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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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道的身手很少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但是小四知道他的深不可测。

这家伙的拿手好戏就是懂得装乖，装好孩子，装弱小，好欺负。其实骨髓已经坏到心脏根部了。

他的武功根本不用连天岳调教，就十分的厉害。小四一点都不怀疑他是叶子竟的弟弟，他比他哥哥更令人头疼。

猜想之际，已经又抽出了30剑，剑剑让人躲不甚躲。寒光四起，衣角飘逸。或许说小四杀别人易如反掌，但是杀这个人却实在太难了。

小四11岁那年进圣门，二人便开始一起练剑，那年灵道13岁。

灵道对小四的认识，除了她是女子这一点外，了解得如同了解自己一样。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招式，每一套剑法，他都熟悉得可以背下来。他的每个招式都已经想好了应付对策。

虽然挡不了，但是躲，总是躲得起的，也不能让小四伤自己半分。这就是什么连天岳这么看重他的原因。

屋子里的烛光昏昏做响，香气有驱蚊的作用，房间幽雅得飘荡着香气，竟没有一只蚊虫在飞荡。

两大高手在此对决，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吹进了屋子，凉凉的。月光十分柔和的透照在二人的脸上，夹杂着烛光，十分神秘。

剑气随着微风有冰入骨髓的感觉。

灵道一句话都不解释，专心应付小四的剑。因为小四同样对他的招式了如执掌，他的聪明智慧在一个同样聪明智慧的人面前，使出来也没意思。只能躲，多说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小四的剑下鬼。

二人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竟没有伤对方丝毫。也没有伤及一桌一椅，烛光暖暖的透照在这二人的脸上，有些惬意。

这两个明明知道伤不了对方的人，却非得要杀一场。

小四觉得不敢相信，但是他的对手是灵道，那么这个世界就没什么是不可相信的。只是灵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灵道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因为小四已经觉得没意思，停下了手。灵道微笑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呼吸着桌子上炉中的香气，轻声道：怎么？你究竟是觉得我夫人哪里不好，还是你也喜欢上我了？也想做我夫人？

小四愣住了，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种惊讶没有在他眼中停留多久，就冷却了，他懂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看来这家伙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天岳动手太快。

故事越来越复杂了，灵道一定是给小七动了什么手脚，小七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别人办不到的事，他灵道什么都可以。

灵道晶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烛光一闪。小四微微一愣，灵道微微一踹脚，竟碰到了一把椅子，椅子就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咚”声，里屋的那女子似乎被这吵声惊醒了，她微微动了动，一个声音温柔的从里屋传了出来：相公，你怎么了？

小四犹如闪电加雷劈，一时全愣了，手中的剑都静止了。

如果她真的是小七的话，那怎么会叫出这么真切，这么温柔的话来呢？小四的嘴角微微一撇，竟是一丝苦笑。

灵道轻声对里屋回映，道：没事了，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女子轻咳了一声温柔道：那你小心一点。暧昧入骨。

小四收起了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转身，要出房间。灵道微微一笑道：你这么③üｗｗ。сōｍ快就要走了，要不要我们在叙叙旧？

小四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好好的照顾好你的夫人吧。

他大步走出屋子。关上门那刹那，整个人愣在了屋子外。这一切象是闹剧，一发不可收拾。

千茑的身影就飘到了他的身边，轻功能练到小四都没有察觉，确实是件不易的事情。小四别过头看着他许久。

千茑被他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才道：怎么了？

小四突然冷眼道：我出庄，1坛百年女儿红，你帮我偷盗一件东西？

“百年女儿红？”嗜酒如命的千茑来说，无非比千万金银更有诱惑力，小四果然非常的了解他。

不过小四竟也会给他下庄，这倒让他有些吃惊：我先不问你偷什么东西，你先告诉我哪里你可以得到这百年女儿红，这在酒界都要绝迹了，去年我在整个江南都寻遍了都没找到，你能找到？

