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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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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琦一阵欢喜，忙跪下给龙战磕头道：“阿战，谢谢你，谢谢你啊。”龙战扶他起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去找大夫罢。我帮你照看着伯母。”小琦连忙出去，不多时请来大夫，那大夫把脉看过病情后，开了一副药，还道：“你娘的病得随时有人照料，她得的是痰症，若是被痰堵在喉咙里，没挖出来，一时半会便上不来气了。”小琦为难道：“可我明天还要道烟雨楼帮忙的啊。我已经请了一天假了，老板跟我说，再请假便不让我去了，工钱也不会给我了。”
大夫摆手道：“这是你的事，我的话说到了，其他的事我不能管，也管不了啦。”龙战看小琦为难的样子，又看他眼角倾斜，正在偷偷瞧着自己，自也明白他的意思，便笑道：“小琦，你别着急，书摊晚开张一天有什么，我替你去烟雨楼。”
小琦大喜，道：“阿战，你待我真是太好了。”龙战见他又要下跪，忙道：“那你照顾好你娘，天已经亮了，我到烟雨楼去了。”说着便往烟雨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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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六章
老板娘见了龙战，笑道：“怎么，后悔了，又回来这儿了？”龙战笑道：“不是，小琦今天有点事，不能来了，我来替他。”老板娘道：“小琦是负责客人点菜的，你便在一楼招呼客人罢。”龙战应了声是。老板娘又道：“今天中午有一桌最要紧的菜，是陆州城有名的几个剑仙要来咱们烟雨楼聚餐，到时候，机灵点，多长个心眼。”龙战笑道：“老板娘多虑了，龙战绝不会坏你的事。”
到了中午，果然有七八个剑仙来到烟雨楼吃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剑仙道：“又是一年没来烟雨楼了，这酒楼还是老样子啊。”他们上了二楼，龙战和几个伙计在下面看着，有一个老伙计道：“这几个人年年剑仙大会都要来烟雨楼吃一顿。”又指着其中一个满面油光，肥头大耳，穿一身绸缎蓝袍的胖子道：“那人名叫鲁三味，号称尝遍天下名菜，每次来了，都要对烟雨楼的菜品评一番，他和楼里以前的大厨谢师傅是好朋友呢。”龙战问道：“谢师傅哪里去了？”那伙计道：“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师傅那般本事，怎肯在陆州这个小地方常住，他去年便进了宫中，在御膳房做事，听说是个从七品的官呢。”龙战“哦”了一声，再看鲁三味，只见他每尝一口菜，都要破口大骂，说这菜怎样难吃，老板、老板娘畏惧他的势力，在旁连连赔笑，不敢多说一句。
鲁三味道：“你们夫妇俩是不是给谢师傅小鞋穿啊，怎么他在这儿待得好好的，说走就走了呢？”老板忙道：“不是，不是，谢师傅到御膳房高就了，我们这鸡窝里容不下凤凰，不敢耽误他的前程。”鲁三味听了，又乱发一阵脾气，旁边一个剑仙道：“三味，你不知道，谢师傅走后，他的拿手名菜‘鹿鼎记’被这里的孙师傅花样翻新，做出来的鹿肉更鲜更嫩，更加好吃呢。”
鲁三味笑骂道：“屁话，贺知义竟是胡说八道，那道鹿肉我吃过好多年了，难道还能做得更好吃吗？我曾经带着谢师傅做的的鹿肉到庆州去，向号称天下第一食府的翠云轩请教过，他们的大厨也说再也做不出比谢师傅做的更好吃的呢，当时他们还问谢师傅肯不肯到翠云轩做事，我怎肯让谢师傅离开陆州，便没告诉他。”
贺知义不服道：“咱们口说无凭，你让孙师傅再做一道鹿肉，咱们尝一尝，便知道到底谁做得好了，咱俩说了不算，待会，咱们让老王他们几个说说看。”众人齐声称是。鲁三味一撇嘴，向老板道：“听说你这儿的鹿肉变了口味，更好吃了啊，怎么今天的酒席上没这道菜，敢情是瞧不起我们么？”老板忙道：“不是不是。”
