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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梅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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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面那两个绿点。野狼的动作也十分敏捷,向后一跳,发出一声长嗥,另外两头野狼立刻绕过火堆,闪电般扑了上来。
顾秋寒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不是猎户,对野兽的习性不熟,只能蛮干。待三头野狼扑近,他腾起身形,双脚连踢,将一头野狼踢得翻滚出去。后面的两头野狼倒是乖巧,见同伴被踢,双双向后一坐,竟躲过了顾秋寒的连环腿。顾秋寒落地之后,身体前倾,直接压在一头野狼身上,在它腹部上一划,肚破肠流。
野狼的哀嚎声中,忽然夹进一声尖叫,原来那头被顾秋寒踢开的野狼恰好滚到十三脚下,这时已爬起来,瞪着双鬼火似的眼睛,正盯着十三手中的火棍。顾秋寒不敢怠慢,贴地一滚,到了那野狼屁股后面,探手扯住尾巴,匕首从肛门掼了进去。那野狼痛得连连惨嚎,转头便咬。顾秋寒来不及拔出匕首,只得放了它的尾巴,攥住它的长嘴。这时腿上一痛,却是后面的野狼扑了上来,死死咬住他小腿。顾秋寒忙双腿一合,夹住狼颈,奋力一扭,“喀”的一声,将它脖子生生扭断。剩下的那头野狼被刺中肛门,痛苦异常,嘴又被顾秋寒攥住,无法撕咬,只用四只脚爪乱踢乱挠。顾秋寒拔出匕首,不分何处,只管乱捅,直到它双腿伸直,再没有一点声息,方才作罢。
十三完全被这凶险、血腥的场面惊呆了,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来。顾秋寒也不急着起身,伏在地上唿唿粗喘,望着十三笑了笑,道:“胆小鬼,有东西吃了。”十三回过神,问道:“你叫我什么?”顾秋寒道:“你只会看热闹,不敢帮忙,不是胆小鬼是什么?”十三没有反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居然露出一抹微笑。
咬着顾秋寒小腿的那头野狼虽然死了,却仍不松口,顾秋寒忍痛将狼牙拔出,但见伤处血如泉涌,不禁皱了皱眉。十三盈盈起身,掏出一块大红手帕,蹲在顾秋寒身前,为他包扎伤口。她包扎得小心谨慎,生怕弄痛了顾秋寒,用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包扎妥当。看着自己的杰作,她长舒一口气,道:“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职责,照顾男人是女人的本分,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顾秋寒撇撇嘴,其实他想说,强词夺理是她这种女人的本领。十三彻底收起娇贵,一瘸一拐的捡来些木头,将火烧旺。顾秋寒割了两只狼腿,剥皮之后,插在匕首上,用火烤熟。十三秀眉微皱,问道:“狼肉也能吃吗?”顾秋寒当然也没吃过,不过闻那味道还是可以的,笑道:“饿极了人肉都可以吃,还有什么不能吃?尝尝吧,纯粹的野味。”
十三本不打算吃这种东西,怎奈肚子不争气,闻到肉香,咕咕直叫,尤其见顾秋寒狼吞虎咽,便再也按捺不住,接过来张口便咬。因为没有佐料,二人也吃不出什么味道,觉得跟狗肉差不许多,只是略为粗糙。眨眼之间,两条狼腿变成了一堆骨头,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大笑。
到了后半夜,天气愈冷,便是想睡也睡不着了,这么迷迷煳煳的熬到天亮,两个人却都已没有力气赶路。阳光照进山林,渐渐暖和起来,顾秋寒又加了很多柴火,道:“现在不冷了,我们睡一会儿,养足精神也好赶路。”十三等这句话足足等了一夜,当下欢唿一声,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篝火熄灭,二人被冷风吹醒,才知已是晌午。定了定神,顾秋寒又割了两条狼腿,带在身上,道:“为免迷路,我们只管东行,若走不出去,你也别怨我。”十三笑道:“怨你什么?走不出去便在山里做一对野人,杀狼打虎,那也有趣。”话未说完,便察觉到不妥,俏脸一红。
顾秋寒小腿负伤,自己走路尚且吃力,无法再背着十三,两个人只得相互扶持,一摇一拐的向前走去。
如此行了半日,将近黄昏,山路逐渐平坦,林木也不再似先前那般茂密,二人知道成功在即,双双大喜。可是现在终究仍置身山林,天就要黑了,二人不得不为如何再次熬过一个冬夜而愁苦。
