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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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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把飞剑收好,把右腿松动义肢套好,始一步步走出。

粉面佛冷道:“自家人,争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们评理!”

两个淫僧,怎好意思说出原因,各自低头不语,毛太瞄了俞德几眼,忽有所觉,问道:

“这位怫爷,我在哪里见过?怎么一时就想不起来?”

粉面佛闻言哈哈大笑:“贤弟你就忘记当初同在金身罗汉门下的俞德吗?”

毛太听了,恍(书)然(网)大悟。

原来粉面佛俞德,本是毛太的师兄,同在金身罗汉门下,只因那一年西藏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德相貌雄苛,非常喜爱,又因自己门下周中汇在峨嵋斗剑,死在乾坤妙一真人齐涑溟的剑下,教下没有传人,硬向金身罗汉要去,收归门下,所以同毛太有数日同门之谊。

智通但闻粉面佛竟和毛太有所渊源,心神一凛,立即哈哈笑起:“如此更是一家人了,有何嫌隙不能解?佛爷、毛兄,咱前厅设宴享乐吧!”

恭身哈腰,迎着两人。

毛太暗斥:“是我找你算帐,你倒打哈哈了事?没那么容易!”自知敌不过智通,且得找寻他法,暂时饶他一命也罢。

俞德催捉毛太,到了前殿之后,智通立即摆下夜宴款待。

俞德仍想替二人讲和,再次问起争斗情由。

智通自知这是丢脸之事,还是不肯言讲。至于毛太较为粗直,又想拉拢这位师兄,遂气冲冲地将智通和杨花做得过分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俞德听罢,哈哈大笑:“你们两人,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样不相干的小事?这也值得红脸,伤自家人的和气!来来来!看在我薄而,和解吧!”

智通当然愿意,毛太则碍于情面,只好答应。两人遂举酒互敬三杯,以解前嫌。

三人暂且谈谈笑笑,到了晚饭过后,心情较佳,智通始将最近事情,评详细细告知俞德,并问及他不告而别,去了哪里?

俞德道:“走访友人,准备邀来助阵。”

智通问言大喜:“如此甚好,不知怫爷邀来何人?”

“到时便知。”俞德道:“可曾发现什么厉害敌踪?”

智通道:“目前毛兄和一位秦朗道友在林中曾被莫名高手暗算,依他们所言手法,似是嵩山二老之一的神行无踪追云叟。”

“是他?”俞德甚惊:“你们确定是他吗?”

毛太道:“当时不肯相信,但起想越觉得是他。”

便把追云叟隐形不见之功夫说得绘影绘形。

说得粉面怫不得不信,不禁怔忡不安说道:“这老怪物已二三十年不出世,怎生溜了出来?如果真是他,我们这几个人绝不是对手,得早作准备才是。”

智通虽未与追云叟交过手,却常听师父说起他厉害,唯独毛太,早年只是个独行强盗,他出世时,追云叟业已退隐,不知其深浅厉害,方才说得绘影绘形,只不过想煽动俞德去收拾他,没想到连俞德都如此忌讳。

自是不甘示弱道:“师兄作得这样长他人志气,就算追云叟再厉害,难道吃合力仍无法收拾他吗?顶多再把师父请出来,谁又怕谁?”

俞德道:“别说是你师父金身罗汉,就连我师父毒龙尊者,恐怕也无法制他。”

毛太瞧他说得如此慎重,看来哄他去,是不可能了,反正自己是客,哪管得智通死活,遂也哼哼几声,不再多言。

那智通可就牵挂万分,说道:“若追云叟真的找上门,佛爷可有对付计策?”

俞德道:“若他一个,集我们数家之力,或可抵挡,可是情势似乎没那么简单,峨嵋一脉,老一辈的人,尽想收授徒弟,苦行头陀、齐漱溟、髯仙李元化都收了徒,就连黄山餐霞大师也收了齐鲁三英周淳的女周轻云,小小年纪,已练得一身惊人本领,如若那些年轻一代小伙子全寻上门,自也是难缠得很。”

自从发深齐金蝉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他已对这些后辈忌讳良多,暗责自己为何没早早挑些筋骨奇佳的人收他为徒。

那毛太本是不想管事,但闻周淳,仇恨又起。忙问道:“师兄说的那个周轻云,就是我那仇家的女儿么?你怎知道这样清楚?”

