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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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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见一喽罗奔入禀道:“山主,现有山西巡抚署罗大人遣来一双差官,说是有紧急大事求见!”
  唐九渊不禁一怔,诧道:“来人不是洪文龙?”
  “不是!”
  唐九渊稍一沉吟,道:“就说老夫出迎!”手掌一摆,命属下撤去,独自一人迈步出得议事大厅。
  崖口立着薛瑜及简松逸两人。
  薛瑜还是一身村夫打扮,蓝布大褂,手持一杆竹烟管,简松逸也换了土布长衫,颜面手臂衣履均满布黄尘,肩头长剑业用麻线裹扎,本来金镶玉嵌,名贵珍异之色尽皆掩去。
  活丧门唐九渊飞掠而奎,目睹薛瑜简松逸两人呆得一呆,抱拳道:“两位真是山西抚署罗大
  人遣来的么?”
  薛瑜道:“山主莫非不信?”
  唐九渊道:“并非老夫不信,老夫往常与罗大人联系均由洪文龙专司其责。”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薛瑜冷冷答道:“洪文龙三天前缉捕一名要犯不幸身死,老夫两人经不起罗大人苦苦相求,情面难却,是以来此一行。”
  唐九渊闻得洪文龙不幸身亡,面色微惊,後听薛瑜自称老夫,心头不悦面露愠色,道:“荒山野岭,不值枉驾!”
  简松逸冷笑道:“覆巢之祸迫在眉捷,尚敢如此倨傲。”
  唐九渊闻言悚然一惊,忙抱拳道:“两位请,老朽带路!”
  带着两人进入秘室落坐後,薛瑜即道:“老朽两人供职相府,路经太原返京之际,罗副统领相求顺道带信山主,请山主一阅便知内情,”说时已在怀中取出一封缄函递与唐九渊手中。
  这信并非洪文龙身带原函,而是摹仿笔迹,厚厚一叠信箴,少说也有五六张之多。
  唐九渊详阅来信後,大惊失色道:“此老朽始不及料,吴亮竟会惹下如此大祸。”
  简松逸冷笑道:“吴亮不该无事生非,山主谅也探听吴亮生事原委。”
  唐九渊轻声太息道:“这也是老朽宽於待人之过,老朽确曾命人去顺德客栈探听,说是吴亮独占一席,正值六名身着官服之人命他让坐,吴亮口出不逊竟遭断臂之祸,焉知吴亮竟奔返山寨邀弟兄多人找去寻仇,此事老朽丝毫不知,遂招来悬尸示众无穷之灾。”
  简松逸冷笑道:“娘子关究竟是军防重镇,有王法之处,吴亮既知对方身着官服,就该避让不及,何能口出不逊,更不该邀众寻仇,无异不将总兵官放在眼内,贵山也太骄妄了!”
  此话说得极重,唐九渊不禁面红耳赤。
  简松逸又道:“这不过是因吴亮滋事引发而已,其实错在山主,那长江镖局失镖落在山主手中,确为相爷所托,明明是假的,因何山主口风不慎,把明珠相爷托付泄露,如此一来,山主已大祸临头,相爷怎会承认其事,否则,相爷岂非与山主同谋规取长江镖局暗镖,犯了欺君大罪,如今太原发兵七路,封住贵山阳口,山主应如何处理,那是山主的事。”
  唐九渊不禁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来。
  薛瑜微微一笑道:“不料因吴亮之骄妄,贵山弄巧成拙,武林人物闻风而来者不绝於途,此本一网打尽妙计,反贻人口实,武林人物恐扬言山主谋叛,除此大恶不惜与官军联手,”言毕双双立起,抱拳笑道:“老朽两人尚须赶回相府,无法久留,依老朽之劝,不如先与赶来贵山的武林人物虚与委蛇,赔个不是,全力以谋退兵之计,山主何妨书函派人星夜赶至山西抚署与罗如皋副统领研商,”言毕告辞。
  唐九渊不敢任留,面浮苦笑道:“此实咎在老朽,怨不了谁?还望二位回京後在相爷面前多加美言!”
