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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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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重返,证明我的确不在客店……”
  “你如果真的一走就不曾返回。”大鬼沉声说:“那么,谁杀了咱们的老三?除非你根
本就不曾离开客店,潜伏在外间……”
  “吕姑娘,请告诉他们。”夜鹰狂叫:“告诉他们,我离开就不曾返回……”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行踪?”女魃不悦地说:“我一直就不曾离开飞灾九刀左近。”
  “吕姑娘……”
  “我不能替你证明离开后的任何事,只能保证你我合作期间的所作所为。”
  “那……你怀疑是我躲在外间谋杀老三?你……”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
  “天啊……”
  “你向他们解释好了,我不能替你证明什么。”女魃冷冷地说:“当然,我不会指证是
你躲在外间掩护我,我只能做到这一点。”
  大鬼手一挥,二鬼和四鬼上前一掌劈昏了夜鹰,拖至外围丢在树下。
  “那么,谋杀我三弟的人,只有你涉嫌最重了。”大鬼向女魃阴森森地说:“你也是一
代女魔,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证据确凿……”
  “呸!你不觉得你的所谓证据确凿是如何可笑吗?”女魃冒火地厉声说:“就以夜鹰的
事来说吧!你们把他弄来,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你与他同谋,也证明当老三被谋杀时他不在现场。”大鬼厉声说。
  “连我这合伙人也不能为他证明,他凭什么证明他不在现场?”
  “你已经替他证明了。”
  “废话!那可是你说的。”
  “哈哈哈哈……”
  站在云梦两奇身侧的一名大汉,突然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冥婆沉声问。
  “因为我可以证明女魃话中的含义。”大汉说。
  “什么含义?”
  “她已经有意无意地承认夜鹰可能在现场。”
  “这是说……”
  “她要嫁祸给夜鹰。”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女魃怪叫:“夜鹰是否在现场,我本来就不知道,他本来就诚
心诚意地帮我计算飞灾九刀,事后他的行动我怎能知道?”
  “你已经不否认他又重返客店助你的可能。”
  “本来就有可能。”
  “他可能不甘心,重新助你一臂之力了,可能吗?”
  “谁知道呢?哼!”
  “我知道。”大汉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的好朋友。”
  “你是说,他……”
  “他离开客店之后,和我一同前往沧海客的住处,借酒浇愁直喝至四更天。”大汉举手
一挥,本来昏厥在松树下的夜鹰跳起来。
  “女魃,我算是认清你了。”夜鹰咬牙说:“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今生今世,我都不要
看到你这无情无义的贼女人。酆都五鬼练了搜魂术,他们早就知道飞灾九刀的客房之中没有
别的人,把我找到拉来,主要是逼你自暴破绽,你……你你……罢了!”
  夜鹰恨恨地说完,扭头飞奔而走。
  旁观的群豪议论纷纷,有人发出咒骂声。
  谋杀自己的人,这是不可原谅的罪行。
  冥婆厉吼一声,寿星杖举起了。
  无双秀士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心中叫苦,章法大乱。
  “郝老前辈,请……”无双秀士不得不挺身而出了,抢出大叫。
  “你给我滚开!”冥婆怒吼,一杖扫出。
  杖沉力猛,无双秀士怎敢不躲?仓促之间向后暴退,却把后面跟来的两名亲随撞翻在
地。
  有人倒地,本来群情汹汹的人丛,立即传出咒骂喝打声,一发不可收拾。
  女残在江湖的口碑本来就相当差,一群女人横行霸道,本来就引人反感,众香谷主曾花
娇是有名的冷血残忍女魔,江湖同道对她又恨又怕。
  这次她带了众多女弟子替鬼面神助拳,得了鬼面神不少珍宝金银,却不屑与同道们相
处,单独行动对鬼面神也不假以词色。
