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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同人)吸血鬼骑士之荆棘魔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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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不能待在这里,于是用泥土随意地抹了抹脸,将少女的帽子盖在她脸上,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沿着小路踉跄地离开。虽然不知道那伙追杀她的是什么人,但是……他神色蓦地柔软,本以为要杀他的血族却在最后保护了他。也许丢下他,她便不必孤注一掷,伤得如此惨重了吧。
  他走后不久,带着墨镜的黑影徐徐出现,他蹲在地上,指尖掠起未干的血滴,掩于唇上,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叁拾贰·躲藏

  御藤衍将茉理带到新的地方后原先的居所也不敢回去了,想来早就被人盯了稍。很奇怪的是,茉理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竟丝毫没有再招来新的血族。如果他再细心一些,大概就会发觉,少女衣衫下银制的蔷薇项链表面覆盖着一层浅浅的蓝芒,如同摇曳的火焰。他草草擦拭了染有血迹的地方,对于肩膀那块儿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徘徊良久,他才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地撕开与血液粘连的衣物,少女仍死死地阖着双目,面上全是失去血色的苍白。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茉理受伤的肩膀被银制子弹伤得很深,已经算是血肉模糊,基本分辨不出是血是肉了。
  取出子弹全是个艰难的过程,他将镊子缓缓伸入伤口,沉睡的身子分明轻微地颤抖,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即便是昏睡也会疼痛,可况这可是会造成灼伤的银。他的指尖颤了颤,最终微微闭眼,眼疾手快地伸入伤口,夹住子弹的两翼,用力一拔。血液伴随着伤处再度涌出,他赶忙把子弹扔在一旁,把早已准备好的纱布摁上去。现在算是没有更加艰苦的条件了,昏迷的茉理紧紧地抿着唇,脸色再度苍白了几分。御藤衍曾在入协会时听年长的引导者说过,猎人的子弹多半带有极强的银毒,就算对纯血也有致命的威胁。但这种银制子弹在元老院和猎人协会签署“和平条例”之后就被取缔了,甚至列为禁止物品,只有在处理罪大恶极的高等血族时才会允以使用。如果是这样……他的手顿了顿,忽然脸色一阵苍白。这简直是再可怕不过的情况,这个区里有赏金血猎动用了银毒子弹,为了暗中抓捕眼前的血族。
  如果丢下她他大概可以全身而退了吧?可是不行,御藤衍看着昏迷虚弱的少女,久久下不去决定。算了……他低低地叹,算是报答她昨天的相救好了。
  处理好伤口不久,外面忽而传来嘈杂的喧闹,御藤衍问服务生要了一份今天的报纸,摊开一开,果然不出所料,头条便是昨天的事件。
  “唔……”蓦地回眸,对上一双尚且清晰的明亮蓝眸。茉理缓缓靠在床沿上,低垂的眸子一片淡然,未见得半点波澜。她伸手覆于纱布包裹的地方,掌心泛起幽幽的蓝芒,于阳光之中并不显得起眼。片刻,她方放下手,肩膀之处没有任何变化。
  “必须离开这里。”
  她轻声开口,视线所及之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隐匿于阴影里的黑衣白衣。御藤衍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唯有不停息的人流缓慢的移动,他疑惑地侧眸,却对上她微眯的眼眸,神色颇有些怪异。
  “小猎人,你的同伴们,对我也是一个威胁。”她微垂眼睑,指尖抚过少年白嫩的脖颈,眼里泛滥的是危险的红芒。无视他眼底的惊恐,她微微弯了唇,“在那之前,不会害你的。”
  “什么……”
  “我们必须动身了,本来我还打算逗留一段时间,但现在既然有人已经迫不及待,那我们也不能处于被动。”她眺望遥远的天边,眼前浮现起若有若无的城市虚影。最终的战场,她于心底默念,在那之前一定要赶到的。在这之前,就算清理一些杂鱼,为师父扫清道路吧。如果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复杂。
