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笑傲江湖(旧版)-第1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原来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的盛事。这些江湖上的豪杰,那里懂得封禅是怎么一回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呼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坛下相见。”
令狐冲心想:“左冷禅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天下宁有是理?他自是早就想众人去封禅台,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出口,却由旁人倡议而已。”又想:“这封禅台不知是甚么玩意?他说和皇帝有关,他引大伙儿去封禅台下,难道真是以皇帝自居么?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说他野心极大,混一了五岳剑派之后,便图吞并朝阳神教,再进行并吞少林武当,嘿嘿,他和东方不败倒是知己,志同道合得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他一言不发的跟着众人,向上走到封禅台下,寻思:“听师父的口气,他是肯原宥我的过失,准我重回他门下了。为甚么师父从前十分严厉,今日却是脸色甚好?是了,多半他打听之下,得知我在恒山行为端正,绝无秽乱恒山门户,心中喜欢。小师妹嫁了林师弟,他二位老人家对我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师娘暗中力劝,师父这才回心转意。今日又是左冷禅力图吞拼四派的日子,师父身为华山掌门,自是要竭力抗御。他待我好一些,我就可以和他联手,力保华山一派自存于江湖之上。这一节,我自当尽力,不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那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一块大石都是凿得极是平整,想象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祀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令狐冲再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然已以泥苔涂抹,仍可看出乃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以年深月久,颇见毁败,左冷禅曾命人修整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推测其居心不善。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令狐冲向北望去,见到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迭迭的山峰。只听得三个老者向右南方指指点点,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直并峙的是双圭峰,那三峰插云的便是三尖峰了。”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去。很觉得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令狐冲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左冷禅这次已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则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只见左冷禅正在邀请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左冷禅笑道:“方丈大师如何说这等话,那不是太过见外了吗?”冲虚道:“宾客们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左冷禅道:“遵命。”当下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这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可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众人一齐转过头来,围到石级之下。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台下数百人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左冷禅道:“多谢了。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亦已多历年所。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忽听得会下有人冷冷的道:“不知左盟主和那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足见衡山派是不赞成合并的了。左冷禅道:“兄弟适才说道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五派非合而为一不可,其中的一件大事,便是咱们五派中人,自相残杀戕害,不顾同盟的义气。莫大先生,我嵩山派的弟子大嵩阳手费师弟,在衡山城外丧命,有人亲眼目睹,说是你莫大先生下的毒手,不知此事可真?”莫大先生心中一凛:“我杀这姓费的,只有令狐冲、恒山派一名小尼、以及曲洋的孙女亲眼所见,难道他们竟然走漏风声?”其时台下数千道目光,都是望在莫大先生脸上。莫大先生神色自若,摇头道:“并无其事,谅莫某这一点点微末道行,怎杀得了大嵩阳手?”
左冷禅冷冷一笑,道:“若是正大光明的单打独斗,莫大先生原是未必能杀得了我费师弟,只是当日衡山郊外,围攻我费师弟的,除了莫大先生与令师弟刘正风外,还有北岳恒山派的弟子,西岳华山派的弟子,更有魔教中的长老曲洋和他孙女儿。”他说这几句话时,莫大先生不由得背上阵阵发毛,寻思那日在荒郊杀死费彬,在场的除了师弟刘正风、曲洋祖孙之外,尚有令狐冲和恒山派的女弟子仪琳,不知如何竟然泄漏了风声,想必是年轻人不知轻重,吐露了当时真相,这么一来,衡山与嵩山已成死仇,今日是否能生下嵩山,也是难以预卜。令狐冲听左冷禅这么说,也是暗自心惊。却听得左冷禅续道:“今日我五岳剑派联盟合派,乃是我五派创派百余年来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私怨为轻。只要于我五派有利,个人的恩怨也只好搁在一旁了。莫兄,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费师弟是我师弟,等我五派合并之后,莫兄和我也是师兄弟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又何必再逞凶杀,多造杀孽?”他这番话听来平和,其实却是咄咄逼人,意思是说,倘若莫大先生赞同合派之义,那么杀死费彬之事一笔勾销,否则自是非算不可。他双目瞪视莫大先生,问道:“莫兄,你说是不是呢?”莫大先生哼了一声,当下不置可否。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天门道人站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几达二百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二百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突然泰山派中一名穿青色道袍的白发道人站了起来,说道:“天门师侄此言差矣。泰山一派,上下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的中气却仍是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在低声私语:“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那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么私心了?”玉玑子嘿嘿一笑,道:“五派合并,行见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那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玉玑子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天门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柄黑黝黝铁铸短剑,大声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这柄短剑貌不惊人,却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百多年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群雄见他师叔侄二人说得如此剑拔弩张,都是凝神以观,屏息倾听。
玉玑子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舍得?”天门道人怒道:“为什么舍不得?”玉玑子道:“既是如此,那就给我!”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的手中的铁剑。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那铁剑已被玉玑子夹手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思。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玉玑子飞身退开,两条青影晃处,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的戒条么?”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却是玉磬子、玉音子二位师叔。他气得全身发抖,叫道:“二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甚么来!”
