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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架空)再世为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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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朝廷与自己麾下的战马兵戈之家平衡起来。既不能让一方独大,也不能让他们和谐共存,而是要将这两个充满矛盾的集团,在不威胁于他统治的情况下彼此对立。所谓适当的矛盾可以加快事物的发展,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的北宫棣自然目光更为深远。
然而这绝非纸上谈兵。方静玄被推举为领导辖下的文人朝堂经过“文熙之变”已经大受打击,处处受制而需要自己的倚重,但又不可以寒了与自己打下天下的北燕诸人的心。加之皇室中也有不太安分的存在,局势便更为凶险。
北宫棣这回没有杀人,名声是好了很多,然而杀人就血震江山、一干二净的好处却也荡然无存。好在北宫棣的煞名犹存,而又是逼宫上位,兵权在手,也可以颇说得上是一言九鼎。此刻北宫棣的心中对这些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然而具体的布局却又另要斟酌一番。
北宫棣童心忽起,停留在了一个小摊前,把玩着一个拨楞鼓。正当他暗自盘算着,是不是要给家里牙牙学语的二皇子带一个的时候,他眼前的人群中却似乎闪过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北宫棣神色一凝,再次细看,一个带着复杂意味的名字跳入了他的心中。
“叫后面的人取几个,送到府中去。”北宫棣吩咐道。随即他转过身,径直跟上了那道背影。一边揣摩此刻那人出来的意图,北宫棣一边却又存着想见他一面却不愿见的矛盾心思。不知不觉,北宫棣便停在了一个楼前,楼阁装饰精致,为灯红酒绿、雕栏迤逦之处,一个衣着鲜艳的女人娇笑着迎了上来。
她柔声道:“客官,可要来里头一坐?”一边却暗自打量着北宫棣的衣着穿戴,盘算着他的身价。
北宫棣脸色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一看,一块销魂蚀骨的草书额匾高高挂在上头,书有四个大字:“倚红阆苑”。当真是字字珠玑,惹人注目。
竟然是京城三大花楼之一的“倚红阆苑”。北宫棣前一世在贯彻“微服散步”的好传统时,自然也曾兴致突来,对这处竟然敢号称“仙家之地”的名苑产生好奇,尝过南方女子的婀娜味道。但是那两三次的艳遇放在这种情况下回忆起来,到让他的心情骤然一变。
黑着脸转过头,北宫棣有些恼怒得问此刻眼观鼻、鼻观心的杨子荣:“怎么来了这里?”
这话却是有了深意。谁来了这里?是他们远远缀着的那人?还是他们跟错了呢?杨子荣闻言把脸色一变,登时堆出一副笑颜,顺着北宫棣的言下之意快步来到了跟前,开口道:“我家公子想问,前面进来的四五个大人,却是去了何处?”
北宫棣不由不为人察觉得一愣,竟然有四五个人么?可是看在自己眼中,却只有了那人一个,区区一个下臣竟然影响自己到了这般地步!他的登时心中浮现了无数繁复的心思。但天生敏感的政治嗅觉又告诉北宫棣,方静玄这种人不会在沐休(即本朝官员规定休假,一旬放一天,为轮休)的时候来到……这种地方。这般想来的北宫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前面善于谋断的杨子荣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姑娘盈盈一笑,却是有着一丝落落大方的勾魂之意:“前面的大人们,自然是来听拜月姑娘的琴声的。不知客官……”
饶是杨子荣不久前历经大阵仗,这还是头一次陪顶头上司来秦楼楚馆,不由高高提起了一颗心。被迎客的姑娘那婀娜软语和充满暗示性的目光刺激得尴尬万分,他有些支支吾吾得说着:“这个……在下……在下……”一边回头看向北宫棣,却只瞥见他眉宇间的一丝若有所思,杨子荣心头一松,道:“那么也不妨替吾等安排一间雅间,就在他们隔壁好了。”
姑娘轻笑了一声,露出了一个“你我都明白”的暧昧表情,倒让杨子荣哭笑不得。然而余光中瞄到北宫棣的微微显露的满意神色,杨子荣知道自己做的很对。不过,他依然对自己和北宫棣来到这种地方的事实,颇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北宫棣是一个皇帝。
两人跟随着身段妖娆的引路姑娘,一路穿过庭院回廊,来到后面一处华丽的楼阁中。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灯火渐渐亮起。杨子荣关上门,看着北宫棣静静伫立在窗前。
从窗望去,繁华一片的灯海遍布在楼栏之间。自从北宫棣掌控了局势,便取消了京师的宵禁制度。这样一座占据天时地利的城市骤然散发出应有的光芒,北宫棣垂下眼帘,神色在光影中漫灭不清。
“退敏,你说这繁华能持续几时?”北宫棣的声音打断了杨子荣的怔忪。
神色一凛之下,杨子荣道:“盛世难久,明主可求。”
北宫棣闻言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盛世难久?很好,很好。退敏,你能实话实说,朕心甚慰。”然而北宫棣内心却回忆起上一世的一个片段,一模一样的问题,彼时杨子荣的答案却是:“盛世万代,只求明珠不尘。明君当世,天下自可太平。”这样恭维的话语他在当时一笑置之,此刻杨子荣却给出了这样截然相反的回答。
究竟历史已经被他改变了多少,抑或那历历在目的一切只是庄周一梦罢了?
