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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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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能力颇为出色,纵是剑气犀利,能一击将其破坏,也无法再伤到被其护住的人,如此便有了喘息之机。

关天养见古令非顶着宝光莹莹的星盘夜行,便知其打算,心说:“到这时候才想着保命,晚了……”见古令非奔了过去,悄无声息地欺近其身后,将力聚于拳上,猛朝其背心擂了过去。只见星盘猛地颤了几颤,宝光顿时黯了下去。古令非一个踉跄,差点被掀翻在地,尚不及站定,就见白色毫光大盛,然后就感到后颈刀刮般疼痛。心知遭到偷袭,命悬一线,也顾不得那许多,牙关一咬,破开舌尖,一口精血喷向了星盘。霎时间,黯淡下来的宝光再度大盛,漆黑如墨的山森都被映得通亮。

饶是如此,星盘还是未能抵挡住剑气的撕割,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古令非惨叫一声,一头栽倒,葫芦般朝山下滚了去。关天养收回短剑,正要追将上去,就见一道红光从古令非头顶飞出,直投远方而去。心知是古令非在千均一发之际逃出了元神,眼看着追之不及了,也只得徒呼奈何。

回到道观后,见五名红莲法卫还在围着已经受重的申广平激斗,也不作声,一个【逐日】冲将上去,连不五剑。有三人不防,被洞穿喉咙而死,另有两人机敏,堪堪避了开去,却也被剑气绞得经脉尽伤。

而在这时,兜往后山追击的几名法卫也回来了,见状,都惊叫着围了过来。

关天养见申广平胸前着了一掌,后心也有两处半尺许长的伤口,鲜血湿透了衣衫,也顾不上追击,取出【回春丹】来,“申大哥,先把药服下……”只听山上有人叫道:“不好了,古香主被杀了……”几名法卫骇得失声惊呼,脸色霎时苍白了下来,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没个领头的招呼,便四散奔逃。

关天养冷笑道:“想跑么?晚了!”纵起身法,挨个地追上,一个个的连元神也不及逃出,就被剑气绞得粉碎了。

加上古令非和唐光北,一共手刃了九人,只剩得三人逃走了,关天养也无暇去追,再赶回来救治汪星洋时,才发现人已经因为伤势太重,断气了。纵他有【回天丹】,也是无力回天,只得拿着药丸沉重地叹了口气。见申广平悲痛得掉下了眼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才好。

【三百五十、收徒的试炼】

平静地火化了汪星洋的遗体,申广平又呆呆地出了会神,突地开口道:“关兄弟,你可有觉得奇怪么?红莲宗是如何得知你在这里的?”

关天养嗯了一声,虽说他心下有些怀疑焦禄,可是无凭无据,且申广平似与焦禄的交情非同泛泛,却也没有说出来,只道:“我也想不透得很。难不成是正好撞见了么?”

申广平没有作声,默默地收拾着骨灰。

关天养觉得有些憋闷,长喘了一口气,“申大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申广平似乎有些茫然,良久才幽幽地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山,把这里发生的事向宗主和许师伯禀告……”

关天养见申广平眼眶泛红,说不出的悲痛欲绝,便知他也汪星洋的关系极好,便笑道:“申大哥也不必太难过了,好在汪星洋已经逃出了元神,还有转世重修的机会……魔道中人凶残歹毒,咱们本事低微,又能有什么办法?”

申广平吁了口气,努力想让自己释怀,依旧觉得有座大山压在心头,怎么也展不开颜来,“其实……关兄弟你不知道,我和汪师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他……唉!”甩了甩头,把满腹的苦楚都咽了回去,似乎并不想向关天养倾诉。

关天养一怔,这才晓得申广平和汪星洋的关系就像他与苏少白、陈朔的关系一样,都是打小耍到大,又一起修行的兄弟。几百年下来,情深谊重,早已比亲人都还要亲了。看着彼此,就想到了早已逝去了不知多少年的亲人,这份念想,已成了他们彼此心中最为珍贵的东西。若非如此,汪星洋也绝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全去救陷入险境的申广平。想到这样,关天养又觉得汪星洋十分可敬起来。