俞德道:“那黄山五老峰后面,有个项崖,削立千仞,险峻异常,名叫五云步,上面有个五台派的前辈女剑仙,在那里参修。此人该是跟祖师爷同辈,也曾参加过五十年前峨嵋比剑。她因见太乙混元老祖中了无影剑,知道势力不敌,不曾交手,便趁空遁走,表面上说是自己脱离漩涡,往深山修炼,其实是卧薪尝胆,努力潜修,想替师祖报仇。

“她因为亲曾与峨嵋派中交过手。破过面,所以餐霞大师才能容她在黄山居住。近二三十年来,着实收了几个得力的男女弟子。餐霞大师对她也渐渐怀疑,借着谈道为由。屡次探她老人家口气,她却守口如瓶。

“平日连对门下几个心爱弟子,也不把峨嵋深仇露出半字。餐霞大师虽然疑忌,倒也无可奈何于她,偏偏她又在天都峰上,得了万年仙芝,返老还重,八九十岁的人,看去如同二十岁的美女一般。餐霞大师带周轻云到她洞中去过。

“她同我师父毒龙尊者最是厚交,每隔二三年,必到西藏去一次,我来时,在师父那里遇见。她说到这周轻云,还后悔物色徒弟多少年,怎么自己时常往来川藏之间,会把这样好的人才失之交臂,反让伙人得去呢?我所以才知道这般详细经过。”

智通插言道:“你说的可是黄山五云步,万妙仙姑许飞娘么?”

俞德道:“不是她还有哪个?”

智通露喜色:“或许把她请出来,将可对付峨嵋余孽。”

毛太截口道:“你说周老三的女儿漂不漂亮?”

俞德瞄他一眼:“看了保证让你三天睡不着觉!”

毛太不禁淫心大动,忽然拍手大笑:“想不到周老三还有这么一个美貌女儿,将来要是让我遇见,把她抓来,快活受用,岂不是一件美事!”

话言未了,忽然面前一阵冷风,一边情光如电,奇快元比,直往毛大胸前财来。

毛太尖叫一声不好,连忙纵身往旁跳开。

饶你躲闪得快,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毛太惨叫,滚落地面。

那智通、俞德立时大喝,飞剑、飞刀尽出,截向那突射其来剑光。偏偏来人非常狡猾,一剑得逞。不想多战,摧使那剑光奔窗而出,不知去向。

俞德、智通连忙追纵出来,只见得满天星斗,庭树摇风,哪来敌得可追?

气得二人暴跳加雷,正待失望之际,猝见西天暗光一闪,二人大喝,急追过去。

那暗光快速落往林区,闪身不见。

俞德冷笑:“大胆刺客,往哪走人?”

俞德和智通还左右包抄,逼入林区,却再也见不着半丝踪影。

俞德忽有忌讳,暗想:“莫非设有埋伏?”

此时智通仍想往前搜去,俞德赶忙把他拉住。说道:“贤弟,千万不可造次,林昏月黑,小心有许。咱不如回寺,易攻为守,以免出差错。”

智通愤怒不过,仍自发剑乱砍一通,想把敌人乱剑砍死,俞德但觉他想法天真,遂又苦劝,智通无可奈何,垂头丧气收了剑,跟俞德双双返回。

刚刚走近高墙,忽间喊杀之声,两人料知有异,急忙飞身上墙一看,只见得一位青衣劲装女子,正与毛太、了一二人大打出手。那女子剑招矫若天龙,变幻莫测,追得了一、毛太险象环生,猝又闻及锵当脆响,了一长剑脱手飞出,断成两段,喷落地面,变成废铁。

那女子婀娜身段一扭,又自扑杀毛太,似乎全冲着他而来。毛太又断一臂,本就疼痛。

再加那女子剑法如此霸道神妙,他简直处处挨打,毫无还手余地。

俞德、智通乍见此状,更不敢怠慢,双双扑杀过来,武器尽出,缠得那女子攻势受挫,忽见俞德左手打出成名武器太乙圈,右手猝又扬起,想施展五毒追魂红砂以收拾对方性命。

正待要放,忽听空中一声“留神暗器!”

女子还未等俞德太乙圈逼近身形,登时暴喝一声“杀!”身剑合一冲往毛太。迫得他落地打滚,女子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化成青光,破空而去。

俞德、智通见来人二次脱逃,心中大怒,自想穷追过去,正冲高屋顶,忽见半空中又追来一道白光,迎头绞至,俞德大怒,太乙圈,连同夺命神砂满天封打出去,但见金圈光乍闪,威力过处,迫得白光打偏,劲道已失,掉落地面。

智通还想再追,俞德却伸手制止:“不必了,我那夺命神砂乃是我师父毒龙尊者镇山之宝,只要沾上一点,任他厉害,也得毙命,看那人连飞剑都不要,想是中了毒砂,咱犯不着再追去。”最终原因还是顾忌再中调虎离山之计,那多没面子。

智通自知他用意,遂纵身下来,瞧瞧那把飞剑只觉得此剑晶莹射目,灵气逼人,只是似乎受了神妙污秽,稍显得暇疵。

俞德飞身下来,伸手抬起一尺三才长飞剑,但看神砂满点,甚是狂嚣,冷笑:“如此好的一把剑都不敢要,那家伙看来已苟延残喘,将和野狗般死在荒郊野外,咱明天去收尸便是!”

