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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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斗转星移　第一章　天命暗合
　　当杨攀月和黄辰辰看到一个似乎没有脑袋的人在前方的草原上四下狂奔的时候，血液都凝固了。两人蹲在草丛里，望着微明的天色下，那嗒嗒跑动的怪物。
　　“杨姐姐……”黄辰辰手脚冰凉，眼神透着惊惧，“那是什么，是只大猴子吗？”
　　杨攀月紧张地盯着那东西，却发现那东西似乎只是毫无目的地狂奔着，“也许……没有危险。”她轻轻拍拍黄辰辰的手，一猫腰朝着那东西跑去。
　　“杨姐姐……”黄辰辰惊呼一声，却见杨攀月端着枪，紧张地朝着那绕着圈子的怪物靠近着。
　　走到近前，杨攀月吃了一惊，那却真真是个人，只是没了脑袋，带着血腥的气息从她面前呼地一声跑过，却被草丛绊到，打了个滚，又挣扎着要站起来。
　　杨攀月上前一步，踩住那东西，却见它浑身都是枪眼，早已血肉模糊。“竟然还活着！”杨攀月打个寒战，任凭那东西在脚下耸动。
　　“杨姐姐！”黄辰辰端着枪跑了过来。“没事的，”杨攀月却对着黄辰辰灿然一笑，甩了下头发，“好像是野藤治！”
　　黄辰辰走到近前，用枪指着那怪物，“……野藤治？”
　　“石珀他们，应该还活着！”杨攀月的笑容更灿烂了，低垂下枪口，“嗒嗒嗒！”一梭子子弹将那兀自弹跳的僵尸的双膝打了个稀烂。
　　“他们就在前面！”杨攀月举起枪，抑制不住的开心，“他们还活着！”
　　“老师把野藤治杀了？这是僵尸？”黄辰辰也猛然醒悟过来，“快，快点走！”黄辰辰端着枪，踉跄着朝前面奔去。
　　杨攀月默立片刻，满面的惊喜和悲切，一瞬间，朝阳从山头升起，映射地大地一片金黄。杨攀月眯着眼睛，感受着这光明的到来，“一天了……”她咬咬牙，朝黄辰辰追去。
　　野藤治仍在草丛里蠕动着，而两人早已奔向南方，在朝霞的映衬下，这世界似乎突然充满了生机。
　　“枪声！”石珀一下子跳了起来，惊疑地看着北方。韩进却没动弹，“枪声很近，”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疯婆子她们回来了。”
　　教授慢慢站起，望着北方，曦光将他们的身影塑造得仿如斧凿刀刻一般，披着金灿灿的阳光。
　　“来了……”教授喃喃说，只见两个人影从北方的草原上露出了脑袋，越来越近，却似在朝着这里狂奔一般。
　　“辰辰……”石珀眼睛一下湿润了，朝着两人的方向跑去。
　　“老师——！”黄辰辰那金石般清脆的声音远远响起，“辰辰！”石珀奔跑着，心中百味交集。
　　黄辰辰远远朝着石珀扑来，“老师——！”石珀一把抱住她，转了个圈，仔细捧着黄辰辰的脸看着，黄辰辰早已泪流满面，一头扎在石珀怀里痛哭起来。
　　石珀轻轻拍着黄辰辰瘦弱的脊背，轻声安慰着，眼睛却看着杨攀月。杨攀月却停下了脚步，慢慢朝着他走来，浑身颤抖着，眼睛里全是委屈和渴求。石珀心中一酸，“小月……”
　　杨攀月走到了石珀面前，眼泪也止不住地滴落下来，石珀慢慢放开黄辰辰，看着杨攀月，慢慢伸出手臂。杨攀月一下子扑到石珀怀里，失声嚎啕起来。
　　“让你担心了，”石珀哽咽着，“没事了，大家又到一起了……”
　　杨攀月却全身无力般被石珀拥在怀里，她猛然低头，在石珀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血一下子冒了出来。石珀却浑然未觉般，只是紧紧抱着杨攀月，不让杨攀月瘫软在地上。
　　黄辰辰慢慢走过来，将两人都抱住，低声地哭着。
　　教授摇摇头，又慢慢走了回去，跟韩进并排躺在坟头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杨攀月仔细检查着石珀身上的伤势，石珀遍体鳞伤，像是全身没了一块好肉，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什么大碍，”她又恢复了镇定和从容，“全是皮外伤。你是怎么杀掉野藤的？”
　　石珀苦笑一声，看看围坐在一起的众人，“也许真的是运气好……辰辰，”他对黄辰辰说，“你记得这把刀吗？”他递给黄辰辰一把闪亮的刀。
　　“这是……张大哥送给我的刀，我埋在……”黄辰辰盯着那把银质的刀，奇怪地说，她猛然一怔，“老师！你是不是想起这里有把刀，才刨出来把野藤治杀了？”
