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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青城十九侠-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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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姑回房,见老父睡得甚香,瓶中余药还有不少。心想:“药力甚强。这多日来爹爹老是寒热痛苦,难得睡熟,看现在神气,不唤不会醒,正好去医牛子。”忙拿药轻步往石壁小屋走去。才到外面,便听人、乌问答之声。灵姑衣不解带,侍疾多日,累得头脑昏胀,形神萧索,当日药有灵效,尽管一时兴奋,耳目心思已不似平日敏锐。牛子病中气虚,话多有气无力;灵奴更是惟恐主人听去,蹲在牛子枕侧,语更低微。灵姑仿佛只听灵奴说了句:“说不得。”底下还没听清,灵奴已是警觉,低叫:“主人来了。”
  飞回架上,更不再说。灵姑忙着医完牛子。回侍父疾,并未在意。
  进屋一看,牛子眼角泪垂,喘吁吁睡在榻上,面带忧急之状,开口便问灵姑说:
  “老主人的病今明天一定好,是真的吗?”灵姑道:“真快好了。这就是那灵药,你吃了吧。”牛子答道:“我舍不得老主人,恨不能我死了才好,不吃药了。”灵奴叫道:
  “老牛乱说,主人不要理他。”灵姑哪知话里有因,答道:“你真是个呆牛,老主人就快好了,这药是多余的,你不吃,哪个帮我做事?你病中气短,少说话着急,快些吃药,我还要回去服侍爹爹呢。”牛子抬头还想答话,一眼望见灵奴怒目奋翼,似有扬爪下击之状。想起适才灵奴吓他如将实话告知灵姑,灵姑成了仙,自己必受仙人嗔怪,定遭雷击,不能转世托生之言,只得忍泪住口。
  灵姑通未理会,忙着回屋,见吕伟仍未醒转,王妻也在睡,便独自一人往来各屋,照看病人。她积劳之余,本就支持不住,再经重累,不由积下病根。吕伟病去梦稳,这一睡直到午后尚无醒意。灵姑不忍唤醒,只强睁着一双倦眼,坐守苦熬。实在支持不住,便强起往各屋巡视。
  王渊看出灵姑力竭神疲,乘她不在,偷偷将乃母唤醒。洞中不辨天色,已是傍晚时分了,王妻天明前睡起,直睡了一整天,平日又常抽空小睡,不似灵姑昼夜不眠不休,一觉之后,精神复原。听说病人全都转好,即可痊愈;自己饱睡,却令灵姑独劳:喜愧交集。匆匆赶出,见灵姑困守榻前,神色难看已极,便劝她歇息一会。说:“这些事我又不是办不来。你父亲病已将好,如你累病,转使老人不安,万一病再因之反复,如何是好?”灵姑深知老父方正谨饬,一丝不苟,王妻虽是患难之交,但终系女流,诸多不便,因此执意不肯。嗣见王妻再三苦劝,自己也觉头抬不起,两眼直冒金星,恐真因劳致疾,转累亲忧,才去榻前将老父唤醒,喂服了药。吕伟身已不冷,说话也颇自如,灵姑看出病好多半,心大宽慰。问知腹饥思食,又把备就稀饭喂了一碗,服侍人睡。自和王妻也各吃了一碗稀饭。心一放定,越觉困极难支,只得托付王妻几句,径去老父脚头横倒。
