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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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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功夫后,两人赶到琼州府后同的崖山之上,远远地见两名女子立于高崖之上,其中一人正持笛而吹,声音是越发的急促。柳娅叫道:“三师姐,五师姐,我回来了……”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可急死我们了。不是让你去打探那人的虚实么?你这是去哪了?噫,这人是谁?”

关天养也不用柳娅介绍,起手道:“二位姐姐好,在下姓关,名天养,便是那个在琼州府里逢人打探南海三岛位置的人了!”

三师姐眉眼一剔,只盯着柳娅道:“九师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娅吓了一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关天养忙笑道:“这位姐姐不必生气。在下本是应贵派宫主之邀赶来南海的,因不见贵派人接应,故才四下里打听。”

两女子对望着一眼,惊道:“是宫主邀你来的么?”分明是不相信。

关天养笑道:“这还能撒谎不成?姐姐只管问贵派姜玲珑姑娘或是星仙子便知端的!”

一听关天养将星仙子都搬了出来,两人便知十有七八是真的了,哪里还敢多疑?三师姐就说:“原来是这样,不知关公子为何事赶来南海?星太师叔可有告知你接应的地点和日期了么?”

关天养摇头道:“原是约定最长半年就派来人九夏城接我的,可如今半年已过,我见还不见人来,就自己找了过来。以践与星仙子之约!”

二人犹豫了片刻,三师姐方道:“兹事体大,我等也作不得主。要不这样,关公子且先随我们去,在五行山下的外院安置,待我等禀过师父之后,再行定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关天养笑道:“悉听二位姐姐安排就是!”

关天养也不再回客栈,就随着柳娅一行回了五行山。

琼州城是整个琼州府最在的城邑,其总体规模连内陆一般的府治都还不如的,但总体的繁华程度却是直逼九夏,可见其商业化动作实在是非常的成熟。南海离宫所需要的物资在这里都能够买到,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负责俗务管理的星仙子就会派出三代或是四代弟子扮作普通人亲自到琼州府城采购。这一点南海离宫与内陆的修行各派是大相径庭的,总是不厌其繁琐,亲力亲为。

南海离宫设在五行山中的行宫外人所不知道的,即便得知关天养是星仙子邀来的客人,也只是安顿在了山下的别院。

琼州地处南海,气候炎热,永无秋冬之季,草木繁茂,鲜花常开,较之内陆别有一番风情。

关天养一行是第三天上午到的五行山别院。在将关天养安顿下来后,柳娅便随着两位师姐进山去了。

【四百一十六、南海风情(上)】

别院里只是一对夫妻日常洒扫的老夫妇。关天养几番打听,才得知老婆婆原本是南海离宫门下,因在四十多年前与当时还是翩翩少年的老太爷私订了终身,被罚在此处服役,老死不得离山。

关天养心下一凛,忙问道:“怎么,南海离宫门下的女子是不许成亲的么?”

老太爷一边往烟锅里填着烟丝,一边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若是不准,又何必成全我们?若是准,又何必罚我们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晃燃了火折子,点着了烟丝,扑哧扑哧地大抽了几口,说不出的享受。

关天养想到四十多年都得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换谁能受得了?就略带同情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后悔当年了?”

老太爷呵呵地笑了起来,瞟了关天养一眼,“后悔?小伙子,你哪只眼看出我后悔了?”

关天养一怔,暗说道:“是呀,他们本就真心相爱,南海离宫成全了他们,让他们一辈子住在这僻处世外的别院里,不愁吃穿,不愁老病。这可是多少红尘怨侣梦想一般的生活呀,他们又岂会后悔?”便笑了起来,“是呀,若换作是我,也绝不会后悔。”

老太爷一番吞云吐雾,意味深长地笑道:“小伙子有心上人了?好,好呀。恋爱的滋味也只有恋爱中的人才能体会。”见关天养脸上泛起了潮红,又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内陆来的小伙子就是腼腆,说起情呀爱的事,总是不好意思。我们琼州人就不同,敢爱、敢说也敢恨……”

关天养到底是不能理解老太爷的心态,忙将话来岔开道:“怎么,听老太爷的口气,貌似常见到外人么?”

