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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明斯特之迷斯卓诺旅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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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恕我好奇,您有能力向大统领进言,又能吹飞那些地蠕虫,还曾牵着国王的鼻子在森林里跑来跑去,那是什么原因,竟让您来到了这渺无人迹的地底藏穴?”
老巫女狼吞虎咽地对付着各种油炸蘑菇和柠檬蛤,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然后她往背后的空气一靠,把脚往看不见的脚凳上一搁,回答说:“那是最终而来的一种深沉归属感。”
“归属感?跟这些亡者冰冷的钱币和宝石呆在一起?”
她看了看伊尔,眼里露出欣赏的神情,“年轻人,说得不错,”她的手肘向前靠了一下,把玻璃杯放在空气里,“但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在这里所做的事情。”
她拿起一只镂刻着毒蛇纹样的银手镯,因为年代古远,已失却金属的光泽。“用心听好,伊尔明斯特,你必须把握住大统领给你的机会,赢回自己的性命。而这,也就是你需要我的地方。看看这只手镯,是艾拉凡德芮尔公主最后的遗物。三千年前的堕星之季,她的飞行魔法失效,手镯也随之遗失。深水城还没出现之前,阿摩拉·艾撒把它重新挖掘了出来。”
伊尔从身后翻出一块发光的金属,它有四角相连,穿着好看的链子,下面吊着一块银奖牌,缀有翡翠刻成的海马,海马的眼睛又由紫水晶雕刻。“那么这个呢?”
“这是坎桑拉斯·塞忒洛的胸饰,早在你们科米尔领界成立之前,他曾自封为海湾之王。他在无意之中娶了一个变形者为妻,他们的后代全部发生变异,长满触须,能致人死地,至今还潜伏在马瑟姆玻的水路一带,你们人类叫那里大沼泽地。”
伊尔朝前靠了靠,“您知道这藏穴里每个小玩意的来历?”
撒舍点点头,“当然。如果你活得够长,记忆力又好,不好好利用可是太浪费了。”
伊尔还是有些好奇,摇摇头,过了一会又问,“恕我冒昧,我还是不大明白。这些珠宝的主人,总不可能都是您的血亲吧。比如这个坎桑拉斯·塞忒洛,他就不是精灵。可您所说的归属感……是归属谁的呢?”
“归属于我的血亲,以及这块土地上的所有民众,”老巫女平静地说,“我叫奥露雯耶娅·依斯特妲,是此血脉的最后一人了。我从此超越了家族之爱,并把所有科曼多人看作自己的亲属。那些我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人世,可是这个感觉,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可这会给您带来多少寂寞和孤独呀。”伊尔轻声问着,望向她的眼睛深处。
干瘪的老精灵迎上他的注视,她的眼睛黯蓝如暴风雨之前的天空,“你比我认识的大多数人类都要友善,看得也更远。”她答道,“我希望大统领别宣判处死您。”
伊尔摊开手,笑笑说:“我也不希望呀。”
撒舍抬起手,轻快地说道,“那就让我们开始吧!把你膝盖下的长剑挖出来,就在那边,让我来告诉你,有哪些精灵国王曾经佩戴过它。”


*****
过了几个小时,老人说,“你想要喝点夜泽茶吗?”
伊尔抬起头,“我从没喝过这种茶。只要它不再是什么蘑菇之类的,倒不妨来上一杯。唉……”
“不,当然不是。是别的果子。”她回答。两人不约而同一起笑了起来。
“不过这里面也有蘑菇哦,自然是无毒的蘑菇。它就跟科米尔和圣玳森那些贵妇人们喝的小酒差不多。”她又说。
“哦,你的意思是说它像白兰地?”伊尔一脸纯洁地问,逗得她捂着嘴又笑了。
“我弄了两人份的,来喝喝看吧。”她说道,起身向后看了一眼伊尔。他正从另外一大堆钱币里拉出一副胸甲来,它是单盔式的,铜铁足有伊尔大拇指那么厚。胸甲上端铸出女性胸部的曲线,下半截是一个狂怒的狮子头。
“年轻人,你不用睡觉的吗?”老人好奇地问道。
伊尔抬起头,“我有点累,但我永远不需要睡觉。”
“是你的神帮你做到的?”