  王妻见他父女同睡,回到己屋一看,王守常出过一身汗,又睡了一个足觉,病体已渐痊愈。王渊更是早好,因吃灵姑禁阻,不敢下床。听说灵姑已睡,连忙爬起穿衣。王妻禁他不听,摸身上果然寒热退尽,精神甚好,只得任之。父子俱说腹饥,王妻煮些烫饭与二人吃。食前王渊说多日不曾沾酒,想酒已极。王妻疼爱独子,哪识他别有用意。
  王渊见母应诺,自去取酒,装了一瓦壶。王妻说:“你病后怎吃这么多的酒?”王渊答说:“姊姊说牛子快好,也想酒呢,剩下的给他吃去。”王妻见他饮食香甜,知已大好,自然心喜。
  王渊看见臼中捣剩药渣和火池旁的朱苓皮,知是向笃所赠灵药。一问原药形状,好似文叔所留竹筒中也有此物,越发心动,几次想走。因洞外天黑,须持火把,恐父母看出拦阻,正打主意,忽闻灵姑在榻上呻吟说梦话,王妻忙去看视。众人卧室均极窄小,只一榻一几和一个小火池,不能多放什物。居中这间独大,各屋门一闭,便成了一间,彼此都可看见。吕伟病榻正对中间火池,为便照料,门老开着。王妻回来,王渊道:
  “姊姊不许我起来,我好久不见灵奴、牛子,很想他们,我把酒送去,和他们玩一会。
  娘只管服侍病人,不要喊我。爹爹才好,还是早些睡吧。”王氏夫妻含笑点头。土渊上身皮衣,当起病时脱在里面,这时顺手拿起。王妻道:“你这时还怕冷么?”王渊佯笑道:“我怕外边冷呢,带出去好。这小屋乱糟糟,到处挂些衣服也不好看,姊姊醒来又不愿意。”说罢,搭讪着拿了酒菜便往外走。王妻随将王守常劝进房去睡下,开了房门,独自守伺病人。她忙着添柴添炭,料理病人少时吃的东西,自然不能离开,做梦也想不到爱子会在风雪奇寒之夜到洞外面去。
  王渊到了右壁小屋,得知牛子服药之后睡了一会,醒来觉着痛楚大减,欲往探看主人病状,相助灵姑操作。王渊将他拦住说:“病人和姊姊都已睡熟怕吵,只娘一人在侧,连我都赶了出来,你去不得。我给你带来了酒,快吃吧。”牛子嗜酒如命,病后新起,更是爱极,忙接过道:“渊少爷真好,等老主人好了,我定给你再做一副好雪滑子,叫你喜欢。”说罢大吃起来。王渊道:“你还说呢,都是那天滑雪,病倒了好几个。这些天山洞里没人去看,那些牛、马、猪、羊、小鹿、小鸡不知死了没有。”牛子闻言惊道:
  “真的,小主人也没去看过么?”王渊道:“你真蠢牛,吕伯父病得那么重,姊姊还有心思顾这个么?适才娘叫我去看看,因先给你送酒,火把又在你屋里,听说外边冷极,我还没顾得去呢。”牛子道:“你病都好了么?外边冷,由我替你去吧。”王渊道:
  “姊姊睡前说你病比我重,至少还得三天才许下地,外边天气比那日还冷得多,你如何能去呢?”牛子道:“渊少爷还说我蠢,外边天冷,现成的宝珠不会带了去吗?你去将宝珠要来,我同你都去,省得你一人,那么多事也做不过来。”王渊先也想到天蜈珠可以辟寒,因知此珠不在吕伟身上,必是灵姑藏起,怎好明要。闻言笑道:“你这点老牛心思,谁还想它不到?你那日没见老主人仗它辟寒,悬在胸前么?你定要去,我告诉姊姊,骂你一顿就好了。”牛子最怕灵姑,便答:“我不去就是。你病才好,单上身穿皮抵不住冷了。”王渊道:“我晓得。你把那油浸火把给我两根长的,我取帽兜和鞋裤去。”