又走出里许,眼前豁的一亮,满目苍黄中,竟然多出一种火红的色彩,那是一片梅林。最近顾秋寒看得最多的便是梅花,可在这荒凉的大山里,走到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看到成片的红梅花,自然格外振奋,那勃勃的生机甚至让他暂时忘却了疲惫。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拼命揉了揉眼睛,仔细望去,这一次他大喜若狂,因为不但有梅花,而且在梅树环绕中,还有幢夯土筑成的小屋!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顾秋寒欢唿道,“今天晚上可以尽情的睡了。”他本以为十三必会一样的兴奋,却发现她僵立在原地,瞪着梅花丛中的小屋,眼里有种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恐惧的神情。
顾秋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了?”十三“哦”的一声,道:“跟着我走,不要说话。”说着抓着他手腕,从最前面两棵梅树之间穿过,向左一转,绕过一棵梅树,再向右转。顾秋寒跟着她转来转去,很快便发现林中遍地尸骨,大多是些野兽,也有几具人骨。顾秋寒心惊肉跳,寻思:“真是奇怪,这屋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啊?”抬头望去,却惊惧的发现,原本座落在梅林中的小屋不见了,满眼都是连片的梅花,一望无际,而且根本看不到可以供人行走的路径!顾秋寒这一惊非同小可,本待要问,却见十三面色凝重,只顾埋头疾行,想起她郑重其事的告诫自己不要说话,只好忍住。
渐渐的,顾秋寒发现十三绝不是随意乱转,每绕过一棵树,她便嘴唇翕合,好像默念着什么,时而轻叹一声,又往回走,再重新向前绕行。足足走了一句钟的时间,终于出了梅林,那幢凭空消失的房屋,又真真切切的矗立在了面前。回望来路,从房门到梅林的边缘,不过几丈远的距离,而这整片梅林方圆也不足一里,为何进了林子,便看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
十三吁了口气,笑道:“还好,时隔多年,我还记得这门阵法。”
“阵法?”顾秋寒恍然大悟,“什么阵法?”
十三眼望梅林,踌躇满志的道:“这不是普通的梅林,而是依据奇门遁甲人为栽植而成,名曰‘红梅劫阵’。此阵乃诚意伯刘基创设,与寻常的九宫八卦布局大相径庭,你在外面看只是一片梅花林,一旦闯进去,便会迷失花海,不识此阵,永难脱身。”
顾秋寒见她说的煞有介事,连连咋舌道:“若非与十三姑娘同行,我顾秋寒岂不要成为这些梅花的肥料了?”心下却想:“刘伯温才华横溢,通晓天文、兵法,创这么个‘红梅劫阵’倒不足为奇,但此阵为何会在此地出现?十三又怎识得这门阵法?莫非她跟刘伯温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刘伯温曾奉命编著《火龙神书》,书上不但记载了制造先进火器、火药的方法,还有古往今来的一些奇阵,其中便包括刘伯温自己创设的“红梅劫阵”。但这都属于军事机密,除了皇上和某些相关重臣,旁人胆敢偷看,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在顾秋寒看来,十三的身份是愈来愈神秘了。
十三打量着紧闭的房门,沉吟道:“是谁住在这么荒僻的山里,并设下‘红梅劫阵’?”顾秋寒道:“进去不就知道了?”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儿,却无回应,遂又叫道:“有人吗?”仍无人回答,看来是间空房。顾秋寒用力一推,房门“嘎”的开了,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时天已黑了,屋子里的视线不十分明朗,顾秋寒掏出取灯,划亮一根,借着如豆的微光,将整个屋子迅速扫视一遍。
房间不小,却杂乱无章的堆满了东西,最多的便是纸张、绢帛和笔墨,因此潮气之中,还夹着丝丝缕缕的纸香。顾秋寒点燃案上的油灯,视线逐渐明朗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无不积灰逾寸,显然已经好久没人居住了。墙边有一张架子床,帘帐低垂,遮得严严实实。十三恐顾秋寒与她争抢,道一声“今夜我睡这里”,跛脚冲进帐内。
顾秋寒见她走得甚急,竟全不顾脚踝的伤,不禁摇头苦笑。却听她突然尖叫一声,退了出来,比去时还要迅疾百倍,慌张之下,受伤的那只脚踩了个结实,钻心般的剧痛直透骨髓,仰身便要摔倒。顾秋寒眼疾手快,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问道:“又有什么古怪?”十三脸色煞白,指着帘帐道:“人……死人……”
