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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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唐爷爷的禁地！”他便想关住那暗格，一眼瞥过去，看到里面两个小抽屉，其中一个标记着“本门武学典籍”，另一个标记着“平生事记”。
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五十章
　　　　龙战道：“难怪唐爷爷不让我看，原来是他收藏的武学典籍，他竟然会武功！”
　　　　苏黛道：“那咱们看一看也没什么，他老人家一定是武学高手，说不定能助咱们脱困呢！”
　　　　龙战心道：“唐爷爷之前禁止我看这里的东西，想来是不愿让我学武，但我此时已经学会武功，那么看一看也不算忤逆他的心意。”便道：“那咱们便瞧瞧罢！”
　　　　第一个小抽屉“生平事记”一打开，只见里面全是灰烬，只留下一页泛黄的纸来，苏黛道；“这一定是唐爷爷过世前把大部分的东西全烧掉了。”龙战点点头，道：“咱们看看留下来的这张。”
　　　　打开一看，最右端写着“浮生四记”四字，苏黛沿着第一行读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龙战道：“这是李太白的文章，咱们再往下看。”只见下面写的是是“一曰恨：十年过去，采之于余，终不肯见谅也。奈何天下有情人，终不能成为眷属耶？抑或采之爱我之心，时过境迁，竟已泯灭？此实为生平大恨也！向天问曰：情之为物，其质几何？”
　　　　苏黛道：“这个采之一定是唐爷爷年轻时候的恋人。”龙战道：“嗯，他说采之最终不肯原谅他，定是他们之间产生了难以澄清的误会，想不到唐爷爷竟有这么一段伤心故事，难怪他如此弃世，隐居山谷，不肯见人。”
　　　　接着写道：“二曰疑：余身系名门，少年习武，冠绝兄弟。然终觉本门武功非光明大道也，以四字蔽之，则曰捕风捉影，或谓之旁敲侧击。天下仙道正宗，竟在何方？”
　　　　苏黛道：“唐爷爷果然是个武学高手，他觉得本门武功不是练武的正道，因而自己去冥思正道的所在，至死都没有破解出来。”龙战道：“唐爷爷所想的，都是最大最难的问题，不知多少人穷一生之力，都难以及得上他老人家的万一呢，可他还是对自己要求这么严苛，非要找出这条不为人知的光明大道来。”
　　　　后面写道：“三曰惑：误入深山，偶得宝镜，可照出人之本相，穷五年光阴，看破玄机。陆州先天狱戾渊旁有一灵枢，是天下灵气集散之地。以灵气镇压戾气，使之不为害世间。玄机曰：灵枢易。灵枢一旦移位，戾气无可镇守，横行世间，天下必乱。吾苦守灵枢数十年，行将就木而不得见。天命所归，知所在耶？”
　　　　龙战叹道：“我原来只知道唐爷爷在此隐居，只为伤心避世，没想到他一心一意念着守护灵枢，等到灵枢移位，戾气流失，为天下苍生示警。”苏黛也叹道：“可怜天不佑人，没等到灵枢移位，他老人家便先过世了。”苏黛本来对唐之问，没有龙战那般尊崇敬仰，只是觉得他是一个踽踽独行，鹤立人间的老者，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宏图大愿，能为天下苍生苦守深谷数十年，当真是可敬可佩，一股敬意也油然而生，不由地对着这张纸跪拜下去，磕了三个头，道：“您老人家的志向功绩没人知道，没人理解，但我和战哥两个人却知道了，明白了您的苦心，从此您不必再枯守寂寞了，您在天之灵，便请安息罢。”龙战也跪下磕头，道：“黛儿，你真好！”苏黛道：“战哥，你落入深谷，能够遇到唐爷爷这般奇人，真是一大幸事啊。”龙战道：“我若能及得上爷爷的万一，那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纸上最后写道：“四曰叹：暮年遇龙战，斯子劳心苦甚，尝闻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知斯子将治何人也？”龙战看过，顿时变得痴痴的。
