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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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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不由吐出了舌头，道：“咱们现下在边关小打小闹，两边朝廷都不大会管，可真要擒拿了鄂尔多的公主回京，到时候对方汗王一旦向朝廷要人，朝廷不敢不给，咱们是白白一场，说不定还要背上破坏和平的罪名。”龙战说得入情入理，贺叔雄沉吟道：“也有他妈的一点道理！”见贺叔雄有了动摇，龙战趁机道：“所以，上上之策，还是应该先寻找友军，从长计议，以图还击。”
贺叔雄一拍大腿，道：“不行，我想出了一个办法。”龙战忙问什么办法，贺叔雄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朝廷不敢杀的人，老子敢杀啊，咱们闯进对方营帐里，偷偷杀了苍陌小爱，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妙计啊！”
龙战苦笑道：“这样一来，鄂尔多出师有名，更能及早开战了。”贺叔雄顿时吼道：“照啊！开战便开战，真要开战了，咱们未必便打不过他们。”龙战道：“这可是关系国家气运的事情，咱们不能如此贸然。”贺叔雄道：“身为战士，便只考虑一件事，那就是杀人，畏首畏尾，永远也成不了事，鄂尔多骑兵虽强，大不了让他打到楚江，咱们据江以守，凭着南国富饶，楚江天险，迟早拖垮了他！”
龙战更是惊愕，看来这个贺叔雄非只胆大妄为，尚且无法无天，竟把江山社稷看做儿戏一般，他心想贺叔雄身上的伤还没好，忙道：“即便如此，你身上还有伤，江远用禁制封住了你的内力，你三日内不可强行运气，否则逆血而亡，今晚是无论如何不能去劫营了！”
贺叔雄道：“江远的禁制？呸，那都是儿戏，不就是封锁经脉的禁制么，你瞧我的！我要破了这道禁制，你便答应我跟我一起去劫营？”龙战知道这禁制的厉害，想不出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便道：“好！”心中却想，可别要贺将军妄自逞强送了性命。
只见贺叔雄双颊早已憋得通红，身上的盔甲都被肌肉撑得破裂开来，龙战不由一声惊呼：“使不得！”原来贺叔雄使的是修道之人禁用的一种胀气之法，这法子可以破解天下所有的真气禁制，但行功之际，会将全身经脉尽数暴涨起来，五行皆损，腑脏俱伤，至少要折十年阳寿！龙战忙要阻止，只见贺叔雄行功极其猛烈，蓦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双掌齐出，打在一株松树上，那棵松树齐根而断，横飞出去，贺叔雄筋疲力竭，坐倒在地，兀自骂道：“他奶奶个熊，好厉害的禁制，这个江远何时练成这么强的武功了，他在本朝时，不过是个中人之资，没想到叛国投敌之后，竟然改头换面，让人刮目相看了。”龙战道：“这多半是鄂尔多国师方一山的影响，他是一代宗师，江远得他点拨几招，定然一日千里。”
贺叔雄道：“从别人身上学来的，怎么都不算真本事，有朝一日老子练成了绝世神功，非要去和那个方一山会一会不可！”
两人一边说，一边沿着河谷小路经一片黑松林，来到一处山涧旁，贺叔雄道：“这山涧地势极险，山上寸草不生，没人镇守，咱们沿着这条山涧穿过去，便是公主所在的大营了。”夜色正浓，残月当空，龙、贺二人来到军营前，贺叔雄指着不远处一道黑乌乌的山峰，道：“那座山峰叫做天孛拉峰，天孛拉是鄂尔多人信奉的草原之神，每年春天汗王都会来天孛拉峰祭天，这次苍陌雪鹰不知出了什么鸟事，让他妹妹前来代为祭祀。”
贺叔雄忽然低声道：“不对啊！”龙战问道：“怎么不对？”贺叔雄道：“鄂尔多的军营一向守卫森严，即便到了夜里也时常是灯火通明，怎么今晚巡逻的人这么少。”
龙战探头看了一眼，道：“像是出了什么事，你看这些巡逻的士兵都显得心不在焉的。”贺叔雄低声笑道：“他奶奶个熊，这是煞神将至，吓得他们人心惶惶！”听贺叔雄兀自在开玩笑，龙战不由心折，暗道：“贺将军这份豪迈，真是没人能比得上。”他自经历了和苏黛的事情后，一个人形单影只，颠沛流离，性情渐变，渐渐拘束起来，言语更是一日比一日少，这几天和贺叔雄相处，犹如沐浴阳光一般，虽说他粗俗了些，但龙战却觉得心胸也跟着他开阔不少。
