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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百♀合♀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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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似有不解地讷然望向邀月:“邀月姐姐……这是何意思?……小人愚钝,不懂……”

邀月叹息一声,沉声道:“你怜星姐姐啊……心凉了……”

虎子细细地咀嚼着邀月话里的味道,讷然道:“心凉?这心怎生能凉?……啊!……她、她莫非是?!……”

邀月横眉瞪眼地扬了扬手,作势欲打:“嘶!多话!……”

虎子慌忙将双手握拳、捣在脸上,讪讪地闭了嘴。

尔后,转过头去手脚利索地忙活了起来。

只见他一面舀了一瓢水浇灭了炉火,一面小声地嘀咕着:“这两厢都是女儿家……又怎么能够倾心呢……怪了……”

身旁,邀月的声音似是从幽深远处传来一般,飘飘渺渺、恍恍惚惚,使人听得不大真切:“呵……女儿家又怎样……她便是个瞎子、瘸子,我也还是……还是……”

她的声音里,好似带了一缕隐忍的哭腔。


虎子指尖一颤,差点把手上的砂锅给打碎了。

他惶然回身,一脸愕然地望着邀月:“邀月姐姐,怎生连你也?!……”

邀月方才黯淡了神色,不再伪装。

只见她惨然一笑,痴痴说道:“萧萧菩萨心肠、与人为善,这世上,岂是有人能够不喜欢她的么?……”

虎子咧嘴一笑,故作憨态地挠了挠头,傻呵呵地说道:“嘿嘿,这倒是呢,萧萧姐是活菩萨嘛~~”

其实,虎子的心里,也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地仰慕着萧玄芝的。


倒掉了汤药,邀月与虎子两人先后回到了屋里。

四人在方桌前围坐下来,各自倒了茶水,萧玄芝便把事情的大概与他们细细地说了。

虎子听了,当下便红了眼睛,拍案起身,哽咽着说道:“小人愿意陪萧萧姐一起入宫,侍奉左右!”

萧玄芝忍俊不禁,吭哧一笑,摇头道:“胡诌八扯!去甚么去?!给我老实儿地搁家里待着!还入宫呢?!……你小子难道不要命~~根子啦?!”

说罢,萧玄芝便拍着桌子状似癫狂地笑了起来。

却见虎子毫不羞赧,只眉眼一横,高高地扬起下颌,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愤然道:“不要了!反正我本来也是当阉奴的命!我爹既然把我卖身为奴了,从根儿也就没指望着我传宗接代!

萧萧姐!久闻宫里嫔妃娘娘之间相互倾轧、斗争残酷。我……我想保护萧萧姐!誓死维护萧萧姐的周全!”

萧玄芝轻皱着眉,扑哧一笑,似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虚空地向下按了按,示意虎子坐下。

于是,虎子便脸红脖子粗地撑着鼻孔坐了下来。


坐下以后,虎子方才后知后觉地如坐针毡起来,这便神色尴尬地绞着手指头,声音细如蚊哼地告罪:“萧……萧萧姐……刚才粗言鄙语,唐突冒犯,还望……萧萧姐恕罪……”

“诶?我何时说要怪你了么?这浑话分明是我起的头罢?~~”

神色淡然地抿了一口茶水咽下,萧玄芝对虎子感激一笑,温言说道:“行啦行啦,你可给我免了罢。你的这份好意呀,我心领了。

嘻,也是难得你如此这般地忠心耿耿了。其实罢,你若是个女儿家呀,我倒还真是想把你给带进宫里去当陪嫁丫鬟呢~~

结果你却是个男儿家。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嘛,男儿家若是入宫,就必须得去“净身”——

你看罢,女儿家若是入宫当了宫女,满了年龄以后,尚且可以出宫嫁人。你们男儿家一旦入宫当了宦官,除了那些个封了品级的司监、少监还有太监,剩下的哪个不是年老体弱以后,被丢到破庙里去自生自灭的?

就算你舍得轻贱你自己,我还舍不得你呢!你可是我们家的好奴才,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我们家院儿里的。对,还得是康康泰泰地安度晚年,体体面面地正装入殓~~”


虎子抬眼看着萧玄芝,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萧萧姐!……你若是去到那宫里当了娘娘,我上哪场再去找你这么个好主子伺候啊?!