小四淡声道：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尽管帮我办好事，不用担心我付不起这个价钱。

千茑吞了吞口水道：那好，一言为定。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39章　如果爱情

要天明的夜，沉寂得没有一丝的声音。

天空很干净，没有一丝瑕疵，整片天空仿佛是一潭蓝荧荧的湖水，波光闪闪的要溢出水来。

一片半月微微的躲在天的一边，投照下昏昏的月光，月光朦胧又温柔。甜甜的，照着万物象在抚摸。枝头边上几只猫头鹰在微微打瞌睡。

一条白色的身影象鬼魅一样穿梭在清风客栈的屋顶。他的动作十分快，快得几乎看不清他是从哪来跳出来的。

他的轻功一定非常好，看他脚尖都很少垫到屋顶，无声无息。身影轻巧得象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双手微微一展，是翅膀。竟是小四。

四处都有月光投下朦胧的投影。

他突然在清风客栈的一间屋顶上停落下来，漫漫蹲下身躯，轻轻的翻开了屋顶的一片屋瓦，屋瓦似乎故意发出了轻轻的响动。瓦片被拿开，他睁眼望着屋内，屋内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正是清晨十分之时，日光还没有照射下来，在那个时候人是睡得最死的，也是最没反映。连贼都知道要挑这个时候做事。

突然一枚白色的东西从那破了的屋瓦洞中飞了出来，小四微微一偏头，躲过了那东西，他本来可以伸手随意接住的，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抬头一看，是个酒杯子。杯子随之落到了屋顶，发出重重一声撞击声，随着屋檐一直滚落，最后滚落到了屋后，零碎成一片。响声微微。

小四皱起眉头，扭头就走，身躯飞扬的朝东方而去。因为屋内的人已经发觉了，从窗边翻身上屋顶，朝他追来。

那身影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衫，衣身十分整洁，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似乎睡觉时连衣服都没有脱。竟是灵道。

小四半夜三更上屋顶竟是去灵道的屋子。灵道望着那白色的身影，飞一样的追赶而去，步伐轻盈，速度惊人，虽然追不上小四，可是也没拉下。

他的身影一窜，已经窜出了好几丈。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飞离了清风客栈好远。乌黑色的一大片屋顶突然漂浮着两个白色的点，还有天边半片玄月。景致有些诡异。

天边在此时不知不觉得露出了一点点红，天空突然象一杯倒在玻璃杯上的红酒，十分诱人。月亮的光芒被阳光覆盖，渐渐的淡去，而后消失。

酒红色的光芒照在这两条白色的身影上，一切渐渐清晰。小四那倾国的脸映照在辰光下。

灵道白皙的侧脸，渐渐有了一些红晕，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恬静。

屋顶日积月累，堆积了许多的青苔，其实很不好走又滑，而这两个人却履如平地。

小四突然停下身子，转过身看着灵道。

灵道也停住脚步，抬头一看，竟是小四。他的表情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多少的惊奇，似乎已经预测到了这件事，嘴角撇出一眸微笑，朝他走去。

小四淡道：你明知道是计，为什么还要跟来？

灵道微笑道：你无非是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好让千茑带走我夫人。我只是没想到是你，我以为我追的人是千茑，看来你轻功又进步了。

小四冷冷一哼道：你到底是使了什么计，才会让小七这么跟着你。

灵道眯着的双眼映着初现的辰光，象两颗闪动的玻璃球，干净而透明：我说过我根本不认识小七，我夫人叫辰光。

小四冷哼了一口气，却无奈道：灵道，你我心知肚明，彼此如此了解，你何必非得要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灵道依旧微笑，他这微笑装可爱的毛病恐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但是他这微笑似乎是对谁都有用，甚至连80老太太看了都觉得会心神荡漾。对这微笑唯一没有用的就是小四。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你玩游戏呢？也许我是认真的呢？

小四道：连天岳屠了西城门，我没有杀死叶子竟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我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连天岳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我，西城门一战，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他没有告诉你这一些，那你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