  说罢走出,先往左壁小屋隔着门缝偷看,见室中静悄悄的,只乃母一人在洗涤盘碗。
  忙即退回,取了那日滑雪时所穿的一套,跑到牛子房中。刚刚穿好,忽听灵奴在架上学着灵姑的口气叫道:“渊弟真顽皮。我也跟去。”王渊先进屋时,便见灵奴蹲伏架上,不言不动,因忙着往小洞中寻药,没去搭理。闻言知它灵心慧舌,不似牛子易哄,低声叮嘱道:“你不要叫了,姊姊和他们都睡了,莫被你吓醒。洞外边冷,你去不得,乖些在屋里,等我回来拿好东西给你吃。”灵奴在架上张着翅膀又跳又叫道:“不要我去,你也去不成哩。”王渊恐它饶舌,被父母知道出来拦阻,想招它下来加以恐吓。灵奴偏不上当,索性飞起叫道:“你想骗我,我才不信你的话呢。要我同走,回来我什么都不说;不要我去,就告诉你娘去。”王渊急得无法,只得低声央告道:“好灵奴,我带你去。莫把病人吵醒,姊姊好些天没有睡,有话到外边再说吧。”灵奴方始住口。牛子随将火把递过,王渊接了,叮嘱牛子:“多睡一会,这样病好得快。我去去就来,你不要管。”说时灵奴已先飞出。
  王渊轻轻走到洞口,又拿了雪滑子,揭开皮帘,人鸟同出。爬到雪径上面一看,四外暗沉沉,尖风扑面,透骨生寒,积雪回光,路径尚能辨出。他见风大无法取火,一赌气,匆匆绑上雪具就跑。晃眼驰抵小洞,觉着冷极,又恐回晚,露出破绽,哪有心情先看牲畜,先往藏放食粮、用具的小洞钻进去,到了里面点上火把,寻到文叔藏物之处一照,只见什物零乱。暗忖:“以前只自己来过两次,嗣随灵姑来此查看,也没这等狼藉。
  众人病后,灵姑一心侍候,不曾离开,别人更不会来,怎会如此乱法?”
  王渊一找那些竹筒、瓦罐,也似少了好些,有几个都变成了空筒,封筒漆泥还剥落在地,分明有人将筒中之物取走。先还以为冰雪封山,酷寒凛例,外人不能到此;许是灵姑因父久病焦急,发党文叔藏有好药,前来寻取,心焦忙乱,取了就走,不及检点,也未可知。继再仔细查找,空洞中大多留有残余的金屑,前次所见外标药名与用法的竹筒、瓦罐已不见了一多半。所留不是空无一物,便是药已枯朽,并且没一个不将封口打开。这才想起灵姑做事细心,最有条理,从不慌张疏忽,即便寻药,也决不会全数给人打开,满处抛置,散乱一地。料定贼自外来。不禁大惊。
  王渊原是雪前无心人洞寻物,看见文叔所存之物堆积甚多,心想:“这老头来时,非逼众人帮他将兽洞存物搬来不可,连忙了好些天才运完。劝他留一半,不要紧的明年再运都不干。尤其将那些竹筒、瓦罐看得珍贵,问是何物,先说是药材,后又说是金砂,总是含混答应,吕伯父知他年老心多,不许提问,也就罢了。他在时,隔一两天,必定背人入洞一次,老怕丢了似的。现在偏一去不归,连寻几次也未寻着。照他那么看重,人如平安,决不舍这许多东西;久居此山,更无走失之理,分明十有九死。以前代他运物,除却兽皮、象牙、粮肉,凡是筒、罐一类,十九自运。记得有的还标有字迹记号,筒口用生漆和泥封固甚密。反正他已不再回来,何不开看里面到底是甚东西?”
