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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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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杜若恨烈山老祖太过阴邪狠毒,烈山老祖恨极了杜若赶尽杀绝。偶然再见,杜若决心不再放走烈山老祖,而烈山老祖也没有打算再跑,存心要和杜若拼个你死我活。

杜若得势不让,驭使藤环朝着烈山老祖一气猛攻,口中喝道:“赶紧将拘去的鬼魂都放了!”

烈山老祖到底还是有六十年修为,再加上存心拼命,很快就稳住阵脚,扳回了几分劣势。心下稍定,怒道:“别人怕你小蓬莱,道爷我可不怕!你既然自己要来找死,那道爷也乐得成全!”挥手一酒,一道乌光从天而降,兜头罩向杜若。

【五十一、冤家路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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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连拍了两记【融雪掌】,竟没能将之驱散。反而感到乌光里隐藏着莫大的牵扯之力,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诡异异常。见乌光越逼越近,不得不闪身躲避。

烈山老祖嘿嘿笑道:“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道爷原本看在你师门的份上才刻意忍让,你还真当道爷怕了你么?就凭你这点修为,也敢跟我叫板,当真是活腻了!”将全部功力聚于乌光之下,势要将杜若擒杀。

杜若冷哼一声,撮嘴一啸,道:“阿嘟,上……”

嗷的一声厉吼,山岳皆震,对面大树之上的关天养差点没吓得滚落下来,便是谷里的鬼魂也是纷纷退避。黑夜中,只见一只浑身莹白的兔子朝烈山老祖扑了过去。

“灵兽?!”烈山老祖吃惊不小,紧盯着灵兽的眼睛,一时也判断不出到底是哪个种类、哪一品阶,不敢轻举妄动。

有了阿嘟护法,杜若收收回护身藤环,朝着乌光奋起一击。烈山老祖见状,脸色骤变,喝道:“回来……”挣动法诀召唤,却到底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乌光被藤环击中,发出吱吱的,好似老鼠悲鸣的声响,然后化作一只网兜,掉落在了地上。杜若再次喝问道:“你到底放是不放?”

烈山老祖又是心痛,又是恨悔。这些年好不容易炼得的几件法宝,就有两件毁在了杜若手里,当真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杜若连声逼问,他也不敢应答,生怕一时分心又被阿嘟攻了个措手不及。

杜若怒道:“你既要执迷不悟,那也就怪不得本姑娘手下无情了!阿嘟!”兔子似的阿嘟虎吼一声,闪电般地扑向了烈山老祖。

烈山老祖浑没有料到阿嘟的速度竟然这般快,惊呼一声,将全部功力运至护身法宝上,飞速朝后退避。

阿嘟看似小巧轻盈,每一下攻击有若狮虎扑击,既沉且重。烈山老祖的护身法宝与本命元神相连,不免接连遭受震荡,心下烦恶难当。偏阿嘟移动速度快得惊人,他连刺十余剑俱落了空,每每发动法术,也都被打断咒语,不能成功,一时间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单以修为而论,杜若只比烈山老祖略高一筹,但她修习的【紫府元阳真经】最擅克制阴邪功法,而且她的见识、战斗经验并不输于烈山老祖,佩带的法宝还都是极为罕见的灵品,再有了阿嘟相助,便是两个、三个烈山老祖也不是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烈山老祖便断出阿嘟至少具有灵品的实力,要不然以他一甲子的修为,岂会连一只兔子对付不了?阿嘟越攻越急,护身法宝光芒越来越黯,烈山老祖心下又惧又怒,道:“小姑娘,可别不知进退。若再不停手,别怪道爷心狠手辣!”

杜若嘿嘿笑道:“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似你这等阴邪之辈留着也是祸害,本姑娘今日就是要替天行道!”娇叱一声,驭使藤环围攻了上去。

烈山老祖道:“既然你这般不识进退,道爷就只好送你跟它们作伴了!”祭起三道令旗,口中念动咒语,一时间阴风大作,黑云涌动,万鬼怒号,声势好不吓人。

杜若识得这是魔道中极为阴毒厉害的法宝【三阴灭魂旗】。太阴旗上灭天魂,少阴旗下灭地魂,厥阴旗中灭命魂,一旦被摄入旗阵里,纵修为远高于对手,也难保不横死阵中。顿时惊呼一声,慌忙招回藤环,奋力抵御。

