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一只塞壬的进化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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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辛西亚想的没错。”利欧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辛西亚挑了挑眉。
　　　　“……不知道。”利欧摇了摇头。
　　　　群鸟飞舞到他们的上空之后，就骄傲地不断盘旋，时不时做出俯冲的动作。
　　　　为首的凰鸟盯着辛西亚看了半晌，突然眼眸一利，口吐人言：“女人，就是你伤了我家主人？”

　　☆、第41章

“你家主人？西泽？”辛西亚抬头看看鸟，淡定地反问。
　　　　凰鸟的声音听着很清脆、有些尖锐，像是一个高傲的小女孩一般，内里的情绪也是一目了然。显然它对辛西亚有着敌意，对辛西亚的明知故问显得很不屑：“你居然还装傻！”
　　　　“我没有装傻。”辛西亚冷淡地回应道，目光在那只傲气的凰鸟身上逡巡了一圈。
　　　　华丽摇曳的绚丽尾羽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锐利而璀璨的金眸高高在上的俯视下来，眸光中闪烁着人性化的蔑视，然而浑身上下又透着一股天生的尊贵傲慢气息。
　　　　这只鸟，真是让人有种……想要狠狠欺负它、蹂躏它、将它从高高的云层中拽落下来的冲动。
　　　　“都说了不要装傻了！”对某人阴暗心思一无所觉的凰鸟生气地狂拍翅膀，“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我家英明神武的主人！我的主人可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辛西亚挣了挣，不知怎的有些想笑，她艰难地忍住了：“……哦？”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还不止呢！”凰鸟扑腾着翅膀，话头一起，谈性止也止不住：“我家主人还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无论什么种族的雌性一见到我家主人都会被迷住！”
　　　　辛西亚：“……噗。”
　　　　这下可以确定了。这只鸟是只逗比。
　　　　“你笑什……”凰鸟还想再叫嚣，却突然被一只从更高天空降落下来的巨大火红手掌给毫不留情地扇了一把，顿时凄惨地尖叫一声，从天空的这一头直直被扇到那一头，飘逸而修长的身躯在空中不停翻滚着，看起来其实一个惨字了得。
　　　　在更高存在的威压之下，它的小弟们抖抖索索地挤在后头完全不敢出头。只有几只看起来更加强壮一些的火鸟，看着自家老大这么被扇，有些不忿地飞上前以自身为代价挡住了还在把凰鸟当皮球扇的巨掌。
　　　　但就在这时候，一直咋咋呼呼被扇来扇去的凰鸟反倒发飙了。它从空中稳住身形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几个仗义的小弟一阵凶残啄打：“白痴！笨蛋！谁让你们出手的！”
　　　　那几个可怜的小火鸟哀哀地鸣叫着，凰鸟却毫不领情，昂着头高傲地宣布：“这是主人对艾洁琳的训导！艾洁琳非常开心，因为这代表着主人的疼爱！你们这些低等的存在，主人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说着说着得瑟非常的凰鸟非常愉、悦地尖叫了一声，主动朝着天空静止不动的大掌凑了过去。
　　　　卧槽，这下连辛西亚都要有点承受不住了。这只凰鸟，居然不止逗比，还是个抖M不成。这口味重的……
　　　　似乎也被它那与众不同的表现给恶心到了，火红巨掌在它靠近的那一霎那化作零星的火花消散在空气中。
　　　　下一刻，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兀出现一个黑色空洞，一道人影从那里面干脆利落地迈步出来，无视欣喜若狂地扑过来的凰鸟，那冰冷的声音伴随着那身影一起在空气中回荡：“滚远点，蠢货。”
　　　　辛西亚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面前疑似是敌人的家伙一出场倒不急着和她打，而是毫不客气地教训自己的宠物。这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底也不禁升起一丝被忽视的不悦。
　　　　她沉住气，目光探究地打量着新出场的这个被凰鸟称作是主人的青年。看年龄大约二十上下，红发红眸，五官俊挺，目光完全不懂得收敛，凌厉得仿佛要活生生刺穿人的*，直直看到内心深处一般。
　　　　通常拥有这样目光的人，年龄都是不算大。少年时的锐气，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被收敛到体内，藏而不发。就算外表可以因为力量而永远保持年轻时的姿态，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利欧所说的西泽……那个传说中那么厉害的男人，竟然这么年轻吗？
