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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青城十九侠-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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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随同纵落石地,欧阳霜先引导同行一遍。然后说道:“此洞乃七百五十年前天狐清修所辟,居此数百年,费尽无数心力经营布置。曾躲过三次大劫,后来仙去。彼时曾发宏愿,想将他同类中稍成气候的天狐一齐度化同居,免得为恶害人,终受天戮。所以洞甚广大,华美非常。全洞共有石室二百余间,床灶炉井一切用具无不齐备。后来道成仙去,门下徒众渐渐违戒,出洞采补,为害多年,终为终南山心灯禅师所杀。因此洞深居地底,不见天光,全凭天狐用夜明珠照亮,正经修道人不肯来居,恐为妖孽盘踞,禅师用佛法将它层层封锁。洞门本在桃林过去山那边斑鸠崖古洞以内,这里乃是后洞尽头。天狐在日所居静室共只三间石室:当中大间是他会集群狐讲道之所;一间丹房设有井灶,能汲地底灵泉;一间供他居住。家师原知此洞,日前接了崔师叔飞书,恐二位来了无处安置,前洞通过又难,亲身来此查看。恰值新近为金蛛吸金船之事,借得峨眉门下朱文师姊的天遁镜在此,居然照出这土山下面古洞石室尤其隐秘,外观只是桃林之中一个土墩,谁也想不到下有古洞,四外更无可供修道居住之用,地势再好不过。便用仙法切断灌穴山石,以为升降出入之路。现在灵符三道:一升一降,一为闭洞之须。即便妖鬼知道此洞,也无法侵入,何况决无其事。听师父说,将来门下师姊妹还有借助之处呢。彩妹尚未辟谷,食粮现备有一月在此,以后自会送来。二位尽可安心修炼。我同吕师妹要见家师复命去了。”
二女拜谢不迭。彩蓉和灵姑更是恋恋难舍,重又再三叮嘱,就自己福薄命浅,也盼常来看望。灵姑一一允诺,随则辞别。二女要试习灵符妙用,亲送上去,随到坠石上立定。谭萧手持升符,如法施为,一道光华拥着坠石,如飞而上。到了上面,欧阳霜说此时新来,最好隐秘,不令送出。二女只得谢别,如法飞下。灵姑看着坠石还原,方随欧阳霜低身走出。苦竹庵相隔甚近,走完桃林,循着山径几个转折,便已到达。
那苦竹庵背依崇山,前临大江,四围翠竹修莫,景甚幽静。全庵共有数十间殿房。
颠仙门下女弟子,连灵姑共是五人,只欧阳霜一人在庵,余俱有事他出。灵姑进门以后,见殿字虽然朴实无华,却到处庄严整洁。问知本是一座古庙,颠仙三十年前来此居住,连年亲手添修,始有今日。心想:“仙人洞府,多在崖壑。以师父法力,在各地名山中物色一座洞府,绝非难事。真正仙境,自己虽未见过,如论景物,此地除了门对大江,波澜壮阔外,比起玉灵崖和后山滨湖一带,还差得多。何苦费许多事,建一所人间殿字居住?”好生不解,初来未便向欧阳霜探询,一同随到后偏殿云房之内,颠仙正在房中打坐入定,二女一同跪下。