老太爷喷了口烟雾,叹道:“这也有好几年没见着外人了。你当然是不知道的,我十七岁上还进京赶过考来着,人情风俗也见过不少。看几位姑娘待你的态度,应该是修行者吧?”

关天养连连摇头,“不,不是。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你不相信?”

老太爷敲掉烟锅里的烟雾,吃吃地笑道:“我还只当你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巴巴地赶来求亲的呢!”

关天养想到陈朔和柳娅的事,心念一动,问道:“听老太爷的口气,貌似这些年也有不少来求亲的?”

“是有。但没听说有几对成了的!”

关天养眉头一皱,问道:“是南海离宫从中阻挠么?”

老太爷摇头道:“不,不会。只要不像我们这样私订终身,仙姑们都不会阻挠,但须得通过一番测试!”

“测试?什么样的测试呀?”

“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通不过测试就不准成亲……”老太爷似乎也不想多说,抄起鳄嘴剪来,说了句:“只要的对象不是离宫门下就对了!”就去收拾花木,也不再去关天养说话了。

关天养不由得暗暗感慨起来:看来二狗子和柳姐姐之间还有得一番磨难呢。

第二天下午,关天养正在别院周围的森林里闲逛,就听老太爷在喊他,说山上来人了,要见他。快步走了回来,见姜玲珑带着小敏和小秋已经候在了院门口,远远地蹲身一礼,说:“关老板大驾光临,敝派未曾远迎,望乞恕罪!”语气神态很是恭敬,倒是小敏和小秋,浑如仇人见面一般,恨不得扑上来撕咬两口才甘心。

关天养还过礼,笑道:“姜姐姐见谅,非是我冒昧造访,实在是见与星仙子约定的半年之期已到,贵派还无音讯送来,了不得只有跑一趟。”

姜玲珑客气了几句,将关天养让到正堂后,这才说之所以没有派人去九夏城促请,是因为还有两样材料没有弄齐,所以不敢劳动大驾。

关天养便问:“可是黑龙金和凤凰木么?”

姜玲珑道:“正是。星师叔负责寻找凤凰木,水师叔负责黑龙金,至今任无消息传回。想来都是遇到了麻烦!”

关天养沉吟道:“黑龙金在北海之眼里便有,以水仙子的实力,要取到原不是难事。但若恰好遭遇上玄冥风暴,那可就麻烦了。”

姜玲珑显是不知道什么叫玄冥风暴,惊声问道:“这个风暴很厉害么?”

关天养笑道:“岂止是厉害?玄冥风暴乃是人间最为强怕的天象之一,只在北海才有。有时候一百年也未必会有一次,有时候一年就可生成几百次。传说北海之眼直透冥域,阴煞之气极重,素来为上天封镇犯了极重罚责神仙之处。北海原就是极阴极寒之处,若是恰逢冥域阴煞之气外泄,极阴转为极阳,阴阳又相冲相撞,便会生成玄冥风暴。修行者无不都是元阳之体,哪里受得了冥域阴气的侵袭?风暴的威力也就比天劫神雷略差一些,修行者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姜玲珑是越听越怕,站将起来,焦急地问道:“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呀?”

关天养道:“你也不必担心。水仙子何等修为?自然晓得趋吉避害,断不至于跟玄冥风暴硬接的。不过是多等些时日罢了!”

姜玲珑怔怔地出了会神,又道:“若是水师叔遭遇了玄冥风暴,那星师叔呢?凤凰木该不至于还有什么厉害之处吧?”

“这倒没有!”关天养笑道,“凤凰木我也无缘亲见,只是知道凤凰栖过的梧桐便叫凤凰木。也没个定位出产,只看机缘。运气好,出门就遇上了;运气不好,找一千年也是白费功夫!”

姜玲珑顿时傻了眼。

小敏陡地冷笑了起来,怒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借着这个机会报复我们,是吧?”

关天养没有作声,只是喝茶。

姜玲珑断然喝道:“小敏,胡说什么,出去?”

小敏冷哼一声,傲然地退了出去。

姜玲珑忙道:“小徒无状,冒犯之处,还请关老板不要往心里去!”

