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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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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边干活边问安语然:“你是新来的吗?服侍哪位姑娘的?”
安语然点头:“嗯,新来的。我是替容公子干活的。你呢?是在厨房帮忙的?”
他摇头道:“不是。我是个木匠。”
安语然心中一动,既然他是个木匠,她可以找他做个方便擦地的拖把:“怎么称呼你呢?”
“定小六,别人都喊我小六。你呢?”
安语然了然地点点头,心道看来他在家排行老六:“我叫安语然。小六,我有个东西想让你做,可以吗?”
定小六绽开一个开朗笑容:“可以啊,要做什么?只要是木器活儿就行。”
安语然想了想,道:“你稍微等我会儿,我画张图给你,你可以照着图做。”
定小六已经把砧板修好,直起身道:“那好,一会儿你到木工房找我,平时我都在那里。如果有坏的东西要修或是有木器要造都可以送去木工房。”
安语然问清木工房的位置,回到自己房间,用鹅毛笔画了个现代拖把的简图和结构图,前端是个长方形木板,可以包上擦地的抹布,拖把柄和前端木板之间用铰链连接,还标上了详细尺寸。
安语然找到木工房的时候,定小六正在修几把坏了的椅子,见她来了,略有点惊讶:“已经画好了?这么快?”
安语然点头道:“画好了。小六,你看看这张图,这个样子的东西你能做吗?”
定小六接过图,仔细地看着。安语然在一边给他解释着尺寸和结构。
他看了会儿,慢慢地说:“做是能做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拖把。”
定小六很惊讶:“拖把?拖把不都是在一头上绑布条的吗?这个东西头上是块木板啊,怎么拖地呢?”
安语然得意一笑:“你做出来就知道了。对了,要多少钱?”
定小六问:“是你自己做的东西还是替情花做的?”
安语然拧眉想了想,这个拖把虽然是她要用,可是是给情花的房间清洁啊,应该算是替情花做的吧,就算以后她要离开,也不会带着这个拖把走啊。于是她说:“当然是替情花做的。”
定小六说:“那就不用你付钱了,每个月我这里消耗的材料都可以报账房的。”
?
过了五天,定小六托陈妈告诉安语然,拖把做好了。安语然便兴冲冲地跑去木工房。
定小六做的活儿很细,拖把尖角处他都倒角或磨圆了,拖把上还涂了桐油防水。安语然拿出一块两边钉了数根布带的抹布,将布包在拖把头上,对他解释了一下用法。
定小六也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这种拖把的好处,便问她:“不如再做些这样的拖把来卖?赚到的钱我们对半分?”
安语然点点头,马上又问:“可你一个拖把就做了五天,一个月下来也做不了几把呀?”
定小六咧开嘴笑了:“做一把要等五天,做五把也要等五天。其实单做拖把很快,只是要等桐油干才等了五天。”
安语然问道:“明白了,但你在这里做拖把用的是情花的材料,不太好吧?”
定小六说:“我回了家再做,白天让我媳妇儿去卖。每个月和你结次帐。”
安语然想想,这做也是定小六做,卖也是他媳妇儿卖,自己只是出个专利,便说:“赚到的钱,你先扣了你和你媳妇儿的工钱,剩下的再五五分。”
定小六自然不会反对。
拿着拖把回到小楼三层,安语然直接去了容问离那里。新拖把果然犀利无比,她只用了平时擦地板所花时间的三分之一就把整个房间拖完了。
安语然洗了手坐到桌边喝茶,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她心中盘算着,虽然这拖把卖不了多少,一个月下来估计钱也不会多,但是积少成多,总好过没有吧。再加上这几天,她已经开始抽空替绘紫介绍的姑娘们画肖像,一幅五两,若是画上十幅……等攒够了银子,便可以租辆马车离开摩韻城,到附近的市镇租个小屋,做点小本生意,悠哉度日。
容问离一直冷眼看着她拖地,这会儿便问道:“这是你找定小六做的?”
安语然笑眯眯地回答:“是啊。情花就他一个木匠吧?小六活儿做得很细呢!”
“他用木工房的材料替你做拖把?”
