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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冷雾 作者:慕容千寻(起点2013-12-10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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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背、肩并着肩,脸上带着怒色,望着他们周围的这些人。
  余忠臣紧走两步,来到陆改樵身边,连叫了几声:“指挥使!指挥使!”陆改樵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木纹经上移开,问道:“什么事?”余忠臣低声说道:“大人,您若仍当自己是括苍派掌门,大可将他们一放了之,这么做,原是顾念着几十年的师徒情分。”陆改樵听他话中有话,心念一动,说道:“你这是……”余忠臣又走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恕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官当得再大,终究还是主子的奴才,既然是奴才,本事大小都还罢了,这第一要紧的,就是一个忠字。当今圣上咱就不说了,只要是当侍卫的,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蔡大人才是我们的主子,他的话,可不能不听啊!”
  陆改樵咬咬牙,低声说道:“除了师妹和青儿,其他的你就看着办吧!”余忠臣笑道:“那是自然,能跟着指挥使享福,那是她们前世修来的福气!”说着刷的一声拔出配剑,喝道:“弟兄们听着,除了一大一小两个女的,其余的一个不留!”
  众侍卫齐声应了一声,纷纷亮出兵刃,就要上前厮杀。就在这时,只听从外面飘飘荡荡,传来一阵叫卖之声:“卖梨喽,又香又甜的脆梨喽!”
  深更半夜,居然还有人在卖梨,这本就是一件奇怪之极的事。更奇怪的是,这叫卖声忽左忽右,有时似乎近在眼前,有时又好像远在数里之外,就算有数十个人同时叫喊,也没有这般古怪。厅中众人无不面面相觑,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第二十三章 兄弟
更新时间2013…12…8 16:38:45  字数:3845

 陆改樵神色自若,好像早就料到一般,说道:“他终于来了,我早知道,他若是不来这一趟,总是心有不甘。也好,也好!叫他进来!”说着,吩咐手下人打开大门,将深夜卖梨之人带了进来。
  不一会儿,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卖梨叟,弓腰曲背,周身上下带泥披雨,形貌十分落拓。他左手挎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面装着十多个黄澄澄的大鸭梨,右手还举着一个,见人就说:“大爷,买个梨吧,又香又脆,不脆不要钱。”一个侍卫是个急性子,劈手夺过梨,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再踏上一脚,踩得粉碎,骂道:“老不死的,刚才是不是你在外面叫丧,叫得老爷头疼!”那老头倒也不恼,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依旧笑嘻嘻的。
  走到陆改樵身前时,陆改樵叫住了他,说道:“卖梨的,我买一个。”卖梨叟应了一声,拿出一个梨递给陆改樵,嘶哑着嗓子说道:“加上刚才那位大爷打烂的一个,一共是六文钱。”陆改樵掏出一小块银子,丢在他的篮子里,卖梨叟看了一眼,笑道:“大爷,给多了,找不开。”陆改樵冷笑道:“不用找,剩下的,打一口棺材可够吗?”卖梨叟脸色一变,随即又变成笑嘻嘻的模样,说道:“够是够,只不知光天化日的,大爷要棺材做什么?”
  陆改樵摆了摆手,说道:“不说了,我且让你猜一个人:他原本也算得上是俊雅风流,却偏偏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跛足蓬头的小老头,你说奇怪不奇怪?”卖梨叟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定是有人欠了他的东西,几十年都不还,他是来讨回自己的东西的。”陆改樵点头道:“那如果欠他东西的人说什么都不肯还呢?”卖梨叟想了想,说道:“那不如干脆打一架,赢的人活,输的人,死!”