  她带了女弟子远离其他的助拳同道,本来就引起不少人的反感。这一来,引起了公愤,
那些本来就怀有反感的人,正好借机发泄,一呼百喏,立即造成混乱。
  一声信号,百花阵随即发动,三十余名女弟子拔剑向前急涌,急于保护谷主,情势更不
可收拾。
  四鬼剑动袖挥,首先投入百花阵。
  河西六义怒吼如雷,豪勇地冲阵。
  “大家住手……”无双秀士大叫。
  可是,他的叫声在众人怒吼声中,显得微不足道,嗓门压不下混乱的怒吼声。
  论辈份声望,老实说,他还不配发施号令,肯听他的人就没有几个。
  冥婆的寿星杖又长又重,杖起处风雷骤发,一声爆震,火星直冒,首当其冲的外谷三花
阵,三支剑同时被崩开,人也向三方飞退。
  “还我三师侄的命来!”冥婆冲向女魃怒吼,杖发横扫千军,要扫断女魃的小蛮腰。
  女魃人化龙腾,从杖上空腾越急翻,半空中来一记怒龙张爪,剑下沉急取老太婆的顶
门,轻功之佳,已臻化不可能为可能境界。
  冥婆半途收招变招,扭身斜沉马步,来一记拨日挑月,杖尾迎着下搏的五道剑虹一拨一
挑,偌大年纪变招极为灵活快捷,真令人难以相信她是年过古稀的入土大半老太婆,杖上内
劲之浑雄也无与伦比。
  女魃身在空中,剑的份量又轻,怎敢与杖硬碰?身形翻飞中,剑也随之后收,飘落在两
丈外,双方一沾即分,都不敢将招使老。
  百花阵是以众击寡的阵式,碰上入阵的人数相当,阵势就失去作用,加上松林中没有灵
活走位的空间,阵势无法有效展开,便成了各找对手互不相顾的恶劣混战局面,各自为战四
面分散,阵势失去了控制。
  当第一名好汉被神花飞雾熏倒时,便引发群豪的凶性,各用暗器回敬,松林便成了血腥
屠场。
  在片刻间,地下散布着十七具尸体。
  人都走散了,你追我赶,局势已不可收拾。
  袭击生花庄的如意算盘,这片刻已化为乌有。
  “这些混蛋,简直岂有此理!”无双秀士带了四随从,站在尸堆中仰天咒骂。

  人算虎,虎亦算人。
  当松冈上恶斗展开时,冈南两里外,生花庄四十余匹健马,正以全速向松冈飞驰。
  生花庄的精锐出动了,二庄主天魁星祝元和,不想在庄中等强敌杀入庄中,更不想在庄
中等死。
  既然已经知道入侵的人在何处,他决定亲率精锐,在庄外与强敌决战,不能在夜间等候
强敌杀入庄中玉石俱焚。
  老远地,便听到松冈上传来的杀声,也看到若隐若现的刀剑闪光,以及时隐时现的追逐
人影。
  一马当先的二庄主疑云大起,首先举手示意缓下坐骑,让稍落后的坐骑跟上。
  “那些狗东西似乎正在与人拼搏。”他向同伴们大声说:“很可能是咱们跟到信阳的
人,迫不及待地赶来了,正与那些狗东西恶斗。”
  “二庄主,那就赶快冲上策应呀!”有人高叫:“天快黑了,不可迟疑。”
  “可是,如果是鬼面神那群凶魔也到了,咱们庄中防守的实力不够……”
  “有进无退,二庄主。”另有人催促:“他们重要的首脑一定在这里,解决首脑要
紧。”
  “好吧!走!”
  蹄声如雷,尘埃滚滚。
  两里,一里……
  松冈山,仍可看到偶或闪动的人影。显然,惨烈的恶斗已近尾声。
  冈下的枯草丛中,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
  四十余匹健马成横列向冈下飞驰,来势如潮。
  二庄主最先看到两个黑衣人,但并未在意。
  其他骑士也看到了,因为两个黑衣人屹立在草丛中,没有任何举动。
  近了,健马作最后的冲刺。
  两个黑衣人动了,缓缓分开。
  一声长啸震天,尖刀高举,反射落日的的的红芒,似乎那把刀有刺目的光华发出。
  另一把刀也出鞘,高举。
  两个人,两把刀,居然把四十余匹狂冲的健马没放在眼下。
  二庄主首先心生警光,看出了凶兆。
  “飞灾九刀!”他骇然惊呼。
  已接近至百步内,一冲即至。
  “还有我横祸九刀!”另一名黑衣人大吼。
  “冲上来!”飞灾九刀接着大吼,尖刀向下徐降。
  义阳山的大屠杀,生花庄岂能不知?飞灾九刀四个字,真有姜太公在此的无穷魔力。
  二庄主的马,第一个慢了下来。
  似乎,死神的手在天空伸下来了。
  四十余匹健马,全在三十步外勒住了。
  一声长啸,两把刀向前飞跃。
  “退!”二庄主急叫。
  不等他兜转马头,两侧的同伴已先向后撤。
  一口气驰出里外,狼狈万分。
  扭头回望,两个黑影在斜阳下像两个魔鬼般横刀屹立,远在里外,仍可感到森森杀气及
体。

  两人坐在冈上的松树下,目送人马形影消失在田野的树影后。
  “你该让他们加入杀搏的。”横祸九刀抚弄着刀靶说:“三败俱伤,对你我是有好处
的。”
  “我知道。”飞灾九刀漠然地说。
  “有一天,你会面对那个什么一笔勾。”
  “我知道。”
  “三败俱伤,可减去你不少阻力。”
  “我知道。”
  “但为什么?”
