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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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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辆车辕口亦坐得有车把式,田京除了识得吴越,祝赛朱九珍邓安平四人外其余皆不知名姓。
  田京低声向祝赛道:“走官居大道么?”
  祝赛道:“护法不耐长途跋涉,更无法择来时隐秘山径,所以非借重田舵主不可。”
  田京暗忖:“原来如此!”继又问道:“无疑护法乘坐的是第一辆车,那二三辆坐的是那些人?”
  “第二辆内是女眷四人,第三辆坐的有身负翻天印重手法重伤的同门高手。”
  说时,彭纶等人从马廐牵来十余匹健骑,飞跃上鞍,一人一骑,田京接过缰绳,一跃而上。
  只见符韶俟薛瑜,匡残两骑领前先行後,一扬长鞭叭叭挥空声中,啊哟一声驱车飞奔而去。
  三辆套车均为双驹,奔驰如风,祝赛田京朱九珍邓安平四骑左右分护着吴越所乘套车,其余蒲敖、夏衡、彭纶三骑随至第三车之後或缓或快严密戒护着。
  车骑迅快,尚未到晌午,已过了仪徵号境,他们并未奔向金陵,却转道仪徵台含进入安徽省境。
  田京与祝赛并辔而驰,相互并未交一语。
  祝赛忽伸指前途,道:“拐弯前途不远就是莱山镇,我等在镇上打尖。”忽瞥见前途尘头飞溅,神色一变,急道:“田舵主,你去前面瞧瞧,若是本门兄弟可命其速还原舵戒备,不得旁生枝节。”
  田京应了一声,纵骑疾奔,逼近发现来骑着实不少,但并非本门弟兄,骑上人个个面色冰冷,神态不善,肩头兵丑柄端均系着一片红绸子,随风飘扬,鲜红夺目,情知有异,赶紧勒转马头。
  但闻身後传来数声冷哨的笑声,田京充耳不闻,策骑疾奔,薛瑜迎面赶来问知,右臂一扬,一行车骑立时缓了下来。
  前面来骑竟有十数骑分由官道两侧风驰电掣掠过,数道森冷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车帘隙缝内。
  薛瑜等人昂然策骑前行,意似若无睹。
  尤其是车辕上三个车把式更是神威凛凛,目不旁视。
  第一辆车御风乘龙符韶精芒内饮,长鞭垂曳,目光逼视前方,二三两车辕上车把式却是清莲格格府内精心挑选的两个武师。
  那十数骑呼啸掠过後,出得几里之遥,忽掉头回奔,不时发出哈哈狂笑。
  符韶两道眉毛倏地一耸,俟最後一骑掠过车侧时,长鞭疾抖,似一条悟蟒般伸得笔直,戮向那骑上人而去。
  只见符韶右腕伸缩之间,长鞭闪电般已将骑上人绕三匝,卷弹离鞍暴起五尺,带飞起半空。
  叭叭声响中,那骑上人堕飞之际,长鞭却已抽打了十数下,而类及身上多了数处血糟鞭痕。
  骑上人喉中发出一声豺噑,摔落在地又掠身而起,撤出肩後一柄蓝汪汪毒刀,如同疯虎般扑向符韶。
  但符韶怎容得骑上匪徒扑来,只见鞭影扑空飞闪,匪徒又挨了九鞭重的,一颗身子亦被卷飞出七八丈外落下。
  那九鞭却要他的命,鞭鞭肋骨摧折,插入内腑,摔地後竟一动不动,鲜血从口中冒出气绝毙命。  这真是弹指一霎那的功夫,前行十数骑听得噑声,回面一见情状不禁大惊失色,转头冲来,但怎来得及,只听两声叭叭长鞭脆响,又是两人卷飞起来半空摔落在地。
  符韶冷笑道:“朋友,你们不应该走回头路!”
  一个虎背熊腰腰挥八柄利斧老者目中逼射威棱,狞声狂笑道:“老夫今天真瞧走了眼,一个车把式竟有如此高的武功!”
