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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强化天师-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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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醒来的时候,日头刚没入西边的山后,只余下一片灿若火烧的天空。刹那间,他心下生出一种错觉:这不是晚霞,是血,是苍天之血。

可天为什么会流血呢?

谁又伤得了天?

可是,天下百姓正遭受如此深重的灾难,天又怎么会不流血呢?

正想得出神,小道童一说热水和洗漱用具都已经备好,还问什么时候上晚餐。

关天养连啊了两声,方才明白过来小道童在说什么,说道:“上吧,上吧!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啥东西也没吃,现在肚子空荡荡的呢……”洗漱了毕,又将长得长了些的头发削得只留了不足半寸,通了个头后,才回屋用晚餐。

晚餐是稀粥小菜,清淡得很,用爽口,关天养一气吃了三大碗,还将四碟小菜扫了个精光,这才满足。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他摸着饱胀的肚子,问服侍的小道童,“陈朔呢?”

小道童说:“陈师叔去办事去了。他临行前对弟子交待,说关前辈醒了问起他来,就说晚上必定回来!”关天养嗯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便去散步了。玄武宫也没派人跟着,任他自由活动。毕竟眼下大青山周围百里都是玄武宫和正道各派遴选出来的精锐,魔道纵在天大的神通,也绝不可能在顷息之间攻得进来。

大青山没有雄奇的峰峦,没有除峻的峡谷,山势以平和的节奏起伏蜿延,有如春江波涛,在暮色笼罩下散发着一种含蓄婉约的韵味,令人心境在不知不觉间倍感平和踏实。

关天养在通往承天台的石阶上坐了下来,翘首南望,暮霭如云,又哪里能见到九夏城废墟的影子?

尽管故土只在百里之内,却不能前往探视,任谁心下都不能好过。

“为什么会成这样?”这个念头如天劫雷云般盘旋在关天养的心头,令他时不时生出一种即将被毁灭的恐惧和痛苦,“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

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吃饱、穿暖,不再受人欺负。后来得到了宋奕的照顾,生活有了着落,才渐渐的有了别的想法:比如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比如更长久的生命等等。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一切都改变了:宋奕家破人亡,只余得幼子宋介苟活世上;小白被程有涯强收为徒,去了蜀山;四丫拜在了小蓬莱门下,去了东海;陈朔也因圣剑屠天之故被玄武宫收录,成了掌门马承风的关门弟子;唯有他,没人要,也无处可处,留在了九夏城继续坚守。

【四百九十六、出殡(上)】

而这一切,都是通天鉴残纹造成的。

三百年前,玄武宫弟子楼子方偶然发现了通天鉴残纹,一生的命运因此而改变,修行界无数人的命运也因此被改变。杀戮,从来不曾有过的残酷而又猛烈的杀戮不停地掀起,撇开恩怨旧怨不论,单是为了通天鉴的争夺就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死于非命。

一件破损的神器,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的人为它拼命?

是因为它能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吗?

或许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关天养觉得自己就不是因为通天鉴残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千年的修为而抵死不交出来。他之所以留着它,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好奇,小部分则是因为性格使然——他绝不会向强权屈服。

“性格使然吗?”关天养似乎觉得找到了造成今天境界的症结所在,暗忖道,“若是我不这么强项,更懂得妥协和屈服,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般囚犯不像囚犯,统帅又不像统帅的下场了?

当初决定以通天鉴残纹之势与玄武宫斗上一番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那时他还曾幻想着瓦解玄武宫主导正道的格局,在大慈悲寺、重极门、蜀山派等所有暗里不服玄武宫门派的扶持之下,说不定还能成为正道的领袖呢?只要权势在手,一切不都是由自己说了算?可随着陆世元的登场,他才发现玄武宫的实力和影响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别说是以他一人之力,就是再加上大慈悲寺、重极门等派,都难以抵挡。不消几个回合,就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优势尽数瓦解。

若说眼下的局面是玄武宫害的,那也不能成立,毕竟玄武宫也是为了自保,为了保住他们两千年来努力维护的主导局面。真要怪,就只能怪他利令智昏,对形势作出了误判,以为就凭着各派对神器的贪婪,可以迅速瓦解玄武宫的优势,不想各大门派都理智得很,都不想为此和玄武宫掀起正面冲突,这才导致他的计划全盘落空,反而还把自己给坑了进来。