说完,他纵声大笑,猝又闻及耳际烈风扫至。知道有人要暗算,急忙将头一偏,谁想对方来势太急,避闪不及,左脸颊猛被扫中,打得俞德大牙喷掉两颗,满嘴挂血,他尚未醒神,复见一道青影暴冲过来,红影一闪,宝剑已被抢去。

那人身形一转,双飞鸳鸯腿猛踹俞德胸脯,就势变招,化成燕子穿云飞纵射空,再一矫捷闪身,窜落高林,消逝无踪。

突遭惊变,任那智通就近当场,也闹个手足无措,眼看敌人飞跑,方自想起要追。怒吼一声,飞纵上瓦,却哪见得敌人方位?

无可奈何,又急又气喝吼几声,只好落身地面,看看俞德。业已痛晕在地,他向前扶起,恰好了一垂头丧气走来,智通要他帮忙,将俞德抬到房中。

解开农服一看,胸前一片青紫,现出两个纤纤足印,估量来人是个女子,穿的是钢底剑靴,所以受伤如此之重,若非俞德内外功都到上乘,这一脚必踹穿胸腹,死于非命。

俞德连受二处重保,疼痛难忍不说。又连连咯血,且昏迷不醒。急得智通发慌,极尽所能,灌药推拿,仍然不见止病呻吟,痛骂了一阵刺客,也无济于事,只得让毛太同俞德两个,一个这一床,一个那一床,慢慢养伤,细细呻吟。

那两个刺客到底是谁呢?原是醉道人辞别追云臾之后,返回碧筠庵,周轻云已等不及,想探慈云寺,醉道人自是答应。待他安排一切琐碎之事后,便带领周轻云夜探慈云寺。

正巧遇见俞德、智通、毛太在那里大发议论。

周轻云便要下去一较长短,几番被醉道人止住,并告诉她俞德如何厉害,如果要下去,就得乘其不备,否则三人联手,周轻云决不是敌手。当下认为把人引到附近林区。再各个击破最为恰当。说完,已先行潜往村林。

周轻云自也不敢大意,小心计划行动,偏偏那毛太说话太淫恶,惹毛了这位姑娘,一时气上心头,飞剑立即射出,准备斩下毛太首级。偏又被他避开,只斩下半截左臂,后来俞德打出太乙圈,周轻云因听醉道人嘱咐,估量厉害,又加上智通飞剑缠至,迎敌时便觉吃力,情知不是对手,便知难而退,依照原定计划,逃往树林,醉道人已在半途相侯。

智通和俞德果然被引至林区,醉道人只顾捉弄他俩。

周轻云却恨毛太入骨,准备砍人脑袋,谁想毛太惊弓之鸟,早有提防,周轻云到来,立即努打杀招,毛太迎敌不住,四处乱逃,忽而知客僧了一赶来,勉强撑下场面。

然而几招过后,周轻云终究受得餐霞大师真传,武功更高一筹,三两下已把一长剑斩断,毛太更加势孤,幸好俞德、智通赶回。

俞德甚至打出毒砂,周轻云但觉难以对敌,飞身就逃。

醉道人心知轻云不听吩咐,前去涉险,深怕有了闪失,对不起餐霞大师也就赶回慈去寺,暗中防备。忽见毒砂罩来,为救周轻云,拼着数十年动力射出飞剑,拦住俞德等人,周轻云才得逃生。

俞德果然厉害,竟将飞剑击落。醉道人顾及神砂厉害,虽是心痛,也不敢拿回此剑。

周轻云但见醉道人为救自己而失去宝剑,又羞又急,又气又怒,她少年气盛,里要乘机夺回,醉道人一把未拉住,周轻云已射身出去,趁那俞德狂妄大笑之际,偷偷痛击他一巴掌,抢回宝剑,又赏了他两脚,借势飞遁。

事后,醉道人虽责她冒此大危 fsktxt。cōm险,却也暗自赞赏她胆识与机智。

双方已开打,哪有心情再探摸什么?