　　　　辛西亚这边正在暗暗吃惊，没有收回的眼睛却冷不丁撞上那双抬起的石榴红眼眸，拥有着仿佛能够切割巨石一般的恐怖眼神的青年，此刻正用他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缓缓打量着辛西亚。
　　　　一股微妙的情绪在辛西亚的心底升起，既是忌惮，又是满腔按捺不住的杀意。
　　　　西泽盯着辛西亚，半晌移开眼睛，盯着利欧看了几秒，冷声道：“……找死么？”
　　　　辛西亚先是一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之后，倒是囧了一把。
　　　　“利欧，你那是什么表情？”辛西亚无奈地问，身旁的金发少年那一副张大嘴见鬼一般的模样，让辛西亚莫名得觉得有点丢脸。
　　　　……丢脸丢到外太空了啦。
　　　　利欧回过神来，一时间没来得及顾上那逼人刺骨的杀气，而是不自觉指着西泽大声问道：“你是西泽！？？不对啊，西泽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红发红眸的青年眯了眯眼，没有回答利欧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认识我？”
　　　　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奇怪。但西泽并没有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算了。”他冷淡地下令，“洁琳卡。”
　　　　被他一声令下，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领着一群小弟俯冲下来的凰鸟洁琳卡满怀杀意地展开了攻击。焚天的烈焰浩浩荡荡地展开，配合着这片空间天生的地利，几瞬之间，就将这里化作一片绝杀之地。
　　　　“利欧，来。”辛西亚第一时间展开了数面盾牌，水蓝色的小盾相互融合，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一个更大的护罩，将人牢牢地护在其中。
　　　　利欧被辛西亚拉着，看着辛西亚微微闭眼，凝神片刻之后，从天空开始降下磅礴大雨。无数蕴含着辛西亚精神力的水元素一往无前地朝着火海撞击，转瞬之间蒸发了大量水汽，蒸腾的白汽伴随着嗤嗤声响起，一时间模糊了众人的视野。
　　　　轻轻拍了拍利欧的肩，少年毫不迟疑地提剑跳出辛西亚的水元素的保护圈，顺着记忆中凰鸟落下的方向奔去。
　　　　辛西亚则是一步步朝外慢慢走着，弥漫空气的水雾充盈着水元素，使得辛西亚的感知范围无限扩大。在她的身后，三柄等人高的冰枪倾斜着浮在空中，如有灵性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辛西亚的走动而移动着。
　　　　雨还在不停歇地下着，辛西亚一直维持着这个魔法，将周围小范围内的火元素牢牢压制。在行走之间，不断有突兀地从白雾中冲出来的小火鸟撞上来，辛西亚也毫不手软，身后的冰枪在意念的趋势之下加速向前迎上，像是串糖葫芦一般戳了一个又一个。
　　　　利欧已经正面对上凰鸟，金黄的斗气渲染全身，没有多余的技巧，仅仅是举剑向前，整个人直直地冲着凰鸟冲去。
　　　　洁琳卡刚才俯冲的时候被辛西亚的暴雨打断，由于周围气流的变化，整只鸟差点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此时面对利欧，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凰鸟也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一张嘴就是一道恐怖的白金色火焰，直直朝着利欧的脸庞而去。
　　　　“咯咯咯，烧死你个小白脸！”
　　　　凰鸟小女孩一般的声线中怀有满满的恶意……
　　　　“喂喂，不用这么狠吧。”利欧苦笑着躲开，身体外侧的护罩被火焰边缘擦了一下，瞬间就消融了，“呼……好险。”
　　　　每次都是直接破防，利欧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了，他好奇地问：“喂，小鸟。你们的攻击都很强啊，难道是……【破甲】属性？”
　　　　“算你还有点见识~不过，无礼之徒！我是高贵的凰鸟！不是什么小鸟！”凰鸟抖了抖羽毛，傲娇地表示不跟将死之人计较，“哼哼哼，怕了吧！这可是主人的魔导器【托拜厄斯之怒】的固有属性！主人的召唤物只要处在这个空间，全部享有【破甲】属性，所有攻击都能够无视防御哦~”
　　　　说话之间，利欧已经逐渐狼狈起来。也亏得他本身*力量就很强，说他的*本身就是一面盾牌也不为过，即使是无视防御的攻击，一时间也没办法奈何利欧。
　　　　“是吗。”利欧笑得不动声色，一边尽量躲避着凰鸟的攻击，一边继续试探着，“但是，以西泽的实力，这么做根本就是多次一举吧？”