他虽然是淡淡的语气,安语然却听出点不满的味道,立刻申明道:“这拖把是为了给你这房间拖地用的,可不是替我私人做的,绝对是公款公用!”
“公款公用?”
“是啊,小六还特地问清楚我是为了自己做的还是为了情花所做。”
容问离玩着手里的杯子:“我不喜欢定小六。”
安语然奇道:“为什么?我觉得小六人很好啊!很热心又很开朗,外加细心能干。”
“小六……”容问离笑了笑:“既然他替你做了拖把,你现在空余时间变多了吧?”
安语然暗叫不妙,这妖孽笑得越无害,她就越担心,他不是又想给她加点什么活儿干吧?她赶紧说:“这次和上次改造浴桶排水不同,这次可没有收过你的银子。”
“别担心,只不过是提醒你,你还欠着我一顿饭。”
安语然苦着脸道:“咱商量一下,别吃山珍海味行不?”
作者有话要说:何如突然发现,安是宝盖头,容是宝盖头,定也是宝盖头……这是为神马?何如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滴!巧合,巧合而已……
☆、第三十五章 再见游逸
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陈妈在容问离的房里插上碧叶红果的茱萸,也给了安语然一把,让她插在房里,可以防虫防病,辟邪免灾。安语然拿着那把茱萸却犯了愁。
容问离看她对着茱萸皱眉,便问:“这茱萸怎么了?”
安语然叹口气:“我房里就没有花瓶,连个罐子都没有,让我插哪里啊?”
容问离微笑着指指一只上好的白玉花瓶。花瓶有一尺半高,通透晶莹,流光潋滟,没有一丝杂色,是由一整块上品玉石雕成。
安语然怀疑地看看他:“借我用一下?”
“送你了。”
那还用客气吗?安语然走过去,把茱萸往白玉花瓶里一插,正准备连瓶抱回房。
容问离却摇摇头:“不是这只,是旁边那只。”
安语然往旁边一看。原来在白玉花瓶旁边,还有只狭长的方形木筒,也是尺半高,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非常陈旧。放在那只白玉花瓶旁边,根本就是丑小鸭站在白天鹅身边,刚才直接被她无视了。
安语然悻悻地把茱萸从白玉花瓶里拿出来,插入木筒,抱着回了房。她就知道,这妖孽没这么好心!每日一黑,已成习惯,她已经懒得生气了。
只隔了一小会儿,她床头的铃响了。某妖又在“召唤”她了。
匆忙跑进容问离的房间,安语然环视了一遍房间,寻找地上弄脏的地方。她什么都没找到,到处都很干净。
她有些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抬头看向容问离:“哪里要擦?”
“没有地方要擦。”
安语然拧了眉头:“那你拉铃做什么?”
容问离反问她:“重阳节应该做什么?”
“登高?”
容问离笑了起来:“没错,走吧。”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去哪里?”
容问离头也不回地说:“别忘了拿着食盒。”
安语然回身一看,桌上放着个三层的竹制食盒。
?