待了不多一会,颠仙醒转。二女参拜之后,由欧阳霜先行复命。灵姑最关心的,便是老父重生之事,方要开口乞求,颠仙笑道:“灵儿孝行,已然感动神仙,此后只要努力前修,到时包在我身上,决无差错。虽然你父资质、仙缘不能比你,经此一来,已超死劫。又得芝仙灵液,便不事修为,也能坐享二三百年修龄。回生之后,如能勉力虔修,再多服我师徒异日所炼灵药,散仙尚且有望,你还愁他何来?”灵姑闻言,自然益发放心欢忻,叩谢深恩不迭。颠仙领向正殿,取出道装,命灵姑更换,重行拜师之礼。初步吐纳,灵姑本已精习,颠仙又传了练气口诀。并说前者命白猿转赐飞刀时,因她未通剑术,恐生意外,另赐玉匣以便收藏,且免危害。现时即以此刀练习本门法术,使与身合。
玉匣本非藏刀之物,已无用处,将匣取回,另传练刀之法。灵姑福至心灵,一教全能领悟。连那灵奴,颠仙也甚喜爱,由此便在苦竹庵苦志修为,功候也日益俱进。
一转眼已过半年。每到月终,欧阳霜必往桃林给彩蓉送粮。灵姑虽然心许为彩蓉引进,却知仙缘难得,师父规条素严,先进门师姊稍有不合,便遭斥责,从不见人妄有启请。自己特蒙殊恩,入门未久,每日非常小心,尚恐失错,怎敢轻意代人乞求。屡想和欧阳霜说,乘着送粮之便,带了同去,先探望她一次,略为慰勉,免致悬望。无奈功候正在精进之际,苦无闲暇,只好存在心里。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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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旭日照幽花 顿失阴霾登乐土 狂飆撼危壁 突飞宝刀斩妖狐
话说光阴易过,忽又春风。灵姑想起:“去年今日,自己正从绿耳崖遇救逃来,初拜仙师。不多几天,仗着恩师屡传心法,现时居然能够御气飞行。这一年中,只近日在庵前竹林上空试习飞行,以前除往江边汲水,偶然闲眺,直未远离庵门一次。由上月起,师父好似十分忙碌,时常离庵出游,来去匆匆。众师妹也奉派他出。师徒面上,时有喜容,看神气好似忙着办什么得意之事。昨日飞空遥望过去,后山桃花盛开,自从来此,也未看过她两人一次,不知彩蓉近来光景如何。”
念头一转,猛又想起:“昨日就该送粮了,欧阳师姊上月送粮回来,曾说彩蓉随谭萧姊姊练习自发龙女崔师伯所传口诀修为,进境颇速,再有三月,便能辟谷。害她们的妖道,乃北邙山妖鬼冥圣徐完。当她二人从绿耳崖逃出没有多时,便被妖鬼觉察,借着妖徒本命神灯余焰,跟踪赶到。二人因师父仙法妙用,早有安排,已将妖徒残魂余烟一齐禁制。不但没有受害,反借所遗妖幡,将计就计,送向远处,故布疑阵,诱得妖鬼赶去。妖鬼见妖幡被金霞裹住,冒失施展邪法,妄想夺回。不料中藏太乙神雷突然发动,将妖幡和残魂余烟一齐消灭。妖鬼几受重创,仇恨愈深。苦寻二女多日,终于被他识破玄机,看出绿耳崖的破绽。妖鬼穿入地底,寻到谭萧遗骨,回去用白骨追魂之法禁制多日。幸亏谭萧姊姊得了崔师伯真传,元神凝炼成形,灵性坚定,因此妖鬼枉费不少心力,并未将魂追去。不过还是有点心旌摇摇,似欲飞扬,强制了好些天才无事。气得妖鬼只把枯骨粉碎,略出怨气,无计可施。加以正忙于和峨眉门下拼斗,才暂息了报仇之想。
