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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青城十九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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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吕伟打算冒险,施展多年藏而不用的绝技,助他将二蛇除去。便悄悄对张鸿道:“今日我等处境颇危,除非蛇死,兽群退去,行动方保无虞,否则吉凶难卜。看神气,蛇如不死,少年决不甘休,两下里相持到晚,于我们大是不利。这次恰好我因恐蛮山多险,将业已收手不用的百步飞星神弩带了出来。我意欲冒一点险,绕向前面,去打蛇头怪眼,或者能以奏功。不过这等野性人,终是难测,但能不见为妙。如我形踪被他发觉,不问他相待好坏,哪怕他错会了意将我困住,他手下有这些虎豹灵兽,人力决难取胜。我如不出声招呼,大家千万不可上前,以免差池。我一个人即使不幸,自信还能脱身。虽不一定便会这样,总是谨慎些好。烦劳贤弟代我约束他们。”
说完,吕伟便绕到坡上,用手端着百步飞星神弩,略一端详远近,朝前比了比,觉着甚为合适。正待遇机下手,那两条怪蛇连受石块打伤,势子业已渐衰,忽然身子往上一拱,直立起来。吕伟见是机会,手中弩箭一紧,正要乘少年发石之际朝蛇头上的七只怪眼连珠射去。那蛇倏地同时将头急摆了两下,再连身往后一扬,立竿倒地般往崖底直甩下去,那带着大木的下半截身子,也跟着往崖下回卷。吕伟因想避那少年耳目,略一审慎,弄得时机坐失,那蛇已连身逃走。方在惋借,不料那猴形怪兽,竟似早已防到,蛇的上半身刚往后一倒,下半身拖着木头卷走没有多远,二兽早一纵身,疾如投矢,飞步上前,伸出那钢一般的前爪,一头一个,将那根大木抓牢。只跟着往前滑出丈许远近,便即收稳势力停住,一任蛇身扭拱不歇,休想扯动分毫。可是蛇力甚大,二兽也拉它不上,两下里只管相持。
那少年急得无计可施,几次走近前去,用刀在蛇身上作势欲砍。想是知道斩为两截,蛇仍不死,更没法善后,俱未下手。
过有顿饭光景,吕伟居高望下,隐隐见崖中忽有三四条彩影闪动,猜是那蛇勾来了同类。那等厉害恶毒的怪蛇,休说是多,如有一条窜上来,也非易事。何况今番不比上次,有了防备,并非预先用大木乘势卷住蛇尾。如任其自在游行,少年和二兽虽是力大身轻,恐也难讨便宜。吕伟正替少年担心,那大木已被二兽一下拉过来两三丈远。少年见状,方在喜啸,见崖下彩虹掣动处,四条同样怪蛇互相盘纠,直甩上来。一上崖便自分开,朝少年和二兽分头窜去。吓得二兽丢下大木,回身便纵。少年知道厉害。忙即纵退,一声长啸,千百群豹与那只大虎,立时纷纷逃散开去。
吕伟定睛一看,内中两条仍是缠在大木上被叉钉住的。其余两条,俱只有半截身子。
