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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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朔，你去哪里？”韩旭杨追上去问
　　“吃饭”夏朔答
　　“一起吧，我请客，当做重逢的庆贺”韩旭杨跑过去像过去一样将手放在夏朔肩膀上，肩并肩走。
　　夏朔也只是愣了一下，便随他了。
　　

　　☆、凭什么？

　　被韩旭杨拉着吃了饭，又聊了回天，夏朔回来时候已经晚上8点了，洗漱完之后在阁楼看书。
　　直到晚上11点，何晋还是没有回来，夏朔从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一切声音都隐匿在雪的间隙里。
　　这种感觉真好，夏朔伸伸懒腰，枕着雪声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夏朔隐隐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夏朔以为是何晋回来了，没有在意，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了，夏朔只听到钥匙的声音，没有门开的声音。
　　起床，从猫眼看出去，只见何晋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拿着钥匙在开门。
　　夏朔开门，将全身重量都压在门上的何晋随着门开，摔在夏朔身上，浑身酒味熏得夏朔差点断气，好不容易推开高大壮硕的身体，夏朔拿起掉在门口刚才被何晋拿来开门的车钥匙，关上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何晋拖进客厅沙发。
　　何晋身上带着的外面的寒气和雪花让只穿着睡衣的夏朔不禁一抖。
　　摸摸何晋肩膀，雪已经融化为冰水了，要是放他一个人在客厅，一定会发烧的。
　　无奈，夏朔只好又费力帮何晋脱掉湿掉的外衣和毛衣，从他房间拿出一件厚厚的毛毯盖在何晋身上。
　　从浴室打了热水，帮何晋擦掉头上、脸上的雪水，或者说酒水，再用干毛巾细细擦干头毛，免得着凉。
　　忙完了这些，夏朔发现已经半夜两点了，正准备回房间睡觉
　　听见沙发上的何晋呢喃了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夏朔看着何晋。
　　“凭什么，凭什么”醉酒中的何晋没办法回答究竟是凭什么，兀自重复着这三个字。
　　听了几十句“凭什么”的夏朔不想一晚上在“凭什么”中度过，正准备起身回房。
　　那厮又说了一句“凭什么···，当初要说分开的是你，现在要在一起的也是你”
　　醉酒的男人说完这一句之后，又进入了“凭什么”的死循环了。
　　夏朔回房关门睡觉，在无数个“凭什么”中入睡。
　　梦中传来一句大声的“凭什么”，夏朔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之后，打开灯发现才凌晨4点多钟，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房门，看见何晋还在沙发上躺着，毛毯已经掉到地上，过去将毛毯重新盖在何晋身上准备回房，却发现何晋有些不对劲，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痛苦地捂着肚子，浑身都在发抖，冷汗从额头冒出，浸湿了头发。
　　附身认真检查，之间何晋捂住的地方是胃部，应该是胃痛。
　　匆匆从房间中找出药箱，拿出止痛药，昏睡中的人吃不下药片，就将药片融在温水中，慢慢喂何晋喝下去，再喂一口白开水洗掉他嘴中的苦味。
　　虽然药已经吃下去，但是要起效还需要一段时间，何晋仍然痛苦地□□着。
　　想了想，夏朔抽出他捂着肚子的手用拇指慢慢地揉着拇指与食指指尖的虎口穴。
　　过了好一会，沙发上的人才开始安静下来。
　　一夜过去。