“叶子竟？”灵道的微笑突然收敛起来，眉心微微一挑。沉思了片刻，又笑了，道：你怎么可能杀得死叶子竟呢？那家伙深居灵山，修炼得象一只千年老狐狸。

这样的话从灵道的嘴巴里说出来，小四都微微一惊。因为灵道很少佩服过人，更很少夸赞过任何人，叶子竟是第一个。小四回想起了叶子竟那张冷漠的脸，和微笑的表情，他淡声道：他是你哥哥吧？

灵道还是在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但是这一次你却猜错了，连天岳派我来，并不是要来杀你。

“那是做什么？”

灵道道：我没有权利过问，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你与你哥哥二人，合起来都可以撑起整个武林，连天岳都有可能不是你们的对手，可你为什么要投靠他呢，还要吃下寒雪莲。

灵道嘴角微微一扁，满不在乎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叶子竟想做的事情，我觉得很愚蠢。而我想做的事情，他觉得很愚蠢。所以我选择离开。

“谁说我吃了连天岳的“寒雪莲”了。他那个把戏骗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够，怎么能够骗得倒我，我只是看样子把他吞下去，其实只是将寒雪莲夹在牙齿的后方，等离开了他，就把他吐了出来。全天下并非每个人都是傻子，但是象你这样的聪明人却把它吃了？“

小四睁大眼睛，顿时无语。

灵道又道：我已经算计好了我吃的是什么药，算计好了病痛的样子，算计好了发作的日子，偶尔也做做戏给他看。让他施舍的心得到满足。这样我就和你一样，在他的眼皮底下是最自由的。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他控制不了我。

小四今天总算彻底明白了，一时冷笑不止：你不怕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连天岳吗？

灵道没有说话，漫漫的靠近了小四，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尺，他微笑的看小四冷笑的模样，道：你不会说的，因为你不是多嘴的人。

小四别过头去，因为灵道说对了。

小四透明的眼睛看到，东方一片绚丽，云彩象鱼鳞一样，很快的就要铺满了整片天空，金光闪闪，出现朝霞就意识着今天可能会下雨。可是黎明前的黑夜竟是这么的美，他最后说了一句：我只想在死前做一点事情，可是你却在这里阻止我。

“是吗？”灵道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一丝平静。

小四别过头，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他，道：是的，你要惦记着我们从前的兄弟情谊，那就放了小七。

灵道又笑了，道：原来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跟她真的有关系。要我放了她当然可以，我也没有拿跟绳子把她栓住，我就怕她会舍不得离开我。

小四挥起手掌，才发现今天没带剑。他冷着眼把手放下来，道：你小子越来越卑鄙了，你到底给小七吃了什么东西。

灵道微笑着看着小四生气的样子，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想你的那位朋友也应该得手了吧，你自己去问一问她，那不是更好？

小四转过身，欲走。灵道突然伸出了手拉住了他。小四微微一怔，别过头冷道：你还想做什么？

灵道微笑的双眼，突然无限的温柔。他这种温柔是小四从来未见过的：冷凝，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那你就真的会很头疼了。

小四突然脸一热，甩开灵道的手，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虽然知道自己是女子身份，但是这样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

他冷冷一笑道：我可真不希望被你喜欢上了。便转身离开了。

灵道望着他白色的身影消失成一个点，脸上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飞身跃起，也朝客栈的方向回去，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40章　不得已的恨意

小四刚推开自己的房间，千茑就迎了上来，皱着眉头道：我的大哥，你可总算回来了，你看那个女人，简直不是女人，你快想想办法吧，我快受不了了。

小四看他嘻嘻哈哈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受不了的意思，不由白他一眼，掀开里屋轻柔的纱帐，见床上躺着一位女子。

一张举国倾城安静的容颜，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仿佛只在北国初春才开的“凌傲”。那种花朵娇贵无比，却开在北国的最顶端。清晨迎照的是北国第一眸阳光。夜晚，照射第一眸月光。神秘而惊奇。从不轻易开出易败的花朵，一朵花持续的开上一个春天才会败去。