顾秋寒放开她,上前挑起帘帐,只见床榻上面,平躺着一副骷髅。他在刑部供职多年,虽不是仵作,尸骨却也见过不少,因此稍稍惊讶之后,很快便镇定下来,瞧那骷髅颜色,至少也有两、三年了。他对着骷髅毕恭毕敬的揖了三揖,道:“晚辈二人在此借宿一夜,明日便走,打扰了主人家,望乞宽恕。”放下帘帐,回身对十三道:“想必是他孤单一人,死后也没个收殓的,我去外面挖个坑,将他安葬了吧。”
十三挣扎着站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顾秋寒知她不敢单独留下,便没有拒绝,扯下帘帐,裹住那骸骨,提了起来。他正待转身,却蓦地瞥见床上有一封信,适才被骷髅压住,这时才露了出来。顾秋寒略一犹豫,放下骸骨,将信拾在手中。
伯温兄道鉴:暌违日久,知君抱恙欠安,甚为悬念。前次相晤,愚以自创“红梅劫阵”示君,得君指教,获益良多。今依君所授,易三垣之位,植梅百株,果得大成!待愚沉疴全痊,必复登门再拜,并偿君之愿,以画为赠,聊表谢意。
善自保重,至所盼祷。
余下的部分,大概受尸体腐烂之殃,已是面目全非,故而看不到落款,不过这封信显然是写给诚意伯刘伯温的,而且言语之间,竟有“红梅劫阵”非刘伯温首创之意,这让顾秋寒大为震惊。
刚刚入夜,却已万籁俱寂,四下里静得让人发毛,看似美丽却杀机暗藏的梅林,横卧在床的白骨骷髅,再加这封奇怪的书信,室内登时充满了诡秘的气息。
“怎么了?”十三一瘸一拐的凑上前来。顾秋寒把信交给她,然后翻箱倒柜,开始寻找有关此间主人身份的线索。
十三读罢,也颇感讶异,看一眼那骷髅道:“照此信所说,‘红梅劫阵’乃由他首创,刘基不过是加以完善罢了,奇怪,刘基为何张冠李戴,将此阵法编入《火龙神书》?”
顾秋寒叹道:“大明朝第一奇人刘伯温也未能免俗,将别人的阵法据为己有,实在可悲。”这一叹实属由衷而发,他始终把刘伯温视若神明,虽然不曾打过交道,但对于刘伯温的谋略、才华以及人品,他都极为钦敬,却不承想,刘伯温竟会做出这等沽名钓誉之举。
在一口箱子里,顾秋寒发现了许多颜料,估计此间主人应该是位画师,向十三道:“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帮我找找,看有什么可以证明房主人身份的线索。”十三如梦方醒,两个人便像贼似的,将本已凌乱不堪的屋子折腾得乌烟瘴气。没多久,十三找到几幅画,辅在地上展了开来,顾秋寒举着油灯仔细观瞧。
一共六幅,均为山水画,笔墨清润,平远旷阔,所取景致甚为独特。二人挤在一处,看那画上题字,第一幅为纸本,右上角题有“春山清霁。至正丙午岁春,正月望日,马文璧画于书声斋。”一行字,二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迅速对视一眼,忙又看向第二幅。这一幅为绢本,题着“暮云诗意(隶书)。至正己丑闰七月望日,马琬文璧作。”、第三幅右上角题:“雪岗度关(篆书)。文璧为彦明作。”……
二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位隐居山林,暴尸床榻的房主人,竟然便是为沈碧桃作画的马文璧!如此一来,刘伯温肯指点他阵法,也便顺理成章了。顾秋寒心想:“指点‘红梅劫阵’和为沈碧桃作画,显然是双方交换的条件。可信中说‘待愚沉疴全痊,必复登门再拜,并偿君之愿,以画为赠,聊表谢意。’马文璧写这封信时,应该还没有为沈碧桃作画,而此信并未送出,是不是因为马文璧随后病倒在床,直至辞世?那么沈碧桃的画像他是什么时候作的?”转念一想,信中只说“以画为赠”,并没有指明要为沈碧桃作画,也许马文璧第一次求教刘伯温时,便已满足刘伯温的要求,为沈碧桃画了像。回来后他按照刘伯温的指点,对“红梅劫阵”加以改进,效果非凡,大喜之下又想赠画给刘伯温。虽然这样解释合乎情理,顾秋寒却总觉得别别扭扭,似乎对自己的猜测并不满意,但究竟别扭在哪里,一时又说不清楚。
4、白骨堆 红梅劫
顾秋寒将画轴一一卷起,放回原处,他只是借宿一夜,并不想冒犯已故的房主人马文璧。看看被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屋子,顾秋寒不住苦笑,这样一间陋室,却被马文璧称作“书声斋”,倒也有趣。他寻了把铁锹,在得知此间主人便是跟自己这段倒霉遭遇有莫大干系的马文璧后,那更该帮他入土为安了。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连串的脚步声,十分急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向这边跑来。二人吃了一惊,均想:“这么荒僻的地方也有人来?抑或又是什么猛兽?”随后“丁丁当当”一阵乱响,这是兵刃撞击的声音!
