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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青城十九侠-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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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妖徒刚走不久,妖道自身连日有事,这两个门人到了建业村,并不动手,事完即去西大林暗中相助,破阵的人如无深法力,自觉能胜,便将信香熄灭,代师出面,妖道能不去,就不去了。
其实妖道原因清波上人大不好惹,所派门人明里是相助妖狐,暗中却是预为布置。
妖狐胜了,乐得做个好人,以为异日之计;万一清波上人忽出多事,看出妖狐决无胜理,不等妖狐焚香,妖道早得了信息,暗中赶来相机行事,稍得空隙,便将妖狐真魂、内丹一收去,坐收渔人之利。
妖狐与虎谋皮,毫不自悟,闻言甚是欢喜感佩,因听妖徒业已动身先行,算计回去待不多时,即要发动,诱敌尚须费些手脚,称谢之后,便即告辞。妖道请略饮自制珍茗,妖狐哪知厉害,端起茗碗,一饮而尽,人口甚是甘芳。方要赞美,微觉眼前仿佛一暗,知他观中诡秘,通未觉察,竟自别去。
妖狐路过白沙坪,想下去对红蟒再吩咐几句,入阵一看,红蟒已然离阵他去。正在暴怒,恰值虎王率了猿、虎、二猱赶来。妖狐存下先人之见,前晚探村又吃了大亏,以为虎王乃神僧衣钵传人,多世修行,转劫前又苦修了数十年,道行、法力必不寻常,虽在苦心积虑,刻意报仇,并没存着必胜之想。所以事前布置般般缜密,期于能进能退,胜固可喜,败亦全身,丝毫没敢大意。这时见面,妖狐才看出虎王只是夙根极厚,别的俱与常人相差无几。断定昨晚之事,必有能人相助,并非仇人之力。早知如此,何必劳师动众,费尽心力,白白中了他的暗算,心中痛恨已极,又见虎王此来,好似带了虎、猿、二猱行猎夜归,无心经此,不由起了轻敌之念。暗忖:“我正要前去诱他人伏,还恐其不肯上当,难得自己寻上门来,帮手一个不在,此时不下手,等待何时?”不等虎王人阵,径直迎阵出去。双方都快,就这寻思观望的工夫,虎王骑了黑虎已到阵前,迎个正着。
妖狐本因连日与白猿交斗,知他身有飞刀、飞剑,稍被警觉,便费手脚。既然仇敌这等易与,如照预定,只须由红蟒出阵诱敌,自己在当中法台主持运用,仇敌只一入阵,略加施为,不难人、兽俱获,立收全功,第二阵直用不着。红蟒偏在此时离阵,真是可恨。心欺虎王是个凡人,打算一到,便出其不意,将他生魂摄去,然后再收拾虎、猿、二猱,岂不省事得多?万一不成,再用诱敌之策,略一交乎,化身入阵,运用妖法取胜。
谁知白猿早识仙机,老远便叫虎干戒备。虎王一手伸入怀中,紧握玉符;一手暗持灵符,以备应用。快要绕近阵门时,人、兽都是加倍留心,虎王瞥见白沙坪洼地上一股黑烟飞射而出,情知妖狐到来,不等白猿招呼,早大喝一声,把玉符取出,同时左手灵符向空中一掷,立时有一幢白光和数丈方圆一团彩霞飞起,连人带兽,一齐罩住,紧接着白猿飞剑也便出匣,一道十数丈长的朱虹朝那黑烟绕去。