　　　　苏黛道：“战哥，他最后一记说的是你。”龙战道：“嗯。”苏黛又道：“他说的没错啊，你凡事都太过劳神费力了，总想把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细节都顾虑周到，唐爷爷这是担心你啊。其实人生在世，有时候也需要四个字，难得糊涂啊。”龙战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黛儿，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龙战道：“我刚到谷中与唐爷爷住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我缠着他教我酿一种酒，他却问我一共在谷中住了多少天，说只要我答对了便会教我，我当时一下子懵了，哪里能够想得起来，自己又没有记数之法，于是只能按照每一天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地想，整整想了大半天，终于把天数算得分毫不差，正在出神的时候，唐爷爷叫了我一声，我竟然呕出血来。那是唐爷爷第一次说我劳心过甚。”
　　　　苏黛听了，痴痴地看着龙战，脸上满是怜惜，抚着龙战的额头叫了一声：“战哥！”龙战道：“对了，我来找点爷孙酒给你喝。”
　　　　两人找来唐之问所藏的爷孙酒，一边小酌，一边接着看唐之问的“本门武学典籍”，这上面的笔迹和“浮生四记”的一模一样，显是唐之问自己所写，并非传下来的古籍。第一行写道：“本门武功，皆不足道，只九虚九余剑尚足以假乱真。”下面附着九虚九余剑的剑谱和练法详解，以及唐之问自己的改进和参悟，写得平易浅显，龙战修为虽然不高，但仍能看得懂大半，于是按照剑谱开始练了起来。
　　　　这剑法威力不知如何，但剑招的名目却是千奇百怪，九虚九余共是一十八剑，分为天字三剑，地字三剑，日字三剑，月字三剑，乾字三剑，坤字三剑，其中天、日、乾九剑是九余剑，地、月、坤九剑为九虚剑。天字三剑三招叫做“杞人忧天”、“坐井观天”和“女娲补天”，在坐井观天的招式旁写着唐之问的参悟见解，道：“坐井观天者，一曰圆，二曰小，三曰高，此招尽得其中三昧，可谓绝招。”地字三剑叫做“无地自容”、“画地为牢”和“一败涂地”，一败涂地旁边写着：“此招绝不可用，用之于高手，必一败涂地也。”
　　　　照此比拟，这套九虚九余剑，龙战粗粗翻了一遍，便被招式名目和唐之问在上面的批语逗得哈哈大笑，一时忘尽了忧愁。
　　　　次日一天，龙战练完了天字剑中的杞人忧天的种种变化，忽然苏黛急急忙忙奔过来，道：“贺知义他们来了！”
　　　　苏黛话音刚落，贺知义带着剑仙大阵全数来到龙战面前，贺知义道：“总算找到你了，这是个什么破地方！”
　　　　龙战刚学了九虚九余剑，忍不住便要在剑仙大阵中演练一番，二话不说，踏入阵中。
　　　　贺知义想不到他不再逃跑，而是大步入阵，慷慨赴死，也指挥剑阵迎敌。
　　　　龙战不管对方用什么招式，自己不由分说，把一套杞人忧天从头到尾使了一遍，从两仪阵杀入四象阵，又从四象阵杀入八卦阵，最后从二十八星宿大阵冲出来，自入阵后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彩虹七使竟是生生没能追上他，龙战虽然想不出这剑法的秒处，但见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剑仙大阵被自己杀得七进七出，不由暗赞道：“好剑法！”
　　　　他从容出阵，拉着苏黛的手，翻身上马，一路狂奔，贺知义等对谷中路径并不熟悉，没过多久便被龙战甩开。贺知义满腹狐疑，不知为何几日不见，龙战的武功竟然突飞猛进，他的剑法虚虚实实，变幻莫测，自己全然判断不出他下一步踏向何方，因此吩咐众人暂且停止追击，自己则冥思破解之法。
　　　　龙战找到一个僻静山洞，苏黛俯身入内，只觉一阵热浪扑面，脸颊上顿时满是汗珠，不由问：“这是什么地方？”
　　　　龙战道：“这里暗通地热，是唐爷爷和我冬天取暖的地方，此地十分隐蔽，对方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咱们挨一会儿热，我再学一套剑法。
　　　　“坐井观天”虽然备受唐之问嘲笑，练起来却比头一招“杞人忧天”艰深繁复得多，再加上洞中如有烈火，滚滚热浪不住侵袭，龙战练完此招，身上全湿透了。转眼看苏黛，她几乎已经支持不住，便道：“咱们出去罢，有了这套剑法，我当可再抵挡他们一阵。”
