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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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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瞪着她,眼神凶恶而戒备,身上的毛竖起,嘴里发出威胁的嘶叫声。安语然却对它微笑着,耐心地与它对视许久。当它终于放下了戒备,微微地眯起双眼时,安语然缓缓伸出手,它只是瞧着她的手,向后缩了缩。
安语然抱起它时,它稍稍挣扎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伤害它,便安心地躺在她的怀里了。
回到车上,她小心地检查它的伤势,似乎并没有骨折,只看到一些皮外伤,但是她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被踢伤内脏。她抬头问游逸:“能不能找个医生给它看下?”
游逸睨了她一眼,道:“医生是给人看病的,还是去看看你的手吧。”
安语然抬起手,手背上的血痕渗出了细小的血珠,此时已经有些凝固。伤口是很浅,但清洗一下也好。于是她说:“看手的时候,多拿些外伤药,给它也涂上。”
游逸冷冷道:“这么大的野猫,养不熟了。”
安语然挠了挠猫的下巴,看它眯起双眼的样子,笑了笑:“等它伤好了,如果它要走就走呗。”
马车驶出没多久,安语然再次喊停车了。这次她带上来的是条出生没多久的脏兮兮的灰色小狗。
那只小狗本来恹恹的,安语然喂了它两块糕点后精神变得好起来,看起来是饿坏了。它在车内四处嗅闻,还探头探脑地试图去闻游逸的脚。
游逸却只是冷冰冰地扫了它一眼。
小狗呜咽一声,快速地退回安语然脚边,和游逸保持两尺距离。
安语然心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杀人屠狗”的犀利眼神啊!
游逸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接下来安语然第三次喊停车了。他低吼道:“你有完没完?不许再捡猫猫狗狗上车了!”
安语然举起一手:“不是猫猫狗狗,是个小孩。”
“小孩更不可以!”
“那至少给他点东西吃吧?”那是个乞讨的孩子,年龄小得让人生怜。安语然拿着剩下的点心,下车放在那孩子手里。
游逸等她回到车里,道:“摩韻城这么多乞丐,你能给几个?你今天给了,明天还能再给他吗?”
安语然道:“给一个算一个。”
游逸哼了一声道:“你给了他,他还是要带回去交给丐头的。”
安语然沉默了,她没想到这里也有这种组织小孩乞讨的帮派。
·
从医馆出来后,安语然已经给她捡回来的一对宝起好了名字,猫大和狗二。
在安语然的强烈要求下,再加上游逸付了三倍诊金,猫大终于得以在医馆里被清洗了伤口,还上了外伤药。当然医馆的大夫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是让助手清洗上药的。
狗二对包着绷带散发着药味的猫大好奇无比,总是想要凑近去嗅嗅。猫大此时已经恢复了几分野猫气派,对于靠得太近的狗二突地一爪子!狗二落荒而逃,跳到安语然的另一边呜咽着求安慰。
安语然拍拍右边狗二的头,再挠挠左边猫大的下巴,笑眯眯地教育它:“要和平共处哦。”
猫大不屑地闭起眼,专心享受安语然的挠挠。狗二则把头靠在安语然腿上,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猫大。
几天后,猫大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安语然试图给它洗个澡,首战却开战即告失败。猫大见了水桶就怪叫一声,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第二次安语然试图拿小鱼干引诱猫大。当安语然抱起啃着小鱼干的猫大往水桶里放的时候,它叼着小鱼干,后腿往水桶边猛力一蹬,又一次逃脱生天。
第三次安语然改变战术,不再试图把猫大放水桶里洗了。她先用小鱼干引诱,再一边挠下巴捋顺毛,把猫大爷伺候得舒服了,才得以成功地给它洗了次淋浴。
洗干净的猫大,露出它本来的毛色,是只黑褐相间的虎纹猫。而安语然原本以为狗二是白毛,只是脏了才变成灰色的,洗干净才失望地发现它本来就是灰色的。
相比较猫大的恐水症,狗二简直就是爱水如命!安语然若是给它一桶水,它就可以在里面以狗刨式泳姿玩上小半天,不到肚子饿了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何如是个超级猫控啊!o(∩_∩)o收藏此章节★~点我收藏我吧~★
☆、第八章 扮你贤妻
游逸到霖院的时候,安语然刚刚给猫大洗完澡,正在替它擦干。湿漉漉的猫大显得毛发稀疏、瘦骨嶙峋。
游逸瞥了它一眼,给了一字评语:“丑。”
安语然亲了猫大一口:“等会儿毛干了就神气了。”猫大可是虎纹猫哦。
猫大眯了眯眼,无视游逸鄙夷的眼神,更无视狗二带着醋意的眼神,惬意地咬起一条小鱼干,趴在地上享受安语然的“按摩”。
游逸咳嗽了一声,道:“林薇珏,有点事和你说。”
安语然便用干布裹着湿漉漉的猫大抱起来,对游逸说:“那进来说吧。”
两人坐定后,游逸把一本深红描金的请柬放在安语然面前。她打开一看,内容是邀请游公子携妻乘船游湖,落款是华亲王爷。王爷邀请去游湖啊……安语然不知怎么就想到官商勾结这词了。
她了然地笑笑:“要我以你妻子的身份去乘船游湖?”