秋日的阳光,温煦而明亮,晴空湛蓝,显得特别高远开阔,远处的白云厚厚的,层层叠叠地堆出各种形状,坐在车上,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清爽宜人。
这不是安语然第一次坐马车,但是直到出了城,在官道上行驶时,她才知道坐马车可以这么颠!这世界的官道其实就是略微平整一些的硬土路,被无数的路人车马踩踏过之后,路面早就留下了无数车辙蹄印。虽然马车里铺了厚厚的长毛毯,坐凳上也包着极厚的棉垫,仍然把安语然震得全身发麻。
车停下后,容问离先跃下了车。
安语然在车门口看了下马车离地的高度,若是依着平时,她一下子就跳下去了。但现在手脚发麻,她可不想落地后摔一跤。所以她不得不两手紧抓门框,先把一只脚往下伸。
容问离瞧见她小心翼翼下车的样子,便微笑着伸出一只右手给她。
看着那只伸出的右手,一瞬间安语然有些恍惚。眼前情景如此熟悉——那天清晨,也有个人站在马车旁,向她伸出一只手……
只隔二三月,人事具已非。
把手放进他的掌心里,感受到他有力的支撑,仍在恍惚中的安语然直接往车下跳去,落地时腿却不争气地软了一下,整个人向着地上就跪了下去。
容问离忙踏出一步,伸左手去,勾住了她的腰,不让她跌下去。
这下两人便以极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在了一起——容问离的手臂搂着安语然的腰,并不太紧,却又让他们的身体之间全无空隙。她想要站直了离他远点,然而此时她身子微微下坠,腿又伸不直,完全用不上力气。
安语然抬头,金褐色的眸子满是疑惑地看向容问离,粉唇微启想要开口。却突然发现他已经低下头,那张绝美的脸庞离她极近,近得她只能看见他墨黑的眸子,那里面有她的影子。她一时语塞,怔怔地看着他的双眸。
静静地对视片刻,他将头俯得更低。她闻到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绿茶味道……
安语然突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把头扭开了。
容问离便放开了她的手,扶她站直,墨黑的眸子里笼着轻霾薄雾,仿佛一时之间他拿不准该用什么表情对着她。只一瞬间,他便微笑起来,眼神变得清澈而疏远:“走吧,登山。”
安语然茫茫然跟着容问离往山道上走,却见他回身一指:“拿着食盒。”
安语然只觉得心烦意乱,也没在意容问离把她当成小厮来使唤这回事儿,回去拎起那个食盒,与他保持很长一段距离,远远地跟在后面上山。
突然听容问离说:“到了。”
她这才注意到,前面是个修在半山的凉亭。凉亭一侧靠着山路,一侧突出山崖,是个休息兼观景的好地方。
安语然把那个食盒放在凉亭的桌上,坐下来休息。
容问离也坐下来,打开了食盒,第一层里面是重阳糕,一打开盒盖,便散发出阵阵桂花的香甜味儿。他把那层食盒放在安语然面前。
安语然瞧着那盆糕,却没什么兴致吃:“我口渴。”
容问离打开第二层,拿出一个塞了口的小口瓷罐,拔开软木塞递给安语然:“喝吧。”
安语然接过瓷罐,忍不住猜测,第三层是放着什么东西……
容问离却不打开第三层了。他站起身,走到凉亭围栏边,向着山下看去。山风吹起他粉色的深衣下摆,黑发飞扬,偶尔与灰色织银的发带交缠,又骤然分开。他逆着风的一侧,衣服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安语然只顾低头喝着清水,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却仍是心浮气躁,难以平静。
容问离突然回头对她说:“语然,你过来看。”
“看什么?”安语然放下手中的瓷罐,走到围栏边,也向下看去。
登高应该望远,看下面做什么?这里往下可以看到通向摩韻城西门的官道,沿着官道看向西方远处,此时正有一骑疾驰而来,看来是有急事,或者急着回京吧,也可能是送信的驿使。
安语然等不到他的回答,又问了次:“容问离,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容问离淡淡地问道:“看到那个骑马的人了吗?”
“看到了啊。”说话间,那骑者已经离得近了,可以看得出衣服颜色了,似乎是白色的。赶路还穿白色的衣服,不怕弄一身灰吗?
安语然猛然一颤,接着伸双手抓住栏杆,向前探出身去。
不是驿使……是他!
游逸!
☆、第三十六章 绝色绯青
安语然茫然看着那个白衣骑者越来越近,双手死死地攥着栏杆。
他回来了。
他终于知道她逃走了吗?连随从都没有带,他这么急着赶回,是回来找她吗?