  薛瑜冷冷地点了点头,也不言语,偕同简松逸望外走去,活丧门唐九渊恭送至崖口。
  忽见一喽罗疾奔而来,禀知不知来历可疑武林人物猝袭本山。
  因来人形迹飘忽,武功高绝,连伤本山高手十数人,二位堂主重伤不治身亡。
  唐九渊闻言面色大变。
  薛瑜道:“山主应知如何处理,为祸为福端在一念方寸之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噩耗接踵而来。
  “银凤营火起!”
  “东南二处隘口发现山外尘土高涌,安答扎寨,官兵铁骑约有万人!”
  薛瑜忙道:“老朽等再不走,恐走不了啦!”双双振臂拔起,宛如飞鸟展翅般泻下崖去,没人蓊翳林木中。
  唐九渊定了定神,转身疾掠而去……
  口  口  口
  月色皎洁,夜空如洗。
  官道上现出十敷骑奔驰如电望太原府奔去。
  薛瑜与简松逸并辔飞驰。
  “公子妙计果然得售,”薛瑜道:“唐九渊与犯山的武林高手赔礼致歉,罚誓睹咒坚不承认长江镖局失镖在他手中,那是江湖谣言,至於死难武林高手当厚礼卹葬,日後决一一登丧家之门负荆!”
  简松逸微笑道:“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中,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还有他派了白龙堂主屠灵带了一份厚礼赶来太原面求罗如皋相助!”
  简松逸冷笑道:“屠灵上路了么?”
  “在我等身後相距二三十里之遥?”
  “好,在下要杀杀明珠的气焰,快走!”
  十数骑风驰电掣先後没入城门中。
  片刻,来路上尘土高涌,五骑快马如飞奔近城外护城河边。
  为首一骑坐定发须花白高大老人,身後四骑,坐精壮剽悍大汉,鞍蹬袱中甚沉。
  不言而知这发须花白高大老人正是太行山白龙堂主屠灵,见护城桥已高高悬起,不禁一怔,猛地刹住马行前奔之势,呼唤守城兵丁情商放下吊桥。
  只见走出一个身着官服之人,似是守城官,道:“耸驾何妨投宿城外客栈,明晨再入城如何?”
  屠灵抱拳高声道:“老朽身有急事求见罗如皋副统领,烦请传话老朽等来自京城!”
  “说是京城来的理该传话禀知罗副统领,不过军令如山,就是罗副统领也无权放五位进城,最好听我之劝投宿客栈,也许罗大人会去客栈,尊驾请将姓名赐告,俾便传知罗大人!”
  屠灵略一沉吟,道:“老朽姓屠,奉相爷之命急事求见。”
  守城官转身走入城门而去。
  屠灵耐心等侯,足足守在护城河边一个更次,迄未闻半点回音,不由心内暗暗焦急。
  守城官忽出现在城楼上,高声道:“五位还真有耐性,宋大人正在抚署与巡抚大人、大同镇守使、山西将军、四镇总兵正在会商军务,恐一时半刻尚难离开,尊驾怎不听良言相劝!”言罢身形倏即消失。
  屠灵不禁暗叹道:“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偏遇打头风,”转而与随来四骑只得投宿城外客栈。
  虽说投宿,仍聚在堂屋一张方桌上叫来酒菜饮酌,反正距天明不远,心中有事,睡也睡不着。俗话说得好,愁绪烦人,甘醴化为苦酒满杯。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客栈外远处忽传来一阵奔马如雷蹄声,屠灵精神不禁一振。 ·
  蹄声抵达门外忽戛然而止,只听一个苍老语声道:“有一位姓屠的客人在内么?”
  “有,有,”站在门外的店小二应道:“四位老爷请进!”