  符韶冷笑道:“朋友?别唠叨了,请说明来意,还是缺少银子?还是寻仇?”
  老者答道:“正是寻仇,但并非你们!”
  符韶沉声道:“那就废话少说,快走吧!”
  老者哈哈狂笑道:“耸驾说的这么轻松,一死两伤这笔账怎么算法?”
  符韶忽从车辕上飘了下来,淡淡一笑道:“朋友,你要怎么算就怎么算,仔细听我一句话,再过片刻,恐怕一个都走不了!”
  老者暴喝一声道:“上!”
  匪徒们纷纷自鞍上飞起,疾如离弦之弩搬扑袭车骑而来,人起刀出,耀闪着一片红光。
  那老者却扑向符韶,腰际八柄利斧竞脱体飞出朝符韶全身不同方位砍下,端的迅厉至极。
  只听符韶一声哈哈长笑,鞭身已卷得两柄利斧反飞而出撞望其他六斧,人随离出,八斧纷纷堕地。
  符韶左臂疾伸,平掌压向老者胸前。
  老者大惊,双掌迎出,只觉如格金石,重途千斤,不禁亡魂皆胃,猛感前胸一痛,胸骨全裂,惨噑出声,眼耳口鼻内鲜血齐涌横尸在地。
  倏忽之间,扑袭挥刀十余匪徒亦纷纷侧地气绝,不知是何所伤。
  车内老夫人及紫凤司徒婵娟掀开车帘瞧得一清二楚。
  司徒婵娟骇然悄声道:“娘,与公子随行的怎么均是身手高绝,功力已臻化境的奇人异士,看来救爹出险有望啦!”
  老夫人却喃喃自语道:“这位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司徒婵娟娇嗔道:“娘,您真是的!”
  这时,匪徒死之将尽,就只剩下先前被符韶长鞭挥卷摔落堕地一双的匪徒,见就吓得呆住,只觉双腿乖软无法逃奔。
  薛瑜匡残跃落一双匪徒之前,一人一个抉起掠在车前。
  匡残道:“请问如何发落?”
  车内倍出简松逸道:“点了昏穴,先去莱山镇包下一家客栈住下,清除尸体,马匹带着!”
  薛瑜诧道:“今天不走了么?”
  简松逸道:“事出有因,其中必有蹊跷,本座刚刚才悟出不该斩尽杀绝,幸亏尚留下两人,他们或知内情,分开审问,至少也可得知一丝端倪!”
  薛瑜应了一声是,召集夏衡,蒲敖两人先行去莱山镇包下一家客栈。
  夏衡蒲敖两老应声策骑奔往莱山镇。
  薛瑜迅点了一双匪徒昏穴,与匡残将一双匪徒投入最後一辆套车内。
  可怜真正吴越及其他三人均昏睡沉沉,车外发生之事丝毫不知。
  祝赛朱九珍邓安平田京等人纷纷下骑清理尸体,就在道旁沟坑内拥土掩埋。
  田京暗感惊骇,忖道:“自己原以为枉有一身武功,屈就一名舵主久已心忆不恳,今日一见,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禁暗暗叹息。
  老夫人及司徒婵娟忽闻传来简松逸语声道:“老夫人和姑娘受惊了么?”
  司徒婵娟答道:“没有,小妹今日才大开了眼界,公子随行之人竟个个都是一身所学已臻化境的奇人异士。”
  简松逸传来话声道:“不错,他们无一不是武学旷绝,堪充一门宗师,而且均是父执师门前辈,在下坐享其成深觉汗颜,不过姑娘亦身获内家绝学,传声清晰无比,在下自愧不如。”
  司徒婵娟不禁嫣然一笑,道:“公子谬奖,愧不敢当。”笑容如花,妩媚无比。
  老夫人瞧在眼里,不由存下了一分心思。
  这时千面佛蒲敖已飞骑—驰至,道:“客栈已包妥,咱们可以走啦!”