大的一条,正是适才被五豹抓断身子的那条,近尾一截满是兽爪抓裂的伤痕。断处仅去蛇头四分之一,举动犹自灵活。另一条比以上的三条要小上三倍,身子已去了一小半,像是齐半腰被人斩断,血迹淋漓,行动也比较缓慢,不知是否灵姑先前所斩。这四条蛇一上来,那两条断蛇俱都将挨近颈腹那一段贴地,竖起下半截残躯有好几丈高下。并不头前尾后顺行,乃是尾巴在前,昂首后顾,朝着面倒行,去追那少年和二兽。盘旋滑行于草皮石地之上,疾如飘风,几次追近少年,便将下半截身子朝下打去。还算那少年纵跃矫捷,又有两只猴形怪兽冒险救主,不时拿着石块上前去打,引它来追,才得没打中。
蛇身落处,只听叭的一声大响,地面上便是一条印子,有时山石都被打出一条裂痕。少年一面纵逃,一面拔出身后飞叉投掷,无奈近要害处俱被蛇嘴拱开,等到把叉发完,虽然蛇身上中了几枝,除了引得它益发暴怒,来势越急外,并不见有甚效用。
同时那被少年飞叉钉缠在大木上面的两条,正各低了头,去衔住叉柄,往外一阵乱拔。因为叉上都是倒须刺,先时蛇身护痛,那蛇随拔随止,时常舍此就彼,中道而废,一枝也未拔出。反因利口将叉柄咬断两根,益发嵌入肉里。内中一条,不知怎的一忍痛,衔着半截叉柄,头往上一扬;一根短钢叉带着一大片血肉随口而起,抛有数十丈高下。
这一开始,二蛇俱都不再顾借皮肉痛苦,紧接着又去拔那第二根不迭。
吕伟因四蛇齐上,先两条有大木绊住无妨,不得不舍缓就急,先除那两条断了尾的。
谁知那少年和二兽竟不朝坡这面避来,越逃离坡越远。弩已多年未用,恐难命中,只得停手等待。正想再不过来,便绕追上去,忽从崖口那一面飞起一柄带着血肉的钢叉,映着日光,摇摇晃晁落下来,斜插在前面草地之上。侧回头一看,原来是蛇身上的钢叉,已被它用嘴拔起。断了尾巴的已如此厉害,一被脱去束缚,那还了得。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吕伟端弩朝二蛇一比,恰好左面一蛇衔住叉柄,正在忍痛上拔,全神贯注以叉上,刚刚拔出半截,头渐昂起,真是绝好下手的良机,哪肯放过。忙一按弩簧,用十成力,将一排十二根毒药飞星弩箭朝蛇的七只怪眼打去。那蛇万不料到仇敌已被同类追出老远,还有人暗算。那弩箭俱是纯钢打造,只比针略粗,尖头上灌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发时一些声响俱无。吕伟因恐蛇身太长,皮粗肉厚,打上去无用,专心打它的眼睛,只要有一枝打中,也难活命,何况十二枝连珠发出。左蛇刚一受伤,吱的叫了一声。右蛇不知就里,昂头去看。吕伟正在打第九枝箭,准头略微一偏,右蛇眼中也分别连中了四枝。
吕伟还恐药力不够,又取出一排安上,准备再找补两箭时,忽闻虎啸之声。回看少年,已被两条断蛇追急,又从远处往回逃遁。两只猴形怪兽跟在后面,虽然用石块去打二蛇,二蛇这一次竟似认准少年是它仇敌主脑,一毫也不做理会,仍是紧追少年不舍。
二兽见主人危在顷刻,连引蛇两次未引开,一时情急,赶上前去。为首的一个竟不顾厉害,伸出钢一般的左爪,照着大的一条七寸子上就是一下。二蛇原是大半身子竖起,用靠近颈子的一段贴地,再将头部昂起数尺,扭颈反顾。成一L字之形,以后为前,两下分列盘桓,倒行而追。虽各断去小半截,也有好几丈长短。加上是两下夹攻,游转如飞。
所以一任少年身手多么矫捷轻灵,也是不易躲闪。
那大的一条追离少年最近,身子一拱,正要往下打去,恰值怪兽一爪向要害处抓来。
