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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同人)[老九门]择日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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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布受天下】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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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老九门'择日疯
作者:伊绌
文案
容我择日疯,来年撞日死。
孤身迈入这喧沸城池。

“你叫什么?”
“小女安离,见过佛爷。”
“梨花的梨?”
“离别的离。” 

张启山不过偶然抬头往台上一瞥,只见那新来的生涩面孔,唱腔虽然柔到人骨子里去了,眉目间却恍若坠着细碎的清冷星光,不热闹也不冷漠,而是一种惯于藏起自己的疏离感。
她望着他的时候,眼里的淡然隔绝了二人的世界。
“佛爷,您可否护妾身一世周全无忧?”
“我能。”

佛爷,安离此生所盼也不过在此找到一方安身立命之所,但若是为您,抛却又何妨?


【阅读事项】
1。老九门同人,CP佛爷;
2。二人认识在新月之前,不拆官配;
3。中短篇,很快完结;
4。此文只为了满足作者对于《择日疯》这首歌的执念而已;
5。坑品好,放心跳。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因缘邂逅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离,张启山(佛爷) ┃ 配角:二月红,尹新月 ┃ 其它:老九门,老九门同人,佛爷BG,张启山
 


☆、001。容我择日疯

  001。容我择日疯
  是深秋。
  院子里的枫叶铺了厚厚一层,光秃的树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已见干裂趋势的树皮显示出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远处天边的红晕渐渐沉淀下来,化作燃尽了生机的暗色,蔓延着吞噬残余的红色。死一般的寂静中,乌鸦拍打着翅膀飞过屋檐的声音倒是也显得热闹起来。
  推开窗,安离站在窗前,看着这萧瑟的景象,忽然觉得有些发冷。正巧她的丫头若梅端着热茶过来,见自家主子傻乎乎地吹冷风,连忙给安离披上披风,絮絮叨叨地像个婆子:“哎呀,小姐,您怎么又站在窗边呀,当心着凉!”
  还未反应过来,安离只觉得肩头一沉,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被若梅推坐到了座椅上,手上还被塞进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安离瞅着眼前仍旧念个不停的若梅,微微抿起嘴,几乎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若梅生着一张肉嘟嘟的脸,五官端正,乍一看也是个极可爱的姑娘,若是站在一旁不动不说话倒也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偏偏一张口就说个没完,想来安家人从来不多话,若梅这性格大抵是从娘胎传下来的。
  这丫头自小就伴她长大,虽身份是丫鬟,但安离自认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姐妹般看待,从未委屈她半分。而若梅也以自己的行动回报了安离——在安家家道中落后,非但没有抛下安离不管,还依然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她这个已经不再是小姐的人。
  对此,安离既是感激又是心疼。
  “好了,若梅,”安离把茶杯放回桌上,牵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没有那么弱,既然戏也唱得了,那些风怎么可能将你家小姐刮倒呢?你且放心吧。”
  若梅一怔,低下头来,小脸皱在一起的难过模样惹人怜爱:“小姐,若是老爷夫人还在,怎会让您受这样的罪呢,戏子可是……”
  剩下的话都被截断在了安离轻轻摇头的动作里。
  安离知道若梅想说什么。在世人看来,戏子身份极其卑微,所以皆对戏子不屑一顾。而安离本来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算不上千金之躯,但也是娇生惯养下长大的有身份的人。世事难料,当年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姐此时也跌落云端,成了世人所不齿的戏子。
  一切皆是命运所戏,怪不得谁。
  安离眼中有着超越年龄的淡然,过多的经历总是能让人成长的。她摸摸若梅的头,轻声说:“不是说了吗,‘若是’、‘如果’这般的句子不许再说,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说出来只不过徒增感伤。”
  “我为小姐而委屈……”若梅伤心地抹着眼泪。
