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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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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得如此标致。听说你和桓世侄定有婚约,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之合。”
孟娜被郭援当众这么一说,顿时脸颊绯红,低声道:“多谢千岁夸奖。”
郭援见她女儿姿态,又哈哈大笑,便邀请孟娜入府。郭鹏急忙走到父亲身边,耳语几句。郭援的神色微变,快步走向秦舒,抱拳道:“原来秦将军也在,本爵有失远迎,还请秦将军不怪。”秦舒只是个小小的从四品武职,跟国公比起来,身份相差何止百倍?不过必胜营是皇帝新建的亲兵,秦舒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郭援才会如此折节下交。
秦舒急忙还礼道:“不敢。末将并非奉命公干,乃是因私事路过长安,特随兄长前来拜会千岁。”
“兄长?”郭援看了看众人,桓晨急忙解释道:“说来真巧,秦将军的师兄,是侄儿府中的侍卫,薛瑜。薛侍卫,还不见过千岁。”
薛瑜忙上前行礼,道:“薛瑜拜见千岁。”
“原来如此。”郭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本爵早就准备好酒宴。快快入内,今晚定要和桓世侄、秦将军痛饮一醉。”他为了迎接孟娜,原就准备好宴席,只是没有想到多了个秦舒。现在倒好,秦舒是皇帝身边的宠臣,原本用来迎接云南公主的酒宴,竟成了秦舒的接风宴。
酒宴中,上自雍国公本人,下到陪酒的长安官吏,无不频频向秦舒敬酒,使秦舒成了席间的主角。众多官员中,秦舒只记住了一个人。那就是雍国公麾下第一猛将,奔雷大将军,雷勖。
奔雷营是雍国公麾下亲兵,曾随老国公郭统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在李疆代汉后,重整军制,取消了很多私人亲兵,但还为雍国公保留了一万奔雷骑。奔雷营的主将,称奔雷大将军,正二品武职,与四镇将军同列。
雷勖四十多岁,标准的西北壮汉,极为豪迈。用大碗向秦舒敬酒,连饮十余碗下肚,面不改色。秦舒跟众人喝的太多,实在招架不住,见他端着海碗过来,不禁苦笑道:“雷将军,下官酒量不济,实在是不能再喝了。”
雷勖却道:“那好,这是最后一碗,秦将军无论如何,都要喝下去。因为喝完之后,雷某还有事请教。”
秦舒只得一口干完,然后道:“将军请讲。”
雷勖便道:“雷某算来,与鲜卑慕容胜停战的三年之期也到。秦将军是陛下身边近臣,不知道陛下可有意与鲜卑开战?”
这话一问出口,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雷勖、秦舒二人身上。不禁秦舒没想到,所以都没有想到雷勖会问这个问题。秦舒尴尬地笑了笑,道:“陛下的圣意,岂是下官可以妄自猜测的?下官只知道尽好本份,带好兵马,随时听候陛下调遣。”
雷勖立刻接口道:“雷某询问此事,别无他意。只是想请将军代雷某转奏陛下,若要与鲜卑开战,雷某与一万奔雷营的兄弟,愿为大军前部,为陛下一举荡平塞外,消灭鲜卑人。”
秦舒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道:“将军忠心耿耿,下官一定为将军转奏。”
此时郭援也举杯,道:“今晚只谈风月,不提国事。来,本爵再敬秦将军一杯。”几杯酒过后,晚宴的气氛又回到刚才的轻松愉悦。
秦舒喝的实在太多,几乎是被人搀扶回房间的。躺到床上,秦舒很想闭上眼睛就睡觉,可偏偏传来一阵细微的敲门声。秦舒只好懒洋洋地坐了起来,问道:“是谁?”
“师兄,是我。”外面传来诸葛芸的声音。
秦舒急忙起身,打开房门,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睡不着。”诸葛芸走进房间坐下,用手撑着脑袋,道:“师兄,我今天做错什么了吗?”
秦舒十分奇怪地道:“什么错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诸葛芸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不然孟姐姐怎么会不理我了呢?”
“哦,原来是这事啊。”秦舒突然想起,桓晨刚见到诸葛芸时的表情,不由笑道:“不是你做错了,是别人的错。但公主又不能怪他,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这又是为什么?”诸葛芸很无辜地道:“既然不是我的错,孟姐姐为什么要怪我?”