  “不为什么。”
  “吕绿绿,或者吕春绿?”
  飞灾九刀默然,久久方叹了一口气。
  “去找她吗?”横祸九刀又问。
  “不必。”
  “她很可能有危险。”
  “不至于。”
  “你对她有信心?”
  “我知道她的武功修为,而且机警精明,冥婆那些人想伤害她不是易事。”
  “如果她碰上赶来的一剑愁,或者雷霆剑客,或者普度三僧……”
  “不可能。”
  “理由何在?”
  “那些人,赶往许州去了。”
  “什么?”
  “鬼面神那些人,根本不会来生花庄。”
  “凭什么估计的?”
  “我想起程贞的人。”
  “程贞好像不在。”
  “不在,她要暗中保护她的人到明港驿等候,可知她是向北走的,显然她已经从无双秀
士口中,知道这次袭击生花庄,仍是声东击西的老把戏。
  鬼面神从汝宁方面绕过来,要引路庄主的人南追,摆出要袭击生花庄的阵势,其实半途
折向,急奔许州,直捣路庄主的老巢。路庄主也不笨,可能已发现鬼面神的诡计,也急急北
返了。”
  “那我们……”
  “我一时疏忽,也上当了。”
  “你打算……”
  “咱们连夜北上,浑水摸鱼。”
  “这就动身吗?”
  “这……”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要知道结果,吕绿绿是否安全。”
  “烦人。”飞灾九刀整衣而起:“毕竟……毕竟有点挂念。天杀的!我怎么这样倒
楣?”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护花人》——第二十三章 
云中岳《护花人》 第二十三章   人都走散了,这些人本来就在这里等得不耐烦,没有特定的目标,一出意外,就作鸟兽
散。
  有些人只是一时的激忿,稍一拖延就恢复理智,没有拼死的打算,走散自是意料中事。
  满山满野追逐,缺乏领导才干的无双秀士,一看到生花庄的大群人马出现,便见机带了
心腹爪牙溜之大吉,无暇再劝这些请来助拳的高手名宿了。
  酆都四鬼是有心人,事先已有了妥善的安排,由冥婆伙同河西六义以及一些朋友,全力
对付女残众香谷的人,四鬼则盯紧了女魃,不久便远离松冈斗场,向东北丘陵荒野中追逐不
休。
  一比一,四鬼禁不起女魃一击。在义阳老店计算飞灾九刀时,女魃不遵约定抢先下手,
酆都五鬼就有所顾忌,不敢当时反脸,一方面是怕引起飞灾九刀的注意,另一方面确是不敢
与女魃结怨,五鬼没有制胜的把握,更顾虑女魃的师姐女残出面问罪。
  目下已经反脸成仇,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四比一,女魃便占不了便宜啦!
