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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gl悬疑推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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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兵无奈地点点头:“当时我们组跟了这个案子几个月,后来又请来了外援,说是破案高手,可是还是没有线索,再后来,大概是半年之后了吧,局里请来了有名的侧写专家,但也没有什么收获。也是,这件案子,要我们说,的确就是一个性|窒息的案件,凶手就是朱晓霖自己,根本没有凶手可言,即便请来侧写专家又能怎么样呢?哎,可惜朱老爷子一直不肯相信……”
    路西绽端起陶瓷杯,轻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绕于舌尖,弥漫开来。
    “路教授,你,为什么不说话?”
    路西绽将杯子放下,淡淡道:“画不出来,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不够专业。二,你们不够专业。”
    “这。”王兵脸色突变,“路教授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前fbi组织bau主管,著名的侧写专家约翰道格拉斯说过,如果想了解毕加索,你们就得研究他的艺术,如果想了解罪犯,就得研究他的罪行。你们盲目地认为这是一场性|窒息案件,从心理上就肯定了朱晓霖自杀的确定性,也就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地去推断真凶的犯罪手法和犯罪心理,提供的线索和证据自然也就不足。‘罪犯侧写’并非易事,跟画个苹果写首诗,远不是一个概念。”
    “路教授,这起案子之所以成为悬案,并不是因为我们警方查不下去,事实上,早先这起案子就已经定案了,成为悬案,是因为坊间老百姓众说纷纭,衍生出了诸如‘养小鬼’之类的荒谬说法,这起案子,在事发一年以后,已经以自杀定案了。”
    路西绽瞥他一眼,冷冷道:“定案了是吗。”
    “是的。”
    “那好,我要翻案。”
    “你,路教授,你说什么?”
    “同样的话,我不重复第二遍。我不否认你们所说的‘性窒息’的真实性,亦不否认它的确是导致朱晓霖死亡的直接原因,接下来的调查,我需要王警官的配合。配合我,还死者家属一个真相。”
    “路教授……”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从岗位上退下来了,不得不说,虽然案子结了,但确实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这件事多少略显诡异,带给他的阴影很大。即使很想造福百姓,可仍旧有迟疑。并且正如路西绽所说,他,包括当年组里的所有人都愿意去相信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因为如果不是自杀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王警官。你有没有想过,死者两脚间悬挂的秤砣究竟代表着什么?仅仅是因为它的外观和感觉近似于乳|房吗?秤砣既是金属也是度量衡,它的另一层含义,是财富。”
    看着路西绽离开的背影,王兵捏了捏眉心,朱晓霖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江夏戈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沈泠杉,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暧昧的笑容。她跟她的相处方式,从来都是这样,简单,轻松。
    蓦地,沈泠杉拉住她的胳膊,江夏戈凝眉,只见沈泠杉将目光移到左侧。江夏戈呼了一口气,随她一起往那边走了几步。
    “雪梧?”
    “夏戈姐姐。”
    “找我有事?怎么直接不打电话给我呢。”
    蓝雪梧眯着眼睛笑一笑,意识到还有一个沈泠杉,便对二人说道:“泠杉姐姐好。我是想打电话的啦,可是又怕会耽误夏戈姐姐工作,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反正现在天气也不错,风吹到脸上暖暖的。”
    “这样吧,对面有一个新开的咖啡馆,我请你去喝一杯咖啡。”
    “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蓝雪梧一双眼睛像宝石一样水灵剔透,她咬了咬下嘴唇,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流琛哥哥,他生病了。”
    江夏戈同沈泠杉对视一样:“生病了?严重么?”