  陆改樵将啃了一半的梨丢在一边,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柄单刀,喝道:“好,就怎么办!”说罢,当头一刀,朝着卖梨叟的头顶心直劈了下来,卖梨叟举起篮子一挡,篮子哗啦一下被切成两半,露出藏在篮子下面的一口薄薄的短刀。卖梨叟抽出短刀,振臂斜着朝上一举,挡开陆改樵的一击,顺势回了一招。
  两人这一动上手,忽进忽退,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不分胜负。叶枫早已看出,这人定是师叔林孤桐无疑。果然,那个卖梨的老汉,此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全不似他刚进来时病鬼的模样,一把短刀在他手中,便如凤舞鸾翔,夭矫飞舞,每一招一式,都是妙到颠毫。括苍派弟子人人都使刀,但几曾见过这等精妙的刀法,个个看得心摇神驰,矫舌不下。
  其他弟子倒还罢了,只是水清和叶枫二人越看越是心惊,叶枫心道:“师叔所使的,自然是柴刀刀法无疑,可是师父为什么也会柴刀刀法?但似乎所学不全,否则刚才那一下,他就应该用‘没头没尾’那一招,将刀把横过来,顺着师叔的刀刃,横切上去才是,为什么反而用了‘只砍中间’,白白地放过了一次极佳的反击机会?这招‘只砍中间’,他已用了四、五次,每次师叔都只要斜身直击,再提气上跃,当头下劈,就可以轻松化解。若不是师父他功力深厚,每次都在间不容发之际险险地躲开,这一场架早就分了胜负。但就算师父功力再深,也不能长久支撑,三十招之内,师叔定会胜在这一招之上。”师父忽然之间性情大变,叶枫此时的心中,已悄悄地站在了师叔一边,想到他就要获胜,心中也暗暗地欢喜不已。
  但叶枫想的三十招之数,毕竟还是错估了,两人堪堪又拆了十余招,陆改樵就已经数度险象环生。林孤桐找准一个空隙,刀锋抹到了陆改樵的胸腹间,陆改樵无法挡架,只好急扭身闪开,但闪开时稍慢了一些,刀锋已触到他的身体,将身上的衣服割开了一道小口子,露出里面写有木纹经的白色绢帛。陆改樵担心木纹经有什么闪失,急向后跃开两步,林孤桐摸清了他的家底,毫不担心,见他跃开,倒也并不急着追击。
  余忠臣凑上来担心地问道:“大人,那东西没事吧?”陆改樵摸了一把,放下心来,冷冷地道:“你倒是忠心耿耿的很哪!”余忠臣神色尴尬,辩解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临行前左相大人曾一再嘱咐,叫我们千万小心在意,不可损伤了木纹经一星半点,要是不小心弄坏了,大人您这么多日来的功劳不是全都打了水漂吗?大人您刚来,所以不知道,咱们这一行升官发财的唯一诀窍,不过是牢牢记住‘揣摸上意’四个字罢了!”
  陆改樵心知他说得不错,气也就消了大半,想了想,伸手将木纹经拿了出来,交给余忠臣,说道:“暂放在你这儿,可得小心仔细看好了!”余忠臣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说道:“大人您请放心,小的就是丢了性命,也断不会丢了它!”
  陆改樵嗯了一声,转过头来对着林孤桐说道:“二师弟,怎么你打扮成这副模样来消遣我,是怪我这么多年来都不肯见你么?”林孤桐哈哈一笑,伸手在脸上、头上,抓了几抓,将用作伪装的面粉、泥巴尽数抹去,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但那头黑白参差的头发却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叶枫虽早知道他是师叔,但待看到他的真面目时仍是吃了一惊,暗道:“许多天不见,师叔怎么老了这么多?分手之时,他还只是鬓边有些斑白,现在居然满头都是白发了。”
  林孤桐抹去伪装,说道:“大师哥别来无恙,你说得不错,我是故意打扮成这副模样的,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会探听到你当上了什么御前都指挥使,如果不这样,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早已练成了柴刀刀法?只是我不明白,怎么你的徒弟个个都脓包得很,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柴刀刀法似的?”
  陆改樵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从来都没打算将柴刀刀法教给他们。”林孤桐奇道:“这是为何?”陆改樵阴恻恻地说道:“师弟,你是个闲人,无拘无束,所以不知道当掌门的不易。我虽是师父,但心里面,对他们其实也有三分畏惧。如果我将所有绝技都顷囊相授,那么今日,你道他们还会这般束手待毙吗?”
  林孤桐点头道:“原来如此。师兄,你精于算计,我不如你,只是你算来算去,怎么就没有算到,今天我会来坏你的好事?”陆改樵叹道:“我棋错一着,没料到你会在这当口赶来。也罢,我们师兄弟二十年的恩怨,今番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倒也干脆!你看,天快要亮了,天亮以后,不管是谁从这里离开,师妹她,就托付给谁了!”
