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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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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歧视我们啊,就你们生物系最高级了。”卢秉一哼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帮我干活没耽误你们实验室的事吧,到时候你导师可别来我这儿要人啊。”
“我们那儿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得了吧!我可听说,你昨天缺席答谢晚宴就是因为在实验室忙得脱不了身。”
“实验总得有人看着吧,他们不是急着去约会就是急着去兼职,只好由我守着了。”雷亦清轻描淡写地说。
“可你一直待在实验室里不无聊吗?”卢秉一发现自己和生物系那拨人的大脑结构确实不一样。
“其实我挺喜欢这种状态的,真的。”雷亦清转向卢秉一,少见的认真。
实验室对于他而言,并非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那是微缩宇宙,是令他惊叹的醉人彼岸:“小卢老师,你能想象吗?当你站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你所做的每一个动作,不是简单的实验步骤,而是生命的演进片段。”
是的,他喜欢这种感觉,极其喜欢,以致迷恋。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臂,仿佛那个世界近在眼前。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神,是掌控一切的万能的神;而下一刻,又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虔诚的卫星,以最卑微的姿态环绕着他所挚爱的这片天地。
那是他最为满意的存在方式,哪怕忙到深更半夜,哪怕忙到只剩他孤军奋战,他都甘之如饴。
其它的,即便是被人嘲笑,被人误解,他都无所谓。
03 傲慢与正见(三)
杂物堆在桌上,遮住白色物体的一角,分不清是药品,还是试剂;一群人聚在一起讲着笑话,偶尔停下来,看一眼实验进度。
周凛打开门,看着自己乌七八糟的实验室,竟有种地下黑作坊的错觉。
看着还真是闹心。
“老规矩。”周凛终于忍无可忍,冷冷道。
这三个字一出口,实验室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了。
大家的表情僵在脸上,心里清楚这是周凛喊人清理实验室的前兆。于是一个个的都在祈祷千万别叫到自己。
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虽然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抿着的嘴唇、收紧的手臂都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周凛扶起一个倒了的实验椅,环视众人。
此时,曾遐动了动脖子,视线在接触到周凛双脚的那一刻定住了。
猛地,她抬起头。
在一片低得不能再低的脑袋里,曾遐的脸十分显眼。
就像她第一次闯入这间实验室时那样,正巧和周凛四目相对。
“曾遐。”周凛顺口喊出她的名字。
然后只听得一阵吐气声,大家如释重负地抬头,有的看向窗外,有的则同情地望着曾遐。
曾遐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完全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她和其他人关注的并不是同一件事。她的眼睛惊恐地瞪着,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镇定!镇定!
曾遐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反常,大家窃窃私语起来。而她的世界则异常寂静,只有心跳声一路从胸口转移到头颅,不断撞击耳膜。
“老师……”曾遐艰难地开口,她举起手,指着周凛的脚,“你的脚边有条蛇!”
此时的雷亦清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还能有闲情逸致打听卢秉一的八卦。
“说起答谢宴,我倒是听说,席间有位大小姐泼了别人一杯水啊。”雷亦清话锋一转,暴露出自己的八卦本性。
卢秉一没料到他突然换了话题,一时没适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
“没什么,就是和那位先生价值观不大相同罢了,顺手就泼了上去。”她打了个哈欠,发誓以后再也不让老妈帮着物色相亲对象了。
“哟,您还真霸气啊,‘顺手’!人家指不定在背后怎么骂你呢。”
“随他们怎么想,反正我就是矫情任性,目中无人。”
雷亦清怎么听都有一股赌气的意味,便笑了笑:“别呀,我还等着吃你的喜糖。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几个!”
卢秉一哑然失笑,心想还是把这小子踢回实验室吧。
其实女人傲慢些也没什么不好,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真正的问题在哪里——像她这种有精神洁癖的人,是注定嫁不出去的。
“我不喜欢活得太认真的男人。”她忽然说。
“嗯?”
“我说我的标准是,不要活得太认真。”
雷亦清笑了,这么奇怪的择偶标准还是第一次听到。
“活得太认真,会很累的。”
“呃……那你有没有什么参考模型?”
“我哥呀。”卢秉一恶作剧似地搬出了终极挡箭牌。
“他活得当然不认真啦,他那是自由散漫吧!”说着,雷亦清笑得更厉害了。卢秉一也笑了起来。
说起卢氏的大公子,雷亦清顺口问:“他的公司现在怎么样?”