  口  口   口
  莱山镇不算大,也不算小,因距金陵匪遥,虽有两条长街,市廛似嫌冷落,东口永泰客栈是家平房,三进庭院,相当清净。
  三进庭院内东厢一间雅洁上房外简松逸穿着一袭雪白纺衫,衫上绣织得几竿翠竹绿叶,三绺短须,手持摺扇,神逸瓢逸潇洒。
  他与无影刀薛瑜耳语良久。
  薛瑜点了点头一闪而去。
  简松逸转咳了声,迈步进入房内,只见一匪徒躺在榻上,目光惊疑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朋友,休要惊慌,在下只须知道朋友来历及本意,决不伤害朋友一丝毫发并释之安然离去。”
  匪徒本一言不发,目光忽落在简松逸长衫翠竹落叶上,面色忽变,嘴角翕动,欲言又止。
  简松逸瞧在眼里,太息一声道:“身在江湖,难免树敌结怨,在下自问与朋友等一行并不相识,毫无过节,朋友一行死得未免不值!”
  匪徒忽道:“阁下大名是否是吴越?”
  “不错!”简松逸颔首道:“在下正是吴越。”
  “真的?”
  “一点不假!”
  匪徒苦笑一声道:“想不到误打误撞真遇上了,兄弟一行可以说是死得一点不寃,也可以说死得太寃。”
  “这话怎么说?”
  匪徒答道:“兄弟一行以飞花斧缪正东老儿为首,与阁下风马牛毫不相涉,但为阁下同门桂中秋收买,奉命袭杀阁下……。”
  简松逸忽面色一变,示意匪徒继续说下去,低语道:“屋外有异,在下去去就来!”一闪而出……。
  西厢一间房内却睡着吴越,连月来昏睡沉沉,不知身在何处,清醒的时间不多,蚀骨腐肠发作之苦使他难以忍受几不欲生,但减轻了不少,甚至发作时刻亦减少了许多,所以生命希望之火亦再次燃起。
  吴越昏睡中猛然睁恨醒来,只见榻沿坐着一个面色严肃老者,再望了望房内布设,诧道:“在下现身在何处?”
  这老者正是无影刀薛瑜,闻言沉声道:“吴护法,此处虽非翠云谷,但亦离翠云谷不远,不知尚感觉舒服么?”
  吴越冷冷一笑道:“在下生不如死,尚图什么舒服?依在下看来,老夫人恐本门前来搜救在下,逼不得已将在下移囚此处,其实这也救不了你们老夫人姑娘等散功之毒。”
  薛瑜冷笑一声道:“你错了,贵帮非但没有人来搜救,料想不到的是贵帮竞有人来此杀你!”
  吴越面色一变,道:“什么人?”
  “桂中秋!”
  “桂中秋!”吴越两眼猛睁,冷笑道:“他为何要杀害在下灭口?”
  薛瑜摇首答道:“老朽这就不知情了,因桂中秋并非亲身来此,而是买通了黑道杀手,虽然此次来翠云谷的杀手几乎全军覆灭,老夫人深知只要一有开始,日後恐无休止,是以将你移置别处,老夫人命老朽前来相问吴护法,桂中秋是何人物,与护法有何深怨大仇?”
