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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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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吉虽然心中猜到几分,但亲耳听到李昌说出来,总还是有些激动,急切问道:“太子犯的是死罪?”
  李昌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一时糊涂,我等兄弟总该在父皇面前极力保全。至于太子之位,只怕是保不住了。”说着又望了李吉一眼,道:“按着长幼才干论下来,二哥日后可不能忘了小弟今日报喜之惠。”
  李吉吃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笑道:“三弟慎言,虽然太子殿下犯事,为兄可没有别的意思。”
  李昌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又道:“小弟明白,请二哥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定要替太子殿下求情。小弟不胜酒量,不能与二哥多饮,就此告辞了。”李吉假意挽留几句,然后便亲自送他出营。
  李昌回到御营,便直接被萧刚带到安排居住的营帐中,秦舒、赵乾二人早等候在内。等萧刚离开后,李昌劈头便问:“子逸究竟想让孤干什么?”
  李昌确实有些想不通,在父皇和母后面前为太子求情,那是为了表现自己友爱兄长。可是为什么在齐王李吉的面前,也要请求他一起保全太子?需知现在众位皇子之中,只有李吉在皇帝面前说话最有分量。一旦李吉真的答应帮着保全太子,所有皇子众口一词,说不定太子李建真能躲过此劫。毕竟阴谋造反的主要还是马杲父子,李建细论起来,只是懦弱无能,并无十恶不赦之行。现在李昌已经有心谋求太子之位,万一李建侥幸不被废黜,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再退一步讲,就算李建还是被废,李吉向皇帝求情的过程中,表现出对太子兄长的仁爱,也不就讨好了父皇么?李疆本来就对他偏爱有加,这样一来,岂不更加喜爱?所以李昌实在不明白,秦舒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干这件看上去十分愚蠢的事。只不过多日相处,李昌已经发觉秦舒确实非同一般,才肯按着他的意思去做。可是从齐王帐中回来的路上,李昌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刚等萧刚离开,便立刻喝问起来。
  秦舒似乎料定李昌会有此一问,淡然道:“殿下这些时日虽然在京城监国,但殿下自觉在陛下眼中,可有齐王受宠?在朝廷百官眼中,可有齐王之威信?”
  李昌愣了愣,才摇头道:“老二这些年锋芒毕露,孤确实不及。”
  秦舒遂微微笑道:“殿下也知齐王锋芒太露。这几年朝中盛传太子与齐王二人明争暗斗,若非陛下有心偏袒齐王,而齐王又也是皇后娘娘亲生。以皇子觊觎东宫这样的大罪,就算不被处斩,也该被申斥疏远。殿下既非皇后娘娘亲生,又素来韬晦,不受陛下恩宠,若被人察觉有谋求太子宝座之心,只怕祸不远矣。”
  李昌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假,孤自然不能与老二相提并论。”秦舒见他点头,继续道:“太子犯下重罪,被废黜乃早晚之事。若是以前,这太子之位必非齐王莫属。可是殿下在京城立下平乱大功,深得娘娘器重,得以担任监国之重任。齐王此时虽然无觉察,但日后回京,难免有人进言殿下有夺嫡之嫌。齐王为这太子之位,谋划多年,如果发觉殿下要来争抢,以他之脾性,又怎肯善罢甘休?殿下虽然现在在朝中有些势力,但远不如齐王派系,而且在陛下面前,也不如齐王受宠。一旦两厢争斗起来,殿下自思胜算几何?”
  李昌沉吟片刻,突然对着秦舒抱拳施礼,道:“若非子逸指点,孤几犯大错。”接着又面色转忧,道:“方才孤去见老二,神色言语之间,对孤已不如从前亲热。可见他对孤已经有所戒备,孤虽然按着子逸之意,前去示好,只怕还是难以让他释怀。”
  “所以殿下就要竭力保全太子。”秦舒接口道:“属下虽然让殿下劝齐王一道保全太子,但以齐王为人的心胸,又怎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一定会全力置太子于死地。殿下努力保全太子,一则可以博得友爱兄长的名声,讨皇后娘娘欢心;二则可以表明心迹,绝无觊觎东宫之心,使陛下与齐王暂不怀疑殿下。”
  “可是……”李昌略作犹豫,还是说道:“这样虽然很好,但孤既不表明心意,那空缺的太子宝座,岂不落入老二手中?一旦他正式受封,入主东宫,孤岂不是替人作嫁?”抬眼看着秦舒脸上的盈盈笑意,不由问道:“莫非子逸已有良策助孤?”秦舒却摇了摇头,道:“此事属下帮不了殿下,不过有一人却能帮殿下。”
  “哦?”李昌顿时眉头舒展,欣喜地道:“敢问此人是谁?”秦舒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道:“便是齐王殿下。”李昌立刻又沉下面容,道:“子逸莫非是在拿孤开心么?老二一心想要登上太子宝座,怎么会反而来帮孤?”