  楼下人声已近,执行例行检查的猎人剥开人群,近乎冷漠地搜索着可能藏有危险血族的屋子。茉理打开窗子,微风拂过她的面庞,而她就是如此,平静地迎接灼热的阳光。就在御藤衍发呆的时候,少女纤瘦的小腿已经迈出了窗子,见那轻盈的蓝色影子如同下坠的飞鸟,很快消失在窗台上。
  彼时御藤衍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血族贵族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他快步奔向窗口,只见少女仰起头,向他招了招手。御藤衍一脸无奈的表情,他单手抓着窗沿,小心翼翼地往下一跃,踉跄两下才站稳。
  “快走吧,被你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呢。”茉理拍拍他的肩膀,拎着人袖子遁入不远的人群里。御藤衍刚想说话掌心却被悄然塞入了一张小纸条,他轻瞄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把纸团飞快地团起来塞在口袋里,才跟上了茉理的脚步。
  这个城市在喧闹之中,被人驻足俯视。男人单手摘下斗篷上的帽檐,露出不屑的笑意。无形之网仿佛在那深沉不见底的眼眸里摆布,等待着四处逃窜的鱼儿进入圈套。
  二人如同灵活的游鱼很快融入人群里,身后隐约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御藤衍下意识欲以侧目,指尖却被冰凉的手指触碰,他赶忙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眼前少女的背影冷静淡然,仿佛真就是街道上路过之人,然而唯有那触之冰凉的手,令他瞬间清醒过来。他几乎忘记了眼前人身上正遭受着严重深邃的伤痛,遗忘火热子弹穿过血肉的虚弱。他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在毫无头绪地行进中终于到达了一条林荫小道上,这里的行人算不得多,三三两两地缓慢前进,距离出城大概只需要几条街的距离。
  当——钟声敲响,指针停顿在十二点的方向,前面的茉理忽然停下脚步,周身的气息迅速攀升起来。丛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锋利的黑色爪子伸出半截,街上游荡的行人蓦地诡异地停顿,继而抬起无神的双眸。支离破碎……扭曲纷飞的尘埃如同落花纷飞,隐没于寂静无波澜的空气。
  “幻境么?”茉理低声道。狰狞的血色划破空气,耳畔眼前皆是切近的血色眼眸,她下意识抬起手,指尖幽蓝的焰光流转,下一瞬烟尘横起。御藤衍的瞳孔蓦地收缩,淡淡的血腥味泛滥开来。少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住地低头咳嗽,而捂住嘴的指缝里依稀流出鲜血来。几米开外的吸血鬼睁大了狰狞的血色竖瞳,左臂显然遭到了些许灼烧,但还不算太过严重,至少没有完全消失。遭到攻击的低等血族并没有完整的思想,但凭着愤怒口中低低地吼叫着,再度冲上前去。御藤衍这次不再犹豫,抬手袖中□□已经滑入掌心。子弹穿过空气,眼前唯有飘零的尘埃与未及消散的哀嚎。
  “你怎么了?”
  御藤衍快步上前扶住她,被拉开的掌心里已然红了大片。玖兰茉理脸色再度苍白许多,她低袖拂去唇畔的血迹,眸中的血光逐渐退却,化作平和的蓝色,只是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之下已然是些许迟疑。
  “没事,快些走吧。”
  她神色隐约隐瞒着什么,显得有些复杂。将凌乱的衣襟整理妥帖,便随着御藤衍向未知的方向继续赶路。也许,她微微垂眸,原本的伤处难以真正的愈合,正逐渐弥漫在内衫上。目光划过寂静无声的树林,微微抿唇。她深知如此高深的幻术并非堕落的血族所能施展,于此幕后大抵尚有一人操持大局。若是如此,这便是难以言喻的恐怖了。冥冥之中,仿佛无形的丝线驾驭的,是一场真实的消耗战。而局中困子将以皇后的身份面对所有即将抵达的车兵将相。
  房顶之上,双手交错的黑衣男子摘下墨镜,唇角微微上扬,而那冷峻的眉目之下双瞳泛起淡淡的晶莹之色,覆上柔和魅惑的血光。他自口袋里取出牛皮纸包裹的黑盒,若无其事地以指尖波动金属质的锁扣。嗒——银锁轻巧地被拨开,坠落在脚边……

  叁拾叁·血色

  御藤衍从未想过,行人可以是假的,整条路竟也可以是假的。彼时二人已然徘徊多时,比起预计出城的时间多了不止一点儿。似乎是意识到突袭并非最好的方式,操控者聪明地选择了空耗他们的体力。第五次回到相同的路口时,御藤衍终于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使劲地揉着发软的腿肚子。茉理轻轻倚在树干上,微微疲倦地阖上眼。热烈的光阳落在她的眼皮上,灼烤得难以忍受。她微微偏过头,树叶陆离的光斑掠过她的面颊,将苍白的面容染上淡墨色的阴影。