　　何晋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的，慢慢睁开眼睛，眼珠转动，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陌生的毛毯，带着别样的清香。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药箱，散乱着药。
　　厨房中的汤和还是粥，咕噜咕噜地冒着香气。
　　思绪还在昨天校庆后的同学聚会上，眼前的场景让一向精明能干的何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门咚一声打开，夏朔的身形出现在眼前，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从外面进来，看到从沙发上醒来何晋，说“你醒了？”
　　“昨天？”何晋发问
　　夏朔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厨房，腾出手摘掉脖子上的围巾，两手摩擦哈出一口热气暖手，回头对何晋说“昨天你喝醉了，我扶你在沙发上睡觉，但是后来你胃病好像发作了，就给你吃了一些止痛药，现在没事了吧？”
　　“嗯，好多了，除了胃有些火烧的感觉，口中有些苦涩”何晋抚了抚胃。
　　夏朔从厨房端出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何晋面前“应该是喝了太多久，又吐得太多，胃很不舒服，喝点暖的蜂蜜水舒缓一下吧”
　　“谢谢”何晋接过蜂蜜水，慢慢喝了几口，深呼吸一口气果然症状有所缓解。
　　夏朔回到厨房打开熬的肉粥，调了一下味道，关掉火。
　　“何晋，洗漱后喝一点粥吧，你吐了一夜胃里应该很空，不喝一点东西怕以后胃病会更加严重”看着夏朔端着砂锅从厨房走出来，何晋眼睛有些感动“谢谢你，夏朔”。
　　“不用客气”夏朔回到。
　　“我没有发酒疯吧”已经断线的何晋怕自己丑态尽显。
　　发酒疯？夏朔想起缠扰在自己脑中一夜的那三个字，不自主说出口“凭什么”
　　“啊？”何晋有些呆愣。
　　“你一晚上都在说‘凭什么’”　夏朔一脸平静地回答
　　“凭什么”何晋总算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昨天校庆仪式结束，几位比较要好的大学同学提出聚一聚，没想到，遇见了5年没见的她，本以为她早就嫁入豪门了，没想到还是单身一人，满怀惊喜地看着他“晋，你回来了”
　　“晋，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那个与自己相爱了7年最后又把自己抛弃的女孩，拉着自己的衣角问“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逃也一般地跑出聚会，扎进一家酒吧，满脑子都是
　　“凭什么当初为了嫁入豪门一声不吭地离我而去”
　　“凭什么5年之后又擅自说能不能在一起”
　　“凭什么在狠狠地揭开我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凭什么···”
　　不知道灌了多少酒之后，内心的悲伤仍然无法抑制，彷佛要把自己吞噬，把自己塞进出租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家，回家，可是家在哪里，自己还有家吗？
　　现在想起昨天的感觉，仍然觉得呼吸困难，但是内心又觉得很温暖。
　　原来，昨天那个温暖的怀抱不是假的。
　　温暖的毛巾拂过脸庞的感觉不是假的。
　　温润的手指轻轻按摩手的感觉也不是假的。
　　是夏朔，在自己酒醉之后一直照顾他。
　　回过神来，发现夏朔已经不在眼前，眼睛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在斜上方的阁楼中看到了低头在桌子上写画的夏朔。
　　一夜大雪之后的天空格外晴朗，金色的阳光从阁楼的巨大落地窗上洒进来，洒在夏朔身上，也不知不觉中洒进何晋心中，心暖如阳。
　　回国真好！沙发上的何晋感叹。
　　回国真好！看到阳台上晾着自己衣服的何晋感叹。
　　回国真好！喝者饭桌上热腾腾的排骨粥的何晋再次感叹。
　　夏朔，真好！
　　