  秦舒并不在意,缓缓答道:“人在大喜之时,总会得意忘形。齐王多年谋求太子之位,眼看就要到手,自然十分的欢喜。更何况他性格张扬,难保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说着又瞟了李昌一眼,道:“即便他不做,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做些么?”李昌见他语气颇为自信,也不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秦舒的手腕道:“孤就全仰仗子逸了。”
    正文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05:46 本章字数:4977
      秦舒话虽然说的十分中听,但李昌思量了几日,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二哥作些“出格”的事。圣驾回到洛阳,皇后带着在京的几位未成年的皇子,雍、楚二位国公,以及文武百官出城迎接。虽然是战败而归,但排场弄得却像是李疆大获全胜一般。这固然是为了宽解李疆的心情,更重要的也是为了安定民心。如果皇帝的几十万大军灰头土脸的回来,百姓虽然不会起来造反,但朝廷的威信总会有所损伤。
  酒过数巡,齐王李吉终于按耐不住,起身道:“父皇,怎么不见太子殿下?”这一句话问出口,原本有些喧嚣地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在京百官几乎都知道太子被禁,更有少数位高者,明白其中原委。但平时大家都刻意在回避此事,除了私交很厚,才会关起门来臆测两句,根本没有人敢大大方方地询问太子之事。现在李吉当着众人开口询问,知道内情的还罢了,那些不明所以的官员,都眼巴巴地望着皇帝,希望能将憋在心中这么些天的好奇疑惑解开。
  这场酒宴原本气氛就有些沉闷,又被李吉提及太子之事,就更加死气沉沉。李疆也无心再饮,过了片刻,便找个由头下令散宴,然后起身回宫。走入内宫,贴身太监林甫便问道:“陛下,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平常李疆都是要在勤政殿内处理政务,然后或者就在其内休息,或者去某位娘娘的寝宫。但今天李疆刚回洛阳,奔波劳顿,林甫料想皇帝不会再去勤政殿,所以才开口询问。
  李疆心中有事,便道:“去皇后宫吧。”于是林甫先派小太监前去通知,然后侍奉圣驾前往凤栖宫。
  桓皇后带着百官出城迎接李疆之后,便回到内宫,没有参加酒宴。要到凤栖宫之时,李疆远远就看见皇后朝服整齐地跪在宫门等候,不觉暗中叹息,对着林甫道:“你去把娘娘扶起来。”林甫领命之后,急忙跑上前去,笑道:“娘娘,陛下请娘娘起身。”
  桓皇后却面无表情地道:“臣妾有罪,不敢起身。”
  李疆已经走到近前,听到这话,更是不悦,皱眉道:“你有什么罪?”桓皇后答道:“臣妾教子无方,致使太子犯下大错,岂敢言无罪?”李疆嘿然笑道:“这样说来,朕岂不是也有罪过?哼!”也不再说话,迈步走进殿内。林甫见皇帝动怒,急忙搀扶着桓皇后,低声道:“哎哟,娘娘快起来吧。陛下陪百官散宴之后,便立刻来看娘娘,娘娘就不要再寻陛下的不高兴了。”
  桓皇后听说李疆驾临,便知是为了太子之事。虽然太子事件,是她亲手操办,,而且又深知李建为人,断不会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太子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不得不避些嫌疑。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桓皇后都深居宫中,表面上对此事不闻不问,心里却着实为太子捏了把汗。皇帝回京之后,桓皇后既不敢替太子求情,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受罚,只好自己先向李疆请罪。