两人遂趁夜离开,准备将此事告知追云臾,也好有个警知。

至于那俞德、毛太受伤多日,医药无效,急得智通焦心如焚,团团乱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有人报来,一位五台高僧光临,要见毛太,智通自知高人前来,立即前迎。

只见那八年约六旬,手持禅杖,身形矮胖如珠,活像弥勒佛,只是两眼闪邪,瞧来少了弥勒怫般开朗舒服。智通见是金身罗汉法元,心中大喜,立即上前参拜。

法元禅杖一抖,烈红袈裟掀动,凛凛生风,说道:“毛太可在此?”

智通已和毛太讲和。顾忌较少,遂把毛太受伤之事说出,现在受伤静养。

法元但闻两个徒弟遭人暗算,伤重快死,自是大怒,便叫智通引路。来到禅房,连忙探诊伤势。

他见毛太已是断了一只左臀,正在昏睡,不禁连连叹息,忙叫智通取来一盅无根水,拿出西粒丹丸,与他二人灌了下去,又将两拉丹药化开,敷在伤处。

这时毛太业已清醒过来,见及法元,便要下床叩拜。

法元道:“你伤痕未愈,不必拘利!”毛太疼痛难忍,便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眼含痛泪,又将前事说了一遍,请法元替他报仇。

法元道:“此事关系不止你一人,报仇之事,将来再说!”

说到,便问智通:“毛大的断臂,现在何处?”

智通道:“在冰柜保存,他说师父能接,硬要留下,我怕他会睹物伤心,不曾拿进来。”

法元闻言频频点头,说道:“还好有冰封,否则烂了,神仙也枉然。”

智通待要询问,毛太已然精神大振:“师父当真学了断臂重续之能么?”

若真如此,砍别人一只腿,自己右腿又可接上?

法元道:“我哪有这大神通!不过北海陷空岛陷空老祖那里,炼有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尚能到手,使用接骨还原。可惜没有峨嵋固本丹,止住血液,保养肌肉。将来就算灵丹到手,把断臂接上,也只不过无碍观瞻,不能运用自加了。”

智通道:“既据有此灵药,大师快快修书。待弟子前去,将它取来,早些与贤弟医治如何?”

“哪有这么容易?”法远道:“那陷空老祖非比寻常,他那陷空岛,环绕三千田水,雀鸟也难飞度,并且这位老祖业已谢绝缘,不与分人见面,就是我亲身去求,也休想进岛一步。”

智通道:“如此说来,还是无望了?”

法元道:“这倒也未必,陷空老祖生平只收了两个弟子,一是灵威叟,现在北海冰原隐居。人极正派,也学他师父一意静修,不问外事。一是崆峒山长臂神魔郑元规,此人剑术高强,另成一家,只是心狠手辣,不为老祖所喜。

“十年前不知为了何事,师徒意见不合,老祖忽然要用飞剑斩他,被他师兄灵威叟知道。悄悄通信,要他逃走;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该私通消息,还罚灵威叟面壁三年。

“郑元规见立足不住,没奈何,投身到云南百峦山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

“后来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灵贵陕川一带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暂住,比人倒与我情投意合,听说他逃走时,曾将陷空老祖的灵药盗走不少,找他要。该能如意。”

智通欣喜道:“毛兄弟有救了,大师修个书,弟子即刻派人去取。”

法元点头:“如此也好,我本想亲自去取药,顺便邀他前来助阵,但情势似乎甚严重,我得多走几处,取药之事便由你代劳了。”当下要智通拿来笔墨修书一封。

智通一旁说道:“弟子已派多人前会邀人助阵,大师有需要再去邀人么?”

他当然明白助阵者越多越好,但此对俞德受伤,寺中无人,留下他,自是安全许多。

法元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找那些就不能抵挡吗?枉费你修道多年,还看不出端倪吗?峨嵋派能人甚多,又岂会在乎区区一个慈云寺?他们谁想和上次峨嵋斗剑一样,来个一网打尽,好让他们独自称尊。你邀那些人,只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智通惊愕不已:“照大师这么说,我这慈云寺岂非不保?”

打从他师祖太乙混元祖师在峨嵋斗剑,被齐漱溟斩去一臂之后,这个仇已是越结越深,后来祖师爷又被玄真子的无形剑射中,七天之后便自身亡。

祖师爷临死前交代他师父脱脱大师将飞剑练成,也好报仇雪恨,谁知脱脱大师又自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毙命,复仇重担全落在智通身上。

智通未到成功,苦心经营这慈云寺,努力十九个年头才有这番兴盛,如今却闻比寺将不保,他当然心痛如割,急急又道:“慈云寺当真保不了么?”