秦舒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不懂世事的师妹解释,只好坐在她旁边,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桓世子是孟公主的未婚夫,但是桓世子总是看你,孟公主当然会有些不高兴。以后你多注意点,只要不和桓世子走的太近就行了。”
“啊?”诸葛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哎呀”一声,道:“糟啦,刚才师兄喝多了。是桓世子送我回的房间,他还说明天带我逛长安城呢。我猜师兄也要去,人多点热闹,所以就答应了。”
难道桓晨真的喜欢上了小师妹?秦舒愣了愣,道:“没关系的,反正我也要陪着你去。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不然孟公主又要生气了。”
“恩,知道了。”诸葛芸突然道:“我这就去告诉孟姐姐,我喜欢的是师兄。让她放心好了,以后都不要再生我的气。”
“千万别去。”秦舒急忙拦着她,道:“这事情你不用跟她解释,她自己会明白的。你要是说出来,说不定她反而不高兴。”
诸葛芸又问道:“为什么?”
“你听我的就行了。”秦舒实在是不想再多作解释,又道:“你还是快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逛城呢,得保持充沛的体力。”
“好吧,师兄也早点休息。”诸葛芸见秦舒酒意未消,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回头叮嘱道:“师兄,以后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
“好的。”秦舒得到师妹的关心,心里觉得暖洋洋的。从小师兄妹三人在一起,秦舒一直都觉得很喜欢小师妹。也不止一次想过,要娶诸葛芸做妻子。只是这几年离开后,整日忙着在权力的旋涡中挣扎,这样的想法渐渐的淡忘了。不过再见到小师妹后,秦舒还是能记得以前的想法。再次躺回到床上,秦舒觉得很开心,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和秦舒客房隔着几重院落,才是雍国公郭援的卧室。郭援虽然喝的也不少,但还很清醒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的睡意。
“父亲。”郭鹏推门进来,问道:“您找孩儿来,有什么事吗?”
郭援答道:“客人们安排的怎么样?这几个人都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孩儿知道。”郭鹏笑道:“难道父亲还不放心孩儿?。”
郭援“唔”的点了点头,突然道:“你觉得秦舒真的只是因为私事,路过长安的吗?”
“父亲怎么这样问?”郭鹏有些奇怪地道:“他不是说和师兄一起给师父做寿吗?”
“未必那么简单。”郭援摆了摆手,起身道:“而且他的师兄,居然会是蜀国公府中的侍卫,这也太巧合了。为父担心秦舒这个路过长安,也不是那么简单。”
郭鹏看着父亲满脸忧色,猛然省悟道:“父亲担心秦舒是受陛下密旨,来长安打探消息的?可是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无半点错处,还担心什么?”
“为父是无错可寻。”郭援踱开几步,缓缓道:“可蜀国公桓帆却是皇帝的心腹大患。现在秦舒看到桓晨在长安,而且与你关系不错,传到皇帝耳中,后果会怎么样?”
“这,这……”郭鹏想了想,道:“是孩儿欠考虑。但桓晨是蜀国公世子,他来长安,难道父亲与孩儿能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吗?如果就凭这个,皇帝就怪罪父亲,是不是太过分了。”
“住口。”郭援轻声喝道:“你切不可胡言。当初你祖父受封长安,而且特旨保留一万奔雷骑,就是皇帝为了防备桓帆的一着棋子。三年前,桓帆夺占汉中,反迹已露。这种时候,桓帆多方向为父示好,为父岂能不明白其中之意?但我郭氏三代,受太祖皇帝、当今圣上大恩,绝不能背叛朝廷。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要想方设法,与桓晨制造矛盾,让秦舒看出你们关系不和,明白吗?”
“孩儿知道。”郭鹏答应之后,却道:“可是父亲难道忘了,是谁把姐姐嫁到鲜卑,老死不能往来吗?”