“好像还可以吧。”卢秉一含糊道,转身擦起了架子。
好像?拜托,她好歹也是公司的股东,哪有不清楚的道理。雷亦清挠了挠头,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卢秉一都极少谈论那家公司的事。
不,不是极少谈论,而是……很避讳。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呢?雷亦清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一发现这一点,他便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显得有些尴尬。他想着,看了眼时间,决定返回资料室。
送走雷亦清,卢秉一扫起了地。细碎的尘屑一点点扬起,她跑出房间,捂嘴咳了两声。
年久失修的柱子支撑起整条走廊,一侧放满了陌生的标本,另一侧传来的却是自己熟悉的人声。她听着,静静靠在墙上,轻出一口气。
自己还真是讽刺,用了十年时间喜欢的,其实是一个活得最认真的男人。
太认真了。
什么傲慢、什么精神洁癖,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堆华丽的借口。
蛇?
大家惊诧地沿着曾遐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条通体白色的蛇伏在周凛左脚后方,半截身体被圆椅挡住,无法判断其长度。
还没来得及思考蛇是怎么出现的,实验室里就已乱作一团。尖叫声中,两个女生站到了凳子上,还有人一口气冲到门边,准备逃命。
周凛则冷哼一声,弯腰将那条蛇捉起来。
众人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扫了一眼这群人。
“怕什么,死的。”
大家互相望了一眼,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条蛇。蛇在周凛手里,被他甩得抖了抖,软趴趴的,没有一点生气。
“人家送过来做标本的。再说了,这也不是毒蛇啊。”
几个失控的纷纷回到座位上,还小声揶揄曾遐:“死的!”
“我们又不是研究动物的。”曾遐咬着牙反驳揶揄者,“不就是有关蛇类的基础知识吗,大不了我花几天时间把它们全部搞定。”
周凛自顾自地把蛇塞回袋子,意外发现袋身脏脏的。他扎紧袋口,心想也不知道谁走路那么不当心,不仅碰翻了实验椅,还踢到袋子。
你们这是自作孽。
周凛敲敲桌子,实验室再度安静下来。曾遐这才记起,自己似乎被叫到了。
“好吧,这次我问个简单点的问题。”周凛想到之前和贺风帆的讨论,心中一动,“在当今的生态哲学理论中有一派主张非人类生物的繁荣有其自身价值,这样的价值不依赖于它对人类目的的有用性。”
生态哲学?
也不知道周凛是不是从哲学系偷来的这题目。连生态学都不一定弄得明白,更何况是闻所未闻的生态哲学。其他人暗自庆幸还好叫的不是自己。
此时的曾遐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书包。
“也不难为你了,你只要说出这个学派的代表人物就行。”
周凛说完,拉开椅子坐下,翻着实验手册,好整以暇地等待答案。
曾遐将注意力从书包上移开,抬头的一瞬间,忽然闻到一股潮湿闲腥的气味。
那是珊瑚藻的味道。
“要不我再给你一点提示,这是深层生态……”
曾遐伸手,阻止了周凛的魔音。她清清嗓子,心里难得的镇定,但头脑却被珊瑚藻搅得一阵眩晕。
良久,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仿佛在试探一个未经求证的假设。
“奈斯。阿伦·奈斯。”
周凛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
“奈斯提出了深层生态学的概念。在他的眼中,人并不处在世界的中心。人类无权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更无权决定一切。所有生命形式都应平等地分享自然、拥有价值。”曾遐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两个小时之前想与人分享的读书心得,最后竟是在这种情境之下完成的,“不管这一思想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但至少,它成功地影响了我。”
周凛放下实验手册,眼神中的欣赏一闪而过。
“难得啊。”他站起来,处处透着愉悦的气息,“终于有人答出了我的问题,那就给你一个奖励吧。”
曾遐看着他貌似无害的笑容,心下一沉。
“这次的活儿就免了……期末那次大扫除归你了。”
期末?大扫除!
曾遐回报他一个微笑,恰到好处,毫无破绽。
MLGB。
长谈过后,贺风帆从钟振闵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此时天已近黄昏。
日薄西山的景致要是落到其他人眼里,大概还有兴致吟两句诗。但贺风帆不会,因为此时此刻,他正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关。
他自问不求名也不求利,只想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热爱生物,但更爱安稳的生活。可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肯成全他呢,偏要将他推进一个两难的境地。
他坐在办公室里颓然地想着。
正巧此时范澄扉进来收拾东西,同他打了个招呼,他却毫无反应。
范澄扉纳闷着,一看他的脸色,果然不好,但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思索片刻,刚想拍拍他的肩,他却倏地站了起来。
“够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跟我说。”贺风帆漠然道,走出办公室。
范澄扉愣在原地,早先那阵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贺风帆踏上楼梯,一直走到顶楼。他打开通向天台的门,走了出去。
一走上天台,风便呼呼灌了过来。夏末的风带着特有的温热气息,把他吹醒了。望着楼下行色匆匆的师生们,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钟振闵的质问。
“为什么那篇论文的数据会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你的问题还是你博导的问题?”