左常的到来打破了这一片沉思的静谧,他待几人放下了一些酒菜,关上门,便对北宫棣道:“陛下,老奴已经着人注意了。只是……”
“怎么?”北宫棣淡淡问。
“此事诸人中似乎涉及到长乐公主。”
“什么?”北宫棣骤然转身,“长乐公主?她怎么……”
这长乐公主也是一个奇人了!她乃是前太子北宫桉的同母妹妹,是已逝皇后唯一的女儿,深得晋太‖祖宠爱。而她却是历史上少见的一个异流,原来这长乐公主不仅公然在自己的宫殿内招了几十个面首,更在父皇责问的时候反问道:“何以男子有三妻四妾,女子便不得有三夫四公?孤便偏要这么做!”晋太‖祖无法,只得听之任之。
这种人放到北宫棣呆过的后世看来,就是女权主义的狂热极端。然而在这样一个封建礼教的年代,便是有违纲常的典型。手上把持部分实权的长乐公主大可无视非议,而朝廷间碍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缘故,也只得将她视为例外,不去理睬。
但是,长乐公主却出现在这里。北宫棣的眉头不由得蹙起,连带着眼神也阴沉下来。他听着左常在继续报着来此汇聚之人的名字,尽是一些京师纨绔的名单上的有名之辈。北宫棣脸上露出了洞晓的冷笑,他微一沉吟,便吩咐了左常在几句,让他告退。
第八章 祸福谁堪信
“退敏,你可知为甚朕现在不去将那些人抓起来?”北宫棣待左常在受命离开后不久,忽然转过身,考校般向杨子荣问道。
杨子荣瞥见北宫棣一副淡定的样子,不由道:“既然陛下让微臣猜猜,那微臣斗胆。”杨子荣微微一顿,头脑中飞快闪过无数思绪,很快理了一个大概:“方静玄乃是当朝文人首推之人,虽然他曾铸下大错,然而士林中的名声犹在。但是当下朝廷中文人一脉虽有他勉力支撑,却颇有些力不从心,四处环敌。”
北宫棣叹道:“正是这般。”
杨子荣续道:“然而自太‖祖以来,因取鉴前朝孤立无援,故而皇室权重,诸皇子公主强盛者封地扈从无数,而恃权欺压,结党营私,乃至意图纲乱朝纪,非区区一人也!