    “我,我想拜托夏戈姐姐,去看看他。”

  ☆、第113章 极度偏执

沈泠杉见状,将墨镜戴上,对江夏戈说了一句话,转身欲要离开。不知怎地,蓝雪梧很怕眼前这个只见过两回的女人,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可怕,而是一种不可自制的望而生畏。这种畏惧跟对路西绽的敬而远之是不同的,沈泠杉就像是暗夜里的珊瑚,外表耀人而无害,令万千米分丝为之倾倒,可眼底讳莫如深,埋藏着欲说还休的心事,不显山不露水却遮盖不住她的城府和聪慧。蓝雪梧是怕她的,很怕。
    江夏戈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沈泠杉微微颔首,离开了,蓝雪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似乎是朝停车场去了。
    “走吧,雪梧,去咖啡馆坐坐。”
    蓝雪梧托着腮用铁勺杯中的咖啡,心不在焉。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努力,反倒是将他往我这里推呢?”江夏戈化着浓浓的烟熏妆,像这座城市里的美丽妖姬,“好的爱情,不是退让,更不是成全。更何况,你无法成全我跟流琛,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除却对朋友以外的感情。”
    蓝雪梧微微启齿,想反驳,却被江夏戈抢先道:“两情相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如果这世界所有人都能在喜欢上一个人的同时也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喜欢,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追求了。你还小,也许不懂。”江夏戈把铁盘里的蛋糕推到蓝雪梧眼前,“你没有吃过这块蛋糕,我却对你说,它很苦。于是你怕了,将它反推给我。其实我不知道它究竟苦不苦,但你也不知道它究竟甜不甜。所幸,我有机会品尝,而你,终其一生,也许就在反复地猜测和遗憾中终结了你对蛋糕的遐思。”
    “无论苦还是甜,只有吃过,才不会后悔。”
    蓝雪梧望向江夏戈澄澈的瞳仁,心中百感交集。
    感情上的事太复杂,聪慧如江夏戈,机敏如乔倚夏,心灵若路西绽,也没办法清清楚楚说出个所以然来,缘分是一回事,相爱又是另外一回事。多少个有缘无分的人擦肩而过,又有多少个没有缘分伸手握住彼此,走向了白头。
    没有谁能主宰谁的爱情,除了自己。
    朱蕴桓的住所没有动过,自打朱晓霖去世,便是连装修都没有过,院里种着一些花草,很清简雅致,没有所谓的诡异和阴森。朱晓霖是在正对着大门的那间屋出事的,路西绽仔细打量着正屋的构造,道:“朱爷爷,泳衣的事,请务必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据王兵所说,以及路西绽通过搜集资料对这个案件的了解,警方除却发现朱晓霖的课本,书包以及计算器等学习用品之外,还发现了一些零钱和一件泳衣,至于那件泳衣的由来,朱蕴桓对此支支吾吾,警方也不明真相。
    那件泳衣不归警方所有,所以仍由朱蕴桓保管,不过朱蕴桓说认为那是不祥之物,已经烧毁了,路西绽并不能看到。
    “那是霖儿表姐的……”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朱蕴桓不明所以然。
    “据我所知,朱爷爷您兄弟姐妹颇多,且各个子孙满堂,而晓霖,有整整七个表姐。当年那件泳衣的主人,是晓霖二表姐所有,而这位表姐,比您的孙子大了整整十二岁。”
    “不错。”朱蕴桓点头道,“我在兄弟姊妹中,排行老幺,所以,这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像晓霖那个年纪的男生,正处于青春期,对未知的事物,诸如情爱和情|欲感到好奇是很正常的。他们追求美的事物,尤其对样貌姣好的异性难以自持。晓霖有七个堂姐,各个容貌不俗,尤以五姐和七姐为代表,这两位姐姐跟晓霖年龄相仿,又生得十分漂亮,为什么晓霖会从这么多人中选择了二姐呢?”路西绽望向朱蕴桓,“如果说一次是偶然,那么根据您的口供,您说,在晓霖出事的前不久,您曾见过晓霖身穿女性衣服,而这衣服的出处,正是晓霖的二姐。”
    听路西绽提起这件事,朱蕴桓明显不开心,但还是很配合的说道:“不错。是我说的。”
    “好,朱爷爷,我们由这件事可以衍生出多种可能性,比如说,诸如,衣服是二姐送的,抑或是,晓霖用零花钱买了跟姐姐一模一样的,等等。然后,我们从这众多的可能性中挑选出两个可能性较高的。第一种,衣服是晓霖去二姐家玩的时候偷偷拿的,二姐发现了之后追问晓霖,在晓霖的央求下,她答应了晓霖,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第二种,前提条件不变,只不过二姐将这件事情藏在了心里,谁也没有问,包括晓霖。”
    朱蕴桓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老二一定知道这件事情?”