　　☆、相处

　　何晋的生活仍然很忙碌，无论能力多高，刚接手这么多的事情，还要处理前任总经理留下来的麻烦，何晋的工作也轻松不了。
　　不过，自从那次醉酒事件之后，何晋对夏朔就多了一种亲切感，也会常常回家一起吃饭。
　　与其说一起吃饭，不如说吃夏朔住的饭。
　　脸皮颇厚的何晋已经开始赖上夏朔的厨艺了，当然了，何晋不会坐享其成，每次都是帮夏朔打下手，洗洗刷刷。
　　何晋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到夏朔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样子会尽量不与他接触，但是自从经历多次时间，发现夏朔其实内心是个温柔又容易心软的人时，不知不觉想要多靠近夏朔，想要融化他脸上的冰霜。
　　何晋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内心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好像漂泊了多年之后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
　　吃完饭后，夏朔依旧呆在小阁楼里面，眼前多了一个东西，抬头就发现何晋一脸笑意地说
　　“圣诞礼物”
　　在国外5年的何晋习惯将圣诞当做一个节目。
　　“谢谢”夏朔有些惊讶，自己好像从没有收过什么礼物。
　　“打开看看”何晋在小桌的另一旁坐下。
　　拆开重重包裹，一个琴盒显露在眼前，简洁大方，夏朔有些爱不释手。
　　“我看你那么琴盒已经很旧了，空闲时就画了下设计图，交给厂房做了出来”何晋说
　　“谢谢，我很喜欢，不过。。。我已经习惯用原来这个琴盒了”抚摸着手中的琴盒，夏朔目光却停留在自己身侧的琴盒。
　　“没关系，既然送给你了，你就随便处置吧”何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失落。
　　察觉到何晋不经意低下去的语气，夏朔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新年准备怎么过？”何晋主动转移话题。
　　“新年？”
　　“对啊，这个周五就是新年，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刚好我也没有，不如我们一起吧”
　　“啊？可以的”
　　都是呆在家里，一起不一起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何晋问。
　　新年愿望？晚上躺在床上的夏朔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好像很久没有人问夏朔了。
　　记得小时候，妈妈也每年会拉着夏朔的手问“新年快到了，小朔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一直以来，妈妈都是夏朔内心深处最思念也是最不敢思念的人。
　　不想，心永远都是空落落的，冰冷冷的。
　　想了，心就会像现在这样，揪着揪着痛。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自从何晋出现了之后就被可以封存的记忆就会慢慢浮现出来。
　　夏朔是在无法将身高1米8多，冷峻面容，眼神深邃幽暗的男人和那个总是挂着温柔微笑的母亲相比。
　　难道是每天早上何晋送到自己面前的那碗面？
　　是每天晚上说的那声晚安？
　　是躺着沙发上对自己说“回来了”的笑脸？
　　是饭桌上不停说笑的热闹？
　　是在外凌厉如刀，对夏朔可以笑得温润如风的变化。
　　“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你找到房子搬出去！
　　——说出去会伤别人的心吧
　　那么热情的一个人，那么渴望一个家的一个人
　　就像，就像曾经的自己。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夏朔，再次看了一眼时间之后，感叹：室友，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
　　隔着一个客厅主人房的何晋却睡得格外香甜——终于有能够一起跨年的人了。
　　

　　☆、新年

　　新年转眼就到了，虽然何晋说一起过，但是夏朔生活还是往常，起床之后何晋不在家，夏朔依旧呆在阁楼里面。