　　　　恰好贺知义已经想出了应对龙战“杞人忧天”剑法的破解之道，对龙战道：“有胆量再来打过，这次一定生擒了你！”龙战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罢。”于是又把一套“坐井观天”一招招使将出来，贺知义顿时不知所措，他满脑子想的只是“杞人忧天”，没想到龙战一上来，所使武功和第一次全没有半点相同之处，但仍是巧妙异常，全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出手，贺知义一不留神，被龙战削下一幅衣袖，才如梦初醒，指挥着剑阵严密防守，不让龙战有机可乘。这样一来，他们只守不攻，龙战更加游刃有余，一套坐井观天使完了，仍觉不足，心道：“这套剑法太难，我练得还不够熟练，不如再练一遍，反正有他们陪着我，直练到熟极而流再出去也不迟。”于是一遍遍练剑，把剑仙大阵的人只当做土鸡瓦狗一般，正着反着，把坐井观天也练得深入骨髓。龙战意犹未尽，兴头一起，又把“杞人忧天”使出来，这两套剑法互相一变，莫名其妙地竟然威力大增，龙战没几招竟然冲破八卦阵的剑圈，左手一按，推倒其中一人，右手持剑画个圆圈，灵机一动，一招“一叶知秋”，在每人后背上砍了一剑，贺知义大惊，却也认出了“杞人忧天”的剑路，心中冷笑，龙战这是黔驴技穷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按照自己所想的破解之道催动阵法，果然没几招便把龙战困住，无处施展。
　　　　龙战心头一震，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怎么破“杞人忧天”，于是又改换为“坐井观天”，但此时他已经全然处于劣势，连出十几剑都难以挽回。危机之中，他索性把“杞人忧天”和“坐井观天”中的招式全部打乱，随性发出。
　　　　贺知义本来已经胜券在握，没料到龙战剑势一变，忽而阵中剑气纵横，龙战的身影变幻莫测，不知道究竟有几个龙战正在破阵，转眼间，四象阵中三个人手腕受伤，长剑跌落，贺知义连忙收整阵势，严防死守。龙战见奇兵奏效，不仅长出一口气，趁机连攻几招，在他们后退时，突出剑阵，带着苏黛上马狂奔。
　　　　苏黛为他担心，道：“战哥，今天你怎么缠斗了这么久，险些受了伤！”龙战道：“我没想到贺知义这么快便破解了‘杞人忧天’，这么看来，下一次打时，他多半便能破解掉‘坐井观天’！”苏黛惊道：“那怎么办，咱们的剑法岂不是白练了？”龙战笑道：“要破解一招容易，但要破解一整套剑法，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今天把两套剑法混合起来一用，他们便险些溃不成军了，等我将来十八剑全部学会，打乱了使出来，一定能够击败剑仙大阵，到时候，咱们便能出去了。”
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五十一章
　　　　两人如此这般，一直练了天地日月乾共十五剑，龙战固然越来越强，也渐渐对剑法有了真正领悟，窥探到武学的一片新天地，剑仙大阵却也是遇强则强，不断生出新的变化和龙战抗衡。当初狄龙和剑仙大阵一战，凭借的一是他与人交手经验之丰，二是他内力深厚，无与伦比，龙战不同，他在剑仙大阵中搏斗，靠的则是出手快捷和九虚九余剑的剑法精妙。
　　　　龙战越是练剑，越是心虚，眼看一十八剑快要练完，剑仙大阵始终立于不败之地，真不知到时候自己如果真的黔驴技穷，后果竟会如何。这一天他又策马回到了先天狱戾渊的地方，竟然看到阿大阿二两人沿着石径寻觅，忙大声喊道：“阿大先生！阿二先生！”阿大阿二听到，见是龙战苏黛，喜出望外，也赶了过来。四人见面，各道这几日的经历，龙战叹道：“我真想不出怎么才能破掉剑仙大阵了，他们一旦配合起来，便好似没有破绽一般。”阿大道：“龙公子，苏小姐，你们跟我来，我发现有个奇怪的地方，或许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阿大带龙战到了一个阴暗的山洞，点起火把来，照亮一隅，只见石壁上写满了字，阿大阿二忽然跪下道：“龙公子，你和苏大人对我们肝胆相照，以士相待，我们却有一事，一直瞒着你。”龙战道：“两位先生千万不要如此，折煞了晚辈。”说着扶他们二人起来。