  见到皇帝生气入殿,桓皇后只得起身入内,等李疆坐定之后,仍旧拜倒道:“陛下忙于国事,职在天下,臣妾身主内宫,责在家事。太子犯法,臣妾自然难辞其咎。”李疆面沉如水,冷道:“好了,朕来这里,不是听皇后自责的。太子之事,朕还是想听听皇后的意见。”看着桓皇后还跪在地上,又道:“起来慢慢说吧。”
  桓皇后仍旧不肯站起身来,再拜道:“既然陛下垂问,乃臣妾便斗胆直言。臣妾以为太子所犯之罪,都是被马杲父子胁迫……”
  李疆冷笑几声,打断皇后的话,道:“你说的倒是和昌儿如出一辙。朕就知道他是受你所使,才来向朕替老大求情的。”
  桓皇后茫然地摇了摇头道:“陛下明鉴,臣妾自知罪大,从来没有让昌儿来向陛下求情。陛下当知建儿平日为人忠厚,怎么可能做下这样的事情?都是马杲父子一手操持。何况当时禁军掌握在马则手中,而守城的军队又是陈飞统辖,太子纵使有心阻拦,却也无能为力。”
  “好个无能为力。”李疆猛然拍桌而起,喝道:“他身为太子,国之储君,容忍大权旁落。眼睁睁地看着奸佞小人,谋害父皇母后,阴谋夺取社稷,居然‘无能为力’?哼,漫说他本身有牵连,便是没有,这样无能的太子,也早应该被废掉。”
  李疆虽然大怒,但语气之中,已经有些回护李建。桓皇后立时心中大定,道:“太子懦弱,确非良储。但这次谋逆之事,实乃马杲父子所为,还请陛下明察,能还太子一个清白。”
  李疆虽然不喜欢太子,但终归是亲身骨肉,血浓于水,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太子会谋害自己。所以听到皇后这样说,李疆心中早先信了几分,遂道:“他还算什么清白?既然皇后这么说,不如先派人去将马杲带来,让朕亲自审问。”
  皇后见李疆口风松动,心中大喜,急忙派人前往天牢押马杲前来。李疆见到桓皇后眉颜舒展,不由道:“建儿犯下如此重罪,还值得你为他担心么?”桓皇后轻叹道:“他总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唉!”
  李疆心中微动,暗道:难道朕就愿意亲手杀自己的孩子么?也跟着叹息一声,道:“皇后放心,只要此事当真与太子无干,朕也不愿意背上杀子的恶名。只是……”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一下,才道:“只是此番过后,建儿总不能再居住东宫。”
  自从李建被禁以来,桓皇后早就知道他的太子之位肯定不能保全。这些年来,李疆偏爱齐王,满朝皆知,若不是太子多年并无过失,只怕东宫早就易主。现在李建出了这档子事,让出东宫也是必然的。只是若要将李吉立为太子,桓皇后的心中却有些不放心,低声道:“陛下早有废立之意,这些年臣妾之所以反对此事,并非单单只为了长幼之序。吉儿虽然各方面确实优秀,但却处处争强好胜,而且好恶随心,只怕也不是担当储君的上上人选。”
  李吉处处显露锋芒,确实算个缺点,但在李疆的眼中,与李建比起来,却上了千百倍,乃笑道:“吉儿还年轻,自然不知道收敛。等加以时日,多多磨练,必然可以消磨他的性子。”因见皇后还要再说,便又道:“朕不过随口说说,太子人选,关系江山社稷,改日与众朝臣商议之后,才能定夺。”
  桓皇后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其实众皇子之中,多有贤良之人,陛下何不多给他们些机会历练,也好看看谁更有资格继承大统。”
  “哦?”这些年来,太子自不必说了,楚王李昌暗行韬晦之策,在人前并不显露才干,晋王李茂喜好酒色,至于其他几人年纪还小,只有齐王李吉能深得李疆之心,在他心目之中,早就认定李吉是大位的继承人。可听到皇后这样说,李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皇后如此说来,莫非是在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桓皇后缓缓道:“太子之位,关系重大,臣妾本不该多言。只是知子莫若母,吉儿确实多有不足之处。陛下龙体安康,又皇子众多,何必急于一时?楚王李昌这次立下大功,在京城监国的日子里,处事稳重,赢得满朝上下好评,确实是个可造之才。陛下何不多给些机会,让这些皇子们都能有展示才能的机会?”