游逸疾驰过去,将飞扬的尘土甩在身后。安语然的视线追着他模糊不清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几步,直到膝盖碰到了障碍不能再往前走,才停下。
容问离眯起凤眸,凝视着安语然的侧脸。她背着夕阳站在那里,金褐色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迷惘与留恋,向着游逸消失的方向愣怔了许久。
安语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慌乱地转过头去,假装看着远处的景色。
容问离转身不再看她,说了句:“走吧。”翩然下山。
安语然匆忙追上了他。走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食盒,便停了步,低声说道:“食盒还在凉亭里忘了拿。”
容问离却根本不停步,淡淡地说:“既然忘了就不要了,丢了吧。”
安语然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回凉亭,继续下山。她察觉他有点生气,只是不太确定他是为了自己忘了食盒的事还是为了游逸的事。为了忘记个食盒而生气好像不至于吧……随后她突然惊觉,今天容问离不是带她来登高秋游的,他知道游逸今天会从这条路回来。
回程路上,容问离一上车就靠着车壁,闭眼假寐。
安语然看着他,琢磨着这妖孽到底是怎么知道游逸今天会从这条路回来的?又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看?再一细想,在这个时代,似乎根本做不到这点。游逸赶路赶得这么急,容问离有什么情报渠道可以提前知道他路过这里的准确时间?
难道只是巧合?
若说只是巧合,为何刚才离得很远根本看不清骑者的脸和身形时,他就叫她过去看那骑者?若说不是巧合,是容问离的刻意安排,那他就太不简单了……
安语然盯着容问离的脸想得出神,他却突然张眸,睨了她一眼。安语然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脸,拉开窗帘看起外面的风景来。
等到了情花,容问离下了车就自顾自地向里走去。安语然扶着车门框爬下马车,拖着快散架的腿回到自己房间。切!爱生气自己一边儿生气去,姐还心情不爽呢!
谁知她刚坐下,气儿还没喘顺呢,那妖孽又拉铃了。安语然故意慢腾腾地走到隔壁,瞪着容问离:“又什么事?”
“该擦家具了。”说完他一个转身,施施然进了卧室,睡觉去了。
安语然恶狠狠地擦着家具,弄出“砰砰乓乓”的动静。妖孽!我让你睡!让你睡!
陈妈进来了,见安语然这般折腾,先向她头上看了眼,了然地笑了笑,问道:“语然,那食盒没带回来吗?”
安语然听见陈妈的问话,回头道:“陈妈,对不住,那食盒下山时我忘了拿。”
她听陈妈提起那个食盒,突然想起未打开的第三层:“那食盒有什么要紧物事在里面吗?”
陈妈摇头道:“一个食盒,能有什么要紧物事。公子在里面睡觉?”
安语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在里面睡觉。”再擦家具时,下手也就放轻了。
陈妈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唤道:“公子?”
里面传出他懒洋洋的声音:“陈妈,什么事?”
陈妈回道:“华亲王来了,点名要听绯青姑娘唱曲儿。现在和另外两位爷一起,正在一楼的雅韵厅喝酒等着呢!”
容问离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安语然满心疑惑,这绯青姑娘又是谁啊?似乎从未在这小楼里见过她。而且绯青姑娘去唱曲儿,为何要通知容问离呢?
陈妈离开了。不一会儿容问离披着件衣服出来了,他对安语然道:“你先吃了饭,半个时辰后,到三楼另一头的房间去,听绯青姑娘的安排做事。”
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晚上就不用擦地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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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吃完饭,歇了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便过了走廊,到了三楼走廊的另一头,看到有个房间半开着门,房内已经点了灯。
安语然在门外叫了声:“绯青姑娘在吗?”
里面传来一个婉转清甜,令人听之难忘的声音:“在。你进来吧。”
安语然一边跨进门,一边说:“我是安语然,容公子让我来的。”
一个穿着浅青色纱衣的女子微微垂目,从内室里出来,后面跟着陈妈。
这女子身姿窈窕高挑,云鬓松松,满头青丝挽成灵蛇髻,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动,似乎随时要散下来,却又始终将散未散的样子。她绝美的脸上没有涂粉涂脂,只露着天然的白皙肌肤,唯有眉眼画了淡淡的妆,却更衬她的出尘气质。
绯青轻抬双眼,灵动的眸子扫了眼安语然,娇嫩的粉唇轻启:“语然?怎么这个打扮?”