贺叔雄趁其不备，擒住一命巡逻的士兵，用匕首指着他，用鄂国话道：“快说，公主的营子在哪里，不说，一刀杀了你！”那士兵便朝着西边一指，只见一个帐篷内火烛熊熊，贺叔雄补上一刀，结果了他性命，龙战心生不忍，道：“他既然说了，你打晕他便好了，何苦再杀他？”贺叔雄笑道：“龙兄弟，你也太妇人之仁了，迟早坏大事，咱们和鄂尔多为敌，自然是希望他们的士兵少一个好一些，他们的百姓也是少一个好一些。况且杀了这个懦夫还说不定是谁亏了呢。平日里擒住七八个鄂尔多士兵才会遇见一个软蛋，没想到今晚才捉了第一个便吓得跟咱们什么也说了。哈哈，哈哈。”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三十章
接近了公主的营帐，两人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外面的两个守卫击晕，贺叔雄道：“她定是睡了，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龙战点头称是，贺叔雄正要往里面闯，龙战忽然觉得有些怪异，忙拉住贺叔雄，道：“贺将军，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贺叔雄兀自开玩笑道：“该不是闯入人家小姑娘家的闺房，你觉得冒昧罢，哈哈，我见过苍陌小爱，那小妮子还没长成，是个小孩儿一般，保准你坐怀不乱，行啦，咱们进去罢！”
龙战虽说觉得不妙，究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贺叔雄深吸一口气，一猫腰钻进帐篷，龙战一下子明白过来，之所以不对劲，是因为里面太安静了。以他的贺叔雄的内力，若是常人睡觉的呼吸声一定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方才帐篷里分明一点呼吸声都没有，要么里面没人，一旦有人，必然是绝顶高手屏住了呼吸，正在静候自己的闯入，鄂尔多有此内力、心机的除了方一山，恐怕没别人了，一想到关于方一山的种种传闻，龙战忙跟着贺叔雄进去，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进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龙战兀自心有余悸，贺叔雄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龙战忙捂住他嘴，道：“小心点！”贺叔雄道：“大半夜的，公主不在自己帐篷里，怎么回事？敢情是和相好的偷情去了？”龙战道：“别胡说！你不是说他还小么？”贺叔雄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方才那个人骗了咱们？走，咱们再去找去！”龙战摇头道：“不！这确实是公主的帐子，你看着布置摆设，寻常武将怎么会有镜子，香梳这些东西，一定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贺叔雄疑惑道：“他奶奶的，难道她未卜先知，知道咱们要来杀她？”转了一圈，道：“走罢，走罢，灾星满天，鬼火煌煌，徒劳无功，快走他娘！”说着看到一只小小香囊，甚为精巧，便捡拾起来，装在怀里。龙战笑道：“想不到贺将军还有不问而取的嗜好？”贺叔雄道：“虽然没见面，但久闻鄂国公主豪爽大方，这见面礼是必不可少的。”龙战笑道：“久闻贺将军能言善辩，小生这算是领教了！”
贺叔雄一拍大腿，道：“这又没人看见，管他娘呢！你想拿什么东西，尽管拿走，只可惜鄂国公主不同于别的小姑娘，不爱捯饬什么金银首饰，只有这些破玩意罢了！”龙战道：“怎么没人看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可不拿！”贺叔雄道：“那算啦，咱们走罢。”出了营帐，两人沿原路返回，龙战问道：“你这香囊可是送给小翠姑娘的？”