二人走到门前,向外张望,只见梅林之中,几条人影纠缠在一起,借着月光,可以看清共有三男一女,女的头发披散,肩头插着支箭,鲜血将她的花袄浸透了老大一块,令人触目惊心。那三个男人也分别挂彩,只是比这女子要轻得多,三把刀寒光闪闪,将女子困在垓心。
顾秋寒愤然道:“不知羞耻。”便要冲入梅林去助阵。十三忙扯住他道:“他们都已被困阵中,所能看到的,只有红色的花海,你若贸然闯入,也会跟他们一样。”顾秋寒急道:“那你进去,把那位姑娘带出来。”十三耸耸肩,无可奈何的道:“他们打得这样凶,我不会武功,进去送死吗?何况就算我把她带出来,那三个人也一样会跟来,你打得过他们吗?”
顾秋寒见那三人刀法精纯,武功不弱,自己小腿有伤,行动不便,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忽然他灵机一动,道:“你是说,他们进入阵中,便再看不到这间房子,以及所有阵外的东西了?”十三点头道:“‘红梅劫阵’的厉害之处,便在这里,陷入阵中的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来。”顾秋寒笑了笑,来到外面,捡起几枚石子,高声喝道:“住手!”
激战中的四人俱都一惊,纷纷跳开,举目四顾,脸上皆有茫然之色。顾秋寒心下暗笑,道:“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姑娘家,还要脸不要?”他中气充沛,话音在林中盘旋,偏偏又看不到人,这让三人大为惊惧,一名大汉道:“关你屁事,有种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另两人嘀咕道:“怎么搞的,来时分明看到有幢房子,现在到处都是梅花,什么也瞧不见了?”
顾秋寒笑道:“我原本不是好汉,偏会躲在暗处伤人,你待怎样?”说着话屈指一弹,一枚石子激射而出,“啪”的打在三人之间的一株树上。三人吓了一跳,纷纷提刀护在胸前。顾秋寒厉声道:“再不滚,下一枚石子便打在你们脑壳上。”一名麻衣汉子忽然向前一跃,循着声音,往顾秋寒立足的方向扑来,可是在几株梅树间穿插片刻,便又鬼使神差的绕回原地。麻衣汉子脸色铁青,咬牙骂道:“真他妈的邪门!”眼中已尽是恐惧之色。
顾秋寒向十三使了个眼色,十三会意,说道:“你们三个若想活命,便按照我的指点,可出梅林。”三人没有言语,却都表情专注,侧耳倾听。十三道:“向左七步。”三人互视一眼,俱各点了点头,依言向左迈出七步。“再向后三步,向左五步,不对,不对,先转过身,再向左五步……”在十三的指点下,三人走出梅林,回头一看,方才消失的房屋再次出现了,而且房前还站着一男一女,正笑望着他们,双方距离不远,只是隔着百余株梅树而已。
麻衣汉子大怒,提刀向顾秋寒冲去。十三叱道:“你还想试试‘红梅劫阵’的厉害?再陷进去,休要指望我再指点迷津,便让你们困死在阵内,变成一堆白骨。”麻衣汉子闻言心生寒意,急忙顿住身形,望着林中的白骨骷髅,知道十三绝非危言耸听。三人踟蹰一阵,交头接耳的计议几句,飞奔而去。
顾秋寒和十三这才仔细看向那女子,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脸上,愈显苍白,尤其她嘴角挂着血迹,看上去有些骇人。“鬼!”十三突然惊恐的叫道,“她……是她……沈碧桃?”