“你……”郭援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半响才叹道:“为父知道你与姐姐从小就十分亲近,她远嫁之后,你很伤心。为父又何尝不伤心?但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背叛朝廷,辜负两朝圣恩。你退下吧。”
“是。”郭鹏见父亲也显得有些伤感,不敢再多事,行礼之后,默默退出房间。
正文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24:43 本章字数:5759
长安不愧有大充“西京”之称,店铺林立,十分繁华。桓晨、郭鹏、孟娜、薛瑜、秦舒、诸葛芸六人,只是寻常装束,也不用仆役跟随,在城中四处游玩。六人中除了郭鹏,其余五人多长安这坐古城,多少有些陌生好奇。特别是孟娜、诸葛芸两个女孩,见了这个也喜欢,那个也想要。结果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四个大男人手上,都或多或少地抱着东西。
薛瑜、秦舒两人倒是任劳任怨;桓晨、郭鹏两个公子哥,虽然都有武功底子,但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觉得很不方便。特别是郭鹏,哪里受过这份洋罪?一心巴望着,早点结束这趟苦差事。望了望天色,指着前面一座酒楼,道:“各位,前面就是长安鼎鼎有名的回雁楼。今天中午,我就请大家去吃一顿,如何?”
大家逛了一上午,都觉得有些疲惫,便赞成他的提议,一起来到回雁楼。郭鹏可是这里的老顾客,刚走进酒楼,掌柜的马上就迎了上来,陪着笑道:“小人恭迎世子大人。”
郭鹏马上把手上的东西,全部都交给小二,道:“把这些东西给本世子送到府上去。”
掌柜的立刻叫来几人,将其余三人手中的物品,也都接了过去,并且安排人手送走。郭鹏这才觉得浑身轻松,笑着道:“本世子自己上去,你去准备酒菜。照平时吃的,备上一份就行。这些都是本世子的贵客,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小心拆了你的招牌。”
“小人知道。”掌柜的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条缝,还是亲自把郭鹏等人送上二楼雅间。郭鹏扔出一锭黄金,道:“今天二楼就不要做别的生意,让我们清静清静。”
“是,小人明白。”掌柜的拿好黄金,千恩万谢地离开,自去厨房交代。
菜未上齐,酒却已经先送来了几壶。郭鹏亲自替众人斟满,并解释道:“这酒名叫醉美人,口感比之普通白酒,稍显平和,适合女子饮用。今日有公主和诸葛姑娘在,就喝这酒吧。我先敬各位一杯。”
秦舒一饮而尽,只觉这酒入口爽滑,果然不似别的酒那么刺喉。虽然酒味较淡,但喝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稍候菜品陆续上齐,郭鹏一边给大家布菜,一边为众人斟酒,十分热情。席间气氛,也十分融洽。可突然外面传来一句很不中听的话,“他是世子又怎么样,难道许他吃的,老子就吃不的?”然后就是掌柜低声的劝解,似乎是要阻止那人上楼。
桓晨前两日刚到长安的时候,也曾受郭鹏邀请,来这里吃饭。当时两人就包下整个二楼,只是为了图个清静。今天仍是如此,但却有人不识相,前来捣乱。桓晨不禁眉头微皱,道:“什么人这么无礼?”
薛瑜是蜀国公家臣,见桓晨不悦,便起身道:“属下出去看看。”
郭鹏却急忙道:“薛侍卫请坐,我去看看便来。”说完便抢先出去。不过片刻,就外面有人嚷道:“小人参见世子大人。”语气中明显带着调侃。桓晨不禁皱眉道:“什么人敢对世子无礼?”
薛瑜又道:“要不要属下去看看?”桓晨却摇了摇头,道:“既然郭世兄不愿让我们知道,那就不要多事。来,我们继续喝酒。”向着秦舒举杯示意。
秦舒陪着他喝了一杯,心里也很奇怪,外面是什么人。竟然敢对郭鹏无礼,要知道在整个长安城内,只怕很难找到一个敢对郭鹏不敬的人。秦舒的座位,最靠近门旁边,透着门缝,可以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华衣公子,站在郭鹏对面,神色间相当轻佻不敬。
郭鹏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拳头,虽然前面的人看不见,但全都落入秦舒眼中。郭鹏显然也十分生气,不过是在尽力地克制着自己。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今天我在这里请客,你去别处吧。”
“凭什么?”那人衣着华贵,满身饰品,头上一个鹅卵大的玉石,更是相当醒目。从这身打扮看来,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可在长安城内,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能超过雍国公郭援。秦舒正觉纳闷,又听那人道:“世子大人的朋友是朋友,我的朋友,难道就不是朋友?吃个饭就要包下整层楼,世子大人果然好大的架子。”
他说话的声音相当大,桓晨等人都听得十分清楚。桓晨又皱了皱眉头,但想到这里是长安,不是成都,所以还是忍了下来。南蛮公主孟娜,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又知道自己将来会嫁入蜀国公府,现在居然有人敢来捣乱。而且身为主人的郭鹏,似乎拿对方没有办法,所以孟娜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猛然站起身来,道:“我出去看看。”不等桓晨劝阻,早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桓晨见她出去,也只好道:“我们也都去看看吧。”然后和薛瑜、秦舒、诸葛芸都走了出来。
那富贵公子见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么多人,先是一惊。等看到诸葛芸、孟娜两个大美人后,不禁露出一脸坏笑,道:“难怪世子大人不肯与民同乐,原来身边带着这么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呢。”
他口出污秽之言,众人脸色都为之一变。孟娜更是大步上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公主无礼?”