  其实当时文叔存物已然现出翻动痕迹,王渊没有灵姑心细,不曾留意。先取两竹筒一看:一是满筒豆大生金块;一是半筒珍珠,大小不一,还有几块翠玉。余者凡是外标字迹的,俱与筒中之物一样,不是药材,便是金砂,觉着无甚希奇。刚想退出,一眼瞥见有一大竹筒颜色青润,直立筒堆上层,仿佛新制未久。别的竹筒封固极为严密,这一筒虽照样漆泥封固,封口和筒底竹节俱有七八个米粒大的气孔。用手一摇,不听响声,分两也颇沉重。筒外只有刀刻的年月记号,未标明内有何物。觉着有异,就着火把仔细一看,无巧不巧,上面刻的正与自己降生的年月日子一点不差。筒眼中似乎有一股清香微微透出,凑向筒口用鼻一嗅,味更清馨,这一来越发心动。
  王渊随用刀向筒口漆缝里插进一拨,那封口应手而起,竟是活的。筒长尺半,粗约七寸。封口揭去,现出一个竹节,做的活盖也有七个豆大气孔。顺手揭开,内里还有一个竹筒。筒外四周都是青沙,里面种着一株尺许长的异草,形状似万年青:两叶对生,苍翠欲滴;叶夹缝中一茎挺立,色如黄金;茎顶结着一粒滚圆的紫色小果,约有指头大小,刚刚高齐筒盖,浮光鲜明,清香扑鼻。内筒只有半截,吃青沙壅紧,无法倒出。王渊正想用刀将外筒劈散,忽觉筒底竹节也有点活动,顺手转不几下,连底带里筒异草一齐退落。那草便种在里筒以内,半株露出筒外,一茎双叶,静植亭亭。所用沙土与草同色,捻去细腻非常,不知是何物事,沙里头还藏有一柄玉石磨就的尖片。竹色比起外层套筒还要青鲜得多。壅沙散落,现出几行刻字,细一辨认词意,不禁心花怒放,喜出望外。
  原来筒中灵药,文叔也不知它的名字。只因已死两老自猩子岁久通灵,惯识灵药,在十年前由后山绝顶拾得此药几粒种子,对文叔说药名叫丁蒙(兽语“天生”之意),产自后山绝顶云雾之中,极难遇到。老猩之父三百年前曾寻到一株成熟的,服后力强身轻,增长灵性,可以跃取飞鸟,厉害非常。那药种系仙乌衔来,一苞十二粒,仅只一粒结果,并须十数年后才能成熟。未熟以前,一样长着两片碧绿叶子,难于辨别。叶生极慢,先和青草叶相似,等长到十多年,叶长才只尺许。不知何时一茎挺出,上面结一紫果。只要闻异香外透,便须摘取,用玉石之类将它切片,捣融成浆,服将下去,过一刻便见灵效。但有一桩难处:结果时日事前难知,须碰运气。只一成熟,见了天光,子午一过,果即迸裂,变为六苞种籽,又须再等十多年,还不知到时能否如愿。白猩子所拾种籽共只七粒,为数不全,结果之种是否在内,不能辨别。两老猩令文叔择地种好,等待十多年,日夕查看、如见成熟,随时报知。
  文叔见那种籽丛附在一个豆大苞囊以内,有米粒大小,色如丹砂,晶明莹澈,颗粒匀圆。无意中就着日光一照,六粒都是透明无物,独有一粒生得较小,内中却隐隐现出一株具体而微的灵药影子,也是双叶一茎,上结紫果,与老白猩所说成熟之草一般无二,料定结果的必是此粒。因见那种籽与山中紫金花籽大小、形状相同,便想了个主意,将这粒调换下来,偷偷寻一竹筒种起。继恐出叶以后老猩惊觉,仗着此草只初种时用绝顶净土培窒,一经出叶便无须浇灌,性又喜阴恶阳,爱燥怕湿,又做了一个外筒将它套上。
  更恐年久忘了用法,将里筒刻上字迹,藏上一块薄的玉片,以备到时应用。过了两年,那六粒新叶初生,忽值山石崩颓,连真带假一起毁去。两老猩惋惜号叫了一阵,也就拉倒。近年老猩移居,文叔算计到了成熟时候,走前还探看了几次,均无结果朕兆,已疑这粒也非结实之种。谁知在用多年心机,却便宜了别人。