那蛇一护痛,不顾打人,忙即张开那水桶大小,密牙森列的利嘴,正待回头朝仇人咬去,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吕伟恰好看到。因见二兽如此忠义,急于相救,慌不迭地觑好准头,一按弩簧,把刚上好的一排弩箭接连发了四枝出去。刚巧那蛇张口回顾,两枝中在眼里,另两枝俱打在大嘴之中。那蛇觉着嘴里一阵奇痛,将嘴一闭,将头一摆,紧接着将竖起的身子往后反打下来,那怪兽原极机警,一爪刚抓向蛇头,便知危机瞬息,蛇必回头来咬,并且还要防到那另一条断蛇;身子又矮,如往上纵,恰好被它咬着。于是一面收回左爪,一面将身子往下一蹲,避开来势,准备往侧面无蛇的一方纵去。主意想得虽好,无奈那蛇回首也是飞快,眼看双方相对。这一来,休说被它咬上,难以活命,便是被它拱上一口,也未必吃得住。多亏吕伟这四枝神箭,那蛇受不住痛,略一迟顿,怪兽已似弹丸离弦般斜纵出去。
就在此时,另一怪兽原向较小这条断蛇追去,还未下手。少年所骑黑虎先时被少年喝开,只是蹲伏在附近高岗之上,朝着上面眈眈注视,后见少年危急,一声怒啸,便从斜刺里追将过来,正待作势扑去。那蛇见同类为仇敌抓伤,刚舍少年旋身去追,怪兽和黑虎也双双纵到。黑虎先扑上前,身子还在空中不曾下落。吕伟头四箭得了手,一见小的一条断蛇也旋过身来,觉着机不可失,当下舍了前蛇,一偏手,又发出三枝毒箭。偏巧那蛇闻得虎啸,便不再问同类死活,正在昂头张口待敌之际,三枝箭连珠中在嘴里。
一护痛,闭了嘴,将身子一阵乱摇,便朝下一倒,意欲朝虎打去。这时怪兽也自纵起,大约是怕伤了黑虎,趁势一伸两条坚如钢铁的长臂,就空中抱紧蛇身,拼命往外一拔,然后放手纵落。那蛇骤不及防,不由往外一偏,落将下去。因为身子刚横过来,正压在前蛇的身上。
二蛇此时本是急痛攻心,又加这类钩尾怪蛇照例是身子一落地,只要挨着东西,立时就卷。前蛇是一下打空,怒极奋力上窜,后蛇是怒极奋力下打,都是情急拼命,势子猛烈;又值药性发作,神志渐昏之际,这一击一迎之力何止数千百斤,只听咔咔两声。
二蛇身子悬空,略一停顿,又是叭哒一响,两蛇长身同时落地。互相往回一卷,便纠缠起来。彼此毒性大发,哪还认得出是敌是友,只略微屈伸了两下,便和大木上两条死蛇一般双双死去,蛇头搭不上来。
这时那虎和二兽已被少年喝住。少年见四蛇先时那般凶狠,后来竟会无故死去,好生不解。坐在虎背上喘息了一阵,便独自往大木前去。到了一看,两条怪蛇的头都向下垂搭着,只额上七只怪眼有睁有闭,一时也看不出致死之由,疑是暗中得了神助。因为奇腥触鼻,不耐久立,正待回身,忽听二兽悲鸣之声与虎啸相应。知道二兽从不轻易这般鸣啸,不禁大吃一惊。回头一看,适才用斥击蛇的一个,用左爪捧住一只右爪,浑身的毛根根倒竖,由另一怪兽半扶半抱,并肩悲呜而来,忙即迎上前去。少年见它那条抓蛇的右爪业已肿起两三寸厚,皮色由黑变成了红紫,皮肉胀得亮晶晶,似要渐渐往臂腕上肿去。知是适才拼命救主,爪裂蛇颈,中了蛇毒。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刚伸手要向伤处抚弄,却被没受伤的一个伸臂挡住,不令近前。口里叫了两声,将受伤的同党放倒在地下,径去少年身后,将那未发完的短钢叉抽一支,拉了少年的手,往两条断蛇前走去。