贺叔雄摇头道：“不是，她已经战死了，况且即便活着，她也不喜欢这些物事，我这是送给侯爷的远房外甥女，何紫薇的。”龙战猛听到这个名字，道“贺将军认识何姑娘？”贺叔雄道：“他奶奶的，我们一块长大的，怎么不认识！”龙战叹气道：“只怕她收不到你这份礼物了，她入宫了。”贺叔雄惊道：“她会入宫？是侯爷把她送进宫里的？她的脾气，在宫里非憋闷死不可！侯爷怎么能这样呢？”于是破口大骂，龙战心中愧疚，深知此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忙出言劝解，贺叔雄消了气，便把香囊塞在龙战怀里，道：“得了，这劳什子给你罢！你有什么相好的姑娘，送了出去！”龙战不要，贺叔雄驴脾气一上来，非要塞给龙战，龙战怕两人争闹动静大了被人发现，只好先收了起来。
没想到，便在此时，公主营帐的守卫被人发现晕倒在地，于是有人大呼道：“有刺客！有刺客！”龙、贺此时刚刚离开鄂尔多军营不远，走在密林边缘，听得里面人声鼎沸，炸开了锅，都嚷着擒拿刺客，两人立时运起轻功，飞奔起来，贺叔雄有伤在身，内力大损，奔了没多久便有些支持不住了，龙战道：“咱们慢点罢！他们追得没这么快。”贺叔雄摇头道：“不行，你不知道鄂尔多骑兵的厉害，他们要想追人，没有追不上的，况且方一山身边还投奔了不少武林高手，武功个个不俗，若是他们追了上来，可就不妙了！”
贺叔雄又道：“龙兄弟，你内力无损，长力又比我好得多，我在这儿挡住追兵，把他们引开，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明天天亮便能到了孙度卢孙将军那里，他和我交情不错，你愿意留下便留在他那里，若是不愿意，那你便找个机会回京罢。”
龙战大声道：“不行，那不是置你于不顾么，无论是生是死，咱们都得守在一起！”贺叔雄道：“你跟着我，咱俩都是一个死字，你是愿意两个人一起死，还是你留着性命，多杀几个鄂尔多狗兵给我报仇啊！”龙战道：“咱们两人又不是残废，两人联手，未必就不能活下命来，若是真的战死疆场，也算是为万安国生民做了马前卒，夫复何憾？”贺叔雄见龙战神色坚定，知道他也是个义不独生的汉子，叫了声好，忽地转了个语气问道：“你怕鬼么？”龙战道：“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鬼？”
贺叔雄哈哈大笑，道：“好汉子，我贺叔雄虽不怕死，却怕鬼怕得厉害！”又道：“既然龙兄弟不怕鬼，那老贺便舍命陪君子，跟你去一趟幽冥地府罢。”龙战奇道：“幽冥地府？那是什么地方？”
贺叔雄道：“从这儿溜下去，沿着一条小径走到尽头是一片沼泽地，只要能顺利穿过那片沼泽，便可以见到一家迷途客栈，迷途客栈当家的叫做孟婆婆，只要喝下一碗她做的孟婆汤，便能从迷途客栈的后门走进幽冥地府。咱们躲进幽冥地府，鄂尔多的武士便不会追进来了。”
龙战问道：“这幽冥地府是什么来历，里面住了些什么人呢？”贺叔雄道：“当年苍陌流云横扫漠北，几无抗手，灭国无数，后来那些被他灭国的王族子弟，亡国之君们能够逃得性命的便招募武士、刺客之流，专门想暗杀了苍陌流云，但苍陌流云身边有一个方一山寸步不离，这些刺客们每每无功而返，后来方一山主动出击，要剿灭这群刺客，设计围杀了大半，剩下的一群人逃了出来，便躲进了数百年无人敢入的禁地，他们九死一生，探索出一条道路，最后幸存的人便常年躲在那禁地之中，号称幽冥地府。地府之门便在迷途客栈里，孟婆婆便是把门的门神。”
龙战又问道：“那为什么方一山不进去剿灭呢？”贺叔雄道：“幽冥地府几百年号称死亡之谷，没人能够独自进去，那些人是以无数人的性命为代价占据了幽冥地府，方一山见他们隐居深谷，也没必要轻易犯险，坏了自己一世英名，也就饶了他们。”
龙战道：“因为咱们曾刺杀过鄂国公主，那些人便能收留咱们？”贺叔雄道：“一定能，我此去，不单单是想让他们收留咱们！”龙战问：“那你想怎么样？”贺叔雄抬头向天，道：“我想请出这些牛鬼蛇神们，一起来对付方一山！”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三十一章
龙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人慑于方一山的威势手段，隐居避世，凭贺叔雄和自己两个人真的能够请得动他们吗，即便请得动，大家出来了，捡起早已尘封的仇恨，大杀一场，又是为的什么呢，这样岂不是害了他们，搅乱了他们本来桃花源一般和平宁静的生活？