玉音子道:“我们确是亲眼瞧见了。你把本派掌门人的职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那也好得很啊。”玉磬子道:“玉玑师兄既是你师叔,眼下又是你掌门人,你仗剑行凶,对他无礼,这是欺师灭祖,犯上作乱的大罪。”天门道人道:“我是一时气话,本派掌门人之位,岂能如此草草——草草传授,就算要让人,他—他——他妈的,我也绝不能传给玉玑。”他急怒之余,竟是口出秽语。玉音子道:“你说这种话,配不配当掌门人?”
泰山派人群中一名中年道人大声说道:“本派掌门向来是俺师父,你们几位师叔祖在捣什么鬼?”这中年道人法名建除,是天门道人的第二弟子。跟着又有一人站起来喝道:“天门师兄将掌门人之位交给了俺师父,这里嵩山绝顶数千对眼睛都见到了,数千对耳朵都听到了,难道是假的?天门师兄刚才说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你没听见吗?”说这话的,却是玉玑子的弟子。天门道人是泰山派的长门弟子,他这一门声势本来最盛,但他七八个师叔暗中联手,突然同时向他排挤,这样一来,泰山派来到嵩山的二百来人中,倒有一百六十余人和他敌对。一时之间,泰山派众人吵成一片,数十人齐声大呼:“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替!旧掌门退位,新掌门接替。”玉玑子将手中铁剑高高举起,说道:“这是东灵祖师爷的神兵。‘见此铁剑,如见东灵’,咱们该不该听祖师爷的遗训?”一百多名道人大声呼道:“掌门人说得对!”又有人叫道:“逆徒天门犯上作乱,不守门规,该当擒下发落。”
令狐冲见了这般情势,料想均是左冷禅暗中布置,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彀中。此时敌方声势大盛,天门又乏应变之才。徒然暴跳如雷,却是一筹莫展。令狐冲举目向华山派人群中望去,只见师父负手而立,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心想:“玉玑子他们这等搞法,师父自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但他老人家目前并不想插手干预,当是暂且静观其理。我一切唯他老人家马首是瞻便了。”只见玉玑子左手挥了几挥,泰山派的一百六十余名道人突然散开,拔出长剑,将其余五十多名道人围在核心,被围的道人,自然都是天门座下的徒子徒孙了。天门道人怒吼:“你们真要打吗?那就来拼个你死我活。”玉玑子朗声道:“天门听着:泰山掌门有令,叫你弃剑降服,你服不服东灵祖师爷的铁剑遗训?”天门怒道:“呸,谁说你是本门掌门人了?”玉玑子又道:“天门座下诸弟子,此事与你们无干,大家抛下兵刃,过来归顺,那便概不追究,否则严惩不贷。”
建除道人大声说道:“你若能对祖师爷的铁剑立下重誓,绝不让祖师爷当年辛苦缔造的泰山派在江湖中除名,那么大家拥你为本派掌门,原也不妨。但若你一当掌门,立即将本派出卖给嵩山派,那可是本派千古罪人,你——死了也无面目去见祖师爷。”玉音子道:“你后生小子,凭甚么跟我们‘玉’字辈的前人说话?五派合并,嵩山派还不是一样的除名。五岳派这‘五岳’二字,就包括泰山在内,又有甚么不好了?”天门道人道:“你们暗中搞鬼,都给左冷禅收买了。哼,哼!要杀我可以,要我答应归降嵩山,那是万万不能。”玉玑子道:“你们不服掌门人的铁剑号令,小心顷刻间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天门道人叫道:“忠于泰山派的弟子们,今日咱们死战到底,血溅嵩山。”站在他身周的群弟子齐声呼道:“死战到底,绝不投降。”他们人数少,但个个脸上现出坚毅之色。玉玑子倘若挥众围攻,一时之间未必能将他们杀了,这封禅台旁聚集了数千位英雄好汉,少林派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人这些前辈高人,绝不能让他们以众欺寡,干这屠杀同门的惨事。玉玑子、玉磬子、玉音子等数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忽听得左侧远处有一人懒洋洋的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说过了话立刻就赖的狗熊,倒是少见。”