　　　　阿大道：“公子，你可知道我们的出身？”龙战道：“我听苏伯伯说起过，你们两位原来是骆书宾大人府上的护卫。”阿大道：“龙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们早年曾是前朝大将贺宏思将军帐下亲兵，后来贺将军含冤被害，我们二人逃了出来，被骆大人收留，便一直留在他的府上做护卫。”龙战道：“原来如此。”阿大又道：“骆大人关心权术，他的公子书宾的所为又不是大丈夫的行径，我们二人看到苏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是和贺将军一般的人物，便决定追随他左右。”龙战点点头。
　　　　阿大接着道：“这不是最要紧的，龙公子你不是要破剑仙大阵么，你可知道这剑仙大阵是谁创的？”龙战摇头不知。阿大道：“这剑仙阵正是贺将军的杰作，当年他曾以此阵法用于大军对战之中，也是无往而不利，我们是他身边亲兵，对这阵法原本极为熟悉。之所以不说，乃是”龙战恍然，如今贺宏思是反贼国耻，阿大阿二若被人知道了真实身份，一定会受到牵连，便道：“两位先生不必说了，龙战绝不会把此事告诉别人！”
　　　　阿大感激地点点头，道：“这山洞是当年贺将军闭关修炼之地，剑仙大阵便是在此推衍出来的，这壁上的石刻，便是剑仙大阵的要义，变化以及种种破绽，公子你大可在此参详。”
　　　　龙战等细细看了两三天，才把石壁上的文字图形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原来剑仙大阵也不是牢不可破，破解这阵法，需要四个人彼此配合方可，剑阵有一个主持人，破阵这四个也有一个指挥之人，四人必须连闯过剑仙大阵的三十层玄境，直到幻魔出世，将幻魔击败，才能最终击败剑仙大阵。
　　　　龙战道：“我见贺知义对此也是似懂非懂，他未必知道这三十层玄境。”阿大道：“他一定不知，这三十玄境只有将军自己知道，主持剑阵的人只知道剑阵变化之法，但你若破掉了第一层玄境，他一定会按照变化法将剑阵推衍到第二层玄境，他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剑阵的威力却是丝毫不减。”
　　　　龙战道：“我明白了。要弄懂这三十玄境，必须是超世之才，但要把剑仙大阵化为实用，尤其是在军中，不能要求每一个阵法主持都是这样的人才，所以只需要把变化法则告诉他们便可以了。”阿大道：“正是如此。”龙战又道：“可惜咱们只有三个人，破解不了剑仙大阵。”阿大道：“虽然破解不了，但多知道一些他们的变化，便多了几分逃出去的把握。况且如果三人中有一个绝顶高手，也是能够破阵的。”
　　　　阿二道：“破阵时有几点必须要牢记心头，一是何谓破阵，剑仙大阵运转起来，除非破阵，否则伤不到其中真人，每一层玄境都会幻化出一些剑傀，把这些剑傀杀完，便算过了玄境，阵法将自动推衍到下一关。
　　　　二是一旦入阵，绝不能随便出来，只有第一层玄境，第十一层玄境，第二十一层玄境和第三十层玄境可以在杀伤剑傀之前出阵，一旦杀伤剑傀，再也难以出阵了。而其余玄境，是不可以出阵的，否则会被乱剑绞死。
　　　　三是每层玄境中，上层杀伤剑傀最多的人都会被其余剑傀全力追踪，他要面临最大的危险。
　　　　所以，咱们要破阵，实是难于登天啊！”
　　　　龙战奇道：“那剑傀又是什么东西呢，我和剑阵交手这么多次，为何从来没有遇到？”
　　　　阿二道：“当剑仙大阵中所有人的内力全力运行时，剑傀便会产生，听将军说，这是剑阵中四十九人身上的杀气所衍生的戾气幻化而成，与阵中剑客的气血相连。”
　　　　龙战道：“原来如此。那岂不是说之前剑仙大阵一直都没用过全力？”阿二道：“不错！确是如此！”龙战叹道：“饶是未尽全力，已然极难应付了，真想不到，他们尽了全力，会有多么厉害！”
　　　　阿二又道：“咱们要么别逼他们用全力，一旦逼出来，便要有连过十关的把握。龙公子，你还是把九虚九余剑多练几招罢！”龙战道：“嗯，我这就练！”
　　　　坤字三剑变化极为复杂，龙战躲躲藏藏，练了整整两天，才勉强将招式记住。这日，贺知义又找到了龙战，龙战道：“咱们三个从来没配合过，咱们进去试试，只要别逼他们用全力即可！”阿大阿二齐声道好，三人一齐入阵。