他也曾想过反抗,可又清醒地意识到反抗的意义不大。虽然没争取到他想要的,但玄武宫的优势已经被抵销了不少。再者眼下的局面都是玄武宫依照他的建言营建而成,若他再继续缠斗下去,岂非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以后又将何以自处?到那时,玄武宫以强力手段来夺取通天鉴残纹,又有何人会继续支持?眼下虽说委屈了些,几乎没有自由可言,但长老会到底是由他主导,只要在手段上高明些,假以时日,到底还是能扳回局面的。

只不过玄武宫为了防着这一天,不惜破格起用入门才十年,毫无声名可言的陈朔,将他们兄弟迫到针锋相对的地步。可见玄武宫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他能不能在保住通天鉴残纹为自己所有的前提之下继续扩大优势,蚕食玄武宫的影响,实在是难以预见。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还不想放弃通天鉴残纹,那就得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难受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关天养正想得出神,就听陈朔叫道:“天养,发什么呆呢!”抬头望去,见陈朔正快步走了上来,便笑道:“一个人无聊呗。你来了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陈朔听出关天养的语气暗含命令的意味,神色一正,说道:“什么事?”

“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汉江府,你也一道去。”

“我也去?”陈朔显得有些错愕。

“你是理事团的老大,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去?虽说不敢指望你帮着打架,但有些事情有你在身边总要好办些!”

“看样子我说不行都不行了!”陈朔叹了口气,“这回我就不跟你争了,但下次你要去哪该得先跟我商量一下!”

关天养站起身来,按着陈朔的肩膀,“你以为我是去办公事?你入玄武宫修行十多年了,也该是回去看一下。而我呢,生意上积压的事情也得处理下,再拖下去就会出问题!”

陈朔道:“话虽这样说,但你现在是魔道攻击的首要目标,若无十分的必要,还是最好不要乱走,不然他们得到消息倾力来攻,可就麻烦得很。以后若要去哪,还是得先向整理团知会一声,好事前安排行程和安保。我说这些不是故意跟你为难,而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说到底,我还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衣锦还乡呢,可局势就这样,容不得你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你晓得就对。活像个长舌妇似的!”说完,关天养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朔摇头叹道:“说对了,我这个位置还真只有长舌妇才干得了。上面得跟你打交道,下面又得跟各大门派扯皮。我容易吗?”

“废话那么多!”关天养拍了陈朔一掌,“到底还走不走了?”

陈朔笑道:“走,怎么不走?稍等一下,我叫几个人……”

半个时辰后,一行六人乘坐关天养的凌动飞舟,直奔汉江府。

大青山到汉江府不到两千里,按说顶多两个时辰就能赶到的,但关天养一行恁是第二天天亮后才进汉江城。

阔别一年多,汉江城的秩序有了根本的好转,最起码的就是并不宽广的大街不再被难民充斥得满满当当的,商铺正常营业,行人熙来攘往,再没有了前年灾难发生后的惶恐不安。

正走着,便听见哀乐鼓号之声渐行渐近,俄尔便是凄恸的哭喊,接着就见山一样的灵幡旗帜白漫漫地压了过来,行人莫不回避。单看这阵势,关天养便知是城里极豪富的人家出殡,也没有驻足观看的兴趣,找着一旁的小巷对陈朔道:“我们走这边过去……”脚步刚迈出去,就被陈朔一把拉住了,只听他颤声道:“等,等等……”关天养回头一看,见他本来红润的脸膛竟透着苍白,顿时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了?”

陈朔喉头嚅动,指着越走越近的引灵铭旌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关天养引颈而望,见旌幡上写着‘奉天建极皇玄之朝九夏府享强寿柳门温氏之灵柩’,顿时也呆住了,心下暗道:“柳门温氏?九夏府算得上是豪门的可没一家姓柳……温氏,柳大婶岂岂正是姓温,难道……”顿时如遭电击了一下,猛地一颤,扭头看着同样有些慌了神的陈朔,问道:“这,不会是巧合吧?”