“而自文熙帝崩殂以来,这些人便不太安分,故而其中的几个领事者便找上了士林一脉,妄图胁迫以图谋他说。”
“退敏大善!”北宫棣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似乎是嘉奖,“然而朕毕竟要顾虑皇胄血亲与开国老臣,故而若是没有证据,朕也无可奈何。”杨子荣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蓦的跪下道:“陛下,长乐公主……怕是有效法昔日武后之心啊!请陛下早作决断。”
北宫棣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眉毛不经意跳了一下。杨子荣果然不负“智冠天下”的称誉,看出了这般多的东西。上一世,长乐公主的确很不安分,甚至在乾宁十八年的时候举事谋反,被自己轻而易举镇压了,公主本人也遭圈禁。
北宫棣扶起了杨子荣,转而探讨起来其他。只是他的心中却燃烧着一股莫名邪火。杨子荣自然是不知道,然而这长乐公主却生性好美男子。方静玄如今不再手握重权,长乐公主若是没有别的想法,北宫棣还当真不信……
清扬的音乐声飘荡在空中,起伏婉转,惹人遐思,忽而如黄鸟嘶鸣,忽而如碧海涛涛,然而细细听取,却又似乎是存有一丝未变的韵味,直让每一个听众都情不自禁沉浸在了其中。直至曲终,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在座的诸人仿佛都未曾醒来一般。直到古琴前端坐的妙丽女子轻轻咳了一声,众人方才惊觉。
“听拜月姑娘一曲,当真不食人间三味啊!”一个面白如玉的人叹道,一边微微眯着狭长的眼睛,文绉绉得说着些什么。
“蓝公子过奖了,拜月愧杀。”端坐着的女子似乎不胜娇羞得低下头,附在脸上的面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让几个坐着的男人看直了眼睛,纷纷露出火热的神色。
想来这拜月姑娘的声音如此美妙,琴声又这般动听,面纱下的那张脸庞又会是怎样的清丽动人。
众人中,唯有一个人敛着眉,岿然不动,似乎只是冷眼旁观的样子。他的面容有些苍白,又因为周围人时不时的劝酒而附上淡淡的红晕,一只手摆在台上,慢慢得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众人相互嬉闹一番,或投酒筹,或行酒令。几位劝酒的姑娘盈盈秋波传递往来,大厅间满布火热旖旎的气氛,倒反衬出了那中心之人的孤高之气。这丝清冷不俗落到某些人眼中,却是徒增起了异样情绪。待到有些人已经把持不住,带着身旁的环肥燕瘦离开大厅,去往前处的偏厅之时,一扇通向内室的门慢慢得打开了。
一直漠不关心之色的人终于抬起头来,双目深沉,神色难辨。打开门的人缓步走到厅中。这位让所有纨绔子弟识相退下的,只独独留下二人在这房间之中的,却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
在她的身上,一丝威严与娇媚奇妙得融合在一起。只见那一双秋水剪瞳顾盼间带着一丝倾慕,眉目盈盈,仿佛二八年华般触弹可破的脸颊轻染红晕。她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叹道:“好一个方静玄。不知孤这杯酒敬先生,可好?”
方静玄对她微微屈身行礼时,露出的风情与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视若无睹,依然神色沉静得看着她,慢慢从嘴中吐出二字:“为何?”
长乐公主抿嘴一笑,露出十分天真烂漫之色。这公主的身上竟然融合着风情万种与一丝少女般的纯真,加之其高绝的身份,难怪无数青年才俊为之倾倒!她动作优雅,慢慢替方静玄斟了一杯酒,似乎是喃喃自语道:“或许,是因为孤看到先生,便已醉了。”
大门忽然被撞开了,一众身穿朱红外袍的侍卫闯了进来,瞬间就打散了室内原本的旖旎气氛。偏厅中性质颇高的众子弟被打搅了好事,抬头却看到那些人身上的服饰,与领头一人带着阴冷的眼色出具的铭牌,滑倒嘴边的怒骂被迫含了下去,纷纷变色。
“奉命办事,敢有不服者,格杀勿论!”
这群闯入的人,正是被北宫棣信任有加,委以重任的厂卫,也就是民间谈虎色变的情报特务部门。
他们的出现,明明白白得告示着,北宫棣已经插手了这件事。
然而,倘若这只是普通的淫乐也就作罢,充其量不过受一些苛责。但牵扯到皇室与内厅的那一位,就带上了不同寻常的政治色彩。一些机灵之辈已经开始额头冒汗,暗自懊悔受了一些好处,竟无端卷入这场祸事来。
北宫棣的的确确把那些文熙旧臣流放的流放,平调得平调,全然一副让他们坐冷板凳的样子,看着方静玄一个人为了这个如今虎落平阳的势力苦苦挣扎。甚至大有人怀疑,北宫棣不放走方静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恨极了这位在“清君侧”之争中屡屡与他做对的人,所以刻意把他置于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
但是,“杀神”北宫棣没有延续他昔日“血洗城池”的做法,本身就是一种微妙的默认。
别看北宫棣似乎重燕北之臣而轻江南之士,但那南北对峙、此消彼长的格局毕竟只是暂时的,是北宫帝在篡位背景之下权宜之计。将来的动势又会如何,根本是谁也说不清的。
本来这群人便是冲着“雪中送炭”的目的,把方静玄绑上利益的大船,但现在,他们发现自己似乎越过了界限——北宫棣要的,就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文士集团。而将来能做“恩威并施,雪中送碳”,收服整个文士集团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宫棣他自己!