    “女孩对于自己的衣物是非常细心敏锐的,尤其是天□□美的女孩,别说突然少了哪一件,就算哪一件上突然多了原先没有的花纹,褶皱,她们都是能够发现的。朱爷爷,根据您对您家庭的了解,您认为,这两种假设,哪一种可能性更高些呢?”
    朱蕴桓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第二种。”他叹了一声气,“霖儿性子内向,不太爱说话,我想,他不太懂该怎么求人。”
    这个回答显然跟路西绽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继续说道:“那么您以为,一个花季少女,原本应该对这件事情感到害怕和恐慌,为什么却选择了隐瞒?”
    朱蕴换闭上眼睛,坐在檀木椅子上:“我不知道。”
    “朱爷爷,我怀疑您的孙子有伊谛普斯情结。”
    “不可能!”朱蕴桓站起来,气冲冲地说道,“简直无稽之谈,路西绽,你不要以为我朱蕴桓没了你就破不了这个案子了,我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你没资格给他扣帽子泼脏水!”
    路西绽不怒反笑:“您对心理学相关知识倒是颇有几分了解。”
    朱蕴桓脸色一紫,哼了一声:“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伊谛普斯情结即恋母情结,通俗来说是人的一种心理倾向,弗洛伊德认为,在性心理发展的□□期,儿童的性要求在亲近的异性家长中得到满足。很显然,朱蕴桓母亲早逝,那个时候朱蕴桓尚且是个婴孩,在这里,充当“母”的角色的就是朱蕴桓的二表姐,她比朱蕴桓年长十几岁,加之女性的心理年龄原本就比男性大两到三岁,她的温柔和关怀恰巧弥补了朱蕴桓在母爱上的缺失。
    伊谛普斯情结是儿童早期的心理症结,是年幼孩子性|欲发展的高|潮,同时也是性心理和人格发展的关键时刻。本是一种正常而高发的症结,却因为朱晓霖缺乏亲情,加之朱蕴桓忙于工作,疏于对他的陪伴和正确引导,导致了朱晓霖出现了心理上的严重缺陷。
    大部分人对恋母情结都是有所了解的,但知道这四个人的人却未必懂的伊谛普斯,朱蕴桓能够这么快反应,说明他先前也是怀疑过的,甚至,是查询过的。
    这也就对上了王兵跟她说过的话,王兵说,最先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是先从周边查起的,朱晓霖的亲属,朋友,师长,包括朱蕴桓,都被卷入了其中,后来一个一个解除了嫌疑,最终定性成了以性窒息为起因的自杀。
    说起来,一切都很顺理成章。根本没有旧案重查的理由。
    “朱爷爷,我理解您的心情,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我会对此进行保密。”
    不管怎么说,朱晓霖已成亡灵,朱蕴桓的作法可以被理解,这种情节,了解的人自然没什么,不了解的人添油加醋以讹传讹,肯定会对朱晓霖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朱晓霖的二姐为什么不声张此事,一部分当然是姐姐对弟弟天生的疼爱纵容,另一部分,根据路西绽的调查,二姐现在从事的是教育工作,性温婉而柔和,这种事情,想必也是难以启齿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您是最了解朱晓霖的人。即便是我们这些所谓的心理学家,也无法跟真正与之朝夕相处的亲人相提并论。性窒息的真实性,您是认同的。一切都合情合理,您却仍旧认为凶手另有其人。朱晓霖的死,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自杀,另一种是他杀。您坚持不信第一种可能,也就是说,您非常确信,是确信,朱晓霖死于意外,死于一场阴谋。”
    “是。我朱蕴桓的孙子,绝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路西绽颔首:“您会这么坚持,无非也是两个原因。要么,就是像外人所言,您思念孙子过度,造成了心理上的极度偏执。要么,就是您有足够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窒息案件。您叱咤风云,多少企业家都还要敬您三分,自欺欺人在我看来,断不可能发生在您的身上。”
    “路丫头,你可不要忘了,我请你来,是帮忙查出个原委的,不是要你来逼问我的。否则,我随时可以终止跟你的合作,而你,也妄想从我这里拿到配方。”