少年因自幼生长兽群之中,颇通兽意,知有缘故,以为或者能从蛇身上想出救法,便随了走去。快到之际,怪兽忽然松了少年的手,一步纵向断蛇身前。先朝蛇身上定睛看了又看,然后用叉尖旁枝照准一只蛇眼眶上两边划了两下,再往里一按,轻轻往外一挑,一颗蛇眼珠便整个挑在叉尖之上,递与少年。少年接过一看,那蛇眼眶不大,未死以前,七只怪眼虽然星光闪闪,都不过和龙眼一般大小。这一挑将出来,整个眼珠竟比鹅卵还大,滴溜滚圆,通体都是紫血筋网包满。本质为灰白色,和一块石卵相似。只正中有大拇指大小的一点透明若晶,乃蛇眼放光之处,已不似活的时候那般光明,上面还聚着米粒大小的一点紫血珠。少年反复仔细看了两转,看不出有何用处。方在焦急,那怪兽忽又将又夺了过去,将那眼珠甩落地上,用叉尖一阵乱划乱挑,微闻丁的一响。低头注视,乃是一根两寸多长,比针粗不了多少的钢箭,血肉附在上面,俱成暗紫,这才明白那蛇致死之由。但是四顾山空云净,西日在天,只有满山虎豹凭临游散,哪有一点人神的踪迹。
少年方在愁急寻视,耳听黑虎啸声犹自未息,起初听出虎啸与平时不令群豹妄动之声相同,不似有甚变故。因一心惦着中毒受伤的怪兽,明明自己家中藏有解毒治伤之药,二鲁却不愿回去,只拉着自己手跑,知它素具灵性,必有所为,无暇再过间那虎。及至寻那放箭来源未得,虎啸兀自不止,刚猛然心中一动,身旁怪兽忽又拉了自己,纵身越蛇而过,径朝虎卧之处跑去。少年随着怪兽且走且看,见那黑虎半趴在那前坡上,朝着一株大树不时摇首摆尾,作出亲热示媚之状,口中却啸个不住。暗忖:“放箭杀蛇的救星莫非藏在树上不成?”想到这里,足下一加劲,只几个纵步,便离树不远。那虎见少年飞跑过来,刚转身来接,猛听树上有人大声说道:“那位骑虎朋友,且慢近前,老朽这就下来了。”
原来吕伟这些时工夫,越看那少年容貌动作,越不像甚歹人,本就有了爱惜之意。
无奈蛮荒远征,携有妇孺,终不便和山中野人交往。连杀四蛇之后,虽然自负老眼无花,当年神弩毫无减退,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不愿和少年相见。方喜手法敏捷如电,行藏未被那一人二兽所见,四蛇一死,少年必不致久停。正要悄悄绕道回去,与同行诸人相聚,等少年率领群兽走去,即行觅路起身。念头刚一打好,忽闻一虎二兽鸣啸之声,吕伟以为毒蛇又来了同类。击蛇救主的怪兽,一只右爪已然中了蛇毒,疼得乱叫,吕伟原藏身密叶浓荫之中,又掩着半边崖角,本极隐秘。谁知往前看时,未受伤的一兽正抬起头来,那精光流射的怪眼竟与吕伟目光相对。心刚一惊,二兽朝黑虎又啸了两声,回身朝少年走去。同时那只黑虎却往坡上走来,先在树下摇头摆尾绕行了两转,然后伏在坡前,举头向着吕伟鸣啸不止。吕伟方知黑虎和两猴形怪兽俱是灵物,杀蛇之时,业已看出自己踪迹,树并不高,那般大虎不难一跃而上,见它神态不似含有恶意,否则休看那么厉害的毒蛇倒好除去,虎虽一只,射死极易,可是虎后面还有一人二兽与那千百大豹,却不是招惹不得。再加那些豹群闻得虎啸,也渐渐往坡前缓步走来,在相隔一二十丈处散落蹲伏,恰好挡住去路。如果下去,必然惊动这等猛兽,毕竟不妥。吕伟再看二兽相抱,去找少年,并未见有什么解毒之药取出应用。自己身旁现带有好几种解毒神效之药,只是这半日工夫,听少年口音非汉非土,颇与兽啸相似,是否能懂自己的话,尚说不定。树下猛兽环伺,相隔又远,一个不巧,还许为好成恶。
吕伟正在踌躇不决,那怪兽已拖了少年跑来,知道无法隐藏,只得出声。刚把前两句话说完,便听少年用云南土话答道:“放小箭,帮我们杀七星钩子的就是你家么?”