游逸道:“没错。”一看请柬她就明白他的来意,如此聪颖,她真的只有十五岁?
“好吧,没问题。”既然她在游府吃闲饭,帮他个忙也算还他的人情。
既然决定要去,安语然自然要问清楚情况:“不过你要告诉我,华亲王爷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游逸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安语然微微睁大眼睛,反问道:“我应该知道吗?”这位王爷很有名么?
听了她的这句话,游逸突然笑了起来,倒让安语然很莫名——一个林府丫鬟,不知道这位王爷和游家是什么关系,是这么可笑的事吗?
游逸敛了笑容,正色道:“韻国当今皇上共有兄弟八人,华亲王敖天烨排行第七。他当年和我父亲交好。游家产业他拥有一半。”
安语然点点头,心中暗自总结——皇亲、世伯、大股东。
他接着说:“明天一早乐灵会过来,你不能像前几天上街时那个装扮。”
安语然笑道:“要不要我扮温柔贤淑啊?”
游逸睨了她一眼:“你扮得了?”
安语然吐吐舌头:“我还是本色出演好了。游公子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明天要称呼我相公,你要自称妾身。”
安语然皱起眉头,她讨厌这样自称:“称呼你相公没问题,我还是我。”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可以。”
·
第二天,游逸在马车边等着安语然,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瞧着她走过来。
她头侧挽了个斜斜的堕马髻,浓密乌黑的发间别无装饰,只在鬓边插了一朵垂丝珠花。身上一条鹅黄细绢长裙,裙摆上绣着嫩绿色的藤蔓图案,蜿蜒爬上她的腰间。披着一件粉绿褙子,袖口与下摆上绣着疏密相间的柠黄小花。
走得近了,可以看到她今天化了淡妆。迎着清晨阳光,她金褐色的眸子越发明澈,彷如两颗上品火珀,衬得她不似人间女子。
然后他看见了安语然身后跟着的小小灰色身影,不由得微微皱起眉。
安语然无奈地说:“它不肯独自留下。”猫大倒是自顾自地睡大觉,根本不关心安语然去哪里。
“让乐灵照顾一下。”
安语然叹口气:“我试过了啊,乐灵根本抱不住它,死活要粘着我。就让它跟去吧,我会管好它的。”
游逸便不再说什么,走到车门边,向她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安语然有些意外地瞧瞧他,接着莞然一笑,一手抱起狗二,将另一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让他扶着她上了马车。
·
华亲王请他们游湖的船,出人意料地大。和安语然预想中的湖上画舫完全不同,整条船大概有三十多米长,十米左右宽。甲板本身就高出水面一人多高,甲板上部还有两层高的楼,简直可称得上是条豪华游轮了。
沿梯上船,随着引路仆役穿过走廊,进入一个采光良好的房间。房里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见游逸与安语然进来便站起身来相迎。
那男子头戴束发镶白玉金冠,穿一身宝蓝绣金常服,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剑眉细长挺拔,双眸大而有神,管鼻薄唇,气质俊雅温润,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子。
他身边的女子穿着浅绿的细褶长裙,月白的衫子,外罩湖绿的长褙子,与长裙同色的衣襟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大概十八、九岁,温婉秀雅,眉眼虽不算出众,看上去却极舒服,让安语然心生亲近之感。
马车上游逸和安语然说过华亲王的相关情况,所以她猜测这两人便是华亲王的大儿子敖轩奕和他妻子于若珊。
果然,游逸微笑着与那两人打招呼:“世子世子妃。”
安语然跟着轻轻颔首:“世子世子妃好。”
敖轩奕笑着道:“睿淇,何必世子世子的,听着生分许多,你我平辈,就叫我轩奕好了。”
接着他又瞧着安语然说:“睿淇,你们过来坐,你夫人和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怕是有些拘谨,你可要照顾好她。”
游逸道:“那是自然。”
他们坐定,稍稍聊了几句闲话,就有仆役过来,请游逸去见华亲王。
游逸离开后,敖轩奕道:“若珊,我们陪睿淇夫人去甲板上赏湖景可好?”