  吴越沉吟不答。
  薛瑜笑笑道:“护法既然不说,老朽也无法勉强,不过老夫人言说下次桂中秋如遗杀手来袭恐无法柑护了。”
  吴护法不禁暗暗打一寒颤,长叹一声敍出桂中秋是何来历。
  原来桂中秋舆吴越多年前就共事一主,又是武功新近习成,年少气盛,目空一切,投在一富绅家中充任护院,那土豪其实是一江洋大盗,劫掠商船,抢杀淫掠无所不为,恶行指发难数,可是在居处却乐善好施,有大善人之誉。
  桂中秋见吴越投在富绅庄内,武功又高,深护器重信任,派遣任务均能圆满达成,未免趾高气扬,处处给吴越难堪,神指气使,争功诿过,因之时生龃龉,极不相容,富绅又徧坦桂中秋,吴越为此怨恨入骨。
  两人武功不相伯仲,心机狡智亦无分上下,有次为了一名美女,两人以武相拚,吴越以些微之差险胜桂中秋获得此女,那知富绅闻风大怒,当众斥责吴越的不是并将此女处死。
  吴越愤怨愈深,遂萌离去之意,但防追杀之祸,暂只隐忍徐图良机逃离。
  不久,桂中秋奉命有事黄海,那知海上失风,桂中秋被抢,为图苟活,竟泄密於官府,提出条件,引来官兵,一夕之间土豪家中及各地巢穴飞火烟灭,吴越狼狈逃出,事後得知土豪枭首示众,桂中秋不知行踪。
  吴越为此奔波江湖寻防桂中秋的下落,费了三年岁月,才探知桂中秋投在一秘密帮派内高居堂主之位,他当年并非吴越此名,耗尽心机 缘得入门中,改用今名,千方百计不跟桂中秋见面,数年之後吴越才升居护法,机密亦因此可预闻不少。
  一次桂中秋奉命出外办理紧要任务,为吴越得悉,非但桂中秋一败涂地,仅以身免,保全了对方数十条人命。
  吴越本以为桂中秋此行必丧失性命,不料知其安然返转,逐危词惑动总护法以帮规治罪……
  薛瑜道:“桂中秋未获重罪么?老朽若是贵令主,必将桂中秋处死无疑。”
  吴越苦笑一声道:“令主念其旧日功绩,把桂中秋降为舵主!”
  薛瑜道:“你与桂中秋一直未照过面么?”
  “没有。”吴越以坚定口气答道:“也许桂中秋无意发现了在下,不过怎有此可能!”
  “天下事每每出人意料之外,没有什么不可能。”薛瑜淡淡一笑道:“老朽绝无故作危言,让护法仔细听听匪徒的话,便知不假。”说着扶起吴越走出房外……。
  口  口  口
  简松逸与那匪徒继续相谈下去。
  只听匪徒道:“兄弟亦不知桂中秋与吴护法有何宿怨,只听飞花斧缪正东说桂中秋无意发现吴护法就是当年宿仇吴人凤,非除之而後快,又谓吴护法密谋叛逆,此人不除後患无穷。”
  简松逸道:“我等行踪异常隐秘,为何朋友如此清楚?”
  “桂中秋自吴护法奉命外出办事,即在後暗暗蹑随,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缪正东只是开始而已,桂中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如此说来,桂中秋藏身之处必不在远。”
  “不错,但兄弟尚不曾见过桂中秋。”
  简松逸略一思忖,疾出一指点了匪徒睡穴。
  邻室中吴越听得一清二楚,暗暗心惊瞻寒。
  薛瑜道:“老朽的话真假如何?阁下之名当年是否吴人凤?”
  吴越点点头道:“正是吴人凤,桂中秋惧在下抖露他当年卖主求荣底细。”说时忽目露企求之色,接道:“尊驾能否请求老夫人赐药解开蚀骨腐阳之毒,让在下手刃那桂中秋!”
  薛瑜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但吴护法须说出散功解药配方。”
  吴越长叹一声道:“在下确一无所知,无法奉告。”
  薛瑜道:“看来护法真的是一无所知了,不过当请将桂中秋形貌武功来历详细见告,也好见机行事,护法能否避开杀身之祸尚在未定之天,必要时只有牺牲你护法了!”