烈山老祖哈哈笑道:“你还真当道爷怕了你么?可恨的小贱……”‘看’字还说出来,就闷哼一声,再度遭到阿嘟的一记重击,嘴角随之溢出了殷红的鲜血,显是受了颇重的内伤。更要命的是护身法宝的光芒已经微不可见,甚至还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若不经过一番祭炼,怕是再难使用了。

烈山老祖当真是又骇又怒又是心痛,回身一看,见刚才还是兔子般大小的阿嘟此时已然壮大得有如牛犊一般,双眼通红,好似一头怒狮,正蓄势再度扑击上来。“该死的东西……”烈山老祖虽恨不能一口将阿嘟给吞了,但却拿它毫无办法。见【三阴灭魂旗】一时又不能制住杜若,心知再缠斗下去自己怕是真的要把命给送掉,便萌生出了退意。心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道爷我散人一个,你小蓬莱再了不起,难不成还能把所有弟子派出来遍天下的追捕我么?”

关天养乍见杜若一声惊呼之后陷入了三阴灭魂的旗阵之中,也是骇得冷汗直涌,暗叫一声:“不好!”跳下树来,也顾不得到处都是乱蹿的鬼魂僵尸,挥舞着短剑全力冲过去营救。

烈山老祖一眼就认出了关天养,更认出了关天养手里散发着莹莹白色毫光的短剑是件颇为不错的凡品法宝,暗道:“原来这小子还藏在暗处!”退意更盛。

关天养脚步虽然迅捷,但身上并无真元流动的迹象,这自然瞒不过烈山老祖的眼睛。见关天养高叫着冲向陷入旗阵中的杜若,烈山老祖心下顿时一喜,暗道:“这小子看来是个愣头青,我何不拿住他要挟那丫头屈服呢?”旋又想到制服了杜若还能得到阿嘟这只罕见的灵品灵兽,顿时就浑身燥热,兴奋难当。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永远都不会受想像支配。烈山老祖的念头刚转到这里,就又听到阿嘟一声厉吼,挟着凛冽的劲风扑击了过来。大骇之余,他不得不祭出炼制极为不易的【替身木偶】来暂时挡住阿嘟。

【替身木偶】也是一种极为阴邪的法术,每一个木偶都封印着一个生魂,一旦祭出来,将幻化出一个与原身一模一样,甚至气息都一样的实体,危急之时可替原身承受一定的伤害,或是籍以引开攻击者的注意,为原身逃掉或是发起反击争取到宝贵的时间。一旦幻化实体被击毁,封印在里面的生魂也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是以略有慈悲恻隐之心者都宁愿用威力弱上许多的【替身符】,也不会用【替身木偶】,怕是用得太多了有干天和,影响修行。

本以为【替身木偶】至少能缠住阿嘟片刻,只要擒下了关天养,大局便可鼎定。哪知阿嘟身具上古异兽血统,生就了一双辨识真假的眼睛,全然不理【替身木偶】,径朝隐身欺向关天养的烈山老祖扑了过去。

烈山老祖全然没料到阿嘟竟然能识破【替身木偶】,骇得是亡魂尽冒,拼着毁坏一件数十年性命交修的护身法宝,运起全部功力将已经大损的护身再度祭起,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霎时间护身法宝光华大盛,更胜之前。砰的一声,阿嘟重重地撞击在护身法宝构筑的灵力光壁之上,被弹得倒飞了出去,而那法宝也‘嘣’的一声碎裂成无数片了。

烈山老祖狂喷一口鲜血,也顾不得生平最珍贵的法宝【三阴灭魂旗】,捏碎【飞行符】破空而去。

失去了控制的【替身木偶】和【三阴灭魂旗】纷纷跌落在地,像濒死的鱼般挣扎着。

杜若显然陷得很是辛苦,脸色又青又白,额上已然见汗。见关天养紧握短剑站在一侧,脸上的尽是紧张之色,嫣然一笑道:“难不成是你救了我?刚才好险……”

其实就算没有关天养的搅局,烈山老祖也奈何她不得。纵【三阴灭魂旗】恶毒异常,却也制不了她,一旦她祭出了护身法宝,便是比【三阴灭魂旗】阴毒十倍的法宝也都得毁于当场;二则阿嘟实力强横,已非烈山老祖所能匹敌,若烈山老祖不识趣逃走,只消一时三刻必然命丧阿嘟利爪之下,如此一来,三阴灭魂旗阵也将不攻自破。