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之旁,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煽风。这人身材极瘦极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是不以为然的神气。众人都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这几句话是在骂谁。只听他又道:“你明明把掌门人让了给人家,难道说过的话便是放屁?你名字中这个‘天’字,只怕得改一改,改个‘屁’字,那才相称。”玉玑子等才知他是在相助己方,都笑了起来。
天门怒道:“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多管闲事。”那麻衣汉子仍是懒洋洋的道:“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便不得不管。今日五岳剑派的好日子,你这牛鼻子却在这里拔剑使刀,大呼小叫,败人清兴,当真是放屁之至。”突然众人眼一花,只见这麻衣汉子跃起身来,迅捷无比的冲进了玉玑子等人的圈子,左手斗笠一起,便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天门道人竟不招架,一剑往他胸口剌去。那人倏地一扑,从天门道人的胯下钻过,右手据地,身子倒了转来,砰的一声,在天门道人背心上重重踢了一脚。这几下招数怪异之极,峰上群英毕至,各负绝艺,但这汉子所使的招数,众人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门猝不及防,登时给他踢中了穴道。天门身侧的几名弟子各挺长剑向那汉子剌去,那汉子哈哈一笑,抓住天门后心,挡向长剑,众弟子缩剑不迭。那汉子喝道:“再不抛剑,我把这牛鼻子的脑袋给扭了下来。”说着右手揪住了天门头顶的头发。天门空负一身武功,给他制住之后,竟是无法动弹,一张红脸变得铁青,瞧这情势,那汉子只消双手用力一扭,天门的颈骨立时会给他扭断了。
建除道:“阁下忽施偷袭,不是英雄好汉之所为。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左手一扬,拍的一声,打了天门道人一个耳光,懒洋洋的道:“谁对我无礼,老子便打他师父。”天门道人的众弟子见师尊受辱,无不又惊又怒,各人挺着长剑,只消同时攒剌,这麻衣汉子当场使得变成一只剌猬,但天门道人为他所制,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妄动。一名青年叫道:“——你这狗畜生——”那汉子举起手来,拍的一声,又打了天门一记耳光,说道:“你教出来的弟子,便只会说脏话吗?”
突然之间,天门道人哇的一声大叫,口中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那汉子吃了一惊,待要放手,已然不及。天门脑袋一转,相他面对着面。天门口中鲜血兀自向外狂涌,霎时之间,那汉子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便在同时,天门道人双手环转,抱住了他的头颈,但听得喀的一声,那人的颈骨竟被天门硬生生的折断。天门道人右手一抬,那人直飞了出去,拍的一声响,跌在数丈之外,扭得几下,便已死去,天门道人身材本便魁梧,这时更是神威凛凛,只是满脸都是鲜血,令人见之生布。过了一会,他猛喝一声,身子一侧,倒在地下,竟已气绝。原来他被这汉子制着,又是当众连遭侮辱,气愤难当,竟是甘舍己命,运内力冲断经脉,由此而解开被封的穴道,奋力一击,杀毙敌人,但自己经脉俱断,也是活不成了。
天门座下众弟子齐叫“师父”抢去相扶,见他气绝,登时大哭起来。
人丛中忽然有人说道:“左掌门,你派了‘东海双恶’这种人物来对付天门道长,未免太过份了吧?”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形貌猥琐的老者,有人认得他名叫何三七,常常挑了副馄饨担,出没三湘五泽市井之间。被天门道人击毙的那个细长汉子到底是何来历,谁也不知,听何三七说,却是“东海双恶”之一。“东海双恶”是何来头,知道的人却也不多。