那人似乎对孟娜的气势吓到,转看着郭鹏,道:“公主?她是哪门子的公主。”
郭鹏见众人都走了出来,很想尽快息事宁人,便劝道:“这位就是云南孟王爷的公主,这位是蜀国公世子。都是我的贵客,你还是另外找地方去吧。”
对方确实被这两人的身份吓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偏偏这时,他身后一个随从上前,附耳劝道:“爷,这些人咱惹不起,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
“混帐。”这个随从本来是好心好意相劝,却忘了自己爷是什么样的脾气。原本他已经有了退缩之意,可被手下人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张狂地道:“什么公主、世子,爷我今天说要在这吃饭,就一定要在这吃饭。”
“你究竟是什么人?”孟娜没有想到,还有人不把自己和桓晨放在眼里,怒冲冲地道:“本公主今天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试试?”对方丝毫不甘示弱,对着郭鹏道:“世子大人,你给他们说说,我究竟是谁?”
桓晨见那人似乎有恃无恐,便问道:“郭世兄,这位是?”
郭鹏本不愿说,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得不如实答道:“公主殿下,桓世兄,这位是我的兄长,郭展。”
“什么?”桓晨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道:“郭世兄不是雍国公独子,怎么……”因见郭鹏脸色难堪,便改口道:“既然如此,看在郭世兄的面子上,我们不与他计较便是。公主,进去吧。”
孟娜虽然心有不甘,但对这个未来的夫婿,向来十分顺从,冲着郭展瞪了一眼,便跟着桓晨回到雅座。薛瑜、秦舒两人也觉得相当诧异,但以二人的身份,不可能开口询问,只能满腹疑窦,随他们返回房内。
郭鹏见众人离开,郭展却还是嬉皮笑脸,不由怒道:“现在你满意了,可以走了吧?”郭展对他浑然不惧,呵呵笑道:“哥哥我是来这吃饭的,等吃饱喝足之后,自会离开,你着什么急?”
“随便你,但我警告你,最好少惹我。”郭鹏终于忍耐不住,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回到雅座。众人见他面色不善,都不敢出言劝慰,以免说错了话,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显得相当冷清。
过了片刻,郭鹏怒气渐消,知道刚才的事情,让大家都觉得难堪,乃举杯道:“方才家兄失礼,我在此代他向诸位赔罪了。”
桓晨见郭鹏刚才的表现,猜想这必是郭家的难言之隐,正打算谦让几句。却听门外有人道:“我可不敢有劳世子大人。”说完便有一人走进雅间,正是刚才的郭展。
郭鹏见他又来捣乱,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蹭地窜了上来,怒道:“你怎么又来了?”
“你别发火啊。”郭展呵呵笑道:“既然有贵客在此,我也理当来敬杯水酒。”边说边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和酒杯,道:“世子大人这点面子,不会不给吧?”
若是换成旁人,郭鹏早一拳揍了过去,但想到父亲的嘱咐,只能强行忍住怒火,道:“随你的便。喝完酒,趁早滚蛋。”
郭展为自己斟上一杯,笑嘻嘻地走到孟娜跟前,道:“小人见过公主殿下,刚才多有失礼,还请公主殿下看在家父和舍弟的面上,原谅小人。”说完便先将自己的酒喝干。
孟娜见他油腔滑调,根本没有任何道歉的诚意,正打算开口回绝,却见桓晨冲着自己摇头,只好勉强端起酒杯。懒得跟他多说半句,将酒一饮而尽,冷冷道:“行了吧?”