  一个侍卫装束同着三个身着蓝布大褂与普通人无异老者先後走了进来。
  屠灵五人已站起,目睹侍卫装束之人并非罗如皋,而是个三旬左右冷气逼人的汉子,不禁大感失望,更觉事有蹊跷。
  那侍卫装束汉子目注屠灵道:“阁下谅是姓屠,咱们罗大人仍在抚署会商军务无法分身,听说朋友来自相府有急事与罗大人相见,可否出示身份证明?”
  屠灵立即解下一面腰牌递向侍卫手中。
  侍卫接过腰牌,反覆仔细察视了两眼,转递于同行一名老者。
  不言而知,那老者正是薛瑜。
  “不错,”薛瑜仅略略察视了一眼,颔首笑道:“确是相府之物,屠朋友言有急事,不知可否见告,老朽自当尽速向罗副统领陈明。”
  屠灵怎敢推心置腹坦言无隐,忙歉然一笑道:“奉相爷之命,只能向罗副统领当面告知,请海涵宽谅。”
  “既是如此,也就算了,老朽何能强求,不过……”薛瑜淡淡一笑道:“老朽久在相府,只觉屠朋友甚是面生,迄未见过,屠朋友在相府供职有多久了?”
  屠灵面色一变,知事已戳穿,但仍面色恭忙道:“屠某身份不假,罗副统领一见屠某即可证明并非虚言!”
  薛瑜哈哈大笑道:“那显然是老朽不对了,相爷行事莫测高深,老朽虽身在相府甚久,许多
  事真真假假使老朽难以明白究竟,请!”
  这声“请”字无疑代表了已获信任,接屠灵一行五人前往太原府城。
  屠灵控骑而行,吊桥已放下,顺利无阻安然入城,但他心中忐忑不宁,能够见到罗如皋是再好不过,否则将为太行带来一场弥天大祸。
  夜已深,居民俱进入梦境,石板大街寂静异常,得得蹄声分外清澈入耳。
  一行多人抵达一幢八字门墙亘宅前停住。
  屠灵不禁忧心俱释,认出是罗如皋私宅,自已每年中必有一两次专程面谒。
  薛瑜步向门前敲击铜环。
  大门隆隆开启,一个壮汉跨出,目睹侍卫,立即躬身施礼笑道:“原来是王大人,小的只道咱们老爷回来了!”
  王姓侍卫道:“你们大人不到天亮不会回家,嘉宾远来作客,你们大人吩咐款待不可简慢!”
  “是,小的怎敢?”立即带路引入客厅献上香茗。
  王姓侍卫吩咐酒宴款待,罗府下人喏喏遵命而去。
  屠灵竟忽略了罗府下人并非熟面孔。
  薛瑜立时向屠灵告知自己等人姓名来历一一为之引见,姓名来历自然是捏造无疑。
  王姓侍卫及其他之人均沉默寡言,而薛瑜则健谈风生,讲述京城官场趣事,武林轶闻。
  屠灵心内虽焦急如焚,巴不得天色大亮,罗如皋急急归来,但却不能不镇定应付,防瞧出破绽。
  须臾,酒菜已摆上,珍肴罗列,酒味芬芳。
  薛瑜延请屠灵入席,举杯相敬,呵呵笑道:“凤翔陈汾‘千步香’名闻天下,想不到罗大人竟有珍藏陈酿时逾百年,老朽真是口福不浅。”
  酒确是好酒,入口即知。
  屠灵是罗府常客,那有不知之理,向薛瑜等人一一乾杯相敬,平时他在太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颐指气使,作威作福,如今,却低声下气,笑颜相向。
  薛瑜依旧谈笑风生,不失东道主之礼,即使屠灵四个随从一样恭敬。
  酒到半醺之际,薛瑜忽目注屠灵道:“老朽越瞧阁下越熟,使老朽不禁忆起一人,阁下莫非太行白龙堂主,人称鬼子杀神屠灵就是阁下么?”