陈朔没有说话,叫住旁边看热闹的老者:“老先生,这家子莫不就是原来住在九夏城文安巷的那个柳家?”老头唉声道:“可不是?你说怪也不怪,这家子的女婿明明在玄武宫修炼,怎地丈母娘病了,也不救治救治?可见这些修行的也未必都有良心!”连连摇头叹息。

陈朔的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关天养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嘛,就算是老天爷也救不得寿数已终之人不是?走吧!”这话似是对老头之语的反诘,其实是在安慰陈朔。陈朔也不是个拘泥于生死的人,只是甫从玄武山回来,便遭遇这样的事,实在教他难以接受。

从街角转到了清静处,陈朔的情绪已然稳定了下来,沉重地道:“天养,你不是说二位老人家身体一直都好好的么?”关天养道:“我离开之前他们的身体都还算康健,也不知这期间有什么变故。”陈朔猛地一咬牙,神情森然地说道:“不对,就算是得了病,天下楼有的是药可以治……走,去柳家!”

陈朔这么一说,关天养也觉得蹊跷,随着他一起,直奔柳府。

柳府的家丁在管家柳尚清的带领下正在扫打街面,乍见有人直往府里冲,柳尚清就忙上前拦住道:“什么人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乱冲乱撞……哟,小关少爷!”先是一喜,然后哇的一声哭了,恸号道:“你怎么才回呀!”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赖撒泼似地又哭又闹。

关天养情知发生了大事,扶住柳尚清,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大婶她……”

“小关少爷……”柳尚清死死地拽住关天养,“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呀,不然老夫人她,她也不会就这么走了……”旁边有家丁说老夫人上个月初去城外的万安寺烧香祈福,不想雨后路滑,失足从山门前的鲫鱼背上滑了下去,当场就摔破了头。救回来后,各种灵药也都用了,只不见效,没两天功夫就去了。关天养就问没去找史大掌柜要【回天丹】。柳尚清说:“怎么没要?可史大掌柜说没有,一粒都没有。说那个东海小蓬莱自去年起就没有再送来【回天丹】了。咱们老爷还为这事跟史大掌柜闹了一场,还说你一走了,史大掌柜就不认人了。”

【四百九十七、出殡(中)】

关天养叹了口气,说道:“柳大叔是冤枉史大掌柜了,小蓬莱确实没有回天丹再送过来……”回头见陈朔呆呆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道:“人已经去了,节哀顺便吧!”柳尚清和家丁都不明白关天养为何对陈朔如此说,都有些傻了眼。

陈朔凄然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我若是不为那些事情耽误,早些回来,何至于……走吧,送灵去!”

柳尚清越发的莫名其妙,拉住关天养问道:“这位公子与咱们府上相识么?”

关天养有些哭笑不说,说道:“还没认出来么,就是你们的姑爷……”

柳尚清和一众家丁都惊叫了起来。陈朔可没功夫理他们,招手叫了关天养,快步就去追送灵的大队。这一路追到城外方才赶上,陈朔抢到队伍之前,直挺挺地跪在了路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走在送灵队伍最前面的柳家人等都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奉灵的柳生长最有见识,将牌位交到护灵之人手里,走上前来揖身拜了下去,说道:“公子大礼,显妣何以克当?快快请起!”伸手去扶。

陈朔哽咽道:“长生,是我……”

关天养也赶了上来,扶起陈朔道:“二狗子,不要误了下葬的吉时……”让到了道旁。柳长生惊愕地叫道:“狗子哥,天养哥,你,你们……”翻身爬了起来,冲赶将上来的柳大龙道:“爹,狗子哥和天养哥回来了!”