  王渊看完筒上刻字,惟恐果绽结子,错了时机,忙即如法炮制。用玉片将果切碎,就着竹筒底盖一碾,化成一小团紫色浓浆,刮放口内。当时芳腾齿颊,只味略为有点苦涩,过了一会,方始回甘。自觉脏腑空灵,气爽神清,痛快已极。忽想起母亲体弱多病,难得这样好东西,怎私自吃了?果既灵效,果叶想必也能补人,意欲取回与父母服食。
  谁知果乃灵药精华所聚,果摘以后,叶即枯萎,晃眼变成两片黄叶,茎也枯干,料是废物,只得罢了。他背人行事,着实心虚,恐吕氏父女回来发觉见怪,匆匆略为收拾,将种药的两筒带出,暗弃附近涧底。
  王渊次日背人一试,果然身轻了好些,不由暗自欢喜。因他一来知此事有欠光明;二来年轻好胜,日练轻功,进境大慢,幸仗药力,居然到了中上层境地,便想争气,伺机向灵姑炫露。因此虽然高兴,连父母前都未说起。病后越想心越不安,自觉愧对灵姑。
  以为筒罐甚多,文叔那么珍视,也许还能寻出别的灵药。等到入洞后看出有外人来过,几乎全数开封,不见多半。方在失望惊疑,忽见灵奴箭一般直飞进来,落在王渊肩上,急叫道:“快些熄火藏起来,恶人来了。”王渊虽是小犊胆大,无奈来时匆促,未携兵刃暗器,事出所料;又知鹦鹉灵异,这等惊惶入报,料非易与。方一迟疑,灵奴已一翅将火扑灭,叫道:“赶快藏起,你若跑出去,撞上就没命了。”王渊知道厉害,仗着路熟,刚一藏好,便见洞外有火光闪动。
  文叔藏物之所,原是洞中一间天然的石室。粮肉、皮革一类粗重之物俱在右壁,堆积老高;所有竹筒、瓦罐俱堆在左壁角里,占地不多。王渊藏在堆后一个高可及人的石缝里面,潜身外觑,只见光影幢幢,由外而内,晁眼走进来的共是三人,俱是头戴反毛厚皮帽兜,身穿反毛皮紧身衣裤,手脚也穿有皮套,毛茸茸怪物一样。这三人好似熟知这地方,一到室内,为首一人便把头上帽兜和手套摘去,向两同党说了两句,自擎腰刀、弩筒往出口一站,意似把风。语声虽然粗暴,却似入山以前在沿途汉城中听过的,不似当地土人说话。那两同党一听,忙将火把插在壁间石缝内,各把手套脱去一只,掖在自己腰间,目不旁视,直扑右壁。王渊藏处侧面立着一块怪石,遮住了目光,来人走向物堆后去便看不见。只听一阵翻腾挪动之声,一会工夫便取了许多兽肉,装入三个粗麻袋内。另一人又找出一个小布袋塞在大麻袋里,外用粗绳一一扎紧。为首一人见已成功,便过来相助,放下刀、弩,互相扶持,各背一袋,拔下火把,取了刀、弩,戴上手套,从从容容往洞外走去。
  王渊先见来人如此胆大,心还忿怒,意欲出其不意,由黑暗中冲将出来,夺取来人兵刃,拼他一下。继一细看,来这三人不特行动剽悍,矫健非常,而且所持厚背腰刀精光闪闪,分量沉重,暗器也是土人所用极毒弩筒,中上必死,不易抵御。尤其那盗走的三大麻袋干腊兽肉,少说每袋也有三百斤左右,另有一小袋是文叔曾送吕伟未收的金砂,重有好几十斤,那么笨重的东西,三人寻寻常常背起就走,其力可知。稍为动转,灵奴又在肩上用爪抓得生疼,意似禁阻,不令妄动。他知强弱不敌,只得忍着忿恨,等到贼去,才从石后走出。
  王渊探头室外,见火光尚在前隐现,灵奴已然飞起,忙即悄悄尾随,到了洞口,藏身洞侧,往外偷觑。见三贼带有几副短雪滑子,已各穿好。内中还有一副最大的雪橇,像只没舷小船。底后有木板突出,上立两柱,前边有一横木,上系两根粗索。三贼将麻袋堆绑在雪橇靠后一面,一切停当,两贼便去前面将橇上两粗索各挽一头,拖了就跑。
