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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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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舟抱拳,道:“钱掌柜放心,兄弟既然接下了这次坐镖,决不会让它出错。”
钱旺急急转身而去,一面走,一面拭着头上的汗珠儿。
目注钱旺去远,方一舟道:“大人,这玉蝉来路可疑吗?”
杨晋微微一笑,道:“方兄见多识广,可瞧出这玉蝉有什么名贵的地方?”
方一舟道:“老实说,兄弟瞧不出来。”
杨晋道:“一块凉玉,就算它雕工好,玉色好,也值不了一万两银子啊!”
方一舟道:“这一点,兄弟也觉着奇怪,怎有如此价值。”
一直未说话的岳秀,此刻突然接口说道:“大人,舅父,晚辈适才瞧了一眼,那不是一般的凉玉。”
杨晋一抱拳,道:“请教世兄。”
杨玉燕两道目光也转向岳秀看去。
岳秀侃侃说道:“那玉蝉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一块冰玉,大人摸过玉蝉,是否有着入手如冰的感觉。”
杨晋道:“不错,凉的很。”
岳秀道:“这就是,据说冰玉有被动毒保物之功。”
杨晋道:“就算有被动毒的作用,似乎也不值偌大价钱。”
岳秀道:“冰玉生在万年雪压冰封之下,极难取得,而且,是绝无仅有的奇物,物以稀为贵,价值就无法正确的计算了。”
杨晋笑一笑,道:“岳世兄,既已见告,何不尽言所知。”
岳秀道:“大人,晚辈只是听说,并未眼看,而且,我也是初次见到此物,故而不放肆作夸大之言,贻笑大方。”
杨晋道:“世兄的高见,已使我等茅塞大开,还请大胆赐教吧?”
岳秀淡淡然说道:“大人,对冰玉晚辈所知,实是有限,已然全部说出。”
方一舟回顾岳秀一眼,哈哈一笑,道:“秀儿,杨大人知舅父交往多年,不算外人,你放心说吧!说错也不要紧。”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既是如此,晚辈就放肆而言了,说错的地方,还请杨大人海涵。”
杨晋道:“在下是洗耳恭听。”
岳秀道:“晚辈喜读异书,对冰玉一事,亦是在一本书上看来,想不到世间,竟然真有此物……”
方一舟点点头,接道:“这就难怪了,江湖上,对冰玉,似乎是很少传说?”
岳秀道:“冰玉一物,禀天地极寒之气,凝结而成,如说其玉,倒不如说是寒冰之精,具有镇热、除毒、保物不腐之能,但其物必得密封收藏,通常不见日光。”
杨晋听得大感入神,因而激赏其人,不但气度上莫可预测,而且胸罗之博,纵然一辈江湖人物,也是难能及得。
心中念转,口中却问道:“见到日光呢?”
岳秀笑一笑,道:“书上只是记述着不能常见日光,至于见日光之后如何?有些什么变化,书上没有说,晚辈也不敢妄作论断。”
杨晋尴尬一笑,抱拳道:“领教,领教,岳世兄博览群籍,高明的很。”
岳秀一欠身:“谬奖,谬奖。”
杨晋锐利的目光,突然转到方一舟的身上,道:“方兄,这位岳世兄跟方兄练过武功吧!”
方一舟微微一笑,道:“不敢欺瞒杨兄,我们舅甥之间,已有十七年没有见过了。”
杨晋哦了一声,目光又转岳秀的身上,道:“请教世兄的令尊……”
岳秀接道:“家父不幸,已于年前弃世,寡母思亲,率晚辈投奔舅父而来。”
杨晋道:“失言,失言。”
方一舟道:“我那姊丈乃是书香世家,不是武林人。”
杨晋道:“在下多口,还想请问岳世兄一句?”
岳秀双目眨动了一下,淡然说道:“大人示教?”
杨晋道:“在下斗胆直言,岳世兄,有一身好武功吧?”
岳秀道:“大人好眼光,家父虽非武林中人,晚辈确实练过几天把式。”
杨晋虽然也瞧出了那岳秀脸上有不悦之色,但他心有别图,别过脸去,不望那岳秀的脸色,笑一笑,道:“岳世兄可否把师承见告。”
岳秀道:“杨大人可是对晚辈有所怀疑?”