伊尔点点头,朝胸甲皱着眉,“这头狮子,”他说,“它的舌头上竟然长了眼睛,你看,还有……”
这时,传说中拉珞萨精灵王国之雅德拉森女王的半胸像,它是足有伊尔手臂那么高的大理石雕,突然飞向了伊尔,轻轻砸在了他的右耳后。
伊尔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

*****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痛。就好像有人用匕首狠狠地朝他右耳朵里捅了一下,拔出来,又捅了进去。拔出来。刺进去。拔出来。刺进去。啊呀呀呀。
他呻吟着翻了个身,脚下的钱币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的视线停在了头顶柔软恒定的光芒之上。拱顶上装饰着许多宝石。哦,对了……他是在时代之藏穴里,还有撒舍。大统领给他布置了一道生死命题,要看看他会从这里带什么东西出去。
“夫人?撒舍夫人?”他大声叫唤着,可一说话,后脑袋就痛得厉害,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夫人?奥露雯耶娅夫人?”
“我在这边,”虚弱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转过头看去。
老巫女摊开手脚,躺在一大堆宝藏里,她的长袍破成了碎片,还有烟雾懒洋洋地从她身体上腾起。像其他的老人那样,她的裸体上有许多老人斑和皱皮,但似乎并没受伤。伊尔用手捂着头,朝她爬了过去。
“夫人?”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您受伤了吗?”
“噢!我攻击了你,”她可怜兮兮地说,“所以为此受到了报应。”
伊尔瞪着她,大惑不解,“您……?”
“小伙子呀,我真是羞愧,真羞愧!”她嘴唇颤抖地说,“这么久以来,有人向我投来高贵无私的友谊……唉,我真是做了件自以为是的错事!”
伊尔把头枕在撒舍身边的钱堆上,好让自己能看见她的眼睛。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夫人啊,”伊尔被她言语中的忧伤打动,轻声说道,“看在爱护我们的真神面上,快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失落地看着他,“我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可那是什么呢?”伊尔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他虚弱地伸出手,想从她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语气忧伤,但似乎又带了点微笑,“埃尔塔格利姆让我继续他失败的测试,等你睡着的时候,探知你脑海里的记忆。可过了一天一夜,你只是在整理珠宝,却连一丝一毫上床睡觉的意思也没有。所以我问了你,而你回答说你从不睡觉。”
伊尔点点头,钱币在他脸颊下翻着身。“那您是用什么东西砸了我呢?”
“雅德拉森女王的半身像,”她咕咕哝哝地说,“伊尔明斯特,我实在是很抱歉。”
伊尔感动地答道,“哦,夫人,没关系,没关系,把您变成这样,我也有错。——但您得告诉我,精灵可有治疗头痛的法术呢?”
“嚯!”她倒吸一口气,忙不迭地用手掩着嘴,说,“天哪。”她伸出两只手指,按着伊尔的后脑,念叨了几句咒语。
仿佛有一掊清泉拍打着他的脖子,疼痛转眼就消失了。
伊尔道过谢,从钱堆上滑下,坐在地板上,“这么说,我晕倒之后您就对我用了读心术,然后……”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极焦急地弯腰看着老巫女,“夫人!您身上还冒着烟呢!没受伤吧?”
“蜜斯特拉那时正等着我,就像她也等着大统领,”撒舍嘴角带着一抹鬼魂般的笑容,道:“年轻人,她很关心你。她把我赶出了你的脑海,告诉我说,她会在你意识里留下一道法术,能把我化为齑粉。”
伊尔盯着她,开始在自己脑海里搜寻,不曾有什么法术的踪迹。唉,他现在没有任何一道保护自己的法术了,也没有宝石能随时召唤,在这一大群骄傲的精灵之中,他竟然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
正想到这里,蜜斯特拉的法术出现了。那是他以前从不知道的一道致命法术,威力强大,使用简单。只要摸一下选中的对手,精灵的血就会在他们身体里沸腾起来,不管穿着多么强大的护甲和保护魔法,也会在喘息之间被烧成灰烬……
伊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可是一个杀戮法术呀。
等他的意识回到现实,撒舍伸出像小孩般细小的手指,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她光滑而冰凉的身体上,就像是放在……
伊尔心里诧异,低下头一看,他的手正放在老人赤裸的胸口上。
“夫人,”他看着老人忧伤的蓝眼睛,惊问:“这是?”
“用你的法术,”她说,“我命该如此。”
伊尔摆摆手,从地上拾起她破碎法袍的残余片断,搭在了老人身上,“那大统领来了之后,一定不会放过我吧?”他装做绝望的样子,说:“尔等悲惨人生,皆因不思虑后果!”
