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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养成空余恨 作者:四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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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江雪冷笑一声,“找到她……我就将她娶进府中。”
从善又是一惊。
他那双绿眼睛里满是兴奋的道:“做妾做小,慢慢的,一天一天的折磨她,让她求着我杀了她。”他看从善,“陈家不是高风亮节吗?那就让她丢尽陈家的脸,让她死都无颜面对陈家列祖列宗。”
我|日|你个|死|变|态。
从善闭嘴不讲话,心中万马崩腾,她好怕!死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陈从善!
=
马车很快停在大理寺外。
从善跟着温江雪进去,一路垂眉顺眼的不看旁边冷气哼哼的霍青云。
到了暗部门前,温江雪亮了令牌道:“圣上准许我旁观审案。”
那守卫就放了他们进去,拦住了霍青云。
温江雪回头看一眼,低头看一眼从善,恶意的笑了笑道:“霍将军和我是一起的。”他十分想看,陈楚玉与霍青云撕起来,那肯定有意思极了。
霍青云便随着他们一同进了暗部。
还是那两间大刑房,还是左边那间,如今里面关了五个人,霍少游和他的四个好伙伴,各个都非常精彩,精彩的她一进去就乐了,暗部果然非同凡响,下手真不客气。
什么手夹,银针,小刀子削皮,五个人全轮了一遍,此时此刻那矮子少年正拎着倒刺鞭子挑人抽呢。
霍青云一见就崩溃了,两眼一闭就老泪纵横。
从善偷偷将刑房里的人扫了一遍连同正在抽鞭子的矮子少年,还有坐在桌子旁冷眼看着的封崖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薛雪,以及一个从善没见过的……女人。
那女人高高瘦瘦,也穿着与封崖他们一样的绛紫官服,头发一丝不苟的高束在纱帽之中,胸脯高高的摆在桌子上,手中拿着笔,面无表情的坐着,最稀奇的是她带着一副西洋的圆眼镜!
这西洋眼镜可是藩国贡品,极为罕见,也就是圣上有,这女子竟带着一副,可见不是一般人。
所以从善多看了两眼,就听到身侧有人阴阳怪气道:“收起你那下作的眼神,封崖是不会看上你的。”
她忙收眼,卷毛相爷正满怀恶意的嘲笑她,她低声道:“我没有,我是看……”
封崖已转过头来,看到了她,眉头就是一蹙。
她有些尴尬,怕封崖听到了卷毛相爷的话,便忙对封崖虚虚一笑。
封崖立刻转过了头去,特别的高冷。
温江雪讥笑她一声,“献殷情献到了老虎屁股上。”他贴下去,在她耳侧低声道:“人家懒得理你。”
你管得着吗!从善十分气恼。
那矮子少年便回过头来,一见她便活力十足的道:“封大哥那个麻烦精来了!”
说谁!从善更气恼了,这才第二次见面就乱给她取外号,谁允许了?谁!
封崖冷冷的“恩。”了一声,转过头来再次看她,依旧冷冷淡淡的开口问道:“酒醒了?”
她一愣,脸顿时有些红了。
母亲大人,这个人一定被我的美色所打动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关心我?不管,一定是如此。
她少女怀|春,春|心|荡|漾,回了一句,“已经没事啦。”
封崖冷冷的道:“醒了就过来跪下,录口供。”
她春心一凉,就听落坐在旁侧听审的卷毛相爷“啧”的耻笑她道:“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的好义子快去好生跪在你封大人的脚下。”
当年她为什么没有献计将他的舌头也割掉?她悔恨。
那矮子少年已扛着鞭子笑呵呵的过来,“过来麻烦精,让老子好好审审你。”
毛都没长全就自称老子。
从善一肚子腹诽的过去,跪下,“封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在下知无不言。”
封崖还没说话,矮子少年就挤坐在她眼前的椅子上,故作沉稳的表情问道:“说,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假冒送饭的,进来把犯人毒死了?还陷害他们几个。”他抬鞭子一指对面血淋淋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忙挣扎道:“是他!定是他!是他怀恨在心陷害我们!”