  四鬼的默契十分良好,边诱边迫逐渐把女魃引离松冈,远离众香谷众女。
  其实,百花阵已经瓦解,众女已自顾不暇,冥婆也把谷主女残逼得自保也感吃力,大势
已去。
  四个人轮番攻击,各以最脏最刻毒的话咒骂,一击便走,把激怒得发疯的女魃引离松
冈,逐渐进入东北面的山野荒原。
  大鬼武功最高,阴煞潜能的火候最精纯,也最工于心计,是引诱的主力。
  四人向一座小丘下退,大鬼断后。
  “铮”一声剑鸣,大鬼硬接了女魃一剑,掩护三鬼上冈,强烈的震撼力,把他震飘出八
尺外。
  在内力方面,女魃比他深厚,一比一,他毫无胜算。
  大鬼不等身形稳下,侧掠出两丈外,险之又险地避过狂野的追袭,轻拂着剑向丘上退。
  “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贼淫妇。”大鬼骂得肮脏刻毒,毫无成名人物的风度:“你哪有
计算飞灾九刀的诚意?分明是恋奸情热,无耻地谋杀了老夫的三师弟,老夫与与你誓不两
立,等你耗尽精力之后,酆都五鬼保证你这人尽可夫的贼淫妇快活,保证让你……”
  女魃吸口气猛然飞扑而上,速度增加了一倍。
  大鬼斜逸而出,二鬼恰好从前侧方面前斜截,一声沉喝,双剑紧迫接触,传出连声震
鸣,火星飞溅。
  女魃由于是急切间变招攻击,剑上的力道减弱了不少,因此挫退了两步。
  三鬼则斜震出丈五六,两起落便窜登丘顶。
  “骚母猪厉害!”二鬼的叫喊也刻薄难听,是向同伴说的:“退!找一处不便全力施展
的地方,困死这贼淫妇,才能好好摆布她。”
  这一带全是丘陵荒野,除了树林之外,不可能有险峻的绝地将人困住。
  四人围攻,武功修为一比一相差甚远,任何一面也挡不住女魃全力一击,不可能把女魃
围住同时出手攻击。
  羊群困不住虎,这就是女魃穷追不舍的原因所在。四鬼骂得肮脏刻毒,谁也受不了,女
魃恨之入骨,不肯罢手,认为早晚会获得行致命一击的好机,只要设法击杀一个,就可以激
其他三鬼拼命了。
  一声娇啸,绿影破空飞射,盯住了二鬼背影,掏出了绝顶轻功,无畏地扑上,剑发绝招
花雨缤纷,恨不得把二鬼刺透百十个剑孔。
  上当了,冈顶像座土丘尖,正是围攻的好地势,而且围攻的人向上出剑,不但易于发
动,而且可保自身的安全,因为中心受围攻的人必须挫低身躯发招,威胁性已经减少了一
半。
  越过冈顶的二鬼身形一沉立即转身封招。
  同一瞬间,左面是四鬼,右侧五鬼暴起发剑,后方是绕到的大鬼行雷霆一击。
  四只大袖齐挥,可怕的腥风大作,五毒阴风向中汇集,如壁立的怒涛汹涌聚合。
  四支剑随着阴风集中,无俦的剑气一涌,以一身绿的女魃为中心,锋尖汇聚处异鸣锐利
刺耳。
  酆都五鬼从不以倚众群殴为耻,所以平时对围攻的默契,已到了神意相通境界,一旦获
得好机,聚力一击石破天惊。
  身形还没落实的女魃知道危机已至,大吃一惊,一声厉叱,剑向下急沉脱手疾落,手脚
一振,吸腹收腰猛然翻腾,硬将身形向上翻升三尺,再手脚一张一合,有如陨星堕地,向左
前方沉落,在无俦的阴风狂卷中,砰然着地向风下急剧滚翻而下。
  沉落的剑,吸引了四鬼的剑气,爆裂成寸段散飞,情景惊心动魄。
  女魃滚势未止,便飞窜而起,远出三丈外去了。
  “你们给我牢牢记住。”她转身凶狠地说,口角有血迹:“咱们江湖上见,不管白天或
黑夜,你们随时得提防我女魃送你们下地狱,不死不休……”
  话未完,四鬼已飞掠而来。
  她转身落荒飞逃,论轻功,她即使受了内伤,四鬼也休想追及。
  一阵追逐,她终于有点支撑不住了。

  一条小河向东流,宽不过四五丈。
  沿河小径循岸南伸展,东行里余便是信阳至洋山镇的大道。
  贝少殿主贝如玉,带了六名鬼王,以及四位男女随从,匆匆接近了三岔路口。
  四五丈宽的河流,对一个精力充沛的宇内一等一轻功高手,已经构成严重的威胁,而对
一个不谙水性,已经精疲力尽的女人,那简直是天崭奈河,不可飞渡。
  女人的先天体质,本来就比男人稍差,经过长期追逐,便到了山穷水尽境界。
  女魃不但到了山穷水尽境界,体内到了贼去楼空地步,内伤越来越沉重,发作起来一切
都完了。
  奔近小河,她心中一凉。
  河对岸林深草茂,地势与这一面完全不同,到处都可以藏身。
  只要逃过河,便五行有救了。
  可是,她过不了河,既跳不过去,也不谙水性,不能跳下水过河逃生。即使不受伤不脱