于若珊微笑道:“我觉得好啊,还要问问薇珏是不是想去?”
安语然点点头:“好啊。”
虽然这对夫妇亲切热情,毕竟她和他们不熟,坐在房内,很快就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了,出去吹吹风赏赏景比较不会冷场。
此时船已经驶离岸边。初夏时节,山岭翠绿,湖水清碧。
安语然扶着栏杆,惬意地闭上眼睛。带着湖水味道的风,轻轻地掠过鼻端,飞扬起衣袍衫角。拂过脸庞的风好似母亲温柔的指尖,暖暖地轻抚着,让她贪恋而怀念,却不敢伤感——现在她伤感不起……
好在她现在有猫大和狗二,虽然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对她的信任依赖让她不会觉得孤单。安语然睁开眼,想抱抱狗二,却发现那个一直粘着她的小小身影不见了!
于若珊见她神情,问道:“薇珏,你在找什么吗?”
安语然微微皱眉道:“我带来的小狗不见了。”
于若珊拉起她的手,微笑道:“我让下人们帮你找。放心,只要在船上,总能找到的。”
敖轩奕也说:“小狗贪玩而已,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了。”
安语然却有些焦虑,自从被捡回来后,狗二就特别粘她,不然今天也不会带它来船上了,不知道它为何会突然跑开。偏偏这是华亲王的船,她又不能自己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语然:“狗二到底去哪儿了呢?”猫大:“喵不关心!”收藏此章节★~点我收藏我吧~★
☆、第九章 落水
游逸随着领路的仆役上二楼,到了华亲王的休息室。
等游逸见过礼后,华亲王颔首笑道:“睿淇最近心情不错吧?新婚燕尔,这乃是人生一大喜事哦。”
游逸微笑不答。心中却道,新娘是假的,老狐狸你又不会不知道,何喜之有?
华亲王又道:“听说林府家教甚严,林家小姐一定贤良淑德,温柔娴静吧?”
游逸摇头:“内子的性子,有些……活泼。”他已经说得很客气了。想起她拎着裙子,跳下车一路小跑,对着那群虐打猫大的小孩大吼的样子。贤良淑德?温柔娴静?太扯了吧!
华亲王笑了:“她年龄尚小,活泼些也属正常。”
接着他话题一转,问:“上个月你去韻南了?今年的情况如何?”
游逸早知华亲王今天邀他游湖,多半是为了购粮的事情,便点头道:“是,上个月韻南几省都发了洪灾,南疆又发生蛮民暴。乱,预计今年的稻米会很贵,而且收购不易。”
华亲王略微皱眉:“贵到是不怕,问题是今年能不能收购到足够的稻米?”
“这……恐怕很难收足,六王爷的军队也准备从当地就近收购稻米作为征南军的军粮。我这次去见了几个大掌柜,都说今年恐怕只能收到往年三分之一的量。”
“只有三分之一?不行!至少要收购到与去年同样的量。韻北能收到多少粮?”
游逸思索了一下,答道:“韻北本就寒冷且多山地,余粮极少,游家只有一家米庄在韻北扇城,如果今年韻北收成和往年一样的话,韻北今年能收到的粮米估计最多只有韻南去年的五分之一。”
“杯水车薪!”华亲王生气了,如果只有这么些粮米,他养得军队吃什么?喝稀粥吗?