“闭嘴闭嘴!大老爷问话你们插什么嘴!”矮子少年啪的将鞭子一挥。
吓了从善一跳,捂着耳朵缩了缩脖子。
封崖便抬手按住了那矮子少年的手,“丁丁,别吵。”
原来他叫丁丁啊?好名字好名字。
丁丁便乖乖的坐好。
封崖垂眼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你?”
从善捂着耳朵看他,一脸冤屈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什么假冒送饭的,什么杀犯人啊……我昨夜不是一直跟您在一起吗?哪里还可以分个身去干这些个事儿啊,您要给我作证啊!”
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看封崖,连那趴在桌上睡觉的薛雪也猛地抬起头看封崖,唯独那戴西洋眼镜的姐姐依旧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第15章 十五
从善一句话,惊的众人侧目,眼神各异,极为的耐人寻味。
除了那西洋眼睛姐姐端坐不动,一屋子的人都看封崖,尤其是霍老将军,他先前想着封崖冷漠无情,一向不留情面,那陈楚玉进了暗部,若是不坦白必会先招来一顿酷刑,他小小的身子就不怕他不招,所以他等着封崖的态度。
而封崖看着从善,从善跪在那里捂着耳朵特别冤屈的看他。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啊封大人?”从善委屈。
有几道冷飕飕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霍老将军的,霍少游的,和卷毛相爷的。
薛雪从桌子上托起脑袋,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看封崖,“封大人,这是怎么个情况?昨晚你和嫌疑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就嫌疑犯了?从善看薛雪,“薛大人可千万别误会。”一定要误会,“我与封大人昨夜什么都没干,只是我带了酒去感谢封大人的救命之恩,一不小心喝多了。”
“哦?”薛雪挑了挑眉笑道:“封大人,我记得你是滴酒不沾的,昨晚破戒了?”
一屋子人等着封崖回答,封崖只是淡声道:“我没喝。”
谁想知道这个啊!众人失望。
从善道:“是是,封大人滴酒未沾,是我一个人在喝。”
“这么说昨晚你们确实在一块?”薛雪问他,“封崖想清楚再回答,你现在所说的将是他的证词。”
封崖垂眼看她,她跪在那里捂着耳朵的可怜样让他想起昨晚她喝多了哭的不成样的情景,开口淡淡道:“确有此事。”
哎呦可要把人急死了!字贵如金,话不说清楚!
霍青云先耐不住了,起身道:“封大人将话讲清楚,他几时和你在一起?可有别的证人?”他冷笑一声,“我看封大人似乎与他有些私交,这证词不见得能作准。”
丁丁啪的一拍桌子,从椅子上跳下来道:“是我问话你问话啊!暗部审案你个小老儿插什么嘴?”
霍青云被个毛头小子呵斥的脸色一青,当场就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下,这里是暗部,圣上给了特权的地方,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变|态,他忍。
温江雪在旁边笑了一声道:“霍老将军不亏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如此的有度量,被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言语不准的呵斥还面不改色,温某自愧不如啊。”又道:“是我,我就宰了那小子。”
霍老将军那个气哦,温江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的轻巧,这暗部的人圣上都动不得,他能动?有本事你去宰了!
丁丁又瞪温江雪一眼,气哼哼的转过头看封崖,“封大哥,你好好说,不然我没法审这麻烦精。”
“封崖。”薛雪难得正了脸色,柔弱无骨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旁边端坐着的西洋眼镜姐姐终于动了,拿着笔低头开始在面前的记录薄上写什么,“昨夜几时你与陈楚玉在一起?”
封崖想了想道:“子时,我从暗部回去,他坐在院中树下等我,子时三刻多一点的时候丁丁来报,犯人已死,我随丁丁回暗部,让长安送他回府。这期间他并未独自离开过。”
封大人不亏是封大人,时间,地点,人物,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西洋眼镜姐姐飞快的写下。
丁丁蹲在椅子上,蹙眉沉思了一下,转头看薛雪道:“所以这意思是还要不要审麻烦精了?”