二人为此越发胆寒,潜伏地底,从不外出。如今正该送粮日期,欧阳师姊适在五日前奉命他出,行时又忘了问她。自己受人之托,尚未忠人之事,这点送粮小事,若再知而不管,于心难安。”意欲禀过师父再去。进内一看,颠仙恰在入定。又想:“师父每次入定神游,往往三五日不等,最快也得半天。好在相隔甚近,连在那里和二人相聚些时,回来也未必醒。师父近来口头常对二女嘉许,送粮原出师命。师姊不在,自己才代往,与擅自私出外不同,料无见责之理。”
灵姑越想越觉得不错,惟恐彩蓉粮尽,无以为继,匆匆祝求几句,便即跑到后殿,仍照欧阳霜每次数量,用布袋将存粮食物各取了些。鹦鹉灵奴已被欧阳霜借了带走,便独自驾了遁光,往后山桃林飞去。只见桃花开得异常繁茂,嫩白娇红,鲜艳已极;蜜蜂成阵,好鸟争鸣,点缀得春光十分灿烂。灵姑也无心赏玩。先疑地穴也有封锁,还在发愁。及至赶到山脚下一看,依旧上窟阴湿,与前一样,并无异状。知道人口在内,自己虽不会行法升降,二女那样神通,上面一喊定能听见。随借刀光照路,弯腰走进。走到尽头,低唤了几声,略等片时,不见动静。细查地上,并无丝毫开裂之痕,如非以前来过,记准无差,几疑不是原地。上下相去甚深,恐二女不能听到,又高喊了几声,仍无动静。忽然想起:“去年下来时,立身石土厚约十丈,离地底更深达百丈左右;况又经师父仙法封锁,严丝合缝,上下完全隔断。上面呼喊,怎听得见?只有用飞刀穿透地层而下,二女认得银光,必知自己来此,放落相见。似这样呼唤,喊破喉咙,也无用处。”
自觉有理。不料手指飞刀,往下一试,银光到处,倏地发出一片金霞,将银光挡住,休想刺入分毫。灵姑骤出不意,倒被吓了一跳。才知师父仙法妙用,休说敌人,连这样灵异的神物都攻不下去。想了想,无计可施,把来时高兴打消个干净。意欲暂且回庵,候师父入定醒转,禀明之后,传了开法再来。刚提着粮袋走出,猛瞥见洞口外有尺许长一条白影一闪而过。追出一看,乃是一只白兔,通体纯白,眼如朱砂,正由洞口绕着山脚走过,瞥见生人追来,奋力往前一窜,银箭也似,直射出二十来丈远近。两窜之后,平地一纵,便到了左侧离地数十丈的岭壁腰上,接连三四纵,到了顶上。灵姑见那兔周身直泛银光,又滑又亮,比莽苍山雪中所得两兔还要好看得多。又见纵跃神速,胜于猿鸟,不禁惊奇,想要看它到哪里去,便忙纵剑光飞身上岭,那兔本在岭头观望,回顾人又追来,奋力一跳,凌空往岭那边直落下去,便无踪影。灵姑慧眼,似觉那兔钻人士内,越发称奇,灵姑跟踪降落一看,全山多土,惟独岭后是片石地。仅兔落处的石缝中生长两株古松,东西相向,大均数抱以上,枝柯繁茂,盘屈虬结,势甚飞舞。石地浑成光洁,更无窟穴和别的草木。回顾岭壁,势欲倒塌。壁间一洞甚大,深只两丈。洞内杂草怒生,成千累万的大小蝙蝠倒悬飞鸣,势若风雨。白兔也不见踪影。
