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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十三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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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博才微一点头,转身在前带路,十三郎迈步相随往后院走了进去。

☆☆ ☆☆ ☆☆

梁大豪,外号人称“九环刀”,以一身深厚的功力和掌中一柄九环大刀十八招,气势雄浑,火候精湛,有撼山动岳之威的“破风刀法”成名江湖,也是开封地面威声赫赫,无人不知的一条“铁汉”!

梁铁汉,身高七尺,肩阔腰粗,黑面大须,两太阳穴高凸,一望即知是内外兼修的武林好手。

双目如炬,精光灼灼慑人,相貌威武,气势凛凛,不怒而威,确实不愧那“铁汉”的美号!

十三郎跟在“铁算盘”孟博才身后,刚一跨进花厅,梁大豪已站起他那有如半截铁塔般的身躯,朝三郎抱拳相迎地宏声说道:“梁某冒昧奉邀,尚请十兄弟原谅!”

十三郎潇洒地一拱手,淡淡地道:“棚主客气,在下不敢当!”

梁大豪一摆手,道:“十兄弟请坐。”

十三郎没有说话,也不客气地跨身在一张椅子上落了座。

坐定,星目一凝,望着梁大豪问道:“棚主宠召有何见教?”

梁大豪豪声一笑道:“不敢当‘宠召’二字,梁某奉请十兄弟来此是有事要和十兄弟商谈。”

十三郎没有开口接话,神情冷漠地望着梁大豪,静静地坐着。

梁大豪语音一顿又起,道:“十兄弟,听说赵姑娘有意聘请十兄弟为教读西席,是么?”

十三郎道:“不错,有这回事。”

梁大豪道:“十兄弟答应了没有?”

十三郎道:“没有。”

梁大豪虎目微睁,问道:“十兄弟为何不答应?”

十三郎道:“在下自知才疏学浅,不配那等职位!”

梁大豪目光凝注地道:“十兄弟这是真心话,实话?”

十三郎剑眉微微一扬,淡淡地道:“棚主不信,那就由棚主了。”语音一落又起,接道:“棚主若无其他见教,在下想告辞了。”

说罢,便即长身站起来。

梁大豪连忙一抬手,道:“十兄弟且请坐,梁某还有事情请教呢!”

十三郎站着未动,也未坐下。

梁大豪脸容倏然一肃,目光凝注地问道:“十兄弟对梁某的看法如何?”

十三郎神情微微一怔,道:“棚主此间之意是……”

梁大豪道:“梁某的为人怎样?”

十三郎略一默神,道:“江湖传说不谬,棚主确实是位当代豪雄,是条铁汉!”

梁大豪目光深注地道:“十兄弟这是由衷之言?”

十三郎正容道:“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

梁大豪话题倏然一变,道:“十兄弟,你愿意交梁某这个朋友么?”

十三郎星目异采一闪即逝,道:“承蒙棚主看得起,这该是在下的荣宠!”

梁大豪哈哈一笑道:“十兄弟请别谦虚客套了,如果认为真是‘荣宠’的话,即请改去那‘棚主、在下’的称呼,若不嫌弃,咱们便以兄弟相称,咱梁大豪痴长几岁就托个大,你就叫咱一声梁大哥好了。”

十三郎心念暗暗一转,道:“梁大哥既然如此垂爱,小弟敢不从命!”语音一顿,拱手屈身一揖,道:“大哥请受小弟一礼。”

梁大豪逸兴湍飞地哈哈一声豪笑,巨灵掌疾伸,一把挽着十三郎的胳膊,道:“贤弟快勿多礼。”一顿,扬声朝花厅外说道:“快到前面去吩咐一声,立刻配几样好菜两壶好酒来!”

花厅门外垂手静立着两名黑衣壮汉,左边的一个刚应了声“是”,正要举步走去,十三郎忙一抬手,拦阻地说道:“这位,你别去了!”

那名汉子只得停步站住,目光迟疑地望着梁大豪。

十三郎不待梁大豪开口,接着说道:“梁大哥,小弟要告辞了。”

梁大豪目光一凝,道:“贤弟要去哪里?”

十三郎道:“到外面去走走。”

梁大豪道:“有事么?”

十三郎道:“没有什么事,小弟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

梁大豪道:“贤弟既然没有什么事,何不先喝上两杯再出去。”

十三郎摇头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喝上两杯不如不喝的好。”

梁大豪目光一凝,道:“贤弟心里愁什么?”