他微笑着,看到撒舍也勉力露出了一丝笑容。隔了片刻,他看见老人哭了起来,泪水无声地从她苍老的眼睛里涌出。
他赶忙弯下腰,吻了吻她的脸颊,“您的确罪不可恕,”伊尔轻轻在她耳边说,“您说要给我喝夜泽茶,可我现在还没喝到呢!”
她想笑,可忍不住又抽噎了起来。伊尔把她拉在怀里,安慰着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哄着一个哭闹的小宝宝。老人的身体实在是太轻了。
撒舍把手环在他脖子上,还是抽抽噎噎,可伊尔面前,突然出现了两杯热腾腾的夜泽茶。

*****
在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里度日,伊尔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他见识了无数精巧别致的玩意。有能让人戴了显得年轻的王冠,还有能帮人整形的手套。撒舍把这类东西放在中央大厅的一个柜子里。尽管如此,伊尔所看到的宝物,尚不及此地所有的二十分之一,而撒舍的眼睛再次变得忧伤起来。
“伊尔,”他正在把玩长箭年代精灵族大英雄伊加雷欧的笛子,撒舍叫住他,“你在此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知道,”他简短地回答,“怎么了?”
“包在树干外面或是覆盖在其他植物上,就能挡住光的披风,原属于精灵法师锐朗瑟……”
伊尔从她身边走开,在柜子里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依斯特妲夫人一语不发,看着他走来走去。她没有帮他的忙,哪怕是用法术挪开钱堆也没有,她害怕那些一心想要他性命的精灵法师正从远方监视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伊尔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问:“还有多久呢?”
“也许是十秒,”她柔声道,“也许二十秒。具体情况,得看他们心里到底有多着急。”
“急着要我的命。”伊尔发着牢骚,靠向了她。他注意到,在这短短片刻,她已经把手放到一个水晶球上三次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指着它问道。
“这是一个水晶球,通过它,你可以看到整个地区的水流分布情况,地面的,地底的,都可以。还能测量出河水跨度,看到水域里的种种危险情况,”撒舍语气急促地说,几乎喘不过气来,“由已经消失的克拉塞拉家族制造……”
“干脆我就选这个吧,”他又抱怨了一声,用脚踢了踢钱堆里埋着的一把剑,“这又是什么?”
“一把能切开黑暗的宝剑,还能攻击一种名为‘幽影’的不死系生物。不过我认为,对鬼魂和幽灵……”
伊尔挥挥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随后他离开了柜子。撒舍整了整身上的宝石法袍,是伊尔坚持让她穿上的,不过它老是从她窄小的肩膀上往下滑。她叹了一口气,唉,这些宝贝留在此地已经很多很多年了,现在……
现在还会继续留在此地。大厅中央闪过一道无声的光芒,伊尔发现自己突然被一队看上去就不太友好的精灵女巫团团围住,不禁全身僵硬。这一群人共有六个,每个都握着一根节杖,尖端闪着致命的光点。
沿着走廊,他看见撒舍跟在他背后,她往空中打了个响指,手里突然拿起了第七根一摸一样的法杖。
他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撒舍,他知道有个大人物就快出现。统治者总喜欢走大门。在两名女巫背后,出现了一个白袍老精灵,眼睛深邃有若夜空恒星。女法师滑到一边,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大统领来了。
“您好,尊贵的殿下。”伊尔回答说,把手里拿着的水晶球轻轻放回了柜子里
老精灵看着柜子里的宝物,满意地扬起眉毛,里面都是智力系宝物,而非战斗用的武器。而后,他严厉地开口说道:“我曾叫你从这座藏穴内挑选一件东西,现在,就让我们都看看你选的是什么罢。”
伊尔向他鞠了一躬,走向大统领,摊开自己空空的双手。
“还没选好吗?”精灵王问道。
“我已经做出选择。”伊尔静静地回答。
“你什么也不选?”大统领皱眉道,“此乃逃避死亡的懦夫之举。”
“不,”伊尔回答,声音分外严肃,“我已经选了这藏穴中最可宝贵的东西。”