灵姑只得遁回庵中,重往后殿一看,师父已然不在。桌上放有手谕,大意说:适有要事出游,半月后当与欧阳霜同归。师徒协力,办一要事。命灵姑照常用功。并未提及灵姑他出和给二女送粮之事。墨迹尚且未干,估量离庵不久,如非往岭后追赶白兔耽搁,回庵定能见到。归期又在半月以后,彩蓉无人送粮,怎样度日。灵姑心中懊悔,望着纸条呆了一会,做功课的时候又到。做完功课,天已夜间。庵中只有自己一人,深夜不便离开;况且不得开洞之法,去也无用。盘算了一夜,也想不出法子,只是干着刍灵姑未亮前起身,做完早课,沉心静气细想:“这事奇怪。就说师父连日事忙,送粮小事,已曾交派专人,不在心上。那么欧阳师姊为人何等聪明仔细,怎会不托自己给她代送?莫非彩蓉姊姊还有积存,欧阳师姊外出事忙,所以没有留话?不过事情难定,为朋友的心总要尽到。”决计由当日起,早晚往桃林土穴探望等候,彩蓉如有吃的,自己不过每日空跑两次。真要绝粮,二女见粮久不济,未奉师命,纵然不便直来庵中索讨,也必要上来探望,或在附近搜寻些山粮山果充饥,决无束手绝食之理。
灵姑主意打定,立即飞往后山。到了桃林土洞,试唤了好几次,又等候有个把时辰,终无应声。庵中无人,虽然师父声威甚大,庵中灵药甚多,已被师父行法秘藏,余者更无希罕之物,不怕异派妖邪前来盗取侵扰。但是师父朋友和各派后辈甚多,尤其近一二月来时有峨眉门下师兄弟姊妹前来参见,万一远客到此,空庵一座,无人接待,不但误事,并且笑话。想赶回去,等做完午课,留下一个纸条,再来守候。
灵姑才一出洞,又瞥见昨日所追白兔在洞侧不远草地上用脚扒土,动作甚是急遽。
一见人来,依然连窜带跳,忘命一般朝左侧岭上如飞逃去。灵姑昨日本已觉着那白兔有许多怪处,嗣见它落地无踪,急于回庵见师,无心穷追。如今二次相遇,隔得较近,又看出那兔虽然通体如雪,银光闪闪,并没有毛,直似一只活的玉兔。那跳跃神速,更是出奇,只觉前面如飞星闪电,晃眼之间,便是老远。自己那么好的目力,竟没有看出它的脚腿起落,越知有异。于是急催遁光,飞驶追去。因不知那兔藏身之处,又猜定是个异物,一起始便不向崖顶停留,径由空中觑定兔的白影,越崖飞过。那兔好似知道不妙,势比昨日还要迅疾,灵姑仗着遁光神速,兔到人也赶到,恰好双双落地。灵姑虽仍下手稍慢,未能擒住,却看明那兔纵落之处就在松根旁边,如星飞坠一般,一沾地便没了影子。
灵姑先当兔窟就在石隙里面,细一查看,那两枝古松虽自山石缝中钻出,但是缝既不深,也无寸土。尤其东首兔纵落的一株,树本大有几抱,看神气当初原自石中挺生,年深日久,树身日粗,竟将缝密密填没。环着树根,两三丈方圆以内,更无丝毫缝隙,仿佛松生石上一样。石质既坚,松更雄奇伟大,郁郁葱葱,挺立石上,非但寻不见一点残枝朽干,连那树身苍鳞也是又密又整,通体如一。尤其是有股清香,闻了令人心神皆爽,头脑清灵。生平游过不少名山胜境,珍奇古松不知见了多少,似这样元气浑厚,宛如新植嘉木,常春荣茂,上下只是一片清苍,蓬蓬勃勃的古松,却是初次见到。