　　　　将他们拉进这个空间本身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现身的西泽看起来不仅面皮变嫩了许多，脾气似乎也变软和了许多。
　　　　从很久以前开始，惹怒他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在他的火焰下化作灰烬。但是今天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的指挥宠物攻击……他竟然都反常的没有亲自动手。
　　　　“咯咯，主人的任何举动，都是不容置疑的哦~！”凰鸟诡异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冷声朝着利欧冲了过去。一双展开的羽翼就像是划过夜空的流星一般，逐渐泛起璀璨的白光，如刀刃般锐利地划开空气，以超高的速度对准着利欧的要害袭去！

　　☆、第42章

利欧和洁琳卡打得正热的时候，另一边，辛西亚也和西泽狭路相逢。
　　　　说起来，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被袭击的原因。这个西泽看起来倒像是主事人的模样。辛西亚嘴唇微张，刚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就被迎面的三道凌厉的火红色箭矢打断！
　　　　元素凝集成的箭，箭尖却像是真正的精铁淬炼的一般，散发着金属兵器特有的冷锐犀利。
　　　　辛西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手一挥，同样招来水元素箭矢还击。然而，往常对待火元素向来无往而不利的水元素，这次却没有发挥辛西亚预料中的作用。明明是克制对方的属性，但别说还击了，就连抵消对方的攻击也做不到。
　　　　三只以同样的角度迎接上去的水元素在与火元素撞击的过程之中消散殆尽，只有火元素箭矢微微黯淡的箭头还证明了它们一星半点的存在痕迹。
　　　　辛西亚的瞳孔骤然收缩，视野中火红的箭尖愈来愈近。猝不及防之下，她本能地顺着箭矢来袭的方向弯折腰肢，猛地向后一个倒仰，狼狈而惊险地躲过这一场攻击。
　　　　她甚至能感觉到火热的箭矢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左侧的脸颊骤地感到一阵温热。她的心火也跟着窜起，以右手向后撑地，娇小的身体灵活地翻身，然后从地上窜起。
　　　　“你到底是谁！”极为恼火的冰冷声线回荡在空气中。辛西亚的身形在水汽中或隐或现，语气中毫不掩敌意。
　　　　她试图调动所能凝聚的水元素攻击他，却发现所有的水汽在靠近他的一瞬间都被蒸发，那种完全排斥的状态，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油和水一样，是永远不能相容的存在。
　　　　“我的名字是，西泽。”西泽说话的时候，很少说长句。一旦说长了，语调就会变得缓慢，还有点生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人试着在重新开口一样。刚才发出命令的时候辛西亚还没觉得，现在他说话的时候，辛西亚很明显就感觉到他那种特殊的语调。
　　　　“西泽，为什么攻击我！”辛西亚皱起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西泽沉默了，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在辛西亚的视野中，那位红发红眸的少年眯起了眼，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回答我！”辛西亚不渝地追问。
　　　　“不知道……”西泽撇了撇嘴，这个一看就不好接近的少年竟然出乎意料地给出了回答，“看见你、就觉得不悦……”
　　　　辛西亚抽了抽嘴角，恶狠狠地瞪视过去：“你以为我会信你？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在这之前，你根本没见过我，又怎么会突然把我拉进来？”
　　　　西泽再次的眸色沉了沉，瞥了辛西娅一眼，就那么站在那里，没有回答。他那一身红底描金的华贵长袍煊赫而张扬，耳垂上的黄金耳饰熠熠生辉，衬得那头赤发如同永恒不灭的神火一般鲜明而耀眼。
　　　　有一种人，不需要说话、也需要露出威严的表情，就自然而然地使人想要服从。少年赤红的血眸无声地盯着辛西亚看了半晌，没有说话，却很容易地让辛西亚理解了他不想多谈的意思。
　　　　那理所当然的姿态，就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的一般。世间万物都要服从他的意志，即使他懒得发声，他的意志也必定会得到贯彻。
　　　　辛西亚的神色也不怎么美好。她冷哼了一声，微讽地笑道：“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听不懂……还是不想说？”