鲁三味道：“既然不是，那赶紧做出这道菜来，让老子尝一尝，若是有半点不对胃口，我砸了你的烟雨楼。”老板知道鲁三味是陆州剑仙会的会长，在官府也颇有势力，惹他不起，但孙师傅虽在，这鹿肉却不是他能做出来的，只好支支吾吾地道：“鲁大仙，孙师傅他他生病了，你想吃鹿肉，还得再等几天。”鲁三味笑道：“天下还没有敢让我说等几天的菜呢？你难道要做第一个吗？”老板吓得不住哆嗦，道：“不敢，不敢，但鲁大仙”
鲁三味打断他道：“大仙什么大仙，叫我三味大师，知道吗？我说过多少次了！”老板忙道：“三味三味大仙，不不，大师，但但”鲁三味又呸地一声，打断他道：“但什么但，老母鸡下蛋吗？快让他做去，不管得了什么病都叫他先给我做出来。”
老板娘想到龙战恰好在酒楼里，忙向丈夫使个眼色，老板会意，便道：“好好，小的这就去。”到了外面，老板娘跟他说了龙战在这儿之事，老板长舒了一口气，道：“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得罪了这个人，咱们都到阎王殿做饭给鬼吃罢。”又道：“小琦病得有功，等他回来再给他涨点工钱。”
老板娘找到龙战，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对他道：“阿战，大姊求你帮我个忙罢。”龙战听她竟然以姊弟相称，必有大事，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帮上她什么大事。便反问道：“什么事？”老板娘道：“大姊想请你最后炖一次鹿肉，现下有个客人想吃那道菜呢。”龙战道：“不是阿战不愿帮你，实在是我已经不是烟雨楼的人了，我今天来，替的是小琦，他只是一个跑堂的伙计，可不是厨房的大厨，退一百步讲，即便是我在的时候，我也只是个打下手的，这道菜不是孙师傅的招牌菜吗？”
老板娘赔笑道：“大姊知道以前对不住你，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记着仇吗？这样罢，即便你真的记仇不放，也得给大姊一个改过弥补的机会啊，你今日帮我这个忙，以后这道菜我对外人说是你做的，你走的时候我按着大厨的工钱把你这一年来的报酬重新结算一遍，若是你不愿走了，从今往后，你便是烟雨楼的大厨。”
龙战苦笑道：“老板娘，你误会我了，我既非记仇，也不是要什么名利，我只是个想安心读书的人，既然已经说了要告别烟雨楼，便再也不会炒菜做饭了，我不想自己掌自己的嘴巴。”
老板娘道：“我知道你和小琦交好，你今后是不在了，但小琦还得在这儿待下去，换句话说，你虽然不在烟雨楼了，可不是还没离开陆州呢吗，今日你这般绝情，也别怪以后我不客气。”
龙战双眉一轩，冷笑道：“老板娘，你这是威胁龙某吗？龙某不怕你威胁，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龙某也告辞了！”说罢一抱拳便要离开，忽然从楼上落下一个人来，正倒在龙战面前，原来是阿勇摔得头破血流，龙战一抬头，只见鲁三味在上面大发淫威，骂道：“菜做好了没有，做不好的话，老子把你们楼里的人一个个全给摔死了。”
这时，老板来到龙战面前，道：“龙战，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你不愿帮我们也罢，可是难道你忍心见烟雨楼这么多人死于非命吗？”龙战怒道：“难道便没有王法了吗？你们为何不去报官呢？”老板冷冷地道：“报官？报什么官？陆州知府兰桂发和鲁三味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每年的剑仙大会都是陆州官府出资举办，鲁三味更是兰公子的武术师傅，你报官不是自寻死路吗？”
龙战无奈，心中不忍，只好收拾怒气，又做了一锅鹿肉给鲁三味等人奉上。鲁三味尝了一口，只觉滋味鲜美，果然平生罕见，一旁贺知义揶揄笑道：“怎么样，老鲁，你认输罢！这鹿肉比从前如何，你枉称三味，其实是个酒囊饭袋罢了，哈哈。以后别叫鲁三味了，还是叫鲁无味罢。”众剑仙也觉这鹿肉着实鲜香，都跟着附和起来，鲁三味赌气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把嘴里一口鹿肉全吐出来，骂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怎地这般难吃，老板，你给我过来，谁做的这道菜，把他给我叫来。”