“你能不能用用你的小脑袋瓜?”薛雪白他一眼,道:“犯人毒发身亡是子时三刻那会儿,按照我的尸检,毒发需要半个小时,那也就是下毒的人是在子时一刻的时候下的,那个时间点他。”薛雪手指点了点从善,“正好跟你封大哥在一块,所以……”
“哦!我明白了!”丁丁握拳在掌心一敲道:“那就是说人不是他杀的,不用审的,他有那个什么什么……”他抓耳挠腮想了想,“你们经常说那个什么证据来着……”
“不在场证词。”一直沉默不语,埋头记录的西洋眼镜姐姐简短的开口道:“智障。”
从善惊讶,原来她会说话啊!还这么言简意赅。
丁丁不乐意了,一拍桌子道:“你才是。”
那姐姐将眼皮在西洋眼镜下一抬,看着丁丁唇角一勾,“恩?”
丁丁立马一怂,缩到封崖身边不满道:“封大哥你看她,她又要变脸了……”
“别闹了。”封崖冷声道。
西洋眼镜姐姐便又低头开始记录。
丁丁冲她吐了吐舌头,又对从善道:“那行了,麻烦精你可以走了。”
四座惊讶,就这样???
痛快!她就喜欢这么干脆果断的办事效率!
从善一甩袖子就要站起来,那边霍青云第一个不乐意了,登时跳出来道:“原来暗部就是这样徇私舞弊办案的啊!”
从善看了一眼封崖,封崖皱了皱眉,卷毛相爷将双臂一环,开始看戏了。
“你这小老儿怎么这么多事啊?”丁丁也不高兴,“什么徇私舞弊的,听不懂。”
霍青云几步上前,逼到从善跟前,抬手指着对面挂在墙上血淋淋的霍少游,“我儿子被抓进暗部不分青红皂白你们就用酷刑逼供,而他!”他又一指从善,“你们只是简单的询问两句,就放人了,老夫不明白这是因为他是温相国的义子,还是因着他与封大人有私交?”
他的手指快戳到从善脸上,从善便往后缩了缩,就听卷毛相爷先撇清道:“霍老将军可莫要乱说,暗部一向与温某不对付,封大人更是对我恨之入骨,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言。就是不太清楚,我这义子是不是与封大人有些私|情了。”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八蛋!就恨不能她与霍青云厮打起来!
从善瞪他,然后又听到封崖冷冷淡淡的撇清,“我与他,并无私交,暗部从未徇私。”
“就是就是,封大哥怎么会和这种弱不禁风的麻烦精有交情。”丁丁补刀道:“这种人封大哥躲还来不及呢。”
薛雪讥笑一声,连那沉默的西洋眼镜姐姐也冷笑一声。
是在讥笑她,她知道。从善叹气,好嘛好嘛,她自作多情,她就是一厢情愿的要抱封大人的大腿,怎么着了吧。
“既无私|情为何不严审他?”霍青云冷声道。
“他有不在场证据啊。”丁丁不解,“摆明了不是他干的,为什么还要费力气审他?”
“我儿子也有。”霍青云道:“他昨夜一直与我在一起。”
“你是他爹,你说的证词不算!”丁丁有些焦躁。
“我的证词不算,那为何封崖的就算?”霍青云不善罢甘休道:“封崖与陈楚玉先前认识,背地里有没有私交,会不会为他做假证谁知道?”
“你这小老儿好生胡搅蛮缠!”丁丁焦躁的跳到地上,气哼哼的要上前。
从善觉得这个时候她该维护封崖,于是先道:“霍老将军,你究竟为何一定要为难在下呢?就因为在下不肯按照您的吩咐替霍少爷顶罪,所以您就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
丁丁一脸震惊,“哦!原来你这小老儿还敢让人顶罪,糊弄我们!”
霍青云脸面一僵,瞪着从善便道:“黄口小儿,本就是你摸了少游玉佩,假冒小菜混入暗部,故意留下玉佩陷害少游,如今倒是反咬一口!我看说不定就是你下的毒。”
“对对!就是他!”霍少游挣扎开口,“我们让他冒充小菜混进暗部,之后就出事了,定是他怀恨在心要设计陷害我们!”
薛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封崖也看她。
从善幽幽叹口气道:“两位可有证据?没有证据这么红口白牙的诬陷我,是见我陈家落难,无人可依,欺负人了。”她看封崖,撩袍又跪下道:“封大人可还记得我昨夜仗着酒意说的那些话吗?”