她微微抿着唇角，似乎有些委屈。看得出刚才千茑是欺负她了。

小四皱起眉头问道：她怎么了？

千茑手中无酒，觉得浑身上下的不舒服。他之所以要在这里等小四回来，当然是为了等小四兑现诺言了。便不以为难道：我点了她的静穴，你不知道她差点把我给杀了，你都没告诉我，她武功还这么好。要不是我机智点，现在见阎王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那女子跟你长得很象啊？

小四淡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说完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伸手解开了那女子胸口前的静穴。

那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在此时，突然翻身跳下了床，拳头朝小四挥来。

小四未料她出手这么③üｗｗ。сōｍ快，却还是伸手接住了。额头间却微微冒出了一丝汗，这拳力量大得出乎他意料。他该料到小七会有这等身手的，因为她是白如雪的女儿。

女子微一闪，收回了拳头，瞬间又劈了七七四十九掌过来，如同雷鸣电闪，只看到了光和热，却没有看到真正的实物在哪里，整张床铺都动荡不已。

小四却接得一丝不落，他突然拧起眉头，猛然抓住了小七的手，紧捏着，不松开。心中暗惊：难道她真的不是小七？为什么会不认识我呢？

女子未料面前这看起来纤细的男子竟这么厉害，不由的皱起眉头大声道：你放手，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架我，快让我回去见我相公。

她美丽的面容一副委屈。

小四翻身一闪，伸手点住了她的静穴，快得那女子都来不及反映过来，就软软的倒在了床上，竟哭了，哀求道：你快放了我，放我回去见我相公。我要见我相公。声音甜美却破碎不堪，其中夹杂着巨大的痛苦。

小四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残忍了，因为小七真的是他的妹妹。他坐了下来问道：小七，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小哥哥。

千茑仿佛吞了一只蛤蟆似的，两眼睁得象驼铃般大：哇，她真的是你妹妹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

女子急得就只是在哭道：我不认识你，我要见我相公。

小四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七怎么会不认得我了？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已经够惊奇了，难道还有三个？

千茑托着下巴看着那女子，突然道：你说她会不会是吃了“相思豆”啊？

“相思豆”小四站起身来，冷漠的表情才有了些吃惊。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他确实从未听过。千茑习惯性的用尾指搔了搔太阳穴，俊俏的面容挂满贼笑，道：嘿嘿，虽然我千茑对儿女之事从不过问，但是这江湖中的邪门东西，我倒是见得多了。“相思豆”这东西是痴情大师研制的，就是吃了就想着某个男人的那种药。那东西是十分邪门，是很难得到的，因为痴情大师虽然痴情疯癫，但是还不至于把那害人的东西流传出来，能拿到那东西的人一定很厉害，比我厉害。只要一个女子吃了那东西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男人，把身边所有的人都给忘了，我看你妹妹的情形倒是十分的象啊。

小四把手指节捏得咯咯咯响：这要怎么办？有解药吗？我去找痴情大师。

千茑耸了耸肩似乎有点为难。小四道：多加一坛50年女儿红，说。

千茑脸上露出一片贼笑：还是你了解我啊，不过我至今一坛都没看到啊。

“你觉得我会耍赖？”小四别过头去看着他。千茑看他冷漠的眼神中隐藏的冰冷，令人刺骨。只得无奈道：好了，告诉你了。凡是毒药的肯定都有解药的，但是这并不是毒药啊。而且痴情大师是个痴情的人，做这东西无非就是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嘛，所以解药就是必须要有人真正的去感化她，爱她。突然有一天她就清醒了。

千茑说完，没看到小四一直在白眼看他：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那你说跟没说有区别吗？

千茑哑口无言，半天他才吐出一句：可我说的是实话啊。而且还有比这个还严重的事，如果没有人爱她的话，她就会死哦。而且有一个规律，就是必须是她生前所爱的人来爱她，两情相悦，她才会清醒过来。但是如果她现在失去了记忆又失去了能力，又是跟生前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会漫漫死去。