  吴越面色大变,忙将桂中秋来历形貌详细说出,言毕忽感体内一阵剧烈绞痛,闷噑出声,蚀骨腐肠之苦又再发作,竟痛得昏蹶了过去。
  薛瑜见状叹息一声,伸指点了吴越三处穴道後离去。
  客栈前厅摆好两桌筵席,水陆纷陈,酒香扑鼻,群雄已在座,独不见简松遥及女眷。
  只见无影刀薛瑜走了出来,道:“诸位不用等了,饱餐後谅还有事,护法尚在审讯匪徒,原来是桂中秋指使袭杀护法。”
  “桂中秋!”田京失声诧道:“他不是本门玄武堂第八舵舵主么?怎会如此令人无法置信?”
  “怨如山积,怎能不如此。”薛瑜坐了下来,敍出桂中秋舆吴越结怨经过详情。
  祝赛道:“所以桂中秋假手外人,丝毫痕迹不露,护法纵使传讯总坛也无确证,反遭诬控之罪,只有抓到桂中秋治罪别无良策!”
  田京道:“原来有此前因,桂中秋与田某曾有数面之缘,田某只觉桂中秋武功才智无一不高,为何竟屈就一名舵主难以理解,若谓桂中秋有如此的瞻量,无此可能,或许本门另有其人嫉恨护法,狼狈为奸,不论事成事败,必有一套说词!”
  薛瑜嗯了一声,道:“有理,饮後田舵主不妨与祝朱邓三位坛主出外一探,或能查出桂中秋藏匿之处。”
  酒食一罢,群雄仍未离席彼此谈论,忽见店黟匆勿奔入,躬身禀道:“店外有一貌像狞恶老者说须求见诸位。”
  薛瑜道:“店家,来人可曾报出姓名及来意么?”
  店伙道:“他说见了面便知来意。”
  薛瑜道:“有请……。”
  祝赛朱九珍邓安平田京四人离席人内而去,店堂里面仅余下薛瑜蒲敖符韶等六七人。
  须臾店伙领着一个貌像奇丑青衣老者走入。
  薛瑜立起抱拳略拱道:“请坐,并请赐告来意?”
  青衣老者抱拳一揖,昂然坐下,道:“老朽姓何,诸位心辣手黑,可知惹下了一场滔天大祸了么?”
  薛瑜冷笑道:“我辈江湖人物,双手血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知有什么滔天大祸,头砍下来不过是碗大疤痕而已,尊驾是指我等在来途中杀死几个小毛贼的事么?”
  何姓老者面色一寒,道:“虽是几个小毛贼,却恐为阁下等带来无穷後患,老朽同伴虽有不是处,略予薄惩便可……。”
  话犹未了,薛瑜宏声大笑道:“人死不能复生,说此何用,请问尊驾来此真正目的。
  何姓老者森冷目光望了薛瑜一眼,道:”阁下当是此行之首,敝上命老朽请阁下随往一叙也许敝上认属事出误会,三言两语就此拉到也未可知。”
  薛瑜淡淡一笑道:“不必了,贵上如不惧横生枝节,忧误正事,我等无不接着就是,送客。”
  何姓老者幸幸然而起,冷笑道:“希望诸位不要後悔。”昂然迈出店堂而去。
  赤目当空,炙热如焚,何姓老者不知怎的背脊骨上泛起一缕奇寒,回面望了一望,疾行如风走出镇口窜向道旁林中。
  林内已有四名黑衣劲装江湖人物候著,见得何姓老者纷纷询问如何?何姓老者目露疑容道:“老朽进入店堂,尚有七人在座,穿着形貌均非桂老师所说的吴越及十名巡防坛主。”
  “那么缪正东老师又为何飞斧袭击车骑咧,缪老师出手慎重,向不做冒失之事,必有所见,否则岂非死得寃枉。”
  何姓老者略一沉吟道:“贤弟之言不无道理,听当家的转敍桂老师之言,桂老师尾随吴越潜入翠云谷,探知司徒母女均罹受吴越散功之毒,吴越只遭了司徒母女茶中蚀骨腐肠药物暗算,两败俱伤,那知吴越禁受不住蚀骨腐肠之苦,竟应允相助救出司徒白。”
  “桂老师为何不当机立断将吴越一袭致命,不乾脆明快得多么?”