妖狐仅知白猿不大好惹,未料看虎王也看走了眼,虎王虽是凡夫,身旁却藏有仙家异宝,应付又如此神速,不禁大惊。知是有心寻上门来,作伪骗己,忙运玄功变化,避过一旁,口里喷出一团黑光,抵住剑光,现身指着虎王喝道:“无知小贼秃!我与红蟒听经潜修,碍你什么?为何听了两个孽畜,无端斩我躯壳,坏我道行?我等你报冤已数十年,昨晚前往问罪,又仗孽畜和一干贼党倚多逞强,埋伏暗算,你仙姑道力深厚,可有一毫伤损?只白便宜你们多活一天罢了。今日狭路相逢,仇上加恨,绝对饶你们不得。
想当初老秃驴曾面许我,任你转劫还愿,并不得将你前世法力带到今生,我只说佛家人不打诳语,因果循环,必待公道。他却命你在后殿坐修数十年,方令投生,我已有些怀疑,果然老秃驴言而无信,仍将你前生法宝交你,以为可以消灾免祸。须知你仙姑含冤饮恨,多年来早料及此,你虽有一两样现世宝,也休想逃得活命,乖乖与两个孽畜跪我面前,任我诛戮,我只伤你们躯壳,你们不可转劫为人,否则便叫你们形神俱灭,永坠泥犁了。”
虎王,猿、虎胸有成竹,一任妖狐怒骂,连理都不理。妖狐所喷黑光渐非仙剑之敌,又见仇敌手捧法宝端坐虎背,一言不发,也不前进,也不后退,摸不清是甚意思,连喷了两口妖气,俱被宝光阻止,反闹得不知如何是好。
呆了一会,妖狐先喷出的那道黑光渐被白猿手持剑尖上发出来的那道朱虹逼得光芒大减,眼看消灭。妖狐心想:“自己这口飞剑系采地底钢铁之精,日以内丹精气淬炼而成。劫后修为,经时数十年,始能吞吐运用,与身相合,颇非容易。白猿一口短剑,并不能脱手神化,只在手中舞弄,竟为所败,当年错了主意,向乃师理论时,以为收去仇人道行、法力,转劫变成凡夫,即可任意报复,谁想他师徒通同作弊,道行在自收去,却给他这等神妙的护身之宝。分明佛门弟子最重因果,特意使他应过此劫,仍可修成正果,自己白费多年心血,竟成徒劳,即使报了前仇,于己何益?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不求报冤,只求救度,虽然轮回转世,以自己法力,总可修成正果。这一来弄巧成拙,或许仇报不成,还受他害都难说,否则仇敌如无胜算,也不会如此从容镇静。”
妖狐听经多年,灵根尚未全泯,一时回光返照,想到这里,不禁心寒,颇想悬崖勒马,与虎王弃仇言和,只要能转求乃师助她成道,即可两罢干戈。无奈人邪已深,连日伤生,恶孽过重,好念头旋起旋灭。就这微一凝思出神之际,空中黑光被白猿仙剑裹住,只一绞,铮挣连声,化为无数缕黑烟,夹着一些零星碎铁,纷纷坠地而灭。妖物早就想收,无法收回,伤人不成,先伤了一口飞剑。那剑又与内丹真气息息相关,立觉真神受损,心灵又复受创。立又暴怒如雷,纵身一跃,化成一道黑烟,径往坪上飞去。满拟入阵施为,事若不济,再将仇敌引往西大林妖阵之内,拼个死活,回顾虎王、猿、猱,指挥剑光随后追来。方喜仇人中计,正要发动妖阵,不料到了阵中一看,就这阵外对敌的不多一会,中央法台上所设请般禁制,不知怎地为人所毁。近在咫尺,事前通未警觉,不由急怒交加,又惊又恨。
当下妖狐把心一横,神志全昏,竟没细想虎王并未入阵,阵中法台禁制何人所破?
