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同人)妖灵事务所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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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彼此是最亲密的关系，所以说了这样的话，可是你呢？你问她“那你我之间呢”……她当初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懂，如今他明白了，正因为是夫妻正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相互利用，所以她才会说出这句话。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26…9

　　杨戬今天一直心绪不宁，敖寸心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每夜都被噩梦所扰，白天又要给敖然输送真气，就算她一直强迫自己喝下那些珍贵的汤药，可是身体还是每况愈下，杨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今天的西海似乎不太平静，杨戬感觉水流都比往常急了些，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敖寸心天还没亮就惊醒过来，焦躁的在屋子里踱步，父母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敖然，那原本洁白莹润的蛋壳今日看起来黯淡了些许，敖寸心心不在焉的为敖然输完了真气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眺望。
　　“为什么今天还没有人过来。”敖寸心绞着十指，往常这个时间家里会差人给她送来新鲜的果子，可是今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也没人过来。她很不安，她的心在狂跳，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杨戬去西岐打仗的时候一样。
　　正在敖寸心焦躁不已的时候，西海突然一震，原本只是有些急的海潮瞬时翻涌起来，杨戬从那那翻涌的海水中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正当杨戬还未确定那熟悉感是什么的时候，敖寸心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杨戬……”那一瞬间，敖寸心有一种心脏骤停的感觉：“杨戬，杨戬，一定是杨戬出事了。”
　　杨戬心中也是一痛，今天难道是……杨戬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敖寸心回到内室将敖然包起来，在外面附上一层结界后走到禁制前面。“寸心，你要做什么？”杨戬脸色一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敖寸心站在禁制前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将手指往前伸去：“啊！”果然，一道电光将她的手指灼伤。杨戬知道敖寸心要做什么了：“寸心，不要寸心。”杨戬还记得敖寸心有两次不小心碰到这禁制的后果。
　　敖寸心将敖然使了个法术后揣到怀里，紧咬下唇将力量集中在手上用力攻击那道看不到的屏障，电光顺着敖寸心的指尖噼里啪啦的劈在敖寸心的身上，瞬间敖寸心的身上就出现许多细小的伤口，但是这一次敖寸心没有叫出声来，而是生生将那一声声的痛呼压抑住，只逸出一声呜咽。
　　“敖寸心，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从意识到敖寸心的意图开始杨戬就开始手脚发抖，他很少这么害怕，上一次是失去母亲的时候。
　　敖寸心感觉敖然传来的不安，低声安慰：“然然不怕，娘会保护你的，别怕。娘带你去找你爹，找你爹……”手上却没有停下来，法力一次次的打在那禁制之上，可是她原本就法力低微，这一千多年来从未认真修炼过，生产过后又要给敖然输送真气，那本就微薄的法力更是所剩无几，她如今所为于天条所下的禁制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而一点的攻击都会换回禁制十倍的反弹，杨戬看着敖寸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寸心，寸心。”杨戬的声音里带着卑微的哀求：“寸心，不要。”敖寸心却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次次的试着，渐渐的敖寸心法力不济，当杨戬以为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敖寸心仰头一声轻吟，一条粉色的巨龙出现在杨戬的面前，龙身上鲜血淋漓，刺的杨戬眼睛生疼。敖寸心往后退了几步后狠狠撞向那坚固的屏障。