十三郎道:“没有什么,心里只是觉得有些儿闷气。”

梁大豪脸容倏然一正,道:“十贤弟,你如果看得起咱这个大哥,认为咱这个大哥值得一交的话,心里有什么烦恼便直说出来,不要尽自闷着!”

十三郎正容摇头说道:“多谢大哥的关爱,小弟心里实在没有什么烦恼。”

梁大豪深望了十三郎一眼,道:“贤弟既是这么说,咱就不勉强贤弟了,这顿酒就留待贤弟回来之后,咱们哥儿俩再喝个痛快吧!”

十三郎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哥。”

抱拳一拱,转身举步潇洒地出了花厅,往前面飘然走了出去。

第三章 钓龟

这是一条小溪,溪水是一泓浑浊的死水,地点在“琉璃塔”之东。

奇怪!这条向来不为人注意的浑浊死水的小溪,今晚竟然出现了奇怪事儿:有两位白衣少女坐在溪边上放杆垂钓。

二更时分左右,十三郎步履从容潇洒地到了“琉璃塔”前,当他一眼看到那两名垂钓的白衣少女,心里不由微微一怔,诧异地暗忖:她们何许人?在钓什么?钓鱼么?

这种死水浊溪中能有什么好鱼可钓,除了泥鳅之外大概就只有乌龟了。

可是泥鳅似蛇,女人大都怕蛇,怎会钓那种呕心东西,如说是钓龟,钓龟又有什么用呢……

暗忖中,同时顿然意识到这事有点不平凡,其中定有文章,蹊跷!

他心中这种意识一生,脚下立即轻点,斜飘数丈,不带丝毫声息的绕行到两名白衣少女身后三丈左右,在一株巨松之后隐起身形。

两名白衣少女静静地凝神垂钓,过了约摸一刻辰光,右边的少女似乎有点不耐地说道:“红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钓到那只龟?”

左边的白衣少女轻声一笑道:“翠妹,你可是不耐烦了,只要真有那么一只龟,我们总会钓着它的,你急什么!”

翠妹道:“红姐,不是我急,放龟之说谁知是真是假,也不知谷主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将这钓龟的任务交给我们的那一位,害得我们姐妹俩,在这种臭水溪边上闻臭味,又喝冷风,又淋夜露得受活罪!”

红姐一听连忙低声叱说道:“翠妹,你说话小心点,这话要是让那一位听到了,那还了得!”

翠妹似是已为红姐之言所慑,竟默然未再开口。

十三郎隐身三丈之处的巨松之后,对两女的谈话自是听得十分清楚,他虽然还不明白两女的出身来历,也不知翠妹口中所说的“谷主”和“那一位”是何许人,但已完全确定了两女是武林中人,她们在钓一只龟!

十三郎心中不由暗想:她们钓龟做什么?难道龟身上有着什么隐秘不成……

他正在暗自忖想间,忽见那翠妹手里的钓竿一抖一挑,一个圆圆的东西“叭”的一声抛落身后地上。

十三郎目光如电,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只海碗般大的乌龟。

只见那翠妹一丢手里的钓杆,动作十分轻灵的扭腰反身,玉掌伸处,已将那只大龟捉在手中,口中轻声欢呼地道:“红姐快打亮火折子照照看,是不是这一只?”

红姐应声打火折子,两女四目凝神地在龟背上一阵仔细察看之后,翠妹神情大为失望颓丧,道:“不是这只,这只背上又没有图。”

说着,随手一抛,将龟抛丢在地下。

十三郎听得心底不禁更感诧异万分地忖道:“龟背上有什么图?”

两女重又坐落溪边,重又默默地执杆垂钓。

十三郎隐身巨松背后,目光注视着二女的动静,心底思绪起伏,意念飞转地忖想猜料着“龟背上有什么图”的问题,“图”又关系着什么事情的问题。

他心里直觉地意识到这龟背上的什么“图”,必与武林有关,因为不但二女是武林中人,是什么“谷主”属下,同时,在他凝神忖想间,竟发觉这附近三十丈方圆之内,另有武林人物隐身潜伏在暗处,人数且有五名以上。

这情形很明显,那些武林人隐身潜伏暗处在待机而动,目的也就是那只背上刻有什么“图”的龟!

换句话说,二女没有钓到那只“龟”则罢,只要一钓到了,这些人立将现身抢夺!

那个被叫做“翠妹”的少女的运气似乎比较好些,约摸过了盏茶辰光,竟又被她钓起了一只大龟。

这一只比前一只大了许多,红姐连忙又打亮火折子,二女妙目在龟背上察看了一阵之后,翠妹突然兴奋地欢声说道:“是这只了,红姐,我们终于钓到它了!”