    “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看不到现场,取不到证物,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要靠我自己的调查和猜测,我向您发问,是因为我必须要了解到我所认为的最关键的信息。至于逼问,我不晓得您为什么这么认为。但既然您把它定性为逼问,我至少可以确定两个信息点,第一,这件事情让您难以启齿,第二,当年,您的确对警方有所隐瞒。”

  ☆、第114章 我爱西绽

“好一个路丫头!”朱蕴桓干笑了几声,这笑里有几分愠怒,有几分压抑,“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极了你那个外公。”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水落石出和明哲保身是不可能兼得的。”
    “当年,我跟你外公一起打江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直到后来,小路有了你们兄妹俩,你们两个孩子的满月酒我都去喝了,而且,你外公也许没有跟你说过,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高傲地绽放,让我们所有人都惊艳。从小,我一直很喜欢你,把你当我自己的孙女儿,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不说也罢。”朱蕴桓话锋一转,“总之,我跟你外公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信任你,所以在这么多年后,我选择放下心结,把我最珍爱的孙子的案子交给你。可是,你也要给我一些时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选择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你。”
    看得出来,朱蕴桓至今仍然很珍惜跟外公的这份情谊,而外公自然也对这个朋友存在真挚的感情,否则在两人决裂之后,以外公的性子,是势必要为自己改名的,可是他没有。一直到现在,她仍然用着这个名字。
    离开朱家,开车回公司的路上,路西绽接到了查尔斯的电话,世旌已经同中源顺利签订合约,他们成功地拿下了这家电子公司,得到了他们非常需要的技术。收购价格估计明日就会见报,想必到时候孟庆东免不了又要大发雷霆。
    路西绽在公司延续她一贯的风格,少言寡语,做事情雷厉风行,大家一来碍着她千金的身份,多少畏惧她,二来她气场强大,没有人敢靠近她。
    “啊,路,路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办公室里的人皆屏息凝神,更有甚者险些把咖啡杯打翻在地,各个瞪大了双眼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家看着被咖啡染了一身污渍的路西绽,莫名的不寒而栗。那莽撞的男孩昨夜通宵加班忙的神经错乱了,本打算去楼下的茶水间重新冲一杯咖啡的,却不料突然头晕眼花没看清路撞到了路西绽身上,泼了她一身的咖啡。
    且不说他们不知道她有洁癖,这样一个场景,已经够令人尴尬的了。
    那留着泡面头的年轻男孩鞠躬如捣蒜,嘴里还不停说着对不起,旁边有人见状立刻拿纸巾来为路西绽擦衣服,路西绽伸手作了一个阻止状,再没有人敢靠近她。那男孩也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路西绽向前走了几步,跟他离的很近,声音不大不小,不愠不怒,刚好够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听到。
    “第一,从明天起,我不想看到刘海过眉,头发烫染的男士,这里是公司,不是发廊,不需要你们留这种发型招徕顾客。第二,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准在办公室里喝咖啡。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职员们都有些木讷,像是被她吓到了一样,弱弱地点点头,应和着。
    “听清楚了,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去帮你们倒掉咖啡吗?”