　　“不，寸心！”杨戬飞到敖寸心的面前张开双手，可是敖寸心穿过他再一次撞在屏障上，那一道道的紫电就如一条条长着獠牙的毒蛇撕咬着敖寸心的身体。
　　“杨戬，等我，不要死，等我。”敖寸心的头一次次的撞着，头上的硬鳞已经被电光灼成黑色，一丝丝的血从鳞下渗出来，杨戬还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这一切都刺痛杨戬的神经，天道让他回到这过去，为什么却让他只能看着，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
　　敖寸心的龙角一直在撞击同一个地方，她已经渐渐感觉到那地方开始薄弱了：“我就来了，杨戬！”
　　杨戬脑中有一个念头闪过——
　　“小然，你的匕首和你母亲的绯骨是什么做的？从来没有见过的材质。”
　　“我不能说。”
　　为什么绯骨总给杨戬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杨戬对绯骨那么在意……
　　“不会的，不会的。”杨戬苍白着脸一步步的后退：“一定是我想错了，不会的。”
　　“咔擦——”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和禁制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杨戬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看到敖寸心绯红色的龙角从根部断裂只余一层薄薄的表皮连着挂在脸旁？“呵呵，呵呵。”杨戬捂着脸笑起来：“因缘镜一定是假的，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笑声中还有敖寸心撞击禁制的声音，眼泪从杨戬的指缝间流出来：“唔！”一声闷哼，杨戬的天目自己打开了，但是从天目中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一条粉色巨龙破水而出，直奔着法力波动的源头而去，杨戬不能离开敖寸心，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他会看到什么，当他看到敖寸心龙角断裂以后他就开始害怕了，他怕去看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可是不行，他只能跟着敖寸心，就像一只被牵引着的风筝，悠悠的飘在敖寸心的上方，看着她满身血污穿过风云，看着那根断角在烈风中摇晃，敖寸心你不疼吗？
　　“杨戬，不要死不要死，你有孩子了，不要死……杨戬……”她不会疼，她现在只挂着那个与她和离数百年的男人。
　　终于，杨戬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那个曾经他以为会就此离开这个世界的地方。那股强大的法力波动已经消失了，夜色里那片小树林十分寂静，看来沉香他们已经去救三妹了。敖寸心化为人形落在树林间，那一身粉衫早已不复原本的样子，和往常不同的是，敖寸心这次化为人形居然连龙角都没办法收回去，那张原本白皙俏丽的脸上已经被头顶上流下的血掩盖了原本的面容，泪水混着鲜血不停的往下淌。
　　敖寸心一步一步的轻轻的往前走，双手放在胸口护着他们的孩子，杨戬跟在后面双腿沉重。原来那一晚她来过……
　　敖寸心突然停了下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杨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浑身浴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自己，林子中太静了，静得让杨戬心慌。
　　“杨戬？”杨戬听到敖寸心小声的喊了一声，就像怕吓到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样，可是等了一会儿那个男人都没有回答她，杨戬以为敖寸心会冲上去，可是没有，敖寸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声声的唤着杨戬的名字，那声音中透出的恐惧就像大锤一下下的锤在杨戬的心里，要爱得多深才会如此害怕，怕得连上前确认他是否还活着的勇气都失去了。
　　“你看，杨戬你看，你有孩子了。虽然，虽然他还是一颗蛋，但是你有孩子了，不要死……”敖寸心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将敖然掏出来捧在手心上往前递过去，希望杨戬可以看上一眼，看看他们的孩子，然后活下去，不爱她没关系，不要她也没关系，她只想要杨戬可以活下去。