  屠灵闻言勃然色变,倏起立起。
  那知甫才立起,体内真气顿感逆行狂窜,四肢顿生飞麻失力感觉,不禁面色大变。
  随行四名手下亦翻身倒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薛瑜等人发出哈哈大笑不绝。
  口  口  口
  岩晓太华俯威景,天外三峯削不成;
  武帝嗣前云欲散,仙人掌上两初晴。
  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远汉时平;
  借问道傍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
  唐,崔颢,望华阴诗。
  华山,世称西岳,又名太华,以示与其西部华州的“少华山”有别。
  整个华山,以石秀为奇,就像一块庞然亘石,削成千百奇峯,以五峯为主,中曰“玉女”、东曰“朝阳”、南曰“落雁”、西曰“莲花”、北曰“云台”攒簇似莲,下出云麦,以北峯最秀。
  事实上华山却以东南西三峯为主,独矗云表,巍然如削,故称天外之峯。
  华阴县西有处西岳庙,又名华岳庙,占地广达一二百余亩,红墙绿瓦,金碧辉煌,为历代帝王或致祭大臣祭岳之所,及登华山游客必先拜庙,不独香火旺盛,而庙外亦成市廛,摊贩林立,吃喝杂耍,应有尽有,不亚于燕京天桥。
  庙中碑文甚多,历代帝王虹唐太宗、宋太祖、明太祖均题有匾额,後又经康熙乾隆均有增赐,可惜的是唐玄宗御制面岳华山碑於黄巢之乱时被焚毁,尽得三数字而已。
  殿前槐柏成林,其中有巨柏一柏,树枝已剥落殆尽,斑纹苍老可爱,有旁曰:
  “老子检牛处。”
  相传李老君骑青牛入关,曾系牛於此,殿後为万寿阁,正对华山,凭栏远眺,可见太华三峯,高挥云表,阁中题咏甚多,不乏佳句。
  这日清晨,华岳庙登山拜庙游客众多,香火鼎盛,殿侧东廉房内突走出一个老道。
  说他是老道却又不像,除了发梳高髫,身穿灰袍外,从不顶礼膜拜,少有食庙中饭业,多独自一人去庙外摊上酒食自娱,或登华山攀涉为乐,间亦杜门不出。
  但,他人缘极佳,庙中道士对他极为尊敬。但见这老道飘飘然走出庙外摊上叫了两盘白切羊肉、卤牛肾,一角酒,另加拾个牛肉包子,自饮自啖。
  这家摊上颇著盛名,风味独绝,尤其羊肉切薄如纸,不膻不粗,入口香腴则化,食客趋之若
  鹜,应接不暇。
  忽有一短装汉子挤坐老道之侧,杂七杂八胡叫了一通,呼嘿呼啦大喝大嚼,一边悄悄说道:“匡老,风声不大好!”
  这老道无疑是受简松逸嘱命而来的匡残。
  匡残自顾吃着头也不偏,似喃喃自语道:“什么风,还是东南?还是西北?”
  汉子答道:“多方面的,”悄悄地告知一切,吃完後付了钱扬长离去。
  他们对话多是江湖隐语,话音又低,市声嘈杂,即使共坐一摊的食客,也无法听清楚。
  匡残浅酌慢饮,忖道:“来到华阴快一月了,消息传来看来简少侠这儿似稳操胜算。可见邪不胜正!”
  蓦闻一个苍老语声道:“道长别来无恙?昨晚西岳之游想必尽兴而归!”
  此乃隐语,匡残暗暗冷笑道:“也该来了,而且也要费华山一杯土,掩埋尸体,”立即离坐而起,转身相顾大笑道:“施主风釆依旧,难得难得,施主怎知贫道昨晚夜游华山,来,去贫道房内畅饮离情!”