  “昌儿?”李疆努力回想,这些年来李昌确实没有干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但这次代替太子监国,却做了不少让李疆满意的事。比如对太子事件以及蜀国公桓帆事件的处理,都深得李疆之心。现在听皇后这样说,李疆也不禁点头,道:“皇后说的不错,朕是该多给他们些机会。”正说话间,外面林甫入内道:“陛下,娘娘,罪臣马杲带到。”
  “哼,带他上来。”李疆的脸上原本有了几分笑意,又立时阴沉了下来。他心中确实异常生气,马杲乃是名门之后,祖父马良,乃是蜀汉重臣;父亲马秉,师从太祖皇帝,与李疆也是亦师亦友,后来在李疆代汉的过程中,也立下大功。而马杲自己,深得李疆宠信,当了多年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女又是太子妃,说不定将来便是国丈之尊。按理说,这样的人,怎么会造反,又怎么该造反?所以李疆大军北征,才会放心地将后方托付于他,可是偏偏马杲还就犯下了这谋逆的大罪,若不是有皇后、楚王等人。李疆真是不敢想像,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想到这些,李疆就恨不得将马杲剥皮抽筋,寸磔而死。
  马杲犯下重罪,自知必死,在天牢里就有过绝食轻生的念头。但是后来马飞燕前往探监,苦苦哀求父兄,希望二人能在这最后关头,念着太子多年对二人不薄的份上。一定要等到皇帝回来,如实交代罪行,以免除李建的死罪。马杲反正已经是必死无疑,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着爱女幼孙,突然良知发现,答应了马飞燕的请求,开始用饭,争取活到李疆回来,为太子脱罪。只是在满心的悔恨愧疚,以及对生的留恋之中,马杲已经被折磨的枯瘦不堪,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今日见到宫内太监宣召,知道皇帝已经平安返京,马杲似乎终于盼到了尽头,强打着精神来到皇宫。进入殿内,马杲似乎自觉无颜面对皇帝,一直垂着脑袋,然后艰难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道:“罪臣马杲,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往日神采奕奕的丞相,才数月不见就变成如此模样,李疆的心中也不觉闪过一丝的怜悯,但马上又想到他所犯下的重罪,顿时沉声喝道:“你还有脸来见朕?”
  马杲身体微微颤动,把头埋得更低了,泣声道:“罪臣辜负陛下圣恩,虽万死不能恕其罪。当日下狱之时,罪臣本就有心以死谢罪,但一则想见陛下最后一面,二则太子受罪臣牵连,希望能亲口想陛下禀明原委。太子殿下仁厚,与罪臣所犯之事,毫无关系,还请陛下明鉴。”马杲本是受了爱女之托,又怀必死之心,见到皇帝之后,自然而然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但李疆听来却觉得有些巧合,不禁向皇后望去。桓皇后明白其意,乃道:“陛下,马杲之言句句实情,并非臣妾私下教授。”马杲听后,也顿时明白了些,急忙再拜道:“臣所言皆是出至肺腑,与娘娘无关。”
  李疆与桓皇后多年恩爱夫妻,知道她不会欺骗自己,于是复问马杲道:“既然太子并不参与此事,朕却要问你,你已经位及人臣,马氏一门显赫无比,为何还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马杲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过了片刻,才道:“罪臣不敢说。”
  李疆又哼了一声,道:“抬起头来,如实回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马杲遂再磕头触地,道:“陛下这些年来日渐宠爱齐王,冷落太子,罪臣看在眼里,心中确实万分着急。此次虽然太子殿下留在洛阳监国,但齐王却是陪在陛下身边,而且争战之初,陛下还将齐王获胜的消息传示百官。罪臣更是担心,陛下回京之时,便是东宫易主之日。”
  他这话虽然是臆断,但不可否认,李疆在看到李吉征战获胜之时,确实又生了废立之心,于是轻哼了一声,道:“太子之位,能者居之。即便朕要行废立之事,难道还需要问你不成?”
  “罪臣不敢。”马杲又继续道:“只是罪臣之女有幸嫁与太子,罪臣一家便与太子殿下休戚相关。如果殿下被废,罪臣一家也难免受到牵连。罪臣心怀恐惧,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犯下这等大罪。不敢求陛下宽恕,只请陛下明察,此事确实是罪臣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关。”
  李疆偏爱齐王,早不是什么秘密,听到马杲这样一说,心中真不是滋味,万万没有想到对皇子的偏爱,险些酿成这样的大错。可皇帝也是人,也和天下的父母一样,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十个指头还有长短,众多皇子之中,李疆对齐王有些偏爱,难道还算是错么?马杲明显是想为自己犯下的大罪找个借口,李疆顿时怒道:“你还敢巧言狡辩,难道是朕逼你谋反的么?”