　　杨戬的天眼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可是更疼的是他的心，他突然想将过去的自己拉起来让他看看站在这里的他的妻子和孩子，看看她是多么无助和痛苦……可是杨戬什么多做不了，他不顾额间钻心的疼痛，固执的看着敖寸心，她的痛，她的伤他都要记住。
　　杨戬看到敖寸心的眼睛亮了一亮，然后杨戬原本了无生气的胸膛开始缓缓的起伏，敖寸心抱紧了敖然倾身向前通红的泪眼中出现了一丝笑意，杨戬没死，他没死。就在敖寸心提脚想要上前的时候，杨戬看到过去的自己睁开了眼睛，咳出一口鲜血，双眼怔怔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嘴角带笑：“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披上那道月光。”
　　杨戬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敖寸心，可是闭上眼睛之前敖寸心刚刚才出现的一丝笑意僵在嘴角的样子杨戬已经看在了眼里，何其残忍，他居然在她的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出了这样的话。扑通一声，杨戬睁开眼就看到敖寸心捧着龙蛋跪在了地上，她没有出声，她没有再去喊那个名字，她就这样静静的跪在那里，看着重伤虚弱的杨戬，看着嫦娥从天上翩然飞来，带着那抹皎洁的月光洒在杨戬的身上。
　　杨戬遍体生寒，这一段曾经对他来说是美好的回忆如今看来居然如此可怕，突然杨戬感觉敖寸心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猛一回头就看到敖寸心抬手将那只断角一把扯下握在手里，杨戬在这一瞬明白了敖寸心的念头，她想杀了自己和嫦娥，并且她在这一刻是能够做到的。他曾经不是没想过敖寸心知道月光宣言会有多痛苦，可是他没想到敖寸心当时就在这里，看着深爱了一千多年的人亲口说出那响彻三界的话……当时敖寸心怎么和他说的？她说这些是在和离之后发生的，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他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她无权介意和干涉，她说的那么轻松，轻松的让他都差点信了，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这句话对她的伤害是如此之大，大到让她想要杀了他……
　　可是那杀意一闪即逝，要不是杨戬一门心思都在敖寸心身上他都差点以为那是错觉，更何况是重伤濒死的过去的自己和法力不高的嫦娥。敖寸心很快就恢复了那颓丧无力的模样：“只要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千多年了，他终于得偿所愿，这样就好……就好……”杨戬听着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杨戬可以活着就好，其他的她已经别无所求。
　　曾经的敖寸心是什么样？她索求杨戬的全心全意，她希望杨戬的全部心神都可以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为此不惜用各种过激的手段去为难杨戬，可是现在呢？她却只要杨戬可以活着，曾几何时她的爱变得这样的卑微，杨戬没有注意到过去的自己是几时被带走的，直到敖寸心艰难的撑起膝盖站起身来，杨戬才跟着她一起走到方才过去的自己所趟的地方。
　　地上被杨戬流下的血染红，周围的荒草被众人踩得狼狈不堪，敖寸心静静的坐在血迹旁，双眼怔怔的不知道看向哪里，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都在流血而她似乎感觉不到。杨戬跪在敖寸心的面前，想要捧起她的脸告诉她自己在这里，没有离开，可是手却一次次的穿过敖寸心的身体，敖寸心身上的血和地上的血混在一起，杨戬慌了：“寸心，你受伤了知道吗？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寸心。”
　　敖寸心的眼神杨戬很熟悉，自己曾经也有过，她现在对“生”已经失去了兴趣，所以身上再疼她也感觉不到，血流的再多她也不在乎，杨戬的话带走她生的意志。杨戬知道敖寸心会没事，可是他还是没办法看着敖寸心如此于不顾，曾经他们不管如何争吵他也舍不得让敖寸心受伤，护她平安是他的责任，可是如今她却在他的面前弄得遍体鳞伤，而这些伤还是因他而起……天眼中流出的血模糊了杨戬的眼睛，可是他没有分心去管，他只想抱住敖寸心，告诉他自己爱她，会陪着她护着她：“寸心，你这个爱哭鬼，连我都被你传染了……乖乖的，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杨戬的声音敖寸心听不到，可是敖然开始不安起来，杨戬看到敖寸心怀里的敖然开始一点点的挪动，提醒母亲自己的存在，杨戬眼睛一亮，因为敖寸心被手中的感觉唤回了心神：“对不起宝宝，让你害怕了，没事了，你爹没事，他会好好的。娘也会好好的……”

　　26…10