小四的心咯噔一声，象丢落下万丈深渊，永不翻身。为什么会是小七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药真的有这么邪门吗？

小七还在喃喃的叫着：快放了我，我要见我相公。声音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激烈。小四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心竟零碎成了一片，心想：小七一定是很深爱着某个人吧。他走过去，走到小七身边，问道：小七，你生前爱的人是谁啊？快告诉我？我带你去找她。

小七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一直问自己这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她一直叫道：我要见我相公。

“灵道？？？？”小四心猛然一震，心荒芜成了一片。许久才抱起小七，转身走了出去。

千茑看他孤寂的背影，心里突然也有点不是滋味，竟不好意思开口跟他要酒喝。

小四抱着小七走出回廊，双目空洞。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难道真的把她在送回灵道那里吗？那家伙明知道结局是这样，所以才一点都不着急，还故意中计。就是为了等我在把小七亲自送回去？

那他是真的喜欢小七吗，愿意爱小七一辈子吗？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小四对灵道狠得牙痒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灵道的房间门口。

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大了。

风从回廊边的窗户吹进来，轻轻做响。

夏初的天气永远很好，天空永远都是天蓝荡漾的。风永远都很清凉，让人神清气爽。外面的街市已经开市了。

早点摊的老板叫喝声，在回廊上都可以听得清。小四闻到了客栈外豆浆飘进来的香味。甜甜的。可是他却激不起任何的食欲，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即将要做一件愚蠢的事情。

小七虚弱的身体已经象他警告了某一件事情，小四只能够硬着头皮这么做，因为他现在知道了，自己有这一个责任，这一个责任就象要保护西城一样艰巨。

灵道刚巧在此时打开了门，抬起头，见小四抱着小七，象木鱼一样站在他面前。他的嘴角微微一撇，笑了：你们来了。

小四听到了自己声音在颤抖：你知道我会来？

灵道微笑着，没有伸手想抱过小七，似乎小七对他来说也根本无关紧要，原来他也如此冷漠。而小四却只能伸出手，想把小七递给他。小七的身躯微微在颤抖，看来病得真的不轻了。

灵道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小四，最后他还是笑着从小四怀中接过了小七。小七扑到了灵道的怀里，抓得灵道的胳膊都疼，温柔的叫了声：相公。

小四听到了自己心里有支离破碎的声音，原来有感情是这么的疼痛，他看着小七那倾城的面容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浑身都在颤抖。他转身想离开，却又停住了，别过头去看着灵道，目光冷冷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小七不好，我就杀了你。

灵道看到了小四眼眸中的悲伤，意识着他这一招棋真的很有效。他眼角微微一眯，笑了，道：我知道你说到做到，所以我就是想让你一直的跟着我。但是还是有句话我必须告诉你，我并不是小七所爱的人。

小四怔住了，仿佛刚迎上一头重棒，返回了脚步，冷道：你说什么？

灵道转身把小七抱回了屋子，盖上了被子，温柔的哄了她几句，才转身走了出来，关上了门。

两个人对峙着，空气凝固了。灵道却还是温柔道：我并不是个君子，但也不算个小人。我知道千茑无所不知，一定会告诉你病因。是的，她吃了“相思豆”，而且是我喂她吃的。

小四手指节一颤，有咯哒咯哒的声音在微微作响，他突然挥掌，空手朝灵道劈去。

灵道在空中一旋身，接住了他的招式，笑道：看来这一招对你很有用，你很激动，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小四该冷静的，平时他一直都很冷静的，可是这几天却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他收回了手，暗下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告诉我，小七爱的人是谁？

灵道道：我并不想害小七，因为留着她还有很大的用处。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3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小七对我来说也就无关紧要。

“说。”小四太了解灵道，不愿意与他多费口舌。

“第一，无论如何都不许在回圣门。”

小四一愣，有些吃惊：你不是来抓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