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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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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霄昔年纵横江湖时,就以一柄利斧威慑绿林,出神入化,可当暗器施展,十丈以内无人全命在斧势下,后突销声匿迹,如今二次再出,竟然练成驭斧之术,收发由心,二三十丈以内取敌之首级宛如探囊取物,娄无生与槃都尊者双邪焉能不骇目惊心。
  但,金蛇恶丐娄无生乃睚眦必报之人,河岸之下隐藏得均是他的党羽恶徒,虽未丧命,却也面上无光,张口裂牙发也一声桀桀刺耳怪笑道:“灵霄,你既罔顾江湖道义,也休怨我娄化子心黑手辣!”
  灵霄冷笑道:“灵某无不接着!”
  卜熊突面色一变,喝道:“恶丐,你胆敢暗施金蛇毒蛊么?”双掌倏地望空虚扬。
  空际忽隐隐入耳数声儿啼,娄无生面色惨变,道:“快走!”
  槃都尊老突发出一掌阴风,风卷黑雾迅疾弥漫散开,遮没一双凶邪身影……
  暮暝渐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斧魔灵霄目送娄无生、槃都尊者身影消失后,才转向天罗洞主卜熊抱拳笑道:“实未料到洞主阴磷断魂砂却是恶叫化子金蛇毒蛊的克星!蒙洞主解危,灵某容图后报。”
  卜熊听出斧魔灵霄话中涵意尚未应允联手谋擒吴越,不禁笑笑道:“灵当家的真个拒人千里之外么?”
  “洞主千万别误会,灵某说受桂中秋之托,当独任其难,成败与否尚在未定之天,洞主何苦卷入这场是非中!”
  卜熊面色倏地一冷,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卜某也再无话说,不过那娄无生,一手施放十七只金蛇恶蛊,你那门下恐难逃劫杀了。”一言毕回首向五魈喝道:“走!!”
  六条身影穿空而起,联眼杳失在夜色苍茫中。
  斧魔灵霄不禁呆得一呆,忙转向店内掠入。
  果然,店内发现有十数人面如金纸,倒吓在地,呈现异常痛苦之色,其余虽安然无恙,但眼中泛出悸骇不安神。
  灵霄目中怒火迸射,疠声道:“好恶丐,老夫定将你碎尸万段,何禄常,你速领人寻觅天罗洞主的下落,倘或见着,就说老夫已改心意,共商大计。”
  何禄常道:“他们可是中了金蛇毒蛊?”
  “不错!”
  “老爷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属下之见,恶丐娄无生恐尚要再来,不如瓮中捉鳖省事快捷。”
  灵霄沉声道:“老夫岂能不知,娄无生狡毒阴诡,来此必然有备,暗中施蛊防不胜防,何况他不允拿出解药,我等蚩非受制听命於他,卜熊的阴磷断魂砂乃金蛇蛊的克星,只要卜熊允来此一行,就不必惧怕娄无生了!”
  何禄常道:“属下遵命!”
  蓦闻随风传来阴恻恻笑道:“太迟了!”
  灵霄听出那是娄无生语声,宏声喝道:“娄无生,你道灵某真个惧你金蛇毒蛊么?”
  只听娄无生语声传来道:“当家,老叫化与你无怨无仇,自愿送出解药,不过老叫化有话问两事……”
  “哪两件事?”
  “永泰客栈内真的无有吴越么?”
  灵霄道:“若吴越在内,灵某何能放过。”
  “这话老叫化相信,但你住在大升客栈为的是什么?”
  “守候吴越到来!”
  “你连吴越的行院下落都无从得知,吴越怎会到来自投网罗?”
  “娄叫化,你是当真知道吴越的真正下落么?”