柳大龙俨然老得朽不可当了,睁着一双昏花的眼睛,好半晌才看清站在旁边的关天养和陈朔,木然地道:“回来了呀,回来了……”又将手一挥,说道:“走吧!”得了他的号令,送灵队伍就继续浩浩荡荡地望前行进。

柳长生本待要上来说话,奈何他是奉灵的子嗣,不能擅能,只得端着灵位,一步三回首地被队伍裹挟着前进。

关天养这才安慰陈朔道:“虽说大家都知道我是柳家的姑父,可你与柳姐姐毕竟没有正式拜堂成亲,就与柳家没有任何关系……”话才说到这里,陈朔就断然道:“你什么时候也在乎起世俗的礼法来了?我与柳妹早已心意相许,她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更何况柳大叔和柳大婶待我们还恩深义重呢?今日这孝我是戴定了!”探手一抓,旗幡上的白麻布便被撕了一块下来,往头上一裹,就冲到了队伍最前面的柳长生身后,夺过那支本该由柳娅夫家所持的引灵幡,默默地走着。

柳长生制止了队伍的混乱,让大家只管走,这才对陈朔道:“狗子哥,天养哥说你最多十年就会回来,还有姐姐,怎么……我姐呢?她,她在哪?”

陈朔嘶着嗓子道:“你姐她在南海,她还不知道你娘的事……”

柳长生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也好……”

关天养也柳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只得与送殡的亲友一道随在队伍的最后面。到了墓地,下葬、安灵、封土等一系列程序完成后,已是午时都过了。他这才找到跪在灵前与柳大龙、柳长生父子一起烧纸钱的陈朔,说道:“那你留下尽孝心,我先回城办事。晚上我再来找你!”

陈朔嗯了一声,回头对那四人道:“你们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天养,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四人的份辈显都不低,也都只是点头相应。

关天养摆不脱这四人,也只得作罢。又对柳氏父子道:“柳大叔、长生,你们要节哀顺便……”

柳大龙抹了眼泪,哀声道:“天养,你到底是回来了,你去问问史玉柱,他为什么不给药?他要是给药,何至于,何至于这样……”

关天养也不好解释,只是看着陈朔。

陈朔道:“爹,不能怪史大掌柜,东海小蓬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送来【回天丹】了。若是有,断然不会不给,毕竟我也是知真斋和天下楼的老板!”

柳大龙一怔,只是抹泪叹息。

关天养也没有多说,带着四条尾巴,飞也似地赶回城里去了。

到了秀水街的店铺,伙计们见他回来了,喜得简直如同见着了天神,都说史大掌柜这下子有救了。关天养心下骇然,问怎么回事。伙计们就说自打上个月史大掌柜和柳员外吵了几次后,便气得病倒了,如今情况是越来越不好,镇日里就念叨说对不住他,连药也不肯用。现在他回来了,史大掌柜必然有救。

关天养也没功夫细问,就又直奔史宅。

只没想到史宅上下也是一片混乱,有喊的、有骂的、有哭的也有闹的,简直就像牲口市场。关天养走进门时,正见着史文渊立在台阶上厉声喝问大夫来了没有,就断喝道:“乱什么?都给我安静!”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着了,一个个的俱扭过头来,见着是他,有喜的,也有忧的。史文渊虽然镇定,但也是喜得失声惊呼道:“小关少爷……”快步迎了上来,说道,“你可得救救我爹!”

关天养见史文渊神色虽然镇定如常,但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可见其内心的紧张和痛苦。当下点了点头,负手往堂上走去,问道:“病多久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史家人见关天养回来了,犹如找到了主心骨,大多数都喜气盈腮,说道:“这下可好了,这下老爷有救了……”俱围到了正堂外面。

史文渊答道:“上个月就病了,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开了药也不吃。他又是上了岁数的人,这么苦熬着……唉!”

关天养坐了下来,接过文进媳妇递来的茶,端着没喝,就问家里人都在闹什么。史文渊没说,文进媳妇是女人家,没资格插嘴,叹了口气就退下了。关天养心知是几兄弟在闹家务,也顾不上追究,就让史文渊带他去看史玉柱。

史玉柱斜靠在床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原本犀利有神的双眼如风雨中明灭的烛火,几乎看不到光芒。呼吸也是微弱得时有时无,胸膛里偶尔发出的轰轰痰响还说明他一口气没咽下去。

关天养只一眼就看出这个为他操劳了十几年的老人已是油尽灯枯,除非有续命金丹,不然断难救活的。心下一酸,差点掉下了泪来。不想还没有开口,就见史玉柱猛地撑了起来,开口问道:“小关少爷,可是小关少爷回来了么?文渊……”