关天养轻笑着摇头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我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姜玲珑又奉承了关天养的大度,就说她已经派人把他来到琼州的消息向宫主报告了,是去是留,还得听宫主裁定。山上行宫尽是女子,招待多有不便,就请他暂行在别院安置,最多一两天就会有消息。又对看守别院的夫妇二人交待了一番,这才去了。

关天养目送着姜玲珑一行的身影消失在五行山的云雾中,不由得暗叹了起来:“早知道是这样,就该在九夏城等消息,巴巴地跑这一趟做什么?把多少事情都耽误了……”打定主意,若是明日还没有消息,就先辞了,回九夏城是正经。

关天养现在有的是打发时间的手段,别说是呆在一天,就是一年他也不会无聊。或是看会书、或是摆弄会法宝、或是不拘哪里逛逛,很快就打发过去了。

入夜以后,就逛起了风,还伴着阵阵的闷雷。

老太爷念叨着说龙王爷又不高兴了,还说这一次怕是又要收去不少人命了。关天养本来只当是老年人随便的唠叨,可后来见风势越来越劲急,全然没个止歇,天地间尽是呜呜嗡嗡和闷雷的炸雷,实在教人心惊,便对坐在檐下编着草鞋的老太爷道:“听说南海一带每年都会有台风,连牛都可以刮上天去。不知是传言,还是真有其事?”

老太爷见关天养放下书主动挑起了话头,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摘下腰间的烟杆,又开始装填烟丝,说道:“怎么不是呢?每年少则七八次,多则十几二十次都是有的。最大的风,嘿,别说是牛了,都是象——大象你见过吧?那都能吹上天去。还有比大象更大的海兽,都从海里给刮上岸来,可吓人哩。在咱们琼州一带,天上掉下鱼呀、虾呀什么的东西正常得很……”

关天养头一回来南海,所以处处怀着好奇,在印证了【九州风物志】上关于南海的一些描述后,顿时有些兴奋起来,“呵,我还只当是好事之徒编的呢。”

“这事编不了……”老太爷背着风,点着了烟丝,重重地抽了两口,望着漆黑的夜空,又摇头叹道:“龙王爷发怒了,又要收人了……”

关天养奇道:“这不就是一场台风么,怎地又跟龙王爷扯上关系了?”

“台风?”老太爷连连摇头,又咳了两声,说:“这才几月呢?台风一般都在六七月间,现在这风叫‘怒风’?”

“怒风?”关天养回想了一下【九州风物志】关于南海的描述,也没记起有‘怒风’一说,就问道:“什么叫怒风呀?”

“就是龙王爷发脾气了,呼哧呼哧地吹着大气呢……”老太爷故作愤怒状,一口接一口地吹着气,模样很是滑稽。关天养顿时笑了起来,“有这事?书上怎么没写呢?”

“书上看不着的。”老太爷道,“这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正要往下说,就见老婆婆提着水壶进来了,下死劲地横了他一眼,说:“又在乱嚼什么蛆呢?就不怕龙王爷听见了,把你收了去?”

【四百一十七、南海风情(下)】

老太爷呵呵笑道:“我是求之不得了。活了这把岁数,就三个去处还没有见识到。”将手往上一指,“第一个是天上,我这辈子是没那个福的了,甭指望能见识得上,甚至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这个机会。第二嘛,就是咳……那个迟早会去的。第三就是龙王爷的水晶宫了……”

关天养知道老太爷说的第二个去处就是幽冥地府,也就没有追问,只笑道:“水晶宫有什么好去的?”

“你不是靠海吃饭的人,自然不懂得咱们琼州人对南海的感情。都说不羡天,不羡地,只求在水晶宫里坐一席。海上讨饭吃的人不必看老天爷的脸色,只要龙王爷慈悲,那就有好日子过;龙王爷一发脾气了,那,哎,那可真是没发说……”

老婆婆给关天养掺完了水,马着脸斥道:“就像嚼舌,就你嚼舌。回头龙王爷派个夜叉,把你叉去堵海眼……”气冲冲地走了。

老太爷却得意地笑道:“我堵了海眼,你以为龙王爷就看得上你么……”老婆婆听了这话,回过头来,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这才去了。