关天养见她没事,长长地吁了口气,道:“你,你还好吧……”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显是惊吓得不轻。

杜若见她也是一头汗,取出手绢递过道:“看你一头大汗,比我还辛苦似的。不过也谢谢你……”嘻嘻一笑,就去安抚正在讨赏的阿嘟了。

关天养大惊大骇之余,气机浮动,全身血液加速流动,只感到大脑又昏又沉,说不出的烦恶难受。接过杜若的手绢,嗅着那淡淡的清香,这才渐渐定下了神来。

杜若喂了阿嘟两枚果子,阿嘟满意地哼哼了两声,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山谷里的鬼魂已经不见了踪影。杜若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三阴灭魂旗】,满脸厌恶地道:“这恶道士委实该死,竟然用这阴毒的法宝,也不知道害了多少生魂。只可惜又让他跑了……”祭起藤环,便要将旗子当场毁了。

关天养拦下道:“你这是干什么?”

杜若道:“自然是将它毁了,难不成还留着祸害人间么?”

关天养摇头道:“法宝这东西是没有意识的,只看祭炼它的人怎么用。这东西已经深具灵性,毁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杜若侧眼看着他道:“不要告诉我你想要它?”

关天养道:“我要来也用得了才行呀……别呀!”轰的一声,杜若砸破了三阴旗的封印禁制,封禁在里面的生魂全都呼啸而出,四散逃蹿。以【冰蚕丝】织成的旗幡也在火光之中一点点的烧成了灰烬。关天养大摇其头,暗道:“明明一件好东西就被毁了,这丫头可真不懂得珍惜呀!”

“天养,你是天养么?”从三阴旗中脱困而出的生魂竟一口叫出了关天养的名字,这可令他吃惊不小。扭头一看,见那生魂形容很是有些熟悉,略一分辨,顿时惊呼道:“你,你,王大锤子?!”

“是呀,天养,救救我,求求你,救我……”王大锤子伏身拜下,泣声哀求了起来。

关天养见他这样,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道:“那个,我,你先起来,我当不起,你先起来……”

杜若道:“这就是你说的绑走了柳娅的那个王大锤子么?”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绑柳妹,我没有……”王大锤子激烈地叫道:“冤枉呀,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关天养自然不信,道:“你都成了鬼了还说鬼话?”

王大锤子道:“天养,我真的没有。不错,我已经是鬼了,还犯得着说谎吗?”

关天养更奇了,道:“那,那是怎么回事?”

王大锤子道:“我不知道……天养,求求你,救救我,太阳就要出来了,若找不到藏身之处,我会死的!”

见王大锤子哭得悲切,关天养望着杜若道:“你说呢?”

杜若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就道:“这个好办!”取出一只小瓷瓶道:“进去吧!”王大锤子千恩万谢,化作一缕黑烟飞了进去。杜若塞上瓶塞,将瓷瓶扔给关天养道:“依我看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你好好问问。说不定有意外发现!”

关天养道:“那也只有晚上再问了!”

【五十二、陈二狗子布的迷局(上)】

回到客栈里,天已经麻麻亮了。

整晚下来,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关天养也不觉得累。想到今天就可以把柳娅平安带回九夏交还给陈朔,心下禁不住一舒,暗道:“这一趟虽然经历了不少艰险,但总算把人找回来了……”正准备叫伙计打水来洗漱,就听隔壁传来杜若的惊呼声,叫道:“天养,你过来!”

关天养心下一震,道:“怎么了?柳姐姐她……”推门而进,见杜若怔怔地站在床前,屋内除了她一人并不见柳娅的踪影,这大早的,也不知道去哪了。

“人呢?怎么就不见了?”

杜若道:“莫不是她醒得早,出去办什么事了?”

关天养有些哭笑不得,道:“她能有什么事?”叫来掌柜,问可见屋里的客人,掌柜反倒惊奇无比地问:“两位不知道?”

关天养道:“知道什么?”

掌柜道:“刚才来了位客人,说是姓陈,那位小姐也认识,貌似关系还非同一般。见面之下,两人还抱着一起哭呢。不知小哥可认识?”