“四年前的论文,不是没人会追究,我只想先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还能有什么原因。师生联合发表的论文,功劳一向都是导师的,出了差错却只能由学生来背黑锅。
贺风帆无奈地笑了笑。
这不是对某一领域的偏见,只是对自己当下处境最正确的理解。
天色渐暗,他眨了眨眼,想将周围看得更清楚一些。
对不起——他忽然叹了口气,在心中默念——我不是想要发脾气,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有多失败。
04 浸入黑夜的漫长旅程(一)
自然的力量推动着日月累积和季节更替。岁月仿佛一个破车轮,颤颤巍巍地转动,走的未必是一条直线,却始终向前,从未止歇。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转眼就到了丹桂飘香的时节。
生物楼里烦恼的事依然存在,八卦的人也依旧聊个不停,不仅从未止歇,还愈演愈烈。
“曾迩,你们石SIR今晚值班吗?”
完成了一天的任务,几个学生百无聊赖地打扫起了实验室。其中一个生物女悄悄问道,却不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
于是生物女们纷纷发问,花痴的表情让曾迩有种想逃的冲动。
“屎SIR啊……”曾迩放下抹布,提高嗓音,装腔作势地朝外看了看,“不知道。”
大伙儿“哎”了一声,作鸟兽散。
“你们不会看上屎SIR了吧!”高霏霏怪叫道,熟门熟路地放回实验器材。
这帮语言所的研究生搬来生物楼也快半个月了,大家的专业虽然不同,但好歹年纪相仿,便很快混熟了。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他们除了分担打扫实验室这种苦差事,自然也要分享各类八卦消息。
“怎么着,不行吗!石SIR不仅人长得帅,教导学生还那么认真。”话音刚落,便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认真认真……你们被他“教导”过几次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曾迩不禁腹诽道。
高霏霏则连连冷哼,心想这些姑娘是不是长期对着奇形怪状的生物,以致审美出现巨大偏差。
“你们还是死心吧,他很讨厌理工科学生的。”高霏霏撇撇嘴,忽然话锋一转,“我倒是觉得,你们周老师很不错嘛!”
“你说周凛?”
这次轮到语言所的花痴们不住点头了。
“那你们也可以死心了,那个面瘫男除了摄影,别的事一概不关心,而且啊——”一个女生清了清嗓子,“他最讨厌女学生了。”
“那我不要了,还是还给你们吧。”高霏霏说着,做了个投掷的手势。先前那个生物女则做了个稳稳接住的动作。
一来一往,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这算不算苦中作乐?”终于有男生说话了。
“我们当然苦啦,房子都没了。你们应该还好吧。”
“我们哪里好了,你看这破楼,不如也炸了得了。你们至少背后还有人撑腰,我们却是真的被遗弃了。”
生物男说着,叹了口气,指指窗外。
“桂树林的尽头就是生物系新楼,那些有前途的学科都在那里。只有我们植物学因为地方不够,才留在了这栋老楼里。”
生物男眼里满是落寞。
“也不知道我当年脑子是进了什么水,竟然选了植物学。”又有另一个自嘲道。
“植物学不是挺好的嘛?”
“好什么好,连点用处都没有。”
曾迩拍了拍他的肩:“那就比我们语言学好啊,语言学才真叫没用。”
其他人刚想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们就别比惨了,改天来我们先秦文学的研究室玩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无用之学。”
那人说着,闪了进来。
曾迩一看,笑了,这不就是那个开学时戏弄便民服务队的学姐吗?
“哟,今天您怎么大驾光临了?”有人熟稔地打趣道。
“我这次可不是来串门的。”对方笑了笑,扬扬手中的宣传册,“有事找你们商量。”
“周老师!”
雷亦清站在一组照片面前,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周凛,惊奇地喊道。
周凛转头,“嗯”了一声,又迅速转了回去。
倒是周围的几个学生把目光投向雷亦清,定了好几秒。倒不是觉得他好看,而是示意他小声点。
雷亦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想起来这是公共场合。他下了课,看到小礼堂正好有摄影展,就进来凑凑热闹。谁知这么巧,看到了自己的老师。
雷亦清保持那个扭曲的姿势没多久就败下阵来,索性放弃眼前的照片,直接走到周凛旁边。
“原来老师你对摄影这么感兴趣啊。”
周凛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那些照片。
被定格的小亚细亚半岛以其从容的姿态迎接周凛的审视。人物、动物,美的、丑的,那片广阔土地所孕育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眼前。
这场名为“奥尼尔之眼”的摄影展,由一位艺术系的教授所办。作为本届校园文化节的开场展,第一天就吸引了不少师生。
这就是镜头下的西亚?周凛的眼神扫过一张拍歪了的照片想着,那自己早就可以办个“达尔文之眼”了。
“奥尼尔”这个名字后头隐藏着的是象征主义也好,表现主义也罢,在周凛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个噱头。货真价实的技术才是一场摄影展最需要的。而这一点,他认为并没有在这场展览中体现出来。
忽然,他瞥见雷亦清同样专注的表情,终于开口了。
“你也有兴趣?”