龙战这般跟贺叔雄一说，贺叔雄哈哈笑道：“你他娘婆婆妈妈想得真多，咱们进不进得去幽冥地府还是一说呢，到时候若能进去，咱们看一看他们过得到底是不是桃花源一般的生活，再做定夺，岂不正好？”龙战一想有理，便答应了贺叔雄。
一路走来，率先追过来的两人贪功冒进，想要擒住刺客邀功请赏，与大批武士分离太远，被龙战用九虚九余剑重伤，都在那里叫苦连天。龙、贺二人穿林过谷，行到天明时分，东方渐渐露出白曦，转下山坡，面前忽的现出一块大沼泽，方圆甚广，两侧都是高不可攀的绝壁，湖心处燃着一点发白的火焰，惨白中时时透出一丝绿光，显得甚为阴森恐怖。
贺叔雄道：“这块沼泽名叫黑血潭，曾被高人布置，在潭中留下机关，每踩一步必须踩到机关上，沿着所有机关布置走到湖心那块平地上，灭了那团鬼火，便会现出通往迷途客栈的道路来。”
龙战道：“这有何难，以咱们的轻功，绑两根枯枝在脚底，自可直接滑到湖心，何必理会什么机关。”贺叔雄摇头道：“若有那么简单，怎么会叫幽冥地府？咱们必须按照先人设定的路径走过去，每走一步，下一步的机关才会被触动，虚径才会变成实径，把所有机关都出动了，才能熄灭鬼火，道路才会显现，否则贸然熄灭鬼火，不知道会有什么怪物钻出来！”
龙战道：“贺将军莫非知道这机关的走法？”贺叔雄道：“略知一二，我前年便开始打听关于迷途客栈的事，找了不少人，听了不少传闻，最后听说这机关是和一首鄂国民谣有关。”
龙战问道：“什么民谣？”贺叔雄道：“我给你唱。烈日如火啊，牛羊遍地啊，晴空如洗呵，万里无云呵，苍茫的大地绵延无尽，神的子民世代永存，伟大的天孛拉神啊，保佑你的后人，伟大的天孛拉峰啊，高耸入云，伟大的天孛拉神啊，流传着千古没人知晓的秘密，那秘密啊，有大人说给嗷嗷待哺的孩子听：一元复始，天神归位啊，十三勇士，八伐九守啊，十一碗热血，两军誓盟啊，十一条大河，纵横奔流啊，灌溉着草原，滋润着人民啊，四大护法，唯一真神啊，两个伟大的神子啊，带着十三勇士所向披靡啊，一座巍峨的天孛拉峰啊，横亘在湖水的东方。十一条大河全奔向它，七条险涧，沉息着十路大军的英魂啊。六断六续一复辟，九失九鼎啊，十二亡国。十一年九涝，洪水如猛兽。七修运河啊，一劳永逸。四大护法啊，追回了九鼎，十三勇士啊，亡其七人。国分十族啊，分崩离析。二次动乱，整合八支。五年十聚会，会会无结果，十次聚会后，终为八分族。”
龙战听得一头雾水，贺叔雄道：“这首民谣是民间转译过来，颇多失真之处，但大致讲的是鄂尔多族人信奉的一个神话故事，但关键不在这个神话故事上，而在于这首歌谣上的数字隐藏着一个玄机。”龙战问道：“什么玄机？”
贺叔雄道：“咱们把这首歌谣中的数字提取出来，便能够走进黑血潭了。”龙战皱眉回想，道：“一，十三，八，九，十一，二，十一，七，十，六，六，一，九，九，十二，十一，九，七，一，四，九，十三，七十，二，八，五，十，十，八。这些数字能够指示进黑血潭的路？”
贺叔雄道：“我去年访到一位高人，他跟我说，进黑龙潭没什么玄妙的地方，这些数字是用坐标之法标明了潭中站脚石的所在，黑龙潭十六丈见方，这三十六个数字两两一组，组成了横纵坐标，一共是十八块站脚石，咱们把所有的站脚石依次踩遍，便能触动所有的机关，最后回到湖心处即可。”
贺叔雄道：“我去年访到一位高人，他跟我说，进黑龙潭没什么玄妙的地方，这些数字是用坐标之法标明了潭中站脚石的所在，黑龙潭十六丈见方，这三十六个数字两两一组，组成了横纵坐标，一共是十八块站脚石，咱们把所有的站脚石依次踩遍，便能触动所有的机关，最后回到湖心处即可。”
龙战心中默念，道：“贺将军，我先去试试，你等我一下。”贺叔雄知道龙战不愿让自己率先犯险，豪迈一笑，便道：“好！”龙战施展轻功，按照贺叔雄所讲的玄机先往横一纵十三处踩过去，脚尖沾到淤泥，便瞬即沉了下去，约莫沉了半尺还是不见停，脚底下也没有着落，贺叔雄见他不断下沉，道：“没有站脚石么？”
龙战道：“或者站脚石太深了罢，我再下沉一会儿。”贺叔雄道：“好，等淤泥漫过你的胸膛，再找不到站脚石，我便拉你起来！”
龙战应了一声，默默体察身下淤泥的动静，只觉这淤泥流向莫测，像是沼泽底下还有什么暗流一般，再沉下去，说不定会被暗流卷走，到时候贺叔雄武功再高，也救不了他了。淤泥渐渐漫过龙战的小腹，贺叔雄道：“看来所谓的狗屁玄机是假的，来，龙兄弟，我拉你起来！”