围着他的节杖悬在了半空,女巫师们全部舞起魔法,仿佛在证明自己物有所值,很有用场。伊尔慢慢转身,扬起好奇的眉毛,看她们齐声念咒语。只有撒舍的手静止不动,她拿着节杖,一端靠着胸口,眼里满是焦急之色。
魔法降到伊尔明斯特全身,搜寻术在他身上四处窜动,徒劳地想找出隐藏的东西。可女法师们一个接一个地放弃努力,摇头看看大统领:她们什么都没找到。
“那么你所谓最可宝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大统领最后发问说,两名女巫慢慢走到他面前,护住大统领的身体,同时举起法杖对准伊尔。
“友谊,”伊尔明斯特回答,“我和这位睿智而高尚的夫人,互相尊重,互相关心,彼此欣赏。”他转过脸,用人类世界外交礼仪所用最隆重的礼仪,朝撒舍深深鞠躬。
过了很久,老妇人微微一笑,也朝伊尔鞠躬致意。其他的精灵都惊讶地瞪着她。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含着泪滴。
大统领扬扬眉毛,“年轻人,你的抉择,比我当年所做还要聪明。”他随后的举动让六名法庭巫女都几乎晕了过去。她们吃惊地屏住呼吸,看着全科曼多的统领深深地朝伊尔鞠躬。“我为您的义举而深受感动。此地将永远欢迎您,您可与任何精灵家族居住在一起,受我科曼多律令之保护。”
女巫们见此情形,虽是晕头转向,却还是照规矩齐声唱起赞歌:“科曼多将常伴汝之左右。”伊尔朝大统领笑笑,转回去拥抱着撒舍。她的眼泪落下脸颊,伊尔轻轻替她吻去。
如丝般光滑的黑暗再度降临,一行人已经回到挤满精灵的辉煌宝殿,大统领用魔法让每个在场的人都齐声唱起赞歌。
科曼多皇庭上挤满了无数错愕的脸,可人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那句歌词:“科曼多将常伴汝之左右。”
第二部分 人类亚穆瑟

第七章 聚合之宴会

盛大精灵城市揭幕,外表如何堂皇,仍抵不过背后的阴谋诡计,纠缠不清的斗争冲突,人群中漫布颓废之态度。以伊尔明斯特之视野,科曼多此时与一傲慢人类城市,并无不同。
安塔恩
费伦法师编年史圣贤传记
付梓于大棒之年前后

艾莎斯穿着漂亮的新靴子,咯噔咯噔歪歪扭扭地走过林荫繁茂的小路,宴会已经开始了。
“坦白地讲,”杜拉·依佛黛正在跟人倾诉心事,声音大得连她头上的树叶都给震得沙沙作响,“我可不管你们长辈们怎么说!大统领就是疯了!彻彻底底地疯狂!”
“你比我们别的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疯狂,” 艾莎斯轻声嘲弄了一句,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到托盘里,弯腰去解开脚上的高筒银靴。解开以后,脚可真是舒服了不少。靴子高高的后跟,让她几乎能俯视仆人,可,谁能知道那有多痛?人类的时尚,就跟他们的黄铜脑袋一样不好使唤。
艾莎斯脱下自己的蕾丝外套,整整里面穿的衬袍,对着树荫下的挂镜照了照自己,里面的美人看上去比自己要高瘦一些。
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小条旋转的涡流。她这才想起,好些科曼多的贵妇人都私下议论说,托隆格莱思家族的人有时会利用这面镜子,当作进出肮脏人类城市的通道。他们还和人类做生意,科曼多人对这种行为全都侧目以对。现在,这些托隆格莱思夫人们……
她咬咬嘴唇,好把这类流言蜚语扔到一边去。时尚,这就是阿珞萝萨·托隆格莱思追求的一切。除了时尚,还是时尚,别无其他。
艾莎斯对着这面传奇镜子笑了笑。她新盘好的头发侧向一边,用手琴小发夹牢牢地别住。别小看这把手琴,那是她家族的族徽。她双耳骄傲地竖着,打量着身边的妇人们,她们的口红都抹得太过头了,首饰也嫌戴得太多。她侧过身,又照照镜子,宝石都佩在恰当的地方。接着她又换过另一边身体,上下打量一番。嗯,不错,她对着镜子摆个姿势,朝它送去一个飞吻。
每隔四天,五大家族的女人们就会聚在一起吃一顿阳光午餐,然后聚齐到托隆格莱思家族大宅后面的私人花园去,在半羊舞湖最暖和的池子里沐浴。那池水加了香料,掺着玫瑰花瓣,全是专门准备好的。众女子泡在水里,吸着甜甜的夏薄荷酒(这是托隆格莱思家最有名的葡萄酒),吃着各种新鲜蜜饯。接下来她们要干的事情就是恒古不变的了:大摆流言蜚语的八卦阵。
艾莎斯·莫弥思特加入了闲聊大军,但保持着她一贯沉默的微笑。她把自己的一双长腿伸进池子,水流温暖而又光润,令她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叹息。这时,她看见众人的酒杯里全都空了,奇怪,仆人们到哪里去了?