龙战炖好鹿肉，转身便要离开，孙师傅将他叫住，道：“阿战，你这次救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我知道以前贪你之功，是我对不住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龙战笑道：“没什么，我压根便没放在心上，再者说，龙某志不在此。”孙师傅道：“我有一句话，实在说不出口。”龙战道：“孙师傅有话请讲。”孙师傅道：“阿战，你能不能把这道鹿肉的做法教给我啊。”龙战心道：“我走之后，少不了还要有人因为这道菜找他麻烦，别因为我让烟雨楼的的人遭了秧，我还是把做法教给他罢，况且孙师傅也不是坏人，我平日在这儿做菜，一点也不避讳别人，他若想偷学，早学会了。”于是龙战留在厨房，把鹿肉做法一一讲给他听。
正讲着，老板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拉着龙战的手道：“龙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做的鹿肉，鲁大仙，不，三味大师吃了不满意，要找你算账呢，你快跟我走。”龙战奇道：“有三位大师都不满意？”老板道：“不是三位大师，是三味大师，就是说有一个剑仙，叫三味大师的，他不满意。”说着没几步来到鲁三味等人桌前。鲁三味道：“不是孙师傅吗？怎么是个小后生？”
老板道：“烹调的法子是他想出来的。”鲁三味冷笑道：“原来老板拿个小孩子来糊弄咱们呢。”几个剑仙一看龙战年纪才不过二十左右，相顾而言道：“唉，这么个孩子怎么炒得了菜啊，老板你太不像话了。”鲁三味问龙战：“你叫什么名字？”龙战道：“在下龙战，不知道做的菜有何不足之处。”
鲁三味怒道：“好狂的小子！你觉得你的鹿肉做得无可挑剔，是我们错怪你了？”其余几个剑仙也道：“年轻人，做错了事，不肯认错，还跟我们犟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龙战又道：“有道是千人千嘴，众口难调，既然诸位大师不喜欢我做的菜，那龙战也无可奈何，只好说一声对不住，还请你们到别处吃去，说不定比我做得更合口味呢。”
老板听他说话渐渐不恭，怒道：“怎么跟大师们说话呢？”一边举起手掌向龙战打去，龙战眼疾手快，捉住老板手腕，道：“龙战早已不是烟雨楼的人，告辞！”说罢转身便走，冷不防脚下被人一绊，摔倒在地，还没起身，脸上左右便各挨了几巴掌，火辣辣的，半边脸颊早肿起来，龙战震惊地看着鲁三味等人，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鲁三味道：“因为你欠揍啊，我不但打你，我还踢你呢。”说着又朝龙战踢了两脚，他是数十年的修为，龙战哪里躲得过，转眼间便被打得鼻青眼肿。一旁众剑仙中，有拍手叫好的，也有两个出言相劝的，不劝还好，这一劝，鲁三味听了，反倒更加狠恶了，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串珠子，塞进龙战怀里，道：“小兔崽子，你偷了我的珠子，该当何罪啊？”龙战甚是倔强，大声道：“我没偷，是你放进来的。”鲁三味道：“我也不跟你争，我非要用强说是你偷的，你多半会说我仗势欺人，那咱们便交给官府评判。”又向老板道：“老板，你去官府报案，就说是鲁三味被人偷东西了，叫官兵来抓人。”老板不敢迟疑，当即去了。
过了一阵，果然一队官兵前来，把龙战带走，龙战被打得说不出话来，那为首的官兵向鲁三味道：“知府大人要我代他向大仙问好。”鲁三味笑道：“好说好说，我这儿一出事，他立马便派人前来，告诉他，我很承他的情呢。”官兵将龙战五花大绑，带回衙门。旁边围观的孙师傅、阿勇等人虽觉得不公，也都不敢说一句话，有人道：“都是他太傲气了，自找的麻烦。”众人齐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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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七章