  来人一副寒儒模样,面带笑容随着匡残走入华岳庙廊庑一间室中。
  室内摆设不算筒陋,窗明几净,架上书册诸子百家,琳琅满目。
  寒儒道:“不知道长几时下手,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匡残冷冷答道:“凡事不可逆料,人算不如天算,贫道只尽其在我而已!”
  寒儒闻言大感惊愕,诧道:“道长不是多日来摸清了华山派底细,一真师太独居琼花崖,偏僻无人,呼应不便,猝然奇袭,必奏全功。”
  “阁下未免说得太轻松了,消息传来无一不与贵上有害,贫道应允贵上时,只允相助,并未应承独任其难!”
  “难道道长怕了麽?”
  “贫道不恼一真师太,到是畏惧姜翰林老鬼,贫道死不足惜,只怕误了大事。”
  寒儒闻言不禁面色大变,诧道:“听道长语焉,莫非发现了姜翰林老鬼形迹么?”
  匡残点了点头,道:“贫道虽太看得极为清楚,却可断言那必是姜翰林无疑。姜翰林老鬼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说敢于背叛贵上,就胸中已扼有九成胜算,阅下来了,谅已调遣甚多能手,依贫道看来未必能操胜算!”
  寒儒面色更为之一变,惊道:“姜老鬼,老朽与你誓不两立,我等箭已在弦,不能不发,准定明晚三更时分动手。”
  匡残道:“贫道话可要说在前头,事情坏了可别怨贫道言不在先!”
  “那是当然!”寒儒道:“老朽立即飞讯禀明当家的,不论如何明晚三更势在必行,除非当家的传谕取消。”言毕即告辞。
  匡残默然思忖,暗道:“简少侠也该快到了,只是明晚自己势单力薄,又不便去琼花崖暗中示警,那一真师太习性乖僻,若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他寻思良策之际,忽闻门外响起话声道:“魏道长,有人找你。”
  匡残原本姓魏,借居华岳庙时以本姓为用,知道的人并不太多,不禁一怔,道:“贫道出见 !”
  “不必了,”一个高大微驼老叟已推门跨入。
  匡残认出是多臂魔神彭纶,面色倏变,道:“原来是你?”
  彭纶道:“彭某也是受简少侠所命,难道你要拒人千里之外?”
  匡残大感惊愕,间明其故,不禁大喜,道:“彭老师来得正好,匡某正感无人相劝棘手为难,恐有负简少侠重托,与匡某紧邻尚有一闲空房,你我毗邻而居,遇事可呼应照料,匡某去去就来。”
  有钱能买鬼推磨,匡残彭纶奉命前来华岳庙之际,简松逸均给以钜额银票使用,不到片刻彭纶已迁入邻室。
  口   口  口
  琼花崖一真师太栖隐处在华山北峯奇险苍龙岭深处,不要说是普通游客,就是武林人物多望而却步,小道宽度只尺许,下临绝壑,深不可侧,游人须缓缓扶壁而过,耳可触耳,名云“擦耳崖”。
  过“擦耳崖”须经“阎王偏”峻险更甚于擦耳崖,生死紧於一发,苍龙岭人行之处,只走岭脊,宽处约二三尺,窄处只尺许,两侧均为悬崖峭壁,无可依傍,形似鱼脊,又越攀越高,天然蹬道,共二百四拾六级,远远望去,宛船长梯,人行中途,如置身半空,足软体乏,心胆皆裂,匍匐前进,方可抵达苍龙岭绝顶“逸神崖”。
  逸神崖对崖就是琼花崖,如果飞渡,惊险万状,游人绝迹。
  第二日深夜,“阎王偏”十数条身形飞掠而至,最後两人正是匡残与寒儒。
  匡残低声道:“依老朽看来,今晚实不宜冒险,恐这些人手有去无回!”