　　　　“你救了我。”西泽看着她，那眼神就和看到路边的一颗石头、一株花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含义在里面。他的面色平静，照理说来并不是能使人畏惧的表情，但放在他的身上，仿佛也显现出了一股别样的威严。在辛西亚看疯子的目光中，他平静道：“所以，所谓回报。我会赐予你一个痛快的死亡。”
　　　　辛西亚愣了一下，猛地蹿升起来的怒火怎么也抑制不住。虽然对西泽的实力有些忌惮，但她还是忍不住冷笑起来：“先不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就算是真的一个不小心救了你一命，也不需要你的‘施舍’。给我个痛快？如果你有那个实力的话，我的命你尽管拿去也没关系。不过，就怕你没有那个能力。”
　　　　在索顿城外的瀑流之中，兰斯的死让她彻底打破曾经作为一个普通天朝少女的三观。为了活下去，她杀死了阿夏克。从她杀死这第一个人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手。然而，在最初的惶惑过后，她渐渐发现，在这里，根本没有法律的约束、也不会有人谴责她的所有作为。她开始从未有过的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会产生战斗，而战胜的人活下去，战败的人死去，这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随着时日渐长，她早已经不再觉得杀人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而将它作为生存的必要。相对的，她也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觉悟。
　　　　当一个人将所有的善恶与道德观念抛在脑后的时候，就能够活得十分轻松，即使这份轻松之后，偶尔会觉得内心有些空落。她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但是，只要往前走也就足够了。在这过程中，即使力量不足被人夺去性命，也不会有半分遗憾。
　　　　辛西亚这么想着，率先发动了攻击。西泽这家伙让她觉得很不爽，那副傲慢的神态和自我的言语，都揭示了一个□裸的事实，那就是他简直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交流。
　　　　以她为中心，天空开始汇聚乌云，不多时，比之前更加密集的雨点，就仿若被激怒的雄狮一般，暴吼着携着千钧的气势从天而降。与其说这是场雨，倒不如说是瀑流从天而降了。
　　　　原先铺满地面的火海瞬间被浇灭。不断坠落的瀑流在短时间内将这片凹地化作沼泽。而在这片土地的中央，原本西泽站立的地方也已经被彻底淹没。
　　　　那道挺直的身影被重点关照着，他头顶的那股巨大的水柱将近有十米来长，从高处坠落下来的时候，那声势非常惊人。即使不论水属性攻击，那垂直下落的重量也足够人受的了。
　　　　辛西亚这一下瞬间抽空了超过大半的魔力，精神也跌落谷底。但脸上却露出笑容来。她的魔法在靠近对方的时候反倒被对方的元素克制。原因可能是对方的实力远超过她、也可能是因为对方的魔力，很特殊——比她更加特殊。利欧说过，西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因此对方估计也和她一样不是纯种的人类，论起血脉来说不定还比她的更高等。
　　　　不过，阿夏克也曾经说过，她的血脉来源自曾经统治大陆的三大神裔种族。那么，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这三个血脉中的一个，比她强，应该是因为她觉醒的程度不够的原因。
　　　　面对这样的强者，她的水元素攻击效果被无限的削弱，但也肯定不是没有作用，毕竟量变能引起质变。这个时候，小打小闹是没有用的。只能通过大规模的攻击，才能试探出他的底线。
　　　　而真正想要伤到对方，可能只有半觉醒状态的自己可以做到了。辛西亚已经做好重伤濒死的觉悟，开始竭尽所能地试探着西泽的底线。他的出手越多，也就越能暴露出他的水平。
　　　　天空降落的壮观的如同瀑流一般的雨水渐渐稀落起来，只有西泽头上那一小片区域还在猛烈地降水。辛西亚凝神注意着对面的动静，就发现那原先站着人、现在却完全被水流覆盖着的地方，就像煮沸的开水一般，骤然沸腾起来。
　　　　“咕噜噜——”无数大小不一的水泡产生，然后爆裂。辛西亚屏息，视线敏锐的捕捉到从水流中逆流而上的一抹耀眼的红光。
　　　　那恍若流光一般的红芒携着长长的尾巴一路气势惊人地冲上了天空。在辛西亚驱使的那片乌云之中炸开。随即，很快地，将黑压一片的乌云全部驱散。
　　　　“我想你忘了，这是我的空间。”漫天的水雾炸开，西泽缓慢地从里面走出来。他浑身上下干净清爽，连一丝半点的水汽都看不出来。他看着辛西亚，慢里斯条地这么说。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上，突兀地升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像是太阳一般，张扬地炙烤着底下万物。