“睿淇,你去想办法募粮,不管从哪里买,也不管花多少银子,今年一定要保证收到足够粮米!”
“知道了。那睿淇先告退了。”
华亲王挥挥手:“去吧,和轩儿他们一起赏赏湖景,等会儿本王和你们一起用午餐。”
游逸出了房间,在走道上就发现甲板上有些骚乱,隐隐还听到有人喊“落水”、“捞上来”。他心中一惊,疾步上了甲板,瞧见那个娇小的背影趴在栏杆上向着船下看时,方才松了口气。
敖轩奕和于若珊就站在她旁边,也在向着船下看。游逸挑起眉,什么人落水了,让他们也如此关注?走到安语然身边,向水中看去,游逸的嘴角抽了一下。
狗二正在水中欢畅地狗刨着!
为了“救”它,仆役们在空水桶上系了根绳子,丢在它身边。然而狗二绕着水桶游了好几圈也不急着进去。仆役们很无奈,心说,狗爷您倒是进去啊,再拖下去,主子就会让某个倒霉蛋下水去捞您了。
安语然沉着脸走到仆役那里,拿过绳子,开始收起水桶。
于若珊有些惊讶地问:“薇珏,怎么不救它了吗?”
安语然愤愤地说:“它不上来就让它泡一天,看它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调皮了。”
狗二还是识相的,看到安语然开始收绳子了,便快速地刨了几爪子,游到水桶边,爬了进去。
捞上了狗二,安语然才看到游逸也上了甲板,便有些讪讪地道:“相……公,狗二意外落水了。”
好在游逸并未说“早就让你不要带它上船”这样的话,反而勾起嘴角,戏谑地说:“我看是它自己跳下去的吧?”她的那声相公叫得勉强无比,却让他心情不错。
安语然有些心虚地说:“它不会这么笨的。”
看狗二在水中嗨皮得不肯上来的样子,她也觉得多半就是这货自己跳下去的,可是她不能承认啊。反正狗二不会说话,就当做是场意外好了。
闹了这么一场,等把狗二擦干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午餐时,安语然见到了七王爷华亲王。
华亲王大概四十多岁,偏瘦,穿一身藏青绣金蟒纹圆领常服,乌发剑眉,鹰目管鼻,活脱脱一个中年版的敖轩奕。和安语然打招呼寒暄时,华亲王微笑着显得很亲切。只不过长年居上位带来的威严气势,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比敖轩奕凌厉许多。
敖轩奕和华亲王虽然长得很像,气质却完全不同,身材也更高些。安语然发现他见到华亲王时,就一直微微地躬着身子,说话也开始小心翼翼,完全没了刚见到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她轻轻笑了下,看来敖轩奕挺畏惧自己的父亲的。
安语然看着敖轩奕时,露出的这个笑容被游逸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阴沉下来。
·
回程的马车上。安语然用手点着狗二的额头,轻声数落它:“你以为那是给你洗澡的水桶吗?那是个湖啊。等你游不动了就要淹死了,给你水桶让你上船,你还不上!”
狗二呜咽着,舔着她的手心。安语然道:“你知道错了吧?以后不可以随便跳水里去了啊。”
她抬头看向游逸,他从上车开始就冷着脸,也不说话。安语然自认为今天上船后与吃饭时,自己的表现还是挺得体的,看起来他还是为了狗二落水而生气了吧?这事确实是她不好,她也有些后悔没有坚持让狗二留在家里。
为了气氛不要那么尴尬,安语然说:“抱歉,我今天不该带狗二出来的,没管好它……”
游逸冷声道:“狗就是狗,丫鬟就是丫鬟,改不了的。”
安语然愣了下,敛了笑容,冷冷地说:“游少爷倒是人模人样的,下次还是找个正宗大小姐去见王爷吧。”她心中暗暗发誓,还是要尽快找到份活计,离开游府独立生活。
游逸凤眸微微眯起,眼神却越加暗沉犀利。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原来是名丫鬟的林家“二小姐”不会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了。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一个奸细更不会!