  林孤桐听陆改樵话中的意思,竟有将水清拱手相让之意,心中一喜,转头看了水清一眼。只见师妹虽然年近四十,但仍是艳丽不可方物,生了一个女儿之后,肤色白晳丰润,反而更胜往昔。林孤桐心中一阵大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已涌进了大脑,身体轻飘飘的,就好像坠入云里雾里一般。
  水清亦是吃了一惊,暗怪丈夫说话太也荒唐,自己是师父亲口许婚,丈夫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二师哥武功再强上十倍,自己又怎么会另嫁他人,惹人耻笑?想到这里,正想开口,只见两人又各展刀法,缠斗在了一处,只好把已到嘴边的一句话咽了下去。
  二人再度交手,但情形仍是与刚才如出一辙。只见林孤桐一刀在手,纵横挥霍,拼命砍杀,陆改樵左支右绌,时间越久,就越见得形迫势蹙,但他脚下步履凝稳,未见散乱之像,因此才得以苦苦支撑,不至于一败涂地。
  两人辗转攻拒,又斗了二十余招,都已将全身的内力发挥到了极致,宽阔的厅堂中到处都是劲风互击,森然逼人。在周围观战的,人人都感觉胸口似乎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连吐口气都艰难异常,人圈因此越扩越大,有些人甚至已退到了门外。这时陆改樵已被林孤桐逼到墙角,避无可避,勉强又使出那招“只砍中间”,但此时劲力绵软,刀法散乱,已到了强弩之末,全无威胁。林孤桐原以为大可速战速决,但没想到转战数十回合,仍是抬夺不下,心中早已是焦急不堪,哪里肯放过这一良机。只见他斜身让过右肋,右手将单刀高举过头,暴喝一声,奋力向下劈去。这一招的厉害之处不在招式的变化繁复,克敌致胜的威力,全在用刀之人的内力,不管敌人是挡也好,是架也好,是让也好,都是一样的当头下劈,看似平平淡淡,却是最难抵挡的一招。
  眼看陆改樵决计无法避开,但就在这时,林孤桐的身体内突然发出奇怪的咯咯声,右手举在空中凝住不动,就像是被人在后面死死地拉住了一样。片刻之后,背后的那个“人”更是拉着他登登登地连退了几步,林孤桐咬紧牙关想再往前走,可是每前进一步似乎都要付出千斤之力,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下来。终于,林孤桐再也支持不住,手臂软绵绵地垂落下来,单刀“呛啷”一声丢落在地,脸色忽红忽白地变化了几次之后,整个人突然间发了狂,绕着厅堂疾速地飞奔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衣服片片撕得粉碎,皮肤也被抓得鲜血淋漓,空中回荡的都是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热死了!嗬嗬,怎么这么热!嗬嗬嗬、哈哈哈!”又转了几圈,这才訇然倒地,全无声息了。
  众人看着林孤桐狂叫悲嗥的模样,无不怵目惊心,一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只有陆改樵一人心中雪亮:林孤桐得到假木纹经后,立即抄录练习,只要遇到不通之处,总以为既然是绝世神功,自然都是艰深难练的,因此每次都是强行运气冲关。练功之时,时而感觉似有烈焰焚身,时而又感觉如坠冰窖,不知受了多少煎熬,才将最后一个字练完。练成之后,虽然内力修为提升了不少,但自身经脉,特别是阳维、阳跷两脉,已然大受损伤,连一头乌发都变成了花白。陆改樵内外功修为远不如师弟,但不如亦有不如的好处,他就是想强行运气冲关,也冲不来,因此虽然始终练不成神功,不免终日郁郁,总算还保住了一条性命。
  二十年来,陆改樵每日与木纹经相伴,脑子中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诸如“喉息如何才能倒回元海”,“真气怎样自下而上,在阳维和阳跷之间往来升降”之类的问题,对修炼时身体的种种反应和不适早已了若指掌,有几次更是险些走火入魔。因此他在与林孤桐相斗之时,有意将柴刀刀法的其他高明招式摒弃不用,一味地只用“只砍中间”等几招,就是想将林孤桐的真气引上他当年走过的岔路。林孤桐不知是计,再加上想到有可能与师妹再续情缘,一时间心绪如潮,难以自己,两下里夹攻,终于在最后关头走火入魔,性命或许可以保全,但武功全失,已然成了一个全无用处的废人。
  

第二十四章 烈火
更新时间2013…12…9 17:24:51  字数:4402

 这个缘故除了陆改樵外,当时并无第二人知晓,正当大家惶惑不解之际,忽听卫盈莹惊呼道:“不好!他们要关门!”