吕伟闻言大喜,存心卖弄身法,镇他一镇,不等少年把话说完,拿出当年绝技,脚抵树干,从依荫中两手平伸,往左右一分枝叶,一个黄龙出洞之势,穿将出去。再用双足交叉,右脚贴在左脚背上,借劲使劲,用力一踹,身子一绷,悬空斜升好几丈高。倏地将头一低,鱼鹰人水,头下脚上,双手由合而分,直射下来,眼看离地丈许,再使一个俊鹘摩空的身法,微一旋侧,便双足贴地,立在少年面前。这一套身法解数,使得人在空中真如飞鸟一般。
那少年虽然天赋奇资,似这等能手,却是从未见过。不由又惊又喜,抢步上前,伸出一双铁腕,拉着吕伟两条手臂说道:“那么厉害的七星钩子,寻常要杀一条小的,也要费好些手脚,才能整死。被你小小一根短箭就送了终,你家到底是人还是神仙呢?”
吕伟被他一拉,觉着手力绝大,知他质美未学。存心想收服他,忙将真气暗运向两条手臂之上,微微往外一绷,少年便觉虎口胀得生疼,连忙松手。瞪着一双虎目,呆望着吕伟,面现惊疑之容。吕伟含笑答道:“哪来的神仙?还不是和你一样,都是凡人,不过学过几天武艺罢了。”少年道:“你说的我不信。这里方圆几百里的土人汉家,个个都说我力气大。我这手要抓住时,休说是人,便是多大力气的猛兽也挣不脱。前面有一汉家朋友,武艺着实精通,几次想收我做徒,动真气力,还是比我不过,至今也没拜他为师。适才我想试试你的力气,先怕把你捏伤,只用了三成劲。见你没在意,刚把劲一使足,也没见你怎样用力,我手都胀得快要撕裂了。不是你在使法儿,还有啥子?”
吕伟因内家功夫妙处,专讲以轻御重,以弱敌强,四两之力可拨千斤,和他一时决解说不清。便岔开道:“那是你自己用力太过,论我真力,决不如你。我看你带的那两只伙伴,有一只用爪抓蛇,穿透蛇皮,染了毒汁,甚是沉重。这等忠义之兽,你还不想法救它,尽管说这些闲言闲语则甚?”少年闻言,方着急道:“我两个猴儿,并不是真猴子。一个叫康康,一个叫连连,从小和我性命相连。今日连连为救我中了毒,本想带它回去,向那汉家朋友求药。它想是因见去年我和汉家朋友比力时,有一山人中了七星钩子的毒,前去求药,没有治好,所以不肯回去。却教康康拉了我,先寻出蛇眼里的小箭,然后再拉我来寻你。你如治得它好时,我洞里面有的是你们汉人家喜欢的金银珠子。
便是你们爱的那些采不到的药草,也能叫康康带你去采下来相送。”言还未了,吕伟忙拦道:“我并不索谢。但是蛇毒恐怕太重,我虽带着药,不知能否收效。那边腥秽之气太重,我和你去至坡上顺风之处相候,可命你那康康,去将它背了来试试。治好了,莫欢喜;治不好,也莫怪。去时切莫要沾它中毒之处。”少年大喜,回顾康康,闻言早就如飞而去。
少年便随吕伟上坡,席地而坐。吕伟先拾了些枯枝击石取火,准备烘烤膏药。火刚点燃,康康背了连连来到。二兽见了吕伟,先一同跪倒,拜了两拜。连连已是痛得支持不住,倒卧在地,咬紧牙关,哼声不已。吕伟见它伤处已然肿到手背上面,亮晶晶的皮色变成乌紫。知道蛇毒甚烈,再延片刻便难挽救。因知那兽力大无穷,自己凭力气,未必对付得了。忙对那少年道:“此兽中毒不轻,所幸毒只延到手背,没有蔓延到脉中去。