安语然本来就对她的外貌颇为惊艳,再面对面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在屋外听到的还要甜美动听,又惊艳一次。
听到绯青的问题,她低头看看自己。为了干活方便,她穿着改小了的麻灰色男式短衣和长裤,从头顶垂下根粗长的麻花辫子,辫梢塞在腰带里。和妆扮精致清雅的绯青站在一起,她这身打扮更显粗陋。
她耸耸肩,淡然一笑:“我就是个干杂活儿的,这样方便。”
绯青也不再问什么,轻声说:“走吧,语然替我拿着琴,我们去楼下雅韵厅。”
安语然抱起桌上瑶琴,和陈妈一起跟着绯青下楼,心中暗暗着急,华亲王是见过她两次的,虽然两次见面时间都不长,她现在又穿着男装,但毕竟没有化妆易容,很容易被认出来。她有心想不去,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
很快她们就走到了一扇小门前,这扇小门直通雅韵厅的内厅。
雅韵厅分内外两厅,两个厅之间隔着两层浅蓝色的纱幔,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纱幔轻轻摆动着。外厅摆着酒席,灯火通明,另有门出入。内厅此时就点着一盏小灯,摆着一个琴案,一个绣凳,熏着淡淡的香,以掩盖外厅的菜味酒气。
这样的布置,从外厅是瞧不清楚内厅的人儿的,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身形,也能听清楚声音,从内厅却能较清楚地看到外厅的人。
安语然本来抱着琴,一直把自己的脸藏在后面,一见雅韵厅是这样的布置,就大大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最爱绯青了!~
☆、第三十七章 一重轻纱两心隔
绯青与安语然她们刚进雅韵厅,便听到华亲王说:“每次想听绯青姑娘唱曲儿,都要等待许久。不过这越等得久,就越是显得听曲儿的不易,也就越发的让人想念绯青姑娘美妙的声音!”
马上有个男子凑趣地说:“那也就是绯青姑娘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的地方。”
边上陪坐的姑娘便不依了,娇嗔着那个凑趣男子。
华亲王哈哈大笑起来,那凑趣男子和陪坐的姑娘们都跟着笑起来。
安语然没去注意外厅的这些寻欢客。她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在案上,摆正了,然后就站到绣凳后面。看着绯青款款走到琴案前,仪态万方地坐下,她心中不由得赞叹。听他们说绯青的歌声美妙,从她说话的声音就能窥出一二。她今天既可以饱眼福,又可以饱耳福了。
绯青轻抬玉指,指尖从琴弦上滑过,瞬时一串清音从指下流出。外厅笑闹的人都静了下来。
绯青轻轻说道:“今日蒙华亲王垂青,绯青不胜荣幸。不知华亲王想听哪首曲儿?”
华亲王问道:“绯青姑娘最近可有新曲子?最好是欢快些的,今日我们不听伤春悲秋的曲子。睿淇有些郁闷之事,不可再给他添愁了。”
安语然听到他说“睿淇”二字,心头大震,视线从绯青身上离开,移向外厅。
外厅里围着圆桌,坐着三个男子,身边都坐了姑娘相陪。华亲王居中坐着,此刻正笑着看向左手边。他左手边坐着的人一身白衫,面容冷峻,长眉凤目,不是游逸还能是谁?!
游逸微微一笑:“也不算什么郁闷之事。女人如衣服,没了就没了。只是穿得好好的衣服被人抢走了,总是令人不舒服的。”
华亲王与另一个男人都大笑起来,陪坐的姑娘们也都轻声陪着笑。
安语然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烧起来了。接下来绯青说了什么,唱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她只知道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外厅那个白衫的人。
今日在山上看到他疾驰而回,她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拼命赶回来的。她甚至觉得感动,心中还对他有份愧疚之情。
谁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她赶回来的,晚上他就来逛青楼了!他居然还那样笑着说什么女人如衣服,说什么只是被抢了衣服不舒服而已!
安语然,其实他只当你是件他喜欢的衣服而已。他对你说“我只在意你一个”,你当真了吗?
她不知不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却被陈妈拉住了。安语然停了步,回头看向陈妈,陈妈无声地摇了摇头。理智回到了安语然身上,她慢慢走回原来的位置。
绯青一边弹拨琴弦,一边曼声唱着,灵动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凝在她身上。
安语然看到绯青的目光,微感窘迫,赶紧站到绯青的身后去,垂目不再看外厅。
绯青唱完了两首曲子,柔声道:“绯青累了,还请华亲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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