仍妄想此阵虽系尝试,不是最后制胜之法,设置妖法也非容易,法台虽破,仍可施为,何必便宜仇人省事?且试上一回,再败退不迟。于是怪啸一声,回转身形,对着虎工,一口浓烟喷出。白猿持剑连獠几下,黑烟散尽,妖狐不知去向,知是妖阵发动,忙叫虎王仍坐虎背,不去理他,自己紧随在侧,持剑四顾,以御妖法。虎王还未答话,便听阴风大作,尘烟四起,齐向身旁涌来,愁云漠漠,星月无光,天低得似要压到头上。因被怀中玉符宝光阻住,下落不得。正惊顾中,眼前妖云邪雾里,倏地电光闪了一下,接着一个震天价的霹雳打将下来,随见雷火横飞,砰砰乱响,声如狂涛怒啸,震撼山岳。一团团的雷火,最小也有斗大,随着电光一闪,立即爆发,为数不下千百,所中之处,立时轰成一个石洞,所有妖云邪雾,俱似烈火融雪,风扫残烟一般,纷纷消散。
俄顷,清光下照,天上星月依旧光明。妖氛甫尽,瞥见地上箭也似冲起一条黑烟,烟中隐现着一个黑衣道姑,周身俱有火星围绕,黑练横空,其疾若电,直往西南方飞去。
后面有数十团雷火打上前去,均未打中。又听一声怒喝:“妖狐往哪里走?”口音甚熟,雷火闪处,从空飞落一人,正是涂雷,只一现身,朝虎王喊道:“虎哥还不快追!”紧接着一道光华连人飞起,当先朝妖狐追去。虎王立催坐下黑虎,带了猿、猱跟踪追赶。
虎行迅速,遥见涂雷剑光尚在前面,妖狐已然隔远,烟光早为空中云雾遮蔽,不能发现。
追了一会未追上,遥望空际,涂雷剑光又转了一点方向。
虎王暗忖:“妖狐阵法埋伏在西大林内,去时应向西北,偏向西南已然不对,这一改向正甫,分明去铁花坞的道路,与仙人之言不类。”正在盘算,白猿也觉仙柬所示无差,不应错了方向,忙和虎王一说,虎王心疑涂雷业已回山,只叫自己另行追赶,方想吩咐黑虎改途,不问如何,仍照仙示往西大林追去。猛瞥见前面崖壁丛草中,又窜起一条黑烟,烟中道姑已现出妖狐原形,身上仍有火星围绕,腹际血迹淋漓,仿佛为剑光所伤,不能飞空急驶,离地只有数尺,斜行向西,朝前直窜。一查路径、方向,正是去西大林的道路,虽还不知涂雷已为妖狐分身之法所骗,故现原形,作出负伤之状前来诱敌,反正不往西大林,事不能了,不假思索,径直追去。双方都快,不消片刻,便到了西大林外,相隔不过半里来路。
妖狐首先窜进林内一看,当中空地山邱之上法台无恙,围着妖阵俱是合抱参天的大木。鉴于前失,心还疑虑。嗣一查看,所有一切妖法埋伏,俱都无人动过,一发动便可运用,不像头一阵事前便被仇人暗中破去。就是仇敌帮手同来,也不愁他不落网,心才一放。暗忖:“仇敌紧随身后,本该早到,为何还未入阵?莫非识破机关,不肯入网?
那么他又追来则甚?”想要出林引逗,又因第一阵离开法台,才被涂雷乘虚而入,恐仇敌重演故技。
等了一会,遥见林外白猿剑光闪闪,只不进来,妖狐实忍不住,索性喝破,高叫道:
“小贼秃和四个孽畜,今日你仙姑已设下天罗地网,不报前仇,誓不为人。你们起初那等猖狂,怎又临阵畏怯?你们不进来,难道你仙姑就不会把仙阵倒转,移到林外么?”