  “我不委屈啊,你看,在这梨园里我不也过得很好么?”安离笑,“这儿多清静,也不用去恼爹娘找来的媒人,唱戏虽然累了些,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在的。”
  若梅的哭声渐渐止了。
  倒是安离看着门外被枯叶铺了一地的石砖,目光渐渐地涣散了:“这乱世,找个栖身之地已是不易,我们又怎敢要求更多呢。”
  外面局势紧张,就算是整日待在梨园里的安离也可以经常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客人细碎的言辞间就可以闻到剑拔弩张的味道,各种与日本人有关的消息更是层出不穷。如此乱世,比起外面颠沛流离的人来说,安离和若梅已经相当幸运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二人用过晚饭,若梅相当自觉地点起了灯。暖黄的烛光透过纸灯笼安静地照亮房间,驱散了些许秋夜的寒意。安离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看自己总归是没什么变化的,但是两年的磨砺多少还是让心境发生了变化。
  安离虽不是什么骄横跋扈的娇小姐,但也并不是吃的了苦的人。当年的她心气高,若不是差点被人贩子卖掉而被梨园的当家二月红二爷救下来,估计她宁愿饿死也不愿做那卑微的戏子。经历过几乎死亡的恐惧,安离才会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说是懦弱也罢,总之安离发自内心地感谢救下自己还收留了自己的二爷。
  在安离愿意踏入梨园当一个戏子的时候,过去的她就已经死了,十七年的过往随着安家的湮灭不复存在。而后的第二次生命,是二爷给她的。同时给她的,还有这个安身立命之所和截然不同的心境。
  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里,安离在二爷和梨园的大家指导下学习如何唱戏,学习如何察言观色,口中喃喃着那些唱词、肢体表演着动作的时候,安离渐渐地从戏里看见了别人的人生,也看见了自己的。几出戏,精简下来的台词倒是也可以囊括安离从来不懂的道理。
  让人成长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经历。
  安离就这样渐渐地磨平了自己身上的傲气,心平气和地接受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明日就是安离的十九岁生日,也是第一次登台的日子。若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是说是紧张,安离又觉得自己脑子里空白一片。说不出胸口酸胀的感觉该如何形容,只是隐约地觉得明天又会是一个与过去自己挥别的好日子。
  登台之后她便是一个真正的戏子,再无回头之路。
  但那又如何?安离自己选择的路就不会后悔。
  ****
  翌日。
  老天爷十分给面子地给了个大好的天气,艳阳高照,连院里的老树都显得精神了许多,平日里不愿出来的小动物们也细细索索跑出来玩耍。
  安离端坐着往自己脸上画眉,看着镜中□□铺面几乎看不出原来面容的自己,眉眼之间特意勾勒出来的妖娆不属于她,而她不过用这样的脸演绎着别人的故事。淡淡地笑了笑,镜中的妖娆美人做出相同的动作,同样的微笑在不同的眉眼下却带着戏中的主人公轻佻的挑逗意味。
  “离姑娘,要开嗓咯——”后台有人喊她。
  安离应了一声,将最后的披风戏服穿好,深吸一口气登台。
  哪怕在台下背得再烂熟于心的台词,在台上面对着众多人目光的时刻也仍旧有失误的风险。对梨园的常客来说,安离是生面孔,虽然哪里唱错也是人之常情,但总归对梨园的声誉有所影响。幸好安离这些年也算是锻炼了颗坚强的心脏出来,台下的目光并不能如何影响她。
  按着脑中的剧本一步步一句句,在某个瞬间安离恍惚地觉得自己就是那戏中人。
  悲欢离合,字字戳心。
  落幕之际,安离似是有所感应似的微微抬头,视线与上座的人恰好对上,时机正好,半分不偏。
  那是一双深沉得过分的眼睛,仿佛看不见任何的情绪浮动,但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尾椎升腾而起顺着脊柱攀爬至后颈,生生的冷。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也生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即使身着便衣也可从周身的气派与气质中猜出其身份并不普通。
  来梨园听戏的,从来都不乏达官贵人,却从未有一人能有如此强的存在感。
  强到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略。
  安离看不懂他眼中写着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并非是池中之物。见无法闪避,安离便也就礼貌地欠身点头,微微垂下的眸子敛起自己所有的目光。
  唱戏便是唱戏,若是和达官贵人搭上关系,或是非富即贵,或是死无全尸,再难全身而退。
  安离这一出戏算不得惊艳,但也没有给梨园丢脸。结束后,有人想来与安离见面,被二月红以“离姑娘初开嗓,此时是乏极了”为借口而挡开。对此,安离甚是感激。二月红混迹江湖多年,又怎会不懂这泥淖中的风风雨雨,梨园的人,他自是要护着些的。
  安离长舒了口气,听见第二出戏已经开始,便安心地退场了。
  而刚刚坐在台下上座的男子在安离离开后走到二月红身边:“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二月红回头面对着自己的兄弟,微微笑道:“请你来看我梨园新来的姑娘的表演,不行么?”