  寒儒冷笑道:“当家的命匡老你事前来此侦察底细,应该万无一失,怎么你竟畏首畏尾起来
  了。”
  匡残冷冷一笑,道:“今晚不知是匡某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好,匡某姑且听你,万一此行事败,休怨匡某反脸无情,”说著怀中取出一物。
  寒儒正要变脸,猛然瞥见匡残手中握着一面铁手令,不禁大惊说道:“原来匡老……”
  “什么也别说,正如阁下之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去吧!你我两人只在逸神崖掠阵,但望如愿以偿,功成而退!”
  寒儒暗暗心惊,告道:“他们一身武学,不逊你我,何况均身怀得黄蜂针,虽未必全胜,但一真贼尼也未必逃得了针伤之罹。”
  匡残知匪徒携带之黄蜂针系经过特别淬制,与普通常见之大不相同,一发四十九支,细如毫毛,淬有剧毒,一中人体,全身溃烂而亡,非独门解药无可救治,逐淡淡笑了一笑,道:“三更已至,去吧!”
  寒儒挥了挥手,十数匪徒鱼贯登上梯道,形似猿猴急攀而上。
  须臾,已登上逸神崖,眺望对面琼花崖云迷雾绕,一星灯火俱无,目睹十数匪徒飞渡过石梁,身形没入琼花崖云雾中。
  蓦地,对崖隐隐传来一声凄厉惨噑。
  寒儒一颗心顿时望下急沉,偷偷望了匡残一眼,只见匡残目凝对崖,寒沉着脸,似若无闻。
  那声凄厉惨噑惊醒了一真师太,冷喝道:“何方高人深夜光临荒庵有何指教?”
  庵门开处,飘然走出一个老尼。
  十数匪徒已然散开,各守方位,只道那噑声是同党涉险潜入庵内被一真师太发现诛毙,此刻
  一见一真师太现出,只见一个手持双鞭老者冷笑道:“老夫等此来是为了替徒儿子侄辈索还血债 !”
  一真师太面罩寒霜,冷笑道:“施主,贫尼多年未离西岳一步,怎可杀害令徒?”
  “这要问你的徒弟展飞虹贱婢便知真情?”
  “可惜拙徒并不在荒庵,拙徒做的事自有她自己负责,来到荒庵则甚?”
  老者厉声喝道:“贼尼,你到推得乾乾净净,恐怕这笔血债就要你立即偿还,上!”
  双鞭猛挥而出,匪徒一拥而上。
  一真师太有名的冷面手辣,有其徒必有其师,长虹电卷过处,立时三名匪徒颅断层裂,尸横在地。
  “暗青子喂她!”
  十数筒黄蜂针嗤嗤迎面而射向一真师太,势若飞弩蝗两,漫天袭下。
  一真师太又惊又怒,长剑过处更是迅若雷霆,风声锐啸,剑势过处,又是数名匪徒倒卧血泊中。
  但黄蜂针密集如雨。防不胜防,一真师太胸肩等处中了十数支,立生麻痒感觉。
  这一来,一真师太动了真怒,猛萌杀机,起下斩尽杀绝之意,长剑展出一式“飞瀑怒潮”,寒飈猛涌,将袭来黄蜂针悉数震了回去。
  匪徒遭了反嗤,纷纷惊呼出声,反身逃遁而去。
  一真师太只觉封闭不住穴道,毒性飞窜,身形晃了晃,转身走入庵内。
  忽见桌上油灯已燃亮,灯旁放了一纸色镇压一笺。急抽出信笺就着灯光一瞧。
  但见笺上留书:“仅送赠黄蜂针解药一包,令高足展飞虹姑娘已在途中,一二日内必可赶回,此非命徒之过,日後必知详情。”
  并无上下款,一真师太不禁一怔,忙将纸包解开,只觉清香扑鼻,取来一杯净水服下,端坐行功……
  照说匪徒逃走,飞越石梁後,急急取出黄蜂针解药服下,每人突感胸後命门穴上为针尖猛扎了一下,奇痛彻骨。均不由狂叫出声,纷纷失足堕下万丈深渊中。
  那狂叫声,凄厉惨绝,入耳心惊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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