眼见天色渐亮,寒风裹着冰冷的雨滴呜呜地吹着,彤云低压,又一场大雪已开始酝酿。关天养搓了一把脸,挤出了些精神,“申大哥,走吧,我先送你回千阳山。”想到申广平是在源州采购黑水珠的,便又问,“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申广平摇头道:“不必了,关兄弟,你有事,就先走吧。”

关天养笑道:“这怎么行?万一红莲宗又来找你麻烦了,岂不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申广平嘿嘿地冷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关天养这才意识到申广平表面看着平静,其实心下有如油煎火燎一般,已被丧友之痛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了,“可不能这样!”他忙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是也与他们拼了,汪大哥的仇谁来报?还有,汪大哥虽然肉身兵解,但元神不灭,将来转世重修,寻你不着又该如何?”

申广平强忍了许多的眼泪到底是没能控制住,汩汩地滚了下来,将头撇到一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我会……”会怎样呢?他心下也是一片茫然。汪星洋死于红莲法卫之手,可那人已经命丧在了关天养剑下,甚至就连唐光北也死了,连元神都没有机会逃出。这仇,可以说是已经报了。若说要交红莲宗给灭了,不单他没这个实力,就连重极门也不能够。怆然地一笑,抹了眼泪后又说:“都怪我没用,我实在没用得很……”

关天养却是十分感慨地道:“有用没用要看遇上了谁。若来的不是唐光北,而是班师古或是别的红莲宗大头目,咱们仨可就会被一锅给端了……”见零碎的雪沫子随风飞了下来,就道,“下雪了,还是走吧!”

申广平望了望天,“你先走吧,我还得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呢?”

“我相中了一名少年,想收他为徒,只是不知他愿意不愿意!”

“哦?”关天养惊喜地笑了开来,“原来是这样。不知是哪家少年,有这样的好福气。走,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收徒毕竟是事关未来道统传承的大事,好徒弟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对修行者而言,收得一个好徒弟可比获得一件好法宝更令人欢喜。申广平悲伤略扫,精神也振奋了许多。

下山后,申广平便领着关天养望齐家镇方向而去。关天养就好奇地问是谁家的孩子,申广平故意卖起了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到了镇口去不进去,而是从北面绕了过去,不多刻便到了一处临河断崖上。

崖高不过十余丈,崖下便是悠悠淌过的源水,水深不足丈余,清澈见底。崖上建有一山亭,名曰‘翼然’,轩敞明亮,四面临风,举止北望,尽是坦荡如砥之原野,麦禾青青,柏林苍翠。若不是天气阴沉,雪花飞舞,迷离了视线,当天朗气清之日立于此处,必能教人襟怀大畅,说不出的痛快。

关天养见申广平在亭中坐了下来,就犯了纳闷,“申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申广平依旧卖着深沉,“别急,再等片刻!”

约辰巳相交之时,听得脚步声从坡下传来,关天养这才了然:原来申广平在此等人呢。

不消片刻,就见一身单衣,手提食盒的齐仲琳只身一人冒雪而来。关天养顿时哑然,暗道:“不会吧,申大哥看中的徒弟会是他?”恰此时,齐仲琳仰头上望,正巧看到了愕然盯着他的关天养,顿时吃了一惊,“关大哥,你,真是你呀!你不是回九夏城了么?”欢喜得大笑了起来。

关天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苦笑道:“遇着些事情,耽搁了……”申广平似乎并不奇怪他们也认识,莫测高深地冲关天养一笑——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摆好了一局棋——朗声道:“子璋,我可是等你半天了哟。”

齐仲琳听得申广平的声音,越发的振奋,“申先生,你真来了呀。我还当你是玩笑呢……”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见棋局已经摆好,双眼顿时精光大冒,将食盒丢到一边,便提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秤上——这一着显是他想了好几天的,所以才落得如此的果断——笑道:“申先生,这样可对么?”