蓦地,一声嘿嘿冷笑起自七丈以外的暗影中,两名面蒙黑布的黑袍人电闪飘身到了二女的面前,一个身材略高的黑袍人手一伸,道:“拿来!”

二女脸色微微一变,娇躯齐地后退五尺,红姐叱声道:“你两个是什么人?”

身材略高的黑袍人嘿嘿一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两个不需要知道,快把图龟乖乖的交出来,当可饶你们两个一死!”

翠妹冷叱一声道:“呸,凭你们两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也配?”

身材矮的一个黑袍人突然怒声叱喝道:“丫头大胆!”

叱喝声中,身形飞腾,快如闪电般直朝翠妹扑去,那个身材略高的黑袍人也立即腾身扑向红姐!

二女见状,同时发声怒叱道:“你两个找死!”

娇躯飘闪间,水袖倏扬,两名黑袍人口中一声惨叫,身子凌空下落,倒下了一双,伸了伸腿,不动了!

十三郎看得心头不由暗暗一凛!

突地,一个森冷的声音起自十丈以外,道:“好霸道歹毒的‘飞袖无影针’!”

二女闻声心中方自凛然一惊,“琉璃塔”上已传来一个娇甜的声音,道:“嫣红、凝翠小心!”

原来“红姐”名叫嫣红,“翠妹”名叫凝翠。

那甜美的声音“小心”二字未落,一个巨大的黑影已势疾如电般地掠空扑到,嫣红、凝翠一见正待扬袖迎敌时,但已慢了一步,两声惨叫中夹着一声“嘿嘿”阴笑,黑影又已腾起,直上夜空!

黑影掠空下扑二女,一扑即起,情形虽然快如电光石火一闪,奇快无比,但是隐身巨松背后的十三郎却看得十分清楚,也看得心神不由猛地一震!

原来嫣红、凝翠二女在那巨大黑影的掠空疾扑下,不仅立刻双双倒地香消玉殒,而且死状至惨,胸衣破裂,胸膛洞-开,肝脏外溢,惨不忍睹!

说来实在太慢,就在二女发声惨叫,黑影身形一扑即起,直上夜空……快如电光石火的刹那,琉璃塔上已飞掠出一条白影,势疾绝伦无匹地猛朝腾空的黑影当头罩落!

白影自“琉璃塔”上飞掠凌空罩落,下扑之势不仅奇快绝伦,而且威力笼罩十数丈方圆,那黑影身躯是既无法也无力闪避,只得猛提一口丹田真气,挥掌拍出一股强劲的掌力迎着白影下扑的身躯击去,同时他自己则身形迅疾地往地面泻落!

可是,白影对黑影那强劲的掌力并未出掌硬接,竟然借力斜飘丈许,素袖猛挥,“丝丝”劲风似箭般地飞向黑影!

劲风“丝丝”,看似无物,其实正是以歹毒霸道称绝于武林的“飞袖无影针”。

那黑影似乎深知“飞袖无影针”的霸道厉害,白影这里素袖才挥,他身形即已电闪横飘丈外,口中同时嘿嘿阴笑道:“藏宝龟图既已到了老夫手里,岂是你能夺得回去的!”

白影冷哼一声,掠身扑攻,掌指兼施,攻势凌厉至极,招招狠辣,只逼得黑影连连后退。

这时,十三郎借着朦胧的月光,已看清黑影是一个年在五十开外的黑袍老者,残眉凶睛,面貌丑陋有如鬼魅。白影则是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虽然她脸蒙白巾,无法看到她容貌 的美丑,但是从她那婀娜的身段上,可以断料决不会是个“无盐嫫母”,而且年龄也决不会太大。

黑袍老者在白衣少女那一阵凌厉的攻势之下,似是被逼发了凶性,突然一声怪叫,竟然不再后退倏地伸出一只鬼爪般的手掌,猛朝白衣少女胸前抓去!

抓势劲疾如电,如非具有极高身手之人,甚难逃过他这一抓之势!

十三郎虽然早已看出白衣少女武功身手均皆不俗,但是目睹黑袍老者这一抓之势,仍心中不禁替白衣少女耽上了心。

可是,他白耽心了,白衣少女对黑袍老者这劲疾如电的一抓,非但不闪不避,反而踏前一步,玉手一翻,飞快地迎了上去!