你是全天下最好、最体贴奴才的主子了!我便是打着灯笼,都不能再找到第二个了!……”

萧玄芝横眉瞪眼、故作厉色,一扬手,把一盏放温了的茶水泼到了虎子的脸上,恨声道:“虎崽子!当奴才还当上瘾了是罢?!属驴的么?!不套笼头、不挨鞭子,你就浑身不得劲是罢?!——”

虎子当即吓得一凛,坐正身体,连脸上的茶水也不敢擦,只是任由它在那里和着眼泪流着。

萧玄芝从怀中掏出手帕摔到他脸上,继续横眉瞪眼、故作厉色:“赶紧给我擦擦!擦完这手帕就赏你了!——

哼!教那狗奴才给染指过的东西,本主子才不稀得要了呢!——噗……哈哈哈哈!——”

萧玄芝原先还想故作厉色的,结果她自己却是憋不住笑,率先拍着桌子、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虎子慌忙攥过那方手帕,强忍着满心欢喜,一边颤抖着手臂搌着脸上的茶水,一边赔着笑脸,呲牙咧嘴地奉承道:“咱们家萧萧姐是心善的活菩萨,就算是装,也装不出那般妖魔鬼怪的凶煞模样。”

萧玄芝白了虎子一眼,下颌微扬,强忍着笑意,眯缝起眼睛,冷哼道:“看你那熊德性?!我说你就是贱骨头、奴才命罢!这越打你,你越方觉着得脸了?!……”

怜星也板起了脸,故作冷色地哼笑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贱骨头!”

邀月亦是故作嫌恶地哼声道:“对对对!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便不如当了他的意,给他一个表忠心的机会,把他阉了带到宫里去。——反正出恭的马桶也总归是要有人刷的,多他一个不多!”

虎子扬脸哼道:“哼!莫说是刷马桶了!你便算是将我当那马桶刷子用,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萧玄芝虚虚地挥了挥手,苦笑着摇头道:“你说你七岁来家的,跟在我身边如今也有八年了,怎地还没改过你身上那些子贱毛病呢?!”

虎子顿声道:“蹚上萧萧姐这么一个好主子,我宁愿当一辈子的奴才!”

萧玄芝摆了摆手,又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抿了一口。

沉默片刻,这才端正神色,徐徐说道:“虎子,我着意嘱咐过爹了,等你们这些小厮满二十岁的时候,便将你们带到军里,上阵杀敌。

就算当不成达官显贵、捞不着飞黄腾达,你们也能凭借军功摘除身上奴籍和贱籍的帽子。

到时候,凭我教给你的这些武艺,你至少能在军屯里当个十户长、或是百户长的,弄好了甚至千户、万户都能当得,没准儿打了大仗还能当将军呢。

你说你放着好好一个当‘大人’的机会不要,非得在这里王八吃秤砣似的,铁了心地为奴为婢,憋憋屈屈地当‘小人’,是不是有毛病?

——怜星姐姐,不然你快给他开一帖‘药到命除’的灵丹妙药,好让他早登极乐、飞升成仙去罢!”

怜星微微一笑,叹息道:“萧萧,你实在是苦生为一个女儿家了……”

说着,借着无奈摇头的空当,转面向虎子递过去了一个眼色。


虎子这才心中一动,方有知觉。

旋即,虎子浑身一凛,坐正身体,沉声道:“萧萧姐……小人……小人实在愚钝……”

深吸了一口气,虎子掷地有声地郑重说道,“小人万请萧萧姐放心!小人往后一定精习武艺、杀敌报国,将那本该是属于萧萧姐的一份功名,也给你挣出来的!——”

萧玄芝点了点头,嬉笑出声:“嗯,愚钝是愚钝,只不过,你倒也不是一个不开窍的人。”于是又道,“那方手帕你便好生儿地收着罢,你可得好好记着我今天说过的话。”

虎子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小人定当永生不忘!”


萧玄芝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又道:“行了~~那咱就说点儿开心的罢。——今天下午宫里的教引姑姑便要来了,到时候我就得搬去偏院学规矩了。

今天中午,咱们索性就喝它个昏天黑地,不醉不归!谁喝得多了,我开心;谁要是喝得少了……哼哼!那我可就得抄着酒坛子,把着他们的嘴,给他们往肚子里生灌了!~~”

邀月、怜星及虎子三人均是失笑出声,点头道:“遵命!”