法元道:“那就得看机遇了!”神秘一笑道:“其实,那天前来偷袭的,必是峨嵋派徒众,他们想用新收弟子前来挑衅,非比寻常,我等千万小心,务必采守势,未到时便,不要随便走动,待我邀来高手,再行反扑,我若不在,就由你指挥大局。”

智通颔首,说道:“要是对方来了厉害角色,又该如何应对?”想着若有追云叟之类敌人,他万万不敌。

法元道:“那就出面与他订一日期,这般伪君子喜欢这套,必能如愿,时不宜迟,我先走人。”说完,别了众人,便往三山五岳,寻访能人相助去了。

智通除了照顾俞德、毛太之外,吩咐下去,往何人不得擅自外出,以免泄了秘底。

话说法元离了慈云寺后约请三山五岳高人助阵,时光一晃,已过月余。

是日,他已来到九华山,准备去请金顶归元寺的狮子天王龙化和紫面迦蓝雷音。

这九华山离黄山甚近,金顶乃在华最高处,上有地藏菩萨肉身塔,山势雄俊,峭岭处处,风景奇佳。

法元心中有事,无心欣赏。正走山径险道之间,忽听得林内好似有小孩说话笑声,心中甚觉诧异。暗想:此时已是隆冬,天气冰寒,山风凛冽,怎会有小孩在此游玩?

便往树林中留神观看,只见斜阳泛光,照得林树一片通红,霞广透处,有若点灯,四处通明,哪有半个人影。

正诧异之间,忽有一小孩声音传来:“姐,孙师兄从那边来了,你看这和尚贼头贼脑在那东张西里,准不是个好东西。你去把孙师兄找来,省得被那贼和尚看见,又若麻烦!”

法元但闻声音,忙往林区再望,仍只听人言不见人影,请知这说话之人,不是妖魔鬼怪,便是能手,想用言语来挑逗自己,正待发言相问,忽见时面山头,一个十七八岁,身穿白衣少年,正穿峰越岭,飞一般地往前面树林走来。

林中又传小孩声音:“姐作快去接孙师兄,那个和尚是不安好心的啊!”

又有一声音说道:“你这小鬼,一肚子名堂,装什么张皇?一个和尚有多大胆子,敢来九华山动一草一木?他若是个知趣者,趁早走开。”

法元听他们说话,越听越像在骂自己,不由心头大起,怎奈不知道人家藏身之地,无从下手,只得忍下心头火气,以观动静。

这时那白衣少年也飞身进入林内,法元见那少年定步一株古槐树下,知道一定与那说话之人到了一块,便想起他一个冷不防,暗下毒手。故意装作往山上走去,忽地回身,就想打出飞剑取那白衣人性命。岂知手方扬起,猝见一道金光射来,此人身手之高,竟然未接着,便被敲得后脑生疼,长出红瘤。

暗处不禁传出小孩窃笑声:“秃海生瘤,回头是岸!”

法元大怒,暴喝一声,身如天马连射向救古槐,再蹿二十丈,凌空欺扑下来,禅杖撞挥出万钧劲道,朝那草丛砸去。

忽见青硬抽闪,一名小孩拔腿即逃,禅杖打得地凹土喷,竟然失去准头。

法元更怒,二次追杀过来。

那小孩唉呀一声,绊倒树枝。

法元逮着机会,双手劈杖,又自砸下,岂知小孩猛地翻身,猝然打出一大把金丸,复又射出一道青光,怒喝:“看我无形剑!”

那无形剑乃东海三仙之一玄真子不传之秘,听来自是赫赫唬人,法元哪知这小孩能耍此剑?吓得滚躲青光,哪还顾得再劈禅杖。

他滚身虽快,青光划身而过,庆幸躲过一劫,跪身而起,正待出言叫骂的壮胆势,岂知迎面而来竟是那一大把金刀,且几乎只差半寸距离,他哪能躲?

便将全身功力逼至脑门抵挡,叭然脆响,全力飞弹出去,法元脑袋红瘤更多。

那小孩但见偷袭成功,促狭便笑:“有没有搞错?无形剑自是无形,怎看得见?我只不过是唬唬你作罢了!我的目标是让你的脑袋发出光闪亮丽的佛头珠,结果你开的很好,一开就是十几颗,让人好生羡慕死了!”

本是糗事,又被说出,更是难堪。

法元怒火攻心,丢下禅杖,双手一抖,数十道红光疾若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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