  为首一贼两手分握橇后当舵用的荫根立柱,等撬在冰雪上滑动,趁势往前一推,再一纵身,便立在木板之上。前两贼也各把身子微偏,让过橇头,再各往里一歪,便各端坐麻袋上面。径往隔溪飞驶而去,其疾若箭,也没看出橇是如何行驰,转瞬之间,已没人暗云沉雾之中,不知去向。
  贼去以后,王渊猛想道:“吕、王诸人虽病,灵姑不过困睡,人尚是好好的。适才众寡不敌,被来贼堵在里面,不能冲出报警。此时贼已离开,怎忘了将灵姊喊来,用那飞刀杀贼,岂不省事?”念头一转,连雪滑子也未及回去取,立即拔步往洞中飞跑。
  进洞一看,内室仍是静悄悄的,不闻声息。王渊刚要往里冲进,忽见牛子满面惊惶,由内走出,见他要往里跑,忙即拦道:“你姊姊病了,现在正脱衣服,你娘不要你进去。
  快到我屋里去吧。”王渊闻言大惊,暗想:“贼人已然跑不见影,姊姊偏又生病,如被知晓,岂不忧急,反正追赶不上,仍以暂时不说为是。”又急于想知灵姑病势轻重,忙问:“姊姊这一会工夫怎么病的?”牛子见壁间灯焰摇摇,洞外冷风穿帘而入,洞口皮帘尚未扣好搭绊,不愿答话,先去扣好。王渊随着赶去,又问:“我娘知我出去了么?”
  牛子把头一摇,忽听灵奴叫声,连忙启帘放入。王渊因乃母不知自己出外,赶紧将皮帽衣裤一齐卸去。二人一鸟,同到牛子室内。
  牛子低声说道:“他们都不晓得你和灵奴出洞去哩。”王渊急道:“哪个问你这些?
  姊姊怎么病了?”牛子道:“你和灵奴出去后,好大一会也没回来。我病已好,因听你话,怕小主人怪我,没有起床,后来实在睡得心焦,才爬起来。多少天没见老主人,想到门外偷看一下。走到那里,正赶上大娘一个人拉着你姊姊的手,坐在床边急得直流眼泪水。老主人和你爹却睡得很香。我忍不住走进去,才知小主人生病很重,头上发热,周身绵软,心口乱跳,说是天旋地转,坐不起来。她又怕老主人晓得着急,伤心已极。
  偏生那药剩得不多,要留给老主人医病,她定不肯吃。你娘说她是这些天服侍病人累的,打算给她用姜汤洗脚擦身,吃点神曲发汗。我就走出来了。你娘只当你在我屋里逗灵奴呢,叫我对你说不要进去,洗完会来喊你。你进来那么慌张,莫非我们的牛马猪羊都死了么?”
  王渊知他藏不住话,自己又未往牲禽洞中查看,方欲设词答他,灵奴已在旁低声叫道:“渊少爷,莫对这蠢牛说。”牛子闻言追问。王渊本不善说谎,便答道:“头洞我没看,我先到二洞,想把尤老头的补药找点出来与伯父病后吃,不想翻了好久也没找到。
  灵奴催我,就回来了。”牛子惊道:“你怎知他藏有补药?老主人总说尤老头要回来,不要翻他东西。下雪前我往洞里拿腊肉,见小屋里乱槽槽的,我顺便给他收拾,重又堆好。那日只你没跟我们到后山去,我早猜到是你干的,只是后来忘了问。你怎把他翻得那么乱?老主人知道,不说你才怪呢。”王渊闻言,便知下雪前贼已来过,刚想答说不是他干的,灵奴又叫:“莫对蠢牛说呀。”王渊悬念灵姑,本没心思,便不再说话。
  牛子料定王渊、灵奴还有瞒人的事,暗忖:“白鹦哥最是刁猾,适才它说那话,我还没怎向小主人说,便连抓带啄,不肯再理我,这时间它必不肯说。那些牛马猪羊本该去看,莫如到两小洞细看一回,便知他们闹的什么鬼了。”也没有往下盘问。
  洞外虽有出口,但积雪高及洞门,不近前不会看出。来贼俱当众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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