　　石珀微笑着摇摇头，“我早忘记这事了。野藤治把我逼到这坟前，要杀死我，我挣扎之下，无意中抓到这把刀的。”
　　“50年前黄辰辰无意的举动，救了50年后的你，”教授看着石珀，“这运气，野藤也该自认倒霉。”
　　“辰辰，”石珀盯着黄辰辰，“谢谢你。”
　　黄辰辰脸红了，“老师……”双眼扑簌簌望着石珀，睫毛弯弯，仿佛能说出话来。
　　韩进打个冷战，“算了，大家都很累，各自休息一下吧。”他摸摸屁股，火辣辣地，“那边有个水坑，你们去弄点水吧，我可是要补充一下睡眠。”
　　众人总算心情放松了一些，各自找地方休息。待得正午的时候，石珀和韩进起身，先去水坑边清洗了一下，然后去找食物。
　　等到两人提着几只兔子回来的时候，杨攀月已经收集了很多枯草根，升起了火。
　　阳光猛烈，众人一时被晒得头晕脑胀，勉强烧了东西吃。
　　“今天还不能行动，”石珀说，“体力还需要恢复，明天咱们再走。直接走到大船那里，休息一下，再去重力实验室。”
　　“我觉得……”韩进沉思着，他抬头看了石珀一眼，“近期咱们无法抵达蜗壳。”
　　石珀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会有情况发生，”韩进慢慢咀嚼着一丝兔肉，“还有人要加入我们。”
　　“直觉？”杨攀月盯着韩进，韩进点点头，“直觉，不是敌人。”
　　“难道是抵抗组织的人？”教授想了想，“他们过来了？或者这边的抵抗组织也在找咱们？”
　　“这边应该没有抵抗组织了，”石珀摇摇头，“不然他们不会派塔夫去接我们。这里只有敌人。”
　　“韩大哥，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吗？”黄辰辰问韩进，韩进想了一下，“应该是下大雨的时候。”
　　话音刚落，凭空里突然响起一声巨雷，轰隆隆震得地面都颤动着，大风呼地一下刮了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众人都睁不开眼。
　　天色骤变，天空黄彤彤的，大块的漆黑云彩却低垂着，从南边扑了过来。
　　众人望着天色，石珀苦笑一声，“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大船那里可以，不过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杨攀月背起枪，站了起来，“走吧。”
　　众人朝着北边走去，一路倒是顺风，不算太吃力，只是飞沙扬尘，众人脸上被横飞的草叶打得生疼。
　　眼见乌云翻滚着，却十分地低，也许跟这地方空旷有关，没有参照物，只觉得那云就在头顶不远处一般。
　　众人跟大雨赛跑，终于在雨水落下之前看到了那破损的大船。当众人刚刚钻进船舱，天色一下子全黑了起来，一道霹雳闪过，隆隆雷声仿佛从地底发出的，整个木船都摇动起来。
　　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坐在船舱里呼呼喘气。石珀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就听得大船像是被无数锋利的钢针密密扎着，啪啪啪响成一片，雨水落下来了。
　　这船舱已经破损不堪，四下透风，坐在船舱里能看到外面漆黑的世界。每当闪电掠过，众人都能望见外面倾斜的雨帘，却似密不透风一般。
　　“好大的雨！”教授呵呵笑着，“总算没淋到。”
　　“不知道要下多久，”石珀有些焦躁，望望外面漆黑一片，“这雨耽误咱们时间了。”
　　“淡定点吧，”杨攀月微微笑着，四下摸索了一阵，坐在石珀身边，“有些事情，尽人事听天命，”她口气有些漠然，“既然韩进说要在雨中遇见人，那我们就等着他们的到来吧。”
　　众人在黑暗中静静坐着，石珀觉得浑身酸疼，稍微翻了个身，却突然有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是黄辰辰。石珀心中一暖，拉着黄辰辰的手，默默坐在黑暗中，黄辰辰却慢慢在他手心里划动手指。石珀判断了一会，辩出那是个英文“LOVE”，他捏住黄辰辰的小手，叹口气，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
　　又一只手探了过来，却是轻轻抚着他胸膛上的伤口，是杨攀月。
　　“你知道吗……有一阵子，我以为你死了，我几乎崩溃了……”杨攀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传来，她把脑袋靠在石珀肩上，细微的气息吹得石珀耳朵一阵发软。