笑过之后,萧玄芝叹息一声,神色黯然地喃喃说道:“唉……八月十五……本是团圆佳节,竟然要跟家人天各一方了么……”

坐在萧玄芝左手边的怜星关切地凝望着她,轻轻地在桌下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萧萧,我与你同去,给你当陪嫁丫鬟。”

坐在萧玄芝右边的邀月也是微微一笑,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柔声道:“萧萧,我也与你同去。”

虎子微微低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们两个,心下里为她们付之一叹,旋即故作轻松地展颜笑道:“我算是去不了啦~~那便只能在这里拜托二位姐姐代我好生照护咱们家萧萧姐啦~~”

邀月、怜星先后点了点头,对望一眼,同声道:“那是自然。”







第5章 吃饱了好办事儿~~


窝在家里学宫廷规矩学了一月有余。

十月初五的当夜,华灯初上之时,萧玄芝便梳妆打扮、披上盛装,被宫里来的轿子抬入宫去了。

依照律例,非经选秀入宫的伴君女眷,都是要在傍晚时候,避人耳目,偷偷抬入宫去的。

不撒花、不打道,不鸣锣、也不敲鼓。

甚至连坊间的大道也不走,只贴着鲜有人迹的小道入宫。

这般阵仗,竟是连普通人家娶个妾侍都尚且不及!

——人家普通人家娶个妾侍,趁着夜色娶回家来以后,尚且还要大鸣大放地点一挂鞭、敲一番锣鼓,以示新娶娇娘呢。

如此,于一个堂堂从二品上将军家的大小姐而言,实在是太过羞辱、也太过糟蹋了!

自然,萧玄芝她是知道的,萧上将军,他也是知道的。

毫无疑问,这便是那当今圣上,迎头给这位春风得意的萧上将军打得一顿杀威大棒,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吃得是谁家的粮。

是以,这位萧上将军便只能够敢怒而不敢言,满面堆笑地一遍遍说着“谢主隆恩”这样的奉承、恭维。


自轿子来时至终,他一直都在心里憋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气。

直使得他在那里憋得面色紫红、满心郁结。

若不是夜色较深、灯光偏暗,以致看不真切。那么,等到明日,他一定会被有心之人参上一本“拂逆君恩”。

到时候,可真就不是解甲归田、告老还乡那么简单的了。

于是,待到那顶轿子将萧玄芝抬走以后,萧上将军便携了妻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宅院深处的里屋。


小心翼翼地四下巡视,确定并无旁人以后,他这方才关上门窗,老泪横流、捶胸顿足地哀声痛哭:“我的好女儿啊!——

苦煞!……实在是苦煞她了!……娘子啊!你说……我怎生……我怎生如此犯浑?!如此老糊涂啊!——”

萧淑人面色凄然地拭泪说道:“不想……灵草竟是被以这般糟蹋人的模样抬送入宫的……往后……她的日子便不会好过了……”


萧淑人说这是“糟蹋人的模样”,实在不假。

这种偷偷摸摸地抬送入宫的规矩,便是这苍龙帝国的立国□□定下的。

每逢宴会,宫中总管自然会从宫外请些子出名的杂耍团及戏班。这些在杂耍团及戏班之中卖艺的男男女女,便是属于民籍之下的贱籍的。

其中,皇帝若是看上了这里面的哪个姑娘,便会将之用这种方法偷偷摸摸地抬送入宫,然后随随便便地封给她个更衣、采女,顶天儿了也就封个选侍,再不会更高了。

然后,高高兴兴地稀罕一阵儿,随随便便地把玩把玩。

等到新鲜劲头过去以后,便会将之冷落,终已不顾。

任凭她们在这深宫之中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直至望而不得,郁郁终老。


幸而,萧玄芝虽是被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抬送入宫的,但她终究还是从二品上将大员家的大小姐,是以,并没有沦落到那般不堪的境地。

宦官们抬着轿子,辗转将萧玄芝抬入落脚的宫殿以后,紧接着,位份便由宣旨太监封了下来。

正六品贵人。

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算太低。

随之而来的,还有与那位份相当的一些物品赏赐,和六名宦官、六名宫女以供差遣役使。


听封谢恩以后,送走了宣旨太监一行,邀月便引了那些宦官和宫女下去布置安排,屋里则只留了怜星一人。

坐在桌前,闲闲地把玩着那些金银珠玉,萧玄芝百无聊赖地哼道:“嘁,这些子狗屁劳什子!……又不能吃,只能在这里放着给人养眼,还不如送些好吃的来呢!