关天养颇有些惊愕,问:“姓陈?长得什么模样?”

“个头跟你一般高,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脸胖胖的,左腮边有个痣,看上去挺和善的……”

“是了,是陈朔!”听掌柜的介绍到这里,关天养猜出带走柳娅的十有八九是陈朔。“他们人呢?”

“走了!”

“走了?怎么就走了呢?”关天养又好气又好笑,暗说:“明知道我和柳姐姐在一起,二狗子怎么不声不响就把人带走了呢?他这是要干什么?”问道:“走多久了?”

掌柜道:“一柱香的功夫不到……”

关天养撒腿就追,跑了两步又折回来问:“可是往九夏城方向去的?”

掌柜道:“是往南去的……”

杜若颇感奇怪地道:“你这朋友可真急,为什么就不等我们一起走呢?”

关天养也想不透,道:“他们也才走没多会儿,我们赶快点应该能追上!”付了店钱,也顾不上吃早饭,就去马棚牵出马来,沿着南下九夏城的官道疾追。

一口气狂追了一个时辰,并不曾见到陈朔和柳娅的影子,关天养这才忍不住嘀咕道:“难不成他们是飞的么?没道理跑得这么快呀!”

杜若道:“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么?”

关天养道:“我也纳闷呢,二狗子明知我和柳姐姐一路,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带走了?”

杜若道:“是呀,这也太违背常理了……”

关天养突地想到烈山老祖,心下一惊,道:“你说,带走柳姐姐的那人会不会不是二狗子,而是烈山老祖?”

杜若笑道:“你脑子糊涂了么?柳姐姐被带走的时候,我正和那恶道士打斗呢。”

关天养越想越觉得不解,心说:“二狗子这到底要干什么?”

杜若见他满脸的焦急和不解,劝慰道:“我看你倒不必想那么多,等回到九夏城,自然真相大白!”

关天养嗯了一声,暗说:“就怕二狗子带着柳姐姐私奔了……”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随便说出口来。

进入莫家堡后,关天养正四下里打听有没有见过陈朔和柳娅路过,就听有人叫自己名字,循声望去,见是六子。

六子名叫贺国忠,十七岁,父母亲人俱死在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瘟疫里,一度沦落到靠乞讨为生。这两年与关天养等人走得近,一起出了几趟任务,赚了些小钱。他不像陈朔那样花钱如流水,也不像关天养有远大的理想抱负,存够钱后,就开了一家小杂货店,日子渐渐过得火了起来。

“六子?!”关天养没想到会是他,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送货么?”

六子道:“天养,我可等你老半天了。二狗子让我告诉你,先不必回九夏城,直接去打渔铺!”

关天养道:“啥?打渔铺?”

六子道:“我昨天晚上就赶来等你,本以为今儿一早你们就该到的,结果等到这会子!”

关天养越发感觉云里雾里,道:“二狗子叫我去打渔铺?去那做什么?”

六子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他只让我一定要等着你,把话带到!”

“你昨儿晚上就到了莫家堡?”

“对呀,天不黑就到了!二狗子说,按行程你昨天晚上就该到了莫家堡。结果我到处打听,都说没见你。害得我一上午都坐在这里傻等!”

“那二狗子呢?你们是一起过来的么?”

“没,他比我先走!”

关天养越听疑问越多,但又知道六子不会骗他,就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去,还是现在就回九夏城?”

六子道:“我就不去了……”目光落在杜若身上,眼睛顿时大亮。

关天养问道:“小白呢,他回来了么?”

六子道:“这个,我倒没见着!”

“好,那你回去吧,顺便帮我带信给四丫,就说我一切都好!”

六子应了声好,翻身上马去了。

关天养是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了,半晌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杜若道:“难怪我们这一路没追着,他们原来没有回九夏城!”

关天养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去打渔铺。我们明明就住在客栈里,他为什么不直接邀我们一起去,偏还要早早地把六子派到这里来传信?”

“是呀,为什么不直接回九夏城,偏要去打渔铺呢?”

关天养看了看天色,道:“先不管了。打渔铺离这还有一百多里路,估摸着天黑前能赶到!”翻身跃上马背,掉头转向东南,朝着九夏城东五十里外的打渔铺而去。

奔出一段路后,杜若叫道:“天养……”

关天养回头问:“咋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说不上来。反正觉得有问题!”