关天养也呵呵地笑了起来,觉得这老夫妻的生活模式很有意思。

抽完一杆烟后,老太爷神情又低落了下来,望着夜空,眼神幽冷幽冷的,“靠饭吃饭的人苦呐,真的很苦……都指望风调一些,雨顺一些,可这几年……”说到此处,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关天养纳闷地道:“这几年情况很不好么?”心下却在猜想,南海天气异常,是不是与在在南海三岛作乱的恶蛟有关系。那头恶蛟潜入无穷渊,不知为何就拥有了极强的法力,离宫倾尽其力都将其降伏不了,可见其实在强大得很,能为祸一方也就不足为怪了。

老太爷又拿起草鞋编了起来,“可不是?以前有离宫守护,除了六七月间的台风,其余几个月几乎都平静得很。只要打得上来鱼,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这五年来,不论是哪个月,就没消停的时候……”才说到此处,砰的一声炸响,直震得山摇地晃,屋宇颤动,摆在柜架上的一只古董陶碗也应声崩裂成了碎片。

关天养神情一变,抢出屋去,抬头望天,只看到黑沉沉的天空中闪电如蛇一般蹿来蹿去,低得似乎触手就能抓下一两条来,颇有些诡异。这情形不由得令他想起了龙山鬼魔出世之后的场景,心下一紧,暗道:“莫不成南海无穷渊下也封印了一只鬼魔?”

老太爷倒是平静得很,显是习以为常了,望着天空道:“风从虎,云从龙,可不是龙王爷在天上作法么?看吧,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暴雨就会来了。进屋吧,万一龙王爷看你不顺眼,一道闪电劈下来,可是活不成了。”

刚进屋坐下,屋外便如点燃了鞭炮,噼噼叭叭响成了一片。关天养端起的茶碗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笑道:“哟呵,这雨说来就来呀……”话声还没有说下,就已成铺天盖地的哗哗之声,好似天河倾泄,直要将九州陆沉一般。

霎时间,关天养呆住了。

长这么大,他何曾见过这样的雨势?

这哪里是雨了,分明就是天河飞泻,一发不可收拾了。

好半晌,关天养才回过神来,按捺住心下的惊惧,笑道:“南海的一切果然迥异内陆呀……”吁了口气,这才镇定了下来。

老太爷却淡淡地道:“这倒也寻常。”说着,便去检查各处的门窗是否关掩好了。

关天养坐了片刻,心下陡地想起一句话来。【易传】上说:洊雷,震;君子以恐惧修身。君子闻雷声反省过失以修身养德,上则敬畏天命,下则约束自身,改过迁善。回想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须得反省之处太多了,就比如在通天鉴残纹一事上。

对于宋介,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坚定和坦然,偶尔总会浮起一丝的愧疚来。无论怎么说,他强占宋家祖传通天鉴残纹是事实,宋介再怎么说、再怎么做都是不为过的。而他之所以拒不归还,并非是因宋介不足以承受通天鉴,也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修行界之和平,而是一己之贪欲。他也想像楼子方那样在一夜间变得强大,无人能敌,通天鉴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还给了宋介,怕是终此一生都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当然,他也曾想过归还的,奈何几块通天鉴残纹已经融为一体,他没法子将它们分解开来,更不可能为了归还其中的一部分而将一整块都给了宋介。所以,他告诉自己:与其我放弃机会,还不如让他(宋介)放弃。

在追求强大的实力面前,他贪婪得很坦然。每每升起愧疚之情的同时,他就会想到修行者们对龙鳞、对通天鉴的争夺,那也是在贪婪的支配下,一种理所当然的心理。

怪谁呢?

谁都不能怪!

也没法子怪!

“既然我自己都不能克制贪婪,又拿什么来要求别人 ?'…fsktxt'”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过往的仇恨也渐渐淡了。

恨得再深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是让自己徒增心理负担罢了,于被恨之人无半点的损失。倒不如将仇恨释放了,待有机会之时,再一起报之。事实上修行界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做的,只有极少数心胸太过狭窄或是背负着刻骨仇恨,实在无法释怀者,方才走向那一个极端。

面对凛凛天象,便是堂堂君子也会惊惧,何况是他这个心怀愧疚之人呢?