杨晋呵呵一笑:“世兄言重了,言重了。”
他久年在衙中当差办过无数大案件,乃当时名捕,自有一套人所难及的闪避工夫,口中说的很客气,但却避开了正题。岳秀回顾地舅父一眼,缓缓说道:“晚辈既然习过武功,自有师承……”
他说的很慢,一句一字,大有随时中断的可能。
杨晋接道:“岳世兄文武全才,令师定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
岳秀淡淡地笑道:“家师遁迹风尘,形踪不定,已忘去了年岁姓名,晚辈实在无可奉告,不知道杨大人是否相信晚辈的话。”
杨晋呆了一呆,半晌说不出话。
他心中正在深知地道:你这娃儿,不论如何的聪明多学,但老姜终比嫩姜辣,师伦大道,量你不能随口编造一个人出来,只要你说出师承来历,那就算泄了你的底。
但他未料到岳秀轻描淡写一番话,竟把输局完全给扳了回去。
杨晋呆了一阵,道:“相信,相信,岳世兄坦荡君子,自然言无不实。”
最后两句话,是故意加上的帽子。
岳秀可以装作听不懂,但方一舟不能装,轻轻咳了一声,道:“秀儿,你来这几天,舅舅身患小恙,也没和你好好聊聊,不巧的是,应天府又发生了这么一件大案子,杨大人虽然是随便问问,但咱们却不能不认真的回答。”
第六回 花舫豪赌
那是说,这一场豪赌中,这五个人之间并无势不两立的气势。
但更奇怪的是,这座大舱中,除了这五人之外,不见别的客人,四凤未现身,连一个丫环使女,龟奴,也未在舱中。
这情势很反常,但反常的情势,常常给人一种诡异的感受。
但见欧阳俊长长呼一口气,道:“谭兄及时赶到,实是出了兄弟的意外,风闻二公子已回湘西……”
谭云接道:“不错,在下是回了一趟湘西。”
王召道:“二公子往返匆匆,专以赶这场赌约的吗?”
谭云笑一笑道:“在下原本和一位朋友有约,但不幸的是谭某一进金陵,就接到了一张请帖,既然主人这么看得起我谭某人,谭某自然不能让人失望,何况,四凤舫艳名四播,兄弟也希望借此见识一下四位凤姑娘。”
那全身黑衣手提药箱的郎中,突然插口说道:“哪一位是主人?”
欧阳俊摇摇头道:“阁下是……”
黑衣人接道:“毒手郎中马鹏。”
杨晋心头一震暗道:毒手郎中,乃江湖上一大凶人!
只听欧阳俊道:“久仰,久仰,马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会。”
马鹏笑一笑道:“好说,好说,兄弟已久年未到江南道上来过,但江湖浪子欧阳俊的大名,在下是久闻了。”
王召突然说道:“不知主人约有多少客人,是否已经到齐?”
马鹏道:“邀宴主人,未免有些慢客,就算人数未齐,至少,也该出面招呼咱们一下才是。”
谭云目光转到那青衫长髯人的脸上,道:“阁下好生面熟,只是谭某人一时竟想不起来……”
哈哈一笑,接道:“主人还未出现之前,咱们作客的人最好能先有个认识才是。”
言下之意,希望那青衫长髯人,自作一番介绍。
但见那青衫人拂髯一笑,道:“咱们同为主人邀约而来,一切恐都早在主人的安排之中。”
他说了一番话,而且出言惊人,隐隐间若有所指,但却就是没有说出他的姓名。
谭云一皱眉头,对那青衫人一抱拳,道:“在下湘西谭云。”
青衫人噢了一声,道:“谭二公子,久仰,久仰。”
仍是不肯通报出自己的姓名。
欧阳俊看那青衫人一直未通报姓名,也不禁动了怀疑,微微一笑,道:“在下欧阳俊,请教大名。”
青衫人正待答话,突然间一阵木门启动之声,传了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右面壁间,开启了一座小门,四个美艳少女,鱼贯而来。
是艳名满秦淮河的四凤姑娘。
四个人分穿着四种不同颜色的衣服,红黄蓝白。
当先而行的一身红衣,正是四凤之首的大凤,手执红绢帕迈着个春风俏步,人已到桌前面,媚眼飘动环顾了众豪一眼,笑道:“对不住啦!诸位,有劳久候。”
紧随在大凤身边的三位凤姑娘,也和往日不同,平常之日,四位凤姑娘都会各施混身解数,纷纷迎向客人,但这一次,除了大风姑娘之外,其余三凤,竟然是大改常情,紧随在大风身后肃然而立。
大凤本是满脸笑容,忽然问,笑容一敛,脸色一冷,道:“各位请拿出请帖……”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怎么?难道咱们还是假的不成?”