  “罪臣不敢。”马杲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地上已经殷红一片,显然是用力过猛,额头出血。他年老体弱,这几下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晃晃就要向旁边倒去。李疆与究竟君臣多年,看在眼里,心中也升起一丝怜悯,冷冷地道:“你先下去吧。等几日还会传召你,记住今天说的话。”马杲又磕了几个头,才被小太监搀扶下去。
  桓皇后见他离开,才对皇帝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太子他……”李疆虽然不打算将李建赐死,但想起这些年,自己本来早有废立之意,却因为皇后与马杲等大臣的阻扰,最终却酿出这样的祸端,不由迁怒皇后,道:“过几日朕召集几位大臣,御审马杲,到时候再由众人商议处置。”不等皇后再说,便走出殿外。林甫不失时机地喊道:“起驾。”桓皇后只得带着宫人下拜,道:“恭送陛下。”
    正文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05:47 本章字数:7496
      李疆的原意是想再多等些时候,让北伐失败的阴影散去之后,再审问太子一案。可是第二天就收到不少奏折,请求尽快公布马杲的罪行,以安定百官之心。想来也不假,太子乃国之储君,被禁足在府内;而丞相是百官之首,却被关押在天牢。时至今日,朝廷都还没有拿出个罪名,确实不好向百官交代。李疆正犹豫之时,内侍又入内禀报,言齐王求见。
  李吉见父皇动气,知道隐瞒不下去,急忙下拜道:“儿臣也是担心太子兄长的处境,所以……”
  “儿臣知罪。”李吉伏地不起,连声道:“儿臣并非此意。只是回到府中,诸位皇弟都来询问太子兄长之事,都十分关心。儿臣并不知情,所以才想请父皇将真相告知,也好让儿臣与诸位弟弟安心。”
  这个借口找的并不十分高明,但李疆还是信了几分,出了这样的大事,确实隐瞒不了。别说这些皇子,朝中的百官只怕也都在私下猜测,人心惶惶。李疆抬眼看着李吉,问道:“你当真不知内情?”李吉忙道:“儿臣委实不知。但听说三弟亲自处理此事,儿臣还亲自去楚王府询问,可三弟再三不肯说,儿臣只好来问父皇。”李疆点了点头,道:“老三做的不错,这事朕本不打算张扬出来。”
  李吉听到皇帝夸奖三弟李昌,顿时又想起当日在河内军中,秦王李坤说的话,心中不禁暗生恨意。只得道:“儿臣知罪,这就告退。”李疆却轻叹道:“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此事瞒也瞒不住,迟早要公之于众。早日让你们知道,也好叫你们安心。”说着便高声道:“来人。”林甫急忙入内,道:“奴才在。”
  李疆略微思考片刻,便念出一串官职人名,让林甫前去传召。这些人中不仅有皇后、楚王、在京的两位国公,还有朝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总共有十几人,也亏得林甫能听一遍就清楚记住,下去安排人手。
  李吉跪在下面,明白父皇是要公布太子的罪状,心中大喜,但却不敢丝毫显露出来。李疆瞟了他一眼,见他还跪着,只说了句:“起来吧。”便又不再理会,静静地等候众人前来。
  桓皇后就在宫中,最先赶来,见到李吉也在,顿时明白了几分,脸色也不禁沉了下来。接着被传召的大臣陆续赶来,勤政殿内本来不十分大,突然多了十几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李疆命人端来两张椅子,除了他与皇后之外,只有雍国公郭援,楚国公关彝得以坐下,李吉与李昌二人都随着那些老臣一起站立。
  这些大臣大都不知道皇帝召见所为何事,但见李疆脸色不善,行礼之后,都按着官职站好,不敢开口询问。等召见的人来齐之后,李疆才轻咳一声,开口道:“今日朕召集诸位爱卿前来,是因为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顿了顿又道:“想必众位爱卿都已经知道太子被禁之事,今日朕便是要当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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