  张启山挑了挑眉:“可以。这姑娘好则好,但是总归不如你这个梨园当家,不过也算是个唱戏的好苗子了。”
  二月红就是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又是哪救下的风流债?”张启山想起这位好友的各种风流韵事,扯了嘴角一脸的见怪不怪。
  “我心系丫头,只是这位姑娘当初的目光和丫头的太过相似,这才没忍心放任不管,带回了梨园罢了。”
  张启山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你梨园的事情,我无权插手。”
  说罢,他往着安离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想起刚刚所见的那目光——他不过偶然抬头往台上一瞥,只见那新来的生涩面孔,唱腔虽然柔到人骨子里去了,眉目间却恍若坠着细碎的清冷星光,不热闹也不冷漠,而是一种惯于藏起自己的疏离感。
  她望着他的时候,眼里的淡然隔绝了二人的世界。
  张启山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想知道她过去经历了什么才让她有了那般淡然的眼神,但是这样的冲动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不过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尝试民国风,各种不习惯_(:з」∠)_诸位老爷们手下留情啊OTL

☆、002。来年撞日死

  002。来年撞日死
  初登场过后不久,安离的名气便渐渐地传了开去,慕名而来的人也多了起来。若梅倒是高兴极了,整日嚷嚷着“我家小姐自然是做什么都是极好的”,一副引以为傲的可爱模样。梨园的人大多也因此来与安离道喜。
  与众人不同,二月红对此倒是没觉得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反而嘱咐安离守住自己,别被卷入纷争中去。若梅虽然尊敬二月红,但却不理解二月红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名气越大越好么?
  安离点了点若梅的鼻子,半是嗔怪:“你这丫头呀,要学着少说多看。达官贵人的城府之深不是我们旁人可以想象的,牵扯太多难免被卷入纷争。”见若梅仍旧一脸疑惑,安离无奈地轻笑:“这水有多深,又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的。”
  若梅不想被这些话绕了脑子,转身出去从厨房顺了盘糕点回来,又絮絮叨叨起来:“小姐呀,您才十九岁呀,怎么像个九十岁的老婆子似的说个没完呢,这外面的事哪有这般复杂,您看我们的日子不也过得很自在么?自您身价上去之后,我们的生活可比以前更好了呢。”
  端上来的是桂花糕,近日极热的糕点。正值秋季,是品尝这桂花糕的好时节,就着那空气中弥散着的阵阵花香,手中捻起小巧的糕点咬上一口,软糯的糕点融化,唇齿间都能沾染那醉人的香味。
  若梅这小馋猫可是想拿糕点来堵安离的嘴哪。
  也罢也罢,听不进去也好。安离在心里摇摇头。
  这世上谁都不是孑然一身,或多或少都有被绊住的事情。若梅要是一生都如此天真单纯,对外面世界的混乱和阴谋一无所知,只道是过一日算一日,开心即可,这倒也不失为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安离望着眼神干净的若梅,忽的低下头无奈轻笑。
  若是我也能护你一世安好无忧该有多好。
  ****
  安离自小就养成了饭后午睡片刻的习惯,春夏秋冬,从不例外。
  这一日,午饭过后,安离觉得身子有些疲乏,正要打个盹养养精神,那边管家又派人来门口问:“离姑娘,可是睡下了?”