两人掌爪一触即分,黑袍老者冷哼一声,暴退六尺,目射惊骇之色,瞪视着白衣少女冷喝道:“你是谁?‘神风绝脉掌’是哪里学来的?”

十三郎听得心神不由微微一震,“神风绝脉掌”乃是昔年武林四奇之首“神风万里”袁绍云的独门绝学,但武林四奇已于十五年前突然一齐失了踪,无人确知下落,也无人确知失踪的因由。

有说已经遇害,有说同隐深山不再闻问江湖世事,传说纷纷不一,事实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除了“四奇”自己之外,再也无人知道了。

十三郎心中暗想:这白衣少女难道是“神风万里”袁绍云的传人?

他暗忖间,只听白衣少女冷声说道:“既然认得‘神风绝脉掌’,当该知道它的威力厉害,那就快把‘龟’交还我吧!”

“交还你?”黑袍老者嘿嘿一笑,道:“这‘龟’是你的吗?”

白衣少女道:“它虽然不是我的,却是我手下的侍女钓起。”

黑袍老者道:“你说地上的两个丫头是你的侍女?”

“不错。”白衣少女道:“只要你把‘龟图’交还我,你杀她们两个的这笔血账,我就不追究!”

黑袍老者道:“多谢你的宽怀大度,不过……”语音一顿,阴声一笑,接道:“她两个真是你的侍女么?”

白衣少女道:“你可是不信?”

黑袍老者道:“老夫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岂能听信你片面之词。”

白衣少女语音冷漠地道:“这么说,你是不信,是向我要证明了?”

黑袍老者道:“这是应该的,只要她两个承认确是你的侍女,老夫自然无话可说,当将‘龟图’交还你!”

白衣少女一声冷笑道:“好心智,明知她两个已经死了,无法说话!”

黑袍老者道:“其实这好心智的应该是你而不是老夫。”

白衣少女道:“这话怎么说?”

黑袍老者嘿嘿一笑道:“道理很简单,你明知她两个已经死了,乃冒认她们是你的侍女,要老夫将‘龟图’交还你,这‘好心智’的不是你是谁?”

“如此说,你是一定不信她们是我的侍女,不肯把‘龟图’交还我了?”

黑袍老者道:“这‘藏宝龟图’乃是无主之物,如今落在老夫手里就该是老夫的,你凭什么要老夫把它交还你?”

白衣少女冷哼了一声,道:“那么我问你,这‘藏宝龟图’是怎样落在你手里的?”

“这……”黑袍老者心中微微一窒,阴笑地道:“你可是想从老夫手里夺取?”

白衣少女道:“你猜对了,我正是要照方抓药,用你对付我侍女的手段对付你!”

黑袍老者道:“你自信你能对付得了老夫?”

白衣少女道:“我不信‘神风绝脉掌’对付不了你的‘破胸鬼爪’!”

黑袍老者嘿嘿冷笑道:“‘神风绝脉掌’虽是袁老鬼昔年名震天下武林的绝学,但是你只有七分火候,未必能奈何得了老夫!”

白衣少女冷声道:“如此,我们就试试好了!”

话落,黑袍老者身形突然前欺,出掌如电般直朝白衣少女当胸拍去!

白衣少女脚上连忙横跨五尺避开,说道:“你且别忙动手!”

黑袍老者停身收掌,语音冷漠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目中又闪过一丝诡谲之色,说道:“动手相搏,应该讲究个公平,是不是?”

白衣少女道:“是便怎样?”

黑袍老者狡诈地说道:“若是讲究公平,你此刻便不该和老夫动手。”

白衣少女道:“为什么?有道理么?”

黑袍老者道:“老夫当然有道理。”黑袍老者嘿嘿一笑道:“目下老夫手拿着‘龟图’,只有一只手空着,根本无法全力施展所学和你动手,如何能算得公平,再说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你和老夫两个,既是公平相搏,就必须有个公证人才是!”

白衣少女道:“如此,依你之见呢?”

“依老夫之见……”黑袍老者故作沉思地道:“为讲求公平,我们不妨另约时地,你我各请出一位公证人来,各凭实学全力一搏胜负高下,即以‘龟图’作为胜者的彩头!”

白衣少女道:“那么这‘龟图’由谁保管呢?”

黑袍老者道:“目前当然是由老夫暂时保管了。”

白衣少女突然冷声一笑道:“真是好主意,好心智!”