女主人留心到艾莎斯的诧异,中断了自己的闲聊,靠过来鬼祟地说,“噢,是我把仆人们打发走的。这次咱们得自己倒酒了——但要知道,可不是每天都有关于大统领叛变的小道消息可听的!”
“大统领叛变?他还有哪门子的变可叛的?拜托,他已经老得不剩什么脑筋了,再说,他的精力也跟不上呀!” 艾莎斯大呼小叫起来,把池子里的夫人们都给逗笑了。
“哎呀,您真是落伍了,亲爱的艾莎斯!您一定是苦于生计,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你家地窖里采蘑菇了吧!” 杜拉·依佛黛插嘴说,阿珞萝萨·托隆格莱思翻着眼珠,对这粗鲁之举显得甚为不屑。
“噢,至少我向长辈们证明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 艾莎斯回答,“他们会因为我的离去感到后悔的——你也应该试试看……不过,我可不认为你……”
西丽薇·多顿森,她们之中最安静有礼的一个,下池子的时候把酒杯弄洒了,她踌躇了半天,决心把杯子放下。她把杯子放回托盘,又把玻璃瓶塞好,放回身后水流的凹处。
“现在全城都传说,”她平静地解释起来,“大统领把亚穆瑟这个姓氏,赐给了一个人类,一个人类!老天爷,那可是一个人类的男人,不是别的什么精灵!一个无耻的贼!他偷了某个首席家族的信物,然后潜入那个家族的家里去偷法术,还污辱了人家的闺女咧!”
“该不是塞塔琳家族吧?” 艾莎斯干涩地说,“打从老埃尔塔格利姆的爱人死了之后,他可再没死心塌地爱上什么人啦。他对我们最尊贵家族的敬意也少了很多呀。”
“塞塔琳家族已经为科曼多效劳了上千年之久了,比我能数出的所有家族的历史都要长远,”费宁·霍瑞干巴巴地说,“所谓真正科曼多之高贵灵魂,从不屑于额外的封赏。”
“话应该这么说,真正的科曼多贵族决不会沉湎于所谓高尚的行为吧。” 艾莎斯应声而答。
“哎哟!艾莎斯,你总是打断我们的谈话,你的话刻薄得像把刀子!我真搞不懂,你家的人是怎么把你带大的!” 杜拉·依佛黛嫉恨地说,为自己失去众人瞩目的中心地位感到忿忿不平。
“我已经听过了其中的原因,” 阿珞萝萨·托隆格莱思静静地看着头上的树叶。艾莎斯听到池子里其他女人们的偷笑,脸一下红了起来。杜拉发出特别刺耳的狂笑声,总算又把大家的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今天她的尖耳朵简直被那么多首饰给压得趴下了。
“高尚也好,不高尚也好,总之那不是塞塔琳家族,”她兴奋地说了起来,“而是阿拉瑟特菈莱家族。他们都说,皇庭之上,有两名法师几乎要在柯瑞隆神之祭坛前面,跟埃塔格利姆动刀子。让一个人类跟我们一同生活,行走在同一片天空下,已经孰不可忍,更何况还赐他姓亚穆瑟!亚穆瑟家族的好些小伙子,注意,并不是他们家族的头领,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就冲上了大殿,在埃塔格利姆脚下,把自己的剑也砸碎了。更有一个,还用剑朝埃塔格利姆刺过去哩!”
“我正在想,” 艾莎斯一边考虑,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知这个人类几时会碰上一个……‘意外事故’呢?”
“如果那些庭上的长者劝阻不成,肯定用不了多久。”杜拉眼睛透亮,继续说下去,“可要是我们运气好,他们会公开在庭上跟他比划的。如果预先有人布下察看术,我们大家就都能看到这个人类被众人撕成碎片了。”
“噢,这是多么文明的行为呀!” 西丽薇偷偷地嘟哝了一句。只有阿珞萝萨和艾莎斯听见了她的话。至于杜拉,她只顾着兴致勃勃地大声往下说,根本没留心别的事情。
“然后,”她还是那么口若悬河,“首席家族们一定会传唤来一个猎手,这真是几个世纪以来的头一回,再接着把老埃尔塔格利姆变成一只野鹿,让猎手把他干掉!哈、哈、哈,我们就会有一位新的大统领啦!噢,多么地令人感到兴奋呐!”话一说完,她拿过一瓶酒,仰头就喝了起来,连杯子也没用。
这下她喝得头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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