“好酒量。”郭展却不知趣,又给孟娜满上一杯,道:“小人再敬公主殿下一杯。”
孟娜见他得寸进尺,便想发作。桓晨却抢先拿过杯子,道:“公主殿下量浅,就由本世子代饮吧。”说完便将孟娜杯中的酒喝完。
“好,那我就敬世子大人。”郭展便不停地为桓晨斟酒,两人喝了不下十杯。郭展再要倒酒,却发觉壶内空空,便又扯着嗓子让小二送酒。
郭展喝的酒,与郭鹏点的醉美人不同,是后劲十足的烈酒。他与桓晨一人半壶下去,便都有了几分醉意。等酒再送上来,郭展为桓晨斟好后,道:“你们都是世子,就知道欺负我小小一个草民。别的欺负还行,酒量却未必有我好。”
“你喝多了。”郭鹏见郭展说的离谱,便拉着他的衣袖,准备将他送出去。郭展却挥开他的手,道:“我没喝多,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们都是世子,我不配跟你们喝酒。”说着又摇摇晃晃地走到诸葛芸面前,笑嘻嘻地道:“这位小娘子该不是什么公主吧?来,陪爷喝一杯。”
郭展的手刚递到诸葛芸面前,突然觉得手腕一紧,一个严厉的声音在耳边,道:“给我滚出去。”转头就见一个年轻人,冷冷地瞪着自己,看得郭展心中发毛,对着郭鹏问道:“这小子是谁?”
郭鹏虽然懒得搭理他,但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上前道:“秦将军,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
秦舒见郭鹏亲自求情,便松开手,喝道:“出去。”
郭展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见秦舒听从郭鹏的话,还误以为他是长安的武将。不禁笑道:“臭小子,知道爷是谁吗?什么狗屁将军,敢对爷无礼。”
郭鹏听他言语无礼,就知要糟,刚打算开口劝解。秦舒却已经先动手,抓住郭展手腕,飞起一脚,直接把郭展踹出房间外。接着马上就是郭展“哎哟哟”的叫苦声,他手下的那些随从本来想找秦舒打架。郭鹏站在门口,喝道:“抬着他滚。”虽然郭展可以不把这个世子放在眼里,他手下人可还没有嚣张到这个地步,只好抬着郭展,灰溜溜地离开。
郭鹏刚回到座位,秦舒便走上前,道:“世子大人,末将一时情急,还请世子大人不要责怪。”
“没关系,都是他自找的。”郭鹏勉强笑了笑,示意无妨。桓晨见他眉间还带有忧色,便问道:“世兄是担心国公千岁怪罪么?你是世子,郭展即便是兄长,但对你不敬,也理该责罚。国公千岁谅来也不会怪罪于你。”
“桓世兄有所不知。”郭鹏轻叹一声,道:“这小子被家父宠惯了,向来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是生非。但家父,家父自觉对不起他,便一味纵容。今日被秦将军教训一顿,小弟回去之后,不免又要被家父责骂几句。”
“这话从何说起?”桓晨奇道:“千岁有什么地方,对不起郭展的?”因见郭鹏脸色犹豫,急忙笑道:“是小弟失礼了,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不说也罢。”
“也没有什么不便。”郭鹏看了看众人,叹道:“都是家父年轻时,做下的错事。那郭展的生母,曾是长安城中最有名气的歌伎。二十几年前,家父年少妄为,居然与她相恋,继而生下郭展。先祖父为之震怒,坚决不肯相认。郭展的生母倒也刚烈,被先祖父赶出家门后,竟然自尽而亡。郭展也就从此四处流浪,直到数年前,先祖父去世。家父才派人四处寻找,将郭展找会府中。为此,家父一直觉得很愧对他和他母亲,所以十分纵容。就算小弟有什么事与郭展发生争执,不论对错,受罚的都是小弟。所以小弟现在基本上,都是躲着他,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原来是这样。”桓晨见郭鹏为难,便道:“世兄放心,等回到府上,我和秦将军一起,去向千岁解释,一定让千岁不责怪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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