史文渊快步抢上去扶住史玉柱,哭道:“爹,你躺下,别起来。是小关少爷回来了……”

关天养拉住史玉柱枯瘦如柴的手,笑道:“大掌柜的,这才一年多功夫,怎地就弄成这样了?”边说,边将原力化作真元渡了过去。

史玉柱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神也焕发出了光泽,认出了真是关天养后,欣慰之极地笑道:“小关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再没机会见着你了呢……”

关天养道:“说什么胡话?我不是说过了么,只要你好生将养,活一百岁肯定是没问题的。”说着,就取出一粒【回天丹】来。还没来得及剥去药衣,护卫中的一人就阻道:“会主,老人家已经熬干了元气,【回天丹】反而起不到什么效果,若有【回元露】倒更好!”

此人是丹元宗长老,复姓欧阳,单名一个述字,分神境界修为,已是多年不在修行界走动了。此番长老会成立,各派都将实力强大的长老遴选出来,充作关天养的护卫。这些个老家伙最少的都有元婴中境的修为,好些还是分神中境,实力和见识俱是一等一的,之所以愿意迂尊降贵充任护卫,还不都是充着通天鉴上的修行秘法而来。

关天养因宫泽一事,对丹元宗绝无好感,是以欧阳复虽出于好意提醒,他还是冷冷地道:“我知道!”全不顾惜【回天丹】的价值,更不置理史玉柱的拒辞,强行喂了下去。然后又取出一瓶【回元露】来,倒了几滴在碗里,让史文渊用温水调了给史玉柱喝。

这一番折腾下来,史玉柱精神明显大好,也不消史文渊扶持,就能倚着靠枕坐在床上说话,当下就要史文渊把账册拿来细报给关天养听。关天养只得制止道:“你身体才好,还是以休养为要。账目的事我自会和文渊料理。”

从房里出来,史文渊就问关天养他爹的情况怎样,是不是没什么大碍了。关天养没有说话,待到了正堂上后,方才道:“好与不好,到了明天早上便知道……”史文渊也是聪明人,只看关天养的神色便知道史玉柱的病情是回天乏术了,原本燃起的希望顿时熄灭,沉痛地一笑,说道:“不管怎样,都劳小关少爷费心了。”

关天养想着一心一意为他操持了十多年的史玉柱便要这么去了,何尝不想大哭一场?好不容易忍住了悲痛,就问:“我来之前你们都闹什么?看着老头子要咽气了,闹家务么?”见史文渊不答,就把文进了文台两兄弟叫了进来。

【四百九十八、出殡(下)】

甫一进门,史文台就朝关天养打躬,说谢他的救命之恩,好话一箩一箩地送了上来。关天养也不打断,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我不是史家的人,也就没资格管史家的事。上一回大掌柜当着我的面立了遗嘱,别说现在没什么大碍,纵然有什么事,一家子只管遵照大掌柜的遗愿办就是了,还有什么好吵的?吵得这么惊天动地,四邻皆知的,很好么?”原想挖苦两句的,但想到自己已经说过没资格管史家的事,就强行把话头咽了回去,只叹了口气道:“都是一家子,都是亲兄弟,一样的血脉,有事情好生商量着办,这才像话!”站起身来,怔怔地出了会神,就道:“好生照顾大掌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便又风风火火地去了总督府。

这一通忙到子时已过才回到柳府。

柳大龙和陈朔回来了,柳长生留下守墓。见面之下,柳大龙就在关天养面前大骂史玉柱,说史玉柱忘恩负义,利欲熏心,说他这些年来帮了史玉柱多少多少,史玉柱却是见死不救云云。直骂了将近一个时辰,骂得口干舌燥,精神倦怠了才停下。陈朔这才叫下人扶了柳大龙去休息,然后对关天养道:“你也看着了,娘的离世对爹的打击很大,说话做事都有些糊涂了……”

关天养神情冷悠悠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只道:“柳大叔也不是现在糊涂的,早些前就被从天而降的富贵荣华给迷得糊涂了。”陈朔对这番话也没有置评,就问店里的情况怎样了。关天养直接就说:“史大掌柜不行了,估计熬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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