  安离拢了拢衣衫,开门回答那小厮:“还没睡,管家有事找我么?”
  小厮客客气气地回答:“今日二爷家中有事,下午的戏怕是没法登场,所以管家来求离姑娘救救场。”
  “夫人的事?”安离问,见小厮笑笑不说话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谁都知道大名鼎鼎的二月红是梨园当家,又与张大佛爷感情极好,虽是个戏子,但是在长沙也是有头有脸的,旁人怎么说也得给他三分薄面。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么个响当当的人物却是个情种,爱极了自己的妻子。
  二月红是个多情种,人又生得风流倜傥,一颗心却全部挂在夫人身上。安离曾有幸见过这传说中的夫人一面,是个极温婉的女子,但也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了。
  大抵真正的爱情便是如此,哪怕再普通,在爱人的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二月红有了夫人,眼里心里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位女子了。
  何其有幸,他们能在这乱世中找到彼此。
  他们自是长沙人人称羡的夫妻,美中不足的是夫人身体不好。有时二月红听说夫人有什么身体不适都会二话不说撂摊子回去陪她。
  一来二去安离也就习惯了二月红这副模样。
  安离不怀疑,若是要二月红在梨园和夫人二者之间挑一个,二月红会毫不犹豫舍弃梨园――他对夫人用情至深,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但是,总归情深不寿。
  安离将思绪收回来,对着小厮说:“下午安排的戏是《霸王别姬》么?”
  小厮点头称是。
  “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安离应下了。
  二月红的一曲《霸王别姬》是在长沙出了名的,不知有多少慕名而来的人都只是为了听二月红唱上一曲。这次他难得登台又临时变卦,不晓得辛苦买到了票的诸位看客又做何感想?
  安离忖了忖,叫住要离开的小厮:“管家有对外面说这场戏不由二爷来唱了吗?”
  “都已经知会了,离姑娘放心。”
  管家也是聪明人,既然说已经知会了,那么这种事情他自然会安排妥当。这样一来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安离点点头,转身就去准备登台了。
  长久养成的午睡习惯导致此时的她有些迷糊,手脚虚软,画眉的时候,眉笔几次几乎脱手,但是她依旧打起精神来强迫自己化完了妆穿戴好了戏服。
  台下均是慕二爷的名而来的人,坐了满堂,暗下的灯光让安离无从辨认台下坐着的都是谁。
  锣声起,安离踏着鼓点上台。本也是熟悉无比的台词剧情,偏偏今日安离不在状态,偶尔出错的咬字倒是可以被忽略,但是舞步踩错几步让安离顿时心生不妙。
  安离趁着不开口的时刻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以此保持清醒,但是仍旧收效甚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离竟然觉得台下隐约传来不满的声音。
  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安离正不安着,舞步已经第三次踏错。
  台下登时传来摔杯子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骂声:“唱成这副样子也敢出来卖!真当老子几个是好糊弄的?!”
  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安离怔怔地站在台上,手脚冰凉。灯光亮起,下座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站在那边直嚷嚷。
  没有人出来帮腔――梨园经营那么多年,很少有过这般闹事的人,至少安离到梨园之后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没有人会蠢到在二爷的地盘上撒野,今天这人,要么有些势力,要么就是太过狂傲自大。
  安离站在台上,依旧是淡然的眉眼,只是微微垂下头,恢复了自己本色的嗓音显得更是悦耳清冷:“那客人是想如何?”
  停了手中的戏,安离倒是觉得自个儿轻松不少,然而眼前还有个更大的麻烦等着她来解决――祸是她惹出来的,当然由她一力承担。
  “哼,我本以为今日二爷开嗓,想着来听一曲,结果你们倒好!居然换了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上来!这不是存心看不起我嘛!”他眉头飞扬,叫嚣着,“但是我今儿心情好,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就不追究你,怎么样?”