自然也有个别人,隐隐约约猜到了更多的东西。杨子荣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场布局,不仅引出了复杂的京城势力,将其纳入皇权的博弈,甚至北宫棣还可以趁此发难,解决掉前皇遗留下来的“宗室托大”弊病。
好一场一箭多雕的阳谋!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内室中的人自然也被惊动,然而尚未等长乐公主来得及说什么,门却慢慢得开了,一个人噙着微笑,神色和煦,走了进来。
长乐公主脸色一僵,眉头极快蹙起,又快速展开:“皇兄!参见陛下!”
北宫棣挑眉,似乎没有看到长乐公主行礼的样子,径直来到方静玄的身侧,有意无意挡在了他与长乐公主之间,笑到:“自燕京一别,的确很久没有见到皇妹了!”
只是转瞬之间,长乐公主已经恢复了笑语盈盈的样子。“不知皇兄来到这个地方,”她微微侧过头,眼波流转,“若是知晓的话,小妹定是要向皇兄推荐一些佳人才是。”
北宫棣噙着不变的微笑,道:“梓童对你想念的很!”
长乐公主一般笑靥如花:“小妹亦是挂念着大姐的,只是……”
北宫棣脸上的笑突然之间便收的干干净净。他道:“只是皇妹还要勾心斗角,招揽人马,怕是顾不上那一套家长里短了吧!”他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的讥诮,一下子割破了那一丝原本存在的窗户纸,浑身上下凛冽的气势一冲而起。
慌乱的神色出现在长乐公主的脸上,她随即又镇定下来,“皇兄——”
“——皇妹,不是朕不相信自己的骨肉,只是,”北宫棣的脸上又换做了悲戚之色,丝毫不给长乐公主辩白的时间,“尔等聚众为党,图谋不轨,竟然被朕亲身撞见……朕实在是——哀戚万分、痛心疾首!”
“小妹未曾有过任何……”长乐公主的声音在北宫棣甚至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渐渐削弱了。她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血色,看着对面那人脸上挂着的一丝微笑,与那微笑背后深深的俯视和漫不经心的拨权弄术。她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连带着嘴唇也苍白了,在想透彻的一刹那,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
长乐公主这才明白,北宫棣为什么能够以十万人马南下京师,而前皇文熙帝竟然被迫自杀;又为什么他能够坐镇漠北长达十二年,而无一人胆敢挑战他的地位。她从来就未被这位皇兄,如今的喜怒无常的天子不放在眼中,而自己之前竟然还妄图顺势与他达成什么交易。
——重要的根本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北宫棣希望她做了什么。而接下来,迎接她的命运又会是什么?谋反的罪名一下,长乐公主几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被两人押走,跨出门前,长乐公主突然说道:“方静玄中了的,是迷迭魂。”
北宫棣挑起剑眉,微微抬起下巴示意。
长乐公主露齿一笑,隐隐带着一丝疯狂之意,她道:“大内宫中只有一份解药,皇兄可要快些,否则方静玄只有欲火焚身而死……哈哈……方家纵然是医圣世家,只怕也束手无策吧……”
北宫棣神色不变,长乐公主的背影消逝,他才对身边诸人吩咐道:
“你们下去吧!”