  “当然知道!”桀桀怪笑曳空离去。
  其实金蛇恶丐娄无生什么也不知道。
  甚至天罗洞主卜熊也毫不知情。
  真正确知吴越下落的除了在永泰客栈的简松逸那一夥人,就无人知吴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口    口     口
  夜空如墨,月里无光。
  一座怪石磷兀屹高峰上金蛇恶丐娄无生和槃山盘都尊者双双衣袂飘飞立在一株虬奇松下喁喁私语。
  一条黑影疾掠飞跃登高峰,隐约可见那人是一背负葫芦的中年丐老,落在娄无生之前躬身禀道:“师父,弟子已探知吴越下落!”
  “快说!”娄无生似精神一振,低喝道:“他现在何处?道听途说恐误入歧途?”
  中年丐者嘴角泛出一丝得意笑容,道:“弟子亲眼目睹吴越现身怎能有错!”
  “快说!”
  “傍晚时分,弟子无意发现吴越一人独自掠入密林中,急急尾随其后,发现吴越去河边一艘渔舟上与一双道者悟面,渔舟玄即离岸驶向湖心,弟子深通水性,泅向舱底,听得一清二楚……”
  “嗯,办得好,说下去!!”
  “原来那一双道人亦是吴越同门护法,为接应吴越而来,吴越命他们两人全力搜觅桂中秋下落,不惜以毒辣手段诛戮桂中秋,吴越说司徒老夫人母女俱落在他手中,三日后神不知鬼不觉送往总坛,人多了反使形迹暴露,言谈片刻渔舟便摆岸,弟子尾随吴越,只见吴越投入镇内陈大户宅内。”
  娄无生目光一亮,桀桀怪笑道:“原来吴越藏身在陈大户家内,委实狡诈如免,走,事不宜迟,老化子务必捷足先登!”
  峰下深林秦莽,只见人影纷闪,看来娄无生及槃都尊者带来的门下着实不少,疾掠如飞往莱山陈大户宅中奔去。
  时已三更,镇街上寂静如水,居民俱入梦乡。
  陈大户当地富绅,宅墙高耸,重门深院,气派宏伟。青石广坪突自外纷纷掠入甚多人影。
  为首者正是双月剑诸葛敬,目光向四外望了一眼,低声道:“诸位速藏身暗处,守候吴越等人自入牢笼!”
  人影纷纷掠向壁角树后暗处,诸葛敬亦一闪而杳。
  远处隐隐传来狗吠声。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竟刺破了沉寂如水的夜空。
  片刻!宅墙之外人影纷纷掠了入来。
  墙角暗处忽响起一个阴冷笑声道:“好个不要脸的臭化子,竟敢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来人正是金蛇毒丐娄无生、阴山槃都尊者等群邪。
  娄无生只道是吴越说话,答道:“尊驾可是吴越么?”
  暗中突现出双月剑诸葛敬,飞身一跃落在娄无生身一则,目露困惑之色道:“人道娄无生是个狡诈阴毒之辈,今晚一见果然言之不虚,你已投在吴越一方供使驱策,奉吴越之命先行来此查探有无泄漏风声……”
  “住口!”娄无生已认出是诸葛敬,厉喝一声狞笑道:“我老叫化怎会投在吴越手下,你诸葛敬怎可无中生中有?”
  诸葛敬冷冷一笑道:“并非在下信口雌黄,这莱山黑白两道相互传说,无人不知,你被逐出永泰客栈,又一再受挫于斧魔灵霄及天罗洞主卜熊两人,自知技不如人,为湔雪挫辱之耻,不惜投在吴越手下甘供驱策,在下不信传言有假。”
  娄无生激怒得面如寒血,厉声道:“诸葛敬,你嫌活得命长了么?”
  诸葛敬面色一寒,道:“娄无生,在下敬你是一前辈人物不愿动手,只要说出吴越现在何处便可绕你不死!”
  槃都尊者忍不住道:“少年人不可把话说得太满,这吴越就在宅内,说不定吴越存心要你我双方火并凶搏俾获渔翁之利。”语声阴寒如冰,宛如万丈冰谷迸出一股阴风,入耳毛骨悚然。
  诸葛敬不禁一怔,继而摇首道:“这话在下不信,阁下何不入内瞧瞧,便知此乃一处空宅!”