略略让思绪在回忆地驰骋了一番,他又想到了【剑典】上关于诚字境的讲述。诚者,正也,意正方为心诚,诚才能专,专才能精,精才能以小见于大,登堂入室,以窥剑道。

楚庸忽略了正意之说,只一心追求于诚,追求于专,反倒坠入了魔道。关天养既不刻意追求如何才能正意,更没有费煞心思要做到‘诚’,进境反倒远比楚庸更快,不过几年之间就晋入了微字境。此时细细想来,关天养才发现其实自己的心并不正,意也不够诚,更谈不上专和精了。但境界这东西就是那样的奇妙,不正而正,不诚而诚,若是刻意追求一个标准,反而就进入了邪途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关天养猛地醒悟过来:剑修的十字境界——技修诚微知,明真空虚玄——不是说晋入了更高的境界,低一层的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站在他现在的境界高度来看,十字境界似乎没有高低之分,都是平行排列的,每一个境界都独特的价值和意义,都需要用一生来奉行。

比如技字境,每一个剑修对技巧的追求都是无上限的,随着实力和境界的提升,对技巧的认识和使用又会有不同。

从成为剑修伊始,一直到超超玄元之境,剑修都在践行着‘身与剑修,心与剑修,神与剑修’的承诺,至死不渝。

剑在何处呢?

他不是乾坤戒里的相思,也不是寄藏于相思之中的剑魂,他就是自己。

剑修的根本就是意志,意志须得诚正方才能够专精。剑魂是剑气之源,是剑修支配力量的具体表现,它最基本的特征就是须得以原力来激发,没有任何的属性,无坚不摧,无物不破。而原力的多寡则受制于意志的强弱,意志越强,剑魂越强,所能御使的剑气也就越强。

在悟明了剑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剑,剑修的根本精义不是在于修炼剑中之魂亦或是手中之剑,而是修炼自己的意志时,关天养已经在无意间触及到了知字境的秘要。

当然,他才晋入修字境,还有极为漫长的路要走,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境界上对知字境进行无意识的体悟和展望。

暴雨哗哗地倾泄着,天地间尽被密密的雨线填得满满当当的,什么也看不见了。老太爷在偌大的别院里走了一圈回来,浑身已是湿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顺了口气道:“哎哟,差点没把我给淋死了,看这架式,没人两三天是不会罢息的!”

“两三天?”关天养惊得笑了起来,“这么大的雨,不止歇地下个两三天,岂不连整个琼州也得淹了?”

“淹不了,淹不了……”老太爷摆手道:“琼州就是大风和雨水给冲刷出来的,若那么容易被淹了,早就沉海底去啰。公子,你慢座,我可是熬不住,要去睡了……”又去给关天养提了一壶水来,这才回屋去了。

关天养一个人静坐着,耳里尽是哗哗的雨声,一时觉得怪没意思的,又没了心思看书,便有些坐不住了。可这么大的雨,能去哪?

闷闷地坐了一个时辰,雨势依旧不见小下来,实在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后,便准备去睡觉了。

刚站起身来,便听得一阵破空之声疾袭而过。正在想是不是南海离宫门下连夜冒雨赶路时,又几道破空之声划了过去。关天养禁不住笑了起来,暗道:“这大夜的,是谁这么不顾形迹的折腾呢?”倦意顿时全消,出得门来,纵身冲进了雨里。

【四百一十八、内乱】

如今他在陆地上飞掠的速度奇快,百十里内远胜御风或是驾驭遁光。不过茶盏功夫,便追上了那前后四道遁光。只见他们像四支箭矢,拽着幽幽的清光,往西飞射而去。

追出了二十余里后,关天养已与四道遁光并驾齐驱。地上山势纵横,沟壑起伏,森林密布,要追上在天飞行者已实属不易,更不说要保持并驱齐驱之势。这也让关天养意识到,天上这四人的实力最多也就元婴初境,不然速度不至于这般慢。

追出五六十里后,就见前面的那道遁光急速地坠了下来,落进了前方的山谷中,后面三道遁光也追了进去。关天养也借着雨势,几个起落也跟了进去。

“三位师姐,看来你们非得置小妹于死地才肯罢休了?”

关天养因怕被发现了,故不敢靠得太近,但还是听出了说话的是姜玲珑,心下顿时一跳,暗道:“他怎么遭到同门的追杀呢?”只听有人答道:“姜师姐,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依旧是最受我们尊敬的大师姐!”

姜玲珑哈哈大笑了起来:“跟你们回去?做梦!既然你们甘心附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便是……”

关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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