语声甫毕,忽见林外朱虹闪过,映得林樾火也似红,耳听呱的一声惨叫,心方奇怪,虎王已率白猿、二猱,与前一样,全身在宝光笼罩之下骑虎款步而入。当时报仇心切,急于应敌,无暇再顾其他,忙将阵法发动。口中大喝道:“该死业障,已人我伏中,尔等纵是神仙,今晚也死无葬身之地了。”随说随运玄功,将手向四外连指,先将预先埋伏的真假五行妖遁一齐发作。同时将内丹喷出,化成一团赤红的晶球,蔽住全身,外有黑烟围拥,守定法台,以防万一。
妖狐因知敌人护身法宝厉害,等一切运用已毕,便发敕令,意欲将妖洞中所摄千百蛮魂厉魄招来,增加妖阵威力。不料连发紧急敕令,妖魂俱未应招而至。初意蛮魂倔强,见自己不在前,不肯用命,心中暴怒,改用极厉害的拘魂之法,仍是无效。这类拘魂邪法,所炼恶鬼稍一违忤,即备诸苦痛,且有阴火焚身化形解魄之灾,最是狠毒不过,即便有几个拼受苛虐的恶鬼,也决无力反抗而一个不到。妖狐试再一招,四虎的生魂也是一样不来。这些魂魄也受禁制,不会逃走,逃也无用,分明又被人破法消灭。自己事前一点都不知道,可见对头法力高强,神妙莫测,不由又寒了心,哪里还敢大意,竟把妖人信香取出准备,稍现败状,立时求助,不敢再志得意满了。
当妖狐入林之时,虎王本已离林不远,便欲催虎追进。白猿在前,倏地伸手一拦,将黑虎止住,又举起手中剑,朝前作势砍去,剑尖上朱虹飞起。虎王定睛一看,路侧崖凹中正飞起一条丈许粗细的黑气,腾舞屈伸,夭矫如龙,迎着白猿仙剑红光斗将起来。
斗有半盏茶时,黑气似乎敌不过红光。凹中又出一条形若恶鬼的黑影,一现身便飞纵上去,与黑气合而为一,黑气立时暴长数倍,与红光斗了个难解难分,看不出谁胜谁负,又过了不大一会,黑气忽又由合而分,分化成九条,一条仍敌住红光,余下八条齐向虎王、二猱飞来。
白猿原因正走之间,发现崖凹之内藏伏着一个鬼物,朝着来处比划,另有一条黑气飞出,神气似欲行法暗算。虽知虎王身佩宝符,不畏邪侵,因想起昨晚灵姑诛鬼之事,暗忖:“这个邪鬼也敢助纣为虐,似此妖魔,凭手中这口仙剑,岂不一下了帐?”一时轻敌贪功,以为顺手牵羊,不料此鬼乃妖徒生魂炼成,所使黑煞剑颇有妙用,非寻常妖魂厉魄之比,如非数尽当诛,白猿几乎中了道儿,更不料暂时添这一场麻烦,无心中却减去妖狐一个厉害帮手。
当时白猿一见恶鬼黑气居然将剑光敌住,又分而为九,来伤虎王,手中仙剑虽是至实,无奈不能脱手,恐有疏失,只得举手一挥,回剑来护。黑气分后,力量较薄,一挥而断,下余八条到时,红光也已掣回,暂时虽能敌住,无奈红光不能分化,这八条黑气更是狡猾非常,并不与红光正面相对,只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往来驰突,其疾若电。
白猿舞剑如飞,用尽心力,竟几乎阻它不住,尤可虑的是虎王在有法宝护身,光华笼罩,那黑气竟似毫不畏怯,直取虎王,乘隙即人,工夫一久,必被它飞近身来无疑,受侵与否,大是难料。
白猿正在惊急,猛瞥见一点其细如豆的光华迅若流星,自空直坠,后面好似牵有一条紫巍巍的淡影,乍见看不甚真,离地约有数丈高下,忽然长大,变成尺许大小一圈白影。那八条黑气仿佛克星到来,纷纷拨头欲退,已全被白影吸住,齐往圈口内收去,快收尽时,内中一条黑气的尾上倏地坠下一条黑影。白猿灵慧,先见星光紫影飞来,疑是妖党又闹玄虚,还在骇异。晃眼之间,看出是救星,心中大喜。一见圈口余气中黑影飞落,形与妖鬼相似,哪里还肯放松,举剑一獠,红光过处,一声惨叫,妖鬼斩为两段,正往下落,又被那圈白影吸住往上升,转瞬收入口内,俱无踪影。