那女子循声望来,虽然看不到人,却仍说道:“我不是沈碧桃,更不是鬼。”顾秋寒笑道:“她脸上有对梨涡,沈碧桃没有,别鬼叫了,她是沈碧桃的妹妹沈碧纱,去把她带出来吧。”十三张口结舌,半晌才会过意来,道:“难怪你上次问我,沈碧桃姐妹容貌是不是很像,看来非但很像,而且像极了!”说着进了林子,引领沈碧纱走出“红梅劫阵”。
沈碧纱看见顾秋寒,微微一怔。顾秋寒笑道:“面熟是吗?”沈碧纱略一沉吟,道:“我在云锦客栈见过你。”顾秋寒道:“不错,当时我还真以为撞鬼了,吓个半死。”沈碧纱“唔”了一声,脸上忽然杀气弥漫,咬牙切齿道:“你叫顾秋寒,是你杀了我姐姐!”玉腕忽抬,剑尖直指顾秋寒咽喉,怎奈重伤之下,身体虚弱,这一用力便即立足不稳,忙撤剑拄在地上,才勉强站定。她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顾秋寒,胸脯起伏,喘息不止,瞧那模样,倘若她现在还有力气,一定会把顾秋寒撕成碎片。
十三没好气的道:“你别恩将仇报,他没杀你姐姐。”沈碧纱啐道:“狗男女!官府张贴告示缉捕他,还有他的画像,你还敢为他狡辩?”十三大怒道:“呀,你敢骂我!”抬手一记耳光打去。沈碧纱再不济,也比她厉害许多,猛的擒住她手腕,向怀里一拉,十三便不由自主的向她身上倒去,寒芒闪处,长剑横在十三颈间。
顾秋寒叫苦不迭,实在没想到沈碧纱会来这么一招,想救已经来不及了。十三似乎仍不知身处险境,叱道:“大胆,快放手。”沈碧纱剑一紧,锋利的剑刃贴在十三肌肤上面,一阵凉丝丝的感觉登时袭遍她全身,十三立时慌了神,再不敢挣扎分毫。
顾秋寒道:“凶手是我,你抓她干什么?”十三叫道:“你疯了?你不是凶手,干吗要承认?”
沈碧纱道:“闭嘴!”看向顾秋寒,眼中盛满了仇恨的火焰,道,“拿你的命,来换你女人的命。”顾秋寒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会那么无私?”沈碧纱咬牙道:“那便让你也尝尝失去最亲近的人的滋味。”
顾秋寒口中同她周旋,心里迅速思索解救之策。看得出来,沈碧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姐姐沈碧桃,姐妹二人情深意重,这个时候,她已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当真杀了十三泄愤,也不稀奇。顾秋寒叹道:“好吧,我跟她交换。”慢慢走上前去,准备靠近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制住。
沈碧纱并不笨,喝道:“站住,把你的双手砍下来,再跟她交换。”顾秋寒一惊,心道:“最毒不过妇人心,说的半点没错。”十三道:“不要理她,她是个疯子!”
顾秋寒背负双手,诡异一笑,道:“我便被你砍去双手双脚,怕也不抵你姐姐所受的折辱,哈哈。先奸后杀,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姐姐不愧天下第一名妓,被刘基那老家伙霸占这么多年,居然还保养得那么好,皮肤又滑又嫩……”他越说越不堪入耳,便是十三听了也不禁脸红,沈碧纱该是何等愤怒,可想而知。只见她身躯不住颤抖,牙齿已将嘴唇咬出血来,猛的哭喊一声:“你个畜牲!”长剑离开十三脖颈,向顾秋寒挥去。
顾秋寒等的便是这一刻,却丝毫不敢大意,适才沈碧纱同那三人交手,顾秋寒便已瞧出,她剑法精奇,堪称一流高手,只因受那箭伤牵制,才险象环生,这时自己若不能一击奏效,难保她不会回手一剑,伤了十三性命。因此在电光石火间,顾秋寒打定主意,既不躲闪,也不进攻,而是用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一把攥住长剑。
锋利的剑刃割破他手掌,鲜血从指缝间狂涌而去,他顾不得疼痛,踏步上前,并指如戟,向她胸前戳去。沈碧纱抽了抽剑,却纹丝不动,不免心下一慌,忙放开十三皓腕,腾出左手去挡顾秋寒的手指。她左肩中箭,伤口的血刚刚凝固,这时又迸裂开来,痛得她尖唿一声,整条手臂也随之垂了下去。顾秋寒已顾不得男女之别,在她“膻中”穴一按,沈碧纱登觉气息一窒,晕倒在地。
十三余怒未消,对着沈碧纱踢了一脚,顾秋寒忙拉住她,道:“算了。”十三气道:“她那么坏,你还帮她?”顾秋寒道:“她不是坏,姐妹情深,她的心情可以理解。”十三一耸肩,甩开顾秋寒,道:“说得好听,你是不是看上这狐狸精了?跟她姐姐一样,只会迷惑男人,哼。”顾秋寒咬住袖口,撕下一块布条,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道:“胡说什么!”他左手并不灵活,包扎起来十分吃力,十三见了,念起顾秋寒为救自己,才用手抓那剑锋,心肠顿时软下来,怏怏的道:“我帮你吧。”像上次一样,小心细致的为顾秋寒包好伤口。
顾秋寒瞥一眼沈碧纱,再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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