封崖掀着卷长的睫毛看她。
“昨日霍少爷与他的朋友一再欺辱于我,更是要逼我冒充小菜混入暗部偷东西,我虽软弱不敢反抗,但自知偷盗乃是什么罪行,所以半路逃了,之所以会昨夜去打扰封大人正是因为我怕霍少爷追到我,所以才借着感恩的借口逃到了封大人那里,只为了借着大人避一避。”从善讲到此处哽了一下,十分可怜道:“我人微言轻,无依无靠,想着忍一忍躲一躲便是了,没想到霍少爷和霍老将军还是不肯放过我,竟要污蔑我,置我于死地而自己脱罪。”
“你这……”小王八蛋!霍老将军简直想撕烂他胡说八道的嘴。
卷毛相爷也忍不了的“啧”了一声。
从善才不理会他们,只自我沉醉的道:“我也不敢连累封大人,昨夜我子时到底在哪里,霍老将军若是不信封大人说的,可以传召另一位证人来为我证明。”
霍青云一惊。
卷毛相爷乐了,这小子留的后路挺多啊。
“哟,看来不是单独与封崖在一起啊。”薛雪笑眯眯看封崖,“可真是遗憾。”
☆、第16章 十六
“哟,看来不是单独与封崖在一起啊。”薛雪笑眯眯看封崖,“可真是遗憾。”
当然,她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多人不在场证明。
从善抬头道:“麻烦封大人将您院儿里的长安兄弟传召来,我去找封大人就是他给我开的门,我几时到,等了封大人多久,子时一刻我有没有机会离开去下毒,一问便知。”
“对啊,当时长安就在旁边!”丁丁一拍脑门,“我去找他过来。”丢下鞭子就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便带了那垂头丧气的长安小哥进来。
长安一进来看到从善就叹气,遇到她准没好事儿,第一次是停尸房被砸,大门被砸,他收拾了好几天,大门也刚刚修好。
第二次,也就是昨天,封崖一晚上没睡,今天一早回去发脾气把屋子里的碗摔了一遍,现在他还没收拾完。
哎,他垂头丧气的将昨日几时看到她,她做了什么,有没有离开说了一遍,气的霍青云手指发抖,心中暗自想着这没可能,不是她偷的玉佩还能是谁?可是他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从善看了一眼那‘钉子床’,他们判断出了毒发时间,所以认为作案时间肯定是子时一刻,却没想过是提前下好的毒。那钉子床还好好的摆在那里,说明他们到现在还没查出毒是下在钉床的,他们只以为是那犯人中毒毒血染了钉床。
啊,她可真棒真聪明!她在心中狠狠的称赞自己。
就听霍少游在身后好死不活的道:“是他……就是他,真的是他冒充小菜混进的暗部!不管我们的事!不信找小菜来作证!”
从善匆忙看了一眼卷毛相爷,他泰然自若的对她眨眼笑了笑,仿佛在说,感谢我替你杀人灭口吧。
从善低下眼道:“那便请封大人传召小菜来,还我清白。”她很心虚,很内疚。
封崖道:“小菜失踪,正在追查。”
查不到了,人死如飞灰。
她跪在那里不讲话了,封崖看她一眼道:“你先行回府,若有事会再行传召你。”
她应了一声,站起身低头要走,听封崖又冷冷淡淡的道了一句,“下次你可报案,我会受理。”
她僵在那里呆了呆,抬头看封崖,他并不看她,也依旧是那副冷冷冰冰的表情,但她……很感动。
她想起那夜她故意假装喝醉和封崖说的那些话,其实她每一句都是为了为今日脱罪做铺垫,她要让封崖知道霍少游与她不对付,故意欺辱她,她逃了,所以今日霍少游说她冒充小菜混进暗部是报复她,有动机有理由。
她处心积虑,可是封崖当了真,他说让她报案,他会受理,像是在说,你只管报案,我会罩着你一般。
有生以来,除了从郁,再没有人会罩着她了。
“多谢封大人。”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低头走到温江雪身侧。
霍青云还在垂死辩护,丁丁的咋咋呼呼的与他争辩。
“昨夜你儿子与那群吃货少爷们鬼鬼祟祟的围在大理寺外面我们都亲眼看到了!现场又有他的玉佩,他又解释不清,这么明显我们当然要审他!”啪的就又抽了一鞭子。
霍少游嗷嗷惨叫。
卷毛相爷叫她一声,她有些失神,一回神便瞧见卷毛相爷绿幽幽的眼睛看着她,讥笑道你:“一句话就让你魂儿都飞了?”看到她,笑容顿了顿,“竟还要哭了。”
她哪有哭,她就是感动的眼眶充|血了一下。
“没见过世面的小童男。”温江雪耻笑她,“可真让人丢脸。”起身对封崖与霍青云道:“没什么意思,温某告辞了,霍将军就继续旁观吧,毕竟多看一眼是一眼,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看到霍少爷了。”撩完转身便走。
留下眼冒绿光要冲过来打死他的霍青云。
从善怕留下殃及池鱼,也忙跟了上去,到了刑房门口又回过头来同封崖道:“封大人,我就先走啦。”
封崖没回头看她,只是“恩”了一声,倒是薛雪笑眯眯的回头看她道:“这就走啊?不留下吃个晚饭,再与你封大人干点什么有意思的?”