黑袍老者双目一眨,道:“你可是不同意?”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我当然不同意,‘龟图’由你保管,到时候你不赴约,溜掉了,我到哪里去找你,或是赴约时事先将它掉了包,使用一只假‘龟图’来个鱼目混珠,我胜了你又有什么用!”

黑袍老者心中不禁暗暗一凛,但是脸色神情却镇定的正容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老夫以人格担保,一定准时赴约,一定仍用这只‘龟图’作为胜负的彩头,决不将它掉包!”

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算了,你以人格担保,谁又能担保你的人格,你的人格又算什么,值多少钱一斤!”

黑袍老者凶睛一瞪,寒芒电射地怒声喝道:“丫头,你太欺人了,竟敢瞧不起老夫!”

白衣少女道:“是你不该自不量力,妄言‘人格’,焉能怪我瞧不起你!”

黑袍老者心念电转,凶态微敛,道:“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呢?”

白衣少女道:“依我之见,你该把它交由我暂时保管!”

黑袍老者倏然扬声嘿嘿一笑道:“你大概是在说梦话吧!”

白衣少女道:“这么说你是不肯了!”

黑袍老者道:“你既然不信任老夫,老夫又如何能信任你!”

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我不信任你,那是因为你的份量不够,不值得我信任,而我便不同了。”

黑袍老者道:“怎样不同?”

白衣少女道:“以我的身份,你应该信任我,也非信任我不可!”

黑袍老者目光一眨,道:“如此老夫请问你的身份?”

白衣少女道:“我想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还要故装糊涂。”

黑袍老者一摇头道:“老夫是真不知道,也未装糊涂!”

白衣少女冷声一笑道:“你既然认得‘飞袖无影针’,就该明白我的身份。”

黑袍老者眼睛眨动地道:“这么说,你该是出身‘天香谷’了。”

白衣少女道:“不错,我正是‘天香谷’职掌‘银旗令’令主。”语声一顿即起,道:“如今你已经明白了我的身份,你怎么说?”

黑袍老者道:“既是‘天香谷银旗令主’的身份,自是可以信任,可以把‘龟图’交给你保管,不过,为防万一,你必须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银旗令主道:“什么条件?”

黑袍老者阴声一笑道:“让老夫封住你一处穴道。”

银旗令主倏然冷凝地一笑道:“好主意,好条件,高明高明!”

黑袍老者道:“这并不是老夫高明,乃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面对令主这等高明人物,更不得不格外小心些!”

银旗令主淡然点头道:“你说的是,这倒也确是实情,当今武林之中,口是心非,胸怀奸诈之人比比皆是……”

她话未说完,“琉璃塔”的顶层上突地响起一声朗朗长笑,语音清朗地说道:“姑娘说的不错,本公子甚有同感!”

话声中,三条人影身如流星飞泻般落了地,落地衣袂不扬,点尘不惊!

三人这份轻功之高,只看得“银旗令主”和黑袍老者心头全都不禁凛然一怔!

落地现身,一个是年约二十四五的青衫书生,两个是年约四十上下的黑衣壮汉。

十三郎凝目望去,只见那青衫书生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神态洒脱中隐含慑人之威,除了两道剑眉稍浓,煞气稍重了些外,论相貌,该是当世俊逸,人间麟凤。

青衫书生目光冷冷地瞥视了黑袍老者一眼,转向“银旗令主”潇洒地一抱拳,说道:“在下来得唐突,尚请姑娘原谅!”

银旗令主轻声一笑道:“阁下请勿客气,阁下来得正好,请帮我个小忙如何?”

青衫书生道:“姑娘可是要在下帮忙夺取那‘藏宝龟图’?”

银旗令主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想请阁下替我们双方做个‘公证人’,阁下答应么?”

青衫书生微一点头道:“可以,姑娘有何酬谢么?”

银旗令主道:“你想要什么酬谢?”

青衫书生眨眨星目道:“姑娘如果愿意有所酬谢,便请允诺依从在下一件事情。”

银旗令主道:“依从你一件什么事情?我的力量能办到吗?”

青衫书生点头道:“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姑娘的力量不但能办得到,而且游刃有余!”

“哦……”银旗令主沉思地点点头道:“如此,我答应你就是。”语声一顿,转向黑袍老者冷声道:“现在已有了‘公证人’,你我可作公平一搏了!”

黑袍老者嘿嘿一笑,摇头道:“这仍然不行,‘公证人’必须有两位,而且必须是具有名望身份之人才成!”

青衫书生倏然朗声一笑道:“江湖传说‘幽冥鬼府’,上自鬼王,下至鬼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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