它又是个灵奇的兽类,我的解药或者能够生效,不过这片皮肉须要割去一些。适才见它甚是勇猛,恐治它时怕痛,不听约束,你能看得住它么?”少年道:“这个猴儿比人还要精灵,有我在此,必不敢强,你只管动手便了。”连连也好似解得二人言语,两眼噙着泪,不住朝吕伟将头连点,做出十分驯顺之态。吕伟终不甚放心,仍命少年紧按它的肩头,以防治时犯了性子。一面嘱咐,一面早从腰问镖囊以内将应用物件药膏等取出。
剪了一条粗麻布,比好伤处,将膏药摊好。又从贴身兜囊内将吕家独门秘制的清氛散和太乙丹取出,二药各装在一个小瓦瓶以内,封藏甚固。
一切准备停当,吕伟猛想起还没水,仍不济事。偏巧一大瓶山泉在张鸿身畔带着。
虽看出少午粗直无他,到底还无暇问及他的来历根脚,暂时尚不愿使众人相见。偏又事在紧急,再延更不好治。想了想,只得对少年道:“现在就缺一点清泉,便可下手,急切间无处取用。我有一同伴,现带得有,请你喝住这些虎豹,待我唤他前来。”少年忙问:“你同伴在哪里,他如害怕,我将这些东西喊走远些就是。”吕伟道:“他也和我一般,胆小不会留在这里。不过怕他性子不好,野兽无知,万一吃他伤了,当着你觉着不便罢了。”少年闻言,便引颈长啸了两声。那些豹群自四蛇伏诛以后,便随少年纷纷往坡前聚拢,各自游散坐立,姿态原不一致。少年啸声甫歇,由那黑虎为首,都立时蹲伏在地。吕伟知家人现时仍藏原处,只张鸿一人在树上相候,便高声喊道:“贤弟张鸿一人,快将那瓶山泉带来应用。”原意以为这般喊法,张鸿定然明白单人前来,不会再带别人。谁知从适才存身的树上竟飞下来男女二人:一是张鸿,另一个正是灵姑,俱都带着水瓶,迈步如飞,顷刻便到。那些虎豹果然连头也未抬。已然露面,吕伟也不便再说什么,只瞪了灵姑一眼。
见张鸿所带的一瓶水只剩下一半,灵姑的却未动过,便将整瓶要了过来,走近连连身旁,放在当地。一面嘱咐少年留神;一面先将连连手背挨近肿处的皮,用刀斜割了一个二寸来宽的口子,再用左手备就的长镊,紧夹上层破皮,在破口前面系上七根红丝。
吩咐少年把连连的手腕平伸,伤处横斜向外。另取一把三寸多长,装有两截活柄的玉刀,顺着掌背往上朝破口处轻轻一刮。连连尽管疼得毛脸变色,牙齿发颤,竟能瞪着泪眼忍受,毫不动转,心中益发赞美。那肿处经这一刮,便有一股似脓非脓,似血非血,红中带紫,奇腥刺鼻的毒水顺破口流出。玉刀刮过数遍,毒水流约碗许,手臂浮肿虽消去了些,可是那破口的皮初割时厚仅分许,此时竟肿有半寸以上。
吕伟忙对少年道:“今番它更痛了,你小心按它紧些。”说罢,放了玉刀,将适才小快刀在地上磨擦干净,镊子伸人伤口,挑起上层浮皮,用刀朝前一割,那皮便迎刃而解。两刀过后,由手背到手指缝为止,一条二寸多宽、尺许长的手背皮便挂了下来。跟着毒水淋漓,洒了一地,皮下面的肉已呈腐状。吕伟将备就的麻药洒了些上去,对少年道:“此兽能如此忍受奇痛,真乃灵物。它周身筋骨多而肉少,禀赋特厚,看去虽然可怕,此时我已能保其无害,并且敷药之后,痊愈必快,只管放心吧。”随说随又用刀将中毒之处存筋去肉,一一用刀割去。放些特制药粉,和人清泉,将手背一片连皮冲洗干净。灵姑忙送上火旁烘好的膏药,吕伟接过,搭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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