讨厌,从善羞涩的低头,就听温江雪在身后不耐烦的连名带姓的叫她道:“陈楚玉。”
她脊背一寒,忙转过身瞧见相爷已走出暗部的甬道,走到回廊正不耐烦的回头看她。
“来了来了。”她心中哀叹,走那么快干嘛,忙提着袍子追过去,却在刚跑了两步,被斜刺里冲过来的一个人拦了住,险些撞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抓着她的肩膀猛地一用力就将她按到了甬道的墙上,“哐”的一声,她突如其来的霸道给按懵了,就见眼前那人是个个头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尖尖的脸,一脸稚气,一双凤眼阴恨的瞪着她,俯身几乎贴到她脸上,道:“陈从善,你过的很开心嘛。”
那刚刚变声,略带沙哑的嗓音叫她的真名让她浑身一颤,“你……”
“嘘。”他让她别说话,“我还以为你这相爷的义子过的太自在,忘记自己是谁了。”
他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掌,她想挣开,那掌心里就感觉被塞了一个小东西。
他极低极低的道:“杀了温江雪,不然我就揭穿你的身份,让你死的很难看。”说完他便松开她,冲她勾唇一笑便走了,穿过甬道往甬道尽头的大院儿里去了。
他来的凶猛,去的飞快,全程只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留下从善又惊又愣,低头看着掌心里的一支小药瓶。
谁?认识她?可她又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陈楚玉!”温江雪等的要发火了。
从善忙将那小药瓶收起来,快步跑了过去。
温江雪已是怒气隐隐,问道:“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陈楚玉,连个刚到暗部的毛头小子都已经勾搭上了。”
那小子是刚到暗部的?她忽然想起之前温江雪威胁封崖时说过,封崖向圣上讨一个重刑犯入暗部,就是这小子?可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相……义父大人认得他?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她满脸堆笑的问道。
“他啊……”温江雪眯眼笑着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忙附耳过去,就听温江雪贴在她耳侧低低的笑道“叫死断袖的。”
他将袖子一挥,负手而去。
从善站在那里骂了一句王八蛋,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不说就不说,还这么直截了当的骂她,不是个东西。
=
一路上从善心事重重的没怎么搭理他,回了府就借口头疼先行回房去休息了。
她进了屋子将房门一关,拿了一块桌子上放的点心,掏出那小药瓶将里面的透明药水洒在了点心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点心放在窗台上。
她坐在榻上冥思苦想,依旧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既然他逼她杀温江雪,那肯定是温江雪的仇人,可温江雪那个大奸臣仇人可太多了……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她看到两三只麻雀落在了窗户上,一跳一跳的围着那块点心分食……
有人忽然敲门,吓了她一跳,就听绿灵在门外道:“楚玉少爷你睡着了吗?我们少爷叫你去前厅说有事。”
她忙应了一声,说马上过去,再回头那窗户之上躺了三只麻雀的尸体。
果然是毒||药。
她将麻雀的尸体连同点心丢出窗外,净了手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她瞧见温江雪已换了软袍坐在正坐饮茶,旁边还坐着个老师傅。
“义父。”她恭恭敬敬的行礼。
温江雪应了一声介绍,“这位是刘裁缝,让他给你做几件新衣。”
不对劲不对劲,温江雪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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