一松一兔,两俱可怪,灵姑仔细推想,猛触灵机。暗忖:“师父、师姊们闲谈,常说起峨眉凝碧仙府有许多灵药仙草,俱已修成人兽之形。内除芝仙已成仙体外,尚有金马、乌羊、银牛诸异。教祖齐真人恩加草木,只借它们的灵液炼丹救人,不许伤害;并还传以道术,加意护持,使参仙业。这些成形仙药,凡人如得服食,至少也能返老还童,延年益寿。甚而藉以脱胎换骨,长生不老。适见白兔身无寸毛,周身放出银光,纵起来比猿鸟还快得多,明明眼见树下,一闪不见。树石都如此完整,如非灵物异宝,哪能穿石而入,不见丝毫痕迹?这株松树,也茂盛得出奇,定是得了神物的灵气,方能到此景象。师父行时,明知我往桃林送粮,留示不提只字;庵无二人,也未禁我出外。日前说我尚有仙缘,尚未遇合。此时我还在想得拜恩师,已是不世仙缘,还有甚别的遇合,难道我还要拜一位师父不成?照此揣测,好似故意使我因彩蓉绝粮,引到此地神气。”
灵姑越想越有几分道理,无奈兔已人石,神物机智,人在决不再出。有心将树弄倒,用飞剑开石搜掘,又可惜那么好一株千百年古松,成长不易。便是草木,未始无知,为自己私心之利,将它毁掉,于心不忍。再者那兔既穿石入地,如鱼在水,何处不可游行,何从寻觅?于是故意扬声欲走,藏过一旁,屏息静候了一阵,仍毫无影响。时已当午,恐误午课,只得回转。又去土穴中看了看,因恐自己走开时恰巧二女上来,便把粮袋留在穴内。灵姑回庵见无人至,做完午课,重到土穴,粮袋不见。地上却留有二女字条,只谢她送粮盛意,既未约时相晤,也没说因何上来。心想:“每次送粮,俱是欧阳霜师姊,我尚初次代送,二女怎会知道?如能前知,为何唤她们不应?连来几次,直等留粮,方始出来取走,真似有心相避一样。谭萧匆匆一晤,不过投缘而已。彩蓉一夜班荆,情如夙契,已成患难之交;别时又曾再四恳托叮咛,并说不问恩师允否,均盼常往看望。
自己尚未回复,既知我来,万无不欲相见之理,怎也如此?难道她每日用功太勤,只适才上来这点余暇,我不及待,彼此相左?就这也该留字约时相晤才是,怎么只写谢意,更无他言?”
灵姑方在不解,一眼回顾洞外,又见白兔出现。赶紧追出时,这次双方相隔比头次更远,白兔并已发觉穴中有敌。灵姑这里追出,兔已纵向崖顶。跟纵追过崖去,人未到地,兔子已纵落,没了影子。“二女将粮取走,灵姑别无挂念,一心一意想将那只白兔擒到手中。由此起,每日两次,功课一完,便往桃林守候搜索。有时一去便即相遇;有时潜伏土穴口内候有一会,才见那兔由崖顶纵落,不遇之时甚少。每次均见兔在草地里扒土为戏,好似掘洞,但都浅尝辄止,闹得桃林中尺许深大的土坑到处都是。几次追过,那兔成了惊弓之鸟,后更发觉灵姑藏伏之处。来时用爪奋力扒土,扒没多深,又复弃去,另换地方重扒。随时东张西望,不时回顾,稍有动静,便即如飞逃去。看去又是情急,又是惊惶,偏仍不断扒土,好似非此不可。怎么想,也想不出它每日必来扒土是何用意。
可是灵姑飞行那么快,竟会追它不上。最快时,也只人兔同落,眼看它钻进松根坚石之下,无影无踪,奈何不得。灵姑又想生擒,不舍用飞刀伤它。
似这样一晃十多天。灵姑先还恨得牙痒,后来去惯,越看越爱,直以逐兔为乐。顺便也去土穴呼唤二女,终无回音。中间有几次遥见兔已出现,故作不知,远远飞向古松之下,潜伏守候。叵耐那兔灵敏异常,人未离开以前,竟无一次归穴。灵姑最有毅力,执意非擒到手不可,用尽不少方法,终无效果。
眼看师父要回山,灵姑还是想不出主意。这日去得较早,忽觉地上新扒的土坑比昨日傍晚逐兔后回庵时多了好些。忽想起夜课之时从未来过,何不把夜课提前,来此一试?