大凤道:“是手续,欧阳兄,我们准备的礼物不多,一帖一份,如是来的多了,咱们无法应付,同时,也不希望没有接到柬子的人,来这里赶这一场热闹。”
欧阳俊未再多言,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份请柬。
大风笑一笑,道:“欧阳俊,请坐。”
她平常都称呼欧阳大爷,此刻忽然改了称呼,欧阳俊听入耳屯只觉得刺耳得很。
但他已感觉到这四位名满金陵的四凤姑娘,不是平常人物,索性依言坐了下去。
王召也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份请柬。
谭云,马鹏和青衫长髯客,都取出了请柬,依序入座。
只有杨晋呆呆地站着。
大风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杨晋的身上道:“朋友,你胸前未带暗记,怀中未带请柬,怎知我们四姐妹今宵宴客?”
杨晋瞠目结舌,想不出回答之言。
这时欧阳俊,墨龙王召等,全部把目光投在杨晋的身上。
杨晋心中暗作盘算道:我如是现在本来的面目,可以不再受此穷气,但势必破坏他们这一场苦心设计的豪赌,岂不有点负气,但我如不现出本来的面目,只怕无法应付这个变故了。
但闻大风冷冷喝道:“四妹,过去搜搜他,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身白衣的四凤,突然一个快速转身,花蝴蝶似的转到了杨晋的身前,冷冷说道:
“举起双手来。”
那日杨晋在四凤舫上看四凤巧笑情兮,殷殷劝酒,媚态横生,极尽娇柔,竟然未注意到她们的武功身手,但此刻,那四凤一个快速转身,身法美妙,分明是有很好的武功基础。
杨晋微微一怔,忽然想到了岳秀说过的那句话,这四凤姑娘,不像是普通的风尘女子,杨大人最好能注意一下。
那年轻人,似是有洞触机先之能,果然是非凡之才。
心中念转,右手探入袋中希望取出总捕头腰牌应付一下。
哪知手指触及,竟然有一张硬硬的请柬随手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书画精美的请柬,和欧阳俊一般模样。
白衣四凤,伸手取过请柬,道:“大姐,他有请柬。”
红衣四风,依言递过去。
大凤接过请柬,瞧了一阵,脸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既有请柬,何以不先亮出来?”
衣袋中如何放了一份请柬,杨晋实是不知,不过,他是历经过无数风浪的人物,应变之能,自有过人之处,淡淡一笑,道:“老朽也未佩饰物,还不是上了四凤舫吗?”
红衣大凤呆了一呆,道:“那么阁下坐吧。”
杨晋大步行了过去,在欧阳俊和王召之间坐了下来。
红衣大凤望望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有两位未到呢?”
谭云冷笑一声,道:“下请柬是你们的事,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姑娘下了八张请柬,来了六个人,那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红衣大凤道:“咱们有八份礼物,希望八个人,都能到齐。”
谭云道:“想是想,但人家却未必肯来。”
大凤一扬柳眉儿,道:“谭二公子的意思是……”
谭云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论姑娘下给什么人的请柬,但你姑娘,不能拿着咱们如约而至的人开心,在下还有事情,无法等的太久。”
红衣大风嫣然一笑,道:“谭二公子,也可以不来,但既来之,则安之,又何必急在一时?”