  娄无生也大感骇异,示意身后四丐入内探视。
  四丐领命身形矫捷望宅内扑了入去。
  诸葛敬冷笑道:“娄叫化,你做作得真像那么一回事?”
  娄无生大怒,右手一挥青竹杖挑起如电,飞花逐影点向诸葛敬胸腹要害重穴。
  诸葛敬飘身退出数尺开外,朗声大笑道:“娄无生,动手并非上策,稍时斧魔灵霄天罗洞主卜熊亦将相继赶至,你所恃的无非金蛇恶蛊,但恐未必得逞!”
  娄无生杖势早撒,闻言暗暗心惊,沉声道:“诸葛敬,老叫化与你无怨无仇,究竟为了何故与老叫化为敌?!”
  双月剑诸葛敬不知在何处得了风声,谓娄无生与吴越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其师耿飘牛孙遭了吴越暗算被擒,自非寻获吴越下落才可救出其师。
  但这隐秘仅诸葛敬一人知道,碍难向外人吐实,此刻更是先入为主,不信娄无生与吴越毫无瓜葛,当下冷冷一笑道:“不错,在下与你确无一前怨,只须把吴越下落告知在下,在下决不伤你就是!”
  这时四丐忽从宅内掠出奔至娄无生身前,禀称一无人影乃系空宅一幢。
  诸葛敬未及出口责斥娄无生无须做作,蓦闻阴山槃都尊者身后忽腾起一声凄厉惨嗥,一个重大身躯碰然倒地。
  槃都尊老面色一变,身躯倏地倒翻了出去,亮开火摺子,只见一名阴山弟子尸横在地,面颊上钉入七支薄如柳叶,淬毒湛蓝小刀,刀刀深嵌入骨,另有一支小刀却切在咽喉间,面肤青紫,显然那是见血封喉毒性剧烈暗器。
  槃都尊老认出那是毒刀无常龚荣独门暗器,不禁勃然大怒道:“龚荣,为何如此狠毒!?”
  暗中一个瘦小苦瓜脸中年长杉人疾闪而出,冷笑道:“槃都,你心中比什么人都明白,前年榆花屯龚某师弟骆化龙满门九十七口遭你门下闻秀断杀绝,龚某找他不是一天了,他能抵九十七口人命么?”
  槃都尊老目中凶光一闪,也不答话,拂袖迳望龚荣面门袭去。
  毒刀无常龚荣疾飘跃后,大喝道:“弟兄们,上!”
  这时引发一场混战,入影飞腾,喝叱之声震天响亮。
  诸葛敬防娄无生乘隙逃走,双月剑疾挥如电劈向娄无生而去。
  他那剑法本以迅快凌厉称绝,娄无生如非成名人物闪避得快,几乎伤在他剑势之下,即就如此,发丝却断了数茎,不由又忽又惊,手中一竿青杖飞点迎出……
  口    口    口
  这时,陈大户内宅忽疾如魅影掠入七八条黑影。
  火光一亮,映出那是天罗洞主卜熊率领徒众潜入。
  只见卜熊目光发怔,凝视屋内倒着数具尸体。
  其中一具身着常人衣履,年岁约在一八旬上下老者,面肤栩栩如生,其余却是江湖人物,死状面肤淤肿青黑。
  卜熊面色一变,低喝道:“乘着双方凶杀之际,速搜宅内是否还有发现?”
  魅魅徒众疾掠而去,须臾掠回禀知尚有十数具尸体,除两名江湖人物外余均是老弱妇孺家小,尸体了无伤痕。
  卜熊骇骇道:“这些江湖人物无一不是斧魔灵霄的门下,致命之伤又是娄无生剧毒金蛇嗤毙,这情况委实诡异,老夫无法理解!”
  “洞主,方才娄无生遣四丐入内回报为何谎称一无人踪,乃系空宅其故安在。”
  “就是这点老朽无法理解,那灵老儿难道就置身事外么?”