……他奶奶的,我这可是一整天都水米未尽了!……早他妈饿得眼冒金星、浑身瘫软,差些子便要死过去了!……”

不仅如此,萧玄芝已经是连着十天清汤寡水的了,如今,她的肚子里面一滴油水都没有,肠子只怕是都已经给饿得发绿了。

怜星叹息一声,指尖颤抖地说道:“今晚皇上要来临幸……等下,你便要去沐浴更衣了……稍后也会上来一些清淡小菜……”

之所以饿着她萧玄芝,为得便是清去她肠肚里的存货,再用一些清淡饮食调养着,以保证她身上的处女清香不被其他异味所掩盖。

说到底,还是为了让皇帝能有更好的房中体验。

至于那当事的女子,只要饿不死,那便怎样都好说。


萧玄芝捂着肚子,死狗一样地伏在桌子上,斜眼瞟着怜星,有气无力地哼唧道:“快拿来……”

怜星挑了挑眉,故作不解:“拿甚么来?”

萧玄芝哼道:“哎呀你快行了罢!这里又没有旁人!我让你把你肚子里怀的那些子东西给我拿来,快点!……他妈的,可饿煞了姑奶奶也!……”

怜星白了萧玄芝一眼,冷哼道:“呸!甚‘肚子里怀的那些子东西’?!我能怀出甚‘东西’来?!”

说罢,怜星莞尔一笑,伸手便去怀中摸索。


只一瞬,她就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了一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兜烤花生仁、烤栗仁,还都是剥了壳的。

萧玄芝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慌忙招手道:“快快快!拿来!——还有!”

怜星摇了摇头,扑哧一笑,哂然道:“总也逃不过你的贼眉鼠眼!天晓得你这对招子都是长来作甚用的……”

萧玄芝只顾抓着烤花生仁和烤栗仁胡乱地往嘴里揎,跟个吃鼓了腮帮子的大狒狒似的。

一边咯吱咯吱地吃着,萧玄芝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这对招子自然是长来看你这位大美人的。

——快,大美人,把你怀的那兜子苹果块儿给我。你似是还揣了一兜子梨块儿来着罢?赶紧拿来,吃饱了好办事儿~~”


怜星指尖一抖,不慎把一个小布兜跌在了桌子上。

“咣当”一声闷响,小布兜跌散开来,里面被切得大小均匀的苹果块儿倏然便撒了一桌子。

“啊啊啊啊啊?!——没事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萧玄芝的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地念念有词着,手爪子一边在桌子上疯癫狂乱地划拉着。


怜星定定地望着萧玄芝,颤声道:“办事?……”

萧玄芝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捎带着,似乎也被她盯得有些发饱。

于是,萧玄芝便有些神色讪讪地住了嘴。

“嗝儿~~——呼……”

她适时地打了一个宛转悠扬的嗝。

怜星扑哧一笑,为萧玄芝倒了一杯水,推到她的面前,打趣道:“你慢些吃,看你,噎着了罢。”

萧玄芝憋着一口气将水喝下,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复又捶了捶胸。

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打嗝了,萧玄芝这才继续抓着那一兜子苹果块儿往嘴里揎。


她一边鼓着腮帮子咯吱咯吱地吃,一边瞬也不瞬地盯着怜星看。

怜星被她盯得有些发窘,慌忙把怀里揣着的梨块儿拿了出来,扬手一抛,撂在桌上。

然后别过身去,哼声道:“吃你的东西,看我作甚?!”

萧玄芝嘻嘻一笑,柔声道:“我食量大,光吃这些吃不饱。兴许看你两眼就饱了,毕竟秀色可餐嘛~~”

怜星皱了皱眉,一拍桌子,佯怒状哼声道:“呸!嘴也忒贱!——这么些吃的,岂是还都堵不住你那窟窿眼子么?!”

萧玄芝嘻嘻一笑,忍俊不禁地缓声说道:“怜星姐姐,我说的‘办事’,不是办男女之事。”

怜星浑身一凛,惶然望向萧玄芝,神色讷然地开口问道:“可是……今晚……今晚皇上不是就要来……临幸你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怜星的心一紧一紧地抽动着。

一想到面前这人要不了多久,便要在那位元昊皇帝的身下婉转承欢了,她就痛不欲生,直恨不得一刀将那狗皇帝给宰了。

萧玄芝细细地打量着怜星,忽而扑哧一笑,柔声道:“怜星姐姐,你是在心疼我么?”