谭云淡淡一笑,道:“说的也是,在下既然能来,自然也能去,如是姑娘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不说出请客用心,谭某人就要离去。”
言下之意,已无商量的余地。
红衣大风既无怒容,亦无喜色,回头对白衣四凤低言数语。
白衣四凤微一颔首,依言行到了舱门口处。
这画舫停在水中,出入只有一个舱门,白衣四凤举止很明显,谁要不得主人允许之下离开,那就得先行通过白衣四凤的拦截。
谭云望了四凤一眼,淡漠一笑。
但闻红衣大凤说道:“二妹,三妹奉茶敬客。”
舱中没有欢笑声,也没有争吵声,但却有一股莫名的紧张,任何时刻,可能引起冲突。
杨晋瞧瞧马鹏,又瞧瞧那长髯中年人,两人都是一片冷漠,对舱中的紧张形势,视若无睹。
倒是欧阳俊和王召,有些微微激动神情。
红衣大凤故意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姿势优美地一笑,道:“诸位请喝茶啊!”
她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首先举杯喝了一口。
杨晋暗暗忖道:这红衣大凤,好像是有意把时间拖延下去,难道她真的准备,先和谭云冲突一场不可?
谭云霍然站起身子,道:“一盏热茶的工夫,好快啊!”
举步向外行去。
欧阳俊低声道:“谭二公子,还不到一盏热茶工夫。”
杨晋也有着一搅散局的恐惧,大凤适才一席话,已引起了他的好奇。
但他忍下未言。
但闻谭云朗朗一笑道:“差不多了。”
说道,人已快到了舱门口处。
白衣四凤忽然一欠身,道:“二公子,请回座。”
谭云双目暴射出冷电似的寒芒,道:“你要拦我去路?”
白衣四凤道:“小妹奉命守门,未得大姐之命,不敢放二公子离去。”
谭云冷冷说道:“我谭云不愿和妇道人家动手,你最好还是让开去路。”
四风道:“二公子,你伤了我,我不让路也不成了。”
话说的很婉转,但却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谭云仰天大笑一声,道:“姑娘,是在迫我出手了,有场中这多武林同道作证,日后传扬于江湖之上,也不能说谭云欺侮女子了。”
白衣四凤笑一笑,道:“二公子,你不用顾虑,我们四姊妹中我最好斗,你打伤了我,还有我三姐、二姐接着。”
谭云冷冷说道:“姑娘一定迫在下动手了?”
白衣四凤摇摇头道:“咱们可以不动的,只要你二公子回到原位,岂不是可以免去了一场纷争?”
谭云冷冷说道:“还有一方法,也可以免去咱们一番纷争。”
白衣四凤道:“什么方法?”
谭云道“姑娘若是让开去路,咱们也可免去一场纷争。”
四凤叹口气,道:“二公子,小妹有些不明白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看个明白再走。”
谭云道:“也许看下去有很动人的事情,不过,在下说过要走了,自然是非走不可。”
白衣四凤道:“可惜的是,小妹奉命,非要拦住你谭二公子。”
谭云仰天打个哈哈,道:“那么你就拦一下试试看吧!”
双掌护胸,身子一侧,疾向前面冲去。
白衣四凤左掌一挥,拍出一记掌风,右手五指若钩,硬向那谭云的右腕之上抓去。
谭云身子一闪避开,右手掌一吐,一股暗劲,疾冲过去。
四凤双手齐攻,但却一起落空,心中大大的震惊,暗道:谭家寨的武功,真非小可。
心中转念,双掌却连环攻出。
但见攻势流转,有如落叶缤纷,攻势竟然是快速异常。
杨晋看那四凤的掌势,凌厉快速,竟若一流高手,心中大大的难过,暗道:想不到这样的人物,竟然隐迹风尘之中,我这个总捕头竟然是未得到一点消息,当真是惭愧得很。
谭云仍然站在原地,掌劈指点,封住那四凤的攻势。
不论那白衣四凤的攻势如何凌厉,但谭云却一直轻松应付。
片刻之间,白衣四凤已然攻出四十余招。
谭云冷然一笑道:“姑娘够了没有?”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谭云完全是采的守势,一直没攻过一招。
四凤心中也颇有自知,停下手,笑一笑,道:“二公子自侍身份,不肯和我动手。”
谭云道:“但一个人耐心有限,适可而止,姑娘应该明白。”
白衣四凤道:“我明白,公子有意忍让,但我守门有责,不能放你出去!”
谭云怒道:“你能拦得住吗?”