  “谁说灵霄置事身外?”一条庞大身影疾掠入来,现出斧魔灵霄。
  灵霄满面怒容道:“卜洞主,莫说你无法理解,就是灵某亦觉其中必有蹊跷,灵某二更时分便得知风声谓吴越独自一人进入此宅,灵某疑信参半上且以派遣五名门下来此探听虚实!”
  卜熊道:“灵当家,眼前情况又作如何解释?”
  灵霄略一沉吟,道:“娄无生槃都尊者与吴越沆瀣一气看来不假,他们来此系与吴越暗面密商。”
  “那么诸葛敬等已先一步赶至,为何不入宅内搜觅,又作如何解释?”
  “诸葛敬听闻似有讹假,坚信此乃空宅,陈大户事先已携全家他迁,吴越将假此宅作为临时分坛,命娄无生先行赶来,是以诸葛敬疏忽,何况诸葛敬仅比娄无生先到了一步。”
  卜熊只觉有点牵强,但又无法作另一解释,摇首笑道:“你那门下之死又作何解说?”
  斧魔灵霄烔然额目光注视在老者尸体上,忖思须臾道:“此老者必是此宅陈姓主人,他们之死谅非与江湖有关,受清廷猜忌,遣下大内侍卫赐死,其子在京城供职,谅为其子而起,灵某手下却晚了一步来此,不料娄无生门下四丐竟接踵扑入,防消息走漏於娄无生不利,猝施金蛇暗袭嗤毙。”
  卜熊想想感觉除此以外,并无合理解释,点点头道:“然则灵当家又将如何?”
  灵霄毅然答道:“我当全力擒住娄无生及门下四丐问出真情再作道理!”
  卜熊颔首应允。
  火光一灭,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坪上战况惨烈,双方均有伤亡,惨嗥凄厉,地面上积尸累累。
  诸葛敬率来群邪均是司徒岳邀来,无一不是黑道知名枭雄,个个身手高绝,其是毒刀无常袭茶心切拜弟骆化龙满门九十七口惨遭灭门之仇,偕其同道合力搏杀槃都尊老门下,又熟谙阴山门下鬼域伎俩,故阴山门下大感缚手缚脚。
  由于诸葛敬带来的人数众多一半数扑攻娄无生毒丐门下弟子。
  金蛇毒丐娄无生与阴山槃都尊老以二敌一,合攻诸葛敬,如非他们联手御敌,甚难幸免伤在诸葛敬雷霆万钧双月剑势之下。
  双邪凝神应敌,心无旁骛,耳闻门下死前惨嗥凄厉之声虽忧急若焚却不敢分心。
  娄无生为何不敢施展毒蛊金蛇?
  槃都尊老又为何不敢打出阴青毒蛇?
  一则防自己这方的人波及受害,再也畏忌诸葛敬乃蓬莱双魅传人,伤了诸葛敬犹是小事,那蓬莱双魅报复手段之惨不可想像,抵敌时不时解说自己并非吴越同路,怎奈诸葛敬先入为主,充耳不闻。
  蓦地,室外长蛇般迈步走入廿余人,其中十人均明火执仗昂然领先,照耀得坪内光明如昼。
  后随两人正是斧魔灵霄及天罗洞主卜熊。
  灵、卜双邪邪示意随来诸人分立方位不得插手是非,但灵卜两人却腾身加入战阵,更站在诸葛敬这方。
  他们这一加入,所到之处无不披靡,惨嗥不时腾起,血肉横飞。
  娄无生、槃都尊者见状凛震,顿萌逃念。
  突然室中卷起一片狂飕,汹涌如涛,卷得群邪几乎立足不住,火光即时熄灭。掀起地面一片尘砂飞扬弥漫。
  灵霄眼尖,似瞧出有数条人影飞落,似扶起娄无生槃都尊者等腾空飞去,不禁大喝道:“那里走。”袖中飞斧而生,身形亦随之而起。
  诸葛敬及天罗洞主卜熊亦发觉有异,却不敢冒昧进出。蓦感斧劈如遇重阻,心中一怔,忽闻传来一声低喝道:“下去吧!”当觉一缕劲风似箭炫疾沉落下,知再追无用,疾追原处喝命徒众点起火把。
  火光一亮,发现槃都尊者及娄无生知门下四丐均不见踪影,其余徒众早就伤亡殆尽。
  诸葛敬这方伤亡过半。
  卜熊道:“灵当家,掳去娄无生等人是何来历可知道么?”