  众人一惊,这个大厅全是用大石头砌成,石缝间用石灰、黏土和糯米汁等混合后浇铸而成,坚固异常,四周密不透风,连扇窗户都没有,如果再将大门关闭,那里面的人闷也活活地闷死了。卫盈莹这一叫,大家这才急向门口望去。果然见厚重的大门正被人从外面关上,只是石门沉重异常,又像是许久不曾关闭的样子,只听得扎扎连声,一时间还不能完全关闭。
  陆改樵往身周看了看,原来站在他身后的余忠臣、秦寿生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陆改樵懵然不知,呆立在当地,茫然不知所措。
  眼见大门即将闭紧,离得最近的诸英豪和叶枫迅捷无伦地扑上前去,一人顶住一扇大门,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它重新推开,可两个人毕竟力弱,不但没能推开,大门反而更向内移了数寸。
  卫盈莹也急急忙忙地跑上来,顺手把林孤桐丢在地上的短刀抄起,往叶枫手里一塞,说道:“你出去!”叶枫不解道:“你说什么?”卫盈莹不耐地道:“唉呀!我武功不如你,只有你出去,才能救我们!”诸英豪正在咬牙和门外的那些人角力,一听这话,恍然大悟道:“小姑娘说得对!”说着,侧过身来,一只手按住一扇门,大喝一声,额筋尽露,两只巨灵般的大掌同时用力,再加上卫盈莹和刚赶上来的时秦中、陆青锋等人一起使劲,大门居然硬生生地被推开了一条缝,正好勉强可以通过一个人。
  叶枫深吸了一口气,瞅准空当,嗖地一声从门缝间滚了出去。一到外面,叶枫就觉得阳光耀眼生缬,原来天已大亮,还没起身,耳边嗖嗖声响,一刀一枪已向他身上落了下来。叶枫随手一撩,将那枝枪挡在外围,回过来又与使刀的对了一招。百忙之中回头一瞥,就只看见诸英豪黑铁塔一样的身躯挡在他刚才出来的地方,环眼圆睁,胸口和肚腹各中了一叉一剑,鲜血狂涌,怒吼一声就向后倒去。诸英豪倒下之后,大石门“砰”地一声被几人合力紧紧关上,又上了大木栓封死,石厅周围早已被人堆上了一人多高的稻草、硫磺等引火之物,正准备放火烧屋。
  叶枫心急如焚,举着刀尽往人多的地方砍去,什么“避虚就实”,什么“蓄而后发”,全然顾不得了,偏偏敌人越来越多,去了一拨又来一拨,急切之间打发不来。好在他曾得卫比伯指点,已不是初学柴刀刀法时懵懂无知的模样,因此才尽可挡得住如潮水般拥上来的敌人。但此刻只能勉强自保,若是想要腾出手来救人,却也是万万不能。
  很快的,有人点燃了石厅四周的柴草堆,火焰腾空而起,灿然四照,到处都是热气蒸腾,隔了老远都能感觉身上灼热难受,内里的人之苦楚就更加可想而知了。叶枫想到这些,心中更加慌忙。这时,一把单刀从下往上撩削上来,依稀便是柴刀刀法的路数。叶枫吃了一惊,闪身避开,举目往人群中找去,果然看到唐铁泉混迹其中。叶枫心中恨极了这个大师兄,用单刀在身周滚了一圈,把众人逼退半步,看准唐铁泉的位置,正想上前结果他的性命,突然一把宝剑斜刺里刺到,剑尖微颤,直指叶枫眉上的“阳白”穴,法度之谨严,认穴之精准,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叶枫曾与他交过手,是以看都不看,就知道用剑之人必是双绝门掌门师兄花赛李无疑。叶枫亦不闪不避,用单刀顺着剑锋直批上去,这本来是柴刀刀法中极巧妙的一招“跟住不放”,只是刚用了一半,就听背后风声飒然,一条软鞭破空袭来。叶枫腹背受敌,单刀被花赛李死死缠住,腾不出手来回救,只好将背一挺,咬牙硬接了马青龙的一鞭。
  “啪”的一声,叶枫后背的衣衫片片碎裂,顿时疼痛难忍,脊背的肌肉一阵抽搐。那痛一开始只在肌肤上,火辣辣的,随后竟像一条小蛇似的拼命往里钻,一直痛到了骨髓里。叶枫浑身颤抖不已,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这突如其来的巨痛倒让他的脑子一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在一刹那间,木纹经的经文在脑海中汩汩流过,渐渐地意与心通,体内的真气不断地盘旋往复,顺着阳维和阳跷两脉运转不止,手上那把刀劈开空气时也开始有了兹兹兹的声响,一招既出,后着源源而至,上崩下砸,里撩外滑,无不转折如意,得心应手。