萧玄芝的嘴上一边不停着的吃,脑子一边飞快地转着:“嗯……也是吭。三十岁的老男人,睡我这样一朵双九年华、娇艳欲滴的小鲜花。

啧啧、着也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怜星姐姐,莫说是你啦,便是我自己也觉得心疼得无以复加呢~~这鲜花插在了满招着苍蝇的牛粪上啊……噫!~~可讨厌煞!——”

怜星扑哧一笑,不禁心中一喜,凝着萧玄芝,双眼放光地说道:“萧萧,如何?你竟已有了打算么?”

萧玄芝点了点头,手托下颌,作抚须状,缓声说道:“那是自然~~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萧玄芝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广口的旋盖小水晶瓶,瓶子里面盛了水,水里面泡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小东西。

然后,萧玄芝便将那小瓶子递给怜星,挑眉道:“里面那个东西,是用猪肠衣做的小兜儿。你想办法给我往里弄点儿血进去。”

想了想,萧玄芝微微低眉,迟疑道:“怜星姐姐,你……你这两天……应该没来……月事……的……罢?……”

怜星拈过那只小瓶,微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她心中一凛,失声说道:“萧萧!你、你不会是已经?!——”

虽然没卖过身子,但怜星毕竟是青楼出身,耳闻目见地,多少也懂些这里头的门道。

在那青楼里面,的确有许多女子为了卖个高价,用猪肠衣或是鱼鳔儿等东西做的小兜,盛着鸡血、鸽子血塞入下身,将自己扮作是处女,以蒙骗那些专喜为姑娘“开/苞”的恩客。

萧玄芝一脸嫌弃,一字一顿地哼声说道:“怜星姐姐!我至今都没破身子!——若是不信,你便来检查一下罢!”

说完,萧玄芝便将秀眉一横,死死地盯着怜星。

怜星俏脸一红,别过头去,低眉道:“呸!胡说!……谁、谁要为你检查啊?!你爱让谁检查,你便让谁给你检查去!我才不稀罕给你检查呢!——”

虽然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想为萧玄芝检查一下的。

且还是温温柔柔、体体贴贴、全全面面地为她检查一下。


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只闻邀月在外头恭谨说道:“小主,水已烧好,若是得闲,便让奴婢等伺候您沐浴更衣罢。”

宫里不比外头。各种规制礼仪,在这里都是必须遵守的。

稍有不慎,便会被扣上一顶“犯上僭越”的大帽子,到时候,便不只是吃不了兜着走那般简单的事情了。

若不说,在这宫中,必须得是谨言慎行。

也必须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活着,丝毫不能够落人口实、把柄。

只因这实在是一个最为容易“因言获罪”的地方。

在这里,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被别人拿去添油加醋、借题发挥。

这便是宫廷斗争的可怖之处。

宫廷之中,每一处有暗影的地方,都有可能藏着一个人、竖着一对耳朵,在那里捕风捉影,专等着去拿别人的把柄。


“知道了。你且等下,我这便来了。”

萧玄芝说罢,又恋恋不舍地抓了一把花生仁儿塞到嘴里,胡乱地嚼了咽下,又喝了一口水漱干净了口中的渣滓。

完事以后,她压低声音,对怜星说道:“怜星姐姐,只要不是月事的癸水,你弄甚么血来都行。——时间紧急,等一会儿我沐浴洗漱完毕,回寝殿梳妆的时候,你便悄悄地将它给我拿来。”

怜星抿了抿唇,直望进萧玄芝的瞳仁,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萧萧,你放心罢,我一定办好。”

双手合十、满心感激地对怜星点了点头,萧玄芝便起身出了门去。

怜星随后起身,惶惶然地跟在萧玄芝的身后,倚着门框,目送着萧玄芝与邀月的身影远去,逐渐消失在了回廊的拐弯处。


回到屋里,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然后,怜星便翻出妆刀,贴在手指上比量了一下。

想了想,怜星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行……手上的伤口太过明显……”

于是,她便拂起袖子,准备在手臂上割一刀。

“这似乎……也很容易被发现呢……”怜星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心道宫里动手的事情多,万一被人看出来手上不灵便,那可就不好了。

“啧啧……上哪去找血呢?……”怜星如此想着,不自觉地咋舌起来。

忽然,她双掌一拍,豁然开朗道:“对了!——”


于是,她赶忙抄起一只小茶盅,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针线盒,拿出里面挑线头用的一只锥子。

当下,她便断不迟疑,狠狠地将它照着自己的舌尖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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