　　　　辛西亚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突兀升起的‘太阳’！
　　　　这种‘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的节奏！这是创世神的节奏吗！我次奥你这么牛的话一开始还跟我费什么话直接招来一个陨石群就算十万个我也早就全灭了啊！！辛西亚深深的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天火。”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西泽盯着她，紧接着不紧不慢地说。
　　　　于是……无数火球从天空坠落，伴随着恐怖的呼啸，像是被某种莫名的引力吸引一般，以各种轨迹朝着辛西亚而去！
　　　　她才不要做吸引陨石的女人呢！本能地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抗下这种程度的攻击，辛西亚的思维空白了一瞬，随即，果断地朝着对面的少年扑了过去！
　　　　陨星砸落造成的超大范围攻击之下，几乎根本没有避开的余地。但是，这个少年所在的地方，说不定就是这场绝境之中唯一的生机！
　　　　红发赤眸的少年原本气度沉凝地站在那里，冷眼静待对面的少女垂死挣扎。事实上，在做出那次攻击之后，他那双如同被洗濯的红宝石一般艳丽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无趣，似乎已经不再注意眼前的场景。
　　　　或许是真的已经笃定了少女的死亡，因而当辛西亚突兀地冲他扑过来的时候，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一身潮湿水汽的蓝眸少女携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凶狠地撞到他的身上。
　　　　“砰”
　　　　一道闷响过后，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狼狈地在地上滚作一团。
　　　　赤眸的少年脸上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难得出现一丝裂痕，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却下意识地环住了趴在他身上那人的腰肢。
　　　　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凉意令他舒服地险些喟叹出声。
　　　　而与之完全相反的，辛西亚在陌生的充满恐怖热意的怀抱中拼命挣扎，发出了痛苦的惨叫：“烫、好烫啊啊啊——！！”
　　　　仿佛被人用滚烫的烙铁炙烤处刑、又像是被扔进滚热的油锅里蒸煮，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呻、吟着抗议，辛西亚感觉自己就像是溅射到火堆里的一滴渺小的水珠一般，下一秒就将要被蒸腾成虚无。
　　　　女孩尖锐的惨叫似乎在整个空间回荡。
　　　　“辛西亚！”正在和凰鸟激战的利欧眼皮一跳，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硬是挨了凰鸟的一击，面色焦急地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某个急切在周围的空间中来回搜索的意识终于寻到了他们的踪迹，真实世界中，闭着眼的罗德露出欣喜的笑容，双手连连挥动，在空中荡开一道道玄奥的弧线。随着他最后伸手猛地向前一推，他们面前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地上，顿时出现了三道人影。
　　　　伸展的羽翼就如同初生的太阳一般耀眼的凰鸟在空中气势汹汹的飞舞着，但却没有一个人将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一个方向，就算是刚刚还一副淡然风范的罗德，也不禁失态地张大了嘴——
　　　　在那片被火焰炙烤得焦黑的土地上，红发赤眸的少年半坐在地面，眉眼舒展着，怀中却紧紧搂着蓝发的少女。而他的怀中，那形容狼狈的少女却痛苦地嘶鸣着，拼尽全力想要摆脱他。
　　　　金发的少年眼神阴沉的站在他们之前，手中的剑高高举着，正是要毫不留情劈下的态势。
　　　　被法师公会的会长罗德从魔导器中强制拉扯出来的这三人，那呈现出的截然不同的姿态，一时间，使得全场一片寂静——

　　☆、第43章

“放、开、她！！”金发少年怒到极致反而显得沉郁冰冷的语气阴森地在空气中回荡着，他手中的剑骤然放出金色的耀眼的光，伴随着他猛然挥下的动作，那双原本绿的令人心醉的翡翠眼眸迅速地收缩，从中一点一点泛起的是如同野兽一般森冷而毫无感情的冷光。
　　　　赤眸的少年低着头，自顾自地打量着怀里挣扎不休的少女。他看起来并不强壮，力量却很强。两条手臂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