　　“要是你死了……我真的担不起这责任，”她轻轻叹口气，“队伍会散，我做不到带着他们出去……很多事情，只有面临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困难。”
　　她偎在石珀肩头，不再说话。石珀慢慢抓住她的手：“尽人事听天命，做到不留下悔恨和遗憾吧。”却觉得肩头热乎乎湿漉漉的，杨攀月慢慢抽泣起来。
第十九卷　斗转星移　第二章　八爪之毒
　　天仿佛被捅了个窟窿，哗啦啦地雨水倾泻而下，甚至连船舱上面也有几次开始漏起水来。
　　众人慢慢都依偎在一侧干燥的地方，趁着闪电亮起的一瞬，能看到外面的茫茫雨雾。整个草原变成了泽国，手电和蜡烛都丢掉了，只有一只打火机，在船舱里却也没有能点着的东西。杨攀月拿着打火机朝着船舱深处走去，想看看底下有没有干燥的地方。
　　“张竹生也许也过来了吧？”韩进没话找话，“野藤这日本鬼子都能过来，张竹生说不定也过来了。”
　　“就是没过来也没事，”教授闷声闷气说，“野藤治过来了，他那边没人看着他，应该很安全。”
　　“会不会……”黄辰辰欲言又止，船舱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别想那么多了，”石珀叹口气，“只要他不出现，我们一定要回去看看的，……是死是活，都要回去一次！”
　　杨攀月摸了回来，摇摇头，“底下几个房间都进水了，还是在这里吧，房间里黑布隆冬的，我不喜欢。”“那就在这里吧，”石珀焦急地看看漆黑的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那就好好休息，”杨攀月笑了一下，坐在石珀身边，感受着石珀身上的温度，“大家都很累，趁着无法行动，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黑暗中，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而船舱外大雨倾盆，不时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将这世界照得通明。
　　韩进抚摸着枪管，觉得心下稍稍安宁，有了武器，底气就是不一样。
　　他听见外面有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起初以为是闷雷的声音，但那响声不绝于耳，而且似乎声音越来越大。
　　“什么声音？”韩进警觉起来，众人也都侧耳细听，在哗啦啦的大雨声中，那轰隆隆的声音却似乎在朝着他们这边传来。
　　“不是打雷！”石珀说，他紧紧盯着外面漆黑的世界，“会是什么？”
　　众人都偎在那船舱的洞口边，朝着外面努力看着，可是除了一片深邃的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啪啦啦！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趁着这瞬间的光明，众人看到一个巨大炫目的物体在船的前方一闪而逝！
　　“是什么！”韩进惊呼着，“那是什么！”
　　石珀脸色铁青，回头看着众人，众人的脸全沉浸在黑暗中，只能见到眼睛隐隐的反光，“是八爪鱼！就在前面！”
　　“八爪鱼！”杨攀月惊呼一声，手一下捏紧石珀的手臂，“是八爪鱼？”
　　“我不会看错！”石珀恨恨地说，外面的轰隆声更大了，那八爪鱼竟然是朝着众人走来的。
　　“我们被发现了？”黄辰辰颤抖着，带着哭腔，“它要杀死我们？”
　　“不可能！”韩进咬着牙，“我还没看到咱们的死！”
　　“别说话！”石珀制止了大家，握紧手里的枪，静静望着外面。
　　众人已经感到外面那冷冷的杀气，金属机械的气息正迎面扑来，声音隆隆，带着金属的吱嘎摩擦声，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
　　众人惊悚万分，相互依偎着，感受着那寒气一点点逼近，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更大了，隆隆的马达声几乎就在耳边响动着。众人几乎崩溃，黄辰辰捂着自己嘴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那声音在船舱前停止了，众人屏息静伏，一动也不敢动，胸口却早已鼓声大作。过了一阵，一阵刺耳的吱呀声，似乎那八爪鱼转了身，又开始走动起来。