　　“真人，我二哥他怎样？”杨婵见得玉鼎真人出门来，焦急的迎了上去。方才昏睡中的杨戬突然天目睁开，但是不见光华只见一丝鲜血从中流出，一直守在杨戬和敖寸心身边的几人立时乱了心神。进入这因缘镜的是灵魂，如今却是连着肉体都损伤了，那杨戬在镜中究竟遭遇了什么？玉鼎真人速速让杨婵用宝莲灯护住杨戬，然后差了沉香去请王榆。王榆匆匆赶来，玉鼎真人叫其他人在屋外等待，杨婵无奈只好揪着心在门外徘徊，看到玉鼎真人出来匆匆赶上去询问。
　　“徒弟没事，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兴许是在镜中遇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大碍。”玉鼎真人安慰杨婵等人，但是他心中却是七上八下，是什么事情竟能让杨戬在灵魂离体的情况下还能引得肉体损伤，但愿徒弟和徒弟媳妇都能安然回来才是。
　　不论镜外众人如何焦急，镜中杨戬还在默默守着敖寸心。自华山回来已经又过去数十年，敖寸心还是安分的呆在那一方小院中，若不是那满身的伤痕，谁都会以为她从未出去过。
　　敖听心死而复活的消息是敖寸心这些年来听的最开心的，而因为新天条的出世，敖寸心擅自出海一事并未惊动上天，就连敖听心来看敖寸心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敖寸心看着敖听心哭得泣不成声，太好了太好了，她听心姐姐活着。
　　听心没待多久就又走了，等她再来的时候带来的还有敖寸心被免除永禁之苦的消息，虽然被削了仙籍，但是她依旧是西海的公主，是父母兄长心中最疼爱的孩子，敖寸心带着敖然又住回了那座美轮美奂的寝宫，敖寸心还特地让人把那两朵伴她多年的并蒂莲一并移栽到宫中。
　　可是好景不长，杨戬那月光宣言迅速传遍三界，西海之中也不能幸免，尽管龙王和太子们严禁族人乱传，可是各种闲言碎语还是止不住的。敖寸心和杨戬那一千年与杨戬对嫦娥的心意一对比，敖寸心顿时成了最大的笑话，这些闲话以前不是没有，但是敖寸心偏居一隅，不见他人自然听不到，如今搬了回来，那些话就如同刀子一般传进了她的耳中。
　　所谓人言可畏，杨戬当年私下对嫦娥的心意都能作为政治上攻击他的武器，何况是这沸沸扬扬的指责和嘲笑。嘲笑她千年妒妇也不能得杨戬真心，嘲笑她一族公主居然被人休弃归家，嘲笑她千年感情比不过那一弯清月……
　　敖寸心承受不住那些话语，她哀求父母让她离开，去一个没有那些闲言的地方，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世就被人嘲笑。对于那些说闲话的，龙王不是不恨不是没禁，可是没有办法，根本止不住……
　　敖寸心带着父母兄长为她准备的乾坤袋飞离了西海，几百年没有出海，上次出海还是那样的情况，如今敖寸心恍若新生。杨戬跟着她一路晃晃悠悠的驾云，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最后敖寸心落在了卜灵山的山涧中，山涧中躺着一条蛟龙，早已断气。敖寸心小心翼翼的掩埋了蛟龙后就决定定居于此。
　　然后杨戬看到敖寸心被几个山精野怪欺负打伤，绝望中哭喊着杨戬的名字，求他来救他们母子，看着她为了守护孩子坚强的与那些来犯的妖怪以命相搏，杨戬的心痛的差点将三首蛟拦腰折断。然后遇到了重伤的苏荫，她救了苏荫，就如当年救他一般，说她傻也好，蠢也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两个心中有伤的人就此比邻而居，敖寸心基本都在水潭边守着敖然，苏荫就趴在不远处慢慢养伤，偶尔两个人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聊。
　　不怕死的妖怪依旧不少，一次次的跑来抢夺这山涧，但是都被苏荫赶走，他虽然重伤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杨戬对苏荫是感激的，因为是他在敖寸心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守护了她们母子。
　　过了一段时间，苏荫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便与敖寸心说要去四周看看，顺便买点东西回来。敖寸心总不能一直维持龙形威慑他人吧？苏荫留下敖寸心母子，设下结界后才离去，交代敖寸心不要乱跑，他会速去速回。
　　没想到就是这短暂的离开，敖寸心就被卷进那无边的噩梦之中。此前被敖寸心杀死的黑虎精的兄弟来寻仇，纠结了不少人气势汹汹的围在山涧周围，手中法宝一次次的攻击着苏荫留下的结界，敖寸心恐惧的看着那结界在攻击下一点点的失去作用，最终化为虚无，敖寸心盘在水潭中想要已身体挡住那些攻击，杨戬挡在敖寸心的身前，可是一低头那锋利的兵器依旧穿过了他的身体直奔敖寸心而去。
　　敖寸心将头一埋，整个细长的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杨戬睁大了眼睛一回头：“寸心！”突然眼前白光一闪，敖寸心消失在了杨戬的面前，下一刻杨戬的身体也消失在山涧中。
　　杨戬眼前恢复清明的时候刚好看到敖寸心重重的摔在地上，杨戬飞身上前：“寸心？”敖寸心双手着地撑起身来第一时间就查看自己的周围：“宝宝？”她之前紧紧将傲然护在爪下，如今怎么不见了？