左冷禅道:“这可笑话奇谈了,这位季兄,和在下今天是初次见面,怎说是在下所派?”何三七道:“左掌门和‘东海双恶’或许相识不久,但和双恶的师父‘白板煞星’,交情定是大非寻常了。”这“白板煞星”四字一出口,人丛中登时轰的一声。令狐冲依稀记得许多年前师娘曾提到“白板煞星”的名字。那时岳灵珊还只六七岁,不知为什么事哭闹不休,岳夫人吓她道:“你再哭,‘白板煞星’来捉你去了。”令狐冲便问:“‘白板煞星’是什么人?”岳夫人道:“‘白板煞星’是一个大恶人,专捉爱哭的小孩子去咬来吃了。这人没有鼻子,脸孔是平的,好像一块白板那样。”当时岳灵珊一害怕,便不哭了。令狐冲想起往事,凝目向岳灵珊望去,只见她眼望远处青山,若有所思,眉目之间微带愁容,显然没留心到何三七提及“白板煞星”这名字,恐怕幼时岳夫人所说的话,也早忘了。
令狐冲心想:“小师妹新婚燕尔,林师弟是她心中所爱,该当十分喜欢才是,又有什么不如意事了?难道是小夫妇两个闹别扭吗?”眼见林平之站在她的身边,脸上神色颇为怪异,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令狐冲又是一惊:“这是什么神气?我似是在那一个人脸上见过的。”但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想不起来。
只听得左冷禅道:“玉玑道兄,恭喜你接任泰山派掌门。于五岳剑派合并之议,道兄高见若何?”众人听得左冷禅不答何三七的问话,顾左右而言他,那么于结交“白板煞星”一切,是默认不辩了。
玉玑子手执铁剑,得意洋洋的说道:“五岳剑派并而为一,于我五派上下人众,只有好处,并无害处。只有像天门道人那样自私心太重之人,贪名恋栈,不顾公益,那才会创议反对。左盟主,在下执掌泰山派门户,于五派合并的大事,全心全意赞成。泰山全派,决在你老人家麾下效力,跟随你老人家之后,发扬光大五岳派的门户,若是有人恶意阻挠者,我泰山派首先便容他们不得。”他说了这番话后,泰山派中百余人轰然应道:“泰山派全派尽数赞同并派,有人妄持异议,泰山全派誓不与之干休。”这些人齐声高呼,虽然人数不多,但声音整齐,倒也是群山鸣响。看来这些人事先早就练过了的,否则纵然大家赞同并派,也绝不会每一字都说得一模一样,又听玉玑子的语气,对左冷禅老人家前、老人家后的,恭敬万分,显然左冷禅若不是暗中早已给了他极大好处,那便是曾以毒辣手段,制得他服服贴贴,不敢有丝毫动弹。天门道人座下的徒众眼见师尊惨死,大势已去,只好默不作声,有人咬牙切齿的低声咒诅,有人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立誓,终有一日要杀了左冷禅,玉玑子,为师父报仇雪耻。
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之中,衡山、泰山两派,已然赞同并派之议,看来这是大势之所趋,既然并派一举乃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嵩山派自也当追随众位之后,共襄大举。”令狐冲心下冷笑:“这件事全是你一人策划促成,嘴里却说得好不轻松漂亮,居然还是追随众人之后,倒像别人在创议,而你不过是依附众意而已。”只听左冷禅又道:“五派之中,已有三派同意并派,不知华山与恒山二派如何?恒山派前掌门定闲师太数次和在下谈起,对并派一事,她老人家是极力赞成的,定静、定逸两位师太,也均持此见。”
突然之间,人丛中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说道:“左掌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掌门人和两位师伯师叔圆寂之前,对并派之议痛心疾首,极力反对。她们三位老人家所以先后不幸逝世,就是为了反对并派。你怎地可以擅加己见于她三位老人家身上?”众人齐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面目娟秀的青年女子,乃是恒山派的弟子郑萼。
左冷禅道:“你们师父见识高远,老谋深算,乃是我五岳剑派中最最了不起的人物,老夫生平最为佩服。定闲师太虽是女流,但武功之强,见识之高,我辈须眉男儿也是大大不及,只可惜在少林寺中不幸为奸徒所害。倘若她老人家今日尚在,这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