那妖鬼正是妖人史渔的门徒,一名史文,一名尹铸。一同奉命去探建业村,寻找昨晚失事的妖魂,就便相助妖狐成事,先到建业村,穷搜各地,并未找见。又往西大林,行至中途,遥望妖狐飞过。史文乃史渔胞侄,自小随叔修炼,道行较高,虽以生魂出来行事,原身尚在,自恃妖法厉害,最得乃叔之宠,专横暴戾,无恶不作,同门师兄弟都是仰他鼻息,他一见妖狐正要赶去,忽又瞥见近侧又有一个妖狐由斜刺里疾行而过,飞得甚低,那方向正是去西大林的道路,头一妖狐后面又有剑光尾迫不舍,断定妖狐用分身幻形之法愚弄敌人,方一寻思,果见妖狐身后有人率领一猿、二猱骑虎追赶,因看出虎王是个凡人,虎、猱、白猿俱是神物,忽起贪心,将尹铸支开,命他去追先见妖狐,自己却抢在妖狐前面,往西大林等候。意欲伺隙下手,将诸神兽的生魂摄去,瞒住师父、同门,暗中炼为已用。
妖魂飞行原极迅速,一晃便到。满拟所炼黑煞神剑专污法宝,即或虎、猿较有道力,敌人法宝虽污,不全如愿,至不济,总可将二猱生魂摄去。不料被白猿识破,未容下手,便有一道朱虹飞来。黑煞剑几非其敌,身剑合一,才敌个平手,妖法已难同时并用。斗了一阵,又欺白猿剑虽异宝,不能脱手分化,贪功心盛,便使妖法,将妖剑化成九道黑气,八面来攻,欲使敌人穷于应付,伺隙取胜。白猿仍能勉力支持,反伤了他一道黑气,益发怒恨,誓欲必得。刚打算把真神遁向一旁,拼着黑煞剑受伤,暗使摄魂妖法,先摄去二猱的生魂,忽然来了克星。史文久经大敌,一见那点星光,便知是仙家异宝潜光蔽影而来,情势不妙,欲避已是无及。又吃白猿一剑,连黑气带那两段残尸,全被收去。
妖徒方一伏诛,虎王、白猿便听耳旁有人低催入阵。林树高密,妖狐竟未知悉。嗣见剑光闪耀,以为虎王在阵外有甚施为,正欲出手,虎王已骑虎而入,妖狐忙把阵法催动。虎王立觉眼前一暗,所有山石林木全都失踪,宝光以外,至!处暗云低压,妖氛沉沉,恍若置身重雾之中,到处一片浑茫。先还看见妖狐在暗影中戟手施为,倏地一团火光从法台上飞起,爆为万点寒星,四方飞散,妖狐随即不见。跟着便见无数黑剑环身射来,为护身法宝所阻,虽难近身,兀是不退。白猿知道厉害,忙嘱虎王就在当地静摄心神,沉着抵御。妖狐伎俩决不止此,少时必然还有怪异事情发生,千万守住身心,不可妄动。虎王依言,手持玉符,端坐虎背,静以观变。
待有片刻,黑箭放完,宝光照处,箭在光外,箭尖朝里,又齐又密,直组成了一座黑幕,连人、兽和那一幢护身宝光包围在内,枝枝都带着朝前猛射之状,只是近前不得。
白猿见状,忙举手中仙剑隔光獠去,居然应手而折,化为黑烟四散,心中大喜,忙把剑光频频挥动。无奈那箭随灭随生,终归徒劳。方想收回,忽听妖狐一声厉啸,黑箭随消,化为百丈碧焰,四方八面环绕烧来。白猿不知阴火厉害,仍持剑隔光遥击,觉着剑忽发沉,重有千斤,知道不妙,连忙掣转。阴火不比黑箭,得隙即入,已有一丝带进,幸是玉符灵异,白猿见机,收剑尚速,又有多年修炼之功,只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因阴火只有千万分之一侵入,力大单薄,顷刻便被玉符宝光消灭,人没受害,白猿吃了一个虚惊,益发慎重,再也不敢多事了。
阴火烧了一阵,除虎王觉着手中玉符十分沉重外,宝光依旧灿烂辉煌,别无险兆。
似这样相持片时,一声微震,阴火忽又敛去,身上为之一轻,当时四面漆黑,过了好一会不见动静。虎王等如非事前奉有仙示,务须挨过时刻,方能应劫脱难,几疑又有仙人救援,妖阵已破;或是妖狐不能取胜,知难而退了。