  灵霄苦笑摇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一来,更无法查明吴越下落了!”
  突闻宅外夜风送来一个阴寒如冰语声道:“谁说无法查出,掳去娄无生等之人行踪已落在老夫眼目中!”
  灵霄宏声道:“尊驾请明告来历,何不请现身一见?”
  阴寒冰冷语声又起:“你等即将是非缠绵,最好逆来顺受,明哲保身,老夫若探得娄无生下落尚要借重之处仍多,随时均可通知汝等,老夫姜翰林!”
  绕是灵霄等如此枭雄人物,一听来人竟是姜翰林,不由骇然心惊。
  灵霄猛然忆起一事,面色一变,忙道:“我等却中了吴越借刀杀人之计,速速撤离此处!”
  卜熊也憬悟虔愚,忙随着灵霄率众离去。
  诸葛敬只感一头雾水,莫明所以。
  毒刀无常袭茶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诸葛少侠,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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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户家中晚来喊杀震天,惨呼之声不绝,莱山镇上居民皆惊醒,却不敢出外探覤,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天色尚未蒙,放曙之前,陈大户家中突升起一片浓烟火苗,转瞬火势剧烈,映得夜空一片红光。
  这火系由宅中央烧起,庭园极广,虽在镇上,却高墙深巷,一时半刻却不能蔓延邻宅。
  镇街上响起骤雷似地奔马蹄声,随又闻得高喊救火,救火,邻近诸宅中奔出多人汲水浇泼,乱成一片。
  黎明曙光之下可见火宅之外,有许多大内侍卫装束之人,展成内家拳力压制火势……
  东口永泰客栈却宁静得出奇。
  後院外忽人影纷纷疾闪掠入客栈,现出七手伽蓝余凤叟,千面佛蒲敖、乾坤醉客夏衡、摘星手房四海,神枪谷呜及匡残彭纶七人。
  神枪谷鸣笑笑道:“放火容易灭火难,大功常得告成,这么一来,移祸于群邪,旋使他们跳入黄河也洗濯不清!”
  匡残道:“咱们尚须继续待在莱山么?”
  千面佛蒲敖道:“那也得少侠决定,少侠与薛老符老师业已赶往金陵,天明谅可赶回,我等且饮上两盅如何?”
  夏衡哈哈一笑道:“蒲老之言正合夏某心意,夏某这就去厨下端取酒食。”说了匆匆而去。
  片刻,夏衡勿惶掠回,惊道:“不好了,司徒老夫人母女与吴越祝宾朱玖珍邓安平四人竟然失踪,那五府一双侍卫及田东熟睡如泥,显然被点了睡穴,莫非为凶邪劫走?”
  千面佛蒲敖等人不禁神色大变,即欲扑入内进察视。
  神枪谷鸣低喝道:“且慢,我等不可慌乱,谷某猜测并非被凶邪劫走,而是司徒姑娘自作主张,她发现少侠官府身份,不愿恃官家之力而独任其难,挟持吴越四人欲抢先一步救出其父司徒白!”
  七手伽蓝余凤叟道:“谷老师猜得不错,我等总宜查明司徒母女去迹,吴越四人被少侠独门手法点了穴道,行动维难,必去之不远,早点探明去迹,免得少侠回来落个不是。”
  当下由乾坤醉客夏衡,七手伽篮余凤叟,摘星手房四海、多臂神魔彭纶四人出外搜觅司徒母女去踪,神枪谷鸣,千面佛蒲敖及匡残掠往内进而去……
  究竟司徒老夫人母女带著吴越等为何不告而别?是否真如神枪谷呜所猜?眼前委实是一不解之谜?