申广平哈哈笑道:“对与不对,只有下到最后才知道!”便也拈起一枚黑子应了。

关天养不懂下棋,只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起初的十几步都在齐仲琳的算计之内,应得非常的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可到了二十步开外,局势陡然一变,他又陷入了困境,且与他算计中全然相悖,每落一子,都得思考半晌,以至于天色都快晌午了,才应了不到十子。可从棋面上来看,白子已完全落了下风,不论如何的挣扎,都破不开困局。关天养深知棋道有如兵道,深具适度,诡诈莫测,棋下得好的人,莫不都是机智聪慧,精于算计之辈。申广平别的不爱,于棋道是情有独钟,千阳山上下都称其为‘棋痴’,他是早知道的。齐仲琳不过与他一般年纪,却也于棋道有着极深的造诣,不免教他刮目相看。纵在申广平的步步进逼之下,疲于应付,已是满头大汗,可他还是觉得这小子确有过人之处,难怪申广平将他看中,想收之为徒了。

午时已过,申广平见齐仲琳还咬牙苦撑,不肯弃子认输,就笑道:“你的大龙已经被人钳得死死的,我只消在这里点上一子,你便得全盘崩溃,难不成你觉得还有回天之术?”

齐仲琳伸手拭掉淌到眼角的汗珠,吃力地道:“我再想想,一定有的……”

关天养见他这般固执,本想劝两句,可想到自己也与他一般,只得一笑置之。

又约了顿饭功夫,齐仲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陷入了绝地,长长地叹了一声,苦笑道:“先生果然高明,我确实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但绝不会弃子认输,就算是输,那也得拼到最后一子!”啪的一声脆响,将提在手中将近半个时辰的白子落了下去。

申广平哂然而笑,从容地提子相应,果真是每应一步,齐仲琳便有大片的白棋被提走,局面是惨不忍睹。也亏得齐仲琳咬牙坚持,硬要下到最后。又过了二十多步,申广平反被棋面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给惊得噫了一声:没想到齐仲琳在放弃了腹地的大龙后,竟又在左下角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局面。却是一味的韬光养晦,并不急着长驱直入,再与他决战中原。

“好呀……”申广平不禁拍手赞道,“我只当你一听勇猛好斗,不想你还有这份隐忍,不错!”

不想齐仲琳叹了一口气,弃下手中的白子,苦笑道:“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先生棋力通神,我是望尘莫及的,甘拜下风了……”说着站起身来,冲申广平作了一个长揖。

申广平坦然受之,笑道:“既然认输了,那咱们的赌约可还作数?”

齐仲琳似受了莫大的侮辱,慨然道:“自然作数。先生莫不成把我当成了言而无信之辈了?”

【三百五十一、微字境】

申广平长身而起,高声赞道:“好!想不到你年方弱冠,却有此气魄,难能可贵呀。源州往东四千余里有座山,名曰千阳。千阳山中有一种草,叶似荷而色紫、花如菊而常开不败、香气若兰而馥郁清雅,此草名为‘忘忧’,其花、叶和茎皆能入药。花有提神醒脑、镇定安眠之效;叶有解毒活血、生筋续断之效;茎有通经活络、益气补中之功。忘忧草生于深谷之中,往往幽僻难寻,我几番前往,都未能寻着,抱憾而归。今番你既赌输了,可否替我前去寻来此花?”见齐仲琳脸上堆叠起了疑问,嘴唇蠕动,显是要问他寻此花的目的,便抢先一步道,“你也不要问我寻来此花作什么,若是怕路程艰险,山中有毒蛇猛兽,大可就此作罢,我也不会怪你。但你若寻得来,我就会依约将所晓之棋艺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可敢去么?”

少年人最受不得激。齐仲琳听了申广平这番话,脸膛顿时大红,亢声道:“自然敢去。先生只管安坐,三月之内,晚辈定然寻得此花归来。”说完,愤愤地朝申广平一拱手,又对关天养道,“关大哥,后会有期!”快步离去。

关天养知道这是修行者收徒的测试。齐仲琳已经过了第一关,这便是第二关了。若是第二关也过了,便有资格成为重极门外门弟子,历经少则两年,多不过五年的磨练,方可成为正式弟子,传授重极门的修行和法宝炼制之道。见齐仲琳快步离去,关天养也没有拦阻——若真的出访拦阻,不但是将申广平得罪死了,也是对重极门的极大冒犯——只是苦笑了起来,暗叹命运的无常。前几日还对齐仲琳说修行界如何的凶残险恶,不想他到底还是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世事变幻,哪里由得人来作主呢?