　　“叮咚叮咚”想起门铃的声音。
　　夏朔很奇怪，自从自己住进来之后，门铃就没想过，难道是何晋忘记带钥匙了。
　　下楼开门，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浓眉大眼，微笑甜美，只是脸有点过于白了。但见了夏朔脸上笑容立马消失了。
　　“请问，这里不是何晋的家吗？”女孩问道。
　　“是的，不过他现在出去了，你可以打他电话”夏朔说完正准备关门。
　　“那个”女孩叫住夏朔“不好意思，我可以进去等他吗？”
　　“请进”既然是何晋的朋友，夏朔也不能不让人家进门。
　　到了一杯热水给女孩，夏朔仍旧上了阁楼。
　　女孩在目光从屋子忘了一圈，抬头问阁楼上的夏朔“请问，晋，何晋的房间在哪里？”
　　夏朔手指了一下何晋的主人房，女孩正准备走过去，夏朔叫住“那个，你要不等何晋回来再进去”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人是自己领进门的，要对何晋负责。
　　“哦，对不起”女孩连忙站住了。
　　又坐了一会，何晋还没有回来，女孩就告辞离开了。
　　一直到晚上，何晋也没有回来，夏朔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有一点点小失落。
　　客厅的钟指针已经指到快12点了，外面响起倒数的声音，“五、四、三、二、一，happy　new　year”
　　“新年快乐，夏朔”夏朔对自己说。
　　起身下楼，准备回房睡觉，门忽然被推开了，何晋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在门口。
　　何晋看见了准备回房夏朔，扬了扬手中的啤酒“可以聊一聊吗？”
　　想要开口拒绝的夏朔看下何晋的神情之后应了下来，夏朔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何晋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三瓶啤酒见底了之后，夏朔说话了“喝太多酒对你胃不好”。
　　正准备打开第四瓶就的何晋闻言放下了酒瓶，低头沉思了片刻，彷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夏朔说：
　　“假如有一个你以前很爱很爱的人，你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但是后来她因为某种原因跟你分手，现在回来找你，你愿意重新接受吗？”
　　夏朔忽然想到今天那个女孩，“我不知道”说出五个字之后，夏朔又陷入了沉默
　　好像是意识到夏朔会说这样回答一样，何晋正欲开口，夏朔的声音又响起：
　　“不过，决定你决定的，不应该是当初发生了什么，而是现在你的心中还有没有那个人”
　　“不是事情本身？”何晋问
　　“无论当初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是他伤你还是你伤她，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就是追究到了对错，只是求一个缘由而已，但是最终，决定你决定的，不是她也不是什么事情，而是你的心”夏朔看着何晋，平静地说着。
　　许久的沉默，久到嵌在沙发中的夏朔快要睡着了，何晋忽然开口，苦笑道，“夏朔，我有些饿了”。
　　肚子会饿，代表心事暂结，夏朔起身热中午做的饺子。
　　虽然不饿，还是陪着何晋在半夜三更吃饺子。
　　“好好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白菜猪肉馅的”又吃下一碗的何晋赞叹。
　　“我喜欢吃白菜猪肉”夏朔始终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饺子。
　　“夏朔”放下碗筷的何晋忽然叫夏朔的名字。
　　“嗯？”夏朔抬头
　　“新年快乐”何晋说
　　“新年快乐”夏朔回以微笑。
　　夏朔不知道，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在何晋被伤得千疮百孔带着一身疲惫回家时，夏朔平静的话语、温热的饺子和那一声“新年快乐”后的微笑，带着何晋多么多的温暖和宁静，让何晋可以静下心来等待夏朔所说的那个让内心自己做决定的机会。
　　