龙战炖好鹿肉，转身便要离开，孙师傅将他叫住，道：“阿战，你这次救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我知道以前贪你之功，是我对不住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龙战笑道：“没什么，我压根便没放在心上，再者说，龙某志不在此。”孙师傅道：“我有一句话，实在说不出口。”龙战道：“孙师傅有话请讲。”孙师傅道：“阿战，你能不能把这道鹿肉的做法教给我啊。”龙战心道：“我走之后，少不了还要有人因为这道菜找他麻烦，别因为我让烟雨楼的的人遭了秧，我还是把做法教给他罢，况且孙师傅也不是坏人，我平日在这儿做菜，一点也不避讳别人，他若想偷学，早学会了。”于是龙战留在厨房，把鹿肉做法一一讲给他听。
正讲着，老板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拉着龙战的手道：“龙战，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做的鹿肉，鲁大仙，不，三味大师吃了不满意，要找你算账呢，你快跟我走。”龙战奇道：“有三位大师都不满意？”老板道：“不是三位大师，是三味大师，就是说有一个剑仙，叫三味大师的，他不满意。”说着没几步来到鲁三味等人桌前。鲁三味道：“不是孙师傅吗？怎么是个小后生？”
老板道：“烹调的法子是他想出来的。”鲁三味冷笑道：“原来老板拿个小孩子来糊弄咱们呢。”几个剑仙一看龙战年纪才不过二十左右，相顾而言道：“唉，这么个孩子怎么炒得了菜啊，老板你太不像话了。”鲁三味问龙战：“你叫什么名字？”龙战道：“在下龙战，不知道做的菜有何不足之处。”
鲁三味怒道：“好狂的小子！你觉得你的鹿肉做得无可挑剔，是我们错怪你了？”其余几个剑仙也道：“年轻人，做错了事，不肯认错，还跟我们犟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龙战又道：“有道是千人千嘴，众口难调，既然诸位大师不喜欢我做的菜，那龙战也无可奈何，只好说一声对不住，还请你们到别处吃去，说不定比我做得更合口味呢。”
老板听他说话渐渐不恭，怒道：“怎么跟大师们说话呢？”一边举起手掌向龙战打去，龙战眼疾手快，捉住老板手腕，道：“龙战早已不是烟雨楼的人，告辞！”说罢转身便走，冷不防脚下被人一绊，摔倒在地，还没起身，脸上左右便各挨了几巴掌，火辣辣的，半边脸颊早肿起来，龙战震惊地看着鲁三味等人，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鲁三味道：“因为你欠揍啊，我不但打你，我还踢你呢。”说着又朝龙战踢了两脚，他是数十年的修为，龙战哪里躲得过，转眼间便被打得鼻青眼肿。一旁众剑仙中，有拍手叫好的，也有两个出言相劝的，不劝还好，这一劝，鲁三味听了，反倒更加狠恶了，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串珠子，塞进龙战怀里，道：“小兔崽子，你偷了我的珠子，该当何罪啊？”龙战甚是倔强，大声道：“我没偷，是你放进来的。”鲁三味道：“我也不跟你争，我非要用强说是你偷的，你多半会说我仗势欺人，那咱们便交给官府评判。”又向老板道：“老板，你去官府报案，就说是鲁三味被人偷东西了，叫官兵来抓人。”老板不敢迟疑，当即去了。
过了一阵，果然一队官兵前来，把龙战带走，龙战被打得说不出话来，那为首的官兵向鲁三味道：“知府大人要我代他向大仙问好。”鲁三味笑道：“好说好说，我这儿一出事，他立马便派人前来，告诉他，我很承他的情呢。”官兵将龙战五花大绑，带回衙门。旁边围观的孙师傅、阿勇等人虽觉得不公，也都不敢说一句话，有人道：“都是他太傲气了，自找的麻烦。”众人齐声称是。
却说张远志曾和龙战说好，今天一早便在他家见面，但等了半天，还是不见龙战人影，便自作主张，替他把书摊摆了起来。张远志吃罢午饭，便来烟雨楼找他，心道：“他不会还和这里的老板有所纠缠罢？”到了这儿，一问之下，才知道龙战被官府抓走。细细问来，阿勇道：“他本来是替小琦帮忙来的，谁知道命犯太岁，正在这一天里出了大事，这回，是谁也帮不上他了。也是他的命太贱了。”
张远志听他的话虽不中听，但也顾不上和他计较，便来到小琦家中，跟小琦说了龙战之事，小琦慌道：“怎么办，他是替我做事去的，这件罪过，不会牵扯上我罢？”张远志听他首先担心的竟然是龙战会不会连累他自己，怒道：“龙大哥怎么会交你这种朋友，还为你回到他厌恶之极的烟雨楼里做事，我真是替他伤心！”小琦默然不语，张远志道：“何人性都凉薄至此？”便自己回去，找了几个朋友，要想办法救龙站出来，但大家一听是得罪了剑仙鲁三味，都提议此事作罢，任由龙战安于天命。张远志也不是权贵人家，奔波数月，连一点龙战的消息都没打听到，只知道陆州大狱着过一场大火，把牢房都烧了，所有犯人都趁机逃了出来，张远志心道：“但愿龙大哥也逃出来了，只是不知他又到了哪里去了呢？”