  而神枪谷呜,千面佛蒲敖,摘星手房四海,七手伽蓝余凤叟,乾坤醉客夏衡,御风乘龙符韶,无影刀薛瑜七人均是风尘异人武林怪杰,一身所学登峰造极,比之为一代宗师实不为过,当年七人谁也不服谁,后均为庆嬷嬷仁侠义心所感,约法相助简松逸为炎黄子孙保留元气俟为日后复国之本,蒙七人慨然应允,又与简松逸一见如故,是以竭尽全力协助。
  这七人除了武功不论,才智心机无一不高,却不料出了此差错,未免愧恨交加。
  千面佛蒲敖目睹格格府两名侍卫及田东仍熟睡如泥,摇首叹息道:“难怪少侠说司徒婵娟武功另辟踪迹,诡奥绝伦,蒲老虽未目睹,却从这点穴手法便证实不假,我等且莫解开,俟少侠回来再说!”
  神枪谷鸣点了点头,偕同蒲效匡残巡视了各处瞧瞧有无可疑的痕迹留下。
  忽见谷鸣神色微微一变,道:“身为黄雀,焉知其后尚有渔翁!我等在陈大户宅内,发现劫走娄无生盘都尊老之人,原以为系桂中秋所为,娄无生本无所知,而桂中秋形迹已暴露,我等循线追索,使桂中秋无所遁形,如今看来其实非是!”
  蒲敖闻言大感惊愕,诧道:“另有其人么?谷老师猜测还有谁?”
  谷鸣略一沉吟道:“司徒老夫人母女带走吴越非常匆促,随身衣物均未带去,谅我等外出办事,司徒姑娘一时好奇,忍不住暗暗蹑随,途中突无意发现可疑人物说话,意欲来永泰客栈有所图谋,情急无奈赶迫,又无法与田京说明白故而如此?”
  “不错!”匡残道:“那可疑人物又是何人?”
  谷鸣道:“谷某心中臆测,当不外乎这几个人?”
  “谁?”
  “神鹰帮令主鬼影子阎白枫,蓬莱双魅,还有我等几个忘怀了的高人长江镖局副总镖头风雷震八方程乃恭!”
  “不错!”蒲敖点点头道:“这数人甚为可疑,不过他们必在劫走娄无生盘都尊老等之前曾来过永泰客栈!”
  “未必!”谷鸣摇首答道:“他们尚未来过,否则必发现司徒母女及四婢留下衣物循迹急急追踪,为何还去陈大户宅内,画蛇添足,未免多此一举。”
  “如此说来,凶邪非要来此不可!”
  乾坤醉客夏衡,七手伽蓝余凤叟,多臂神魔彭纶,摘星手房四海忽先后疾掠而入。
  七手伽蓝余凤叟道:“司徒老夫人一行似由河畔觅乘一艘巨舟远驶安庆而去,已命人追踪而下。”
  谷鸣急向诸人低语了一阵后纷纷隐入暗中不见。
  夜色深沉。
  远处陈大户宅中火势已灭,尚隐隐可见浓烟袅袅升空,不时随风飘送过来刺鼻焦臭气味。
  蓦地,五条巨大如鸟般身影飞落在永泰客栈外一箭之遥。
  只听一人道:“从娄无生手下一丐问出坚称亲眼目睹吴越只身掠入陈大户宅内,别的不说,由此可见吴越与陈大户必有很深的渊源,而晌午时分,陈大户曾接待过纪姓副部统及大内侍卫多人,纪姓副都统俟离去之后曾来过永泰客栈拜见一位反携眷上任的官员……”
  另一人道:“小弟瞧不出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即使有,必是诱使我等误入歧途,无端背上劫掠官府重罪,不可轻举妄动!”
  但闻一声阴恻恻低笑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何况当家的身后也有靠山护符,倏弟你未免太胆小了!”
  “我等是否公然求见,或是掠入?”
  “都不是,随愚兄前去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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