　　众人眼前一亮，一个庞大的金属圆球反射着明晃晃的光斑，出现在船舱外，朝着众人的来路走去。当！一道闪电划过，将那八爪鱼照射地炫目生辉，那八爪鱼上部是一个将近两层楼高的金属圆球，崭新的金属表面透着邪气和杀意。几条粗大的金属触角仿如章鱼般蠕动着，支撑着那硕大的圆球，在距离船舱很近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众人望着雨雾中那模糊却犀利的影子慢慢闪过，心脏都像被捏了一下般突然全身无力。八爪鱼慢慢转向南方，缓慢地迈着大步，在震耳欲聋的机械声中，消失在雨雾中。
　　众人远远望着黑暗，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待得那声音越来越远，石珀松了口气，一下子坐在地板上。
　　“它是……去哪里？”教授嗓子发涩，闷闷地问。
　　“我想……”石珀突然抓住船舱，朝外望了一眼，“我想跟着它！”
　　众人一惊，相互望望，“跟着它？”韩进张大嘴巴，“你不要命了！”
　　石珀焦急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一咬牙，“咱们跟着它！看看它去哪里！”韩进还想劝说，杨攀月打了他一下，“你知道石珀的性格！快点！”
　　石珀噌一下跳下船舱，脚下一滑，摔了个趔趄，爬起来，一把接住跳下的黄辰辰。众人也都抓着枪跳了下来，石珀来不及说话，抄起枪，冒着大雨，朝着前方追了过去。众人心中惴惴不安，紧紧跟随着。
　　石珀在大雨中，根据前方的声音判断着八爪鱼的方向。喀拉拉一道闪电，众人望见那八爪鱼已经走的远了，石珀朝前指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满嘴苦涩的味道：“抓紧！”
　　众人努力在大雨中前行着，尾随着八爪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追到后半夜的时候，大雨小了很多，众人却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淋淋。杨攀月甩甩头发上的水，深吸一口气，“前面就是坟墓了，它能到哪儿去？”
　　却见那八爪鱼在坟墓前停下，又猛地吱扭一个转身，朝着东边走去。
　　“它是在找咱们吗？”黄辰辰拉着石珀的手，“好像是沿着咱们几个聚集的方向在搜索？”
　　石珀点点头，猛然拉着黄辰辰朝着东边斜插过去，竟是和那八爪鱼平行着前进。
　　闪电明灭，石珀紧紧盯着那八爪鱼，带着众人穿梭在草原泽国中。
　　那八爪鱼身形高大，尽管隔着瓢泼大雨，却仍在地平线上清晰无比。虽然看起来那八爪鱼行动迟缓，却每一步都跨出十米开外，众人只有一路奔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雨水突然变小了，一阵凉风吹来，众人不由得都打个寒战。韩进使劲拧了一把头发上的雨水，边奔走着边说：“这样子倒像是朝着山里走的，山里有什么？”
　　“你说这东西会不会有人操控着？”石珀突然问教授，教授苦笑一声：“不清楚，应该有人控制吧，我不相信他们的机器人技术会这么发达。”
　　“也许可以想办法夺过来！”石珀一边奔跑一边说，“这东西也许能穿过那片电磁墙，它能到我们的世界把我们带来，就能把我们带回去！”
　　杨攀月咬咬牙，“那就想办法夺过来！”石珀点点头，大步朝着前面跑去。
　　又跑了一阵，众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双腿肿胀无比，却已经赶到了山下。只见那八爪鱼在断垣边上逡巡了一阵，竟然停了下来。
　　“卧倒！”石珀一下子趴倒在泥水里，众人也纷纷卧倒。
　　只见远远的，那八爪鱼竟然慢慢卧了下来，像只搁在草窝里的巨蛋般，触角隆起，不像章鱼，倒像只阴冷狠毒的蜘蛛。
　　吱呀一声响，那圆球上开了一扇门，声音在深夜中传得很远，众人颤抖着，握着枪。尽管距离那八爪鱼有几百米的距离，可众人都能感受到那机器冰冷阴森的气息。
　　过了一阵，那门里跳出一个白衣人，在闪电映照下，那白衣人趟着水，走到断垣边上仔细查看了一阵，又朝着众人的方向望来。
　　众人急忙低头，那人却站在断垣边解起手来。
　　“要不要动手？现在！”杨攀月低声问石珀。“不行！太远，咱们一动他就逃回那壳子里了。”石珀紧张地盯着那人，“再找机会！”
　　“进了山可就不好办了！”韩进声音嘶哑，身子颤抖着，“咱们来个齐射，也许能打中！”
　　“打不中的话，都得完蛋！”教授低声喝了一句。