但她也不会是个丫鬟这么简单的……
☆、第十章 调戏道长
安语然在游湖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考虑如何去找工作,最好是包吃包住的那种,那她就不用继续住在游府了。就算起初过得贫困艰苦些,她相信凭自己的本事,总能找到更好的机会。何必赖在游府白白让人看不起?
从马车上下来时,她已经有了决定——还是要女扮男装,独自上街去看看,寻找机会。为了减少麻烦,易容后还是从后门走比较好。
所以安语然没有回到霖院,而是向着游府后面一直走,找到了后门所在。许是因为这里平时少有人走,门上除了插着门栓,还有把大锁锁着。
这把后门锁虽然大,却是结构十分简单的横式广锁。安语然大学时曾经选修过锁具变迁历史课程,大感兴趣后曾经找来大量古代锁具的资料研究过,知道这种锁的结构,只要有根细长的金属丝,就能自制一个开。锁工具。
两天后的清晨,安语然已经打开了这把锁。轻轻推开后门一条缝,她看了下门外,是条小巷子,此时正好无人经过,于是她快速转身出去,掩上后门,再用这把广锁从外侧锁上后门。
她带出来前几天买的女装,找到当铺当掉几件,这样她就有了些钱。接着她去成衣店买了两套男装,两双男鞋。
回到游府,安语然在水里滴入少量的墨汁,用淡墨把皮肤涂得稍微黑些。再把前几天乐灵留在霖院的画眉黛笔削尖,顺着眉毛的长势小心地画粗画浓眉毛。然后她先穿了好几件肚兜,再换上男装。好在这具十五岁的身体,胸前曲线并不很明显。外衣她也是刻意挑了不束腰的深衣,款式宽大。
照照镜子,安语然看到了一个矮个儿的清秀少年。她耸耸肩,这身高她暂时没什么办法,这时候没有内增高啊。
安语然再次从后门溜出游府。她沿着那天出来购物时马车的路线走,直奔商铺最多的街道而去。走了没多久,她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这位公子,请留步!”
安语然完全没反应地继续疾步往前走着,人家叫公子,与她何干?
那人继续不屈不饶地喊着:“公子,公子,请留步!”
安语然回头看了,倒底是哪个公子让人家穷追不舍?听声音追赶的人还是位老人家呢。
一个老道士从她后面追上来,对着她招招手,边喘着粗气边道:“这位公子,贫道喊你数次,为何公子不理贫道?”
安语然眨眨眼,敢情老道士喊得就是她。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的庶民打扮,老道士居然喊她公子,也太抬举她了吧?
她上下打量了下这个老道士。他一对小眼——有神,满脸笑容——亲切,花白的头发——微乱,三缕灰色胡须——稀疏,洗得挺干净的藏青道袍——半新。身上背着一面黄色小布幡,上书四个黑色大字——“看相卜卦”。
“道长,你追我干嘛?你是不是捡到钱要还我?”安语然摸摸钱袋,没掉啊!
老道士表情微滞:“公子说笑了。”
随后他整整因奔跑而有些凌乱的道袍,拍去道袍下摆上的浮尘,接着道:“贫道在此看相卜卦多年,闲着无事时就看看路人的面相。刚才公子走过,贫道见到公子面相非同寻常,不由得大吃一惊!所以想喊住公子,不料公子听而不闻,贫道只能追上来了。”
安语然了然地笑笑,老道士接下来就要说公子面相如何如何好,将来是如何如何地了得了。
果然,老道士一摸三缕稀疏胡须,亲切中带着神秘的语气:“公子骨骼清俊,天庭饱满,五官端正,神采奕奕,远远看去贵气萦绕,天生的好面相啊!”
安语然心说,老先生拜托你有点新意好不好?猜都猜得到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你真要这么会看相,如何会不知我是女子?
老道士向着后面十几步远处的一个小摊子一摆手:“公子,因事关天机,不如移步去那里坐下,贫道可以好好为公子算算。”
安语然拍拍钱袋,笑嘻嘻地说:“道长,我今日没有多带钱,就不麻烦道长耗费法力为我这一介平民窥探天机了。”
老道士亲切地说:“贫道看相只收五文,抽签十文,解签十文,算卦破运除厄就要具体看情况了。”
还是明码标价,诚信经营。
安语然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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