力,她也跳不过四五丈宽的河。
  扭头回望,四鬼在半里外正急急飞赶。
  毒用光了,四鬼也是用毒的行家,不怕她的毒。
  她手中没有剑,想拼也力不从心。
  看来,她除了跳河,别无良策。
  死在河里,总比落在四鬼手中强。
  她别无选择,还没有跳河的勇气,沿河岸小径东奔,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折向,后面的四鬼随即抄斜向狂追,无形中又拉近了二三十步距离。
  远远地,她看到接近三叉路的人影。
  一看清人影,她大喜过望。
  黄泉殿的八大鬼王选才相当严格,没有七尺高的身材,入选无望,鬼王的体型,等于是
黄泉殿的活招牌,胆气不够的人一见就吓软了。
  六个鬼王的形影,两三里外也可看清。
  “贝少殿主,助我!”她全力大叫,脚下强提真力,向三岔路口奔去。
  贝如玉经常带有不少男女随从,男的英俊,女的美丽,他自己也自命是美潘安。
  这些随从与高大狰狞的八大鬼王一比,美的更美,丑的更丑,形成强烈的对比,走在一
起,路人为之惊心侧目。
  贝少殿主一怔,讶然止步相候。
  她倾余力狂奔,心想:这条命保住了。
  众香谷与黄泉殿小有交情。都是魔道中人,相互之间,有交情,也有利害冲突,在冲突
于可容忍的范围内,仍然保持表面上的友好交情。
  迄今为止,众香谷与黄泉殿,仍保有不错的交情,以往还没发生过利害冲突,众香谷的
人有难,黄泉殿的人决不会坐视,更不会见死不救。
  女魃不是众香谷的人,在江湖并不用众香谷的旗号,但同道之间,都知道她是众香谷主
女残的师妹,自然而然地把她也看成众香谷的人。
  一残一魃毒如蛇蝎,心狠手辣残忍嗜血,这是江湖朋友众所周知的事。
  据说她师姐妹有件事颇为江湖朋友称恶,那就是被她们看中的男人,一旦做了她们入幕
之宾,今后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留在世间。
  因此,像贝少殴主、无双秀士等等知道内情,而又人才一表的风流豪门子弟,皆对她们
敬鬼神而远之,尽管表面上嬉皮笑脸打情骂俏,也图手眼温存,但决不进一步逃逗,见好即
收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当然,她们也不想进一步招惹这些豪门子弟,保持友谊比树立强敌重要,这些豪门子弟
的长辈惹不起。
  贝如玉当然认识女魃,而且颇有交情,看清来人是女魃,颇感吃惊。
  能把这武功轻功皆超尘拔俗的女魃,逼得狼狈地叫救命,事情必定极为严重,难怪这位
目空一切,傲视江湖的黄泉殿少殿主吃惊。
  手一挥,他下达戒备的手式命令。
  六名鬼王左右一分,列阵以待。
  两位男亲随往前一站,手按剑靶随时准备拔出。
  两位美丽的女亲随,即站在他身后戒备。
  “吕姑娘,怎么啦?”他高声问。
  女魃急奔而至,气喘吁吁脸色难看已极。她后面草木的间隙中,可看到分枝排草而来的
依稀人影隐现不定。
  “助我!”女魃踉跄止步,几乎摔倒,浑身大汗彻体,体力行将耗尽的景象十分明显。
  一位女亲随抢出相扶,不让她倒下。
  “怎么啦?追来的人……”贝如玉关切地问:“你不要紧吧?”
  “震伤内……内腑,撑得住。”女魃一面调息一面说:“是……酆都五……鬼。”
  “酆都五鬼?”贝如玉又是一惊。
  黄泉殿以鬼为旗号,八大鬼王极具声威。酆都五鬼也以鬼为旗号,在江湖也具有强大的
震慑威望。
  鬼与鬼声气相通,但也互怀戒心,幸而几十年来,两地的鬼还没有利害冲突,只维持表
面的友好,骨子里各怀鬼胎,猜忌在所难免,一直就保有和平共存局面。至于能保持多久,
谁也不敢料定。
  一听是酆都五鬼,贝如玉的戒心又加了两成。
  “他们欺人太甚。”女魃咬牙说:“义阳客栈计算飞灾九刀失败,他们的老三不幸被
杀,竟然怪罪于我,简直岂有此理。”
  “我知道这件事。”贝如玉眉心紧锁:“奇怪,酆都五鬼不是输不起的人,他们把师门
的长辈找来,发誓要找飞灾九刀报仇,怎么会怪罪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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