　　却见那白衣人解完手，又回到圆球里，吱呀一声关上门。机器声又隆隆响起，那八爪鱼却是慢慢站直起来，几只触角一点点伸直，那八爪鱼竟然直立着，有七八层楼高！
　　“妈的！”韩进惊望着直立起来的八爪鱼，一身冷汗，“这么高！”
　　“触角很长！”杨攀月看着那闪闪发亮的八爪鱼，它的顶部球体正四下扭动，似乎在观察这草原。
　　“要是……”黄辰辰指着那八爪鱼，颤抖着，“要是上面……有红外探测，我们……危险了。”
　　话刚说完，那八爪鱼突然咯吱一下沉了下来，转身朝着众人咚咚走来。
　　众人毛骨悚然。“完了！”韩进瞪着眼睛，看着朝着这边咚咚走来的八爪鱼，就想跳起来逃命。
　　“稳住！”杨攀月一把按住韩进，喀拉拉一道闪电掠过长空，唰一下，暴雨又落了下来。
　　“快跑！”石珀猛然窜起，低喊一声，朝着东边奔去，众人也趁着大雨倾盆的这刻，跟着石珀跑动起来。
　　一口气跑出上百米，石珀猛地趴在泥水里，众人也纷纷卧倒。
　　只见那八爪鱼在能见度下降的情况下，朝刚才的位置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慢慢转动球体，似乎又在寻找着众人的踪迹。
第十九卷　斗转星移　第三章　真实神话
　　“快跑！”石珀猛然窜起，低喊一声，朝着东边奔去，众人也趁着大雨倾盆的这刻，跟着石珀跑动起来。
　　一口气跑出上百米，石珀猛地趴在泥水里，众人也纷纷卧倒。
　　只见那八爪鱼在能见度下降的情况下，朝刚才的位置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慢慢转动球体，似乎又在寻找着众人的踪迹。
　　众人伏在泥水中，浑身冰凉，大雨倾盆而下，大家都一动不动，窥视着那巨大的机器。只见八爪鱼四下张望了一下，又转过身，朝着南方咚咚奔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也许真的有红外探测装置……”教授捂着胸口，脸色蜡白，“幸好这雨水给我们降了温。”
　　“还要跟吗？”韩进探出脑袋，望着雨水中八爪鱼模糊的身影。
　　石珀点点头，抓着枪窜了出去。“真不要命了！”韩进叹口气，跟着一跃而起。
　　那八爪鱼沿着山脉朝南走去，众人心中疑惑不已，远远跟着，却是再也不敢走得太近。
　　“这是朝着碉堡的方向去的吧？”杨攀月看看一侧的山脉，又望望雨中八爪鱼的身影。石珀点点头，“难道他们又接管了那地方？”他脸色冰冷，回头对黄辰辰说：“你没枪，跟紧我，小心点。”黄辰辰点点头。
　　待得又跟了一阵子，众人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教授苦笑一声：“石珀，我实在走不动了……”
　　“歇一阵再走吧？”杨攀月询问石珀，石珀焦急地望着雨中八爪鱼模糊的身影，“雨太大，它不会给我们留下痕迹的！”
　　“要不，你们先去，别管我，我会跟上的。”教授拍了下石珀的肩膀，石珀咬咬牙，又回头看看八爪鱼，正要说话，却听得吱嘎一声悠远的金属折断的声音，那八爪鱼竟慢慢瘫倒下来，一头扎在雨水中！
　　“怎么回事！”众人目瞪口呆，望着雨雾中的八爪鱼，那八爪鱼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前向走了一步，却似一脚踏空，又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巨大的引擎声阵阵传来，眼见着那八爪鱼冒出了浓烟，却被大雨冲刷得四处弥漫。
　　“它出故障了！”石珀一阵惊喜，“快！过去看看！”
　　众人提着枪朝着那八爪鱼跑去，没跑上几步，杨攀月突然低喝道：“有人！卧倒！”
　　众人又重重摔在泥水中，隔着草叶和大雨剧烈地喘息着。只见突然间从八爪鱼左侧涌出三个人，他们动作敏捷，快速爬上那摔倒在地的圆球，用东西狠狠砸着。
　　“是什么人？”石珀看着这几个精壮的人在圆球上窜上窜下，不停用手中的东西撬着砸着那圆球，似乎想把门打开。
　　“是他们！”韩进望着那三人，点点头，“是我们注定要遇上的人，他们不是敌人。”
　　当三人拼命砸着那圆球上的门，一筹莫展时，门突然打开了，“嗒嗒嗒！”一梭子子弹从圆球内射出，三人都有防备，跳将开来，落在地面。
　　其中一个人突然打了个呼哨，另一人不知拿的什么东西，啪地一下扔进了那门内。门里一阵惨叫，随后一个浑身冒火的人踉跄着，从门口摔了下来，在大雨中不停地打着滚。
　　三人呼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