  表面的安静永远只是暂时的和平,哪怕是在此时静静地休息也好,无人知晓那看似放松的身体里紧绷着怎样易断的细弦。
  “你还有多的枪吗?”良久,茉理蓦地开口,她低垂的指尖隐藏在染血的袖子里,清澈的眼眸恍若一碗死水。“猎人的枪。”仿佛早已预料了御藤衍疑惑的目光,她懒懒地补充道。
  御藤衍下意识将手伸进贴身口袋里,忽然一个愣怔。见少女冷静的双眸仍毫无迟疑地停留在他身上,他才可确定她并非是开玩笑而是切实地索要。但是,她分明是位血族……
  将枪放于少女掌心中,他确实看到一闪而没的蓝色电芒环绕她的指尖微小的跳动,但很快便熄灭下去。直到代表敌意的蓝芒完全收敛,眼前人仅仅是眉目微皱片刻,继而恢复了平静,五指收拢扣住枪身。破风的响声划过耳畔,眼前人却巧妙地躲开,那一刻他分明见到那双蓝白分明的双目中划过的狡黠笑意。见到无法隐藏,猎人拨开躲藏的茂密树枝显出身形。他叼了支烟,斜斜地瞥了一眼茉理身旁的御藤衍。这是个计划之外的变数,但并不影响最终结果。于是乎他近乎随意地踩灭了地上的烟头,抬高了宽大的帽檐,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来。
  “纯血君,恕我直言,您是在聪明,只是遇到了难以比较的对手,所以并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即使输掉了这场游戏。”
  他视这为游戏吗?视这涂炭生灵的杀戮为游戏吗?御藤衍袖中隐藏的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眼中满是失望。原来,他一向视为同伴的猎人,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的猎人们不过视血族与人类的命运为一场游戏,甚至枉顾无辜人的性命。
  “没有意料到你们竟能与元老院合作是我的失策,”她缓缓开口,眼神近乎冰冷,“但是这并不代表游戏结束。”
  “还是说,阁下以为玩弄纯血王族是鼓掌之中的事吗?”
  男人缓缓咧开嘴,无声地笑。即便是使用敬语,仍可自那神色中读出满满的轻蔑。茉理站在御藤衍的身后,身前的少年下意识地护住了她的方位,她微微垂下眼眸,掌心中冰冷的幽火隔绝了银质枪管的敌意。没有添加任何禁咒的枪,就如同身前少年一般纯粹,一如天然去雕饰的璞玉。她周身缓缓升起的幽焰伴随着温度的下降逐渐深邃凝练,然而眼前的男人仍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垂头把玩手中的枪支。指尖轻点,焰火凝合化作长龙向前涌去,胸中蓦地一阵疼痛,她弯下腰止不住那愈加剧烈的咳嗽,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而减弱的火龙仍在指定的位置炸裂开来,化作绚烂的蓝色花朵,焰火冷却,人影增添几分狼狈,猎人却仍无所谓地笑。显然这位纯血君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最后限度,他低低地开口,带着某种不自知的优越。
  “您如果能妥协随我回去的话,自然安然无事。但您已中了禁咒银弹,使用能力只会削弱您的身体,还请您三思啊。”这分明是□□裸地要挟。
  茉理抬眸,漂亮的蓝色眼眸已然黯淡几分,体内肆虐的疼痛使得她再难以支持血能的火焰,周身骤然黯淡下来。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猎人自以为已然乘势,便欲上前拿她。不料本以为不起眼的少年上前一步,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如果您再上前一步,我只有与您为敌了。”
  “多管闲事。”男人神色一暗,显然有些愤怒。抽身而上的手抓住他的肩膀向旁边甩去,然而少年携了倔强的眼神仍巍然不动,侧身摆脱了他的钳制上来便是一拳。男人冷哼一声,抬腿顶在他肚子上,御藤衍便已摔出去蜷缩在地上。疼痛,席卷了他全身的感官,男人将他当做妨碍,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缓慢地爬起来,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咬牙切齿地扑上去。男人横臂抵挡,又是对着他的小腿一脚踹上去,御藤衍向后踉跄着,那只有力的手便已抓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和疼痛,令眼前一片朦胧。他内心苦笑,大约不介入便可安然无事,但那样他却会后悔。男人等待着手中的猎物完全失去抵抗,而真正的目标就在眼前。玖兰茉理平静地抬起眼,平复下来的神思逐渐沉淀,掌心依稀传来撕裂的疼痛,然而她毫不为之所动,仅没有动作地站立凝视。