待得门再次关上,北宫棣转过头,心情似乎很好得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杯。他看着身侧自始至终都未抬头,沉默得不同寻常的方静玄,终于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着那张双目紧闭的脸。此刻方静玄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嫣红的脸颊竟然让北宫棣的心头没来由微微一跳。
“上一回,朕放了你,这一回,朕救了你。”北宫棣喃喃自语,暗道邪门。方静玄此刻这幅任君宰割的模样,却比那些中了药后激荡放肆的一般形象,更能惹得他内心蠢蠢欲动。“不如——”
他凑近道,脸上已经恢复了昔日流连花丛中时,那一付风流邪气的痞性。北宫棣看着方静玄俊美的脸,轻佻万分的说道:“静玄你用以身相许,来偿还朕吧。”说完,他圈起了方静玄的腰际,有些生疏而跌跌撞撞得将他带向内室的床边,一边说着:“静玄,朕……第一次……或许会有些生疏……”
第九章 子荣知天命
虽然方静玄此刻正竭力和药效做着斗争,但北宫棣的言语却一句句原封不动地钻入他的耳中。这一个多月来,北宫棣的报复与冷漠无处不在,朝会的时候,他竭力不去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影。
他苦苦支撑着,来自旧日的仇敌,来自北方的排挤。所谓“虎落平阳”,方静玄想尽办法保存着自己的江南诸人。乃至今日被胁迫到了来参加这个“不伦之会”的地步。方静玄不是不想自杀或者退隐,只是他的誓言,他的决绝,让他不得不弯下脊梁。他站了出来,那便没有退缩的可能,就只能坚忍到底。
有时候方静玄也会枯坐着,想着大约是再没有比这样的日子更可怕的了。但是今日在龙潭虎穴上的徘徊,告诉他,在他想象之外,还有很多的黑暗……
在北宫棣进来的时候,他听的清清楚楚他们一句句的言语太极交锋,北宫棣雷厉风行解决掉了长乐公主。在那一刻,他的内心的确有过一丝奇怪的松懈,但随即不免想到,这是偶然还是北宫棣的布局——如今北宫棣又用言语刺激着他。
北宫棣有些迫不及待得将方静玄的外衣除下,余下衣襟大开的白色上衣与亵裤,他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人,有些口干舌燥。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北宫棣抿了抿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冷不防方静玄将他翻身扑倒在床上,径直吻了上去。
北宫棣暗叫一声不妙,上一次是他醉酒误事,才着了方静玄的道,这次这么着也得“礼尚往来”。没想到方静玄的力量大的出奇,北宫棣试图紧闭着牙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两只双手却被方静玄扣住穴位、倒扣在后。紧接着方静玄趁虚而入,在他吃痛喘息之时侵入了他的口中,席卷着他的口腔。
北宫棣自然不甘承受而不反击,挣扎间,北宫棣散乱了发髻,而唇齿的战争很快蔓延到别的地方。一吻完毕后,正当北宫棣晕晕乎乎得喘息着,大力呼吸着空气时,方静玄却开始啃噬着他的脖颈。
北宫棣只觉得全身一颤,从被反复触碰之处蔓延而开的一股颤栗席卷全身,顷刻间便让他无力万分。明知道此刻药剂的作用下,方静玄只是凭借本能行事,然而北宫棣却没料到一向克己尊礼的方静玄失了神智,私下里却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掌控之欲。
方静玄一只手禁锢着北宫棣已经无力的反抗与挣扎,空气中燃起一丝微妙的火热与兴奋。待得北宫棣察觉到方静玄沿着他的腰侧细腻肌肤,渐渐下移的双手,他不由挣扎道:“不——”
这般似是异常熟悉的场面,一下子把北宫棣拉回了过去的梦魇之中。那日醉酒后的疯狂往事,如数散布到北宫棣的眼前,异常清晰而刺眼。
地位颠覆之下,一切的恐惧与无措都深深得铭刻在北宫棣心上,而在此刻,这些梦魇都解脱了这些天来北宫棣的强行封锁,爆发而出。北宫棣不由瞪大朦胧的双眼,呢喃着,不知是不是生理的泪水从他的眼角微微垂落。方静玄固然睁着眼,黑眸深邃异常,北宫棣却看不清其中的任何东西。
方静玄在北宫棣漂亮的锁骨上舔舐着,忽然重重咬下,北宫棣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一声。他却发现方静玄慢慢抬起头来,眼眸中的风暴深沉似海。方静玄的身子紧紧贴着北宫棣寸寸挪上去,北宫棣的身体愈发僵硬。直到方静玄居高临下得注视着他,北宫棣喘息着、失神得看着他开口,一字一顿:
“尽是你的错,北宫棣。”
方静玄说完,便狠狠吻上了北宫棣。那并非象征爱或欲,只是一种征服,一种带着痛恨与无可奈何,带着虚弱与庆幸的复杂情感。北宫棣模模糊糊之际想到,这“迷迭魂”既然是长乐公主下的,自然是女人给男人用的药,而自己竟然想要趁机吃了方静玄,是完完全全弄错了。然而,北宫棣又有什么错呢?他当初若不是起兵造反,那便只有死亡一条路;若不是登基,那便只有天下诟骂一个结局;若不是……唯一错的,大约便是那个晚上,只不过那酒是北宫棣的一场心血来潮……又怎么能算的上是错……
一匹黑色的骏马从远方奔驰而来,停在了“倚红阆苑”的侧门,马上跳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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