红衣大凤娇声接道:“四妹拦不住还有我们,如是二公子一定要走,至少先击败我们四凤妹妹。”
谭云冷笑道:“那很好,四位凤姑娘最好是一起出手。”
大凤淡淡一笑,道:“用不着,二公子伤了我们的四妹,我自会出手。”
谭云哈哈大笑道:“大姑娘可是觉着我谭云不敢杀人吗?”
红衣大风冷冷说道:“二公子如若觉着杀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那就只管出手杀人。”
谭云缓缓举起了右掌,逼住了白衣四凤。
但白衣四凤却如遇上了极大的痛苦,身躯迅快地移动位置,但总觉无法避开那一击之势。
这情形,舱中人都看得十分明白,白衣四风已为谭云的掌势遮住,势必伤在谭云的掌下不可。
三凤、二凤也都瞧出情形不对,很快地抢占了有利的形势。
谭云一出手对付四凤,三凤、二凤也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攻向谭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青衫长髯人,突然向前行了两步,道:“谭二公子请暂住手,听在下一言。”
谭云冷笑一声,回头说道:“阁下准备插手这件事了?”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二公子,好大的火气。”
谭云道:“江湖上有谁不知我谭云的脾气暴躁,用不着阁下见告。”
笑一笑,青衫人缓缓说道:“二公子,四凤姑娘,言语上也许有对不住二公子的地方,但这件事,确又值不得放手一拼,正如你谭二公子所说,胜之不武,如若因此闹出了流血惨事,那就更为不值了。”
谭云一皱眉头,道:“阁下想拦下这件事情,未尝不可,不过要得拿出一些本领瞧瞧才成。”
青衫人道:“好吧!公子肯给在下这个面子,在下岂能不认抬举,这件事在下接了,二公子划个道儿出来。”
谭云微感意外,两道炯炯的目光,投注在青衫人的脸上缓缓说道:“我看条件由阁下开出来吧!”
青衫人缓缓说道:“二公子见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和公子对拼一掌,如是二公子伤了在下,那只怪在下的命运不佳自找苦吃,但在下却自知无法伤得二公子,咱们能彼此拼一个不分胜负,那就得请二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不再坚持离去,闹成不欢之局。”
谭云道:“这条件,阁下不是吃亏了吗?”
青衫人道:“二公子肯给我这个面子,在下已经感到荣宠万分。”
谭云道:“好!阁下请出手吧!”
这青衫长髯人,形貌端正,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概,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认出他的身份。
但见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二公子请出手吧!”
谭云冷哼一声,道:“那么,阁下小心了。”
右手一挥,一掌劈了过去。
青衫人右手一抬,迎着谭云,接下一掌。
双掌接实,竟是不闻一点声息。
两人都静静地站着未动。
似乎是这一掌,彼此都未用内力。
谭云双目中突然暴射出冷厉的寒芒,盯注青衫人的脸上瞧了一阵,一语未发,突然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青衫人也未讲话,缓步行回原位。
暗中观察,杨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约的轮廓,四凤是主人,但请来的客人,却是未必相识,至少那青衫人和毒手郎中马鹏,四凤却未见过,对谭云也不过是闻名而已。
既不相识,这帖子又是怎样一个下法。
想一想,就会感觉到这中间的问题很大,曲折回转,叫人想不通原因何在。
杨晋开始思索那青衫人有什么机会把那张请柬放在了自己身上,除了进门时曾由那青衫人的旁边行一次之后,再无机会使两人接近到三尺以内。
但闻马鹏冷笑一声,道:“大凤姑娘,在下想请教一件事情,不知是当问不当问?”
红衣大凤道:“什么事?马鹏只管请说。”
马鹏道:“咱们知道今天有场豪赌,但不知要赌些什么?”
马鹏道:“大凤姑娘,至少你可以说说,咱们要赌些什么东西,让我们想想看,是否值得留在这里等下去。”
红衣大凤道:“以诸位的身份,赌注如是太小了,自然引不起诸位的兴趣。”
马鹏道:“姑娘说的只是道理,但在下愿知晓一些实情,赌注大这句话,太过笼统,在下想知晓,那赌注是什么东西?”
红衣大凤沉吟了一阵,道:“二妹,去把东西搬出来。”
黄衣二凤应了一声,转身行入内舱之中。
片刻之间,捧了一个黄缎子包裹之物,放在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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