    办公室瞬间乱作一团,却不敢有人出一点声音,要么捧着杯子大口喝咖啡,要么去茶水间将咖啡换成水,经理从隔间里走出来,眉头一皱,乘电梯去了顶层。
    乔氏。
    “爸爸,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命令,你没有资格和立场拒绝!”乔一海起身,手指指尖狠狠敲击着桌面,发出回音。
    “爸爸,您让我辞职,我辞了,让我进公司学习,我学了。从小到大,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您现在又要将我送出国,为什么?”
    乔一海听她这么说,有几分心软:“倚夏,爸爸知道你听话,但你也要懂得爸爸的良苦用心,咱们乔氏规模宏大,不是你培训几天就能谙熟经营之道的,乔氏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少人虎视眈眈,爸爸把你送到国外学习三年,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乔氏好,我没有几年可活的了,到时候这么大个公司只剩下你一个人撑着,你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行?”
    “爸爸,您说的我都懂。可我不能走。”
    “为什么,倚夏,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孩子。”
    理由。她不能舍弃那个还在家里等着她的女人,那个为了自己好不容易从旧日伤痛走出来的女人。她不能离开她,哪怕一天。
    “对不起爸爸,无论如何,我不能离开这里。”
    乔一海是个见过风浪的人物,一个人不愿意离开一个地方,左不过是因有不能割舍的人事罢了,想来,乔倚夏年纪也不小了:“倚夏,告诉爸爸,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见乔倚夏不语,乔一海展颜一笑,“是哪家的公子?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爸爸安排他跟你一起出国。”
    “不必了爸爸。她有她自己的事业。”
    “那正好,倚夏,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你既可以多学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识,又可以借此考验他对你的感情,岂非两全其美?”
    乔一海字句在理,她反驳不得,可是却也应允不得。
    “我不走。”
    “你,你这丫头,怎么就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乔一海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倚夏,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没有拒绝的资格,我让你走,你就必须得给我走!”
    “爸爸,我不欠您!”
    “你欠!”
    乔一海一掌落在桌面上,文件被这强大的震慑力震落在地,秘书和助理闻声急忙赶了进来问乔一海发生了什么事情,乔一海挥着手将两个花容失色的美女赶了出去,他绕到桌前,发现少有情绪波动的乔倚夏秀眉深锁,乔一海摇摇头,有几分后悔之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爸爸。”她的话中,夹杂着几分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叹了声气,方才的愤怒消耗殆尽,又恢复了慈父的形象,“我只是一时生气。”
    可是乔倚夏觉得不是的,或许别人会,可是自己的父亲绝不可能这么口不择言,也不可能是一时气恼,他会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她想问,却发现心如乱麻,那片本来安稳的湖面被搅起了一滩涟漪,叫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垂着头,像一个满腹委屈的孩子。
    “好了。”乔一海轻轻揽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想去不去就是了,别跟爸爸怄气。我不是有意要跟你发脾气,只是你……罢了,我看你情绪也不是很好,今天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不出国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
    “搬回家住。”说完之后,他特意停顿了一下,“爸爸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条件都要拒绝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先是让她出国,然后是要她搬回家去住,可是隐约之中,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能跟西绽分开。爸爸。”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拥着她的手渐渐变得僵硬,他把她从怀里推开,觉得遭了一记猛烈的当头棒喝:“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乔倚夏没变,她没有变得温顺,更不是待宰的羔羊,从她不卑不亢的眼神里,乔一海觉得这些日子他有些被女儿的乖巧假象迷惑了,豹子就是豹子,不可能变成绵羊。
    “爸爸,我爱西绽,我不能跟她分开。”
    乔一海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女儿。生平第一次,没有吃过半点亏的乔一海词穷了。
    “你走。”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短期内,你不要来公司了。”
    “爸爸。”
    “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你。”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胀,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听着鞋跟跟地板摩擦的声音,他扬眉道,“倚夏,你终究还是个孩子,犯一点错没关系,自家人不会不原谅你。可是你要永远记得,不要伤害你最亲的亲人,更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倚辉。”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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