席桌上,既不敢喝酒;也不敢夹菜,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表示出愤懑和不耐。

费天仇觉得距离太远了,雨声“哗哗”,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大厅两端均有侧门,仅有一名佩刀警卫,想是雨势由东边射来,东侧门下的警卫站的最靠厅内。费天仇一看这情形,立即向着芮映雪悄悄一指,两人迳向东侧门的后檐绕去。

绕到厅后檐,悄悄潜至东侧上的山檐下,费天仇就在房脊角上,一式‘金钩倒卷廉’,翻身隐进了屋檐下。

芮映雪见檐下容不下两个人,只得将轿躯伏卧在木桩房面上。

由于房面是木桩搭建而成,伏在上面尚有一丝暖意,倒是倾盆的大雨,有些透衣生凉!

不过,她伏卧的山檐处,上方正有一株大树遮住,不但四角更楼上的警卫不宜发现,就是地面上的人也不易透空看见;而且,还可以伸手抚摸到隐身在山檐下的费天仇。

费天仇隐身的山檐下,正好有一道木檑通风的长方窗户,厅内情形依然看个清楚。

那桌酒席大椅后的不远尚有一座竹制屏风,屏风的后面即是厅后门,门下也站着两名身佩单刀的劲衣大汉。

费天仇一看这情形,完全和他想象的符合,传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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