  “老朽是说桂老师探知,并非亲眼目击,何况尚有十名巡防坛??在外,个个棘手难惹,就说司徒老夫人身怀一本武功秘笈,此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物,桂老师计算吴越及司徒母女均罹暗算,定乘车而行,既然就车必然择径官塘大道。”
  “这话兄弟就不明白了,吴越身边还有十名巡防坛主,随便一个即可制司徒母女死命,那武功秘笈及解药亦不费吹灰乏力取来。”
  何姓老者笑道:“司徒母女身旁难道无人相护么?”说着面色一变,惊道:“何某方才所见莫非就是司徒母女身旁带得相护之人么?”
  “一点不错,那缪正东必是发现车中坐的正是司徒母女!”
  何姓老者不禁一怔,道:“如此说来,客栈里面还藏得有吴越么?”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猜得一点不错,客栈内确有吴越其人!”
  何姓老者五人不禁面色一变,循声纷纷扑去,五人打出一片暗器,流芒澈空,破空锐啸……
  蓦地,一股狂飈自林间卷出,将何姓老者五人悉数逼得倒飞了回来,暗器簌簌落地。
  只听阴恻恻语声又起:“我不管桂中秋舆吴越谁是谁非,亦不管何人是生是死,但只须应允两件事,我就帮谁?”
  何姓老者道:“阁下请现身露面,也好说话!”
  林中冉冉走出七人,均身着一袭灰白衣衫,吊眉枭睛,步履之间有着一种无形阴气,使人一见寒意顿生。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七人均是秃顶无须,长像不类活人,宛如山魑木客。
  何姓老者抱拳一揖,道:“老朽不过是一马前小卒,听人使唤而已,作不了事,可否劳驾去见我们当家的?”
  中立长衫人冷冷一笑道:“是桂中秋么?”
  “不是!”何姓老者答道:“敝上名叫灵霄!”
  七人闻得灵霄之名,似身形微震,目中泛出惊异之色:“可是人称‘斧魔’的那位灵霄?”
  “正是!”
  “这就奇怪了,灵霄一向独来独往,多年来突然销声匿迹,怎么会开山立寨起来啦!”
  “这是敞上的事,恕老朽不知!”
  “好,请上覆贵当家,我等只求武功秘笈及天下第一绝色紫凤,贵当家若能应允,我等就帮贵当家擒来吴越。”
  何姓老者心内嘀咕着:“哼,你们七人有如此大能耐,何不自己去取,还要问我们当家则甚。”心中虽是这么想,口却不这么说,抱拳道:“老朽这就去问!”
  “不用问了!”
  突从林深密处传来一个炸耳欲聋宏亮语声道:“要取武功秘笈及紫凤,七位既有能为何不自取,与老夫谈什么条件?瞧七位穿着形貌当是天罗洞之七大弟子了?”
  “不错,家师正是天罗洞主!灵当家的既不应允,只有各行其是了!”
  “你们也配,趁早滚回天罗洞去,不要辱没了令师的名头!”
  何姓老者及四黑衣人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天罗七魈不禁激怒得面色白中透青。
  大魈厉声暍道:“灵霄老鬼无须以老卖老,别人惧你鬼斧,我等未必惧你!”
  “真的么?”
  一道旋光寒芒疾如电卷飞向七魑而来,端的快极,更来势疾旋无定,带著一片悸耳锐啸,刺耳心惊。
  七魑迅疾如魅散了开来,身法轻灵无比。
  那道旋光却又飞了回去,猛然传来灵霄如雷狂笑道:“这点艺业也敢在老夫面前卖狂!”
  七魈虽然毫无伤,却也慌了手脚,空负一身阴毒伎俩,却未见着斧魔灵霄无法施展,气得怒血如欲咳出口外,但无可奈何,不过对灵霄鬼斧旋空收发由心亦暗感惊骇。
  老四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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