　　　　起先是龙战独自为战，阿大阿二互相配合，龙战剑法精妙，而阿大阿二则对阵法极为熟悉，专往破绽处走，因此都足以保身，贺知义主持剑仙大阵以来，一向是所向披靡，没想到却被三个人打成平手，顿时大怒，连连呼喊，催动阵法，越转越快，阿大阿二都能迅速找到破绽，没感到有多吃力，龙战却愈发难以应对，他不愿拖了后腿，强运内力，勉力支持。他被八卦阵和四象阵前后夹击，不得纵跃，连变了日月乾坤四类九路七十六招，终于看到一处缝隙，将四象阵中一人打中，正要大喊：“咱们走！”没见到剑仙大阵雄忽然腾起一片烟尘，烟尘中隐隐穿梭着几道灰影，个个手持长剑，身披重甲，戴着钢盔，把头颅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龙战心头一颤，只听阿大道：“公子小心！剑傀出来了！”龙战环视一周，数了数第一层玄境中的剑傀，共有十只，而贺知义等四十九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飘渺起来，越来越远，看不清楚了。龙战心道：“必须赶在伤害剑傀之前出去，要不然自己三人毫无准备，想连过十关，无异于白日做梦，果然阿二也道：“赶紧出阵，别和剑傀交手！”
　　　　龙战见这十只剑傀稀稀落落，不成阵势，心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进入玄境之后反而变得简单起来。”龙战看四处都是空地，便拣了西边一处出去，没走几步，却见两只剑傀带着一阵烟尘，迅速闪到自己身前，龙战谨记着不能与之动手，虚晃一剑，转身往回走，却见又有两只剑傀守在自己前面，四只剑傀站定四个角落，围住龙战，龙战要想不动手突围出去，显是不可能的了。龙战心道：“一共只有十只剑傀，我们却有三个人，总不能每人身边都围着四只剑傀罢。”于是举目一看，只见阿大、阿二身边，也被四只剑傀围住，原来剑傀按着十个点组成品字形，而龙战三人便在品字的三个口中间，因此虽然只有十只剑傀，却达到了以四围一的效果。
　　　　剑傀出剑虽慢，但阵势却守得极为严谨，一个品字慢慢收缩，龙战三人越来越束手束脚，再不出招，只有束手待毙了，龙战下定决心，于是长啸一声，一路“坐井观天”使出去，拼尽全力，刷刷竟砍翻了两只剑傀，大声道：“事已至此，咱们只有硬着头皮，连过十关了！”
　　　　阿大、阿二久未经战阵，这时听得龙战长啸，也是血气上涌，齐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二人左右配合，瞬间又砍翻了四只剑傀，剩下四只剑傀，兀自不知死活，结成一字长蛇队朝三人过来，龙战三人齐齐出手，劈死三只，阿二忽道：“先别杀最后一只，龙公子，我跟你说一说第二层玄境的情况。”
　　　　最后一只剑傀满地乱追，阿二一边躲闪，一边道：“第二层玄境一共有二十只剑傀，会朝着第一层杀伤最多，身上沾染戾气最重的人攻击，咱们三人现下是各杀三只，龙公子，你身法比我们快，要保留体力，不能在前几层中耗尽，最后一只剑傀由我来杀，你记住，第二层时，你也不能多杀，前几层，让我们兄弟做主力。”龙战道：“好，我知道了。”阿二又道：“这玄境中的剑傀，身手一层比一层快，盔甲一层比一层厚，大家小心！”说罢朝身后猛挥一剑，将最后一只剑傀斩为两段。这时天地忽然一暗，涌起一阵黑风，一时目不能视，等到风尽，龙战发觉场上忽然多了一群剑傀，粗粗一看，果然是二十只。只见这些剑傀向着一个方向冲去。
　　　　阿二杀了四只剑傀，是三人中最多，果然二十只剑傀一开始便对着他围追堵截，阿二绕着大圈狂奔，时不时回头一剑，砍死一只剑傀，这层玄境也不甚难，没过多久，二十只剑傀全数灰飞烟灭。又进入第三层。
　　　　如此这般，三人一路配合，连过了六层玄境。阿二道：“第七层玄境中，有四只剑傀会使飞剑，专门朝着上一层杀人最多的攻击，百步穿杨，几乎百发百中，大家当心啊。”龙战知道阿二仍是杀伤最多之人，道：“我和阿大先生帮你先砍死这四只剑傀。”阿二道：“嗯，你们一定要快！”
　　　　第七层玄境仿佛变了一番天地，白茫茫的似乎是冰天雪地一般，龙战不觉有些愣神，这时，一只剑傀从他背后走过，阿二忙推了他一把，一剑砍死那只剑傀，道：“留神！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景，别要当真！”
　　　　龙战猛醒过来，朝着空地一跃，只见阿二带着十几只剑傀在兜圈子，他头上不住飞来长剑，去势极快，几次都擦着阿二的头皮掠过，阿大追击飞剑剑傀，但他们行动如风，几次都差之毫厘。
　　　　龙战擅使快剑，身法了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