  直到这一刻,木纹经的威力方才显露出来。只见叶枫一刀挥出,刀锋上自然挟裹着浑厚的内力,在他身前身后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逼得众人不断地向后撤步,不敢与他的兵刃相触。唐铁泉原本打算在人群中混水摸鱼,出其不意地使出师父暗中传授给自己的柴刀刀法,再立一功,但不曾想到叶枫的柴刀刀法威势竟是这般惊人,心中一慌,早将建功立业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拔腿就跑。但他此时再想跑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见叶枫身周那道气网不知怎地竟生出一股强大的引力,先是唐铁泉的刀,随后是他的手,最后连整个人都被引了进去,再出来时,已是身首异处,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像林孤桐、陆改樵等,无不以为高深的武功定然是渊深难测,因此只要得到武功密籍,便立时心不旁骛,专心修习,不敢有丝毫怠忽。就算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关卡,也总以为是修炼神功应有之义。孰不知那运气循环,自有个消长盈虚的定数,与是繁是简实则并不相干。反倒是越高深的内功,越是清通简要,能否练成,大抵与修炼者的机缘、心境有极大的干系。譬如叶枫,既有柴刀刀法做底子,在学习木纹经时,明知此经自己万难练成,本就抱了个“胜固欣然败亦喜”的念头,心地一片空明,无欲无求,任其自然,进境反比别人快了十倍不止。此时与花赛李、马青龙等一众成名高手过招,至今屹立不倒,七分守势中有时抢攻几招,还能让敌人手足无措一番,这固然是因为柴刀刀法精妙无伦,还是因为木纹经本就是“遇强则强”的,敌人愈强,它的力量就愈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余忠臣在一旁看着,想起自己在愚公谷也曾吃过这小子的苦头,右手臂又隐隐作痛起来,转头对着身边的秦寿生抱怨道:“陆改樵不是说他手下弟子中,除了一个姓时的,其他的都是饭桶吗?那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这么多人都拾缀不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秦寿生见余忠臣有责备之意,连忙道:“肯定是陆改樵暗中调教的高手,把我们都瞒过了。”余忠臣皱眉道:“陆改樵这厮当真是不可救药!”秦寿生立即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还好指挥使大人您及时发现了,兄弟们跟着你,也好顺手发点小财,这就叫做——和尚跟着月亮走,也借点光亮儿。”余忠臣笑骂道:“他妈的,混叫什么?这么着,干脆我再送件功劳给你,唐铁泉早就在这石厅的地下,埋了地雷,你再去添把火,倘若能将逆贼陆改樵炸死……”秦寿生喜道:“是,是,多谢指挥使大人!”说着,忙去石厅周围添柴加火,不一会儿,就见火光烛天,整个大厅瞬间笼罩在烟火之中。
  眼看地雷马上就要炸开,烟火弥天中,只见有两个人影犹如大鸟一般从天而降,其中一人落在石厅附近,将已经着了火的柴草踢得四处纷飞,到处都是。只要有人上前阻拦,就被他揪住一通乱打。秦寿生大急,快步上前,一招虎爪向他面门抓去,那人亦出一掌,以抓对抓,与秦寿生对了一掌。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同时退了几步,都是一惊,这一招竟然功力相当,没分高下。另一个也不理会众人,径自来到唐宅大门边,托起门栓,打开了大门。
  大门刚一打开,就有一大帮人哗啦啦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当先一人躯高身雄,双手托着一把厚背薄刃的大朴刀,凛如天神,一进门就大喊道:“恩公莫慌,我来救你!”侍卫们有一半都被叶枫缠住了,剩下的几个根本挡不住这群豪健剽悍的汉子,转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余忠臣、秦寿生眼见这边收拾不下叶枫,那边又打不过这群生龙活虎的生力军,似乎是大势已去,好在卫比伯已死,木纹经又已得手,本来就有些无心恋战,一看形势不对,草草招架了几下,就招呼同伴,纷纷撤出了唐家大宅,回京复命去了。沿途不妨招摇过府,滋扰百姓,敲诈官员,自是题中之义,不在话下。
  余忠臣低着头,慌不择路地向大门口跑去,一不留神,与刚才打开大门的那人撞了个满怀,那人右臂袖管空荡荡的,面孔纸一样煞白,但力气着实不小,把余忠臣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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