　　“宝宝？然然？”敖寸心不顾身上的疼痛站起来，杨戬见状也跟着着急起来四处环顾，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大的异常的植物，世间寻常可见的花木在这里体型都大了不知十倍，杨戬心下暗惊，不知道这是自己和寸心变小了还是这地方本就如此。
　　“然然！”敖寸心终于感应到了傲然的位置，就在面前不远处的荆棘之中，只是这荆棘大的惊人，细的也有小孩儿胳膊那么粗，粗的地方甚至比杨戬的腰还要宽上几分，而且那交错林立的尖刺之上还布满了细小的刺。敖寸心趴在地上从缝隙间看进去，只见傲然安静的躺在里面，想来是落下来的时候脱手滚了进去。敖寸心顿时一喜伸手就要去够，可是那白皙的皮肤一触到黑色的荆刺就发出呲的一声，敖寸心忍不住痛呼将手臂缩回来，再一看那被荆刺划到的地方已经变黑，周围也红肿起来。
　　敖寸心胡乱的揉一揉伤痛的地方然后幻化出佩剑，捏着剑鞘打算用剑柄去将傲然勾出来，剑柄堪堪碰到蛋壳，但是却一直打滑，一不小心反而将傲然推到了更里面一些，敖寸心急的哭起来，站起身来抽出宝剑就对着那些粗壮的荆棘一通乱砍，可是叮叮当当的响了一阵后那荆条不动分毫，敖寸心的佩剑却生了几个口子，这剑杨戬可不陌生，自己曾经被这银色的利剑指过喉间要害，岂会不知它的坚利。如今这剑却丝毫动摇不得这硬如玄铁的荆条，敖寸心彻底傻眼了，一边哭一边将已经残了口子的剑当作铁撬来用，想要将那密集的荆条扳开一些，不行，还是不行。敖寸心哭着将剑一扔，趴到地上不顾一切的探手想要摸到傲然，然而当手臂都被划得没有一丝完好地方的时候依旧只是徒劳。
　　杨戬站在荆棘中，伸手想要去抱傲然，或者将蛋往敖寸心的方向推一点，但是他想尽了办法依旧无用，急的也是一头冷汗，加上看到敖寸心那伤痕累累万分狼狈心伤的样子愈发觉得自己无能。敖寸心心中焦急孩子的安危，身上又被那奇怪的荆棘弄得十分疼痛，不禁委屈起来，哭得愈发的伤心：“杨戬，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是谁？”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吓了敖寸心一跳，杨戬也是一惊。二人循声望去却是不见人影，敖寸心一把抹去眼中泪水，杨戬则是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我？我是敖寸心，你是谁？”敖寸心有些怯怯的问道，或许是因为问话的人虽然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但是那嗓音是女子，所以敖寸心放松了警惕。
　　“我是谁？”那声音似是在疑惑，可是音调却依旧没有起伏。敖寸心又问：“那你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到你？”敖寸心话音刚落，荆棘丛中就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杨戬本就站在里面，声音一出就瞬间回头，只见身后原本一动不动的一株巨藤蠕动起来，一根相对纤细的藤条往傲然伸去：“这是什么？”那藤条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将那圆滚滚的龙蛋拨得滚来滚去：“看起来像是食物？”说着就想卷起龙蛋，敖寸心和杨戬一起惊呼：“不要！”
　　敖寸心哭喊：“不要不要，那不是食物，那是我的孩子，求你放开他。”那藤条沉默了一下：“孩子是什么？”敖寸心张了张嘴还未回答就听那声音又问：“你在干什么？哭吗？”敖寸心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能愣愣的点头，眼睛不敢离开傲然。
　　“哭是什么感觉？”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复又道：“不过在这里哭是最没用的，以前我也见过很多人哭，然后他们……”
　　“他们怎么了？”
　　“他们都死了，然后有的被其他人吃了，有的成了我的养料。”藤条从荆棘中探出来似乎是在打量敖寸心：“你是龙？听别人说龙的味道不错，我还没尝过……”敖寸心脸色发白吓得往后退去，绊到石头摔在地上，下一刻又爬了回去：“我，我，我可以让你吃，只要你放开我的孩子。”
　　敖寸心这么一说，藤条似乎觉得无趣又缩了回去拨着龙蛋不停滚动，敖寸心和杨戬看的心惊胆战：“那个，你能不能将我的孩子送出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这里有很多宝贝，都可以给你。”敖寸心说着就去掏乾坤袋，可是那藤条丝毫不感兴趣，敖寸心急的眼泪直掉：“求你了，我的孩子不能离开我太久的，你把他还给我吧。”
　　“你能保护他吗？在这里没有强大的实力是活不下去的，他跟着你不过是个死而已。”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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