关天养笑道:“哪来那么多问题?你想多了吧!”

“你不是说柳姐姐是被王大锤子给绑架了么?可王大锤子明明说没有!”

关天养一怔,道:“这个……”

杜若道:“你先别急着赶路。那边,咱们到那棵树下,把王大锤子叫出来问问再说!”

关天养也觉得理不出头绪的疑问是越来越多,弄清楚一两桩也是很有必要的,就道:“好是好,可青天白日的,王大锤子能受得了?”

“有我在,怕什么?”

到了大树之下,关天养将瓷瓶递给杜若。杜若念了一通咒语,对着瓷瓶喊了一声:“起!”就见一道黑烟冉冉从瓶塞缝里升起,俄尔便凝聚成王大锤子的身影。

“仙姑……”王大锤子对杜若十分敬畏,忙不迭地就行礼参拜。

杜若道:“我来问你,你说柳娅姐姐不是你绑架的?这是怎么回事?”

【五十三、陈二狗子布的迷局(中)】

王大锤子道:“仙姑容禀,小人确实没有绑架柳妹。那日我本打算回老家一趟,见柳妹在井边洗衣,就,就想着去向她道一声别。没说上几句话,一个小乞丐跑来,说陈二狗子出事了,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刚送到医馆去。柳妹当场就吓坏了,问哪家医馆,也不及回家说一声,就随那小乞丐去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城北一带还有谁敢打他陈二狗子?那不是活腻了么?就想跟去看个究竟。没走出多远,听得身后有人叫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也没看着人,只闻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关天养神色一凛,道:“拍肩党吗?”

杜若问道:“什么叫拍肩党?”

关天养解释道:“就是把迷魂香抹在手上,在人家肩上一拍,人家一回头,必然被迷倒。这一招经常被那些下九流的帮会用来坑蒙害人。道上都叫他们为‘护肩党’,最是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那接下来又怎样了?”

王大锤子继续道:“我醒来的时候在一间大屋子里。没过多久进来一个人,他问我,问我想不想,想不想娶柳妹!我就说……想。他说只要我想,柳妹就是我媳妇了!我说柳妹已经跟陈二狗子定亲了,陈二狗子我惹不起,也不敢惹。他说陈二狗子算个屁,他还说柳妹就在他手里,只要我点头,柳妹就是我的人,若是我不愿意,他,他们把柳妹卖给人贩子。当时我就吓着了,问他是谁。他说我最好不要知道他是谁,他只是想帮我,若我不愿意就算了。我当然不相信他是在帮我,但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柳妹被卖给人贩子,就答应了他。他说,门外有辆马车,柳妹就在车里,车夫会送我们回鄢州老家。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柳家没办法,陈二狗子也没办法!我就问他是不是和陈二狗子有仇,他就说,你还是带媳妇回家要紧,不该问的别问。你们说说,我有什么办法?陈二狗子我惹不起,这些人我更惹不起,为了保护柳妹,我只得同意了。”

关天养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大致过程。他首先就想到可能是欧阳琪在背后使鬼。略一分析,又觉得不太可能。以欧阳琪那张扬的个性,要搞整他绝不至于拐那么大个弯冲柳娅下手,既没必要,也没有多少意义。但若不是欧阳家,他实在想不出谁和陈朔有深仇大恨——很明显,那人费了如此大的周章,绝不是为了要成全王大锤子,而是要打击陈朔。

为什么要打击陈朔?

关天养是怎么也想不透。

“然后他就派人把你们送出城了?”

“他们蒙上了我的眼睛,把我送到了马车上,过了十里店才给我解开。当时我柳妹果然在车里,就,就特别的高兴。快到莫家堡时,柳妹也醒了。她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说了,她却说我在骗她,还威胁说我要是不送她回九夏城,她就自杀。没办法,我只得答应。可车夫却把我叫到一边,说柳妹是个姑娘家,从来不曾出过远门,哪里晓得九夏城在哪个方向?等到了鄢州,再,那个什么,她还能怎样?”说到这里,王大锤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当时也昏了头,竟然听信了他的话。我就骗柳妹说不去鄢州了,立即就回九夏城,她这才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闹下去。过了落魂坡后,柳妹就发现我在骗她,又闹了起来。我实在招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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