  再度睁开的眼眸是宝石般神圣的红,仿佛一汪清水染却烈火的绚烂。沉睡的灵魂逐渐重叠,金色丝线自少女模糊的魂魄中抽离而出。
  扣下扳机的声音沉重而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对方睁大的双眼。肉体坠地的钝声也紧随其后。他机械地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血痕,眼底映出淡淡的红色。
  “出乎意料。”他蓦地开口。
  茉理垂下手,手臂上已被蓝色电芒密集地环绕着,只是她微微蜷起手指,仍若无其事地抓着那支枪。“多谢夸奖。不过在那之前……”她随即瞥了一眼地上缓缓爬起来的御藤衍。“请赶紧解决掉麻烦的事吧,御藤。”她放缓了声线,话音未落,地上少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把男人扑倒在地上。本是措不及手,男人面上冷下许多,正欲还手,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上他的额头。握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他忽的狠下心来。
  砰——
  枪声响起时,他未曾注意,那墨色里飘忽而上的紫色,消逝在空气。
  唯有血液流动的无声之乐,充斥着他的大脑。
  身后冰凉的手轻轻触碰他的面颊,少女的碎发在风中飞散,露出空洞的血色眼眸……

  叁拾肆·黑匣

  血色,弥漫在本就不清晰的视野里。满地凋零的茉莉浸染上血色污渍,夹杂着羽毛的漫天飞雪轻轻地搔过她的面颊,身前的少年人踉跄地站立着,手中低垂的黑色长剑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满地尸体相互堆叠,也有化作灰尘的,然而他只只身跪地,抱住地上横卧的少女。只是,那少女的周身荡开刺目的白光,一切都不再清晰……
  别死啊……
  睁开眼睛吧……
  Yo……
  御藤衍忍着伤痛频频后退,这时再迟钝的人大约也可辨认状况了。玖兰茉理泛着血芒的瞳孔显得有些空洞,手上动作确是丝毫不懈怠的。如此情形,分明是失控,但是自控能力绝佳的纯血之君遇到这样的情况却是极为少见的。黑发的血族在迫近,御藤衍垂了眼睑环顾四周,应该是破了禁制,但并没有行人呢。
  她的指尖冰凉而苍白,但丝毫不费力地控制住他,獠牙攀上白嫩的侧颈。脑子里只剩下对鲜血的简单认知了,她循着意识本能地寻了个柔软的地方咬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低低地轻哼。喉咙里的灼热源源不断地冲击大脑,即便是鲜血也难以平复,她微微眯了眯眼,决定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好好饱餐一顿。但是对于御藤衍而言,这简直是一场灾难。他忍着疼痛,尽力想把咬着他脖子的茉理推开,奈何身上力气不断流失,动一下竟也成了困难。
  “被背叛了,绝望吗,人类?”
  金色的瞳孔占据了他的大半视线,血仍然顺着脖子下滑,钻入衣领里。少女的嘴边尚挂着一丝血痕,神色却漠然得可怕,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托你的福,她的意识已经陷入梦魇了。”她缓缓站起身,声音散开在风里,低低地,带了几分警告,“在那之前,好好照顾这具身体。别让一切前功尽弃。”
  御藤衍微微一怔,面前的金色褪去,她的身体直直地倒下来。他慌忙接住她,也不管侧颈上的伤口,轻轻按上她的动脉,松了口气。好在还有呼吸。
  灰色的地砖映出漠然苍白的人影,包裹在黑色大衣里的男人垂下手,眼前的黑匣径自打开,包裹在紫色迷雾中的丝线自指尖蔓延开去,悄无声息地缠绕上疲倦的灵魂。脚下是人流涌动的大地,黎明时至的光芒从未退去,只是……他低低地一笑。他真的,从未畏惧过光啊……
  眼前仓皇的少年人衣领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眼神分明是未退的稚嫩,他步步紧逼,目光只直直地落在昏迷的少女憔悴的面容上。
  “把她交给我。”男人向稚嫩少年伸出了手。
  不管是他,还是御藤衍都已经看到了结果。无法抗拒的,正是那双直面的紫色瞳珀,如同抨击灵魂深处的咒语,让一切抵抗都化作泡沫。他不由自主地踏出了第一步,神色些微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男人抬起了手,指尖丝线探出,松松垮垮地绕上少女的身体,将之收至掌中。发丝缠绕,御藤衍自空茫中挣脱出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风扬起黑袍的一角,隐约显出墨色的柔软发丝。男人揽着沉沉睡去的少女,宛若神明地俯视着他。