申广平目送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这才一改方才的端肃,笑道:“关兄弟,你看他如何?”

关天养唉了口气,“不论是天赋还是资质,小齐绝对是上佳之选。只是……”本想将对齐仲琳说过的那番话讲出来的,但想到申广平到底是不适合听的对象,也就摇了摇头,咽了回去。

申广平奇道:“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关天养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见食盒还放在地上,就提将起来,打开一看,见有酒有菜,且都还是热着的,喜道:“小齐真是有心人,知道这番棋会下得久,连酒菜都备齐了。可是便宜了我!”摆将出来,拿起筷子,自顾着吃了起来。

申广平是不必吃,也没心思吃。想到上回还有汪星洋陪着一起来面试齐仲琳,这回就换成了关天养,心下大恸,面颊肌肉一阵抽搐,眼眶又泛起了潮红。

关天养装作没有看见,只问道:“申大哥,这桩事情一了,你可还是别的事情要办么?”

申广平摇头道:“没了……”

关天养就道:“我琢磨着要买些昆仑金呢,方圆几千里也就只有千阳山的天机镇最近。要不咱们一道?”为了照顾申广平的面子,这话说得很委婉。申广平自然也知道关天养是担心自己再遭遇了红莲宗,那样一来,铁定是性命不保,搭乘他的凌动飞舟赶回千阳山,既快捷又安全,在当下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若是另人提出,纵是明知一死,他也绝不会应允。可关天养与重极门交情非同一般,自宗主以下,谁不视他为半个同门?且听苏千羽说,宗主本有意思聘关天养为重极门长老,只是关天养推说自己太年轻,怕是不能服众,婉拒了。在申广平看来,这也是早晚的事。因此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就道:“好,那就叨扰关兄弟了!”

关天养只顾着吃,含糊道:“咱们之间说这些岂不见外了?”

吃完之后,也不将残羹剩盘收拾,便与申广平望山中而去。上了凌动飞盘,加足了动力,望东飞驰而去。

天不及黑,已然到了千阳山。关天养怕麻烦,就借口说要去镇上买东西,不上山了,直接在天机镇上下了飞舟。与申广平别过之后,去镇上逛了一圈,买下了二两昆仑金,就又登舟,直载九夏城。

年初一下午从九夏城赶往源州,初二下午到的。初三上午去拜会齐世武,耽搁到深夜从齐府离开。后又被申广平一行拦下,为着云中子强化法宝又耽误了一天半的时间。扳着指头一阵,才晓得今儿已是初五,回到九夏城已是初六了……忽拉拉的就过子这么些天,也不知道尸毒有没有大规模的扩散开来。

整晚上都在想东想西的,也没有睡踏实,眼见着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也不懒得再捣腾下去,爬起身来,洗漱了毕,坐在甲板上调息养气来。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沐浴着清晨冷冽的寒风,没多会儿功夫,心境便渐渐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先天之境……

他平时也没有静坐的习惯,只因担忧九夏城的情况,一整晚心绪都不得安宁,这才从记忆里搜索出了各种入定的法门,按着自己的理解运转了起来。如今他的修为不比从前,一旦平息了心境,排除杂虑,自然而然就进入了一尘不染的超然之境。只是这样一来,便会忘却身外之一切,除非是有人打扰,不然就只有等到出定才会恢复神觉了。

修行者坐关,一旦入定,短则十天半个月,长期数十上百年都有的。关天养上一回入定是在地藏庙里,忽忽然就是两个多月,出定后才发现不但炼成了剑魂,还进入了修字境。这一回入定也是毫无征兆的,也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定。

酉时左右,飞舟抵达了九夏城上空。因没有关天养的指令,傀儡人儿就让船继续望西开去。两天后,船上储备的晶玉眼见着快要耗空了,它这才将飞舟降落到一处深山之中。

一个月过去了,春回大意,万物复苏,关天养瞑坐于飞舟的甲板之上,浑如僵硬的尸体一般,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出定……

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炎炎的夏日逐渐来临,关天养依旧没有半分出定的迹象,继续瞑坐着。

四个月、六个月……秋尽冬来,倏然间就是一年过去了。好在傀儡人儿是没有精细的思维,也没有感情的,要不然定会奇怪它的主人为何在此呆坐了整整一年,不吃不喝,不移不动,有如死尸一般。好在凌动飞舟有法阵的保护,机关零件不会老化,不然在此停泊整整一年也不运作,怕是早已出现了故障。

万物化生,周而复始。一年的光阴在无声无息中过去了,两年、三年,甚至是四年,又会留下多少的痕迹呢?