　　☆、伤夜（上）

　　接连几天，K城都下着小雨，迷迷蒙蒙、断断续续，夹杂着冷风，天气格外阴冷。
　　何晋下班回家之不见夏朔，想起他今天需要家教，需要晚点回来，就在厨房煮了一碗面吃了。
　　本来应该10点就到家的夏朔，直到11点还没有回来，望着外面黑蒙蒙的夜，何晋忍不住担心，电话也打了好多次，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雨愈下愈大，天也愈来愈沉，指针已经指向11点半，夏朔还是没有回来，何晋实在忍不住，拿起车钥匙出去了。
　　开着车慢慢沿着夏朔平常回家的几条路都没有发现夏朔的身影，找了几圈之后，何晋只好打道回府，期望夏朔已经回了家。
　　打开门，发现夏朔的鞋已经在玄关处，何晋松了口气。
　　但是夏朔房门紧闭，敲敲门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吧，何晋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就回房了。
　　半夜2点，深处人家小区的寂静被“蹦”的一声打破，1002的卧室门在一条有力的脚下开了，一个身形矫健的身影闪进了卧室，打开灯看到卧室之后脚步一顿，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禁心口一滞。
　　半卷的被窝下，夏朔蜷缩在被窝里，不停地发抖，夏朔平时最珍惜爱护的小提琴躺在地上，琴盒已经破裂，小提琴的弦也已经断开。
　　夏朔的嘴中不停地呢喃着“回家，回家，回自己的家，妈妈，小朔要回家，我们的家”
　　何晋附身抚上夏朔的肩，竟然是湿的，伸手探过额头，滚烫如火。
　　平时总是冷冷淡淡、喜怒藏于心，总是挺着坚强背脊的人，此时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发抖，脸颊通红，嘴唇苍白，不停地叫着“回家”和“妈妈”。
　　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何晋颤抖着俯下身子搂过不断发抖的人“小朔，别怕，我在，别怕”
　　怀中的人已经烧得不省人事，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何晋边怀抱边腾出一只手脱掉夏朔身上湿衣服。
　　他到底在雨中淋了多久，外衣里衣都湿透了，就这样裹进被子里，不发烧才怪。
　　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睡衣，想要替夏朔换上，手伸到夏朔裤头时，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扯下夏朔的湿裤子，重新换上。
　　一身衣服换下来，弄得何晋也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何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都是男的，你心跳个什么劲。
　　夏朔的床已经不能睡了，一把搂起夏朔，好轻，平时看着那么高的个子，竟然那么轻，何晋又生起一份心疼。
　　大概是察觉到悬空的感觉，怀中的夏朔伸手抱住了何晋的腰，坠落悬崖的人搂住了一棵树，紧的何晋都有些呼吸困难。
　　！！！何晋额头出现三条黑线，该死，自己竟然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怀中人不自主的动作。
　　到了自己房间，放下夏朔，盖好被子，找出药箱，却发现各种药都非常齐全，这孩子平时是多爱生病啊。
　　好不容易喂进了退烧药，夏朔的症状却一直没有减轻，虽然已经没有在呢喃“回家”，还在被窝里发着抖。
　　冷吗？何晋捏捏被子，很厚啊。
　　可是，夏朔还是在抖。
　　心一横，何晋掀开被子躺上去将发抖的人拉入怀中，反正都是男人，当一下人肉发热器有什么相关。
　　该死，为什么搂着怀中的人那么舒服，沉睡的人呼在脖颈上的热气让何晋一时心神荡漾。
　　而半昏迷着的夏朔，一直做着一个梦······
　　那也是一个下雨的天，不过那雨是伴随着电闪雷敏的倾盆大雨。
　　所有的同学都被老师安排在教室里面，直到2个小时过后，雨才稍停。
　　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被爸妈接回去，直到只剩下夏朔，一个人在角落上抱着书包，全身冷得发抖。
　　班主任没发现呆在角落里的夏朔，匆匆检查过后就去接自己在幼儿园的女儿了。
　　已经是晚上7点，学校一篇漆黑，夏朔好几次想要冲出教室回家，可是都被雷声逼了回来，
　　夏朔吓得放声大哭。
　　那晚，直到9点，雨才停歇。
　　夏朔撑着妈妈留给自己的小雨伞在充满积水的路上步履蹒跚。
　　终于走到姨妈家门口，正准备推门，忽然听见一声争吵。
　　“我今天加班，叫你接一下夏朔，你怎么没去接”是姨妈的声音。
　　“雨下那么大，我没办法绕那么远的路去接夏朔，再说了，你不也只是出去应酬，为什么不去接夏朔，那是你自己妹妹的孩子”姨夫哄道。
　　“我应酬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每天一会来就记得盯着电视看什么破球赛，你快去接夏朔”姨妈回骂。
　　“你自己去，我不去”
　　“我去了，谁煮饭给你们吃”
　　“反正我不去”
　　“浩浩，快拉你爸爸一起去接一下夏朔”
　　“妈妈，我也不想去，我不喜欢夏朔，回来了你又要把我的东西给他玩，你让他回他家吧”　
　　“李向浩，妈妈怎么教你的···”
　　屋里还在不断地传来争吵声。
　　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的夏朔怎么也抬不起手敲门。
　　脑中只有一句话
　　回家！
　　回家！
　　回自己的家！
　　回属于自己的家！
　　“啪···”书包和伞掉在地上，夏朔转身跑出去。
　　“妈妈，回家，我要回家，回我们的家，回家”夏朔不停地喊着妈妈，向着记忆中的家奔跑。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喊了多久
　　只知道最后怎么也跑不动了，也喊不动了
　　跌倒在地上，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转，好像要将自己卷进去灭亡。
　　夏朔最终还是被姨妈接回了家。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朔感觉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那人拍着自己的背说“别怕，我在，我在，别怕”
　　那么温暖的怀抱，不是妈妈的，却让夏朔不舍得松开，只想拥紧这个人，汲取更多的温暖······
　　

　　☆、伤夜（下）

　　睡梦中的何晋被夏朔一直都怀中拱的头弄醒，好笑地看着夏朔像兔子摊窝一样想要自己的胸口摊出一块舒服的领地来。
　　不过，下一秒，何晋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硬了
　　竟然硬了
　　搂着一个大男孩的何晋硬了
　　一定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一定是将夏朔当做女孩子了！
　　你看这么白皙的脸庞，这么滑嫩的皮肤，这么好的触感，很容易当成女孩子啊
　　······触感？啊啊啊，摸上去了摸上去了，该死，自己竟然摸上去了。
　　触电般弹开放在夏朔脖子上的手，何晋狼狈地推开夏朔，呆立在床前看着夏朔因为失去怀抱不安地翻身。
　　何晋赶紧跑到浴室狠狠地洗了把冷水。
　　看着镜子面色绯红的自己，何晋真相给自己两巴掌。
　　一定是禁欲太久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