虎王正疑虑间,对面忽有一团光华飞起,其大若盘,升到天半,便即停住,也不往虎王身前飞来,仿佛一团明亮的水晶虚悬黑影之中,光并不强,萤活欲流。白猿一见,便知是妖狐内丹。忙嘱虎王、二猱仔细,最好澄神定虑,不要乱想,致为所乘。二猱生性好动,白猿不说还可,这一说,不由对那晶球多看了几眼,念头一动,便被球中幻景所摄,立觉头晕眼花,站立不住,神魂似欲出窍飞越。尚幸二猱是通灵异类,身在宝光笼罩之中;当时妖狐志不在此,没有专注。白猿又是行家,见状大惊,知道二猱魂将离体,不敢多想,忙回身背向晶球,把两前爪搓热,大喝一声,照定二猱头顶击去,二猱方始如梦初觉。白猿又命它们镇静心神,定虑澄思。如觉把握不住,便把眼合上,不求有功,先求无过,以免闪失。
白猿救罢二猱,细看虎王,到了此时,方显出他累世修积的夙根定力来。平日那么性暴喜动,此刻竞和没事人一般,端坐虎背,目光微望前面,宛如无睹,沉静之极。再看黑虎蹲伏地上,睁着一只怪眼望着晶球,虽无异状,颇看出强忍情形。只有虎工毫不着相,神态从容,心中好生赞美。料无差池,索性回身挨着虎王身侧,手握仙剑,两眼望着晶球,盘膝坐定,静看妖狐如何施为。
妖狐原是日前受了妖人陈惠怂恿傅授,这时看出阵法无功,所炼妖魂又被人暗中取去,急怒攻心,一时无计可施,妄想照妖人所传邪法喷出内丹,用本身元神出摄敌人真灵,却不想上了妖人大当。这类狠毒妖法,如同孤注,虽说敌人心神一摇动便为所算,但是一个害人不成,不特内丹耗损,受伤以后,真灵便守不住金顶元关。遇上一个有道力的异派妖人,只要被看中,便容易被他将丹夺去。妖狐起初并非不知利害轻重,只因邪迷志昏,报仇心盛,以为虎王是个凡人,余者全系异类,只有白猿道行较深,不难成功。只要摄去一个生魂,于己便可有益无损,事甚容易,不妨一试。如果敌人深知底细,凝神闭目,不来相拼,再打别的主意,至不济,还能将二猱的生魂摄为己有。
谁知上来时全神专注虎王,错了主意,二猱稍受摇惑,便被白猿警觉救醒。容到妖狐默运玄机,暗揣虎王心理,前世、今生备诸幻象。虎王竟能反虚生明,五蕴皆空,心如一粒元珠,空明无滓,一念不生,双目微向前面,见与未见,只在有无之间。猿、虎也均是各有定力,不受摇动。方悟仇敌智珠在握,明来相拼,自己已然落了下风。这才想到二猱比较容易得多,只要摄收一个即可无害。忙细一查看,二猱已各自把头低下,紧闭双目,并不偷观前面。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妖狐悔恨之余,重又连用元功,对着虎王和猿、虎一一施为。终于百伎皆穷,全无效果,再挨下去,内丹越要耗损,暗忖:
“仇敌只守不攻之势,暂时虽难取胜,他要想脱出阵外,却也万难。阵法五行,仅用其二,何不把余下三样乙木、癸水、戊土这玄阴三行三相相继施展出来,哪怕无功,我仍周而复始,轮流运用,稍有机隙即行下手。今日势成骑虎,便为和第一阵那样,仇敌来了厉害帮手,是清波上人得信赶来,抵敌不住,再逃也来得及,反正他是脱身不得,自己不到力穷势迫,绝不罢手。”主意打定,明知适才替身只瞒一时,终被涂雷看破,必要赶来,自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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