龙战被衙役带走，也没到大堂上问罪，便被关到了陆州大狱里，因为鲁三味告的是盗窃罪，衙役便将他关在专门关押盗贼的牢房里。龙战清醒过来，看着昏暗的牢房，连声大叫冤枉，牢头听了，举着烟袋过来，在龙战脑袋上重重敲了一记，骂道：“冤枉什么冤枉！你这个小贼，给我老实点。”龙战争辩道：“我不是小贼，我不是小贼！”牢头嫌他烦，自行走了，只留下龙战一个人不断重复着“我不是小贼”这句话，直喊到声嘶力竭，才转回身来，只听一声惊呼：“龙战！是你？”
龙战想不到在牢里还能碰到熟人，神情错愕，看着那人，却是一个女孩儿，于是更加吃惊，想不到这牢里竟是男女混住。再一细看，不由叫出声来：“小欢，你怎么进来了？”原来那人正是小欢，因为偷东西吃被关了进来。
小欢指着龙战，哈哈笑道：“那日你不辞而别，我还道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咱们今天在这儿又见面了。可见一路人终归是一路人啊！你偷了什么东西啊？”
龙战愠道：“我没偷东西，我是被冤枉的。”旁边一个老人道：“还没偷东西呢，两个小贼都在牢里攀亲道故了，还说没偷东西！”
龙战又争辩半天，那老人只是嘿嘿冷笑。小欢却像是找到了知己，不住寻话和龙战聊天。龙战不愿理她。堂上的官却不是龙战曾见过的兰知府，看模样，像是个师爷。那师爷朝下面一喊：“升堂！”底下齐声道：“威武！”
师爷朝龙战白了一眼，道：“你可是叫龙战？”
龙战答了声是，那师爷道：“你偷了人家东西，被扭送到衙门里，若是我问‘你肯认罪吗’，你一定不肯招，是不是？”
龙战一时无语，哪有这般问法，若是答是，那便是说自己偷了东西不肯承认，若答不是，那便是说自己认罪了，无论怎样说，都等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师爷见他不说话，便道：“我晓得你必是不肯认罪的，既然如此，来人那，给我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下去，龙战早皮开肉绽，但仍是倔强不肯认罪画押。师爷又道：“对付你这种冥顽不灵的人，本师爷也不多跟你废话。”又对众人道：“让他画押！”于是几个衙役捉住龙战的手提笔画了押，龙战哪里能够反抗，只觉胸中一口郁积之气发不出来，蓦地喷出一大口血来。师爷道：“好了，退堂。”
龙战叫道：“冤枉啊，冤枉啊，我要见知府大人！”师爷不耐烦地道：“知府大人日理万机，连我都见不上，岂是你说见就见的？”拂袖离开。
龙战回到牢里，怨愤难平，只想找人诉说一番，这间牢房只有三人，那老人对龙战冷嘲热讽，自不能跟他说去，那只有和小欢说了。才说几句，外面狱卒道：“小欢你出来！”便将小欢带走了。
龙战不由问那老人：“他们带小欢干什么去？”那老人道：“快活去了！”龙战不解道：“快活什么？”
那老人道：“这些狱卒大都讨不上老婆，又正值壮年，一身**无处发泄，妓院又去不起，只好在女犯人身上寻欢。”龙战怒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那老人呵呵笑道：“你也别抱怨，你听，小欢快活着呢！”
龙战细细一听，果然有一阵呻吟之声在外面大厅里，想不到他们竟然在这儿作恶。那老人道：“你和小欢相熟，到了忍受不住的时候，说不定她能帮你泄火。”
龙战怒道：“老人家你说话注意点！”那老人反而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呢罢，啧啧，那是一个爽啊，我告诉你，你少说在这儿要待十年，一天一天憋下去，总能憋得你忍不住了！”
如此在狱中住了十数日，每天被锁在一个粪桶上，那老人和小欢便溺时，便在龙战身边，龙战受此屈辱，总是恨不得死去，小欢却道：“你若真是个有骨气的，就不要寻死觅活的，等十年后你出去了，说不定一朝得志，能为自己洗刷冤屈呢！”小欢说话时虽是嬉皮笑脸，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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