对于人来说,一辈子几十年,好似漫长,总是在苦难中慢慢熬磨过去的。可等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就会发现,别说是几十年,纵是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是几万万年,也都是弹指的一瞬。过程和经历是不关乎长短的,重要的是能留下足够丰富的回忆和感悟。临到死的那一刻,若是没有几件值得品味的事情留在你的记忆,那这一生也就白活了,哪怕是你活了几万万年又如何?

关天养最是一个惜时惜命的人,他总是觉得很忙,时间不够用,总想把所有的事在一天之内做完……可不经意间的一次入定,就耗去了他数年的时光,也幸得他对时光的流逝一无所知,不然定会因此而疯狂的。

毕竟剑修不比修行者,没有那么悠长的寿命,四年,整整一千四百六十天,兴许是他生命的二十分之一,就在枯坐不动中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没有任何的回忆,更没有任何的感悟留下,怎么能教他不心疼呢?

第五个春天来临的时候,他终于出定了。

也就是在出定的那一刹那,万宝炉告诉了他这回不经意间的入定耗掉了他整整四年光阴,他的心就如被刀子扎了一下,既痛,又惊恐。

四年!

好在四年也不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在物我两忘的入定之中,悟得了什么是‘诚心正意,不假于物,直指本心’。也正是这四年,让他突破了诚字境,晋入了微字境。

微者,见微知著,以小巧而御大道也。

晋入微字境的意义不亚于修行者破碎金丹,结成元婴。相较修行者还要轰轰烈烈地渡过一回小天劫,他却是无声无息地就取得了突破。更重要的是,原力也经过了八轮的变化,加起来共有了十七轮的修为,虽说距离距离三百六十轮的最后境界还遥远得不可迄及,但至少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且从开始修习原力到现在,且不及七年,就已经有了与元婴境界修行者匹敌的实力,也足引以为傲了。

别人取得了境界上的突破都是欣喜若狂,可他在镇定下来后,却是说不出来的无奈。

【三百五十二、洞府(上)】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就在呆中坐悄无声息地逝去了。他今年还二十二岁不到,五分之一的生命就被这样虚耗掉,纵然获得了实力的提升,却也难免惊惧。更让他难以自安的是,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四年,那些关心他的人、爱护他的人,会不会都急坏了?还有,尸毒会不会已经向九夏全城扩散了?临走前他就对史玉柱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一粒药也不能给官府。若史玉柱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情况岂不糟糕得很?鬼魔出世,魔气横行于豫中行省,方圆千里生灵绝迹,正道各派筹谋应对,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越想越凌乱,差点没当场暴走。

挣起身来,才发现衣物都已经腐朽,略一抖擞便碎成了碴,和着泥尘掉得一地都是。好在内甲是冰蚕丝织成,不畏水火,也经得起腐朽,不然就得光起屁股了。

看着这一幕,关天养当真是想哭不得,想笑亦不得。好在头发胡子并没有疯长,不然定定成了妖怪。

飞舟泊在一处深谷中,四周绝壁峭立,高上千仞,仰头只望见一片青天。深谷之中流泉潺潺,香花遍布,一簇簇红,一团团黄,一朵朵的紫,交加掩映,极是醒目。蜂蝶成阵,嘤嘤嗡嗡,俄尔还能听到崖上传来的阵阵猿啼,回声经久不绝,越发显得此处幽旷空绝,清静宁谧,当真是一处绝佳的避世之所。

关天养呆看了片刻,不禁笑了起来,暗说:“也亏得是落在了此处,若是在别的地方,怕是断乎不能一入定就是四年的。”跳到溪中将身上的污垢尽数洗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顿觉说不出的舒坦。借着水中倒影一看,发现自己较四年前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不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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