当日老早做完三遍功课,到了黄昏,先去桃林,将兔惊走。然后相好地势,借着山石桃树,把身形隐起。果然那兔以为灵姑又和往日一样,穷追不获,飞回庵去,放心大胆跑了出来。灵姑本意断它归路,藏处离崖颇近。见那兔由顶纵落,接连几跳便入桃林,四爪齐施,遍地乱扒。扒不一会,又换地方,出没干桃林深处挨近土穴的一带,来来往往,营营不休,看神气比前些日还要急遽得多。
灵姑看了个把时辰,老是那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夜星月交辉。天色甚是明朗。
忽然山风渐起,花影如潮,转眼之间,满天俱被云遮,光景骤暗,颇有雨意。昏月隐现中,遥窥那兔扒得更为忙乱。忍耐久候,想出声惊动,暴起捉拿,放出飞刀将兔围住。
不料那兔好似也畏雨至,急匆匆扒了几处,不对心思,倏地箭一般由林中窜出,往崖顶一面纵去。灵姑忙指银光堵截时,谁知那兔似为别的惊觉,势比往日还要迅捷;灵姑又只想恐吓,不肯伤害,未将银光着地,竟被它乘隙由银光之下平窜出去,没有堵住小灵姑只得纵身飞起,越崖追赶,银光照处,兔已首先纵了下去。如照往日,一到松根,便即穿石而入。这次不知怎的,到了根下,好似有所顾忌,欲下未下。略一迟疑,回顾灵姑跟踪追来,便不再往石里钻入,落荒逃走,疾如流星,晃眼没入前面草地之中,不见踪迹。灵姑又没追上。灵姑因知松根是它巢穴,按着往日行径,早晚必要归穴,反正回庵无事,意欲拼着守候终夜卜再试一回。见西首相对那松也有好几抱粗,枝柯也极繁茂,相对那松只十来丈。兔被迫出甚远,如在树后藏起,等它回穴,当时能捉更好,否则先不惊动,且看清它进去动作,明日再作计较。
灵姑身刚藏好,天空阴云已满,风势越大,一时万窍怒号,势绝惊人。那两棵古松给风吹得全身摇撼,松涛大作,似欲拔地飞去。吹有一会,风势稍减,倏然半空数十道金蛇一闪,雷声殷殷,由远而近。跟着便有又大又急的雨点降落,打向石地上,声甚清晰。左侧崖洞中的蝙蝠也被惊起,绕洞群飞,悲鸣不已,知雨快要下大,留则必受雨淋,意欲回庵。又觉凡是灵物,多畏雷劫。适才风势才起,那兔并无人惊,急遽逃回,未始不是畏雷之故。风雷如大,势必入穴归根,时机正好,怎可惜过?那崖洞离兔出没之处更近,意欲移往避雨。
灵姑念才一动,猛听洞中地底轰隆一声大震,满洞俱是金光霞彩,一闪即灭,同时自己身后也亮了一下。跟着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光照处,石地已然震裂,仿佛陷有一洞。
吓得那千百蝙蝠一窝蜂似冲风冒雨飞了出来。不一会,裂缝中冒出一幢火光,照得合洞通明,岩石都被映成红色。眼看那火越升越高,渐渐离开地面,往外飞出。灵姑正在骇异,那火已飞到对面松树之下。刚往下一沉,似要穿地而入,倏地眼前电光雪亮,紧接着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夹着栲栳大一团雷火直朝火光当头打下。那火光似早防到,忽然分布开来,化作一片火云,往上飞去。”那雷尽管一个跟着一个紧打不休,无奈火云将它托住,越展越宽,轰隆之声在自石破天惊,山摇地撼,终是震它不散。
灵姑胆大气壮,知是雷诛妖物,并不害怕。先只向上观看,正想是什么妖物变化,只是一片火云,不见别的形影?打算放起飞刀助雷除害,忽听对面松树边轧轧乱响,石地也有碎裂之声,再让满天迅雷四山回应之声一衬,疑要地震,未免心惊,不禁探头朝外注视。这才看出火云之下,有一个二尺来高的婴儿,通体火也似红,一头白发,尖头尖面,双瞳碧绿,精光闪闪,四围俱有火光围绕。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正在树下离地尺许凌空乱转。双手指处,上面火云随着增长,下面石地也跟着越裂越大。
这时雷声越加猛烈,火云虽然随消随长,未被震散,反倒升高,下面婴儿却是惶急万分,一面行法急转,一面睁着那双碧光四射的怪眼东张西望。灵姑常听师父说,这类炼就婴儿的人物,大都功候甚深,不算准于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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