  “这位客人,”安离不卑不亢,却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我想管家早已把二爷换成我的消息告知了诸位,在座的大家必然也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才会在此听戏,不知何来的‘看不起’一说?”
  底下顿时传来窸窸窣窣的附和声。
  男子见形式不好,脸上就有了些恼羞成怒的神色,对着她怒目而视:“臭丫头,老子让你陪我是看得起你!就算是二爷也得给我几分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安离说:“长沙所有人都知道二爷性情温和,素来与人交好,给您面子并不稀奇。而按您所说,二爷给您面子您如今却在这梨园里砸二爷的场子,不知二爷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底下又传来一阵嗤笑声,在男子听来却是相当刺耳。
  “戏唱得不好,没让爷满意,是妾身的错,”安离给了他个台阶下,“但妾身也是有尊严的人,以赔罪的名义去陪酒,这样的事情妾身做不到。阿祥,把管家唤来。”她转头对台下的小厮说道。
  小厮应下转身就走。
  闹事的男子见安离这副模样,忽的恶从中来两三步跨上舞台扬起手就想教训教训安离:“我看你这臭婆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离没料到这人会突然动手,顿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手掌,大脑里一片空白。然而,疼痛还未落到身上,那人手臂一软就半路垂了下去,而后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半跪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
  这……?
  “二爷的地盘也有人敢撒野,管家,这梨园,可是得好好管管了呀。”清亮的少年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和骚动。
  安离远远望去,门口站着两位男子,皆身着军装,身姿挺拔。站在后方的是少年模样的军官,嘴角含着笑意,刚才的声音正是出自他口。站在稍前的一位较为高大,戴着军帽,辨不清表情如何,但是那气质安离是觉得熟悉的。此时他把玩的手里的一枚戒指,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游离的目光猛地对上那双眼睛,初时登台时的场景竟又浮现在眼前了。
  闻讯而来的管家听着张副官的训斥,忙忙弯腰低头:“是,小的的错。”
  二人缓缓靠近戏台,未有什么动作就已经有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传来。张启山挑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张副官立刻就在他身后站定,无言却默契非常。张启山懒懒地鼓了鼓掌:“这场戏唱得好,却被台上的客人坏了气氛,管家,这笔账怎么算?”
  明明是梨园,他在这里却有宛若主人的气场,看得安离暗暗猜测来人是何方神圣。
  管家听得冷汗直冒:“扰了佛爷听戏的雅兴,实在是该死!来人,把这闹事的家伙给我带下去扔出梨园!”
  佛爷?那个素来与二爷交好的张大佛爷?
  明眼人都知道刚刚唱戏的时候张启山分明不在,只是正好赶上那人闹事的一幕。虽然不知道佛爷出手解围意欲何为,但是把“闹场子”的罪名之上再加个“坏了佛爷的兴致”,同时惹了二爷与佛爷,闹事的家伙以后估计是没法在长沙混下去了。
  张启山又说:“我看这戏也唱不下去了,都散了吧。”
  说散就散,在长沙张启山就是一尊谁都不敢惹的大佛,在场的人没有谁会活得不耐烦了去违背佛爷的意思,哪怕知道他这赶人的要求极无礼,却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敢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只半盏茶的时间,场子就清了个彻底,干净得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管家与一干小厮都退下了,偌大的场子里只剩下安离与佛爷副官三人。安离妆还未卸,戏服也还没脱,就那么站在台上,手脚僵硬。半晌,安离捡起台上安静躺着的戒指,冰冷的温度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它不久前还戴在他人的手指上。
  刚才就是这突然飞来的戒指打中了他的手臂,这一手必定出自救场的佛爷。
  安离恭敬地把戒指交到张副官的手中,后退几步保持着距离:“谢佛爷出手解围,妾身感激不尽。”
  张启山瞅着她:“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远比刚才要来得低沉悦耳,嗓音几乎就此烙进安离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小女安离,见过佛爷。”安离盈盈下拜。
  张启山把擦干净了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随意地问道:“梨花的梨?”
  身处梨园,让人容易联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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