龙战此时却感觉到脚底下像是踩到了实物，气沉丹田，微一用力，果然下沉得快了，龙战道：“好了，踩到落脚”一句话还没说完，贺叔雄只听见一声惊呼，只见龙战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整个人淹在了沼泽里。贺叔雄掷出绳子，想要用柔劲缠住龙战的身体，没想到绳子进了沼泽之中，竟然像是遇到了一股大力，再也难以前进，贺叔雄一旦灌入内力，绳子立时绷得僵直，根本缠绕不住。贺叔雄忙大叫道：“龙兄弟，快抓住绳子啊！”
龙战在沼泽之中，只是踩到了一点稍微密实的泥巴，却误以为是踩到了落脚石，一用力沉了下来，想要停住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暗流卷住，沉得更深了。他在沼泽之中无法睁眼，凭着内息也感觉不到贺叔雄掷过来的绳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贺叔雄良久未见动静，忍耐不住，运起轻功掠过潭面，想要将龙战拉出来，便在此时，只见龙战猛地从潭下飞了出来，力道甚猛，眼看要和贺叔雄撞上，贺叔雄连忙收敛内力，被他一撞，飞落在潭外，他因为不敢运内力，生怕坏了龙战的事，这一跤摔得不轻，直摔得鼻青脸肿，贺叔雄一边骂道：“他奶奶个熊，出来也不跟老子说一声。”一边看龙战又从一个方位沉了下去，过了良久，又跃了起来，贺叔雄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落脚石位置极深，要人完全下沉在泥潭中才能够得到。贺叔雄笑道：“也亏得龙兄弟轻功不错，否则便要烂在臭水里面当个泥人了！”
龙战起起伏伏，用时甚久，贺叔雄一面哼着鄂国民谣，一边观看，心道：“这龙战学的是哪一门的武功，怎么我全然看不出来呢？”这时，忽闻一声大喊：“贼刺客！哪里逃！快把公主交出来！”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三十二章
龙战此时却感觉到脚底下像是踩到了实物，气沉丹田，微一用力，果然下沉得快了，龙战道：“好了，踩到落脚”一句话还没说完，贺叔雄只听见一声惊呼，只见龙战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整个人淹在了沼泽里。贺叔雄掷出绳子，想要用柔劲缠住龙战的身体，没想到绳子进了沼泽之中，竟然像是遇到了一股大力，再也难以前进，贺叔雄一旦灌入内力，绳子立时绷得僵直，根本缠绕不住。贺叔雄忙大叫道：“龙兄弟，快抓住绳子啊！”
龙战在沼泽之中，只是踩到了一点稍微密实的泥巴，却误以为是踩到了落脚石，一用力沉了下来，想要停住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暗流卷住，沉得更深了。他在沼泽之中无法睁眼，凭着内息也感觉不到贺叔雄掷过来的绳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贺叔雄良久未见动静，忍耐不住，运起轻功掠过潭面，想要将龙战拉出来，便在此时，只见龙战猛地从潭下飞了出来，力道甚猛，眼看要和贺叔雄撞上，贺叔雄连忙收敛内力，被他一撞，飞落在潭外，他因为不敢运内力，生怕坏了龙战的事，这一跤摔得不轻，直摔得鼻青脸肿，贺叔雄一边骂道：“他奶奶个熊，出来也不跟老子说一声。”一边看龙战又从一个方位沉了下去，过了良久，又跃了起来，贺叔雄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落脚石位置极深，要人完全下沉在泥潭中才能够得到。贺叔雄笑道：“也亏得龙兄弟轻功不错，否则便要烂在臭水里面当个泥人了！”
龙战起起伏伏，用时甚久，贺叔雄一面哼着鄂国民谣，一边观看，心道：“这龙战学的是哪一门的武功，怎么我全然看不出来呢？”这时，忽闻一声大喊：“贼刺客！哪里逃！快把公主交出来！”贺叔雄蓦地转身，只见五个武士围在了黑血潭的周围，倒全是老面孔，为首的叫铁脚吴西，其次是鬼影子，黄袍客，琵琶丁和无尘。
黄袍客最是莽撞，曾数次与贺叔雄战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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