“以后要教小朋友嘛,当然什么都要懂一点。”
“你毕业后要去做老师?”
“也不一定,我打算先去支教,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的嘛。”
雷亦清嘿嘿一笑,没说他其实有私心——雷爸当年就是从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回去支教也算替他支援一下山区的教育事业。
“对了,这场展览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之眼?”雷亦清忽然问,看了这么久却连名字都没记全。
“奥尼尔之眼。奥尼尔是一个人的名字,著名的……”
“我知道,篮球明星!”雷亦清兴奋地说。
周凛听到回答,诧异地看着雷亦清,挑了挑眉,只憋出一句:“你还是上网查完了再开口吧。”
雷亦清刚想追问,管理员却宣布即将闭馆。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了饭点。吃饭可是件大事,他想着,和周凛挥手告别。
“还有啊——”周凛突然叫住他,补了一句,“千万别说你是我学生。”
雷亦清不解地耸耸肩。周凛则指着“奥尼尔之眼”的宣传板,严肃的脸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们竟然不知道!”研究先秦文学的学姐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帮家伙。
为响应校园文化节的召开,研究生院决定联合举办一个趣味展览,遂发动各科系根据自身特点决定展出的内容,明天交展出计划。
要命的是,根本没人通知生物楼这些人。
“怎么会这样?”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们还是赶紧找个指导老师想想方案吧。祝你们好运,我先撤了!”学姐说完这句话便闪人了,只留一群苦命人在实验室哀嚎。
展览?还趣味展览?这帮家伙听得发懵,纷纷表示要赶紧把这个噩耗报告给上级才行。
一个生物女率先行动了,直奔二楼贺风帆的办公室而去。
当她冲进门时,曾遐和一个师兄正打算从里面出来。
贺风帆放下手里的笔,听她气喘吁吁地把事情讲清楚。他很想给些建议,但瞥到桌上写了一半的东西,顿时又没了心情。
两周前,系里收到一封匿名信,称贺风帆在博士期间与导师合著的论文数据有误。
于是便有了钟振闵找贺风帆了解情况的那一幕。
即使贺风帆明知道有问题的那部分数据是被导师临时修改过的,他也无法解释什么。
几年前的论文直到现在才有人来找茬,实在奇怪;而且信也不是寄去当时刊登论文的期刊社。一切的一切,都令人生疑。
“抱歉,我现在实在没时间,你不如去找范老师或者周老师?”
“范老师今天请假,周老师……”曾遐站在门口提示他,“又不见了。”
贺风帆无奈地摆摆手:“那就等明天吧,明天我就有空了。”
明天一早他将向系里的学术委员会做最后的申辩,那之后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生物女答应着,和另外两人一起离开了。
“我们赶紧去吃饭,回来帮贺老大把报告赶完。”师兄说着,加快脚步往前走。
曾遐喊住他:“你明天一大早不是还要跟周扒皮去采集样本吗?今晚我留下来写报告就行了。”
“这……”师兄犹豫着,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就这么决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扒皮的脾气,明天迟到了有你受的。”曾遐摆摆手,真替那些被周凛盯上的苦力感到悲哀。
但是她忘了,如果算上期末大扫除那件事的话,她自己其实也是苦力中的一员。
“贺老大准备好明天那场硬仗了吗?”生物女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的?”曾遐惊讶道。
“这事有谁不知道。我们都明白,是那博导太不厚道。坚决支持贺老大,就算跟导师翻脸,也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谁犯的错谁承担!”
曾遐连忙解释:“他没让我们想什么证明清白的办法,只是一直在忙着更正数据。”
“为什么?”生物女惊讶地问。
“谁让他是那篇论文的通讯作者。”师兄叹了口气。
生物女反驳道:“可第一作者不是更有责任吗。”
曾遐无暇顾及他们的对话,自顾自地思考另一个问题:“我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第一作者是他导师,通讯作者是他自己。不是应该倒过来吗?”
“可我怎么记得就是这个顺序?”师兄挠了挠头。聊着聊着,问题似乎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了。不知怎么的,他们的关注重点从贺风帆一下子转移到作者排序上来。
生物女越听越慌,忙不迭问:“通讯和第一必须有一个要放上导师的名字吗?可我之前发的两篇核心,都只写了我自己的名字啊!”
“不要紧的。”师兄一本正经道,“以前系里有个同学为了追求一个师妹,辛辛苦苦发了篇高质量论文,然后第一作者署师妹的名,通讯作者写他自己。”
曾遐冷哼一声:“奇葩。”
“这不是奇葩,这是真爱啊!”师兄说着,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要是遇到一个肯把你写成第一作者的男人就嫁了吧。不用怀疑,那就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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