  “人类,介入血族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毕竟,就算脱出了这位小姐的麻烦,你也将难逃被同族捕杀的命运。”
  言尽于此,男人微微抬手,周身的气旋环绕而起,他的身影渐渐淡去。
  茉理苏醒的时候,入目是黑暗的天花板,她被随意地丢在偌大的空间里,而身旁,仅一口黑色的棺木。这是十分熟悉的地方,她扶着手可触及的边缘站起身。空气微微有些发冷,她就着黑暗推开棺木,封闭空间里的气息瞬间凝固,她的身子不可控制地轻轻颤了颤。棺木中的女子静静沉睡,仿佛精致的玩偶,而她早已死去,连同气息都本该消散。
  “惊讶么?”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入耳,异色的眼瞳如意料之中,她微微垂下眼睑,眼前可不正是那个男人。此刻他面上却泛着奇怪的神光,一切动作都显得不紧不慢。他任凭衣衫不整,哪怕是个孩童周身也难以抑制的散发出熟悉的气息。他就着前进的姿势俯下身,食指挑起茉理的下巴。再一次相对,她眼底的恨意足以冷却,仅剩下层层坚冰,但是眼前统一血脉的男人却永远只有永无止境的炙热。
  “我和你的母亲很像,这令我失望。”他忽然放开她,低声道。
  “你不配提起她。”茉理冷笑。
  头顶上的大手已经按下,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头很疼,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往意识深处钻,她眼前一片片发黑,身上的伤已经完全麻木了,连同意识也将困顿地摔入深渊。还是孩子模样的玖兰李土踮起脚尖,指尖的黑色愈发浓重,他高高上扬的嘴角,已经显示了志在必得的神气。
  是的,不出意外,这具身体很快就要易主。
  茉理第一次意识到命运的不可抗拒,但是她已然无可奈何。眩晕之中一点金色蓦地自黑暗中飘浮起来,一如黎明前黑暗中的唯一一点阳光。她忍不住想尖叫,可是所有语言卡在喉咙里,生涩地,难以开口。眼前的世界支离破碎如同漩涡彻底颠覆……
  失败了吗?
  玖兰李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痛苦蜷缩的少女,方才意识触碰的那一刻,似乎是一点金色竟将他完全逼出意识。她依旧是普通的少女,只是脸色比起先前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再次缓缓蹲下身,拨开她面上散乱的碎发,露出她无血色的面容。分明是全然的痛苦,她紧紧阖着双目,唇齿紧扣,额上已坠了些冷汗。他扣住她的下巴,指尖自面颊缓缓复活,忽的低低地笑出声来。
  “我的女儿么?”
  他身后伫立的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袍人,隐约可见飘扬而起的黑色发丝自帽檐低低地滑落,而紫色的幽芒仍旧不改深邃。袖袍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反复拨动着精致的的黑匣,那柔软的内褥与黯淡的金光里,静静摆放着一根洁白的羽毛,只是那纯白的羽尖上似是沾了墨迹,微微显出些许黑色,沉静而诡异。
  “这是我们的约定。”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隐约能辨认出曾经应该是很好听的男声,但这声线现今压抑的是隐形的威严,言语虽无起伏,但尚可听得出威胁的成分。孩童状的玖兰李土无声地咧了咧嘴,做了个奇怪的口型。黑袍人仍是凝滞,无所动作,但似是更增添了几分冷漠。他指尖律动,紫色的雾气逐渐蔓延,如同锁链般缠上了沉睡少女的指尖,蹭的一下钻进衣袖里去了。
  “第二个孩子应该快到了。”黑袍人忽的开口。
  “哦。”玖兰李土毫不在意地笑笑,“那个孩子可要听话的多了呢。”
  ……
  茂密的树林里,夜色缭绕,少年人颀长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最终跌坐在树下。他捂着侧颈的指缝里缓缓地淌出血迹,而好看的眼眸在夜色的映衬下凭空染上如酒醇厚的血色芳华。他自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喘息来,不知不觉身前已覆上薄薄的阴影。
  “跟你一起的女孩儿人呢?”
  他吃力地抬起头,眼前的贵族少年一袭干净的白衣,眉眼微皱。

  叁拾伍·心系

  “跟你一起的女孩儿人呢?”白衣少年俯视着他,淡淡道。
  御藤衍打量着身前的少年,通身散发与众不同的气息,大约是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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